終生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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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生未娶
陰風吹著墓地令人心生荒涼，一位老者孤獨地站立在護國夫人的墳前。他兩鬢斑白，深邃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憂傷，滿臉的皺紋刻畫了歲月的痕跡，滄桑的臉折射出的半生艱辛，他便是逝者的表哥左立。
他在記憶的島嶼中停留了下來，回到幼年時的左家，家中有位教書先生，先生的女兒五歲起便與左家公子左立以兄妹相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上大人”
“孔乙己”
“化三千”
“七十士”
“爾小生”
“□□子”
“佳作仁”
“可知禮也”
兩個學童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背誦習字。先生不在時，女童還會拿起毛筆在左立的小臉上畫個小烏龜，兩人嬉戲玩鬧。
左立是個下棋高手，他與女童這手談一下就是十年，女童長成妙齡少女，期間從未勝過一局。這也不免讓她心生不滿，落得個“手下敗將”的雅號。左立見她就喚著“手下敗將”，令她心生厭惡，總是追逐著左立打情罵俏……
貿易不絕的街市熙熙攘攘，左家在這繁華的都城開了間布莊營利。這天，迎來了一群騎在馬背上的月桂族人，他們上身赤裸，腰挎彎刀，他們走進布莊欲為一行人購買布匹做成成衣，不料，竟拿了成衣便要一走了之，光天化日之下竟明搶布莊。
左老爺和布莊的夥計阻攔這一群即將離去的月桂族人，夥計欲要報官卻遭到一頓毒打。布莊之事正巧被在巡街的羽林軍楚將軍的人馬碰見了。此時，楚將軍已然從這一群人的扮相中認出了是月桂族人。
“給我拿下！”威風凜凜的楚將軍長矛一揮，指揮著身後的士衛。
“遵命！”一群小將迅速下馬將這一群膽大包天的月桂族人押著帶走了。
“多謝楚將軍相救！多謝楚將軍相救！”左老爺連忙跪著感激不盡的叩謝道。
“不必如此行大禮，再有此等外族人來侵擾我都城百姓，本將軍格殺勿論！”楚將軍的威懾力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言，百姓對楚將軍是敬仰而尊崇。左老爺更是對楚將軍多了一份敬意與崇拜，若能結交禦林軍大將軍此生是何等幸運。
一行月桂族人在被禦林軍扣押之時，從布莊的後門逃走了一個月桂族人。午夜時分，此人枯瘦矮小，動作靈敏，潛入了左家後廚偷吃了起來，教書先生的屋子與廚房乃一墻之隔，聽到聲響便起身點起了蠟燭，打著燈籠進來查看一番。不料，竟被月桂族人一把掐住了喉嚨，燈籠打翻在地，火苗迅速蔓延，他在苦苦掙紮中斷了氣。此人逃走之時後廚已黑煙滾滾……
待到左老爺全家人起來救火之時，廚房已燒成灰燼，教書先生已命喪火海。玉兒痛哭不止……她自小便在左家長大，無處可去。左立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左老爺養育了玉兒對外宣稱是遠房親戚，往後更是讓她以表妹自居。
左立對表妹一往情深，在進城趕考取得功名後便決定回府把表妹娶了，一路上滿心歡喜，待他到家之時才發現，表妹已嫁作他人，府裏傳言左老爺把她嫁給了楚將軍之子。左家攀上這門親可不易，都勸左立不要再惦記表妹了，現在已是楚夫人了。
左立發瘋一般跑到左老爺的跟前就問道：“為何要把她嫁人？你把她嫁給了誰？”他在左老爺面前哭泣地跪著吼道：“為何要將我的玉兒嫁給旁人？”
“為何要將我的玉兒嫁給旁人？”左立站起身來質問左老爺。
“楚將軍對我有恩，若不是楚將軍，你爹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你可知那日縱火之人是誰？那便是當日被楚將軍扣押時逃走的餘孽。”左老爺語重心長地接著說道。
“我自是知曉你的心意的，可比起我左家大大小小的這些人命又算得了多少呢？玉兒有福氣被楚將軍的公子瞧上了，媒婆來提親我便答應了。”左老爺又說：“我與楚將軍結為親家那是求不來的大好事，令我左家蓬蓽生輝，玉兒已嫁他婦，你莫想了。”接著說：“她一日是你表妹，終身便是你表妹，現如今也是以我左家人嫁了出去的，你莫要再出去聲張了！”說罷揮了揮衣袖只留下癱倒在地上的左立。對著左老爺離去的背影他痛苦的嘶吼道：“此生我非她不娶，他日莫怪我不孝。”
自從那日趕考分別後左立就再也沒見過他的玉兒。直至楚懷戰死後玉兒被封為護國夫人之後，他曾多次悄悄地躲在將軍府外無聲的看著他的玉兒。他看她始終孤獨一人，時而對著棋盤思索，時而寫字作畫，時而對著天空發呆，他看她的棺木出殯，他看她的墳地荒蕪人煙，他看她的墓碑沒有玉兒二字，他看她的落寞一生……
寧靜的老人流著淚低聲說：“我才是你的手下敗將，一生為你所困，走不出這感情的牢籠！”他默默陪伴著她一生，終生未娶。
功名利祿皆已過，
落盡繁華空悲涼。
墳掩香消陰覆裏，
誰人得樂是無情。
………
蘇柯需服役一個月為城南的修路治河，開渠漕運，運輸物資承擔勞役。期滿調回都城負責防衛與治安，並接受了一整年的軍事訓練，主要練習蹴鞠，角抵，射術，箭術，弩弓，騎馬等科目。
蘇柯期滿後根據秋試結果被調去了邊塞，在國家防禦外敵的第一道警備線上。他整理天田的烽燧四周鋪好沙地，每日需把沙地鏟平，以示足跡判斷敵方入侵或追蹤進行抓捕。
夜晚的每個烽燧配備兩條警犬以防盜賊，每日將工作總結並記錄在工作簿上面。蘇柯在邊塞白天勞作夜間守望，晝夜溫差大，吃的五谷物與肉類次數較多，蔬菜較少，水果幾乎不見。邊塞的戰士們也因軍衣分配不均，有些家書一封便有家人寄來了冬衣，而最底端的那些士兵們，缺乏保暖衣物，不足以抵禦邊境之寒，大多也凍死了。在邊塞的守望之軍亦是如此困苦艱難……
不久，蘇柯便染上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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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吹著墓地令人心生荒涼，一位老者孤獨地站立在護國夫人的墳前。他兩鬢斑白，深邃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憂傷，滿臉的皺紋刻畫了歲月的痕跡，滄桑的臉折射出的半生艱辛，他便是逝者的表哥左立。
他在記憶的島嶼中停留了下來，回到幼年時的左家，家中有位教書先生，先生的女兒五歲起便與左家公子左立以兄妹相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上大人”
“孔乙己”
“化三千”
“七十士”
“爾小生”
“□□子”
“佳作仁”
“可知禮也”
兩個學童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背誦習字。先生不在時，女童還會拿起毛筆在左立的小臉上畫個小烏龜，兩人嬉戲玩鬧。
左立是個下棋高手，他與女童這手談一下就是十年，女童長成妙齡少女，期間從未勝過一局。這也不免讓她心生不滿，落得個“手下敗將”的雅號。左立見她就喚著“手下敗將”，令她心生厭惡，總是追逐著左立打情罵俏……
貿易不絕的街市熙熙攘攘，左家在這繁華的都城開了間布莊營利。這天，迎來了一群騎在馬背上的月桂族人，他們上身赤裸，腰挎彎刀，他們走進布莊欲為一行人購買布匹做成成衣，不料，竟拿了成衣便要一走了之，光天化日之下竟明搶布莊。
左老爺和布莊的夥計阻攔這一群即將離去的月桂族人，夥計欲要報官卻遭到一頓毒打。布莊之事正巧被在巡街的羽林軍楚將軍的人馬碰見了。此時，楚將軍已然從這一群人的扮相中認出了是月桂族人。
“給我拿下！”威風凜凜的楚將軍長矛一揮，指揮著身後的士衛。
“遵命！”一群小將迅速下馬將這一群膽大包天的月桂族人押著帶走了。
“多謝楚將軍相救！多謝楚將軍相救！”左老爺連忙跪著感激不盡的叩謝道。
“不必如此行大禮，再有此等外族人來侵擾我都城百姓，本將軍格殺勿論！”楚將軍的威懾力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言，百姓對楚將軍是敬仰而尊崇。左老爺更是對楚將軍多了一份敬意與崇拜，若能結交禦林軍大將軍此生是何等幸運。
一行月桂族人在被禦林軍扣押之時，從布莊的後門逃走了一個月桂族人。午夜時分，此人枯瘦矮小，動作靈敏，潛入了左家後廚偷吃了起來，教書先生的屋子與廚房乃一墻之隔，聽到聲響便起身點起了蠟燭，打著燈籠進來查看一番。不料，竟被月桂族人一把掐住了喉嚨，燈籠打翻在地，火苗迅速蔓延，他在苦苦掙紮中斷了氣。此人逃走之時後廚已黑煙滾滾……
待到左老爺全家人起來救火之時，廚房已燒成灰燼，教書先生已命喪火海。玉兒痛哭不止……她自小便在左家長大，無處可去。左立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左老爺養育了玉兒對外宣稱是遠房親戚，往後更是讓她以表妹自居。
左立對表妹一往情深，在進城趕考取得功名後便決定回府把表妹娶了，一路上滿心歡喜，待他到家之時才發現，表妹已嫁作他人，府裏傳言左老爺把她嫁給了楚將軍之子。左家攀上這門親可不易，都勸左立不要再惦記表妹了，現在已是楚夫人了。
左立發瘋一般跑到左老爺的跟前就問道：“為何要把她嫁人？你把她嫁給了誰？”他在左老爺面前哭泣地跪著吼道：“為何要將我的玉兒嫁給旁人？”
“為何要將我的玉兒嫁給旁人？”左立站起身來質問左老爺。
“楚將軍對我有恩，若不是楚將軍，你爹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你可知那日縱火之人是誰？那便是當日被楚將軍扣押時逃走的餘孽。”左老爺語重心長地接著說道。
“我自是知曉你的心意的，可比起我左家大大小小的這些人命又算得了多少呢？玉兒有福氣被楚將軍的公子瞧上了，媒婆來提親我便答應了。”左老爺又說：“我與楚將軍結為親家那是求不來的大好事，令我左家蓬蓽生輝，玉兒已嫁他婦，你莫想了。”接著說：“她一日是你表妹，終身便是你表妹，現如今也是以我左家人嫁了出去的，你莫要再出去聲張了！”說罷揮了揮衣袖只留下癱倒在地上的左立。對著左老爺離去的背影他痛苦的嘶吼道：“此生我非她不娶，他日莫怪我不孝。”
自從那日趕考分別後左立就再也沒見過他的玉兒。直至楚懷戰死後玉兒被封為護國夫人之後，他曾多次悄悄地躲在將軍府外無聲的看著他的玉兒。他看她始終孤獨一人，時而對著棋盤思索，時而寫字作畫，時而對著天空發呆，他看她的棺木出殯，他看她的墳地荒蕪人煙，他看她的墓碑沒有玉兒二字，他看她的落寞一生……
寧靜的老人流著淚低聲說：“我才是你的手下敗將，一生為你所困，走不出這感情的牢籠！”他默默陪伴著她一生，終生未娶。
功名利祿皆已過，
落盡繁華空悲涼。
墳掩香消陰覆裏，
誰人得樂是無情。
………
蘇柯需服役一個月為城南的修路治河，開渠漕運，運輸物資承擔勞役。期滿調回都城負責防衛與治安，並接受了一整年的軍事訓練，主要練習蹴鞠，角抵，射術，箭術，弩弓，騎馬等科目。
蘇柯期滿後根據秋試結果被調去了邊塞，在國家防禦外敵的第一道警備線上。他整理天田的烽燧四周鋪好沙地，每日需把沙地鏟平，以示足跡判斷敵方入侵或追蹤進行抓捕。
夜晚的每個烽燧配備兩條警犬以防盜賊，每日將工作總結並記錄在工作簿上面。蘇柯在邊塞白天勞作夜間守望，晝夜溫差大，吃的五谷物與肉類次數較多，蔬菜較少，水果幾乎不見。邊塞的戰士們也因軍衣分配不均，有些家書一封便有家人寄來了冬衣，而最底端的那些士兵們，缺乏保暖衣物，不足以抵禦邊境之寒，大多也凍死了。在邊塞的守望之軍亦是如此困苦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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