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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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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答疑

然而事實並未能如他所願。傅思延在問完那句話後,緊接著說出了下一句:“我還是第一次見能把楷書和行書練的如此不倫不類的。”

言牧:“……”果然就不該指望傅思延那嘴能說出什麽好話。

“行吧,醜就醜吧。”言牧有些洩氣似地道。

“但是不醜。”傅思延突然轉過臉,看著言牧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言牧猝不及防地跟傅思延對上了視線,有一瞬間心跳都漏了半拍,楞楞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都“不倫不類”了,還不醜?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不是很醜就是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他自我感覺良好而來的一廂情願。

“不是。”傅思延語氣很淡,就只是在平靜地陳述事實,“從專業書法的角度來說的確是不倫不類,但單從視覺角度來說,不會醜,不信你可以問後面的幾位同學。”

在後面默默吃瓜的幾個學生冷不防地傅思延點到,忙不疊地附和道:

“對對,言老師認真起來的字不醜的!”

“寫慢點就好了。”

對書法一竅不通的張天銘也說:“雖然沒聽太懂,但是我覺得看上去確實還好啊。”

言牧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看來我的字也是不錯的…….”

“別得意,雖然不醜,但也稱不上好看。”傅思延又補了一句。

言牧臉都木了:“餵餵,你這喜歡潑人冷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很煞風景。”

傅思延別過臉,低下頭繼續改剩下的一個大題,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就連說話的尾音都有些許上揚:“我只是怕某人尾巴翹上天。”

這個“某人”是誰,不言而喻。

此刻一位隱匿在他們身後許久但一句話都沒說的女生在內心發出了尖銳爆鳴:“磕到了!!!”

感覺等下就能回去肝一篇同人文出來!

“借口,一定是借口。”言牧對班裏馬上就要出現以他為主角的同人文這事還渾然不知,隨口吐槽了一句後說,“話說你改完沒?”

他問的時候傅思延正好改完最後一題,根據他所給的分和前面言牧自己對的選擇填空題的分,快速算出了總分,而後在試卷的最頂部寫了分數:“99分,第20題第三小題結論沒寫。”

“那應該是忘了,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扣個卷面分來著。”言牧微微俯下身,詫異道。

“我確實想扣。但是數學改卷一般不扣卷面分。”

“一般?也就是說可以破例?”

傅思延用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他:“你很想讓我在這方面為你破個例?”

“你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好奇為什麽你沒有這樣做。”這個姿勢讓他們此刻的距離有點過於近了,從言牧的視角來看,傅思延右眼眼角下方的那顆本不是很起眼的淚痣都能清晰可見。

“因為你剛才已經證明過自己了。”傅思延也意識到了這距離似乎太近了一些,默默別開臉,把筆蓋合上,努力保持著相對平穩的聲線,“上課了,回去坐好。”

他這話是對身後那些圍觀的學生們說的,但同時也提醒了言牧:“這麽快就上課了?那我豈不是把你十分鐘的下課時間全占了?”

傅思延:“現在才愧疚是不是太晚了點?”

言牧誠懇道:“實在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一開始覺得你最多三分鐘就能改完。”

“那下次記得把字寫成能讓我在三分鐘內能看懂的。”

言牧心底的作惡欲上頭,忍不住又嘴賤了一次:“還能有下次?”

傅思延已經變得非常凍人了:“最好沒有。”

居然不是“沒有下次”,言牧對於傅思延這個人很快又有了新的認識,也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逗他:“那我就坐後面去了?講臺讓給你坐。”

“好。”

於是言牧就帶著傅思延給他批改的試卷到教室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坐下了,開始認真思考怎麽打發時間。

他們這天晚上晚自習是兩節課,第一節課在七班,第二節課在八班,上完了就能下班了。

他兀自坐了一會兒,實在覺得無聊,就萌生出了想要去問問有沒有別的別的多餘的練習能給他練練手的想法。

不過他乍一擡頭,就發現講臺的左右早已排起了長隊,全是拿著剛才晚讀做的練習去找傅思延答疑的。

而且靠門那一側的隊伍都已經排到門邊了,照這長度,恐怕能排到下課。

而傅思延也正是這個時候像是感知到了言牧的視線似的,講題之餘面無表情地擡起頭,跟他遠遠對望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目測了一下學生隊伍的長度。

少頃,他淡聲對那些排隊的學生們緩緩道:“後面的同學,可以去問言老師,”

他說話聲音不大,言牧聽不清他說了什麽,只知道他說完之後,排在隊伍後面的學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紛紛拿著試卷一股腦地都往他這裏來了。

言牧:“???”什麽情況?

“言老師,選擇題第六題怎麽做?”第一個沖到言牧面前的張天銘把已經被他蹂躪地皺巴巴的試卷往他桌上“啪”地一拍。

“又是你?”言牧一看又是張天銘這顯眼包,頓時滿頭黑線:“動作能不能不要那麽粗魯。”

“抱歉抱歉,下次註意。”張天銘笑著打著哈哈。

“你們這一堆……幹嘛來的?”言牧一言難盡地看著原本排在傅思延那邊的隊伍的其中一半都挪來了自己這裏,一時還沒搞清楚狀況。

張天銘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問必答:“傅老師讓我們來問你。”

他此話一出,排在他後面的幾個學生也都紛紛點頭,表示他所言非虛。

言牧:“……行吧。”不得不說傅思延還真能給他找事做。

不過也好,省的他無聊了。

“第六題是吧,我看看。”言牧拿起張天銘的試卷,掃了眼題目,差不多就有了講解的思路——前幾年他沒少被言嵐抓去給許煜凡講題,一回生來二回熟,講多了之後他給人講解題目就很熟練了。

“……然後這個x算出來之後代回原來的式子,就可以得出最後的答案了,這樣講能聽懂嗎?”言牧手上拿著張天銘剛遞過來的筆,在張天銘帶來的草稿紙上飛快地寫著過程——沒有他晚讀寫試卷的時候那麽快,不然張天銘看不懂。

“可以可以,謝謝言老師!”張天銘茅塞頓開,心滿意足地抱著自己的試卷回去了。

“餵,你的筆和紙。”言牧哭笑不得地提醒他。

“知道你沒筆,就先借你用啦,下課記得還我,草稿紙就送你了,我反正很多。”張天銘壓著聲音道。

言牧用讚許地點點頭。

不錯,好小子,有覺悟,剛才沒算白教,比他某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侄子好太多了。

“老師,第八題……”下一個同學很快也迎了上來。

第一節課就在這一題又一題的過程中結束了,到了第二節課,傅思延和言牧轉陣到了隔壁八班。

八班的情況跟剛才七班也差不了多少,傅思延也是讓後面部分人去找言牧。

言牧還是第一次這樣連著講那麽久的題,累的打了個哈欠,望著長隊非常不解:“……這些題也不難啊,你們確定有認真思考之後才來問的嗎?”

為首的同學委委屈屈地道:“老師,對你來說不難,但對於我們來說很難啊。”

言牧:“……好吧,拿來吧。”

在那位同學說出自己要問的是哪一題時,言牧就在自己那份試卷相應的題號旁邊的“正”字上就添了一筆——這是剛才下課的時候傅思延要他做的,晚自習結束之後他會統計出被問的比較多的題目,然後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重點講。

一開始還很正常,八班的學生也跟七班的一樣,都是來問晚讀的數學題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回去之後說了什麽,一通亂傳之後,就什麽科目都有了。

反正在上課二十分鐘之後,言牧已經先後解答完了數學、地理、化學、英語等好幾種科目的問題了。

他每一科都答得上來,因此來找他問問題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許煜凡。

但是就以他人都已經站到言牧旁邊了卻還是緊繃著個臉一句話不說的樣子來看,估計內心還是十分掙紮的。

言牧本來一直是頭也不擡的一個個的給人講解,結果輪到下一個時那人卻一直不說話,讓他不由得擡頭看了一眼:“……”謔。難怪。

他憋著笑欣賞了一番許煜凡綠著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不容易才沒笑出聲來:“這位同學,你的臉很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許煜凡:“……”看見你我哪哪都不是很舒服。

但是又偏偏有求於他。他手上這份英語作業明天要交,羅雅今天私下找過他,說要拿他這個課代表的作業來投影,課堂上進行講評。

可他有幾道題思來想去都不是很確定,要是做錯了,明天上課講評那跟公開處刑沒什麽區別。

況且他自己就是課代表,也不太好找別的同學問,思來想去之下,發現最保險的方法居然是問言牧。

於是他在內心自我鬥爭了大半節課,終於還是綠著臉來了。

“……老師,能幫我看看這幾題嗎?”許煜凡糾結之下還是沒辦法把“言老師”這個,稱呼當著言牧的面說出口,便自動省略了開頭的姓氏,只保留了後綴。

言牧手握成拳抵在嘴角,來掩飾他瘋狂想上揚的嘴角:“好,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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