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54章 第五十四章

關燈
第054章 第五十四章

「玉闕」的後續是在「羅浮」上聽到的, 據說因為炮轟得太狠,導致那邊的仙舟人回到自家仙舟後都找不到自己的家在哪裏。

連廢墟都不知道誰是誰家的,於是要求炮轟的人賠償,「曜青」苦哈哈地開始派人去重建「玉闕」, 恢覆到原先那樣。

不過另一邊的待遇就截然不同, 就差跟著「羅浮」稱兄道弟, 好朋友一起走。

鏡流的事跡更是傳遍整個「玉闕」, 大夥了解她是「蒼城」的幸存者後, 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版本, 也有“天資聰穎,鋒芒畢露”版本, 還有“曾經的我對活化行星唯唯諾諾, 現在的我重拳出擊”版本。

有不少還傳到「羅浮」上面,被二次加工,流傳的範圍更為廣泛。

丹恒每天都能聽見新的版本,最開始還覺得有些稀奇,現在聽多了, 已經無聊到開始數今天傳出第幾個版本。

話題當事人還在丹鼎司躺著, 昏迷不醒,知道她沒有任何事情,但其他幾個人依舊天天去看她。

實在是看不下去, 丹恒只得把那幾個人送走,轉身一看, 發現應星正在拿著一個本子坐在鏡流的身邊念著,聽清楚一些字詞後, 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反應——

應星真是不怕死,居然會念那些話本的內容。

只聽他語氣毫無起伏:“上回書說到,仙舟「玉闕」乃聯盟之眼睛,然則被活化行星「計都羅睺」盯上,危在旦夕。來自「羅浮」的五位英雄千裏迢迢趕到「玉闕」,只聽「無罅飛光」站在「計都羅睺」的面前,大喝一聲……”

“說了什麽?”

應星面前原本閉上眼睛的鏡流此時睜開眼,淡淡地開口:“繼續,我聽著在。”

“‘昔日「蒼城」之劫,今日我要一並清算!三十年河東’……不對,鏡流姐,你醒了啊?”應星還沒念完,反應過來,他立馬噤聲,試圖把手上的東西毀屍滅跡。

舞到正主面前了,有些汗流浹背。

丹恒聽出來了,是“三十年河東”和“重拳出擊”的合體版本,他走過去裝作沒聽到剛剛的樣子:“什麽時候醒的?身體沒大問題吧?”

“沒有問題。”鏡流坐起來,她的視線移到旁邊被合上的書本,“剛剛是在念著什麽?那些人又開始編排我們的事情了?”

怎麽還提這個。

應星看上去都快破碎了。

之前都沒幹過這事,這一次突發奇想,結果就被鏡流當場逮住。

他破罐子破摔:“是啊,現在外面到處傳著你之前做的事情,都成「羅浮」的頂流了,鏡流姐,不愧是你啊。她們好像還把你出身「蒼城」的事情給打聽出來了,如果介意的話……”

“不必,就讓他們說吧,現在大家都還在喜悅著呢,為什麽還要去掃興呢?”鏡流反問,她又看了一眼那個本子,“他們這段時間的風格都成這樣了?真是有些意外。”

“差不多吧。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聽說是「玉闕」那邊最初版,一路傳到「羅浮」,進行不知道多少次的加工,就成這樣了。”丹恒不能回憶這幾天到底聽到了些什麽,越聽越佩服那些人的創作能力和想象能力。

怕不是從虛構史學家那邊學來的吧。

看這情況,還是出師大弟子。

鏡流的狀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松,也不惱,還有閑心跟應星開玩笑:“既然如此,你沒有看你自己的部分嗎?感覺會很有趣。”

“我就是突發奇想,隨便找的一個,說起來還是從丹恒那邊找到的,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麽這麽多這些亂七八糟的。這個你得問他。”應星直接把鍋甩到丹恒的頭上。

丹恒:“?”

他也挺無辜,誰知道這群人天天給他送這些東西,明明都說過了別送,還給他送過來。

現在百口莫辯,只得說:“這也是別人給我送過來的,我冤枉啊好嗎?”

“到底是誰在收集這些?你們別互相推諉,我知道你們兩個不會整這些東西。”鏡流將那個本子拿到手上慢慢地翻看,時不時輕笑一聲,“說出來,我就不計較你們兩個。”

丹恒和應星異口同聲:“白珩。”

書頁被合上,鏡流站起來:“果然是她,我去找她了。”

“……我們應該沒闖禍吧。”應星望著鏡流離去的身影,小聲地問。

“也許吧,希望白珩姐不把我們打一頓。”丹恒同樣小聲地答。

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生怕到時候惹火上身。

應星因為患上火力不足恐懼癥,最近天天在工造司“奴役”金人給他造武器,要不是「羅浮」目前還沒有金人保護協會,不然高低給應星安上一個罪名。

盡管如此,也依舊有人在為金人抱不平,理由是:

即使它們沒有智能,也不應該一直讓它們幹活。它們不會累,但是整出來的動靜已經擾民了。

對此,應星選擇直接給金人上了一些靜音化處理,不擾民還能滿足他的要求。

聽到這個消息的丹恒只有一個想法:莫非應星真的是天才?

工造司的人看到他這個動靜,也隨著他去了,一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主,怎麽拉都拉不回來。

“應星,你待會還是要去看看你那些金人給你幹活的身影?”丹恒跟他走到一個岔路口,問,“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那些金人嗎?我看他們幹活都不停歇地轉了。”

“嗯,這也不怪我啊,要不是不停歇,現在距離目標還有一大截距離,現在大概這兩天就能完成。”應星答道,“對了,丹恒,你這幾天怎麽天天都去鱗淵境啊?那邊出了什麽事情嗎?”

丹恒搖搖頭,讓他放心下來:“沒有,只不過是職責罷了。建木那邊有新的情況的話,整個「羅浮」都會知道,不是嗎?不用擔心,我沒有什麽事情,建木同樣沒有。”

“說得也是,沒事就好。那我先過去了。那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麽,我一離開就讓那些金人休息,「羅浮」上面的火力不夠啊,還休息,休息什麽?等著被豐饒令使一鍋端了嗎?急死了,這群人真是……”應星越說越焦躁,跟丹恒告別後就匆匆趕到工造司繼續治療他的恐懼癥。

這病深入骨髓,沒得治了。

癥狀持續多久了?

“但是話說回來,他們也不知道會有豐饒令使即將到來啊,很正常的一件事。”丹恒站在原地,搖搖頭,“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戰爭的確是結束了,僅此而已。”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拿著「劇本」。

盡管是殘缺不全的。

他一個人前往鱗淵境。

空蕩蕩的。

耳邊唯有風聲。

不由自主地站在那個雕塑下面,丹恒擡頭註視著那張與他相差無幾的臉,似乎在問它,也似乎在問自己。

“當年的你決定用古海波水封印豐饒建木的時候,在想什麽呢?回報仙舟「羅浮」嗎?守望建木幾千年,仍然敵不過一個大錯,這樣真的值得嗎?”

他不知道。

他也沒辦法知道。

或許也沒有人能夠知道。

“算了,也沒有意義。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對於他來說,其實知不知道答案都沒有太大差別。

只不過……

有些事情不能再壓下去了。

丹恒站在海水面前,手腕一翻,重淵珠赫然出現在他手上。

“你在嗎?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時候?而你又是誰?你千方百計讓我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只是想要改變那些事情嗎?”他向著一個不存在的人詢問。

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不是說了嗎?你擁有我的記憶,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想要做的事情,你自己也清楚,聽到那些事情,你不是也想改變歷史嗎?”

丹恒剛想開口,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繼續說著:“既然能夠有機會改變那些歷史,那麽為什麽不呢?現在不必在這個時候尋求那個答案,還沒到那個時候,等到他來到你的面前,一切問題都會得到解答。”

丹恒微微嘆氣:“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這麽多年,疑惑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找到了答案。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但你應該能夠想到吧,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或許吧,但是我仍然不知道你的目的。”

“我剛剛都說了,到你該知道的時候已然會知道的,不必糾結這些事情,對你來說沒有意義。你現在其實也想回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吧——那輛列車。只要你一直這麽走下去,你會回到它的懷抱的。”

丹恒楞神:“你怎麽知道——”

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偏差。

一個一個畫面浮現在腦海裏,他看見自己被關在幽囚獄裏,也看見自己被押送著走出「羅浮」,再然後,他登上了一輛列車。

“別站在原地了,走吧!新的「開拓」之旅要開始了!”

同樣,另一個人的記憶跟這些進行交纏,那個他不是丹恒,也不是「飲月」,或者說,連銀河裏的人都不是,他只不過是在上帝視角看完他自己的經歷。

這些記憶錯綜覆雜,諸多種種,變成了現在的他。

“是啊,沒有意義。其實我也不算很早知道吧。當我看到「擊雲」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而已。”丹恒一個人在沙灘上默默地走著,“說句實話,挺讓我意外的。”

“哈哈,是嗎?不過沒有關系,現在可不會出現那些事情了。”

丹恒想到了一個人:“……所以這一切他能夠看到嗎?”

“你猜?現在的頭等大事其實是倏忽之亂,你還是想想如何阻止倏忽吧,一切還來得及。”

那個聲音說完,便不再言語。

真是狡猾。

丹恒微微撇嘴,看著眼前的鱗淵境,突然感到一些荒謬。

“我一個人真的能夠做到嗎?”

他的心裏產生一個疑問。

不,他必須做到。

還是想要回到那輛列車,跟著他自己的同伴一塊旅行。

正準備去工造司查看應星的情況時,還遇到了急匆匆的景元,他拿著什麽東西,跑到丹鼎司,結果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鏡流的身影,只看見從鱗淵境回來的丹恒,便走上去。

“丹恒,你有看見我的師傅去哪裏了嗎?”

眼前的青年著急地問。

鏡流不是都走了很久了嗎?怎麽景元還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莫非她沒有跟他說?

“你師傅早就走了,她剛醒來就準備去找白珩了,有什麽事嗎?”丹恒有些疑惑,“奇怪,你不知道嗎?鏡流是你的師傅啊。”

景元覺得有些冤枉,他無奈地搖頭:“這也並非是因為一些問題,只不過聽到我師傅醒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去向,就來到這裏問問。我師傅去找白珩了嗎?將軍有事情想要找她。”

“應該是吧。”丹恒現在也不確定。

距離鏡流離開的時間有些久了,存在一些時間差。

“沒事,謝謝,我現在繼續去找她了。”景元告辭後,匆匆忙忙地繼續在「羅浮」上找鏡流。

應星在工造司,鏡流和白珩應該在一塊,景元在找鏡流。

所有人都有些事情幹呢。

就他沒有。

兩個理念在腦海裏打架了半天,最終還是他自己的略勝一籌。

去問問「玉闕」的人知不知道這種情況吧,還需要他們給自己保密一下。

「羅浮」的太蔔司在經過「玉闕」一戰時來了一些來到仙舟「羅浮」避難的新人,他們在那段時間已經決定在「羅浮」定居,不再返回「玉闕」,而是在太蔔司上找到工作,並且將「玉闕」的一些技術帶到這邊。

他要去找的便是新上任的太蔔,原先那位已經去輪回了,現在這位是來自「玉闕」,暫時掌管太蔔司的狐人。

“嗯?龍尊大人您來了?”太蔔恰好在太蔔司的門口,她對著他微微一笑,點頭致意,“看來您似乎有什麽事情需要找我?”

丹恒嗯了一聲,走到她的身邊,觀察周圍,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表明自己的來歷。

太蔔聽到他的描述,倒也沒有太意外:“先前我聽聞你們持明族有些輪回轉世的特性,腦海裏有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也不奇怪,但是你又說那些記憶之前幹擾了你,讓你以為你是他,現在才分辨出來?怪哉怪哉,我還從未聽聞過這些。”

她沈思片刻,帶著歉意看向丹恒:“抱歉,聽到這些我其實也沒有什麽頭緒。現在太蔔司有些青黃不接,一切占蔔都以「羅浮」為先,若是龍尊大人想要詢問這些事情,可能得等一段時間。”

丹恒平靜地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幾百年都等過來了。

這點時間算什麽?

“那到時候這邊有空閑了,我就派人來跟龍尊大人說一聲,如何?”太蔔笑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辭了,如果有些什麽別的線索,您也可以說道說道,或許能夠盡快地找到那些答案呢?”

丹恒:“好,多謝太蔔大人。”

事情的結果還是不錯,也沒有非要今天就得到答案的意思。

但仍然很在意這件事。

放在整個銀河裏都能稱得上“奇怪”的事件。

路過工造司時,他聽見裏面一陣雜亂的聲音,還有重物倒地聲,人的咒罵聲,以及金人的狂奔聲。

裏面這是出什麽亂子了?

丹恒的頭頂緩緩出現一個看不見的問號,他從工造司的門口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朝著門口狂奔的金人,出手阻止即將踏平工造司大門的金人後,跨過癱瘓的金人迷茫地走進裏面。

他找到應星那個徒弟——這麽多年依舊沒有出師——詢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了?”

之前那個跟在應星後面的小徒弟現在也長大成為一個少年,不再跟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他用清亮的聲音答道:“誒?是您啊,沒有什麽,就是現在工造司吵起來了,有些人覺得不應該這麽只關註軍事方面,民用方面也應該重視。但是我師傅吧,他現在一心都在他堅持的那個方向,所以就……”

就吵起來了是吧。

金人的狂奔聲找到了來源,旁邊也有重物倒塌的痕跡。

所以是誰在跟誰吵架吵到外面都能聽見?

丹恒從一片在空中亂飛的機械零件中邊躲邊找到應星,想要問問什麽情況,結果剛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一個機巧魚就朝著他頭頂飛過來。

這玩意……是什麽來著,機巧魚?

好像能爆炸。

想法剛剛浮現,他瞳孔一縮,拎著身邊的少年就往前跑。

在他們身後,爆炸驚天動地。

好險,差點就沒命了。

“等等等等,別吵了,剛剛我是不是看到那位持明龍尊了?壞了,我剛剛是不是丟了一個東西過去?”一個人猛然清醒,他看著自己的手,四顧茫然,低頭問身邊的人,“你有什麽頭緒嗎?我覺得我好像差點把他傷到了。”

他身邊的人說話一點不客氣,嘻嘻兩聲:“是啊,你剛剛丟了一個機巧魚過去,好像差點就在他的頭上爆炸了,你自求多福吧。希望龍尊大人不會計較你。”

“原來是你啊——”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丟機巧魚的那位持明後背一涼,尬笑兩聲:“抱歉,我的問題,我的問題。”

丹恒當然不計較,就這大混戰,能分得清是敵是友都是勝利,他需要這群人給自己一個解釋,怎麽就吵起來了,還吵成這樣,之前應星做這種事情,都沒有人反對,現在咋突然這樣了。

對面的工匠簡單解釋了一下。

大概就是最近「羅浮」沒有戰事,就希望能夠把重心轉移,但是將軍和應星兩個人連帶整個雲騎軍都來反對,要求依舊跟原先那樣,然後就吵起來了。

匪夷所思,連將軍都同意了這件事,怎麽還吵起來了?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丹恒問,“不是將軍都同意了,怎麽現在還這樣?”

那個工匠木著臉,語氣毫無起伏:“龍尊大人,這是我們工造司的日常情況,只不過這一次事情有些大而已,沒事,一旦有什麽抉擇,我們都會吵一架。”

彼此之間進行“坦率的交流”是吧?

丹恒見沒有大事,就來到應星那邊。

只見應星正在掌控數條生產線,反覆確定現在正在順利地進行生產,他看到匯報,有些奇怪:“怎麽還有一個金人癱瘓了?”

“我打的,剛剛差點跑出去了。”丹恒開口。

應星本來都準備去找找那個癱瘓的金人,一聽是丹恒幹的,瞬間坐回去:“那沒事了,既然如此就不管它了,現在的情況還是可以掌控,不過呢,將軍說還是讓我們轉移一下一些生產鏈,不然後續跟不上。”

“那以將軍的意見為準吧。”丹恒自己也不清楚倏忽什麽時候來到「羅浮」,他也不好跟將軍說未來有一個豐饒令使準備搶奪建木,殺得雲騎軍十不存一吧。

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麽情況的,估計都要把他給叉出去。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邊的情況就有些棘手了。”應星掏出一份數據給丹恒,“左邊是按照原計劃,右邊是依照將軍的想法來調整過後的。”

“不行,我現在也有火力不足恐懼癥,必須給我多弄一些,尤其是我們研究的那些東西,別管將軍說什麽,我現在也受不了。”丹恒終於被應星傳染,他看著眼前這些東西有些發愁。

就這點還想攔住倏忽。

做什麽春秋大夢。

洗洗睡吧,夢裏啥都有。

大不了他替應星挨罵去,只要能夠保住仙舟「羅浮」,做什麽事情都無所謂。

應星哈哈兩聲:“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所以我已經找將軍說過啦。他現在也知道某些事情,直接默許我們的行動了。”

哦,那就行。

不對,等等。

丹恒警覺,他猛地看向應星:“不對,你剛剛說什麽?你跟將軍說過了?”

“不然呢?就我們這個樣子,將軍再傻都要懷疑到我們頭上了,還不知開誠布公,直接說明白算了。”應星把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哦不,天要亡他。

這下騰驍不會從他出生到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回想一遍,從中間思考其中有沒有什麽深意吧。

以他對將軍的了解,可能還真的會。

丹恒現在只想輕輕地去世一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