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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桑山縣—自願上鉤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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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桑山縣—自願上鉤的獵物

很公事公辦的語氣。

淮星聽完他的那聲謝謝, 心裏的倔強和雀躍像是被戳爆的氣球默默洩了氣。

幼崽茫然又不解,緩緩擡起眼眨了眨。

“淮老師你們采了多少了?”俞枝一手牽著拿相機四處采風的俞圓,一只手提著裝滿了蘑菇的塑料袋。

俞圓瞧見淮星站那發呆, 跑過去,牽住弟弟的小手, 在他面前晃腦袋。

“...我剛發現一圈黃牛肝菌還沒來得及采,”淮虞回她。

“下雨了你怎麽不穿雨衣啊, 沒找節目組領嗎?”俞枝疑惑問他,從包裏摸索半天沒找到多的雨衣。

淮虞思來想去不敢說自己出發前偷偷把司允澤買的雨衣拿上了, 只好換了個措辭:“...我覺得天有點悶,雨下得不怎麽大,淋一下無關緊要的。”

“啊?”俞枝聽完樂了一下,拆穿他:“淮老師,世上哪有人無緣無故單純喜歡淋雨啊,這不是自找虐嗎?”

“我備用雨衣剛才借給秦許了, 主持人好像有帶很多備用的出來,你可以找她拿一下。”俞枝走過來幫他采沒拔出來的黃牛肝菌。

淮虞鎮定地回答:“沒事沒事的, 我待會再去吧,不用麻煩。”

“放桌上的雨衣你沒拿嗎?”司允澤重新走過來, 聽不出來到底知不知道他拿了雨衣, 淡淡說:“不拿自己的卻拿了我的, 怎麽, 難不成讓著我?”

淮虞實在摸不透他話裏的態度,只好說:“不是這樣的,沒有讓著你。”

“這樣嗎, 所以拿了為什麽不用。”

“......”淮虞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拿雨衣的時候被他看到了,可他又覺得應該沒有, 如果不拿出來穿的話司允澤又會覺得自己故意讓他,到時候會被拆穿的。

淮虞不想被他攪得采蘑菇都要心神不寧,老實說:“還沒來得及。”

司允澤又懶洋洋地走過來,波瀾不驚地從他包裏拿出雨衣,目光沒有一個明確的落腳點,不過表情仍是那副滴水不漏的冷淡。

淮虞擡頭看,心臟都靜止了。

他從沒有司允澤這般近過,記憶裏的那一回太過模糊,醒來後他也驚慌失措逃了,昨晚驚魂未定地靠近,因為黑夜他也並沒有白天那般看得清楚,司允澤如今已經算是和他沒什麽距離了。

從包裏翻找雨衣的手指、性感的食指骨段那顆細小黑痣、結實有力的臂膀,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淮虞收盡眼底。

不知道為什麽,司允澤從剛才起,不再像之前那樣興致缺缺,面上是不滿的,卻不再兇狠。

淮虞抿抿唇剛想說話,司允澤打斷他:“有不知道穿,”他又擡眸看了他一眼,沒剛才隨和,“淮虞你真是個笨蛋。”

雖然司允澤老是這樣說,但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非常強硬地解釋一下,這是關於他智商的問題。

等司允澤把雨衣拿出來,淮虞聲音又放低了:“......司前輩,我很聰明的。”

司允澤終於正視他,說:“是嗎?”

淮虞被他漫不經心略帶嘲弄不屑的語氣說得心燥,不停點頭:“嗯嗯嗯,是的!”

司允澤看了他一會兒,說:“淮虞,把手張開。”

幼崽們發現巨大蘑菇欣喜的聲音很快傳過來,吸引了在兩人附近采蘑菇的俞枝,淮星也被俞圓牽走,司允澤這話一說出口,忽地整個世界都劃分成了兩份,這一隅裏除了他和司允澤再無旁人,風雨都好像往別處調了。

淮虞剛放下的心又被擡起來,被司允澤看得臉有些發燙。

司允澤眼神很沈靜,沒有平時那麽多彎彎繞繞,也不陰冷,反而讓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淮虞只能非常聽話地把手伸起張開。

“放松。”

淮虞不敢擡頭對上司允澤視線,卻能聽見司允澤不停說話的聲音。

“怎麽跟個石頭似的,硬.成這樣?”

“手放松不會嗎?”

“淮虞你果然是豬頭。”

“......”淮虞有點僵硬,因為平日裏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他的司允澤居然親自幫他穿雨衣?!

淮虞不太熟練地被人擡手,迎合對方的套.弄。

手肘莫名發出“咯吱”的聲音,關節響突兀地打破淮虞好不容易才築起來的冷靜。

淮虞覺得自己的耳朵要炸開了,司允澤就圍著他說話,他的聲音本來就比擬cv,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話聲音很低,卻不覺得聽覺受辱,反而越發清晰入耳了。

淮虞有些用力地捏著方才被司允澤翻過的包,聲音還是挺平和的,沒有失態:“知道了......”像一只溫順的羔羊。

司允澤也沒說自己知不知道他不笨,聽了之後卻不答,淮虞還是很擔心司允澤覺得他笨,很不甘心,如果司允澤不改變說辭,他可能會想這件事一輩子。

“轉過去。”司允澤語氣游刃有餘,很平淡地說。

“......噢。”背過身後,淮虞根本就無從猜測司允澤現在的情緒,耳朵又燙了一下.

司允澤手尖的溫度透過層層衣服,滲透到他每一寸皮膚,淮虞被他擺弄得有些心悸。

轉過身時看到司允澤的眼底有一些深,讓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含義,司允澤滾燙的呼吸打在耳邊,淮虞覺得似曾相識,很驚奇。

“轉過來。”

淮虞照做。

司允澤看他幾秒,抽出手。

然後就這麽走開了,什麽話都沒多說。

淮虞收回眼神,看向司允澤離開的方向,腦海裏猛然閃出了個念頭。

他比擬的沒有錯,但比起大型貓科動物,司允澤更像雪地馳騁,殺伐果斷,在團隊末尾陰冷窺視一切的狼王。

兇狠淩厲是他外表堅硬的皮毛,利齒割裂時必須使盡全力耗光生命,對他表露出抗議,他會迅速咬斷你的脖頸,但你只要順他的意,他並不會真的同你計較,會接納你,準許你。

他會孤獨在一邊,偶爾擡頭看著聒噪熱鬧的眾人,幾秒後,不在意般,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其實,他人也還挺好的。

三十幾分鐘過去,雨漸漸大了,背簍裏也裝得差不多,已到中午,節目組臨時決定去桑山寺裏躲一躲雨。

直播間畫面也有些模糊,為了方便後續拍攝,攝像組用了專業設備防雨。

在嘉賓們專註采蘑菇時,熱搜早就爆了。

[@著名猛料挖掘家:淮星幫司允澤穿雨衣,司允澤幫淮虞穿雨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著名猛料挖掘家:現場視頻已放!設備很遠危險拍攝,拍攝不易多多支持!]

趕來吃瓜的網友多得數不勝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哥高冷得要命絕對不可能讓任何人靠近的,也不可能給淮虞穿雨衣!純屬謠言!]

[沒錯,又是你?!昨天也是你深夜發圖,你們營銷號能不能換一個措辭,說得跟真的似的,我倒要看看視頻裏究竟是什麽!]

[官方直播裏頭都沒有這一段,這能看出來啥的就算是真的,同事之間幫個忙怎麽了?怎麽就變成一家三口了?]

[造謠小心吃官司!拒絕捆綁,你是淮虞請來的托吧!]

[樓上蠢貨,淮虞怎麽可能搞這一出,司允澤粉絲都這麽無腦嗎?開了眼了。吃瓜.jpg]

[@著名猛料挖掘家:我都是在現場拍的絕不作假,直播為啥沒拍到我不清楚,我只發我拍到的。]

貼主本人親自下場發言,流量很快上升,#司允澤淮虞#的詞條迅速攀頂。

這一回大多數網友都看見了,但詞條也並沒有在熱榜上待五分鐘就被火速下架,連同貼主本人的賬號也被禁言十天。

司允澤個人工作室親自下場辟謠:存在同事之間幫忙穿一下雨衣的情況,但拒絕捆綁一家人式造謠,廣大貼主營銷號發帖請註意措辭。

官方下場,謠言不攻自破。

無處發洩的網友湧入直播間,此時桑山正下瓢潑大雨,滿山翠綠隱入煙雲。

直播間公屏炸成一片,都在要求節目組多給淮虞司允澤這組鏡頭不要時不時切走。

宗導了解了事態,親自下場維護直播間公屏,並保證每個嘉賓的鏡頭都一樣多,不存在誰多誰少的情況。

彈幕這才平息,導播組嚴正以待。

已到中午,嘉賓們又累又餓,桑山寺是一個年久失修的破廟,原先裏面還有吃齋的和尚,到如今已經只剩下一具空殼了。

村民給嘉賓們講解桑山寺的故事,說道那時候桑山土匪肆虐,民不聊生,只有桑山寺不敢搶,傳說當時的山寨當家沒當土匪之前快要餓死,寺廟裏的老和尚給了他兩塊饅頭才得以存活。

至於後來桑山寺荒蕪,總的來說也是因為後繼無人了。

這年頭,沒人願意真正出家當和尚,不過倒是有一些無家可歸的癡人住在這當家,寺廟才沒顯得荒涼。

黎綰就問這裏面還供奉著什麽菩薩,村民說,都是趕山過路的獵戶經常過來祭拜,香火沒斷,可以求平安健康的。

“這樣啊,那我得拜一拜。”黎綰拿過案臺上的祭祀香,找工作人員點燃,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閉眼屏息。

淮虞牽住淮星的手在旁邊看,W星不信鬼神,他其實不能理解,拜了就一定有用嗎,淮虞對地球上的一些信仰了解不多,於是他問身邊冷眼瞧著的司允澤:“真的有用嗎,你信這些嗎?”

司允澤只是淡淡朝他投來目光,抿了抿唇,似乎在想著什麽措詞,司允澤有時候不會賞臉給你什麽答案,甚至都懶得敷衍,不過今天,司允澤似乎很有興致,他說話都會有一搭沒一搭的回。

例如現在,“信則有不信則無,有些人信這些,做的卻都是傷天害理的事,佛面蛇心也不怕招報應。”

語氣特別冷,淮虞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又說到司允澤什麽死穴,只好悻悻閉嘴。

“怎麽,你信?”忽地一記回旋鏢就被司允澤飆到他身上,淮虞實在地點點頭,“如果真的有用的話,我會拜的。”

剛好這時黎綰已經敬奉完畢,淮虞蹲下來摸了摸淮星的臉,牽著他在蒲團上跪下,學著剛才黎綰跪拜的樣子,一拜三叩首。

從前淮虞不知道還有這種辦法,如果有,他一定比誰都虔誠。

火光燃起的那一刻,淮虞的臉瞬間被點亮,黎綰在旁邊說心誠則靈,但不能求多,求一個就好了。

不過他已經沒有什麽別的願望了,星星能跟正常人一樣就是他最希望的。

親自點燃的火插進香爐裏,香味漫延,一點點吸入肺腑。

司允澤看向他,問是不是求健康的,淮虞沒出聲,也沒點頭。

其他人在走廊聽風吹雨,桑山寺有一座小涼亭,等淮虞出來的時候,司允澤不知何時早就到涼亭那邊去了。

小涼亭。

淮虞牽著淮星慢慢走過來,風力還挺足,來涼亭的長廊兩面透風,淮虞牽緊淮星差點被吹跑了。

司允澤背立在那,雙手簡單插兜,雨衣已經被他取了下來,風將他單薄的外套吹得淩亂,深沈地望向遠方,無聲靜思。

風雨有些大,大到糊人眼睛,淮虞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依稀通用改變站位看到他堅挺的鼻峰,緊蹙的眉眼。

淮虞不知道司允澤為何突然這副模樣,就這麽靜靜地牽著淮星站在他身後。

“過來。”半晌,司允澤輕聲說。

淮虞鬼使神差般聽話地走了過去,慢慢變得和他並排。

司允澤並沒有朝他投來視線,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變,目視遠方。

山霧濃厚,風怎麽吹都吹不散。

司允澤身上有不屬於方才燃香的味道,韻郁的香味卷進風裏,清淡悶沈的風繞上幾絲不明所以的茶香味,滾進雲層。

山林深處時不時傳來各種小動物的叫聲,即使下雨,蟬聲也響,松濤萬頃,苔蘚遍地,三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站著。淮星沒有他倆那麽有定力,一會兒戳一下淮虞的腿,一會兒又搗蛋戳一下司允澤的,好像穿了個雨衣,就跟他親近了些。

吹了會兒山風,被飄進來的雨吹打得冷靜了一會兒,司允澤歪過頭問:“淮虞,你說世上究竟有沒有鬼神。”

淮虞不清楚司允澤忽地要這樣問,他並不了解這方面的東西,低下頭攪了攪手指,然後擡起頭望向他,很認真地說:“你期待的話,就會有的。”

兩人站的距離很近,中間只隔了小小淮星。

司允澤又問他一些別的,不是必須要給出一個答案般訓話式問話,好像真的如同朋友一樣,輕松地聊著一些簡單的話題。

“你為什麽要跟過來呢。”

“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隊,應該要時刻在一塊的。”

“我說過來你就過來?”

“那你不想我過來嗎,我可以回去。”

“你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淮虞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這麽問的,回答,“冷漠又傲慢,強大又獨立,不過,我們都不愛彼此,早就分家了。”很滿分的問卷。

“沒想過要續弦?”

“嗯...不懂愛情,沒有那種想法。”要註意不要被聽出什麽啊,淮虞兀自給自己敲警鐘。

司允澤以為他被傷得很深,淮虞回答問題時候越發慢,變得有些傷感一樣,手心也無措地彎起來,下意識摩挲著,眼底很淡的一彎溫泉。

“淮虞,那天晚上你說沒有機會做的事情,是什麽?”

淮虞其他問題都很認真地答了,沒有隱瞞全是真話,除了這個,淮虞捏緊手指,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給了司允澤一個思考後的答案:“就是覺得,想做的事情就要立馬去做,否則時間過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你覺得呢?”

他將問題拋給司允澤,單方面的詢問轉變成雙方會晤。

司允澤等了一會兒,淮虞眼睛亮晶晶的,很真誠,並沒有故意撒謊的意思。

“嗯。晚上漫香港口有一場慈善宴會,很多知名導演,國際名流,刊物主編都會過去,對於你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機會,你有沒有興趣過去?”司允澤又側過臉來看了他一會兒。

淮虞非常驚訝地望向他,漫香港口他知道的,雖然沒有去過但耳熟能詳。平均每晚要花光一個億的銷金窟,多少有錢人都不敢輕易嘗試的風流瀟灑地,數不清的資本在那立足,有名的導演演員都會在那尋找合適的資源。

對他而言,無異於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

更重要的是,司允澤主動邀請他,沒有人能拒絕這樣飛升的機會,更何況一旦成功說不定他能從中接觸到更好的醫師,又或者是心理疏導師,淮虞不是沒有懷疑過淮星不說說話的原因,以前苦於找不到更好的技術手段,沒有能夠得上頂級疏導師和醫師的門檻,如果他去,說不定就有了,就再也不用心虛搖擺,心中有愧地接近司允澤了。

何況司允澤向他拋出橄欖枝,司允澤是誰,是全組哪怕全娛樂圈,商圈都需要掂量一下的人物。

淮虞很心動,但還是表明疑惑:“不是還要錄節目嗎,我們都去了那星星怎麽辦,導演那裏該怎麽說?我覺得要慎重一點,不能就這麽說走就走。”

“已經跟節目組商量過了,並且這場晚宴在節目組開播之前,我就已經說過會去。”司允澤安靜地看著淮虞,多少人夢寐以求和他攀上關系,抱住他的大腿,偏偏淮虞要裝出一副無比體貼的模樣,告訴他可能不行。

如果不是後臺有人,那就只能是他真單純,純到讓他想伸手幫一把。

司允澤嘴角微彎,但仔細看好像又沒有。

五分鐘前,司允澤私下找了宗導說明來由。

宗海面露難色但還是非常和氣,表示自己非常欣賞他,六年前初見他的大熒幕處女作時就希望能和司允澤合作拍電影,不過之前司允澤都未曾回覆,如今再重逢已是物是人非,多虧他僥幸。

司允澤有些不解,客氣回他:“當然,宗導的電影我是一定會參演的,不過你說的有給我發送過郵件信息,我公司三個助理都未曾收到過。”

宗導納悶,拿出手機郵箱,因為一直是他的遺憾,所以六年前的郵箱是他的置頂未變,這邊已經顯示發送,只不過一直是已讀未回。

“......”,司允澤心下了然,“不好意思宗導,司家攔截了我幾年前的郵箱,如今的郵箱早就換了,我會讓二助給你新的聯系方式。”

“原來如此,就是今晚了對吧,組內明天的安排就是自由活動,今天下午蘑菇換錢,然後就可以在周邊自行旅游。”

“嗯,今晚五點就會乘直升機走,而且,”司允澤很直接地說,目光漆黑,“淮虞淮星也去。”

“?”

“你們不會真......”

“沒有,我在簽他。”

合理的解釋很快打消了宗導的疑惑。

“那你們真沒......”

“我不可能喜歡上他。”

“......”他還沒說完呢,誰說喜歡了。

淮虞思緒亂飄,司允澤又給他一劑猛藥。

“我什麽時候說淮星不去了?”司允澤很直接地問他:“機會就一次,你自己要不要抓住。”

“...我,我沒有體面的衣服,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宴會禮儀,我還有寶寶,會添很多麻煩...我——”

“所以呢。”

司允澤懂得欲情故縱,也知道揣摩他人的底牌,張弛有度,別人難以拒絕又不舍敗興而歸,淮虞就是這些人裏最容易看懂的牌。

“想清楚了,下午三點我會在山腳下等你,今天采的蘑菇我會在這之前全賣掉,來找我。”他重新收回眼神,蹲下來,捏了捏淮星的手,從容地起身離開。

淮虞暗自心驚了一下,只覺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但細想來,其實百利而無一害。

攻略司允澤的計劃幾乎零成功,他並不怕司允澤察覺到什麽,有什麽好怯弱的呢。

“不用想了,”淮虞轉過身,看向司允澤往回走的身影,步調比平時都要慢上許多,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深吸一口氣,放緩聲音,“我和淮星,會跟你去。”

哪怕飛蛾撲火,與虎謀皮,自找苦吃,玩火自焚,引火燒身,他也一定要去。

遠處,司允澤停下步伐,看了看左手掌心那處淡傷,摩挲兩下手指,眸光變得玩味鎮定。

他喜歡享受在談判桌上,對方搖擺拿不定主意,在他毫不客氣離開欲走時,全部□□的氛圍,獵物主動跳進陷阱,任他驅使。

如果獵物無從下手,他會耐心地裝顯出友好和善的那一面,一點點,將他引誘到事先布置完善的陷阱,等待他發現後悔時,驚慌恐懼的表情,這會讓他變得振奮,更加享受。

慢慢教導,耐心轉達,實在不會,他只能多給一點籌碼,等待他的只會是更大的圈套。

不過,他要圈住的獵物,已經自願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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