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手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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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出手三次
雨後的小藥村迎來了短暫安寧。
除了村民, 村裏的妖怪數量一減再減，他們懼怕著那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即使之後沒再出現那麽致命的雨，每逢下雨天, 大家仍然下意識的躲雨。
外來妖數量減少, 吳老爺子的壓力減輕, 不必時刻守在赤家, 怕南承莫名丟了小命。
突如其來的雷罰是上天的懲治，那場同樣突如其來的古怪雨, 明顯是一種保護，讓人不禁懷疑，天道究竟想南承活，還是想南承死。
吳老爺子考察藿小葉藥草知識時，心情不錯, 望著那些長勢不錯的普通藿香露出了欣慰表情。藿小葉爹娘寄信，意味著安全無憂。
藿小葉問：“吳爺爺，外出考核什麽時候開始？”
“怎麽又想著出去？”吳老爺子頭疼，小妖長大了, 怎麽勸都勸不住，“你爹娘給你說了什麽？”
藿小葉果斷說道：“我舍不得他們在外面冒險，多我一個也多一份力。”
聞言，吳老爺子樂了：“多你一個就多一個負擔, 別去給你爹娘添亂。”
“我始終相信，”藿小葉語氣肯定，“自己遲早要出去。”
吳老爺子打量了藿小葉幾眼：“等到那天，我親自送你, 讓你看看那條路的盡頭有什麽。”
“好啊。”藿小葉笑道。
其實他已經見過了，那條路的盡頭是湖泊。湖水暫時被封, 可他認為堵不如疏，湖水是擋不住的，只是這些話眼下沒必要說。
吳老爺子冷不丁問了句：“出去後，想做什麽？”
“恢覆舊六界生機啊，”藿小葉回答迅速，“你常說六界之主牽頭，大家都在想方設法幫助舊六界恢覆如初。我出去了，當然也要這樣。”
聞言，吳老爺子微微閉了閉眼：“挺有志向的，以後出去了，也別忘記了這些。”
藿小葉一頭霧水，不懂老爺子在愁什麽。爹娘的信裏也說了，還有人在為此奔波。
他以後要種很多藥草，還有很多樹木花草，讓舊六界像緣山那樣永遠生機盎然。
美麗的緣山提供了全家的游玩場地。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小梧桐護白白加倍仔細，生怕再來一個碎裂破殼。
本就活潑愛動的凰凰，破殼後有了小短腿小翅膀，每天撲騰得更歡樂，眨眼跑得沒影。她特別愛捉迷藏，經常耍的小梧桐團團轉，到處都找不到自己躲在哪兒。
好在緣山十分安全，藿小葉任由小崽們開心玩鬧，無憂無慮的幼崽歲月就應該這麽歡天喜地的過。
因為經常往返緣山，藿小葉清晰發現越變越大的池塘，時不時閃過藍色光芒。與最初那枚的蔚藍鱗片不同，池水裏閃過的藍，是較深的藍黑色。
某次，一滴水珠輕輕一躍，它裹著藍黑微光，跳起來碰了碰藿小葉的手。
藿小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帝則，你看見沒，那滴水在和我打招呼。池底有新生的生靈，生命氣息越來越濃烈。”
帝則點頭：“池底有一個小家夥，這會兒還看不見，在村裏能顯形。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想現在看看嗎？”
“暫時不了，村裏沒有適合的環境。小家夥就在這裏安心的成長。”藿小葉手指輕輕碰了碰池水，“帝則，你知道是什麽嗎？”
“還沒破殼的小蛇，正在積極努力成長，到時候有望成為一條小蛟。”帝則回道。
“蛟啊，”藿小葉眼前一亮，“再努力努力，蛟可為龍。對了，小家夥什麽顏色？”
帝則說：“原本是黑色，隨著那枚藍色鱗片的影響加深，現在的顏色是藍黑。”
“藍黑色，果然是小蛇在向我打招呼。”藿小葉眉開眼笑，看到無數生靈完好的活著，他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在凰凰撒丫子遍地跑，小梧桐揣著白白四處尋找凰凰的日子裏，盛家來到了小藥村。
盛家人來的不多，他們很聰明的借了南承母親的勢。隨行的是照顧六小姐和承小少爺的仆人，其中有多少眼線，有多少值得信任，不得而知。
進村前，盛家已派人修建完成南承曾住的小院。南承母親到來的那天，南承和護衛搬出了赤家，跟著母親一同住進了自己的宅子。
藿小葉到赤笑笑家時，只見小夥伴情緒低落的坐在院裏，桌上放著一個食盒，聞味道就知道是赤笑笑熬的藥粥。
赤笑笑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葉子，陪我說說話吧，家裏太冷清了不習慣。”
“別難過。”藿小葉勸道。看這樣子就知道，赤笑笑送藥粥沒送出去，又自己提了回來。
赤笑笑打開食盒，端出已經涼了的藥粥：“盛家請了大城有名的藥師，為南哥調理身體。南哥受傷重，有了盛家幫忙，也能盡早康覆。”
“南哥母親來了，盛家又有那麽多仆人，不可能都擠在我家裏，”赤笑笑說著，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南哥母親還送了我禮物，謝謝我這些年對南哥的照顧。她挺好的，對我也很客氣，比南家那些壞蛋好多了，盛家的護衛修為很高，侍女也特別漂亮……”
“笑笑，”藿小葉喊了聲，“你問過他嗎，這事他到底怎麽想？”
赤笑笑握緊了手裏的小盒子：“葉子，要是我能更有本事，長得更好看，血脈傳承更厲害，是不是就能跟上南哥的腳步，一直跟在他身邊？”
藿小葉搖頭：“只有付出沒有回應的感情很難很苦。笑笑，你是想一輩子追在他身後，不求回報，還是想兩人並肩攜手，同度餘生？”
“以前的種種，我們就當是做好事，救他一條命。但以後，笑笑，不能再這樣。”
“百年的時間不短了，以前總有各種各樣的事，虛弱瀕死，血脈斷絕，覺醒新血脈，以後總不能也這麽耗著。他該給你一個答覆，行就在一起，不行就放手。”
藿小葉的聲音低了些：“就連桃雲都知道見勢不妙趕緊換人，可惜，他最終還是選錯了人……”
“桃雲，”赤笑笑嘆道，“他……沒了啊……”
那個和赤笑笑爭搶南家少爺的桃花小妖，再也沒有了。喜歡過，爭取過，放棄過，最後就落了這麽一個下場，小妖是不是天生註定不該奢求大家族的感情。
藿小葉正要繼續勸，附近的氣息驟變，院墻上平添一道紅影。不同於赤笑笑偏愛的暗紅，對方的紅是紅得發黑的致命艷麗。
對方坐在院墻，赤著的腳輕輕晃著，隨著他的動作，點綴黑紅桃花的衣擺下方露出了小腿，白皙而半透明。那是神魂，而非實實在在的身體。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又是誰在不爭氣的哭鼻子？”
藿小葉詫異：“桃雲，你？”你這家夥還敢回來？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聽你的下落嗎？黑雲和鎖鏈甩掉了嗎？
“桃雲？”赤笑笑看向對方，眼前這人長得和以前的桃花小妖完全不像。半透明的神魂，濃郁死氣編織的長衫，墜地的黑發浸染著絲絲縷縷的死氣，渾身的氣息非人非妖非魔，矛盾到了極點。然而，再多的冷冰死氣也掩不住這般絕色的容顏。
赤笑笑楞住了，桃雲怎麽可能長這樣？美到這種程度別說南竹一定會瘋狂動心，沒準南承都會喜歡。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以前的桃花小妖沒了，如今這位是藿小葉提過的惹不起的未知神魂。
對方目前的樣子，似乎已經不再需要桃花小妖的軀殼遮掩。凝實的神魂直接就能行走在天地之間，哪怕有崩碎的危險，無疑證明了對方的強大。
藿小葉納悶：“你怎麽回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回來？”桃雲反問，“我只是出門一趟，解決些小麻煩。”
“那是桃雲的家。”藿小葉直言道。
“對啊，”桃雲很是理直氣壯，“桃雲的家，是我的家了。”
藿小葉忍不住問了句：“那他呢？”
不再使用桃花小妖的外殼，桃花小妖的身體在哪兒，總要入土為安的。
“借了那副軀殼蘇醒，承他一份情，這次出門我順便也替他完成了心願，”桃雲嘴角上揚，“嫁入南家，和南竹生死相依，要南竹永遠記得他，我都幫他達成了。”
桃雲去了一趟南家，拽出南竹的魂魄，塞到桃花小妖的軀殼內，再替對方換上紅通通的喜服，封進棺材，埋入南家墓地。
桃花小妖的身軀不會腐爛，南竹的魂魄也不會消亡，他們生同衾死同穴，海枯石爛，永不相忘。
南家有個糟老頭心思不純，盯著桃雲不懷好意，於是桃雲也大方的送了對方一份禮。
大桃樹把南家老頭抽得半死，生機抽得見底，別說數年數十年，就是數百數千年都不一定緩過來，如果對方有本事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藿小葉聽桃雲去了南家，瞬間記起南家人急匆匆離開村子，多半是這位在南家鬧翻了天。
他當時還琢磨著，南家出事是誰做的好事，沒想到居然是桃雲。只不過，對方確定要回來住？吳老爺子還等著找大桃樹要賠償呢。
剛想到吳老爺子就聽到吳老爺子的聲音。
“在外面惹了麻煩，又躲回來了？”老爺子站在赤家門口，問道。
“出門帶回來的禮物，”桃雲隨手拋出一段樹枝，“抵債。”
吳老爺子接過樹枝，手微微抖了下。楠，南家血脈的原形，從主幹取下來的一段。南家果真是出了事，南家老祖本體被人砍了一截，夠狠。
很快吳老爺子穩住了情緒：“這可不夠，附近多少村子要重新修路修房，這點兒東西就能抵消了？”
桃雲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次，村子遇到麻煩，我可以出手三次。”
吳老爺子稍稍權衡，同意了這樁交易。自己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村裏沒大妖，缺少霸道強勢的狠角色坐鎮，有時候有些事實在糟心。
吳老爺子走了，桃雲也準備回百花村，桃花小妖的軀殼了結心願，那房子以後就是桃雲的住處。
他正在離開，忽然聽到赤笑笑問：“你還喜歡南哥嗎？”
“誰？”桃雲挑眉，隨即記起桃花小妖的某些喜好，可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瞎嗎，看中他？舒坦的日子不過，上趕著捧個心肝寶貝？我為什麽不自己當稀世珍寶，讓別人追著寵著捧著？”
在度朔山鬼門外那會兒，桃雲見過的鬼魂五花八門。無數生靈留念凡塵的美好，每天念叨著過往，沒幾句實話，大把大把的謊言，騙別人也騙自己。
男人的情話，信了才是真傻子，別想日子好過。那種連騙人情話都懶得說的，更不值得給眼神。
桃雲的年齡當真算起來，足夠當赤笑笑祖宗的祖宗了，他眼不瞎心不盲，用得著跟小家夥搶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赤家的小崽子，找個一心一意愛著你的人過日子，別整天虐得自己半死不活，還自以為過得很幸福。”
桃雲指了指藿小葉，對赤笑笑說：“瞧見沒，這邊都給你答案了。被人寵著的日子不快樂嗎，非要苦兮兮的追逐別人？那種心裏沒你的男人趕緊丟了。”
藿小葉：“……”
道理是這個道理，稍微委婉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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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小藥村迎來了短暫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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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妖數量減少, 吳老爺子的壓力減輕, 不必時刻守在赤家, 怕南承莫名丟了小命。
突如其來的雷罰是上天的懲治，那場同樣突如其來的古怪雨, 明顯是一種保護，讓人不禁懷疑，天道究竟想南承活，還是想南承死。
吳老爺子考察藿小葉藥草知識時，心情不錯, 望著那些長勢不錯的普通藿香露出了欣慰表情。藿小葉爹娘寄信，意味著安全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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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想著出去？”吳老爺子頭疼，小妖長大了, 怎麽勸都勸不住，“你爹娘給你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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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爺子打量了藿小葉幾眼：“等到那天，我親自送你, 讓你看看那條路的盡頭有什麽。”
“好啊。”藿小葉笑道。
其實他已經見過了，那條路的盡頭是湖泊。湖水暫時被封, 可他認為堵不如疏，湖水是擋不住的，只是這些話眼下沒必要說。
吳老爺子冷不丁問了句：“出去後，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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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後要種很多藥草，還有很多樹木花草，讓舊六界像緣山那樣永遠生機盎然。
美麗的緣山提供了全家的游玩場地。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小梧桐護白白加倍仔細，生怕再來一個碎裂破殼。
本就活潑愛動的凰凰，破殼後有了小短腿小翅膀，每天撲騰得更歡樂，眨眼跑得沒影。她特別愛捉迷藏，經常耍的小梧桐團團轉，到處都找不到自己躲在哪兒。
好在緣山十分安全，藿小葉任由小崽們開心玩鬧，無憂無慮的幼崽歲月就應該這麽歡天喜地的過。
因為經常往返緣山，藿小葉清晰發現越變越大的池塘，時不時閃過藍色光芒。與最初那枚的蔚藍鱗片不同，池水裏閃過的藍，是較深的藍黑色。
某次，一滴水珠輕輕一躍，它裹著藍黑微光，跳起來碰了碰藿小葉的手。
藿小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帝則，你看見沒，那滴水在和我打招呼。池底有新生的生靈，生命氣息越來越濃烈。”
帝則點頭：“池底有一個小家夥，這會兒還看不見，在村裏能顯形。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你想現在看看嗎？”
“暫時不了，村裏沒有適合的環境。小家夥就在這裏安心的成長。”藿小葉手指輕輕碰了碰池水，“帝則，你知道是什麽嗎？”
“還沒破殼的小蛇，正在積極努力成長，到時候有望成為一條小蛟。”帝則回道。
“蛟啊，”藿小葉眼前一亮，“再努力努力，蛟可為龍。對了，小家夥什麽顏色？”
帝則說：“原本是黑色，隨著那枚藍色鱗片的影響加深，現在的顏色是藍黑。”
“藍黑色，果然是小蛇在向我打招呼。”藿小葉眉開眼笑，看到無數生靈完好的活著，他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在凰凰撒丫子遍地跑，小梧桐揣著白白四處尋找凰凰的日子裏，盛家來到了小藥村。
盛家人來的不多，他們很聰明的借了南承母親的勢。隨行的是照顧六小姐和承小少爺的仆人，其中有多少眼線，有多少值得信任，不得而知。
進村前，盛家已派人修建完成南承曾住的小院。南承母親到來的那天，南承和護衛搬出了赤家，跟著母親一同住進了自己的宅子。
藿小葉到赤笑笑家時，只見小夥伴情緒低落的坐在院裏，桌上放著一個食盒，聞味道就知道是赤笑笑熬的藥粥。
赤笑笑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葉子，陪我說說話吧，家裏太冷清了不習慣。”
“別難過。”藿小葉勸道。看這樣子就知道，赤笑笑送藥粥沒送出去，又自己提了回來。
赤笑笑打開食盒，端出已經涼了的藥粥：“盛家請了大城有名的藥師，為南哥調理身體。南哥受傷重，有了盛家幫忙，也能盡早康覆。”
“南哥母親來了，盛家又有那麽多仆人，不可能都擠在我家裏，”赤笑笑說著，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南哥母親還送了我禮物，謝謝我這些年對南哥的照顧。她挺好的，對我也很客氣，比南家那些壞蛋好多了，盛家的護衛修為很高，侍女也特別漂亮……”
“笑笑，”藿小葉喊了聲，“你問過他嗎，這事他到底怎麽想？”
赤笑笑握緊了手裏的小盒子：“葉子，要是我能更有本事，長得更好看，血脈傳承更厲害，是不是就能跟上南哥的腳步，一直跟在他身邊？”
藿小葉搖頭：“只有付出沒有回應的感情很難很苦。笑笑，你是想一輩子追在他身後，不求回報，還是想兩人並肩攜手，同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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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時間不短了，以前總有各種各樣的事，虛弱瀕死，血脈斷絕，覺醒新血脈，以後總不能也這麽耗著。他該給你一個答覆，行就在一起，不行就放手。”
藿小葉的聲音低了些：“就連桃雲都知道見勢不妙趕緊換人，可惜，他最終還是選錯了人……”
“桃雲，”赤笑笑嘆道，“他……沒了啊……”
那個和赤笑笑爭搶南家少爺的桃花小妖，再也沒有了。喜歡過，爭取過，放棄過，最後就落了這麽一個下場，小妖是不是天生註定不該奢求大家族的感情。
藿小葉正要繼續勸，附近的氣息驟變，院墻上平添一道紅影。不同於赤笑笑偏愛的暗紅，對方的紅是紅得發黑的致命艷麗。
對方坐在院墻，赤著的腳輕輕晃著，隨著他的動作，點綴黑紅桃花的衣擺下方露出了小腿，白皙而半透明。那是神魂，而非實實在在的身體。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又是誰在不爭氣的哭鼻子？”
藿小葉詫異：“桃雲，你？”你這家夥還敢回來？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聽你的下落嗎？黑雲和鎖鏈甩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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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就不能回來？”桃雲反問，“我只是出門一趟，解決些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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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桃雲很是理直氣壯，“桃雲的家，是我的家了。”
藿小葉忍不住問了句：“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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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那副軀殼蘇醒，承他一份情，這次出門我順便也替他完成了心願，”桃雲嘴角上揚，“嫁入南家，和南竹生死相依，要南竹永遠記得他，我都幫他達成了。”
桃雲去了一趟南家，拽出南竹的魂魄，塞到桃花小妖的軀殼內，再替對方換上紅通通的喜服，封進棺材，埋入南家墓地。
桃花小妖的身軀不會腐爛，南竹的魂魄也不會消亡，他們生同衾死同穴，海枯石爛，永不相忘。
南家有個糟老頭心思不純，盯著桃雲不懷好意，於是桃雲也大方的送了對方一份禮。
大桃樹把南家老頭抽得半死，生機抽得見底，別說數年數十年，就是數百數千年都不一定緩過來，如果對方有本事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藿小葉聽桃雲去了南家，瞬間記起南家人急匆匆離開村子，多半是這位在南家鬧翻了天。
他當時還琢磨著，南家出事是誰做的好事，沒想到居然是桃雲。只不過，對方確定要回來住？吳老爺子還等著找大桃樹要賠償呢。
剛想到吳老爺子就聽到吳老爺子的聲音。
“在外面惹了麻煩，又躲回來了？”老爺子站在赤家門口，問道。
“出門帶回來的禮物，”桃雲隨手拋出一段樹枝，“抵債。”
吳老爺子接過樹枝，手微微抖了下。楠，南家血脈的原形，從主幹取下來的一段。南家果真是出了事，南家老祖本體被人砍了一截，夠狠。
很快吳老爺子穩住了情緒：“這可不夠，附近多少村子要重新修路修房，這點兒東西就能抵消了？”
桃雲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次，村子遇到麻煩，我可以出手三次。”
吳老爺子稍稍權衡，同意了這樁交易。自己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村裏沒大妖，缺少霸道強勢的狠角色坐鎮，有時候有些事實在糟心。
吳老爺子走了，桃雲也準備回百花村，桃花小妖的軀殼了結心願，那房子以後就是桃雲的住處。
他正在離開，忽然聽到赤笑笑問：“你還喜歡南哥嗎？”
“誰？”桃雲挑眉，隨即記起桃花小妖的某些喜好，可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瞎嗎，看中他？舒坦的日子不過，上趕著捧個心肝寶貝？我為什麽不自己當稀世珍寶，讓別人追著寵著捧著？”
在度朔山鬼門外那會兒，桃雲見過的鬼魂五花八門。無數生靈留念凡塵的美好，每天念叨著過往，沒幾句實話，大把大把的謊言，騙別人也騙自己。
男人的情話，信了才是真傻子，別想日子好過。那種連騙人情話都懶得說的，更不值得給眼神。
桃雲的年齡當真算起來，足夠當赤笑笑祖宗的祖宗了，他眼不瞎心不盲，用得著跟小家夥搶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赤家的小崽子，找個一心一意愛著你的人過日子，別整天虐得自己半死不活，還自以為過得很幸福。”
桃雲指了指藿小葉，對赤笑笑說：“瞧見沒，這邊都給你答案了。被人寵著的日子不快樂嗎，非要苦兮兮的追逐別人？那種心裏沒你的男人趕緊丟了。”
藿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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