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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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57
“這個名字聽上去很簡單, 可在我們的圈子裏並不容易重名，我說的就是制藥集團的沈飛，你不覺得陌生, 對不對？”
傅伯勳在說話時, 眼睛一直看著前面，聲音裏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憂傷和苦澀。
維舟的沈默，算是一種默認。
他同樣望著幽深的海平面, 消化突如其來的信息，奇怪的是，他聽見沈飛的名字並沒有太過驚訝，反而解開一些謎團。
惦記沈飛的人真不少, 沒想到傅伯勳也是其中一員, 怪不得會自卑，很多男人見了沈飛都會產生這種感覺。
“維舟, 你跟他熟嗎？”傅伯勳忽然轉過臉,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我知道你認識他，第一次見面，還記得嗎？在SCB公司，粉絲們不小心堵住沈飛的去路, 是你把他拉走了,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正式認識。”
維舟換一種坐姿，屈起一條腿，將胳膊搭在膝蓋上, 轉頭和傅伯勳對視, 情緒內斂的令人難以捉摸：“記得，我跟他挺熟。”
他的淡定讓傅伯勳心跳加快, 這種反應不在預料之中，總覺得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朝自己壓來，會產生溺水的錯覺。
“我之前說過想要大膽嘗試，努力爭取一下，你跟他熟悉...”傅伯勳暗暗吸口氣，額頭浸出一點汗，瞳孔的光亮忽明忽暗，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又像是孤註一擲，“我要是追求他，你認為我有可能嗎？”
維舟依然冷靜，情緒的波動沒有在臉上留下痕跡，只是原本褐色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深了，他的聲音也比方才涼幾分：“他不行。”
“為什麽不行？”傅伯勳的嗓音微啞，神情中帶著一絲期盼，只要還沒確認就不想認輸。
“他是我的人。”
維舟的咬字稍微加重，但很難察覺，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沒有過多修飾，簡單地陳述事實，可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警告。
已經足夠，自信又強大的人喜歡用這種方式擊敗對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傅伯勳僅存的一絲希望被無情碾碎，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仿佛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打擊，片刻後，他放松了緊緊交握的雙手，失神地望著前方，臉上露出無比牽強的苦笑：“我怎麽也想不到，這種話會從你嘴裏說出來。”
維舟輕垂下眼眸，嘴角扯出不明顯的弧度：“總有瘋狂的時候。”
“你們在一起了？”傅伯勳還想掙紮一下，可是內心早已塌陷，雙眸也是黯淡無光。
“一個月前，我們確定關系。”維舟特意找出手機查看備忘錄，確認沒記錯，自顧自地點點頭。
傅伯勳失笑，笑出了聲，臉色變得蒼白，沈默地看向前方。
這時候，海面掀起一陣風，月光下波光粼粼，形成一條銀色的光帶，隨著波浪起伏搖曳。
海風帶著舒適的涼意，令人感到格外清醒。
沈默好一會兒，傅伯勳的心緒漸漸平靜，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傷感。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種滋味，心臟像一塊被榨幹的檸檬，每一滴汁液都充滿苦澀。
“維舟，你跟我說實話，上次在蔚洲出海游玩，你和沈飛...”傅伯勳努力理清思路，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一樣難受，“我想知道，在我沒有告訴你之前，你知道我心裏想的人是沈飛嗎？”
“不知道，”維舟回答的很幹脆，而且看穿了傅伯勳的懷疑，“你以為我是故意隱瞞嗎？沒有，你當我是朋友，我也一樣，我沒想到你喜歡的人會是沈飛，至於在蔚洲，當時我和沈飛還沒有確認關系，我們在玩自己的游戲，並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
“那時候你們就很暧昧..”傅伯勳低聲自語，恍然大悟地點頭又搖頭，“我應該有所察覺，真是太笨了，還想自欺欺人..”
維舟扯過甲板上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一瓶水朝傅伯勳遞過去，聲音不冷不熱：“喝點水，天氣悶。”
“謝謝。”傅伯勳擰開瓶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兩口喝完。
一滴不剩的空瓶回到維舟手裏，他放在一旁的空位。
傅伯勳與他對視，眼底閃過一絲尷尬，隨即笑起來：“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
維舟好奇問：“為什麽？”
“賀笙肯定會幫我，”傅伯勳笑著嘆口氣，“他之前真的有心思撮合我們，打死他也想不到，我們有一天會成為情敵。”
“情敵？”維舟的眼眸微瞇一瞬，反覆咀嚼這兩個字，“你不想放棄？”
傅伯勳的臉上出現掙紮的神色，語氣半真半假：“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麽做？”
維舟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回憶起近期發生的事，想到最多的是他和沈飛在島嶼過夜的經歷，沈飛摟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脖頸間，輕輕的一呼一吸，帶著甜蜜的熱氣拂過耳畔，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怎麽能允許這樣的沈飛，落到別人手裏呢？
“想都不能想，”維舟開了口，這句話既是說給傅伯勳也是說給自己聽，他微微側過身子，黑夜裏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穿透力極強，“我不喜歡為了感情的事和朋友決裂，不過你要是覬覦我的人，肯定是不行。”
傅伯勳不願退縮，仍舊是那副憂郁的神色：“我們還是朋友嗎？”
“不止是朋友那麽簡單，我們互相欣賞，又是競爭對手，將來也有可能成為合作夥伴，亦敵亦友，一直都是如此，”維舟稍稍停頓一下，眸中竄出一束不同尋常的火焰，“現在又多一層關系，我們有共同喜歡的人。”
“真奇怪，我對你討厭不起來，”傅伯勳發自內心地困惑，不由皺起眉頭，“你身上有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氣質，難怪會讓沈飛另眼相待，他總說是你的粉絲，我竟然傻傻的認為真的只是粉絲，就像我欣賞你一樣，即便話說開了，我還是舍不得放棄你這個朋友，可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感情的事我沒辦法控制，我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會想。”
聞言，維舟蹙眉，腦海浮現奇怪的畫面，毫無預兆的逼問：“你想什麽，怎麽想？”
傅伯勳被問得一楞：“正常的想，你以為是怎麽想。”
維舟恢覆沈靜，好整以暇道：“不可以瞎想。”
傅伯勳氣悶的哼笑，多少帶點報覆心理說：“男人還能怎麽想，我說只想他的臉，你信嗎？”
一瞬間，維舟感覺自己解鎖一項新技能，原來他也會吃醋，只是沒沈飛那麽嚴重，他知道傅伯勳是有意為之，不想做口舌之爭，可是他的手有點癢癢，很想在對方的臉上來一拳。
周圍的聲音漸漸消退，兩人陷入一陣沈默，連海風都變得低調，悄悄從他們身邊溜走。
幾分鐘過去，維舟率先打破沈默：“我勸你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有一天我們分開，你跟他也只能是朋友。”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
“我知道你聽了會不舒服，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不知道算不算小缺點，沈飛是一個喜歡主動出擊去征服的人，生來就有獵奇心，送到眼前的食物他通常不會吃。”
傅伯勳聽出誠意，明白這是來自朋友的忠告，可還是心有不甘：“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們在一起，我不會越界，同樣，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錯過，更不會放棄。”
說完，傅伯勳從甲板上站起來，低頭看著維舟，臉上出現柔和又堅毅的表情。
雙方對視幾秒，既有交鋒也有某種認同，就像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朋友或情敵就可以概括，他們頗有默契地微一點頭，各自別開視線。
傅伯勳笑了，再開口時語氣舒暢不少：“現在切換到朋友的身份，八卦一下，你是怎麽把他追到手的？”
維舟似笑非笑：“他追的我。”
傅伯勳：“.......”
--
周末的早晨，海港市天空湛藍，海水幽綠，然而空氣悶熱的令人窒息。
維舟收拾好背包，準備登船出海，迎接為期一個月的船戲，何帆陪同在身邊，因為有豐富的海上經驗，深得導演喜歡。一同前往的還有魏昕，殘疾青年的戲份已經結束，但後期要補弟弟和女主的兩場戲，有了這個理由，魏昕順利上船。
嚴厲的何銘導演醜話說在前面，為了後期的戲份順利完成，魏昕不可以把自己曬黑，不然換人。
魏昕滿口答應，並不感到害怕，有何帆在安全感十足。
劇組趕早出海，爭取在中午前到達目的地，可以避開當天最烈的日頭，方便劇務組做準備工作。
九點半，幾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在無垠的海洋中間停泊，其中一艘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中型漁船專門用來拍攝，另外兩艘稍大一點的白色游艇安置劇組人員，還有一艘用來乘載救護人員和專業救援隊以及經驗豐富的水手。
一切準備就緒，導演通知所有人先拍甲板的戲。
維舟在白船的更衣室做好造型，跳上一艘小艇，來到拍攝現場。
漁船被幾輛黃色的摩托艇圍著，兩名攝影師扛著設備站在摩托後座，腰上系安全繩，像雜技演員一樣不停地變換角度。
主攝影機在甲板上，演員們聚集，導演和監視器暫時安置在駕駛艙的角落。
飾演女主的演員是新人，不是科班，長得很漂亮，屬於素顏很能打的那種，性格開朗有點驕縱，第一次打照面時，維舟便覺得女孩有些眼熟，得知名字叫蘭淞，還是沒想起來。
“你把我忘了！”蘭淞氣呼呼地說，“維舟！我們可是合作過的，懷昌縣，範元捷，307大劫案，我是被綁架的失足少女，你答應會回來救我，最後食言了，我的阿旭警官？”
“是你！”
維舟慚愧地拍拍腦門，笑著說：“抱歉，你現在的裝扮和上次很不一樣。”
“不用找理由，你現在是影帝，記不住我很正常。”
“沒那回事，希望你不要生氣，很高興能跟你二次合作。”
“我也是！”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互換一個友好的笑容。
蘭淞暫時沒戲份，專門上船看維舟和文斌的對手戲，她跟維舟一起來到甲板上。
攝影師和導演在探討角度，身邊是光替演員。
維舟不僅想起蘭淞飾演過的人物，還想起這個女孩的身份，好像是某位制片人的千金，按理說不缺好資源，為什麽會接這種慘兮兮的角色？
他直接問：“你看過劇本嗎？”
蘭淞很聰明，一點就懂，笑道：“你想問我為什麽參演對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聽說有你才來的，而且何銘導演的名氣很大，慘點就慘點吧，據說原定的女演員是大咖。”
“確定不是奔著文斌老師？”
“他哪有你帥，我對四十的大叔不感興趣，”大小姐說話就是直爽，“我和女朋友都很喜歡你，還是她推薦我來，還想通過我認識你呢。”
“女朋友？”維舟聽出一絲不對勁。
蘭淞的臉忽然紅了，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趕忙找補：“是好朋友啦，她叫倪佳，我們認識...”
後面的話維舟沒聽清楚，因為導演一嗓子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過去。
“演員先過來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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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聽上去很簡單, 可在我們的圈子裏並不容易重名，我說的就是制藥集團的沈飛，你不覺得陌生, 對不對？”
傅伯勳在說話時, 眼睛一直看著前面，聲音裏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憂傷和苦澀。
維舟的沈默，算是一種默認。
他同樣望著幽深的海平面, 消化突如其來的信息，奇怪的是，他聽見沈飛的名字並沒有太過驚訝，反而解開一些謎團。
惦記沈飛的人真不少, 沒想到傅伯勳也是其中一員, 怪不得會自卑，很多男人見了沈飛都會產生這種感覺。
“維舟, 你跟他熟嗎？”傅伯勳忽然轉過臉,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我知道你認識他，第一次見面，還記得嗎？在SCB公司，粉絲們不小心堵住沈飛的去路, 是你把他拉走了,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正式認識。”
維舟換一種坐姿，屈起一條腿，將胳膊搭在膝蓋上, 轉頭和傅伯勳對視, 情緒內斂的令人難以捉摸：“記得，我跟他挺熟。”
他的淡定讓傅伯勳心跳加快, 這種反應不在預料之中，總覺得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朝自己壓來，會產生溺水的錯覺。
“我之前說過想要大膽嘗試，努力爭取一下，你跟他熟悉...”傅伯勳暗暗吸口氣，額頭浸出一點汗，瞳孔的光亮忽明忽暗，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又像是孤註一擲，“我要是追求他，你認為我有可能嗎？”
維舟依然冷靜，情緒的波動沒有在臉上留下痕跡，只是原本褐色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深了，他的聲音也比方才涼幾分：“他不行。”
“為什麽不行？”傅伯勳的嗓音微啞，神情中帶著一絲期盼，只要還沒確認就不想認輸。
“他是我的人。”
維舟的咬字稍微加重，但很難察覺，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沒有過多修飾，簡單地陳述事實，可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警告。
已經足夠，自信又強大的人喜歡用這種方式擊敗對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傅伯勳僅存的一絲希望被無情碾碎，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仿佛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打擊，片刻後，他放松了緊緊交握的雙手，失神地望著前方，臉上露出無比牽強的苦笑：“我怎麽也想不到，這種話會從你嘴裏說出來。”
維舟輕垂下眼眸，嘴角扯出不明顯的弧度：“總有瘋狂的時候。”
“你們在一起了？”傅伯勳還想掙紮一下，可是內心早已塌陷，雙眸也是黯淡無光。
“一個月前，我們確定關系。”維舟特意找出手機查看備忘錄，確認沒記錯，自顧自地點點頭。
傅伯勳失笑，笑出了聲，臉色變得蒼白，沈默地看向前方。
這時候，海面掀起一陣風，月光下波光粼粼，形成一條銀色的光帶，隨著波浪起伏搖曳。
海風帶著舒適的涼意，令人感到格外清醒。
沈默好一會兒，傅伯勳的心緒漸漸平靜，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傷感。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種滋味，心臟像一塊被榨幹的檸檬，每一滴汁液都充滿苦澀。
“維舟，你跟我說實話，上次在蔚洲出海游玩，你和沈飛...”傅伯勳努力理清思路，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一樣難受，“我想知道，在我沒有告訴你之前，你知道我心裏想的人是沈飛嗎？”
“不知道，”維舟回答的很幹脆，而且看穿了傅伯勳的懷疑，“你以為我是故意隱瞞嗎？沒有，你當我是朋友，我也一樣，我沒想到你喜歡的人會是沈飛，至於在蔚洲，當時我和沈飛還沒有確認關系，我們在玩自己的游戲，並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
“那時候你們就很暧昧..”傅伯勳低聲自語，恍然大悟地點頭又搖頭，“我應該有所察覺，真是太笨了，還想自欺欺人..”
維舟扯過甲板上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一瓶水朝傅伯勳遞過去，聲音不冷不熱：“喝點水，天氣悶。”
“謝謝。”傅伯勳擰開瓶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兩口喝完。
一滴不剩的空瓶回到維舟手裏，他放在一旁的空位。
傅伯勳與他對視，眼底閃過一絲尷尬，隨即笑起來：“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
維舟好奇問：“為什麽？”
“賀笙肯定會幫我，”傅伯勳笑著嘆口氣，“他之前真的有心思撮合我們，打死他也想不到，我們有一天會成為情敵。”
“情敵？”維舟的眼眸微瞇一瞬，反覆咀嚼這兩個字，“你不想放棄？”
傅伯勳的臉上出現掙紮的神色，語氣半真半假：“如果我說是，你會怎麽做？”
維舟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回憶起近期發生的事，想到最多的是他和沈飛在島嶼過夜的經歷，沈飛摟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脖頸間，輕輕的一呼一吸，帶著甜蜜的熱氣拂過耳畔，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怎麽能允許這樣的沈飛，落到別人手裏呢？
“想都不能想，”維舟開了口，這句話既是說給傅伯勳也是說給自己聽，他微微側過身子，黑夜裏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穿透力極強，“我不喜歡為了感情的事和朋友決裂，不過你要是覬覦我的人，肯定是不行。”
傅伯勳不願退縮，仍舊是那副憂郁的神色：“我們還是朋友嗎？”
“不止是朋友那麽簡單，我們互相欣賞，又是競爭對手，將來也有可能成為合作夥伴，亦敵亦友，一直都是如此，”維舟稍稍停頓一下，眸中竄出一束不同尋常的火焰，“現在又多一層關系，我們有共同喜歡的人。”
“真奇怪，我對你討厭不起來，”傅伯勳發自內心地困惑，不由皺起眉頭，“你身上有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氣質，難怪會讓沈飛另眼相待，他總說是你的粉絲，我竟然傻傻的認為真的只是粉絲，就像我欣賞你一樣，即便話說開了，我還是舍不得放棄你這個朋友，可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感情的事我沒辦法控制，我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會想。”
聞言，維舟蹙眉，腦海浮現奇怪的畫面，毫無預兆的逼問：“你想什麽，怎麽想？”
傅伯勳被問得一楞：“正常的想，你以為是怎麽想。”
維舟恢覆沈靜，好整以暇道：“不可以瞎想。”
傅伯勳氣悶的哼笑，多少帶點報覆心理說：“男人還能怎麽想，我說只想他的臉，你信嗎？”
一瞬間，維舟感覺自己解鎖一項新技能，原來他也會吃醋，只是沒沈飛那麽嚴重，他知道傅伯勳是有意為之，不想做口舌之爭，可是他的手有點癢癢，很想在對方的臉上來一拳。
周圍的聲音漸漸消退，兩人陷入一陣沈默，連海風都變得低調，悄悄從他們身邊溜走。
幾分鐘過去，維舟率先打破沈默：“我勸你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有一天我們分開，你跟他也只能是朋友。”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
“我知道你聽了會不舒服，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不知道算不算小缺點，沈飛是一個喜歡主動出擊去征服的人，生來就有獵奇心，送到眼前的食物他通常不會吃。”
傅伯勳聽出誠意，明白這是來自朋友的忠告，可還是心有不甘：“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你們在一起，我不會越界，同樣，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錯過，更不會放棄。”
說完，傅伯勳從甲板上站起來，低頭看著維舟，臉上出現柔和又堅毅的表情。
雙方對視幾秒，既有交鋒也有某種認同，就像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朋友或情敵就可以概括，他們頗有默契地微一點頭，各自別開視線。
傅伯勳笑了，再開口時語氣舒暢不少：“現在切換到朋友的身份，八卦一下，你是怎麽把他追到手的？”
維舟似笑非笑：“他追的我。”
傅伯勳：“.......”
--
周末的早晨，海港市天空湛藍，海水幽綠，然而空氣悶熱的令人窒息。
維舟收拾好背包，準備登船出海，迎接為期一個月的船戲，何帆陪同在身邊，因為有豐富的海上經驗，深得導演喜歡。一同前往的還有魏昕，殘疾青年的戲份已經結束，但後期要補弟弟和女主的兩場戲，有了這個理由，魏昕順利上船。
嚴厲的何銘導演醜話說在前面，為了後期的戲份順利完成，魏昕不可以把自己曬黑，不然換人。
魏昕滿口答應，並不感到害怕，有何帆在安全感十足。
劇組趕早出海，爭取在中午前到達目的地，可以避開當天最烈的日頭，方便劇務組做準備工作。
九點半，幾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在無垠的海洋中間停泊，其中一艘看上去破破爛爛的中型漁船專門用來拍攝，另外兩艘稍大一點的白色游艇安置劇組人員，還有一艘用來乘載救護人員和專業救援隊以及經驗豐富的水手。
一切準備就緒，導演通知所有人先拍甲板的戲。
維舟在白船的更衣室做好造型，跳上一艘小艇，來到拍攝現場。
漁船被幾輛黃色的摩托艇圍著，兩名攝影師扛著設備站在摩托後座，腰上系安全繩，像雜技演員一樣不停地變換角度。
主攝影機在甲板上，演員們聚集，導演和監視器暫時安置在駕駛艙的角落。
飾演女主的演員是新人，不是科班，長得很漂亮，屬於素顏很能打的那種，性格開朗有點驕縱，第一次打照面時，維舟便覺得女孩有些眼熟，得知名字叫蘭淞，還是沒想起來。
“你把我忘了！”蘭淞氣呼呼地說，“維舟！我們可是合作過的，懷昌縣，範元捷，307大劫案，我是被綁架的失足少女，你答應會回來救我，最後食言了，我的阿旭警官？”
“是你！”
維舟慚愧地拍拍腦門，笑著說：“抱歉，你現在的裝扮和上次很不一樣。”
“不用找理由，你現在是影帝，記不住我很正常。”
“沒那回事，希望你不要生氣，很高興能跟你二次合作。”
“我也是！”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互換一個友好的笑容。
蘭淞暫時沒戲份，專門上船看維舟和文斌的對手戲，她跟維舟一起來到甲板上。
攝影師和導演在探討角度，身邊是光替演員。
維舟不僅想起蘭淞飾演過的人物，還想起這個女孩的身份，好像是某位制片人的千金，按理說不缺好資源，為什麽會接這種慘兮兮的角色？
他直接問：“你看過劇本嗎？”
蘭淞很聰明，一點就懂，笑道：“你想問我為什麽參演對嗎？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聽說有你才來的，而且何銘導演的名氣很大，慘點就慘點吧，據說原定的女演員是大咖。”
“確定不是奔著文斌老師？”
“他哪有你帥，我對四十的大叔不感興趣，”大小姐說話就是直爽，“我和女朋友都很喜歡你，還是她推薦我來，還想通過我認識你呢。”
“女朋友？”維舟聽出一絲不對勁。
蘭淞的臉忽然紅了，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趕忙找補：“是好朋友啦，她叫倪佳，我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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