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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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155
生活宛如精心編排的肥皂劇, 充滿了跌宕起伏的劇情和始料未及的轉折。
本屆金禾獎在開辦之前並沒有什麽火熱的話題，像一杯溫茶突然擺在觀眾面前，可喝可不喝, 但是典禮結束, 熱度一下子上漲。
維舟與最佳男配失之交臂，輸給另一位年近七十的老演員，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他在電影裏的戲份總共不超過五分鐘，能夠提名已經很開心。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最佳男主竟然爆冷，備受期望的傅伯勳沒有得獎，獲得獎座的是另一名中年男演員。
當頒獎嘉賓念出名字時, 不止中年男演員懵逼, 一向溫和的傅伯勳也變了臉，第一次沒管理好表情, 整張臉寫滿失望和不甘。
活動結束最熱門的話題當然跟‘傅伯勳無緣影帝’有關, 毫無障礙地直登熱搜, 更有知名自媒體人直接開麥：【金禾戲耍了傅伯勳！】
維舟想到比較靠譜的原因：金禾跟金秋不對付，傅伯勳去年才拿過金秋獎，還有一個因素，據說這一屆的評委對男團出道的演員有偏見。
...
晚間九點多, 維舟搭傅伯勳的順風車前往天橋會所。
兩人一同去找賀笙, 約好在會所相聚。
頒獎典禮結束，傅伯勳擡屁股走人，根本不給媒體采訪的機會, 包括金禾的官方媒體。
金禾讓傅伯勳顏面盡失, 傅伯勳也不會給金禾面子，坐到結束已經是極限。
路上, 傅伯勳主動提起這件事，表現的非常樂觀，嘴上說沒關系，維舟卻從他的眼睛裏窺探出隱忍的情緒，換成一個脾氣暴躁的演員，估計早就開罵了。
到了會所，賀笙一見他們就調侃：“兩位陪跑來了。”
天橋會所是魏景鈞的地盤，老板雖然不在，但提前安排好一切，提供了會所最大、最奢華的娛樂套間。
除賀笙以外，施萬渝和張巖以及包燁都在，熟人場無需拘束，大家吃著點心，喝著紅酒和香檳，一邊暢談一邊玩游戲，最開始還聚在一起，後來兩兩分散，維舟和傅伯勳坐在沙發上觀看大屏幕播放的經典老電影，不遠處，張巖和包燁在玩臺球，後面靠窗的位置，賀笙和施萬渝在研究相機功能，對著外面的夜景一通拍。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微醉，可每個人的心情不同，有開心就有郁悶。
傅伯勳裝了一晚上的不在乎，這會兒開始對維舟吐露真言，一臉失落又不甘地說：“輸給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冤，可是今天的結果是我沒想到的，公平果然是世界上最稀有的東西。”
維舟附和道：“我也沒想到。”
傅伯勳擡起醉意朦朧的雙眼，充滿期待地問：“真的？你的預期是我嗎？”
“是你，”維舟眼神真摯，臉色十分嚴峻，“在我心中，你就是最佳男主，你在電影中的表現非常棒。”
傅伯勳出神地眨眨眼，隨後失笑，不知道從哪摸出一盒煙，說：“抽根煙，介意嗎？”
維舟輕搖頭，幫他點燃了香煙。
“謝謝，你的肯定比金禾更有價值，你是我非常尊重的演員，我一直在向你學習，”傅伯勳放松四肢倚在沙發裏，吐出藍色的煙霧，思考著瞇起眼眸，“我聽說，金禾的評委對咱們這類的年輕演員有意見，金秋喜歡捧愛豆，金禾喜歡踩，想在三十歲之前拿到金禾獎，感覺比登天還難，三金演員太少了。”
“作為一種目標激勵自己也挺好，”維舟聳下肩膀，笑著調侃道，“我們不能被它帶有偏見的游戲規則嚇退，用作品改變它，征服它，才是我們要做的。”
傅伯勳的眼睛亮了亮，好幾種表情從臉上閃過，最終定格在敬佩：“我喜歡你的自信，你說的這些話我可當真了。”
維舟嘴邊笑容微斂，目光看向大屏幕，凝神思考片刻，換一種堅韌的語氣說：“有一次我接受電影頻道的采訪，我想說些好聽的話，比如我對各類獎項沒興趣，只想演好戲，後來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口，實際上我就是蠻在乎，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創作結果的認可，努力去爭取獎座並不是壞事，就算為了好導演和好劇本也該去爭取。”
傅伯勳連連點頭：“你說的對！”
維舟莞爾：“看我們誰先拿到‘高不可攀’的金禾獎，如果我們都沒辦法實現，在前進的道路上也不算孤單。”
“謝謝你，維舟，我心情好多了。”傅伯勳挺直腰板，快活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你不是說要帶個朋友來嗎？”
“他臨時有事，下次。”
維舟眼裏閃過一抹可惜，看眼腕表，接著說：“等等，我再去要瓶酒。”
起身時，他順手把手機帶在身上。
傅伯勳看著人走出包間，心裏回味著兩人的對話，有種疏通血管的暢快感，在頒獎典禮收獲的失落和憤怒消失大半。
他無所事事地環顧一圈，發現賀笙和施萬渝坐在一起看視頻，兩人的笑容充滿趣味，似乎發現了奇妙的新鮮事。
“在看什麽？”傅伯勳走過去，腦袋擠進兩人中間，饒有興致地問。
施萬渝指著顯示器的畫面笑道：“賀導為新電影做監制，這是剪過的片段，你看看這個女人，你絕對猜不到他是誰。”
傅伯勳低眸，湊近一點仔細觀察。
視頻中的女人有一頭漂亮的紅發，清秀又冷艷的臉龐看著很眼熟。
“她是...”
“維舟！”施萬渝迫不及待地宣布答案，仰頭哈哈笑，“想不到吧，維舟扮女人還挺好看的。”
傅伯勳楞住，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紅發女人，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裏閃過另一個男人的樣貌。
施萬渝用手肘懟懟他：“大明星看呆了？”
傅伯勳微微張嘴，說出話來，一時間思緒紛飛。
施萬渝察覺出不對勁，關心道：“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傅伯勳緩過神來，為了證明自己沒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此時，維舟正坐在大廳的沙發，拿著企鵝玩具拍照。
他把照片發給沈飛，配上文字：【霏霏比我受歡迎，每次參加活動都能收到禮物。】
等了幾分鐘不見回覆，維舟收起玩具，起身去取酒。
--
城市另一邊，巴洛克風的會館。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前，司機打開車門，魏景鈞從車上下來。
他徑直走到門口，一位穿襯衫的健壯男人朝他迎來，他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你好，怎麽稱呼？”
男人說：“沈鴻。”
“謝謝。”
“魏總不用客氣，請跟我來。”
打過招呼後，沈鴻便帶著魏景鈞進入電梯。
沒見到朝陽企業的幕後大股東之前，魏景鈞根據企業的性質和一些傳言，猜測對方會是一個有著歐洲面孔的老商人，又或者是一個不會講普通話的華裔，反正就是這種類型。
他表面無異，心裏有點緊張，初次見面，希望能給這位神秘的老板留下好印象。
當魏景鈞跟隨沈鴻進入一間休息室，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向來從容不迫的他都不免有些吃驚，他用最快的時間消化事實，驚訝的神色在臉上轉瞬即逝。
“這位是沈總，約見您的人。”
沈鴻介紹完便關門出去了。
魏景鈞壓下異樣露出體面的笑，邁開步子走近男人，開口道：“沈先生，好久不見，想不到是您。”
沈飛穿著幹凈的白色襯衫，面容俊逸，一點情緒不露，朝對面的沙發示意一下，聲音溫和富有磁性：“請坐。”
魏景鈞坐下，直視沈飛漂亮又高深莫測的眼睛，心中生起一股冷意。
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下套了，如果當初知道所謂的雷蒙德就是廖霆驍的好朋友，那他絕對不會把一手創辦的尚娛賣掉。
“看見是我，你好像很失望。”沈飛開著玩笑，出乎意料的沒有敵意。
魏景鈞面色不改，嘴角依然噙著標志性笑容：“怎麽會失望，只是有些驚訝，沈先生比我想象的更優秀。”
沈飛輕笑一聲，這笑容意味不明，看不出是諷刺還是滿意。
侍者進來送飲品，換掉先前的果盤，忙完後又退出去。
屋子裏安靜一小會兒，氣氛並不尷尬，卻有些微妙。
沈飛知道魏景鈞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對方擔心什麽，他沒打算繞彎子折磨人，而是直接明說：“魏總別想太多，朝陽收購尚娛是有益的事，如果不好你也不會同意，有了朝陽企業的支持，我保證尚娛會越來越好，你依然是執行總經理，你的團隊我不會動，一切照舊，甚至可以幫助尚娛競爭到國際資源，另外，朝陽和星時代沒有半點關系，你不要以為我會偏心好友，總之你現在擔心的問題都不是關鍵。”
魏景鈞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起起落落，他覺得沈飛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如果不是為了星時代，那為什麽要這麽做？單純的喜歡尚娛？
這種理由萬萬不能信，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沈飛抿一口喝的，再擡眸時目光變得些許銳利，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只有一點要求，魏總以後還是少接近維舟比較好。”
這個答案比沈飛的真實身份更讓人驚訝。
魏景鈞的眼眸微瞇一瞬，想起維舟的樣子，心裏翻騰的厲害，沒有掙紮太久，他悵然若失地笑了，擡一下鼻梁的眼鏡，輕聲說：“沈先生總能給我驚喜，我以為自己會聽見廖霆驍的名字，沒想到是維舟，他確實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沈飛靜靜地坐著，有種骨子裏的高冷：“你的想法？”
魏景鈞嘴角微挑：“原來沈先生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感情做這種事，您知道嗎？尚娛之前拍過這種類型的劇。”
“你在嘲諷我，沒關系，”沈飛毫不介意地攤開手，“現實往往比電視劇更瘋魔，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想做的事。”
魏景鈞苦笑，低眸思考，其實心裏早有了答案。
“我會記住沈先生的話，也請沈先生遵守諾言，不要打破尚娛現有的規則，我會非常感謝你。”
沈飛勾起唇角，緩慢地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談到這裏，情敵之間就很難再繼續。
魏景鈞懷揣著覆雜的心情起身道別，他轉身朝門口走去，聽見後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禮貌地回過頭：“沈總，不用送。”
沈飛盯著他的鏡片下的眼睛，語氣比剛才緩和不少：“慢走。”
魏景鈞往前走兩步，手挨到房門，遲疑一下又回過身說：“其實沈總不用這麽大費周章，我威脅不到你，很久之前我就對維舟表白過，他拒絕了我，他說他心裏有人，我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沒希望，我們只是朋友。”
沈飛感到意外，但沒有太多波動。
可接下來魏景鈞的話，難免會造成一點影響：“依照我對維舟的了解，他應該不知道你用這種方式維護感情。沈先生，你要是真的愛他，最好以誠相待，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事，這樣只會拉遠你們的距離，還有，我不清楚你和維舟走到哪一步，但是...你好像不太了解他。”
聞言，沈飛的目光有些顫抖，心口好像被利刃戳中，忐忑又憤怒，他沒有表現出來，暗暗地握緊拳頭。
魏景鈞斯文的五官頭一次不帶笑容，沒有任何偽裝，直言不諱道：“這番話若是讓沈先生心裏不舒服，我道歉，不過維舟心裏裝的那個人要真的是你，我選擇說實話。”
話落，魏景鈞對沈飛微一點頭，拉開房門，身影在暖橘色的長廊裏漸行漸遠。
沈飛站在原地思考許久，神情肅穆而懊惱，他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正好看見維舟發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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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宛如精心編排的肥皂劇, 充滿了跌宕起伏的劇情和始料未及的轉折。
本屆金禾獎在開辦之前並沒有什麽火熱的話題，像一杯溫茶突然擺在觀眾面前，可喝可不喝, 但是典禮結束, 熱度一下子上漲。
維舟與最佳男配失之交臂，輸給另一位年近七十的老演員，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他在電影裏的戲份總共不超過五分鐘，能夠提名已經很開心。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最佳男主竟然爆冷，備受期望的傅伯勳沒有得獎，獲得獎座的是另一名中年男演員。
當頒獎嘉賓念出名字時, 不止中年男演員懵逼, 一向溫和的傅伯勳也變了臉，第一次沒管理好表情, 整張臉寫滿失望和不甘。
活動結束最熱門的話題當然跟‘傅伯勳無緣影帝’有關, 毫無障礙地直登熱搜, 更有知名自媒體人直接開麥：【金禾戲耍了傅伯勳！】
維舟想到比較靠譜的原因：金禾跟金秋不對付，傅伯勳去年才拿過金秋獎，還有一個因素，據說這一屆的評委對男團出道的演員有偏見。
...
晚間九點多, 維舟搭傅伯勳的順風車前往天橋會所。
兩人一同去找賀笙, 約好在會所相聚。
頒獎典禮結束，傅伯勳擡屁股走人，根本不給媒體采訪的機會, 包括金禾的官方媒體。
金禾讓傅伯勳顏面盡失, 傅伯勳也不會給金禾面子，坐到結束已經是極限。
路上, 傅伯勳主動提起這件事，表現的非常樂觀，嘴上說沒關系，維舟卻從他的眼睛裏窺探出隱忍的情緒，換成一個脾氣暴躁的演員，估計早就開罵了。
到了會所，賀笙一見他們就調侃：“兩位陪跑來了。”
天橋會所是魏景鈞的地盤，老板雖然不在，但提前安排好一切，提供了會所最大、最奢華的娛樂套間。
除賀笙以外，施萬渝和張巖以及包燁都在，熟人場無需拘束，大家吃著點心，喝著紅酒和香檳，一邊暢談一邊玩游戲，最開始還聚在一起，後來兩兩分散，維舟和傅伯勳坐在沙發上觀看大屏幕播放的經典老電影，不遠處，張巖和包燁在玩臺球，後面靠窗的位置，賀笙和施萬渝在研究相機功能，對著外面的夜景一通拍。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微醉，可每個人的心情不同，有開心就有郁悶。
傅伯勳裝了一晚上的不在乎，這會兒開始對維舟吐露真言，一臉失落又不甘地說：“輸給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冤，可是今天的結果是我沒想到的，公平果然是世界上最稀有的東西。”
維舟附和道：“我也沒想到。”
傅伯勳擡起醉意朦朧的雙眼，充滿期待地問：“真的？你的預期是我嗎？”
“是你，”維舟眼神真摯，臉色十分嚴峻，“在我心中，你就是最佳男主，你在電影中的表現非常棒。”
傅伯勳出神地眨眨眼，隨後失笑，不知道從哪摸出一盒煙，說：“抽根煙，介意嗎？”
維舟輕搖頭，幫他點燃了香煙。
“謝謝，你的肯定比金禾更有價值，你是我非常尊重的演員，我一直在向你學習，”傅伯勳放松四肢倚在沙發裏，吐出藍色的煙霧，思考著瞇起眼眸，“我聽說，金禾的評委對咱們這類的年輕演員有意見，金秋喜歡捧愛豆，金禾喜歡踩，想在三十歲之前拿到金禾獎，感覺比登天還難，三金演員太少了。”
“作為一種目標激勵自己也挺好，”維舟聳下肩膀，笑著調侃道，“我們不能被它帶有偏見的游戲規則嚇退，用作品改變它，征服它，才是我們要做的。”
傅伯勳的眼睛亮了亮，好幾種表情從臉上閃過，最終定格在敬佩：“我喜歡你的自信，你說的這些話我可當真了。”
維舟嘴邊笑容微斂，目光看向大屏幕，凝神思考片刻，換一種堅韌的語氣說：“有一次我接受電影頻道的采訪，我想說些好聽的話，比如我對各類獎項沒興趣，只想演好戲，後來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口，實際上我就是蠻在乎，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創作結果的認可，努力去爭取獎座並不是壞事，就算為了好導演和好劇本也該去爭取。”
傅伯勳連連點頭：“你說的對！”
維舟莞爾：“看我們誰先拿到‘高不可攀’的金禾獎，如果我們都沒辦法實現，在前進的道路上也不算孤單。”
“謝謝你，維舟，我心情好多了。”傅伯勳挺直腰板，快活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你不是說要帶個朋友來嗎？”
“他臨時有事，下次。”
維舟眼裏閃過一抹可惜，看眼腕表，接著說：“等等，我再去要瓶酒。”
起身時，他順手把手機帶在身上。
傅伯勳看著人走出包間，心裏回味著兩人的對話，有種疏通血管的暢快感，在頒獎典禮收獲的失落和憤怒消失大半。
他無所事事地環顧一圈，發現賀笙和施萬渝坐在一起看視頻，兩人的笑容充滿趣味，似乎發現了奇妙的新鮮事。
“在看什麽？”傅伯勳走過去，腦袋擠進兩人中間，饒有興致地問。
施萬渝指著顯示器的畫面笑道：“賀導為新電影做監制，這是剪過的片段，你看看這個女人，你絕對猜不到他是誰。”
傅伯勳低眸，湊近一點仔細觀察。
視頻中的女人有一頭漂亮的紅發，清秀又冷艷的臉龐看著很眼熟。
“她是...”
“維舟！”施萬渝迫不及待地宣布答案，仰頭哈哈笑，“想不到吧，維舟扮女人還挺好看的。”
傅伯勳楞住，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紅發女人，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裏閃過另一個男人的樣貌。
施萬渝用手肘懟懟他：“大明星看呆了？”
傅伯勳微微張嘴，說出話來，一時間思緒紛飛。
施萬渝察覺出不對勁，關心道：“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傅伯勳緩過神來，為了證明自己沒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此時，維舟正坐在大廳的沙發，拿著企鵝玩具拍照。
他把照片發給沈飛，配上文字：【霏霏比我受歡迎，每次參加活動都能收到禮物。】
等了幾分鐘不見回覆，維舟收起玩具，起身去取酒。
--
城市另一邊，巴洛克風的會館。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前，司機打開車門，魏景鈞從車上下來。
他徑直走到門口，一位穿襯衫的健壯男人朝他迎來，他露出招牌式的微笑：“你好，怎麽稱呼？”
男人說：“沈鴻。”
“謝謝。”
“魏總不用客氣，請跟我來。”
打過招呼後，沈鴻便帶著魏景鈞進入電梯。
沒見到朝陽企業的幕後大股東之前，魏景鈞根據企業的性質和一些傳言，猜測對方會是一個有著歐洲面孔的老商人，又或者是一個不會講普通話的華裔，反正就是這種類型。
他表面無異，心裏有點緊張，初次見面，希望能給這位神秘的老板留下好印象。
當魏景鈞跟隨沈鴻進入一間休息室，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向來從容不迫的他都不免有些吃驚，他用最快的時間消化事實，驚訝的神色在臉上轉瞬即逝。
“這位是沈總，約見您的人。”
沈鴻介紹完便關門出去了。
魏景鈞壓下異樣露出體面的笑，邁開步子走近男人，開口道：“沈先生，好久不見，想不到是您。”
沈飛穿著幹凈的白色襯衫，面容俊逸，一點情緒不露，朝對面的沙發示意一下，聲音溫和富有磁性：“請坐。”
魏景鈞坐下，直視沈飛漂亮又高深莫測的眼睛，心中生起一股冷意。
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下套了，如果當初知道所謂的雷蒙德就是廖霆驍的好朋友，那他絕對不會把一手創辦的尚娛賣掉。
“看見是我，你好像很失望。”沈飛開著玩笑，出乎意料的沒有敵意。
魏景鈞面色不改，嘴角依然噙著標志性笑容：“怎麽會失望，只是有些驚訝，沈先生比我想象的更優秀。”
沈飛輕笑一聲，這笑容意味不明，看不出是諷刺還是滿意。
侍者進來送飲品，換掉先前的果盤，忙完後又退出去。
屋子裏安靜一小會兒，氣氛並不尷尬，卻有些微妙。
沈飛知道魏景鈞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對方擔心什麽，他沒打算繞彎子折磨人，而是直接明說：“魏總別想太多，朝陽收購尚娛是有益的事，如果不好你也不會同意，有了朝陽企業的支持，我保證尚娛會越來越好，你依然是執行總經理，你的團隊我不會動，一切照舊，甚至可以幫助尚娛競爭到國際資源，另外，朝陽和星時代沒有半點關系，你不要以為我會偏心好友，總之你現在擔心的問題都不是關鍵。”
魏景鈞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起起落落，他覺得沈飛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如果不是為了星時代，那為什麽要這麽做？單純的喜歡尚娛？
這種理由萬萬不能信，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沈飛抿一口喝的，再擡眸時目光變得些許銳利，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只有一點要求，魏總以後還是少接近維舟比較好。”
這個答案比沈飛的真實身份更讓人驚訝。
魏景鈞的眼眸微瞇一瞬，想起維舟的樣子，心裏翻騰的厲害，沒有掙紮太久，他悵然若失地笑了，擡一下鼻梁的眼鏡，輕聲說：“沈先生總能給我驚喜，我以為自己會聽見廖霆驍的名字，沒想到是維舟，他確實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沈飛靜靜地坐著，有種骨子裏的高冷：“你的想法？”
魏景鈞嘴角微挑：“原來沈先生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感情做這種事，您知道嗎？尚娛之前拍過這種類型的劇。”
“你在嘲諷我，沒關系，”沈飛毫不介意地攤開手，“現實往往比電視劇更瘋魔，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想做的事。”
魏景鈞苦笑，低眸思考，其實心裏早有了答案。
“我會記住沈先生的話，也請沈先生遵守諾言，不要打破尚娛現有的規則，我會非常感謝你。”
沈飛勾起唇角，緩慢地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談到這裏，情敵之間就很難再繼續。
魏景鈞懷揣著覆雜的心情起身道別，他轉身朝門口走去，聽見後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禮貌地回過頭：“沈總，不用送。”
沈飛盯著他的鏡片下的眼睛，語氣比剛才緩和不少：“慢走。”
魏景鈞往前走兩步，手挨到房門，遲疑一下又回過身說：“其實沈總不用這麽大費周章，我威脅不到你，很久之前我就對維舟表白過，他拒絕了我，他說他心裏有人，我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沒希望，我們只是朋友。”
沈飛感到意外，但沒有太多波動。
可接下來魏景鈞的話，難免會造成一點影響：“依照我對維舟的了解，他應該不知道你用這種方式維護感情。沈先生，你要是真的愛他，最好以誠相待，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事，這樣只會拉遠你們的距離，還有，我不清楚你和維舟走到哪一步，但是...你好像不太了解他。”
聞言，沈飛的目光有些顫抖，心口好像被利刃戳中，忐忑又憤怒，他沒有表現出來，暗暗地握緊拳頭。
魏景鈞斯文的五官頭一次不帶笑容，沒有任何偽裝，直言不諱道：“這番話若是讓沈先生心裏不舒服，我道歉，不過維舟心裏裝的那個人要真的是你，我選擇說實話。”
話落，魏景鈞對沈飛微一點頭，拉開房門，身影在暖橘色的長廊裏漸行漸遠。
沈飛站在原地思考許久，神情肅穆而懊惱，他不自覺地拿出手機，正好看見維舟發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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