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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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有何倦拉仇恨，顧阮白足以減輕許多壓力，她分明都已經有對象了，可還是要被催問房車之類的，像是不把話題圍繞上面就沒什麽可聊了。很難想象表姐是怎麽忍受這種壓力快三十年了，簡直是快成為銅墻鐵壁的存在了。
“還好有你家丹恒在，成為了相親對象的標桿，不然我今晚起碼得加好幾個男人尬聊。終於能夠清靜一陣子了，我最怕那種沒及時回覆就說我吊胃口的，自己不想談還跟長輩說我哪裏哪裏不好甩鍋的，煩死了。”孫娟吐槽了一陣。
何倦接話：“確實，人又不一定非要圍繞著婚姻轉，而且感情哪有那麽容易處出來，前十八年禁止早戀，十八歲一過好像立馬能對異性有感覺似的，但也不是說支持早戀，就算相親不浪費時間，總得多給點時間相處吧？”
“是啊，我上次有個相親對象，剛加上就問我會不會做家務，我尋思名字都不知道呢，就考慮後面的事情了。”
何倦嗑著瓜子咧嘴笑：“我跟你說我前幾天相親的時候也遇到奇葩……”
倆人聊了一陣子關系就好起來了，顧阮白收拾飯後殘局，跟丹恒一塊洗碗。
挽起袖子的青年說：“洗潔精傷手，放著讓我來吧，只有一雙橡膠手套。”顧阮白不跟他客氣，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誇獎說：“親愛的你今天可真棒，回去後好好犒勞你。”
丹恒彎起眼睛笑：“怎麽犒勞？”
“那當然是給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怎麽一副失望的樣子，那你想幹什麽，說說看？”
丹恒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顧阮白耳朵紅紅，嬌羞嗔道：“連你也會耍流氓啊，可真是不像你，那我可就純潔許多了，得離你遠一點，不然被帶壞了。”
丹恒瞥她：“把你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拿開再說話。”
“嘻嘻，可是真的好翹哦。我有一件事比較好奇，如果星穹鐵道出了後續劇情，你感興趣嗎？”
丹恒洗碗的動作一頓，“我不知該如何回話，但我會下意識去避讓這個游戲的劇情，雖然我也想知道列車組等人的未來，但看到游戲裏的‘丹恒’我還是會覺得別扭，仍不相信那就是我自己。不過你玩的話無所謂，你開心就行。”
“親親你真好，才知道找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對象多麽難得，你讓我心疼又喜歡，再親一口。”
丹恒無奈，低頭親她一口：“小心給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尷尬的是他們……媽？”
顧母悄無聲息立在門口，也不知站多久了，她神情柔和：“我來問你們想打包什麽菜回去。”
“我吃蝦，丹恒無所謂，能帶肉回去是最好的。”
“行，你表姐還想你們留下來住呢。”
“可別，我們沒帶衣服，而且這裏不清靜，到處都是小孩。”話音剛落，小十歲大的表妹就躲在門後看著他們笑。
顧阮白拍拍她的小腦袋瓜，說：“你在這幹什麽呢？”
“看姐姐親嘴，羞羞。”小女孩捂臉害羞。
“都羞羞了還看？”顧阮白捏她嬰兒肥的小臉，“這是少兒不宜的，記得要閉上眼睛。”
“姐姐你要生弟弟還是妹妹呀？”正在換牙的小表妹說話像含了一塊糖，口齒不清晰。
“額，這話題是否跳得有些快了？那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我想要妹妹，可以穿我的小裙子。”小女孩扭扭捏捏說著。
“這我可決定不了，不過你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丹恒哥哥身上。”
“真的嗎？那什麽時候會生呢？”天真的小女孩跑去抱住丹恒的大腿。
沒想到她們會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丹恒楞神一秒，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去，他在小女孩過分期待的明亮眼眸中輕輕嗯了一聲。
顧阮白拍手：“好耶，那我可得好好取名字了，應該叫什麽好呢？”
丹恒：“這是否……有點太快了？”
“防患於未然嘛，嘿嘿，差點忘了我們還沒結婚呢。”
“只要你想，什麽時候都可以。”
“不不，先賺錢，賺錢最重要！把錢存夠了我們就開個小店，不求大富大貴，過上悠閑自在的生活就好。”差不多八點，已經是很晚的時間了，回到家都得八點半，洗個澡什麽的也該睡覺了。
到家後，顧阮白最先洗澡躺床上，剛摸出手機準備玩，何倦就沖進來：“快快，告訴我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地方！莫汝歡問我了啊啊啊，可是我對這裏不熟悉啊！”
“你又不是本地人怎麽懂，反問他，我也好久才回老家一趟，沒覺得有什麽好玩的，不過吃的倒是很多，你們隨便走走逛街也行。”
“可惡，會不會顯得我太無知了？”
“總好過你打腫臉充胖子吧？行了，等過丹恒要過來，你睡隔壁房間去，衣服在櫃子裏你自己挑。”
何倦瞪眼：“什麽，你不跟我一起睡促膝長談嗎？男人算得了什麽，一天不在一起會怎樣啊！”
顧阮白看穿她的小心思：“你不也是為了男人抓耳撓腮的？何倦，我實話問你，你是認真了嗎？對雲吞店老板娘的兒子一見鐘情，不在乎人家年齡小，又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這不是你以往喜歡的類型啊。而且他媽媽說他沒怎麽談過戀愛，是不想談還是出於某種原因談不了也不得而知，找對象肯定要三思而後行，你也不要太直白陷進去了。”
何倦咬手指糾結了一下：“行，那我慢點回覆他……啊，他又發消息過來了，問我有什麽興趣愛好！可惡，我還能有什麽興趣愛好？”
她扭頭看向了顧阮白，顧阮白：“看著我幹嘛，我是你的興趣愛好？”
“教我怎麽做周邊！他喜歡打游戲，我要送他喜歡的游戲角色周邊！”
“你不如cosplay算了。”
“好主意，好主意！沒有哪個二次元男人能夠拒絕的！我就跟他說我喜歡cosplay，唔，我好像cos過什麽角色……哦哦，那個紅頭發大美女，叫什麽來著，姬子？我這就把圖發過去！”
“瘋了……”顧阮白倒在床上捂臉，“你是真心喜歡啊，才有一面之緣，就被迷成這樣，我都不懂得說什麽才好。”
“幹嘛啦，說得好像你對丹恒不是這樣的，還記得嗎？你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我怎麽勸都勸不動，索性就叫你去追，你還扭扭扯扯說追不到，現在不就追到了嗎？”
“都已經是歷史了，別亂翻舊賬！”
何倦扔了手機爬到床上撓她：“怎麽能是翻舊賬，難道你把人追到手就翻臉不認人啦？渣女，太渣了！”
顧阮白被撓了癢癢肉一直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錯啦，也沒想當壞女人，更沒翻臉不認人，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丹恒給我機會，我能把他追到手嗎？你試問公司的人，早半年前我說我要追丹恒，有幾個信的？不是追不追得到，而是壓根不信我敢追。”
顧阮白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是個夢，前二十幾年沒有目的渾渾噩噩度過，才短短半年就經歷了那麽多，從剛開始的一見鐘情到最後的失而覆得，她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何倦躺床上跟她聊了一會，丹恒回來了，他剛才也跟章父交談了一會，交流交流人生心得，一進房間就看到何倦用腿夾著咯咯咯笑個不停的顧阮白，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後知後覺被盯著的何倦回頭：“丹恒你來得正好，剛才顧阮白說……啊哈哈哈別撓了！”
顧阮白趁她不備手腳並用鎖住她，再抽出一只手撓她癢肉，兩名女生在床上像蛆一樣扭動，丹恒任由她們玩耍，自己去收拾房間的垃圾了。
久久不見他說話，何倦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丹恒居然在做家務，她更加恨鐵不成鋼：“啊啊啊顧阮白，哪有你讓這麽好看的對象幹家務的！”
顧阮白還嗆她：“幹家務難道還分男女和顏值嗎！你這可惡的顏控不要太過分，我喜歡丹恒又不止為了他外表，難道他金燦燦的內在你沒看到嗎！”
“理全給你占了是吧，看我擠奶龍爪手！”
“啊哈哈哈救命，丹恒救命！”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老家空曠自由，怎麽鬧都不會吵到別人。
玩累了之後何倦就去洗澡了，剛下樓見顧阮白的小老弟鬼鬼祟祟的，冷不丁出聲嚇他一跳：“幹嘛呢你，偷聽我們講話？”
章熙撓頭不好意思說：“我……我剛想上去問姐姐需不需要幫忙，但是丹恒哥已經上去了，也不需要我了。”
這小老弟怎麽茶裏茶氣的？
何倦自認為自己眼睛還是很銳利的，能看出章熙乖巧外表下的叛逆，看著年紀不大，小心思倒是挺多的。
“對，不需要你，沒有別的必要的話二樓還是少去吧，給你姐跟你姐夫隱私空間。”
“哦。”章熙失落得像一只落水的可憐狗狗，看得不喜歡可愛可憐型弟弟的何倦雞皮疙瘩起了，她還是喜歡有點個性的，也不至於是這種讓人母愛大發的弟弟。
“你也不用太失落。”何倦隨便找個借口安慰他，“你姐有丹恒照顧呢，必然不會有事的。也很晚了你去睡吧，哦對了，這有個紅包忘記給你了。”
章熙沒拒絕，問出了心中想問的：“你們什麽時候要走？”
“過兩天。”她明天還要去約會呢。
“這麽快嗎？可是姐姐元宵節生日，不在老家過嗎？”拿著紅包的小老弟又低下頭。
“還有十來天呢，也不會等到那時候，而且在N市過也沒什麽不好的，你不也要去城裏讀書嗎？快開學了，你就算成年了也不要急著一心談戀愛，學生自然是讀書最重要。”
章熙給整不會了，幹笑著點頭讚同她的話。
何倦還沒打算放過他，一副過來人姿態說教：“你年紀還小，好好讀書自然前途無量，爭取做個比你姐更有出息的，哦，她好像升到主管位置，每個月加提成也就小小的萬把塊吧，也可能更多？我希望你不要太過依賴姐姐，努力勤工儉學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加油哦。”
他原來在姐姐們眼裏這麽差勁嗎？
“……”章熙說不出話了，可能也滿腦子震驚他姐居然這麽深藏不露麽。
何倦一進浴室，驚嘆說：“哇，比公共廁所還簡陋呢，這得十來年了吧，也不舍得裝修一下。”大冬天要洗澡還百般不樂意，碰到熱水後就停不下來，洗到熱水器沒熱水了才迅速結束。
何倦匆匆披好外套上樓，走到門口聽顧阮白說一些酸掉牙的情話，她果斷進去打斷倆人溫存。
“不行，丹恒你今晚必須把顧阮白借我，我要制定一個周全完美的約會計劃！”
顧阮白鼓掌：“我必然全力以赴配合你！丹恒，就委屈你今晚一個人睡啦。”
“嗯，有事叫我。水放床頭櫃上的，註意別碰到。”
“好哦。”
丹恒低頭親她額頭：“晚安。”
“晚安。”
“我去，你們都談多久了，還要不要那麽肉麻！”何倦搓手臂。
顧阮白斜眼看她：“你要是有對象，比我更加過分信不？”
“嘿嘿。”何倦鉆進被子裏，“我就占用你一晚上，明天他來接我去玩，不妨礙你們。”
顧阮白則是擔心：“才認識沒兩天你就單獨跟他出去了？這是否有點……”
“哎呀，我會留個心眼的，必然早點回來，不會讓他動手動腳的。他什麽樣的人我也會看得清，真以為孤男寡女真就只有男的能占便宜，我發瘋起來誰都比不過我。”
這倒也是，何倦年紀更大些見識更廣，倒也不必太擔心會被占便宜。
花了些時間跟她講解鎮上好玩的地方，過了十一點各自安眠。
顧阮白半夜上廁所回來，經過丹恒的房間，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拐進了右邊房間。皎潔月光從窗戶照射下來，一半落在了床角，床被帶有漂亮的紅花繡紋，被朦朧月光照得擁有水紋的質感。
顧阮白本想看看丹恒睡的怎麽樣，青年擁著蠶絲被睡得也不太踏實，眉頭微皺，嘴裏呢喃著某個負心漢的名字。
顧阮白湊近一聽：“阮白……別走……”
應該是做噩夢了，揪著被子的手都掐得泛白，顧阮白掰開了他的手指，躺在他旁邊看著他，溫柔說：“別怕丹恒，我不會走的，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陪著你。”
他們的手緊握在一起，額頭互相抵住。
丹恒也漸漸被安撫了下來，眉頭已經完全舒展開，顧阮白吻了吻他的臉，蜷曲在他暖烘烘的懷抱之中，他的胸懷寬廣富有安全感，縮進去的顧阮白像是找到了家的孩子，不到一分鐘就迅速進入了夢鄉。
明明沒有做夢，丹恒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形同鬼壓床一樣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動不了身體，掙紮著睜開眼，見是顧阮白的一只手臂橫跨他的胸口，腿也夾緊他的腰。
這麽百來斤的人壓倒在身上，睡著睡著很容易就喘不過氣來。
丹恒小心翼翼拿開她的手臂，一看手機，也才七點鐘。
該起來洗衣服做飯了，顧阮白的生理期還沒過，身體正虛弱著，讓她再睡多點。
丹恒一出來隔壁房就有了動靜，何倦發出疑問：“阮白？你人去哪了？”
考慮到何倦睡覺衣衫不整，丹恒在門外說：“她在我這邊睡下了，你要什麽時候上街？”
何倦懶洋洋打哈欠，振奮一晚上，才睡了四五個小時身體是困的，又精神興奮得很：“九點吧，我得起來打扮一下。顧阮白的化妝盒在哪呢？”
“衣櫃左下第一個抽屜。”
“……”何倦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你記憶真好，該不會連她今天穿什麽顏色內衣褲都知道吧？”
“你想知道？”
“算了，別說了。你要去做早飯了嗎？”何倦不過隨口一問，丹恒還真點頭說是。
“那我可以點餐嗎？”
“可以，你想吃什麽？”
“阮白說你會做那家的雲吞，我還想吃。”
“抱歉，沒有雲吞皮，也沒有面粉搟面，做不出來。”
“啊……”
“我可以上街買。”
“不了不了，早餐有什麽吃什麽吧，昨天不是拿了點剩菜回來嗎？不用吃得太好。時間還早著，你不多休息一下嗎？”
“我睡得足夠多了。有什麽需要喊我吧，她還在睡覺。”
“行。”何倦又暗暗磨牙，這是修來的三世福分才能夠找到丹恒這麽好的對象啊！
顧阮白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先摸摸床邊，意識到人沒了瞬間一個清醒。淺淺的腳步聲傳來，隨之是一人坐到了床頭握住她的手說：“我在這裏，別怕。”
顧阮白睜開惺忪的眼擁進他的懷抱裏，悶聲說：“我以為你又不在了……”
“不會的，不會再有那種事情發生。好了，你該吃午飯了。”
“什麽，中午了！？不行，你都早起我怎麽能夠自甘墮落！”顧阮白一個鯉魚打挺，丹恒趕緊扶住她的腰，以免人摔下去了。
丹恒找了一套衣服給她換上，過分體貼的模樣像是幼師教導小孩子，顧阮白沒覺得什麽不妥，看著丹恒單膝蹲著給他穿鞋襪，她抱著人貼臉親親，問：“何倦出去了？”
“嗯，八點就出門了。”
“去那麽早啊？”
“九點的約會，沒必要提前一個小時，半個小時足矣。”
顧阮白又想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以為自己足夠早了，沒想到丹恒來得更早，搞的她多不好意思。
“何倦最擅長死纏爛打的戰術了，把莫汝歡追到手之後會更加得意信不？我都已經想象到她那副嘴角了。”顧阮白一陣呲牙咧嘴。
丹恒拍拍她平坦的肚子：“刷牙後吃飯，別餓著自己。”
“你餵我。”顧阮白得寸進尺。
“要不要也幫你刷牙了？”
“也行。”顧阮白笑笑，“開玩笑啦，你先下樓等我吧。”
女生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去廁所摸出手機給何倦發消息：【戰況怎麽樣了姐姐？】
刷完牙後沒回覆，吃完飯也沒有回覆。
顧阮白對著手機幹瞪眼，丹恒問她怎麽了。
她氣呼呼說：“何倦沒回我呢，打電話也不接，都已經大中午了，也不說什麽時候回來！我都有點後悔讓何倦去追人了，她一談戀愛就上頭，分手後又無比痛苦後悔。算了，反正也勸不住，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們去幫二嬸鋤地種菜去吧，正好看她種了什麽。”
二嬸在餵豬，聽她要幫忙自然高興，傅達海這貨也帶著喬弄溪來湊熱鬧，嘴上說著要幫除草，扭頭摸魚趕牛去了。
南方的冬天根本不叫冬天，在陰影裏才感覺到涼意，曬著太陽幹農活都還熱得慌。久違幹了農活才覺得自己身子骨沒懶惰到什麽都幹不了，她悶了口水：“丹恒，你要是這麽一直寵著我，會把我慣壞的。”
“嗯，無所謂。”丹恒直起腰，汗水從眉骨流到鬢角，顧阮白摘了手套給他擦汗，擦著擦著對視的目光都分外焦灼起來。
趕緊把水遞過去，顧阮白匆匆走遠兩步：“先歇歇吧，這塊草地不錯，適合躺下來曬太陽！”她鋪開了一塊野餐布躺上去，丹恒走過來，垂著視線看她。
從顧阮白仰視的角度看，那張過分優越的面龐仍是沒有任何死角，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臉紅心跳，看著丹恒越來越近，低下頭與她對視，距離不過幾厘米。
“你……想幹嘛？”
一枚小小的吻貼在了額頭上，丹恒是閉著眼睛的，嘴唇離開後才睜開眼看著臉紅如番茄的顧阮白，輕笑說：“我幫你擋太陽，別曬到眼睛了。”
“就這？”顧阮白突然很不服氣，她伸直手把丹恒往下壓了壓，四唇相貼，鼻前是草木的味道，以及對方淡淡的幽香。
顧阮白一字一句認真說：“丹恒，我喜歡你。”
“嗯，我也是。”
“你也喜歡自己？”
“不，我也喜歡你，顧阮白。”
“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顧阮白。”
“不夠。”顧阮白拉著他躺下來，手放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好像心跳並沒有特別快呢。”
“那你想剖開來看一看嗎？”丹恒難得說了一句玩笑話。
顧阮白擰他鼻子，“哼，不許這麽說，太少兒不宜了！”
“還有更少兒不宜的。”
“嗯？”顧阮白被按下了腦袋，她低頭對上了一對堪稱如狼似虎的目光，丹恒輕輕念道：“我忍了有一段時間了，阮白，你不能夠再冷落我了。”
顧阮白打哼哼：“這……我也沒辦法啊，恰好你就在我生理期的時候回來了。”
“我看你今天上廁所沒帶衛生巾，應該是結束了。”
“……你好懂哦。”
“明天能不能回城裏？”
“雖然樂意給我放假到元宵節，可我要是拒絕回去呢？”顧阮白露出小惡魔的得意笑容。
丹恒無奈嘆氣，眼中的兇色褪盡：“那我只好晚上一個人睡覺了，昨晚差點沒忍住。”
“行，我們明天早上就走。”
“何倦怎麽辦？”
“留下來給我媽當幹女兒。”
“呵呵。”
側身面對面躺著，眼裏只有彼此。
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意洋洋，可從愛人那湖綠色的眼眸看到自己的身影，像是世間萬物再眼花繚亂，眼裏就只有她一樣。
很高興在我人生最低落無趣的時候認識你，丹恒。
也很高興在你最迷茫的時候有我在。
我們一起走下去吧。
一起一起走到人生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兩個番外。寫完一本書像是結束一段人生，要開始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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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倦拉仇恨，顧阮白足以減輕許多壓力，她分明都已經有對象了，可還是要被催問房車之類的，像是不把話題圍繞上面就沒什麽可聊了。很難想象表姐是怎麽忍受這種壓力快三十年了，簡直是快成為銅墻鐵壁的存在了。
“還好有你家丹恒在，成為了相親對象的標桿，不然我今晚起碼得加好幾個男人尬聊。終於能夠清靜一陣子了，我最怕那種沒及時回覆就說我吊胃口的，自己不想談還跟長輩說我哪裏哪裏不好甩鍋的，煩死了。”孫娟吐槽了一陣。
何倦接話：“確實，人又不一定非要圍繞著婚姻轉，而且感情哪有那麽容易處出來，前十八年禁止早戀，十八歲一過好像立馬能對異性有感覺似的，但也不是說支持早戀，就算相親不浪費時間，總得多給點時間相處吧？”
“是啊，我上次有個相親對象，剛加上就問我會不會做家務，我尋思名字都不知道呢，就考慮後面的事情了。”
何倦嗑著瓜子咧嘴笑：“我跟你說我前幾天相親的時候也遇到奇葩……”
倆人聊了一陣子關系就好起來了，顧阮白收拾飯後殘局，跟丹恒一塊洗碗。
挽起袖子的青年說：“洗潔精傷手，放著讓我來吧，只有一雙橡膠手套。”顧阮白不跟他客氣，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誇獎說：“親愛的你今天可真棒，回去後好好犒勞你。”
丹恒彎起眼睛笑：“怎麽犒勞？”
“那當然是給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怎麽一副失望的樣子，那你想幹什麽，說說看？”
丹恒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顧阮白耳朵紅紅，嬌羞嗔道：“連你也會耍流氓啊，可真是不像你，那我可就純潔許多了，得離你遠一點，不然被帶壞了。”
丹恒瞥她：“把你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拿開再說話。”
“嘻嘻，可是真的好翹哦。我有一件事比較好奇，如果星穹鐵道出了後續劇情，你感興趣嗎？”
丹恒洗碗的動作一頓，“我不知該如何回話，但我會下意識去避讓這個游戲的劇情，雖然我也想知道列車組等人的未來，但看到游戲裏的‘丹恒’我還是會覺得別扭，仍不相信那就是我自己。不過你玩的話無所謂，你開心就行。”
“親親你真好，才知道找個符合自己心意的對象多麽難得，你讓我心疼又喜歡，再親一口。”
丹恒無奈，低頭親她一口：“小心給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尷尬的是他們……媽？”
顧母悄無聲息立在門口，也不知站多久了，她神情柔和：“我來問你們想打包什麽菜回去。”
“我吃蝦，丹恒無所謂，能帶肉回去是最好的。”
“行，你表姐還想你們留下來住呢。”
“可別，我們沒帶衣服，而且這裏不清靜，到處都是小孩。”話音剛落，小十歲大的表妹就躲在門後看著他們笑。
顧阮白拍拍她的小腦袋瓜，說：“你在這幹什麽呢？”
“看姐姐親嘴，羞羞。”小女孩捂臉害羞。
“都羞羞了還看？”顧阮白捏她嬰兒肥的小臉，“這是少兒不宜的，記得要閉上眼睛。”
“姐姐你要生弟弟還是妹妹呀？”正在換牙的小表妹說話像含了一塊糖，口齒不清晰。
“額，這話題是否跳得有些快了？那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我想要妹妹，可以穿我的小裙子。”小女孩扭扭捏捏說著。
“這我可決定不了，不過你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丹恒哥哥身上。”
“真的嗎？那什麽時候會生呢？”天真的小女孩跑去抱住丹恒的大腿。
沒想到她們會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丹恒楞神一秒，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去，他在小女孩過分期待的明亮眼眸中輕輕嗯了一聲。
顧阮白拍手：“好耶，那我可得好好取名字了，應該叫什麽好呢？”
丹恒：“這是否……有點太快了？”
“防患於未然嘛，嘿嘿，差點忘了我們還沒結婚呢。”
“只要你想，什麽時候都可以。”
“不不，先賺錢，賺錢最重要！把錢存夠了我們就開個小店，不求大富大貴，過上悠閑自在的生活就好。”差不多八點，已經是很晚的時間了，回到家都得八點半，洗個澡什麽的也該睡覺了。
到家後，顧阮白最先洗澡躺床上，剛摸出手機準備玩，何倦就沖進來：“快快，告訴我這邊有什麽好玩的地方！莫汝歡問我了啊啊啊，可是我對這裏不熟悉啊！”
“你又不是本地人怎麽懂，反問他，我也好久才回老家一趟，沒覺得有什麽好玩的，不過吃的倒是很多，你們隨便走走逛街也行。”
“可惡，會不會顯得我太無知了？”
“總好過你打腫臉充胖子吧？行了，等過丹恒要過來，你睡隔壁房間去，衣服在櫃子裏你自己挑。”
何倦瞪眼：“什麽，你不跟我一起睡促膝長談嗎？男人算得了什麽，一天不在一起會怎樣啊！”
顧阮白看穿她的小心思：“你不也是為了男人抓耳撓腮的？何倦，我實話問你，你是認真了嗎？對雲吞店老板娘的兒子一見鐘情，不在乎人家年齡小，又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這不是你以往喜歡的類型啊。而且他媽媽說他沒怎麽談過戀愛，是不想談還是出於某種原因談不了也不得而知，找對象肯定要三思而後行，你也不要太直白陷進去了。”
何倦咬手指糾結了一下：“行，那我慢點回覆他……啊，他又發消息過來了，問我有什麽興趣愛好！可惡，我還能有什麽興趣愛好？”
她扭頭看向了顧阮白，顧阮白：“看著我幹嘛，我是你的興趣愛好？”
“教我怎麽做周邊！他喜歡打游戲，我要送他喜歡的游戲角色周邊！”
“你不如cosplay算了。”
“好主意，好主意！沒有哪個二次元男人能夠拒絕的！我就跟他說我喜歡cosplay，唔，我好像cos過什麽角色……哦哦，那個紅頭發大美女，叫什麽來著，姬子？我這就把圖發過去！”
“瘋了……”顧阮白倒在床上捂臉，“你是真心喜歡啊，才有一面之緣，就被迷成這樣，我都不懂得說什麽才好。”
“幹嘛啦，說得好像你對丹恒不是這樣的，還記得嗎？你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我怎麽勸都勸不動，索性就叫你去追，你還扭扭扯扯說追不到，現在不就追到了嗎？”
“都已經是歷史了，別亂翻舊賬！”
何倦扔了手機爬到床上撓她：“怎麽能是翻舊賬，難道你把人追到手就翻臉不認人啦？渣女，太渣了！”
顧阮白被撓了癢癢肉一直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錯啦，也沒想當壞女人，更沒翻臉不認人，換句話說，如果不是丹恒給我機會，我能把他追到手嗎？你試問公司的人，早半年前我說我要追丹恒，有幾個信的？不是追不追得到，而是壓根不信我敢追。”
顧阮白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是個夢，前二十幾年沒有目的渾渾噩噩度過，才短短半年就經歷了那麽多，從剛開始的一見鐘情到最後的失而覆得，她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何倦躺床上跟她聊了一會，丹恒回來了，他剛才也跟章父交談了一會，交流交流人生心得，一進房間就看到何倦用腿夾著咯咯咯笑個不停的顧阮白，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後知後覺被盯著的何倦回頭：“丹恒你來得正好，剛才顧阮白說……啊哈哈哈別撓了！”
顧阮白趁她不備手腳並用鎖住她，再抽出一只手撓她癢肉，兩名女生在床上像蛆一樣扭動，丹恒任由她們玩耍，自己去收拾房間的垃圾了。
久久不見他說話，何倦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丹恒居然在做家務，她更加恨鐵不成鋼：“啊啊啊顧阮白，哪有你讓這麽好看的對象幹家務的！”
顧阮白還嗆她：“幹家務難道還分男女和顏值嗎！你這可惡的顏控不要太過分，我喜歡丹恒又不止為了他外表，難道他金燦燦的內在你沒看到嗎！”
“理全給你占了是吧，看我擠奶龍爪手！”
“啊哈哈哈救命，丹恒救命！”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老家空曠自由，怎麽鬧都不會吵到別人。
玩累了之後何倦就去洗澡了，剛下樓見顧阮白的小老弟鬼鬼祟祟的，冷不丁出聲嚇他一跳：“幹嘛呢你，偷聽我們講話？”
章熙撓頭不好意思說：“我……我剛想上去問姐姐需不需要幫忙，但是丹恒哥已經上去了，也不需要我了。”
這小老弟怎麽茶裏茶氣的？
何倦自認為自己眼睛還是很銳利的，能看出章熙乖巧外表下的叛逆，看著年紀不大，小心思倒是挺多的。
“對，不需要你，沒有別的必要的話二樓還是少去吧，給你姐跟你姐夫隱私空間。”
“哦。”章熙失落得像一只落水的可憐狗狗，看得不喜歡可愛可憐型弟弟的何倦雞皮疙瘩起了，她還是喜歡有點個性的，也不至於是這種讓人母愛大發的弟弟。
“你也不用太失落。”何倦隨便找個借口安慰他，“你姐有丹恒照顧呢，必然不會有事的。也很晚了你去睡吧，哦對了，這有個紅包忘記給你了。”
章熙沒拒絕，問出了心中想問的：“你們什麽時候要走？”
“過兩天。”她明天還要去約會呢。
“這麽快嗎？可是姐姐元宵節生日，不在老家過嗎？”拿著紅包的小老弟又低下頭。
“還有十來天呢，也不會等到那時候，而且在N市過也沒什麽不好的，你不也要去城裏讀書嗎？快開學了，你就算成年了也不要急著一心談戀愛，學生自然是讀書最重要。”
章熙給整不會了，幹笑著點頭讚同她的話。
何倦還沒打算放過他，一副過來人姿態說教：“你年紀還小，好好讀書自然前途無量，爭取做個比你姐更有出息的，哦，她好像升到主管位置，每個月加提成也就小小的萬把塊吧，也可能更多？我希望你不要太過依賴姐姐，努力勤工儉學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加油哦。”
他原來在姐姐們眼裏這麽差勁嗎？
“……”章熙說不出話了，可能也滿腦子震驚他姐居然這麽深藏不露麽。
何倦一進浴室，驚嘆說：“哇，比公共廁所還簡陋呢，這得十來年了吧，也不舍得裝修一下。”大冬天要洗澡還百般不樂意，碰到熱水後就停不下來，洗到熱水器沒熱水了才迅速結束。
何倦匆匆披好外套上樓，走到門口聽顧阮白說一些酸掉牙的情話，她果斷進去打斷倆人溫存。
“不行，丹恒你今晚必須把顧阮白借我，我要制定一個周全完美的約會計劃！”
顧阮白鼓掌：“我必然全力以赴配合你！丹恒，就委屈你今晚一個人睡啦。”
“嗯，有事叫我。水放床頭櫃上的，註意別碰到。”
“好哦。”
丹恒低頭親她額頭：“晚安。”
“晚安。”
“我去，你們都談多久了，還要不要那麽肉麻！”何倦搓手臂。
顧阮白斜眼看她：“你要是有對象，比我更加過分信不？”
“嘿嘿。”何倦鉆進被子裏，“我就占用你一晚上，明天他來接我去玩，不妨礙你們。”
顧阮白則是擔心：“才認識沒兩天你就單獨跟他出去了？這是否有點……”
“哎呀，我會留個心眼的，必然早點回來，不會讓他動手動腳的。他什麽樣的人我也會看得清，真以為孤男寡女真就只有男的能占便宜，我發瘋起來誰都比不過我。”
這倒也是，何倦年紀更大些見識更廣，倒也不必太擔心會被占便宜。
花了些時間跟她講解鎮上好玩的地方，過了十一點各自安眠。
顧阮白半夜上廁所回來，經過丹恒的房間，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拐進了右邊房間。皎潔月光從窗戶照射下來，一半落在了床角，床被帶有漂亮的紅花繡紋，被朦朧月光照得擁有水紋的質感。
顧阮白本想看看丹恒睡的怎麽樣，青年擁著蠶絲被睡得也不太踏實，眉頭微皺，嘴裏呢喃著某個負心漢的名字。
顧阮白湊近一聽：“阮白……別走……”
應該是做噩夢了，揪著被子的手都掐得泛白，顧阮白掰開了他的手指，躺在他旁邊看著他，溫柔說：“別怕丹恒，我不會走的，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陪著你。”
他們的手緊握在一起，額頭互相抵住。
丹恒也漸漸被安撫了下來，眉頭已經完全舒展開，顧阮白吻了吻他的臉，蜷曲在他暖烘烘的懷抱之中，他的胸懷寬廣富有安全感，縮進去的顧阮白像是找到了家的孩子，不到一分鐘就迅速進入了夢鄉。
明明沒有做夢，丹恒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形同鬼壓床一樣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動不了身體，掙紮著睜開眼，見是顧阮白的一只手臂橫跨他的胸口，腿也夾緊他的腰。
這麽百來斤的人壓倒在身上，睡著睡著很容易就喘不過氣來。
丹恒小心翼翼拿開她的手臂，一看手機，也才七點鐘。
該起來洗衣服做飯了，顧阮白的生理期還沒過，身體正虛弱著，讓她再睡多點。
丹恒一出來隔壁房就有了動靜，何倦發出疑問：“阮白？你人去哪了？”
考慮到何倦睡覺衣衫不整，丹恒在門外說：“她在我這邊睡下了，你要什麽時候上街？”
何倦懶洋洋打哈欠，振奮一晚上，才睡了四五個小時身體是困的，又精神興奮得很：“九點吧，我得起來打扮一下。顧阮白的化妝盒在哪呢？”
“衣櫃左下第一個抽屜。”
“……”何倦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你記憶真好，該不會連她今天穿什麽顏色內衣褲都知道吧？”
“你想知道？”
“算了，別說了。你要去做早飯了嗎？”何倦不過隨口一問，丹恒還真點頭說是。
“那我可以點餐嗎？”
“可以，你想吃什麽？”
“阮白說你會做那家的雲吞，我還想吃。”
“抱歉，沒有雲吞皮，也沒有面粉搟面，做不出來。”
“啊……”
“我可以上街買。”
“不了不了，早餐有什麽吃什麽吧，昨天不是拿了點剩菜回來嗎？不用吃得太好。時間還早著，你不多休息一下嗎？”
“我睡得足夠多了。有什麽需要喊我吧，她還在睡覺。”
“行。”何倦又暗暗磨牙，這是修來的三世福分才能夠找到丹恒這麽好的對象啊！
顧阮白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先摸摸床邊，意識到人沒了瞬間一個清醒。淺淺的腳步聲傳來，隨之是一人坐到了床頭握住她的手說：“我在這裏，別怕。”
顧阮白睜開惺忪的眼擁進他的懷抱裏，悶聲說：“我以為你又不在了……”
“不會的，不會再有那種事情發生。好了，你該吃午飯了。”
“什麽，中午了！？不行，你都早起我怎麽能夠自甘墮落！”顧阮白一個鯉魚打挺，丹恒趕緊扶住她的腰，以免人摔下去了。
丹恒找了一套衣服給她換上，過分體貼的模樣像是幼師教導小孩子，顧阮白沒覺得什麽不妥，看著丹恒單膝蹲著給他穿鞋襪，她抱著人貼臉親親，問：“何倦出去了？”
“嗯，八點就出門了。”
“去那麽早啊？”
“九點的約會，沒必要提前一個小時，半個小時足矣。”
顧阮白又想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以為自己足夠早了，沒想到丹恒來得更早，搞的她多不好意思。
“何倦最擅長死纏爛打的戰術了，把莫汝歡追到手之後會更加得意信不？我都已經想象到她那副嘴角了。”顧阮白一陣呲牙咧嘴。
丹恒拍拍她平坦的肚子：“刷牙後吃飯，別餓著自己。”
“你餵我。”顧阮白得寸進尺。
“要不要也幫你刷牙了？”
“也行。”顧阮白笑笑，“開玩笑啦，你先下樓等我吧。”
女生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去廁所摸出手機給何倦發消息：【戰況怎麽樣了姐姐？】
刷完牙後沒回覆，吃完飯也沒有回覆。
顧阮白對著手機幹瞪眼，丹恒問她怎麽了。
她氣呼呼說：“何倦沒回我呢，打電話也不接，都已經大中午了，也不說什麽時候回來！我都有點後悔讓何倦去追人了，她一談戀愛就上頭，分手後又無比痛苦後悔。算了，反正也勸不住，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們去幫二嬸鋤地種菜去吧，正好看她種了什麽。”
二嬸在餵豬，聽她要幫忙自然高興，傅達海這貨也帶著喬弄溪來湊熱鬧，嘴上說著要幫除草，扭頭摸魚趕牛去了。
南方的冬天根本不叫冬天，在陰影裏才感覺到涼意，曬著太陽幹農活都還熱得慌。久違幹了農活才覺得自己身子骨沒懶惰到什麽都幹不了，她悶了口水：“丹恒，你要是這麽一直寵著我，會把我慣壞的。”
“嗯，無所謂。”丹恒直起腰，汗水從眉骨流到鬢角，顧阮白摘了手套給他擦汗，擦著擦著對視的目光都分外焦灼起來。
趕緊把水遞過去，顧阮白匆匆走遠兩步：“先歇歇吧，這塊草地不錯，適合躺下來曬太陽！”她鋪開了一塊野餐布躺上去，丹恒走過來，垂著視線看她。
從顧阮白仰視的角度看，那張過分優越的面龐仍是沒有任何死角，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臉紅心跳，看著丹恒越來越近，低下頭與她對視，距離不過幾厘米。
“你……想幹嘛？”
一枚小小的吻貼在了額頭上，丹恒是閉著眼睛的，嘴唇離開後才睜開眼看著臉紅如番茄的顧阮白，輕笑說：“我幫你擋太陽，別曬到眼睛了。”
“就這？”顧阮白突然很不服氣，她伸直手把丹恒往下壓了壓，四唇相貼，鼻前是草木的味道，以及對方淡淡的幽香。
顧阮白一字一句認真說：“丹恒，我喜歡你。”
“嗯，我也是。”
“你也喜歡自己？”
“不，我也喜歡你，顧阮白。”
“再說一次。”
“我喜歡你，顧阮白。”
“不夠。”顧阮白拉著他躺下來，手放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好像心跳並沒有特別快呢。”
“那你想剖開來看一看嗎？”丹恒難得說了一句玩笑話。
顧阮白擰他鼻子，“哼，不許這麽說，太少兒不宜了！”
“還有更少兒不宜的。”
“嗯？”顧阮白被按下了腦袋，她低頭對上了一對堪稱如狼似虎的目光，丹恒輕輕念道：“我忍了有一段時間了，阮白，你不能夠再冷落我了。”
顧阮白打哼哼：“這……我也沒辦法啊，恰好你就在我生理期的時候回來了。”
“我看你今天上廁所沒帶衛生巾，應該是結束了。”
“……你好懂哦。”
“明天能不能回城裏？”
“雖然樂意給我放假到元宵節，可我要是拒絕回去呢？”顧阮白露出小惡魔的得意笑容。
丹恒無奈嘆氣，眼中的兇色褪盡：“那我只好晚上一個人睡覺了，昨晚差點沒忍住。”
“行，我們明天早上就走。”
“何倦怎麽辦？”
“留下來給我媽當幹女兒。”
“呵呵。”
側身面對面躺著，眼裏只有彼此。
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意洋洋，可從愛人那湖綠色的眼眸看到自己的身影，像是世間萬物再眼花繚亂，眼裏就只有她一樣。
很高興在我人生最低落無趣的時候認識你，丹恒。
也很高興在你最迷茫的時候有我在。
我們一起走下去吧。
一起一起走到人生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兩個番外。寫完一本書像是結束一段人生，要開始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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