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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我暗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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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我暗戀他

姚姯在神意門等了半日, 就等到了天恩堂的人來。

逯瑾瑜面色深沈地跟在後面,眼神覆雜地看著她順從地被天恩堂帶走。

這次的審罰流程十分迅速,姚姯沒有任何否認, 淡定地認下了所有的罪。

當天恩堂最後結案之時, 新上任的長老似乎想再表現一下自己,又額外追問了一句:“神君為何想釋放那魔煞王?”

姚姯擰了擰眉, 她也不知道啊。

“大約, 是我暗戀他?”

此言一出,堂內難得的一片寂靜。

雖然互相知道都是胡編,但誰也不知道姚姯能編的這樣離譜。

這和他們記憶中的神君大相徑庭。

那長老覷了一眼逯瑾瑜的臉色, 灰溜溜讓人將姚姯帶了下去。然後惶恐地俯身詢問逯瑾瑜:“大人, 這句要記上去嗎?”

逯瑾瑜擡眼,慢悠悠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長老吞了吞口水,最後按下了筆。

天下都在等著對神君的判罰, 似乎為了展現公正廉明, 這次不再是小兒科的幾天,而是整整二十年。

姚姯踏入懲戒崖的時候還是頗為遺憾。

姬天靈溜過來看她時, 姚姯還同她吐槽:“才二十年, 我以為少說兩百年起步。”

“二十年他都不一定等得起, 此番相當於光明正大給你走人情了。”姬天靈頓了頓:“我以為,名聲和權勢地位對他更為重要,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他應當,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姚姯一邊挨著天雷劈,一邊笑道:“誰要他喜歡?喜歡到把你身邊人殺幹凈, 這種喜歡畸形又變態,我不稀罕。”

“好歹這二十年, 你不用擔心結親宴的事情了……”姬天靈想到了什麽,突然道:“幸好是二十年,若是兩百年,你家邰晟都輪回兩輪了,屆時搜魂也未必能找見他,到時候神君想哭都沒地方哭。”

“你先前說幫我查,可有什麽線索?”

姬天靈點點頭:“本來想確定了再同你說。”她道:“找到大概位置了,如我們之前所料,他應該投身人胎了,但有一點古怪……”

姚姯皺眉:“什麽?”

“似乎,t他這個人身不是他自己的。”姬天靈也滿心疑惑:“難道他的身份也有異常?還是魂魄投身的時候出了差錯?”

姚姯抿了抿唇:“那他現在狀況如何?”

“還算不錯?錦衣玉食的小公子,家裏也挺寵他的。”姬天靈道:“要我派人把他帶回來嗎?”

姚姯搖了搖頭:“不用,現在神門妖族都這樣亂,魔族我也不放心,倒不如讓他待在人間。你幫我多照應著點。”

“好。”姬天靈離開的時候,姚姯的受罰才真正開始。

這次她沒有再逃,幹脆借用這次受罰的機會,抓緊時間閉關修煉。

逯瑾瑜過來看她的時候,見到她竟然在頂著天雷和毒水,安安靜靜地打著坐。

他臉色陰沈的如同墨雨乍洩,眉頭緊擰,雙手握拳在身側:“神君果然還是在這裏更為愜意,看來倒是我過分著急了。”

姚姯睜開眼看他:“逯瑾瑜,你過來就是討罵,對麽?”

“我來通知神君,結親宴照常進行。”他俯身接近罰陣內,赤藍色的閃雷在他身邊穿過。

姚姯的眼瞳直直盯在他的臉上,最後譏諷地一笑,連看都懶的看他了。

“在懲戒崖進行?逯門主好興致。”

逯瑾瑜道:“我會讓他們放你出去一天,辦完結親宴,我再親自送你回來。”

“你倒是完全不擔心我直接跑了。”姚姯道:“祁渡已經安全,我已經沒有了把柄,你憑什麽以為我還依舊會留下來?”

“你已經進了懲戒崖,這裏就算是滔天本事也逃不出去,至於結親宴上,”他想了想,笑了笑:“屆時,自然有我仔細看顧好神君。”

“神門是神君你的心血,你要拋下這裏去哪裏?”他走進罰陣中,天雷無差別攻擊,一擊劈到他頭頂,逯瑾瑜臉色一白。

他卻依舊不管不顧地傾身向前,目光偏執陰冷:“神君若是無情離開,神藥門就不必留了。”

“那你殺了姬天靈試試唄。”姚姯淡淡道:“看神藥門宗族找不找你麻煩就是。”

“神君……”他的胸膛微微有些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郁結和氣滯,“現在是想要故意惹惱我對嗎?”

“沒關系,你現在對我不滿也正常。”他自顧自安慰地笑了笑,神情有些癲狂:“之後會好的,你會和我好好在一起。”

姚姯皺眉閉上眼,不再看他。

逯瑾瑜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罐,放到她身邊,終於踏出陣外。

“我已經將我們的婚房備好,其餘的尚在準備,就不陪你了。等五日後,結親宴我再來接你。”

逯瑾瑜離開後,姚姯睜開眼,她撿起手中的小罐,打開聞了聞,臉色變了變。

看起來是平平無奇的花釀,然而裏面的香味太過熟悉,和之前鎮魂塔中,她和東門恨玉聞到的花香一致。

而這花,來自縹緲宗。

姚姯苦笑一聲。

逯瑾瑜也是個可憐人,分明一切盡在掌握,卻除了威脅她,什麽也做不了。

現在就指望著東門恨玉一切安好,且希望她和庚辰能在五日內,將妖族大權奪下來。

她將花釀一飲而盡,再次入定。

……

“你說什麽?”東門恨玉將文書砸在地上:“五日?”

她咬了咬牙,“五日我哪裏能將逆黨抓完。”

庚辰撿起她扔下去的文書:“罵逯瑾瑜就算了,砸公務作甚?”

東門恨玉從他手裏懊惱地接過文書,看向下屬:“消息確定嗎?”

下屬點點頭:“是姬門主傳來的,姬門主問妖族這邊有沒有把握。若是沒有,她便考慮孤註一擲,直接去偷神霄令了。”

東門恨玉眉角漲了漲。

她已經許久沒好好休息過,如今疲勞的厲害。庚辰走過來,幫她輕輕揉了揉額角。

“我還沒把握,你同姬天靈說,萬不得已,也要做好第二手準備。”

“是”。

下屬離開後,東門恨玉窩到庚辰懷裏小睡了一會兒,再過了會兒爬起來的時候,又恢覆元氣滿滿的樣子。

庚辰有些失笑:“就這一會兒工夫,你能休息好嗎?”

“夠了。”東門恨玉拍了拍桌案上小山一樣的案子,“現在得為了姚姯拼命了。”

“宗主,祁公子來了。”門外,下屬敲了敲門。

東門恨玉驚喜地站起來:“祁渡來了?太好了,祁家終於願意出手了嗎?”

祁渡走進來,本來的翩翩公子如今也有些憔悴。

庚辰見他尚且虛弱,忙過去扶他:“你傷成這樣,不好好休息,過來作甚?”

“怕二位宗主久等。”他微微笑了笑,借著庚辰的力道落座:“我父親已經同意配合,我們已經定好詳細計劃。只是不知道,預留給我們的時間有多久?”

東門恨玉嘆了口氣:“五日。”

祁渡眼中一楞,幾乎不可置信:“什麽?”

“逯瑾瑜沒有取消結親宴,說五日後辦大禮。我們只有五日時間。”庚辰道。

“拔除妖族逆黨,少說也要十幾年。其間關系錯綜覆雜,如今邪祟滲入,魔煞王的勢力已經遍布幾大族,朱獳想來是他的得力助手,此人行蹤詭異,要抓到他更是艱難。五日,怎麽可能?”祁渡手指敲在桌案上:“或者,有沒有別的方法,咱們另辟蹊徑。”

庚辰皺了皺眉:“你是什麽意思?”

“眼下要阻止他辦結親宴,如今怕是已經來不及,不如用輿論壓力,迫使他中途暫停。”

“如今神門內外到處是他的眼線,哪裏有什麽輿論傳的出去。”庚辰嘆了口氣。

“有。”祁渡淡淡道:“魔族。”

東門恨玉震驚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想利用邰晟的事情?”

祁渡點點頭。“他如今死了,消息在神門就被封鎖。魔族前端日子收到消息,確實也同神門鬧了一陣,但效果不大,想來是被收買了。”

“既然被收買了,你又如何篤定他們會配合我們?”

“魔族向來不被其餘三界認可。”祁渡道:“若我說,給他們一個正式的身份呢?”

“我們目前,似乎並沒有這個權力……”東門恨玉長嘆一句。

“現在沒有,但可以有,對嗎?等妖族掌握在我們手中,神門回歸神君控制,一切就輕而易舉。”祁渡從容自若道:“我們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給魔族畫大餅?”東門恨玉有些不解,“魔君也不是傻子,會答應嗎?”

“正常情況,他當然不會答應。”祁渡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們:“但如果,逯瑾瑜是殺害他最寵愛的兒子的真兇呢?”

“可魔君不是不重視邰晟嗎?他何必為一個不受寵的兒子同逯瑾瑜翻臉。”

庚辰接過紙,攤開給東門恨玉看。

兩人看過後,皆是表情一變。

他們都沒想到,祁渡說的那個魔君的兒子,竟然是邰承弼。

“當時妖族試煉場出事,我們也有耳聞。但是當時姚姯把場子拆了,我們只當是搭建的試煉場內部的差錯,沒成想死在裏面的人是逯瑾瑜動手的。”

“逯瑾瑜此人,實在可怕。”庚辰手掌按在桌面上,問:“這事如此隱秘,你是如何知曉的?”

“正常的神門弟子試煉,從未死過人。我覺得疑慮,又註意到邰晟和逯瑾瑜當時都在場,就動了去細查的心思。果然被我查到了當時進入試煉的那些弟子。我一一審查,終於被我查出端倪。”祁渡答道。

“那些弟子中有人看到了?”庚辰臉色一快,恨恨道:“逯瑾瑜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東門恨玉有些擔憂:“可萬一他否認怎麽辦?”

“人證我已經護在長翼宗,容不得他否認。”祁渡慢條斯理道:“如今斯人已逝,就看魔君為了他兩個可憐的兒子,打算討要多少的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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