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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貨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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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貨穿幫

姚姯輕扶著邰晟, 不動聲色問:“你沒和恨玉他們在一處?”

邰晟虛虛倒在她身上,搖了搖頭:“未曾見過他們,我只見到了師尊你。”

姚姯“嗯”了一聲, 看向邊上的寇和超:“你和習修筠是什麽關系?盟友還是競爭?”

寇和超不大理解為什麽話題突然轉回他身上, 他強忍著身上的難受,回答道:“算不上盟友, 我和他目的不同。我並不想作惡, 只為阻攔你們,他卻是同一二三層鬼祟均有合作,這等事情, 你們早就知曉了, 想必也不用我告知。”

姚姯沒再多言,寇和超也不大清楚她信不信。

幾人踏著越加繁茂的牡丹花從往白霧中走。

不多時,眼前冒出叢叢松柏。

邰晟輕咳了一聲, 歪在姚姯身上:“累了, 師尊。”

姚姯點了點頭,隨意撿了棵松柏, 扶著邰晟靠著枝幹坐下。

“我說,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 咱們永遠都出不去。”寇和超理了理衣袍,並不坐下。

邰晟的手掌撐在柏樹上,拉著姚姯要她一同坐下。

花香馥郁,除了姚姯外,兩個男子面上早就潮紅一片。

她雲淡風輕地摘了些狀如鈴鐺的小果子,遞到邰晟和寇和超手中。

“吃吧。”

“我不吃, 這東西又沒甚用。”寇和超擡手推開。

邰晟倒是認真吃了,只是不經意擡眼打量姚姯, 眼裏有些摸不透的味道。

姚姯斜靠在樹上,順手摸著他一頭青絲,隨意道:“你這頭發倒是長的好。”

邰晟面上一紅:“師尊勿誇我。”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簌簌聲,姚姯眼睫微動。

她輕笑了一聲,看向寇和超:“你還杵在這裏作甚?”

寇和超睜大了眼睛:“你要始亂終棄?不是說了帶我離開?現在我在這魅情陣中耽擱久了,自己哪裏還有本事出去?”

姚姯低頭摸了摸邰晟燒紅的臉頰,有些暧昧地擡首看寇和超:“你確定……要在這看著?”

寇和超喉中一梗,他早就看出這兩人關系親密,不似尋常師徒,先前那般勾引試探也是如此緣故。只是沒想到,她遇到真人,是真願獻身的。

“原來你不願意同我……將就,是因為他?”

邰晟眨了眨眼,眼神在兩人間飄忽。

“知道還不快走?”姚姯的聲音冷硬了些:“我雖不在意,但到底我徒弟面皮薄。”

“知道了,知道了!”寇和超見她言語直白,當下也頭皮發麻。但他到底沒偷窺人家情事的癖好。

“走遠些。”姚姯叮囑道。

“我還沒那麽不要臉。”

腳步漸漸走遠,微風吹過。松柏林間幻影浮動,發出耳語纏綿般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響。

邰晟一勾手,扯住了姚姯的腰帶。

姚姯淺淺皺了下眉,轉而突然莞爾:“這就等不及了?”

她假裝沒看見不停移動的松柏林,那一棵棵宛若木偶移動一般僵硬的樹幹漸漸擺出一個巨大的殺陣,煞氣沖天。

“師尊來嘛?”男子妖嬈地擡眼,一雙桃花眼中春意盎然。

衣襟不經意打開,露出一片美好的鎖骨。

姚姯的眼神卻只放在他耳後,輕輕把手掌放上去。

邰晟未察覺,只是有些依戀地貼近她的身體。

傳言,旱魃之發,硬如龍鱗,取之不易。姚姯輕輕揉搓了一下,未覺有何異常。

只是,到底要如何取?

邰晟已經開始解姚姯的衣衫。

姚姯任由他動作,而將心思放在林後那道氣息上。

還不露面?這山陽君,倒是能忍。

“師尊……你的衣衫我解不開,你自己來嘛!”耳邊的男聲還在撒著嬌。

此時姚姯的腰帶被他扯開,但是衣襟雖有些淩亂,裏頭的衣服卻再也剝不下來,導致面前的男人頗有些著急了。

姚姯倒是有些新奇這張臉上做出如此生動的表情。

可惜,都不是他本人。

“你解不開很正常。”姚姯不打算再等。

她輕輕捏住面前人的手腕。“布這般殺陣如此熟練,想來在鎮魂塔中並沒有好好反省,反而是又造了許多殺孽。”

男子終於面色一變:“師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呀。”

姚姯輕笑一聲:“你是真不認識我,還是假不認識?咱們都別裝了吧,旱魃。”

男子粲然一笑,貼近她的臉,仿佛就要吻上去:“我是您徒弟啊,哪裏是什麽旱魃。”

姚姯側開了些,目中波瀾不驚:“不妨提醒你,千年前捕獲你的天羅地網陣,是我所作。”

“旱魃,你能瞞住所有人,卻瞞不住我。我不會受你蠱惑。”

“邰晟”咬了咬牙,猙獰的模樣掩藏在一張絕倫的面皮之下,面目可憎。

她放棄了“邰晟”的容貌而恢覆了自己的原樣,同時用了原聲貼近姚姯的耳朵:“那可未必,千年之後,實力孰強孰弱,尚未有分曉。”她的嘴唇輕輕摩挲了下姚姯的脖頸:“好想咬下去。”

姚姯緊緊捏著她的手腕,兩人直接在精神境界開始鬥法。

身體卻保持著纏綿的姿勢,讓人浮想聯翩。

……

“姚姯!你們在幹什麽!”庚辰震驚的聲音響起。

姚姯t回頭,見一道虛弱纖薄的身影站在前頭搖搖欲墜,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邊。“師尊……”他的聲音輕的恍若聽不見,一張臉白的如同紙,唯有兩頰燒的火紅。

他的情潮並沒有退,反而愈演愈烈。現在分明就要站不住,卻還是掙紮著往這邊走。

庚辰和東門恨玉手裏各自提了個人,跟在他後面,一言難盡看向她這邊現場版的“春宮圖”。

“沒想到,姚姯也能遭了……”東門恨玉嘆了口氣,又道:“這樣看來,我也不算太糟糕。美色在前,誰能忍得住嘛。”

森影密布,邰晟腳下就是殺陣邊緣。姚姯呼吸亂了一陣,面色冷肅:“不準過來!”

“怎麽了?”庚辰眼中冒出一絲疑惑,打量四周卻並無異常之處。

木偶殺陣,向來殺人於無形。除非曾經親歷者能摸透其陣法門路,否則,再高修為者入陣也是枉然。

若不是姚姯同這旱魃也曾打過交道,也不會如此輕易發覺她易形成邰晟的樣子靠近。

邰晟眼中卻閃過一絲茫然。

他是不是,被師尊拋棄了?

她懷裏的人是誰?新尋的弟子?還是新尋的道侶?

以後還有他的容身之處嗎?

在腦中過了幾個短短的問題之後,邰晟已經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片刻後,他再次邁出了腳。

姚姯見他還要走過來,眼中一片慌亂,她倒提一口氣,強行耗盡半身靈力,把精神中正同她鬥法的旱魃以靈力暫時鎖在原地,一轉身來到邰晟跟前,險險將一步踏錯的邰晟挪出殺陣。

她壓抑住口中不斷溢出的血腥氣,咬牙道:“你不要命了!”

木偶殺陣,踏錯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她對旱魃的這一陣法並不相熟,只是隱約了解,尚且不敢與她硬碰硬,只能等她自己送上門。

誰成想,旱魃是送上門了,山陽君也鬼鬼祟祟地來了。

她黃雀在後,靜待兩方動手,卻沒想到自家的蟬兒也自己送上了門。

邰晟已經精神緊繃許久,見了姚姯肯為他過來,情緒終於緩了下來,半睜著眼睛,朝她笑了笑:“師尊。”

傻裏傻氣的模樣,分明是被情潮折磨的狠了。

“乖,出去等我。”姚姯朝他傳了些神息,哄他。

“哈哈哈哈……姚姯啊姚姯,我終於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了!”旱魃卻趁此火速地掙脫了束縛,如同游影般竄到姚姯身後。

姚姯的半身靈力,用來鎖旱魃幾息,也幾乎是浪費了個幹凈。

如今在鎮魂塔中,靈力增長速度降低幾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漲回來。

“姚姯小心!”東門恨玉驚嘆一聲,但也來不及去救。

姚姯早知道會有這一瞬,只能將將護住邰晟。

滾燙的身體落入懷中。

邰晟睜眼,看到姚姯為護著他,被人狠狠擊中一掌。

旱魃爆笑一聲,幾乎以為自己得逞。

邰晟卻突然大睜了眼睛,本就脆弱的眼角微紅,霎那間,發出一陣尖銳的獸鳴聲。

形同幼獸的哭音。

他的背後湧出一道愈加膨脹的虛身。

其狐耳已經清晰可見,越往下已經越加清晰。

庚辰和東門恨玉皆是心驚,這次他們看的很清楚。

他的虛身背上有角。

不像是狐族。

旱魃突然捧頭嘶吼,整座松柏林的鬼嘯聲都消散了幹凈。

那道邰晟的虛身卻快速地迎身而上,一巴掌下去,把旱魃直接半個拍進了地裏,動彈不得。

她口中一陣腥甜,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你是個什麽東西?!”旱魃狂嘔出一口黑血,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小白臉怎麽會有這樣強大的靈力。

林中躲藏了許久的山陽君本打算出現,如今僅僅是遠遠站著,就被這一聲詭異的獸鳴唬地倒退幾步,雙腿不停顫抖,竟然已然是站不穩。

他思忖了半晌,終於覺得此時不是正面對上的好時機,幹脆直接離開了。

姚姯察覺到空氣中一股氣息消失,有些遺憾。

黃雀分明在後,卻怕了蟬兒,先溜為妙了。

姚姯收起剛剛千鈞一發套上的臨時金蠶衣。她此時並無受傷,只是拉過邰晟,著急地仔細打量他:“怎麽了?為什麽突現虛身,是哪裏不舒服?”

邰晟壓根沒清醒。嘴裏不停地念叨:“師尊……師尊……”

“我知道,我沒事……”姚姯輕輕撫摸他的臉頰。

如今他燒的厲害,身上的虛影不僅收不下去,還逐漸在擴大,那股掩藏不住的殺戮之氣浮向四面八方。

神息也渡不過去。

寇和超卻在此時跌跌撞撞跑回來,嘟囔道:“我說,你這邊是發生什麽了?野戰用得著這般誇……張嗎?”

他見到排排站的眾人,眉頭一皺,往姚姯身邊湊了湊,聲音弱了些:“啊……好多人……”

就這一湊,邰晟眼中一陣金光。

“砰”的一聲,碩大的獸身毫無預兆地撲過來,將要靠近姚姯的寇和超一把按在地上。

寇和超口中吐血,脖子青筋爆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嗚嗚”求救。

姚姯看著不對勁的邰晟,一把按住他的手:“邰晟,現在不能殺他。”

好在邰晟雖然混亂,但姚姯的話還是聽的。

他眨了眨眼,在姚姯的眼中找到了自己。

似乎也掙紮遲疑了片刻,最後,那道龐大的身影緩緩松開了寇和超,回到了姚姯的腳邊,變得乖巧的如同小狗一般。

“什麽東西!這是什麽東西!”被庚辰拉起來後,寇和超還喋喋不休著。

旱魃被塞進土裏,嘴裏也進了一嘴泥。

她輕“呸”了一聲,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身邊還有了這樣的高手。”不屑一顧般動了動脖子:“看來,眼下我是甕中之鱉了?”

“將過關的青絲交出來。”東門恨玉狠狠道。

旱魃搖了搖頭,風情萬種:“小妖長剛才還對我獻殷勤,現在倒是無情的很。這青絲我卻是給不了,若不然你讓姚姯親自來取?”

姚姯聲音冰冷:“旱魃,我能捉住你一次,就能捉住你第二次。”

“是嗎?那就試試?讓我猜猜,你要如何取青絲?不會是要將我砍頭吧?嘖嘖嘖,那我的頭發可是會一起枯萎掉哦。”

庚辰聞言也皺了眉看向姚姯:“旱魃頭發砍不斷,確實有些費事了。”

“其實要我給青絲不難。畢竟前頭那麽多修者,我也善心大發放過去不少。畢竟塔上面也要吃飯的嘛,人情世故還是要的。”旱魃吹了吹嘴角的砂礫,“不若,讓姚姯神君同我春風一度?屆時,我得了好處,分了些神君靈力,那投其所好,也分你們些青絲也不是不行。”

她眼神暧昧地眨了眨,看向姚姯:“神君想必知道,我的男身也不賴。況且同我一度,只是折損你部分修為,並不害你性命,對於神君來說,修煉片刻就回來了,這可是絕佳的買賣。”

姚姯身子微微一動,邰晟以為她就要同意,手指死死扣住她的肩膀。

嘴唇不住顫抖,意識越發模糊。

震懾人心的虛影只來得及貼了貼姚姯的裙角,就轟然倒塌消散,邰晟直接倒入姚姯懷裏。

姚姯接住他滾燙的身子:“邰晟?!”

還好只是他耗神過大,暈過去歇息會兒也好。

“神君,可想好了?”旱魃的聲音還在切切。

“想好了。”姚姯的怒氣積攢到了頂峰。

“姚姯?”東門恨玉有些猶豫地看了她一眼。

本想走過去勸勸她,卻礙於她懷裏那個不顧一切只會護食的古怪徒弟而不敢動身。

這事可不能輕易答應。

不說外頭那些圍觀的人族修者,就說這件事情萬一傳到神族,可是要被戳透脊梁骨的。

堂堂神君和邪祟茍合,往後姚姯哪裏還有可言?

“旱魃。”姚姯擡眼間,周身神光縈繞,聲音肅穆:“你是不是忘了,從前我是怎麽收的你?你們這些邪物啊,慣常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

“也罷,本來我還尚有些惻隱之心。如今既然你在鎮魂塔中千年也死不悔改,那麽今日,便當做你的忌日。”

“上塔,我有的是辦法。想沾染我,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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