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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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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吃醋

姚姯加入戰局後, 兩邊場面終於不再一邊倒。

觀看的弟子們叫聲此起彼伏,不過不再是女弟子們的一邊倒,而是加入了男弟子們給姚姯的大聲應援。

眼看著把比分完全追近, 庚辰突然一擰眉, 一道目光直直看向對面不遠處一個接球奔跑的小弟子。

霎時間,那小弟子突然腳下一楞, 兩腳莫名其妙絆至一處, 直直地摔了下去。

蹴鞠重量大,也就這樣就勢砸在了他的膝蓋處,巨大的力道讓他整個人撲在鞠場上, 半天都爬不起來。

也就是這一息的工夫, 球瞬間就被庚辰奪走。

正準備接球的姚姯聽了聲音回頭,見到如此場面,不禁有些質疑地看向庚辰:“不會是你動的手腳吧?”

庚辰無辜地搖了搖手:“怎麽可能, 我離的那樣遠。他分明是自己技術不過關, 自己摔的。”

姚姯叫了暫停,把小弟子扶起來, 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小弟子搖了搖頭, 倒是沒有喊疼, 只是膝蓋往下已經全部腫了。

就算現在服下丹藥,恢覆也要一段時間,不可能能夠立刻上場。

“換替補。”姚姯當機立斷道。

這個小弟子是先前和她配合最默契的,如今卻出了意外,很難相信不是庚辰為了贏而先將他弄下去。

“替補?”庚辰笑了笑,“你們現在的隊伍, 打我都艱難,再換個替補, 豈不是說我欺負人?”

“等我贏了,你別說我欺負人就行。”姚姯沖場下揮手,想從己方要一個替補上來。

坐在臺下換了球衣的弟子嘆了口氣,正要站起來,被一雙手按住。一道冰冷卻好聽的聲音響起:“我去。”

弟子回頭,恰好看到眼前人竟然是他們神君座下的大弟子。他是認得邰晟的,連忙欣喜道:“邰師兄,今天您也來了?”

邰晟點了點頭。又看向對面胡子拉碴看起來年紀比自己要大了不少的弟子:“還是不要叫師兄了吧?我應該入門比你晚。”

弟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您是神君直屬首席弟子,論輩分,叫您師叔也不為過的。”

邰晟聞言點點頭,突然道:“那你叫師叔吧。”

他緩緩往中場走去。

徒留那弟子在原地無語。

叫師兄不可以,但是叫師叔是可以的,感情是叫的越老越好?

庚辰趁著換人休息,還想要撩撥姚姯,突然,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擋在了庚辰面前。

庚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過去,臉色瞬間就不大好看:“怎麽是你?”

他是不知道姚姯新招的首席弟子是誰的,但是這個陌生的男子和姚姯剛才有多親密他不是沒看到的。

“替補。”邰晟淡淡回應,轉頭看向姚姯,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姚姯笑了笑:“當然可以。”

“不行!我不同意!”庚辰突然板著臉,給他們科普球場規矩:“論理一定是要你神意門弟子才能參加這次比賽的。”

邰晟指了指自己一身素樸的弟子服:“我這衣服看不出來是神意門的弟子嗎?”首席弟子的服裝和普通弟子不大一樣,不過色系是一致的。

庚辰一哽。他見邰晟長得太好了,壓根沒主意他穿的也是弟子服。

“奇了怪了,這破衣服在你身上怪好看的,我都沒註意到你也是神意門的。”庚辰見他是弟子,瞬間也就改變態度了,心想先前應該是誤會他和姚姯的關系了。又想到之前姚姯有了個首席弟子的事情,瞬間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她那個弟子。

要討好姚姯,自然也要討好她唯一的弟子。

“謝謝誇獎。”邰晟不為他讚嘆的語言所動,覆又問了一次:“所以我有資格參加了嗎?”

“自然是有的。”庚辰也笑了笑。

姚姯拉了拉邰晟的手,低聲問:“你真想參加?”心中有些擔憂,他畢竟是今日才初學蹴鞠。

“嗯,我在下面看著挺簡單的。”邰晟微微一笑,看向對面的庚辰:“這位庚辰宗主想來也是這樣覺得的吧?”

庚辰是沒想到這弟子看起來並不如他表面那樣好對付的,只好咬牙笑著回應:“當然。”

“那庚辰宗主過會兒如果輸了,就向神君道歉吧。”邰晟略微活動了一下,“剛剛您的行為實在讓人容易誤會。”

“這能誤會什麽?”庚辰的眼神有些侵略性地看向他,“你一個小弟子,毛長齊沒?就管起你師尊的事情來了?”

邰晟眼睫微闔,手指微微嵌入掌心。

又一個說他年紀小的。

他分明已經不是少年,卻偏偏因為這一張臉,總讓人覺得他年輕不靠譜。

姚姯會不會也這樣覺得?那……那不如,就不要這一張臉好了。

“我覺得他管的挺好的。”姚姯拉著邰晟回到點位,回頭對庚辰說:“我還是比較期待你叫我祖宗的。”

“你!”庚辰暴躁捏拳,看著兩人並肩走遠。

宣布開場的鼓聲隆隆響起,庚辰提氣運球,誓要讓姚姯大敗。

卻不妨一個快速射門被邰晟穩穩當當攔了下來。

姚姯輕笑一聲,看向庚辰:“如今你水平也不過如此了。能被個新人截下來球,他今日可是第一次碰蹴鞠。”

庚辰震驚地看向邰晟,對方卻對他完全無感,似乎壓根沒把他當正經對手一樣。

一個新人,怎麽能淡定到這個程度?

庚辰如同獵豹般快速奔跑起來,暴怒著去截球,被邰晟雲淡風輕地轉頭回懟一句:“想來是宗主年紀大了,所以射門的準頭不大好,可以理解的。”

“……你放屁!”修羅宗宗主一聲怒吼,整個蹴鞠場內都是他振聾發聵的回音。

姚姯抽了抽嘴角,朝邰晟眨了眨眼。

看起來冷冰冰不大會說話的少年原來也是個鐵腹黑啊。

嗯,怪可愛的。

兩人默契地運著球朝球門而去,留下脾氣暴躁的庚辰越想越生氣地追上來,腳下搶著球,嘴裏還對邰晟喋喋不休:“你到底是什麽族的?又年歲幾何?”

邰晟瞥了他一眼,又看到邊上的姚姯也十分好奇地看過來,便如實回答:“魔族,四百五十二歲。”

庚辰“嘻”了一聲,“這樣大了?”

他羨慕又嫉妒地嘟囔了一句:“怎麽保養的,瞧著像個未成年。”

魔族百歲成年。邰晟如今這個年紀,成婚快的都當上爺爺了,委實算不上過分年輕。

姚姯笑:“人家這是天生的,不像你,總是要後天采補。”

邰晟微微紅了臉。

庚辰更氣了。他采補也只是妖族正常的采補方法,被她說的如此別扭,活似什麽下三濫手段似的。

這弟子四百五十歲,在他庚辰和姚姯面前,不也還是娃娃菜嗎?

“你比姚姯小了好幾千歲,一直賴著她,合適嗎?也不嫌害臊。”

“我這個年紀賴著師尊,不是正常?”邰晟語氣淡淡。

說完卻忽然間提氣,腳步緊湊地穿梭在對方弟子之間,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突破重圍,轉眼就到了球門前。

庚辰變了臉色,依舊想故技重施,對邰晟略施小計,卻不妨被他直接識破。

邰晟手指輕輕一彈,風輕雲淡間就破了他的心機小法術,他眉眼間猛然露出一絲殺氣,轉瞬即逝。

接過姚姯一個眼神後,他腳下蓄力,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球射出去。

“砰”的一聲,神藥門守門人沒能守住,連人帶球一起進了球門裏。

球進了。

神意門完全扳回比分。

邰晟嘴角揚起,看向庚辰:“比起我,像宗主這般年紀幾千歲的,還要賴著神君,才是不要面皮吧?”

姚姯眨了眨眼,一貫感情方面不大敏感的她終於遲鈍地發現了氣氛不t太對勁。

她歪了歪頭,問:“你們,是在吵架嗎?”

兩道視線幽幽地投射過來。

姚姯見狀不妙,幹脆閉嘴不提,直接從那邊躍躍欲試要突破包圍往她這裏來的自家弟子腳下快速地搶走了球,然後敏捷地避開前來挾持的人群。

大躍而起,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

球再次進了。

被搶了球的弟子還一臉莫名其妙,沒反應過來,看到球進了,才慢半拍開始鼓掌。他的表情滿是崇拜:“神君,我正想著要給你傳球!”

姚姯回頭燦爛一笑:“我預判到了。”

庚辰將視線投到她身上,眸色漸深,轉頭看向邰晟,聲音壓低:“總之,她不是你應該覬覦的人。”

在邰晟楞神的工夫,他快速搶了球奔出去。姚姯追緊跟過來,沒能來得及攔下他。

她看向邰晟,皺了皺眉:“累了嗎?要換人讓你休息下嗎?”

邰晟搖了搖頭,追上庚辰而去。

庚辰用一個假動作躲過他的奪球,笑了笑:“你同神君,就是當母子都差了輩分呢。收收心做你的小弟子吧,可別鬧笑話了。你瞧她對你的樣子,和對待一條小狗有什麽分別?”他運著球湊近了些,濃烈的妖族氣息擴散開來,聞起來雄壯又危險。

“而我,是真正的男人。”庚辰邪魅一笑,再次錯身避過邰晟的追擊,一擊射門。

被邰晟快速擋了下來。

姚姯追了上來,低聲警告他:“庚辰,不要亂說話。”

“哪有亂說話,實話實說罷了。”他暧昧地眨眨眼,“我是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兩人在鬼蜮時屠殺惡鬼,徹夜警惕難眠時常抵足而臥,卻都是衣冠整齊的,哪裏有庚辰話裏話外暗示的露水情緣?

姚姯白了他一眼,正要反駁,就見邰晟低垂著頭,略微停下了腳步。

“邰晟?”姚姯有些擔憂地朝他看去,“狀態不好就休息吧。”

他聞言微微仰起頭,側首看向庚辰,露出一個溫恭的笑容:“宗主,願不願意加深賭註?”

庚辰見這都沒勸退他,頗有些意外,腳步因此停了下來:“好啊。”情敵這東西,還是少一個算一個。

眼前見了的這個還不算麻煩,那個叫逯瑾瑜的才是真真的麻煩。只是不知怎麽的,今日沒見到。

“若你贏了,我自廢全身功法,退出師門。”邰晟雙眼直視庚辰,傳音入密。

庚辰被他這淡淡一眼,嚇的後退一步。

這邰晟的眼神,怎麽瞧起來如此狠辣陰冷?這打的賭,也是著實滲人。

哪有人拿全身修為打賭?這又不是吃個飯?那可是立身之本啊!

“若我輸了呢?”庚辰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若你輸了,自然也是自廢功法,終身不得靠近神君半步了。”邰晟的唇角微微彎起,仿佛在說一件天大的喜事。

庚辰聽到他如此大的賭註,嚇了一跳。

他就是想談情說愛而已,何至於玩命?

“姚姯。”他轉頭尋找姚姯的身影,換來對方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沒聽到他剛剛說什麽嗎?”這麽瘋的弟子,她也敢收?

他不認為姚姯會好這一口啊。

“什麽?”姚姯皺了皺眉,看起來壓根沒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庚辰轉頭看向邰晟,顫了顫嘴唇:“你傳音入密的?”

邰晟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同你的賭註,讓師尊知道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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