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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喝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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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喝進口

從地平面升起的朝陽裹著淡淡的橙橘色光。

日本隊和西班牙的決賽如期舉行。

花鳴坐在觀眾席位, 周遭都是來自世界各地觀看比賽的觀眾。

傾瀉而下的陽光,燦爛刺眼,陽光熱烈。

各國的旗子在半空飄揚。

熱烈的歡呼聲隨著網球選手們進場, 而變得更為熱烈。

花鳴舉起攝影機, 拉長鏡頭。

每一個少年的臉清晰的出現在鏡頭內。

直至多年後, 她依舊清楚地記得那個燦爛到刺眼的運動會場。

以及跡部拼盡全力的模樣。

花鳴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跡部。

她甚至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力竭, 徹底倒地不起。

當然,她覺得對方選手那種滿血覆活的“技能”也很扯淡。

“勝利——”

“是屬於本大爺的!”

不掩驕傲的話語聲驟然響起,力竭的跡部忽然重新動了起來:“本大爺可是看到了——未來!”

雖然很中二,但這一瞬間,花鳴依舊止不住為之心動。

耳邊的聲音在這一瞬好似蕩然無存,目光被他所吸引。

紫灰色的短發隨風揚起,

額間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打濕的短袖貼在肌膚上,顯眼的肌肉線條流暢且完美。

那一瞬間。

花鳴懂得了, 此刻的跡部已經不是在為自己的驕傲所戰鬥。

即使那時候的他看起來已經狼狽至極, 但在花鳴眼中, 他比西裝革履時更為耀眼。

陽光在他發絲間躍動。

一貫追求華麗網球的少年在這一刻放棄了所有華麗的打法,每一個瞬間追求的只有勝利。

那是一場, 時光荏苒, 相片褪色,記憶也不會模糊的比賽。

比賽勝利後。

花鳴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住獨屬於自己的少年。

“景吾——”她激動的抱緊了他,任由完全冷靜不下來的情緒湧上大腦,耳邊是觀眾們的歡呼聲, 和跡部急促喘息的呼吸聲, 唯一的理智是告訴自己別壓倒對方。

“你超級超級超級厲害!”花鳴用了一長串的形容詞。

跡部沒想到她竟然能夠進入選手後臺,扭頭看去, 學長們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低頭往下看,某人好像對此毫無知覺。

身為E人,跡部自然不會把這些輕飄飄的打趣目光放在心上,反手抱住花鳴的腰,防止她一個用力,直接把他們倆都撞倒。

並不是擔心丟面子,而是——

跡部覺得要是花鳴把自己撞倒,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自己就會害羞到先一步窒息而亡。

大腦被多巴胺控制,花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超級喜歡你!喜歡打網球的景吾!”

陽光跳躍在彼此的身上,那一瞬間,所有的東西都變得無比美好。

“啊,本大爺也喜歡你,非常。”

堅定而果斷的告白,沒有任何華麗的詞藻。

……

“花鳴——花鳴——”

耳邊響起輕喚,花鳴猛地回過神,擡起頭,沒有焦距的視線緩慢出現光點。

視線之中不再是熱烈的網球場,而是——滿是醫療設備和放置著大體老師的實驗室。

鼻翼間滿是消毒水的氣味。

距離U17世界賽已經過去四年。

是的,已經過去了四年。

不過,花鳴不是大一新生,而是大二生。

她高中的時候跳級,並且在高三成功拿到了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所以,現在的花鳴已經是醫科大的大二生。

大學啊——

即使已經經歷過一次,但重新經歷後,依舊會叫人覺得有趣。

花鳴撐著下頜,目光註視著手機內的網球報道。

越前龍馬選手成功拿到美網冠軍。

曾經專註於網球的少年不少已經進軍職業,花鳴所熟知的就有:越前龍馬、幸村精市、手冢國光……

每年都能看到他們在網球比賽上活躍的身影。

其實如果不是要繼承跡部財閥,她覺得跡部也絕對會是其中一員。

想到跡部,花鳴的目光一凝,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跡部好像怪怪的?

“花鳴~我縫合好了。”辛苦了一早上,早川放下手術刀,揉了揉肩膀,感覺找到一點手感。

聽到早川的聲音,花鳴收回思緒。

今天恰好早上沒有課,她拜托花鳴指導她外科縫合技術。

“我來看看。”花鳴站起身,走到早川的位置,“結打的不錯。”

得到誇獎,早川露出笑容:“我練習了好久。”

看到五種縫合方式後,花鳴沖她豎起拇指:“不錯,都合格了,接下去就是多練習,考試沒問題的。”

“是!”早川大聲應道,開始收拾桌上的器材。

對於多數新人來說,訓練是自然用不上珍貴的大體老師,用的是擬人體塑膠模型。

收拾完,早川一扭頭,花鳴在看手機,猶豫了下,戳了戳她的手臂,雖然教室內除了她們倆並沒有其他人,但她還是壓著聲音,小聲問道:“吶吶,花鳴,早上你被攔著是又被人告白嗎?”

花鳴沈默,幽幽目光看向對方。

早川惠子,她在大學認識的朋友,性格很好,就是非常喜歡八卦,非常具有狗仔的潛質。

花鳴私心覺得,對方就算不當醫生,去做狗仔也絕對有前途。

面對花鳴幽深的目光,早川惠子眨眨眼,穩定發揮出自己的八卦水平:“那人是校籃球隊的,聽說有不少女生追。”

“……不,他只是給我發了籃球隊傳單。”花鳴收回視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發籃球隊傳單?

騙鬼!

早川惠子眼神中充滿了不信,畢竟花鳴又不是男生,發籃球隊傳單給她,難道讓她去做助理嗎?

“果然還是新生比較有勇氣,這已經是開學到現在,你拒絕的第16個男生了吧?”早川單純的感嘆了一句。

倒是沒有什麽嫉妒和壞心眼的念頭,只是感嘆一下人和人的差距:“說起來,你真的不考慮大學談一場戀愛嗎?大家都很好奇誰能摘下你這朵高嶺之花。”

“大家?”花鳴試圖冷靜回憶自己上大學後的日常。

除了上課、寢室、普通社交、社團活動,她好像也沒有做什麽過於出彩的事情吧?這個大家一詞未免也太微妙了一些?

“大家是指——?”

“啊,一些比較無聊的學生。當然,我覺得其中不乏有你的追求者。”推了推眼鏡,早川沖她比了個拇指。

在校園內受歡迎簡直超棒,是可以被炫耀的存在。

“不至於吧,我也沒有那麽受歡迎吧?”隔壁學院比她好看的女生很多,花鳴覺得自己也只是略微出色一點?

聽到她的話,早川的表情登時變得微妙起來,忍不住吐槽道:“你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嗎?”

“你已經是頂級了欸!還是個超級白富美!”早川撐在桌子上,逼近花鳴,瞪大眼,語氣認真,試圖讓她認清自己很受歡迎的事實。

身為一位I人,花鳴沈默,她還是當做不知道吧。

畢竟,她是真的沒什麽興趣做校園紅人。

“吶,難道你是喜歡忍足?忍足君也很帥啊。”八卦起來的早川,眼神驟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花鳴和那位忍足君好像不僅是同一所高中,還是同一所國中。

重點是,這兩個人都跳級了!

哇!

這不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劇情嗎!

花鳴抽了抽嘴角,說起來,高中的時候她跟忍足已經被誤會過,尤其是兩人決定跳級一起考醫科大的時候。

很好,廣大觀眾果然不會放過t任何一個流言蜚語。

“……不,我跟侑士也不是。”花鳴扶額。

“難道是所謂的戀人未滿,友誼之上?”

“絕對不可能!”花鳴回答的也相當果斷。

“不會吧!忍足君一進學校可是被被不少人詢問聯系方式,不過你們都認識這麽久了,還沒有在一起,確實感覺不太可能。”早川語氣詭異。

俊男美女純友誼?

她認真的看向花鳴的五官,漂亮的女生在大學很多見,畢竟在日本,連國小生的女孩子都會註意打扮自己,更何況是在肆意綻放自己青春的大學。

路上來來往往的,長相精致溫柔的女生更是數不勝數。

但花鳴卻依舊能在眾多美女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相當耀眼的存在,不是美貌與氣質,而是——夠卷。

哪個大學生新生剛開始就能在國際期刊發表專業論文?!

哪個大學生外科縫紉技術都快趕上十年老醫生水平?

這絕對是哪個醫生世家出來的吧?

絕對是從小耳聞目染的那種!

於是乎,在花鳴不知道的情況下,她代替忍足成為了醫生世家的大小姐。

而且花鳴的卷不是一般的卷,她直接帶動了整個班級的加班加點的風氣,主打一個,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身為學神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就在兩人聊天的空隙,門口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不約而同的往外看去,紮著小辮子的忍足逆著光,就算是戴著眼鏡,也能看出對方精致的五官以及卓越的氣質。

傾長的身影擋住陽光,帶著猶如古時貴公子般的從容與優雅的氣質。

不愧是一進大學就大受歡迎的男神級別的存在!

是聯誼裏絕對會被要聯系方式的類型。

早川大一的時候和花鳴不是很熟,大二才陰差陽錯熟悉起來,所以雖然聽說過忍足侑士,但實際上並沒有見到過對方。

看到兩人熟稔的模樣,早川現在有點相信大家說的。

這次看到花鳴身旁的少女是個面生臉時,忍足微微詫異了下,他不認識,不過還是禮貌的沖著對方頷首。

“現在有空嗎?”忍足問向花鳴,聲音磁性低沈,油然而生的紳士感。

不愧是被評為最具有紳士感的男人!

完蛋。

不出意外的,花鳴聽到身旁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成功被硬控住。

就算不用看,她都知道早川此刻的表情應當是相當激動。

“那個,下午的訓練我自己可以的。”非常識相,也可以說是有眼色,早川拍了拍花鳴的肩膀,收起桌上的課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先走了,回見。”

“……”花鳴想解釋的,但總感覺對方會覺得自己是在掩飾的既視感。

一溜煙的跑走,臨走前不忘好奇的註視一眼眼前的美男子。

哇,和花鳴很般配!

走進屋內,忍足坐在了花鳴對面的位置,聯想到高中兩年的窘迫,微妙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新朋友?”忍足隨口問道。

“啊——”花鳴嘆了口氣,“感覺咱倆的緋聞估計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滿天飛了。”

聽到這話,忍足擡眼鏡的手僵住,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想到兩人從高中開始就傳的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忍足的眼神中透著一言難盡:“拜托,放過我吧,我也想談戀愛。”

是的,忍足和花鳴國中時期是在同一所高中,還有青學的大石。

他們上的是專門有醫學相關的重點高中,並沒有直升冰帝高中。

關於這一點,花鳴也很郁悶,擡手拍了拍忍足的肩膀,像是安慰又有點像是幸災樂禍:“沒關系,到現在我都沒聽到具體八卦內容,說明應當不至於跟高中一樣傳的亂七八糟吧?”

說到最後,花鳴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信。

高中流言中最離譜的一條就是:她和忍足從小定下娃娃親,兩人已經訂婚,花鳴食指上的戒指就是訂婚戒指。

嚇得花鳴當時就把戒指當項鏈,並且認真和忍足吐槽:“如果是訂婚戒的話,為什麽你沒有戴。”

忍足當時的回答也很微妙,眼神飄忽:“……大概是因為流言之中有一部分是說,我其實不喜歡你,只是礙於長輩情分,所以才不戴戒指。”

“……”花鳴不得不佩服大家的腦回路,不僅編的有模有樣,連邏輯性都對上了,可以說是毫無漏洞。

“可惡!原來是我倒追嗎!”

“你不爽的點是這裏嗎?”忍足忍不住吐槽。

花鳴回以一個:不然嘞,這樣的表情。

她怕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得懷孕生娃了。

畢竟日本16歲就可以領證結婚,高中肆業懷孕生子的不在少數,大家雖然很八卦,但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以上就是高中時期,不靠譜的流言蜚語之一。

……

思及此,兩人的表情多少帶著點無語,八卦果然是人類這種生物的天性。

忍足其實並不在意這種八卦,相反給他高中省去了不少麻煩,不過大學的話——

“果然我還是比較期待,大學戀愛這種事。”忍足完全不害羞的說著叫人害羞的話題。

當然,和忍足混的夠熟,並且還是好閨蜜類型,花鳴並不會在戀愛問題上跟對方產生害羞的念頭。

“說起來,侑士,你喜歡的類型很微妙。”花鳴把脫口而出的奇怪一詞換成微妙。

這種閑聊的日常她並不討厭,並對此深感興趣。

“嗯?”

上了高中後因為各種實驗課而習慣性把頭發紮起來,額頭不留劉海,只留一小撮碎發,其餘的全部紮起,看起來就像是那種中歐世紀文質彬彬的貴族紳士。

不得不說,忍足這副打扮,無論放到哪裏都很吸睛。

“會嗎?腿型漂亮、優雅冷靜、處事鎮定。”忍足剛說到一半,被花鳴打斷:“就是因為這樣,我們倆的流言蜚語才會一直不斷。”

“哈?”一整個大震驚,忍足用微妙眼神看她,口吻充滿了閨蜜式嫌棄:“你和優雅沒什麽關系吧?”

“騙人,工作起來我還是很優雅冷靜的。”這個時候完全不I,花鳴為自己正名。

大概是相處久了就會忽視對方的優點。

“所以!”和忍足在一起會自然放松許多,這大概也是忍足並不覺得花鳴冷靜優雅的原因之一。

花鳴舉起手,學做柯南的經典動作,就是那個“真相只有一個”的經典動作:“想要戀愛你就需要一個確切的形象!”

怕忍足不理解,花鳴解釋:“比如會偏愛的類型,大街上看到都會不自覺在意的多看兩眼的類型,所謂的起於顏值忠於人品,應該就是這種意思吧。”

和花鳴討論戀愛話題這種事,忍足的眼神略顯微妙:“難道你對跡部是一見鐘情嗎?”

“一見鐘情?”花鳴的表情登時變得古怪起來:“不,絕對不可能。”

看到忍足一副:“你看吧,你說的這個果然不現實”這幅樣子。花鳴幽幽開口:“但是如果景吾出現在大街上,絕對是我多看兩眼的存在。”

“……你會多看兩眼的理由是因為對方的行為吧。”無論是花鳴還是跡部,十分了解兩人性格的忍足如此吐槽道。

得到花鳴豎起的拇指:答對了。

果然是這個樣子。忍足想到跡部給自己發的短信,腦子有點疼,真心覺得,如果跡部和花鳴結婚,他必須坐主位!

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忍足隨口道:“真想讓流言蜚語止住,倒不如讓跡部陪你在校園中轉一圈來的靠譜。”

作為兩人的“閨蜜”和“兄弟”,忍足真心覺得自己承擔的太多了。

提到這個,花鳴腦子裏不免浮現出跡部開跑車的囂張畫面。

某人十八歲已經拿到駕照,喜提跑車若幹。

啊——

絕對會被當做話題討論的吧。

不,還是算了吧,並不想成為校園現眼包,花鳴僵硬的轉移話題:“找我是有什麽活動嗎?”

“網球部的大家準備聯誼會,跡部不在,你代替跡部來參加怎麽樣?”忍足開口邀請。

“欸?這個時間點網球部開聯誼會嗎?”花鳴驚訝。

“嗯,是日吉組織的,後天周六,有空嗎?”

日吉啊。

跡部國中之後去了英國,日吉成為冰帝網球部部長,聽說帶領大家在全國大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好啊。”花鳴一口應下,她跟網球部的大家還蠻熟的,跡部回日本的時候大家都會聚一下,跡部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會邀請自己,所以花鳴並不覺得奇怪。

敲定時間,忍足低頭看了眼手表:“快到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你就不怕再傳出緋聞?”花鳴笑著打趣。

比起國t中時候的青澀,現在的花鳴和忍足變得更為成熟,走在路上也相當登對,確實會叫人誤以為兩人是情侶之類的。

“到時候找跡部要精神損失費吧。”擡手推了推眼鏡,忍足回答的也相當隨意。

“噗——走吧,為了彌補你的精神損失,我請你。”

花鳴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沖著忍足眨眨眼。

……

周六當天下午,忍足開車來接花鳴。

傍晚的夕陽染紅大片的天空,快要到盛夏,白天變得很長,所以到下午六點多還沒有徹底變黑。

對於網球少年們的聚會場所,花鳴覺得百分之八十絕對是網球場。

只不過這一回猜測的有點不準。

“哇哦,音樂酒吧?”

車子停下,花鳴看到門牌,表示驚訝,湊到忍足身旁語氣微妙:“日吉他們滿20周歲了?”

聯誼確實會選擇KTV、酒吧之類的場所,不過花鳴沒參加過聯誼,像他們這種一般都是舉行家庭聚會,就算是在外參加聯誼也是裝修豪華的俱樂部形式。

說起來,這還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來酒吧。

“……他們可以選擇喝汽水。”忍足停好車,把鑰匙扔給一旁的小哥,一本正經的回答。

花鳴毫不懷疑,這家夥是在說冷笑話。

外表看起來像是平平無奇的酒吧,內在倒是別有洞天。

入內後,忍足開口正兒八經的解釋道:“是日吉若的表哥開的酒吧,新開業所以大家來捧個場。”

沒有在大廳內,而是直接去了包廂。

“而且鳳帶了女朋友。”忍足小聲說道。

花鳴一整個大震驚:“鳳交女朋友了嗎?”

“哇哦,我還以為網球部第二個脫單的會是你。”她小聲說到。

包廂在三樓,環境區別於一樓的嘈雜,顯得格外清幽。

忍足推門而入,包廂內自帶吧臺和調酒師,網球部的大家都在。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花鳴和忍足同時開口。

“你們倆也太慢了。”依舊是炸毛性格的向日大大咧咧的開口。

四年的時間,曾經的少年已經成熟,變成了可靠的存在。

“花鳴前輩,日向前輩。”第二位開口的是鳳,他身旁站著一位漂亮的女孩,看樣子應當是他的女朋友。

“鳳好久不見。”花鳴對著鳳打招呼。

“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花間明理。”鳳開口介紹,那位看起來就很可愛的女孩子微微鞠躬:“前輩們好。”

“你好。”沖著對方微微一笑。

“要喝什麽?”成熟不少的日吉今天特地穿著黑色馬甲,比起國中時期那個以下克上的少年,現在的他看起來沒有那麽銳利,變得溫和不少,“不用客氣,今天大家的消費全部免單。”

“真是難得,大家竟然沒有去網球場。”花鳴坐在吧臺的位置要了一杯雞尾酒。

“偶爾也要換一種娛樂方式。”忍足跟著說道,順帶也要了一杯。

夜晚的閑聊會染上特殊的氣場。

尤其是在昏暗燈光下,視覺帶來的昏暗感,再加上似有若無的音樂,會叫人不自覺的一杯有一杯的喝著度數並不高的雞尾酒。

許久沒有喝酒,重新品嘗到美味,花鳴忍不住一杯接著一杯,看的忍足有點震驚。

難道這家夥,還是什麽千杯不醉的神奇體質嗎?

忍足想到跡部交給自己的任務,有一種深深的老媽子感。

他真的可以把對方灌醉,然後詢問出:最想要的求婚方式。

太扯淡了吧!

這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

忍足環顧一周,看到不遠處給他做加油手勢的向日,以及和女朋友聊天的鳳,再往左則是密切關註的宍戶。

他記起來了,這個餿主意就是宍戶提出的!

所以,為什麽是他套話?忍足再次感嘆自己所遇非人。

“說起來,花鳴——你和跡部——”忍足思考要如何措辭,這種事對他來說也相當有難度,他真的不打算未來從事媒婆行業之類的。

“跡部求婚了嗎?”忍足試圖用平靜的口吻詢問。

“噗——”很不幸,花鳴直接噴了。

敏捷躲過的忍足內心嘆了口氣:糟糕,實在是太糟糕了。

……

跡部姍姍來遲,因為飛機延誤,這種事就算是私人飛機也不可避免,更何況是國際航班。

“怎麽樣?”推門而入的第一句話。

忍足嘆氣,示意他看旁邊爛醉如泥的家夥,“大失敗吧。”

“跡部前輩——”

“跡部”

大家紛紛打招呼,這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無非就是套一套花鳴的話,想要知道她期待什麽樣的求婚儀式。

但很顯然——

“那家夥是絕對不喜歡被大庭廣眾求婚的類型。”看到跡部抱起對方,忍足嘆氣,他覺得自己已經夠辛苦了。

成熟不少的跡部抱住花鳴,她的體重對於跡部來說很輕。

“喝了不少?”盡是甜膩膩的酒味,跡部掃了眼醉醺醺的花鳴,不得不說,這是個餿主意。

“挺多的吧,這家夥還真能喝。”要不是提前和調酒師打招呼,這回倒下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跡部把她一把抱了起來,“我先帶她回家。”

“快走吧。”忍足擺擺手。

“嗯哼。”跡部沖著其他人點點頭,如同來時那般,離開的時候也格外瀟灑,不過是多了個人。

大家安靜一瞬。

緊接著響起熱鬧討論。

“你們覺得跡部能夠忍住嗎?”向日八卦不已。

“……你會被跡部殺死的。”清楚知道他在說什麽的宍戶跟著吐槽。

鳳的女朋友震驚的情緒還沒消失,拉了拉鳳的衣袖:“難道北川前輩和忍足前輩不是情侶嗎?”

“不,北川學姐和跡部學長才是情侶,從國中時候就在一起了。”鳳解釋了下。

“哇——”

……

跡部這次回來是因為自己剛剛考完了大學金融課程。

五年學習完高中和大學的知識是他對自己人生安排的其中一項,對於多數普通人來說近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畢竟他是雙學位:金融和社會。

但對於跡部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完成的。

漆黑的夜空,迎面吹來輕柔的風。

“嗯哼——”喝醉酒的女子發出不滿的哼唧聲,卻又因為熟悉的氣味而不曾產生抗拒的念頭。

跡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喝醉的模樣。

臉頰紅撲撲的,色澤艷麗,因為皮膚過於白皙而更顯出一種令人垂涎的模樣。

不能讓她在外面喝酒。跡部腦子裏生出這個念頭。

“景吾少爺,要回哪裏?”司機開口詢問。

跡部垂眸看了眼懷中醉醺醺的家夥,開口道:“XX公寓。”

他有花鳴家的鑰匙。

車子行駛速度很快,在十點前,他把花鳴送回來房間。

一路上安安靜靜,一回到家裏就開始耍酒瘋。

“我不要!”

喝醉酒的花鳴紅著臉,像是小孩子一樣耍著脾氣,揮手拍跡部的手臂,不讓他靠近。

跡部沒想到這家夥的酒品還真是差勁。

好不容易把她放在沙發上,那家夥又自己滾到地上。

看起來就像是鬧脾氣的小朋友不願意起來。

擡手攬過她的腰,讓她安分的坐在自己懷中:“喝點醒酒茶?”

“我不要!我只喝——喝——”腦子完全的打結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花鳴腦子裏突然閃過剛剛喝酒時,酒保說的話,理直氣壯,且超級大聲的說了出來:“我只喝進口的!”

進口?跡部揚了揚眉梢,精致淡漠的五官在燈光下稍顯柔和。

“進口?”他問,語氣慢悠悠的,帶著點意味深長。

這個時候面對危險的第六感消失,整個人的大腦都是暈暈乎乎,花鳴歪著腦袋,傻兮兮的點頭:“進口!要、要喝進口!”

這種小要求跡部自然是欣然接受,淡定的喝下苦澀的醒酒茶,不等花鳴反應,按住她的臉頰,直接嘴對嘴給她灌了進去。

喝了一半,漏了一半

順著嘴角流淌而出,濕噠噠的黏在衣服上,衣服瞬間被打濕。

進口,對跡部來說,完全不是困難的點。

“還要嗎?”他問。

裝瘋賣傻的花鳴有點演不下去了,這家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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