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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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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瘋了

所以——

學生會敢公然挑釁跡部的人到底是誰呢?

不怎麽喜歡八卦的花鳴都升起了好奇心, 畢竟在冰帝敢公然挑釁跡部“權威”的人可不多。

這就是所謂的真愛戰勝一切?

唯一奇怪的是,自從學生會回去後,小景的心情就一直處於一個糟糕的低迷數值。

花鳴思考了下, 得出結論:是因為學生會內部又有人戀愛, 公然挑釁跡部的權威, 導致跡部心情不好?

咳咳, 這種事沒法安慰,需要跡部自己想開才行。

比起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花鳴,身為獵人的跡部心情糟糕。

對於他來說,這真是糟糕透了。

一個多月前的子彈正中眉心,差點給他氣的內傷。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之前的話,會被花鳴牢記於心。

這事多少有些丟人。

不是單純的收回自己說的話被打臉覺得丟人,而是,他總不能去跟花鳴說:抱歉,我當初是怕你喜歡上我, 所以才規定辦公室不能戀愛的規矩, 但是現在本大爺喜歡上你, 和我戀愛吧。

這跟神經病有什麽區別?

還是那種自大傲慢相當無禮的神經病。

他雖驕傲,卻不是傲慢無禮之人, 他一向平等的對待被他認同的人, 例如網球部眾人、例如花鳴。例如任何優秀的人。

強者值得尊重。

努力的人同樣值得尊重。

居高臨下,仿佛垂憐般的告白,跡部做不出。

這麽一想,跡部的臉色更難看。

甚至有點後悔自己原先的傲慢。

還未告白就已折戟, 這對跡部來說絕對是打擊。

但跡部又豈是因為這點困難就放棄的人, 所以,在經過一夜的思考後, 跡部決定先嘗試追求花鳴!在不給對方心理壓力的情況下,讓她喜歡上自己,再告白。

清楚知道自己在冰帝的人氣,更清楚花鳴那怕麻煩的性格,跡部暫定策略:溫水煮青蛙。

至於讓花鳴對他告白?

不,在這種事情上莫名“傳統系”,跡部覺得,告白這種事,還是需要讓男生來才行。

雖然想的很好——

但——

沒有什麽戀愛經驗的跡部對於如何讓花鳴喜歡上自己這件事陷入沈思。

他自然沒有,自戀到認為每個人都會理所當然的喜歡上他,甚至於,跡部很確信自己的性格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還是比較讓人討厭。

“嗯哼,本大爺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屈服。”想通的跡部自信滿滿,幾乎脫口而出:“本大爺才不會輕易認輸!”

說出的一瞬間,整個人放松,像是在發光。

看到景吾少爺重新恢覆活力,等在不遠處的管家心底松了口氣:少爺終於恢覆了。

而已經回家的花鳴也聽到了提示音:【鬥志+10】

鬥志?

花鳴還是第一次聽到鬥志這個詞,擡頭,被嚇了一跳。

因為小景背後莫名燃燒起火焰,圓溜溜的眼睛睜大,整個人仿佛是自帶音效背景。

“……”過於誇張了吧?

思考半天無果,再加上心情值和好感度都沒什麽變化,花鳴只能默默感嘆句:“……少年的鬥志總是出現的莫名其妙。”

一夜好夢,當然這個僅限於花鳴。

而跡部——

他已經在吃傲慢的苦了。

……

隔天清晨,踏入跡部的白金漢宮,忍足還是蒙圈的。

他從來沒想過,跡部竟然會問他戀愛經驗。

不要問哪裏是槽點,滿滿的都是槽點。

以至於一個沒忍住,忍足近乎不可思議的反問:“我看起來很像是有經驗的樣子嗎?”

“嗯哼,我記得你戀愛過很多次。”跡部雙腿交疊,姿態優雅,絲毫沒有“求人”的低聲下氣,緩慢舉起陶瓷杯,品了一口醇厚的紅茶。

汙蔑,這絕對是汙蔑。

忍足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為自己平反:“並沒有!那是謙也的汙蔑!”

跡部淡淡睨他一眼,一句話沒說,但眼神擺明了是不信。

“……”真是叫人火大的家夥。忍足冷靜一秒,擡手推了推滑落到鼻梁上的鏡框。

不過——

說起來,忍足確實沒想到,已經過去快一個多月,跡部竟然毫無進展。

明明之前已經互道名字,那時候勢頭不是很強嗎?忍足不理解,順勢把自己心底的疑惑問出口:“不是已經互道名字了嗎?”

他還以為跡部快要搞定了。

有那麽一瞬間,跡部覺得自己詢問忍足是非常錯誤的選擇t。

看到跡部臉上肉眼可見的嫌棄,忍足回神,輕咳一聲,嘗試挽救自己在跡部心中的形象:“所以現在是進行到了哪一步?”

剖析自己的戀愛狀況什麽的,隱私感很強的跡部有些猶豫。

但,忍足這家夥雖然看起來輕佻,不過性格來說還是靠譜,再加上花鳴對他也沒什麽防備。

與其讓花鳴和忍足產生點什麽,不如先一步把忍足變成狗頭軍師……

商人本質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極致,十分自然的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模式。

跡部看向忍足,眼神意味深長中帶著莫名的挑剔。

忍足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忍足。”

片刻,跡部緩慢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愉悅。

“你覺得花鳴怎麽樣。”他問道。

這話問的……忍足後頸發涼,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和花鳴走的太近了,食指推動眼鏡,不動聲色且警惕的開口:“我倒覺得北川很不錯。”

不等跡部開口,他又快速補了一句:“當朋友很不錯,北川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跡部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嫌棄。

臉上明晃晃的寫著:【那是我家的,你想拐?殺了你。】這樣的字眼。

忍足深吸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和戀愛腦一般見識。

“那好。”跡部頷首,“那你和花鳴好好當朋友。”

重點咬字“朋友”二字。

危險就要消滅在幼苗時期。

忍足:“……”

完全沒理解跡部到底想做什麽,忍足問道:“……然後呢?”

跡部打了個響指:“打聽一下花鳴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忍足:“……”

“告訴我。”

忍足:“……”

說完,跡部看向忍足,對方已經陷入了深思。

微微揚起下頜,自信滿滿的跡部挑著眉,手指搭在眉骨,翹著腿語氣平和的詢問:“怎麽?”

“真叫人難以置信。”忍足吐槽:“跡部你竟然會出這種損招。”

這是準備把他賣了嗎?

本質還是帶著商人的狡猾,跡部坦然,“攻心為上。”

忍足:“……”所以幹脆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面對忍足譴責的眼神,良心並不痛,跡部頓了下,給出報酬:“你之前說的小提琴,我可以幫你弄到。”

“成交。”忍足迅速應下,但依舊相當有節操:“不是北川跟我說任何事,我都會告訴你。”

最多……

想到自己之前給跡部造成的難度,忍足少見的愧疚一秒。

跡部揚了揚下頜,驕傲自信:“當然,本大爺只是想知道花鳴喜歡的類型。”

至於讓跡部把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告訴忍足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人對視一眼,達成協議。

畢竟忍足清楚,跡部這家夥並不是什麽陰險的家夥,相反他比誰都正派。

說到花鳴喜歡的類型,忍足摸著下巴:“這種事情打電話詢問就可以了吧?”

聽他這話,跡部眼底的嫌棄簡直肉眼可見,“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告訴你?”

“……跡部,你這家夥絕對沒有和女生聊過天吧?”忍足幽幽嘆氣,對跡部的戀愛之路感到沈重。

被說中的跡部僵住。

交流又戛然而止,已經想好怎麽做的忍足拿出手機:“我覺得北川的話,或許會喜歡溫柔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麽,跡部的腦子裏閃過越前龍馬的臉。

貓系少年。

臉瞬間漆黑,“嗯哼,我倒是覺得她會喜歡桀驁不馴的。”

忍足撥通電話時,聽到他這麽說,壓下脫口而出的吐槽:你倒不如說她會喜歡你來的直接。

“嘟嘟嘟——”

電話被接通。

“麽西麽西,忍足?”接通電話的下一秒,北川溫柔的聲音傳出。

回過神的跡部看向忍足,眼神帶著殺氣,他怎麽會有花鳴的聯系方式?

這家夥,和花鳴私下果然相處的不錯。跡部冷靜一秒,冷靜的決定周一給忍足加訓。

“北川桑。”完全沒感受到危險逼近,忍足還在保持身為狗頭軍師的道德素養。

完全是看好戲的心態,接起電話的忍足擡頭揶揄的看向對面的跡部。

坐在沙發上的跡部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但作為和跡部在一起三年多的摯友,他輕易就從跡部那看似淡定的姿態下讀懂他的緊張。

沒想到跡部也有緊張的一天。

還真是有趣。

“有什麽事嗎?”花鳴的口吻極為隨意,就像是面對老朋友,少了客套倒也不會叫人覺得暧昧。

忍足壞心眼的想看看跡部的表情。

只可惜,在情緒表露這一塊,除了面對花鳴,跡部很少能失態。

沒看到想見的畫面,忍足心底可惜,“那個,北川桑,我朋友最近在做一個游戲策劃,是關於女性戀愛的游戲,所以想問問北川幾個關於戀愛方面的問題,你介意自己的喜好觀被外人得知嗎?”

對面傳來驚呼:“戀愛?但是、但是我沒有戀愛過欸,介意的話,倒是不介意啦,這又不是什麽特別私密的事情。”

女孩子私下討論戀愛的話題可比這個誇張多了。

聽到“沒有戀愛過”幾個字,跡部眉眼舒瞬間展開,紫灰色的眼睛好似重新變得有光澤,透著寶石一般清亮的美感。

哦,騷氣。忍足心底評價。

對著花鳴拋出誘餌,忍足不緊不慢的問道:“不,只是一些性向問答,北川桑方便讓我詢問嗎?”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對方痛快答應。

跡部看了過來。

忍足輕咳一聲:“那麽,第一個問題,北川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喜歡的類型呀——”對面停頓了有一會兒,有在認真的思考,片刻,屬於花鳴柔軟的輕快聲音響起:“充滿人夫感吧!”

忍足:……人、人夫?

跡部:……

“可、可以解釋一下嗎?”從這兩個字組成的詞就能感覺到不妙,忍足感覺自己好像要被記恨上了。

才想起這個時候還不流行什麽“人夫感”,花鳴興奮的和忍足科普:“就是具有強烈的家庭責任感、穩重可依賴、適合做丈夫的類型!”

強烈家庭責任感?

穩重可依賴?

適合做丈夫?

跡部和忍足腦子裏同時過了一遍,感覺每個字單獨放在跡部身上貌似都能行,但組合到一起……

抱歉,感覺完全不搭。

反而,兩人的腦子裏默契的升起另一個形象:青學的手冢國光!

光從嚴謹到不茍言笑的性格就能看出強烈的家庭責任感,並且為了青學的未來不惜透支自己的手臂,穩重可靠。

而且對方的長相,一看就是適合做丈夫!

完美的貼合花鳴的喜好。

忍足不免對跡部報以同情的目光,在網球上被手冢壓制也就算了,連戀愛,對方似乎也是更喜歡手冢那種類型。

實在是太慘了。

跡部面不改色,銳利的目光註視忍足,讓他瞬間清醒,“咳咳,除了這樣的還有其他喜歡的類型嗎?”

“哦哦,還有貓系少年哦!”花鳴的語調洋溢著歡快,連帶著聲音都變甜了,“就是那種拽拽的,桀驁不馴,又很酷的類型~”

忍足眼睛一亮。

拽拽的?

桀驁不馴?

很酷?

這個符合跡部!

不等他給跡部一個有戲的眼神,花鳴輕快的聲音再次傳來:“就是,青學那個越前龍馬,你們做戀愛主題游戲的人設有定下來嗎?我覺得墨綠色短發的帥氣少年超棒的!”

等、等下?!

她說誰?

青學的越前龍馬?

花鳴竟然喜歡青學的越前龍馬?!

“而且,上次看到他比賽,真的超酷!”一不小心又把現在的忍足當做曾經的忍足,花鳴喪失戒備,像是和好閨蜜聊天分享一般,喋喋不休起來:“簡直就像是貓一樣。”

像貓一樣!

跡部面色更加陰沈幾分。

他對花鳴的認知就是貓系,所以跡部不可控的認為:對方像個貓兒一樣可愛=對對方有些好感?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克制不住,跡部捏了捏手骨,身體微微往後仰去,迷人的紫灰色瞳眸變得模糊,怒極反笑,嘴角揚起的剎那,忍足感受到殺氣。

冷汗直流,緊張的打斷花鳴對那位越前的讚美。

“北川”他叫停。

花鳴也回神,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尷尬的咳了一聲:“抱歉,我是不是聒噪了。”

“不,我是想問——”忍足覺得如果今天沒問明白,自己大概沒命從跡部家離開,“你是喜歡那個少年嗎?”

青學的越前龍馬?

嘖,他已經能夠想到到時候和青學比賽的時候,跡部絕對會拼盡全力。

沒想到花鳴喜歡的類型竟然都在青學。某種意義上t,跡部還真慘。

“喜歡?”花鳴的音調微微透著點詫異,認真思考了下:“唉,雖然傲嬌系小奶狗很戳,可惜我不喜歡姐弟戀。”

“……”所以對方出局是因為年紀太小?

忍足看向跡部。

對方並沒有因此而放松,抿緊唇,看起來就很不爽。

“咳咳,那麽下一個問題,花鳴喜歡那種霸總人設嗎?”忍足一邊說一邊看跡部。

霸總嗎?花鳴思考了下,乙女游戲裏確實很喜歡放霸道總裁人設的男主,“啊,我大概不會喜歡吧,僅代表我個人哦。”

近乎是驚恐的目光看向跡部,對方靠在紅色的單人沙發上,從窗戶落下的光暈染著他的眉眼,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而握搭在下頜,眉宇間透著淡意。

好似渾然不在意對方說了什麽。

但忍足敏銳的察覺到他眼眸深處的煩躁。

完蛋。

“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麽嗎?”忍足覺得自己今日不死也是在劫難逃。

花鳴幽幽嘆口氣,以一種十分惆悵且帶著沈重的口吻:“因為霸總會讓我想到作為社畜的心酸,作為一個社畜,喜歡上司絕對是抖M。”

“跡部那樣的也不行嗎?”幾乎是脫口而出。

忍足試圖挽救自己的小命。

花鳴的聲音充滿詫異,微微拔高:“景吾?”

嚴格來說,如果是景吾那種霸總的話——

思考了下,花鳴咬著唇,跡部那種性格的霸總……啊,又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夢境,就是跡部一口氣包了整個商場送給她的詭異夢境。

“景吾的話……”花鳴頓了下。

忍足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一個字。

“完全想象不出來!”她鏗鏘有力的說到。

“欸?”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忍足陷入沈思:“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覺得跡部的話,雖然看起來追求女生會很誇張的類型,但我覺得他完全不會喜歡上女生吧?”花鳴認真,口吻帶著一種詭異的肯定。

想到那無處不在的全身鏡,以及上次去跡部家,在對方的書房還能看到全身鏡。

水仙!花鳴的腦子裏跳出這個詞。

“跡部的話,總覺得無法想象他會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溫柔的大姐姐?感覺女仆姐姐們都很溫柔,嬌俏可愛的少女?霸道總裁和他的甜心女仆?”發散性思維一旦開啟,花鳴一邊胡說八道一邊腦補。

忍足認真聽著她的話,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

別說、還真別說,花鳴說的竟然有幾分道理。

“嬌俏可愛這個太籠統了吧?”忍足打岔。

花鳴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歡脫:“最近很流行這種類型的小說,霸道總裁和蠢萌助理之類的,每次女主惹禍男主都會無奈卻幫忙收拾爛攤子。”

怕忍足不理解,花鳴還貼心的舉例子:“比如倒咖啡一不小心撒到男主衣服上,或者訂機票把頭等艙弄錯,弄成經濟艙……”

聽到花鳴的話,跡部腦袋上的青筋跳的歡快。

現在的人,難道都喜歡傻子?

“這樣的人,在跡部面前活不過一集。”思路被帶偏的忍足忍不住說道:“跡部好像不太適合這種類型的女主。”

想到跡部堪比德國人的嚴謹,花鳴心有餘悸的點頭,“確實,但是如果工作能力太強的女性和跡部在一起沒有CP感欸。”

話題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從“霸總人設”變成了“跡部喜歡的類型”,兩人莫名對“跡部會喜歡的類型”展開激烈討論。

忍足腦子靈光一閃。

“我倒覺得北川你和跡部走在一起的時候,挺和諧的。”忍足試圖暗示。

電話那頭的花鳴楞了下,旋即笑了:“不可能啦,不可能。”

“為什麽?”眼看跡部的耐心逐漸歸零,忍足試圖讓花鳴開竅一點,“你不是也覺得跡部對你很好嗎?”

“跡部對朋友不都很好嗎?”她自然的反問。

這讓忍足無話可說,他當初就不該多那張嘴!

“而且——”花鳴的聲音驟然變輕,像是輕柔的風:“景吾說過,不允許辦公室戀情。”

話音剛落,忍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瞪向跡部。

不是,兄弟你認真的啊?

跡部絕望的閉上眼。

看樣子是真的了。

忍足不由自主肅然起敬,第一次見到主動給自己上強度的,不愧是跡部,一上來就挑戰最高難度。

“啊,好像離題了。”反應過來花鳴尷尬,“還有其他問題了嗎?”

“不,沒有了,謝謝北川桑的配合。”

電話掛斷後,跡部和忍足對視上。

相顧無言,面面相覷。

很難評,非常難評。

忍足張了張嘴:“我覺得跡部你還是先從人夫感著手吧。”

“為什麽不是傲嬌系?”跡部提問。

對此,忍足的目光充滿同情,跡部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

同情的看了跡部一眼,忍足開口:“因為在你前面已經有了一個越前龍馬。”

所以你再傲嬌,對於花鳴來說,殺傷力都沒有越前龍馬來的叫人心動。

提到越前龍馬,跡部額頭的青筋又開始跳動。

即便心底已經很不爽,但跡部是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聞言只是淡淡道:“嗯哼,所以要怎麽做?”

忍足沈默。

“……那就從攻心開始吧。”

掛斷電話的花鳴並沒有多想。

戳了戳小景,對方坐在沙發上,一副沈思的模樣,而他保持那副樣子差不多已經三四個小時。

大概是因為和忍足聊天提到了跡部,所以花鳴稍稍有點好奇。

說起來她之前也問過小景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

對方的回答是——【自我精神富足的人。】

嗯,不愧是跡部,喜歡的類型都很叫人捉摸不透。

小景幽幽轉頭,漂亮的紫灰色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沒說話,但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沈重感。

【心情-10】

哎哎哎?

為什麽突然心情不好了?

花鳴掃了眼心情值,目前還在80。

平靜的凝視了她幾秒,小景又慢悠悠的轉回腦袋,背對著花鳴。

花鳴:……

難道少年也是一個月裏總有那麽幾天不舒服嗎?花鳴忍不住想到。

比起花鳴的一夜好夢,對於跡部來說,今夜真是糟糕透了。

他夢到了和手冢的比賽。

兩人在搶七局,他一不小心失手。

“跡部——”穿著青學校服的手冢出現在網前,大半的面容被黑色的陰影籠罩,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而他則半跪在地上,用手撐著球拍,粗喘著氣。

“你是無法戰勝我的。”平靜冷漠的聲音響起,手冢的身旁多了個少女的身影。

跡部瞪大眼,呼吸隨之一窒。

“無論是網球還是戀愛——”

像是揮之不去的魔咒。

“——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

跡部猛地睜開眼。

洛可可風格的繁瑣古燈墜在頭頂,空氣中彌漫著玫瑰的香味。

他竟然夢到了手冢?跡部坐起身,真絲被從他的胸口滑落,露出裏面深藍色的睡袍,淩亂的紫灰色短發耷拉著,他皺起眉,表現出對夢境的厭惡。

手冢那家夥,竟然拐跑了花鳴?

這個念頭浮在在腦海中的瞬間,跡部抿起唇,心情驟然不爽起來。

他喜歡的人,憑什麽要被手冢那家夥拐跑?

……

第二天一早,花鳴明顯感受到了跡部的不對勁。

但這不對勁又不明顯,讓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錯。

一整天,花鳴都疑神疑鬼的看向養成表,又時不時看一眼跡部。

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難道真的是錯覺?

而跡部這一整天腦子裏都在回放著那個糟糕的夢境,手冢國光拐了花鳴!

還算是風平浪靜的度過了一天,下午放學後,花鳴按照慣例前往學生會。

今天是周一列行會議,跡部也會在場。

會議內容並不多,先是確定了半個月後的運動會內容,把每個班級需要申報的項目表格進行確認,再接著就是項目的安排。

零零碎碎,因為之前已經和跡部內部溝通過,所以花鳴安排下來十分順利。

“……關於運動會的內容差不多就這麽多,有什麽需要補充的。”負責主持會議的花鳴詢問。

目光環顧一周,大家都在安靜的看著策劃書,花鳴看向跡部,他坐在對面,低垂的眉眼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嗯哼,我覺得不錯。”跡部開口。

像是一個信號,本不敢表態的人紛紛點頭:“就按照北川桑的安排來吧。”

“我們會盡全力配合。”

“還有什麽需要的北川桑可以直接說。”

眾人開口,幾乎是沒什麽波瀾的就把運動會的事情定了下來。

看到如此順利,反倒是花鳴陷入懷疑t。

不是說學生會又有辦公室戀愛的了嗎?為什麽跡部這回沒有提出來?花鳴沈思,難道跡部是準備憋個大的?

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她和跡部的辦公室一直沒有拆分出來,所以會議結束後,花鳴跟在跡部身後回會長辦公室。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花鳴立刻進入社畜模式,還是那種就在上司眼皮子底下的社畜。

勤勤懇懇開始把會議內容進行整理,上傳到每次的會議文件夾,另外就是運動會的文件做備案。

“花鳴。”坐在會長位的跡部忽然開口。

正在敲鍵盤的花鳴擡頭,疑惑看他:“怎麽?”

跡部沈默了下,腦子裏想到忍足說的要有人夫感,人夫感——人夫感——

緩慢開口:“口渴嗎?”

按照忍足的說法:人夫感,就是穩重中帶著體貼。

體貼。

跡部在心底念叨兩句,試圖在工作中體貼對方。

花鳴懵逼臉,跡部在工作的時候問她口渴?難道是自己水喝多了,他在點她嗎?花鳴默默看向自己面前的陶瓷杯。

她喝的也不多吧?

“不,不渴。”花鳴冷靜回應。

話題斷了。

跡部沒說話正絞盡腦汁思考接下去的話題,平常聊天從不覺得沒有話題可以說,但此刻,想要刻意搭上時,跡部卻想不到任何話題。

面對他忽然變得陰沈的臉色,花鳴也不敢動作。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奇怪。

片刻,花鳴猛然醒悟過來,跡部這哪裏是問她口渴沒!完全是他自己口渴,想讓她倒水吧!

社畜雷達響起,花鳴立刻站起身,走到跡部桌邊,看到對方桌上的水杯,裏面確實空了。

“咳咳,其實我也有點渴,景吾也口渴嗎?我幫你也一起接水吧。”花鳴微笑,不等跡部回答,立刻拿起對方的杯子,順帶不忘撈上自己的,去茶水間倒了兩杯花茶。

畢恭畢敬的給大佬遞上。

不愧是跡部,只是國中期已經深知社會中的官腔了嗎?

已經坐回自己位置上的花鳴狠狠松口氣,冷靜喝口茶,心底感嘆:今天又成功在上司手下活過了一天呢,真棒。

跡部看著眼前的茶水杯,裏面的玫瑰花瓣還在水中飄蕩,倒影出他略顯茫然的眼眸。

花鳴……擔心他口渴,特地給他倒了杯水?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不確定到底是哪裏奇怪,跡部端起茶杯喝了口。

有點甜。

心滿意足的跡部繼續看手中的報告書。

他家的花鳴,誰也不能拐走。

……

花鳴本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躲過了跡部的“暗示”,結果很快,她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跡部是瘋了吧?

絕對是瘋了吧?

花鳴懷疑跡部瘋了。

這一回她懷疑的有理有據。

跡部真的瘋了!

不怕上司壓榨人,就怕上司突然送溫暖。

工作到一半,跡部又忽然問道:“花鳴,辛苦了,要來點奶茶嗎?”

“……哈?”正在看下面部門提報上來的運動會事項,在聽到跡部問話時,花鳴的腦子還沒轉過彎,奶茶?運動會新項目嗎?

奶茶?!

不是,她不是剛剛才給他倒了花茶嗎?又要喝奶茶了嗎?

花鳴猶豫了下,試探性的問道:“景吾,你說的是紅茶嗎?”

畢竟,跡部和奶茶這種東西根本不搭。

被反問的跡部皺了皺眉,忍足說過女孩子喜歡和奶茶之類的東西,可以時常給對方進行投餵,雖不是很理解,但跡部覺得投餵花鳴這個選項很不錯,欣然接受並付諸實踐。

但——

“你不喜歡喝奶茶?”跡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舊保持和往日沒什麽區別的姿態,只不過語氣稍顯疑惑。

花鳴搖頭,老實回答:“其實還蠻喜歡的。”

但是,跡部喝奶茶什麽的就叫人覺得很奇怪。

“嗯哼,那就來兩杯吧。”跡部起身,“走吧,去食堂。”

不明所以的花鳴懷疑人生。

直到從食堂出來,她跟跡部一人拿著一杯奶茶吸著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不太正常。

跡部,在喝奶茶?

【心情+5】

嗯嗯嗯?

心情甚至都變好了?花鳴偷摸的掃向跡部,陽光暈染著少年的眉眼,他咬著吸管,微微皺著眉,像是不太習慣奶茶的甜度。

跡部確實不太習慣奶茶的甜度,對他來說即使三分甜也偏甜。

不過,花鳴好像很喜歡喝,仔細看她,每次喝到果肉的時候,她都會小小的瞇眼,嘴角小小的揚起,眼尾都透著滿足。

忍足那家夥,偶爾提出的建議也不是完全無用。瞧見花鳴滿足的眉眼,跡部如此想到。

正在咬吸管的花鳴冷靜思考,跡部這家夥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工作時間又是Q她倒茶,又是叫她來喝奶茶。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對勁。

不由自主的皺起眉,花鳴百思不得其解。

跡部他……這回又在抽哪門子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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