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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潔上班的單位在新城區, 離棠念的考點並不遠，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踩點完考場，棠念本想著孟秋潔單位裏有員工宿舍, 還是單間, 她考試這幾天可以去暫住，但孟秋潔堅持讓她住酒店：“單位的確不遠, 開車十多分鐘, 但到時路上肯定擁堵, 半小時都算好的，這耽誤的時間你多睡會不是更好？而且員工宿舍的環境怎麽能跟酒店比, 床都要硬上不少。”
棠念自認為沒那麽嬌氣, 但孟秋潔堅持拉著她訂了考點旁邊最好的酒店, 接近六百一晚, 住三天得一千多。
棠念還想再勸, 孟秋潔直接掏錢：“高考這麽重要的人生時刻，容不得馬虎, 不該節省的地方, 千萬不能省。”
來到房間，看見有大落地窗，光線很好, 空間也足夠寬敞，客廳的會議桌還能當書桌用, 孟秋潔更滿意了。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飯, 買了些水果拎上來之後，孟秋潔沒有多待, 準備這幾天就住在單位。
棠念：“酒店的床確實很軟，而且這麽大一張, 躺四五個人都沒問題，你跟我一塊住吧。”
“那不行。”
“怎麽不行？又不是多個人，我就靜不下心看書，不會吵到我的。”
“你媽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閑不住，待在這酒店太無聊了，我去單位住，還能找左右的同事去串門聊天。”
棠念知道這只是借口，追根究底還是怕影響她。
大抵作為母親，總是這樣，習慣把最好的都留給孩子，從不考慮自己。
晚上，棠念抓住最後的時間看書刷題。
酒店的隔音很好，一片安靜裏，不知過了多久，她放下筆，甩了甩發酸的手，看向落地窗外，外面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爍。
這裏是新城區的中心地帶，也是整個蔚城最繁華的街道，酒店樓下就有個廣場，熙熙攘攘很多人。
她發了會呆，手機響了。
是黎郗打來的電話。
“念念，你睡下了嗎？”
棠念：“還沒呢，馬上準備去洗澡。”
“這都十一點了，你還沒洗澡？不會是一直學習到這麽晚吧？”黎郗在那頭大呼小叫，“你至於嗎，明天就高考了，還這麽拼？適當放松，早點睡覺，休養生息懂不懂？”
棠念問：“那你睡著了嗎？”
黎郗一噎，嘿嘿笑著：“我就是睡不著，所以給你打的電話，好緊張啊，一緊張我就不停地想上廁所，這等明天了怎麽辦啊？你緊張嗎？”
棠念說不上來自己緊不緊張，至少沒心慌手抖的身體特征，但也的確有些睡不著：“等我洗漱完，再給你打過去聊。”
“別啊別啊，你開個外放，不耽誤事。”
棠念點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洗手間高處的架子上，就自顧自洗漱去了。
嘩啦啦的水流聲裏，黎郗的聲音被蓋過去，顯得有些不真切，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直到半小時候後，棠念洗完澡，再接著刷牙洗臉，吐出嘴裏的牙膏泡沫，揚聲道：“我好了。”
“你說我該怎麽辦，如果不能一起……啊，好了？你總算回應我了，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嗎？關於上回的三模考試，我知道學校為了給我們增強信心，試卷的難度有所降低，可即便這樣，我考出來的分數想上京大，依舊勉強，假如，我是說假如沒辦法達成約定，你會怪我不爭氣嗎？”
“你這就未戰先怯了？要真這樣，我確實挺生氣的。”
那頭黎郗沈默了一會，深吸口氣：“我可以，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她一聲喊得比一聲大，棠念揉揉耳朵，笑著說：“好了，講這麽久，手機都被你講到發燙了，緊張情緒也該排解得差不多了吧？”
“還是你了解我，的確好多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嗯，明天加油。”
“加油加油，晚安，t如果有絕對的實力，我哪用得著這麽大肆傾訴跟心理暗示，算了算了，不想了，話說轉學生多半早就淡定地進入夢鄉了吧。”
棠念聽到黎郗掛斷前的碎碎念，提到了許津風。
不由也想到他。
棠念想給他發條消息，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手機。
黎郗說得對，他應該早睡下了。
夏夜悶躁，但酒店的中央空調冷氣充足，棠念穿著棉質睡裙感覺有些冷，趕緊鉆進被子裏。
她一時半會睡不著，想到高中生涯即將結束，回過頭去看，時間可真快啊。
青春更是稍縱即逝。
等高考完，就該在這個夏天跟同學們告別，跟老師們告別，跟蔚城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告別，去往新的地方，認識新的人了。
本該是高興的事，人總要走出去，出去看一看這個廣闊的世界。
但比起期待，棠念更多是不舍。
以後不能每天回家吃孟秋潔做的飯了。再看不到小區裏，許津風等待她時，總站在下方的那株高大銀杏，一個不註意，葉子就從翠綠變成金黃。
還有那些上學放學穿過的老舊巷子，路邊小攤販飄散的食物香氣，狗叫聲和曬著太陽聊天的老人，騎著自行車你追我趕的少年少女。
大城市裏，或許很難再看到這些熟悉的場景，有的只是高樓林立，繁華忙碌。
與之相比，她該是顯得多麽渺小。
胡思亂想間，漸漸有了困意。
棠念摸著手腕上的珠串，迷迷糊糊地想，希望黎郗能超常發揮，考上京大。
至於許津風，以他的成績，絲毫不需要擔心什麽。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
等漫長的夏季過去，等到開學，他們三個能一起去京大報道。
實現早就做好的約定。
*
兩小時前，晚上十點。
許津風從洗手間出來，擦著頭發，第一時間將手串又纏回到腕間。
淡淡的木質香味，舒緩平和，縈繞不散。
他一時有些睡不著。
已經習慣在清晨見到那張含笑如春的清麗面龐，但因考點不同，接下來好幾天都見不到了。
她那麽容易緊張內耗，胡思亂想的一個人，今晚會不會輾轉反側，失眠到很晚？
許津風拿起手機，準備給棠念發消息，亮起的屏幕卻率先彈出條短信。
【看看這是誰？】
半小時前發的，陌生號碼。
許津風皺眉，隨手點進去，卻在看到緊跟文字短信發送的十幾張照片後，渾身血液驟然凝固，像是被灌入最冷冽的寒風。
照片裏全是棠念。
前面幾張看背景在蔚城一中，應該是去考場踩點，周圍人有很多，但拍攝者顯然將鏡頭對準了她，並且充滿跟蹤的惡意。
從在學校大門前排隊，到走在校道上，再到站在公示欄前看考點安排分布圖，最後安檢流程，以及隔著段距離，她走進考點教室的背影。
後面還囊括了她跟孟阿姨一起吃飯，買水果，以及回酒店等，從白天到黑夜的全過程行蹤。
不管這個陌生號碼是誰，絕對不安好心。
許津風面色陰沈如水，立即撥去電話。
那邊響了許久才接。
接通後，不等他質問，對面就嘲弄道：“這麽久才給反應，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那麽在意她。”
極致惡劣，又掌控一切般高高在上的語氣。
許津風一瞬便聽出來是誰，沈聲道：“張翟。”
對面笑了，笑得很開心：“還以為你過了許久滋潤的日子，把我給忘了呢。”
許津風沒耐心跟他廢話：“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別急啊。”
張翟此時正在KTV包廂裏，在看到來電顯示那一刻，他就關了吵鬧的音樂和麥克風，讓在場所有人保持安靜。
他自得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眼底蔓延出一抹帶著狠毒的興味：“這兩年你出盡風頭，幾大校花圍著你轉，多少女生整天往咱們班跑，就是為了來看你，還有論壇裏，次次蓋起高樓追捧你，順便仗著匿名踩我一腳，你多風光啊。”
“明明我記得你剛轉來的時候，很低調，不管面對什麽都能沈默忍耐，到底因為什麽而突然變得鋒芒畢露呢？我好奇了很久，直到幾個月前，在臺球室意外認識了幾個朋友，大家熟悉之後，竟讓我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張翟說著繼續笑，笑夠了，才促狹道：“原來最初你引起矚目，在巷子裏撂倒幾個社會青年，一戰成名那回，居然是為了個女的，我廢了番功夫才弄清楚到底是誰，就照片裏這個吧？”
“三班的，叫棠念，年級第二的好學生呢。老實說，挺漂亮的，運動會開幕式可是讓我印象深刻，可惜她似乎對你很上心，你跳高時，她給你送水，你五千米快堅持不下去時，聽說她還陪跑了，最後相互依偎的畫面，一定很感人吧。”
許津風越聽，心越往下沈。
手背青筋一條一條爆出來，幾乎將手機捏碎。
見對面始終沈默，張翟也懶得再唱獨角戲，故意拖腔帶調：“你應該知道吧，我不用參加高考，這幾天總歸沒什麽事，也該抓住機會，在去留學之前做點什麽，你說對嗎？”
許津風猜到對方想幹什麽了，語氣森森冰冷：“你敢傷害她，我弄死你。”
張翟笑得格外張狂：“有什麽不敢的，我知道打不過你，但那又怎麽樣？我已經清楚了你的弱點，像她這種乖乖女，最好對付了。”
“只是不知道為了她，你能做到什麽地步？”
許津風直接問：“你在哪？”
“這麽迫不及待，都不需要再好好考慮下嗎？明天你同樣要參加高考，可別影響了狀態，到時你這位被全校師生寄予厚望的年級第一，如果落榜，那就太丟臉了。”
許津風：“我不想問第二遍，地址給我。”
張翟很不爽。
不管是高考這樣的重要時刻，還是最在意的人受到威脅，換誰來，都絕對會方寸大亂。
可對方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說話，仿佛他的手段不值一提。
第幾次了？
張翟欺負過那麽多人，唯獨許津風。
次次都讓他敗興憋屈。
張翟冷笑：“行，地址馬上發給你，放心，很簡單的，哥幾個只是有些無聊，缺點樂子，你過來給我們添點節目就行，怎麽樣，要來嗎？”
怎麽可能簡單。
張翟就像是角落裏陰暗的毒蛇，此時正興奮地等待著獵物主動上門。
許津風很清楚將面臨的處境，但他依舊應得幹脆，沒有絲毫猶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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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房間，看見有大落地窗，光線很好, 空間也足夠寬敞，客廳的會議桌還能當書桌用, 孟秋潔更滿意了。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飯, 買了些水果拎上來之後，孟秋潔沒有多待, 準備這幾天就住在單位。
棠念：“酒店的床確實很軟，而且這麽大一張, 躺四五個人都沒問題，你跟我一塊住吧。”
“那不行。”
“怎麽不行？又不是多個人，我就靜不下心看書，不會吵到我的。”
“你媽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閑不住，待在這酒店太無聊了，我去單位住，還能找左右的同事去串門聊天。”
棠念知道這只是借口，追根究底還是怕影響她。
大抵作為母親，總是這樣，習慣把最好的都留給孩子，從不考慮自己。
晚上，棠念抓住最後的時間看書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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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新城區的中心地帶，也是整個蔚城最繁華的街道，酒店樓下就有個廣場，熙熙攘攘很多人。
她發了會呆，手機響了。
是黎郗打來的電話。
“念念，你睡下了嗎？”
棠念：“還沒呢，馬上準備去洗澡。”
“這都十一點了，你還沒洗澡？不會是一直學習到這麽晚吧？”黎郗在那頭大呼小叫，“你至於嗎，明天就高考了，還這麽拼？適當放松，早點睡覺，休養生息懂不懂？”
棠念問：“那你睡著了嗎？”
黎郗一噎，嘿嘿笑著：“我就是睡不著，所以給你打的電話，好緊張啊，一緊張我就不停地想上廁所，這等明天了怎麽辦啊？你緊張嗎？”
棠念說不上來自己緊不緊張，至少沒心慌手抖的身體特征，但也的確有些睡不著：“等我洗漱完，再給你打過去聊。”
“別啊別啊，你開個外放，不耽誤事。”
棠念點了免提，將手機放在洗手間高處的架子上，就自顧自洗漱去了。
嘩啦啦的水流聲裏，黎郗的聲音被蓋過去，顯得有些不真切，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直到半小時候後，棠念洗完澡，再接著刷牙洗臉，吐出嘴裏的牙膏泡沫，揚聲道：“我好了。”
“你說我該怎麽辦，如果不能一起……啊，好了？你總算回應我了，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嗎？關於上回的三模考試，我知道學校為了給我們增強信心，試卷的難度有所降低，可即便這樣，我考出來的分數想上京大，依舊勉強，假如，我是說假如沒辦法達成約定，你會怪我不爭氣嗎？”
“你這就未戰先怯了？要真這樣，我確實挺生氣的。”
那頭黎郗沈默了一會，深吸口氣：“我可以，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她一聲喊得比一聲大，棠念揉揉耳朵，笑著說：“好了，講這麽久，手機都被你講到發燙了，緊張情緒也該排解得差不多了吧？”
“還是你了解我，的確好多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嗯，明天加油。”
“加油加油，晚安，t如果有絕對的實力，我哪用得著這麽大肆傾訴跟心理暗示，算了算了，不想了，話說轉學生多半早就淡定地進入夢鄉了吧。”
棠念聽到黎郗掛斷前的碎碎念，提到了許津風。
不由也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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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郗說得對，他應該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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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能每天回家吃孟秋潔做的飯了。再看不到小區裏，許津風等待她時，總站在下方的那株高大銀杏，一個不註意，葉子就從翠綠變成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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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小時前，晚上十點。
許津風從洗手間出來，擦著頭發，第一時間將手串又纏回到腕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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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有些睡不著。
已經習慣在清晨見到那張含笑如春的清麗面龐，但因考點不同，接下來好幾天都見不到了。
她那麽容易緊張內耗，胡思亂想的一個人，今晚會不會輾轉反側，失眠到很晚？
許津風拿起手機，準備給棠念發消息，亮起的屏幕卻率先彈出條短信。
【看看這是誰？】
半小時前發的，陌生號碼。
許津風皺眉，隨手點進去，卻在看到緊跟文字短信發送的十幾張照片後，渾身血液驟然凝固，像是被灌入最冷冽的寒風。
照片裏全是棠念。
前面幾張看背景在蔚城一中，應該是去考場踩點，周圍人有很多，但拍攝者顯然將鏡頭對準了她，並且充滿跟蹤的惡意。
從在學校大門前排隊，到走在校道上，再到站在公示欄前看考點安排分布圖，最後安檢流程，以及隔著段距離，她走進考點教室的背影。
後面還囊括了她跟孟阿姨一起吃飯，買水果，以及回酒店等，從白天到黑夜的全過程行蹤。
不管這個陌生號碼是誰，絕對不安好心。
許津風面色陰沈如水，立即撥去電話。
那邊響了許久才接。
接通後，不等他質問，對面就嘲弄道：“這麽久才給反應，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那麽在意她。”
極致惡劣，又掌控一切般高高在上的語氣。
許津風一瞬便聽出來是誰，沈聲道：“張翟。”
對面笑了，笑得很開心：“還以為你過了許久滋潤的日子，把我給忘了呢。”
許津風沒耐心跟他廢話：“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別急啊。”
張翟此時正在KTV包廂裏，在看到來電顯示那一刻，他就關了吵鬧的音樂和麥克風，讓在場所有人保持安靜。
他自得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眼底蔓延出一抹帶著狠毒的興味：“這兩年你出盡風頭，幾大校花圍著你轉，多少女生整天往咱們班跑，就是為了來看你，還有論壇裏，次次蓋起高樓追捧你，順便仗著匿名踩我一腳，你多風光啊。”
“明明我記得你剛轉來的時候，很低調，不管面對什麽都能沈默忍耐，到底因為什麽而突然變得鋒芒畢露呢？我好奇了很久，直到幾個月前，在臺球室意外認識了幾個朋友，大家熟悉之後，竟讓我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張翟說著繼續笑，笑夠了，才促狹道：“原來最初你引起矚目，在巷子裏撂倒幾個社會青年，一戰成名那回，居然是為了個女的，我廢了番功夫才弄清楚到底是誰，就照片裏這個吧？”
“三班的，叫棠念，年級第二的好學生呢。老實說，挺漂亮的，運動會開幕式可是讓我印象深刻，可惜她似乎對你很上心，你跳高時，她給你送水，你五千米快堅持不下去時，聽說她還陪跑了，最後相互依偎的畫面，一定很感人吧。”
許津風越聽，心越往下沈。
手背青筋一條一條爆出來，幾乎將手機捏碎。
見對面始終沈默，張翟也懶得再唱獨角戲，故意拖腔帶調：“你應該知道吧，我不用參加高考，這幾天總歸沒什麽事，也該抓住機會，在去留學之前做點什麽，你說對嗎？”
許津風猜到對方想幹什麽了，語氣森森冰冷：“你敢傷害她，我弄死你。”
張翟笑得格外張狂：“有什麽不敢的，我知道打不過你，但那又怎麽樣？我已經清楚了你的弱點，像她這種乖乖女，最好對付了。”
“只是不知道為了她，你能做到什麽地步？”
許津風直接問：“你在哪？”
“這麽迫不及待，都不需要再好好考慮下嗎？明天你同樣要參加高考，可別影響了狀態，到時你這位被全校師生寄予厚望的年級第一，如果落榜，那就太丟臉了。”
許津風：“我不想問第二遍，地址給我。”
張翟很不爽。
不管是高考這樣的重要時刻，還是最在意的人受到威脅，換誰來，都絕對會方寸大亂。
可對方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說話，仿佛他的手段不值一提。
第幾次了？
張翟欺負過那麽多人，唯獨許津風。
次次都讓他敗興憋屈。
張翟冷笑：“行，地址馬上發給你，放心，很簡單的，哥幾個只是有些無聊，缺點樂子，你過來給我們添點節目就行，怎麽樣，要來嗎？”
怎麽可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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