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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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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親吻

呼吸交錯, 狹小的空間裏,疏雨的背後是窗欞冰涼堅硬的木質框架,此時她的意識還算是清醒, 慶幸今日因為窗外下著雨,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不止擋住了雨, 還擋住了外邊隨時可能有人望過來的目光。

二人之間的距離一寸寸的拉近, 她鼻息間皆是隱約清淡的帶著雨水濕氣的白檀香氣,疏雨手指攥著不知道是他們誰的衣角,心臟在胸腔裏熱烈的鼓動,她看著他的眼,濃郁深沈的墨色, 就連他瞳孔中倒映的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臉頰通紅,眼波如水的女孩是誰?

就連二人之間的空氣都染上了暧昧的熱意,躁動和不安漸漸彌漫。

他們呼吸相聞, 彼此之間近得鼻尖相貼, 公孫珀足足比疏雨高上一個頭, 此時他微微低頭貼近她,疏雨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落在面前紅潤的薄唇。

瑩潤的, 柔軟的弧度,水色薄紅的一抹, 像是雪地裏天邊的一抹紅霞, 美好又誘人。

對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 疏雨心知肚明, 但心裏猶忍不住的羞怯, 她腦子渾渾噩噩的開口, “你……你之前害琉玉額上摔個窟窿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此話出口了, 才覺得後悔。

這是不是就是常言道的掃興?

這種時候說這血淋淋的事……疏雨懊惱的咬了咬唇瓣。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孩,屋內昏暗,她的眼明珠般熠熠生輝,顧盼生輝。她像是後悔說了這話,濃密的睫羽如輕巧的雨燕,雪白的貝齒陷入玫瑰一般柔軟的唇之間……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眸深了深。

不動聲色道,“既然你的耶娘都未曾打算替你討回公道也未曾好好教育你那妹妹,但我怎麽舍得讓她這樣欺負你……”

他的聲音尾調拉長,帶著令人耳熱的啞意,疏雨的睫羽像是在雨水中輕顫的花瓣,酥酥麻麻。

讓她心頭更熱的是他。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在意的人從來只有她一個人,其餘人,即便是她的父母她的弟妹即便是與她沾親帶故也絕不會與她混為一談。

她在他這裏,永遠都是特殊的,永遠都是獨一份的,這樣的偏愛讓她眼眶忍不住泛紅。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他會毫不遮掩的將所有的偏愛傾註在她一個人身上。

窗外的雨更加大了,雨絲如柱傾瀉,在疾風的吹拂下一股股的拍打在疏雨身後的窗,隔著一層冰涼的窗,疏雨都能感受洶湧而來的雨勢。

窗內也愈發的暗了下來,屋內沒有點燈,就連門窗都閉得嚴實,昏昏沈沈之間,眼前看不見,聽覺就越發的敏銳,靜悄悄的空間裏除了窗縫裏漏出的雨聲風號稍稍,便是夾雜著心跳愈發急促的呼吸。

疏雨隱隱的有些期待,又有些未知的恐懼。

帶著白檀氣息的唇瓣落下來。

柔軟纏綿。

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身軀皆是一顫。

窗外風雨聲呼嘯,窗內春意盎然,暧昧柔軟的情愫在這一方之地悄然生長。

親吻起初只是青澀的唇瓣相貼,輾轉輕咬,直到女孩柔軟豐潤的唇都被他吻得發燙,公孫珀才戀戀不舍的深入。

女孩小巧圓潤的耳垂在他修長的指尖輕巧的摩挲,他忽而輕輕一捏,疏雨耳朵一麻,一股熱流順著耳垂洶湧彌漫,她難耐似的嚶嚀一聲,雪白的貝齒微張,正被伺機欲動的舌趁虛而入。

吻得太深了,疏雨嗚咽一聲,像是承受不住身前人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腦袋後避似得後仰,本該撞上冰涼堅硬的窗板的後腦卻撞上了一片柔軟。

她還沒從錯愕裏想出是什麽,墊在她腦後的手掌一用力,被她壓著往前與他唇齒交纏,吻愈來愈深,沈醉其間,他一手在她發間壓著她不讓她躲開他的吻,一手緊緊束在她的腰間,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到懷中。

這也太刺激了……

親昵是引誘沈醉的迷/藥,呼吸是融化的蜜糖。

他像是在甘泉綠洲邊行走了數年的旅人,與最期盼的渴望相伴卻從不能越過這一條線,如今卻被解除了禁制,終於能放肆汲取,理智早已被雨水沖刷到九霄雲外。

心頭腦海間只有不受控制的渴求。

他是她的了。

待到外頭的風雨初定,疏雨難得柔軟的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若不是他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腰側,她恐怕腿軟的站不住。

疏雨百無聊賴的用指尖在他胸膛的衣襟上亂畫,他垂著眼,縱容的看著懷中女孩自顧自的玩耍。

手指一停。

隔著初春依然厚實的衣衫,她依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手下心跳蓬勃的鼓動,疏雨唇角一鉤,原來他也沒有面上看上去這般游刃有餘嘛。

胡思亂想間疏雨又想起了前日阮煙告訴她的話:葉明臻恐怕此行見六皇子的原因不簡單。

她說得雖模模糊糊,疏雨卻意會了,其中不止是她與阮煙之間的默契,還有她一直以來隱隱約約的猜想——

在某一些時刻,她之前不覺得,現在才覺得如鯁在喉,葉明臻看公孫珀的眼神,有時比她還要更加熱烈幾分,少有的幾次疏雨看見過的她和公孫珀交談的場面,葉明臻臉上都帶著笑。

葉明臻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笑意盈盈溫柔可親的模樣,可是只有對他的笑是不一樣的,溫柔恬靜中又帶著三分羞澀。

那他們在去江南的一路上會說些什麽呢?

疏雨越想越在意,幹脆柳眉微蹙,直接開口問他。

公孫珀一怔,不甚在意道,“青陽郡主是尋我是來替葉家做說客的,”他又嘆了口氣道,“你知道的,我與葉家從來只有魚死網破的宿命。”

捏了捏女孩心滿意足的笑臉,他打趣道,“你可曾聞到這裏好大一股酸味,讓我瞧瞧是誰家的醋壇子翻了。”

疏雨毫無威懾力的瞪他一眼,眼波流轉,不像是氣惱更像是小兒女之間的調情。

*

與此同時,行至江南道官道上的蜿蜒車隊中,坐在烏木馬車中的葉明臻手掌緊緊掐著膝頭的裙子,面容陰沈。

因她近日心情不佳,寬敞的馬車中侍候的侍女只有她的心腹朱砂,能看到她與往日端莊親切截然不同的模樣的也只有她。

僅有一人近身。

對於奴婢來說,這是莫大的信任越是莫大的榮耀,但是在葉明臻這個在外人面前一切皆要溫柔端莊事事追尋完美的主子身邊,還意味著她不僅是唯一見識到主子真面孔的親信。

也是在她心情不佳時唯一的出氣筒……

朱砂咬著唇,強忍著身上刺骨的痛,跪到她的腳邊小心翼翼的將手上的茶水安放在青陽郡主面前的小案。

她看著安穩平靜的茶水懸起的心艱難的放下,幸好如今到了富庶的江南地界,官道都是由人額外休整過,再加上此行的速度較慢,這樣桌上的茶水才不會被晃得傾瀉。

若是放在之前在劍南道……朱砂的心肝顫了顫。

啪嗒!

葉明臻心中煩躁,一揮手就將面前的茶水一掌拍到了地下,看著蜜色的茶水傾倒在潔白的地毯上暈開一道褐色的汙痕,她這才感覺胸腔中的郁氣舒緩了些。

她不甘心啊。

葉明臻眼中閃過一絲淒苦。

這麽多年,自從阿耶走後,阿娘也隨阿耶去了,她就成了葉家無人在意的孤女,聖人為了展示榮寵,便把她接到了宮裏,做了寵妃姑母的養女,還成了宮裏惟二有食邑的郡主,為了葉家的門面,琴棋書畫,待人接物,她樣樣都要做到最好,本該是宮裏乃至京都最耀眼的女孩。

但她不是。

姑母不久就有了自己的女兒,她從此就要在姑母和小妹妹的眼色下過活,在這樣難熬的日子裏,只有在見到那個人的時候才會從心底感到快活一些,但他的身邊永遠有那個愛出風頭的紀疏雨。

有時候她也在想,他們的出身這樣的相似,都是沒了至親的孩子,都在別人的手底下小心翼翼的過活,都活得這麽累,如果邊上不是永遠圍著那個討人厭的紀疏雨,他們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說的。

叔父和外祖決定將他處之而後快,她心中不定,顫顫巍巍的提出了一個可能,若是他能為葉家所用,那麽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她心裏隱秘的期待著,盼望著能見他一面。

但是……

葉明臻屈辱的咬緊了下唇,護送她的差事他居然這樣不上心,他甚至連見他一面的打算都沒有,最後還是她帶著叔父祖父的囑咐親自求見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葉明臻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他以為這京都誰都看不穿他嗎,就連她都猜到了三分,更別說是久浸官場的葉家父子。

渴求功名利祿沒有錯,時時刻刻身邊都想帶著心愛的女人也沒有錯,錯的是沒有自知之明,錯的是自視甚高!若是有葉家輔佐,他安安穩穩的在表兄之下做個手握實權的賢王輕而易舉,若是葉家想置他於死地……

她如不了願,他們也休想!

作者有話說:

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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