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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生辰
簡陋的小院裏, 小幺喜氣洋洋的在廚房裏和廚娘一道捏丸子，這廚娘是益州本地人，早先為著不菲的薪酬才戰戰兢兢的來這新太守的府邸中做事, 沒成想，這份差事不止油水大，活計也輕松, 來這三個月, 她反而比年關之時胖了一圈。
廚娘舀了一勺拌好調好味的肉餡，勺子在戶口處一推，肉餡便輕柔的咕嚕成了一個滾圓的丸子，柔軟的丸子滾進溫熱的鍋裏，幾下浮沈, 就定好了形。
邊上還站著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小小年紀，站在邊上只比竈臺高一點, 卻已經能踩著凳子熟練的幫阿娘把鍋中煮熟的丸子撈到碗裏。
廚娘總是給小幺塞好吃的, 她們之間關系最好, 此刻正在閑聊，廚娘一邊幹凈利落的快速捏丸子, 不經意間就談到了今日新到的兩個大箱子。
“我聽我兒子說，這箱底子都是檀木呢, 木頭渣子都是好東西呢！看那來的方向像是遂州那塊, 我家兒子還常說現在總算是有機會能去外面看看。”
“遂州！？”小幺滿臉不可置信, 手裏艱難搓丸子的動作一頓, 啪嘰一聲就將手裏的勺子一扔, 帶著渾身的肉腥味狂奔去後院尋自家郡主。
“郡主！”
疏雨聽到小幺熟悉的呼喊, 轉頭就見小幺跑得臉都紅了, 她正奇怪著，氣喘籲籲的小幺就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遂州那邊好像送東西來了。”
“遂州，那就是你阿娘那邊咯？”邊上的阮煙正無所事事的吃著地瓜，百姓種的，生吃也是甜滋滋脆生生的。
疏雨眉頭一皺，“我不是說不要益州來的東西？”
小幺茫然的搖頭。
誰能悄無聲息的就替她就做了決定，疏雨心中有數，拍拍阮煙的肩膀，順便把小幺推過去，“小幺陪你玩，我先去找個人。”
至於找誰，當然是找公孫珀。
他憑什麽替她決定，還不提前告訴她，疏雨心中又氣又委屈，她明明是為了他才與紀家人鬧成這樣的，結果他這樣還要做好人的話，她之前的生的氣豈不是就像是個笑話。
疏雨越想越氣，偏偏她走到公孫珀的書房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裏邊的人正愜意的執筆寫著什麽，見她來，公孫珀手腕一轉，將筆一放，鎮紙蓋住了紙頁上短短的幾行字。
日光站在她的身後，籠罩成一層模糊又氤氳的光暈，小娘子今日穿看一身胭脂紅的襦裙外邊還套著一層薄襖，羊脂白玉般瑩潤的臉上微微泛紅，是好好的站在他眼前的疏雨。
“你怎麽來了。”公孫珀起身。
疏雨擰著眉頭，直截了當的問他，“紀家送東西過來了是嗎。”
公孫珀本就沒想一直瞞著她，只是不想她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他一口認下，“是，是我讓他們送來的。”
她來的時候本是興師問罪，帶著滿腔的火氣和委屈，但此時他這般幹凈利落的認下，她倒是緩了一緩，心中的無名火委頓。
但火氣的熄滅不是因為對公孫珀的原諒和體貼，而是失望，無比的失望，她已經不想去問他為什麽了。
疏雨冷笑一聲，定定的看他一眼，像是失望至極，轉身就走，可步子還沒邁到門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緊緊的束縛，
“你不打算問問我為什麽嗎？”
窗外的日光像是回到了徹日的嚴寒，明亮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她痛得自己的心臟都像是麻木了，在這樣一個本該急速運作的時刻，卻跳動的很慢很慢，慢的她都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她一字一句的盯著他，“呵，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嗎，你已經下定決定了我現在再問你又有什麽意義！”
“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來問你，為什麽你不願意告訴我呢！”疏雨的聲音在顫抖，深吸一口氣，卻止不住眼前的模糊，她睜大眼睛，“你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很有意思是不是？”
公孫珀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重重甩開，“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的事情……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之前紀家剛上京的時候……”
像他這樣冷靜鎮定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時候，但疏雨現在一點也不想聽他說話，她至於要知道，讓紀家的箱子進益州的確實是他就行了。
知道眼前看不清了，疏雨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在袖子上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水漬胡亂的糊在她精致的衣袖，將她精心為生辰挑選的衣裙洇出點點神痕，這件衣裳是珍貴的明紗，就連漿洗都要專人專門的手法，沾上眼淚鼻涕的就是廢了。
但疏雨此次看也不看這件意義非凡的衣裙，她哽咽著看著公孫珀，無比失望，
“我一直以為你是公孫珀是與我一同長大的公孫子垣，但你明明就變了，權勢讓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早該明白的。”
公孫珀目光破碎，看著她哭得狼狽的臉，看著她的眼淚，他說不出話，他真的變了嗎。
“你說過的，你永遠都不會騙我，你永遠對我坦誠，我們永遠要對彼此坦誠，我們會是這個世界上永遠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之前你騙我，你要去益州，你瞞著我做了這個決定，你不珍惜你自己的性命，也不珍惜我對你的真心，好，我可以不管，畢竟生死如何，這是你的決定，不管我是誰，我也無法左右你。”
疏雨像是喘不過氣，她掙開他想要扶她的手，不讓他觸碰到她，
“但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公孫珀如遭雷擊，雙眸中染上水色，他搖了搖頭，想說不是的，但是他捫心自問，她說的確實是他做的，他聲音幹澀，
“我這麽做事有原因的，這送來的箱子本就是借婁將軍之手，混在軍中送來的物資裏我本是不知道，但……之前是我不好，我自以為是，自作主張是為你好而未把之前的事告訴予你，這是我的錯，紀將軍與紀夫人當日並非沒有原因……”
至於原因是什麽，自然是因為當日他因為疏雨因紀琉玉受傷之事而心有芥蒂，至於其他，千絲萬縷的還與許多，比如朝堂，比如身份……
但這些的這些，他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疏雨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豆大的晶瑩淚珠像是露水一般從她的臉頰滾過，她甚至沒有眨眼，仿佛無知無覺，她絲毫沒有打斷他的解釋但是這樣疏離的眼神讓他說不下去。
那道隔在益州與京都的隔閡從未消失，只是在生死鮮血之間變得模糊，待到血跡幹涸，這道隔閡在血跡的浸染之下變得愈發的深刻了。
“公孫珀”疏雨開口，“我不是你的屬下也不是的玩意兒，現在不是以後不是，未來也不會是，我不會心甘情願的任由你擺布我的人生。”
她被忽然上湧的淚意哽了一下，頓了頓才接著道，“你若是以為我會像你父皇後宮裏的那些女子一樣為了富貴榮華心甘情願被關進牢籠你就錯了，即便我這麽喜歡你。”
這是她第一次親口承認她對他的感情，卻是在這種時刻。
她止住話頭轉過身，擦一把眼淚就走，名貴漂亮的裙子被她粗糙的動作弄得一片狼藉。
她對紀家對她的父母產生由衷的憎恨的根本來源就是身不由己，她在紀家從來就沒有自由，她的父母就像對待當初那個繈褓幼兒一樣，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毫無通知的就為她做了決定。
這樣的她還是人嗎，她是傀儡，是物件，是一個象征，除了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樣的公孫珀和她的父母又有什麽區別。
疏雨臉上的淚怎麽擦也擦不幹，公孫珀本該是她最後的夥伴，但他也變了，她難道從此又是孤單的一個人了嗎？
但皇後曾告訴過她，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不管同路的人有多少，最後終究還是一個人，孤單不是一個選擇而是必然。
疏雨眼淚越流越兇。
“疏雨……”找了她半天的阮煙，在小幺的幫忙之下才匆匆找來，看著今日哭得不成樣子的壽星，她手足無措的小心遞上自己的帕子。
拙劣的哄她，“別哭了疏雨，今日你可是壽星，你該高高興興的才是。”
“嗯……民間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者，生辰是一個人的好日子，若是在好日子哭的話，來年會倒黴的，來，我們把眼淚擦擦，你看看我給你的生辰禮物嘛！”
“我本就不是一個幸運的人，爹不疼娘不愛，每一個人是真的在乎我的……我都倒了這麽大的黴了，哪裏還怕這一點，我就要哭。”疏雨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的埋在自己的臂彎，眼睛通紅。
“誰不在乎你！起碼我在乎比你啊……”阮煙變著法子在哄她。
窗外不遠處隱在竹林後的一道身影像是凝固在陰影裏的一道影子，渾身都像是沐浴在黑沈裏，像是丟了魂一般。
他轉身，手上的字箋在顫抖的指節間破碎。
破碎的從來不只是紙箋，還有他。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他們吵架邊寫變哭的人是我感謝在2022-12-22 23:21:03~2022-12-23 21:3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9645766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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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舀了一勺拌好調好味的肉餡，勺子在戶口處一推，肉餡便輕柔的咕嚕成了一個滾圓的丸子，柔軟的丸子滾進溫熱的鍋裏，幾下浮沈, 就定好了形。
邊上還站著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小小年紀，站在邊上只比竈臺高一點, 卻已經能踩著凳子熟練的幫阿娘把鍋中煮熟的丸子撈到碗裏。
廚娘總是給小幺塞好吃的, 她們之間關系最好, 此刻正在閑聊，廚娘一邊幹凈利落的快速捏丸子, 不經意間就談到了今日新到的兩個大箱子。
“我聽我兒子說，這箱底子都是檀木呢, 木頭渣子都是好東西呢！看那來的方向像是遂州那塊, 我家兒子還常說現在總算是有機會能去外面看看。”
“遂州！？”小幺滿臉不可置信, 手裏艱難搓丸子的動作一頓, 啪嘰一聲就將手裏的勺子一扔, 帶著渾身的肉腥味狂奔去後院尋自家郡主。
“郡主！”
疏雨聽到小幺熟悉的呼喊, 轉頭就見小幺跑得臉都紅了, 她正奇怪著，氣喘籲籲的小幺就結結巴巴的開口道，“遂州那邊好像送東西來了。”
“遂州，那就是你阿娘那邊咯？”邊上的阮煙正無所事事的吃著地瓜，百姓種的，生吃也是甜滋滋脆生生的。
疏雨眉頭一皺，“我不是說不要益州來的東西？”
小幺茫然的搖頭。
誰能悄無聲息的就替她就做了決定，疏雨心中有數，拍拍阮煙的肩膀，順便把小幺推過去，“小幺陪你玩，我先去找個人。”
至於找誰，當然是找公孫珀。
他憑什麽替她決定，還不提前告訴她，疏雨心中又氣又委屈，她明明是為了他才與紀家人鬧成這樣的，結果他這樣還要做好人的話，她之前的生的氣豈不是就像是個笑話。
疏雨越想越氣，偏偏她走到公孫珀的書房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裏邊的人正愜意的執筆寫著什麽，見她來，公孫珀手腕一轉，將筆一放，鎮紙蓋住了紙頁上短短的幾行字。
日光站在她的身後，籠罩成一層模糊又氤氳的光暈，小娘子今日穿看一身胭脂紅的襦裙外邊還套著一層薄襖，羊脂白玉般瑩潤的臉上微微泛紅，是好好的站在他眼前的疏雨。
“你怎麽來了。”公孫珀起身。
疏雨擰著眉頭，直截了當的問他，“紀家送東西過來了是嗎。”
公孫珀本就沒想一直瞞著她，只是不想她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他一口認下，“是，是我讓他們送來的。”
她來的時候本是興師問罪，帶著滿腔的火氣和委屈，但此時他這般幹凈利落的認下，她倒是緩了一緩，心中的無名火委頓。
但火氣的熄滅不是因為對公孫珀的原諒和體貼，而是失望，無比的失望，她已經不想去問他為什麽了。
疏雨冷笑一聲，定定的看他一眼，像是失望至極，轉身就走，可步子還沒邁到門口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緊緊的束縛，
“你不打算問問我為什麽嗎？”
窗外的日光像是回到了徹日的嚴寒，明亮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她痛得自己的心臟都像是麻木了，在這樣一個本該急速運作的時刻，卻跳動的很慢很慢，慢的她都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她一字一句的盯著他，“呵，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嗎，你已經下定決定了我現在再問你又有什麽意義！”
“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來問你，為什麽你不願意告訴我呢！”疏雨的聲音在顫抖，深吸一口氣，卻止不住眼前的模糊，她睜大眼睛，“你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很有意思是不是？”
公孫珀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重重甩開，“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的事情……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之前紀家剛上京的時候……”
像他這樣冷靜鎮定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時候，但疏雨現在一點也不想聽他說話，她至於要知道，讓紀家的箱子進益州的確實是他就行了。
知道眼前看不清了，疏雨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在袖子上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水漬胡亂的糊在她精致的衣袖，將她精心為生辰挑選的衣裙洇出點點神痕，這件衣裳是珍貴的明紗，就連漿洗都要專人專門的手法，沾上眼淚鼻涕的就是廢了。
但疏雨此次看也不看這件意義非凡的衣裙，她哽咽著看著公孫珀，無比失望，
“我一直以為你是公孫珀是與我一同長大的公孫子垣，但你明明就變了，權勢讓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早該明白的。”
公孫珀目光破碎，看著她哭得狼狽的臉，看著她的眼淚，他說不出話，他真的變了嗎。
“你說過的，你永遠都不會騙我，你永遠對我坦誠，我們永遠要對彼此坦誠，我們會是這個世界上永遠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之前你騙我，你要去益州，你瞞著我做了這個決定，你不珍惜你自己的性命，也不珍惜我對你的真心，好，我可以不管，畢竟生死如何，這是你的決定，不管我是誰，我也無法左右你。”
疏雨像是喘不過氣，她掙開他想要扶她的手，不讓他觸碰到她，
“但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公孫珀如遭雷擊，雙眸中染上水色，他搖了搖頭，想說不是的，但是他捫心自問，她說的確實是他做的，他聲音幹澀，
“我這麽做事有原因的，這送來的箱子本就是借婁將軍之手，混在軍中送來的物資裏我本是不知道，但……之前是我不好，我自以為是，自作主張是為你好而未把之前的事告訴予你，這是我的錯，紀將軍與紀夫人當日並非沒有原因……”
至於原因是什麽，自然是因為當日他因為疏雨因紀琉玉受傷之事而心有芥蒂，至於其他，千絲萬縷的還與許多，比如朝堂，比如身份……
但這些的這些，他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疏雨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豆大的晶瑩淚珠像是露水一般從她的臉頰滾過，她甚至沒有眨眼，仿佛無知無覺，她絲毫沒有打斷他的解釋但是這樣疏離的眼神讓他說不下去。
那道隔在益州與京都的隔閡從未消失，只是在生死鮮血之間變得模糊，待到血跡幹涸，這道隔閡在血跡的浸染之下變得愈發的深刻了。
“公孫珀”疏雨開口，“我不是你的屬下也不是的玩意兒，現在不是以後不是，未來也不會是，我不會心甘情願的任由你擺布我的人生。”
她被忽然上湧的淚意哽了一下，頓了頓才接著道，“你若是以為我會像你父皇後宮裏的那些女子一樣為了富貴榮華心甘情願被關進牢籠你就錯了，即便我這麽喜歡你。”
這是她第一次親口承認她對他的感情，卻是在這種時刻。
她止住話頭轉過身，擦一把眼淚就走，名貴漂亮的裙子被她粗糙的動作弄得一片狼藉。
她對紀家對她的父母產生由衷的憎恨的根本來源就是身不由己，她在紀家從來就沒有自由，她的父母就像對待當初那個繈褓幼兒一樣，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毫無通知的就為她做了決定。
這樣的她還是人嗎，她是傀儡，是物件，是一個象征，除了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樣的公孫珀和她的父母又有什麽區別。
疏雨臉上的淚怎麽擦也擦不幹，公孫珀本該是她最後的夥伴，但他也變了，她難道從此又是孤單的一個人了嗎？
但皇後曾告訴過她，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不管同路的人有多少，最後終究還是一個人，孤單不是一個選擇而是必然。
疏雨眼淚越流越兇。
“疏雨……”找了她半天的阮煙，在小幺的幫忙之下才匆匆找來，看著今日哭得不成樣子的壽星，她手足無措的小心遞上自己的帕子。
拙劣的哄她，“別哭了疏雨，今日你可是壽星，你該高高興興的才是。”
“嗯……民間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者，生辰是一個人的好日子，若是在好日子哭的話，來年會倒黴的，來，我們把眼淚擦擦，你看看我給你的生辰禮物嘛！”
“我本就不是一個幸運的人，爹不疼娘不愛，每一個人是真的在乎我的……我都倒了這麽大的黴了，哪裏還怕這一點，我就要哭。”疏雨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的埋在自己的臂彎，眼睛通紅。
“誰不在乎你！起碼我在乎比你啊……”阮煙變著法子在哄她。
窗外不遠處隱在竹林後的一道身影像是凝固在陰影裏的一道影子，渾身都像是沐浴在黑沈裏，像是丟了魂一般。
他轉身，手上的字箋在顫抖的指節間破碎。
破碎的從來不只是紙箋，還有他。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他們吵架邊寫變哭的人是我感謝在2022-12-22 23:21:03~2022-12-23 21:3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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