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我會愛你直到生命盡頭（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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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我會愛你直到生命盡頭（正文完結）
倒塌的建築狠狠壓著楊老的身體，讓他只能像狗一樣蜷縮著，除了還能張嘴呼吸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全部被毀壞。
畫面中楊老虛弱的機械音斷斷續續，“詹臨的罪行太令人憤怒了……無論聯邦人還是帝國人，在面對蟲族的問題上都應該統一戰線！”
“我今天死在這裏不要緊，來日就是各位的……死期！”
楊老剛說完，劈裏啪啦的一陣電光閃爍，他身體內的機械化程度太高，裸漏的線頭將他電得痛苦地抽搐……
“不要……不要放過詹臨！他……他……是叛徒！”
機械音還在響著，楊老溝壑縱橫的蒼老面龐已經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唯有義眼還帶著偏執的光芒。
“他是叛徒……”
這話楊老連續說了十多遍，聲音一遍比一遍小，帶給人類的震撼卻一遍比一遍大。
視頻結束了，眾議員佇立在原地，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楊老是帝國人，視頻肯定不會只發給聯邦……
“帝國的路易五世皇帝發來通訊連接請求。”秘書長低沈著聲音向總統匯報。
現在帝國的輿論已經呈現爆炸的趨勢，群情激憤地想要征討詹臨。
“拒接。”蒼老的聲音傳來，總統心中的猶疑難以壓下，“和他們說，處理完內政會給他回話的。”
別說總統，聯邦的議員大部分都不願相信詹臨指揮官會叛國。一個世世代代都是英雄的家族，怎麽會突然間和蟲族相互勾結？
再說，如果順應帝國的要求將戰功赫赫的詹臨處決，不僅寒了其他指揮官的心，聯邦也將會少了極其強悍的武力，到時候虎視眈眈的帝國能沒有額外的想法嗎……
“也許是那只蟲族有什麽種族天賦，將詹指揮官的心智迷失了……”一名和詹家世代交好的議員忍不住說。
……
經過一陣唇槍舌戰，聯邦內部給詹臨發了最終通碟，要求他立刻回首都星。
當然，要帶上那只蟲子的屍體回來。
滴滴的聲音在飛船上激烈刺耳，讓那只熟睡的粉蟲忍不住動了一下，詹臨立刻將訊息調整成靜音模式。
他把臉湊過去依戀地蹭了一下，這是他的愛人，不是什麽蟲族。
飛船仍然全力朝著遙遠的星系躍遷，詹臨沒有一絲絲的猶豫，整個人冷靜得堪稱可怕。
早在抱著阮梨走上飛船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可能出現的後果，楊老死了還能留一手，現在輿論上全都把他當做人類英雄。
而他詹臨，保家衛國數十載，卻在一個朝夕之間就變成了叛徒，變成了殺死英雄的罪魁禍首，所有人都恨不得割下他的肉來，讓他流盡每一滴鮮血祭奠死去的楊老……
說不後悔，詹臨心裏還是有種淡淡的遺憾，他不願成為自己護衛的人眼中的公敵。
可是，他低頭看看熟睡的阮梨，面龐妖異的紋路塗滿了磷粉，一點也看不出人類的模樣。
他還是想要給阮梨爭取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需要斷送他的後半生……
詹臨多麽想告訴世人，阮梨不是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他無奈地吐出一口郁氣，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阮梨，“寶貝，求求你快點變回來吧……”
“我保證再也不欺負你了……”詹臨閉上了眼睛，濕漉漉的眼睫帶著一點水光。
“別不相信啊，以後想欺負都欺負不到了……”熱淚一滴滴地流下，詹臨的聲音微微帶了一點點的顫抖，嘴角卻掛著溫柔的弧度，好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孩。
……
飛船降落在這顆不為人所知的星球上，詹臨將阮梨安排妥當後，最後深深地朝著他的睡顏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光芒落在他的短發上，將他照耀得熠熠生輝。
他的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給阮梨恢覆安排的醫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而且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醫生的目的地……
而他自己，要回到首都星彌補罪惡。
……
“根據《聯邦法案》，現判決剝奪詹臨指揮官一職，”聯邦大法官的審理過程全球公開，法槌輕輕敲擊著，卻決定了詹臨最終的歸宿，“……執行槍決……”
“好！太棒了！”
“叛徒都該去死！”
……
旁聽席上的觀眾熱淚盈眶，雙手鼓掌鼓得通紅。光網上的帝國和聯邦人民罕見地團結在一起共同狂歡著，好像是過節一般，大家都在慶祝著這場正義的實現。
詹臨沒有什麽悲傷，臉上無波無浪，包容又無奈地看著席上歡呼的觀眾們。
這樣的他讓人們感到不滿，憑什麽這個卑鄙的、可恥的叛徒還能保持冷靜！他應該痛哭流涕，沒有尊嚴地向全世界所有人類懺悔！他應該滿心滿意都是悔恨，唯唯諾諾地走向死亡！
“惡心的叛徒……”
詹臨每走一步都會聽到有人類在咒罵他，罵他自己，罵他的家族，罵想要保住他的議員，他犯了眾怒，人類的怒火燒灼滾燙。
可是明明以前每次他帶著軍隊回來，周圍的人類都帶著讚揚的眼神，那些小孩子臉上寫滿了敬意……
……
星際時代的人道主義關懷下，所有的行刑過程都不會公開，但是詹臨卻成為了唯一的例外，他甚至被要求跪下接受槍決。
詹臨不肯，他都要死了，還是昂揚著頭顱不肯向任何人服輸。
能量炮一下又一下地朝著他的膝蓋骨打去，饒是再堅硬的骨頭也被融化成鐵水，他疼痛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用變出機械態飛走。
可是頸圈上的光芒閃爍著，沖著他的身體打下一支又一支藥劑，那是專門對高武力的罪犯研制的藥劑，讓他變成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根本無法重新化成巨龍。
膝蓋骨被徹底融化，詹臨一瞬間跌落跪倒，裹挾著巨大能量的炮火直沖他的頭顱而來。
“轟隆”一聲，所有人眼前炸開煙花，詹臨的屍體都被打碎，屍骨無存……
……
阮梨恍惚間覺得自己換了一個空間，耳畔傳來的巨大的轟鳴聲，他被重重地拋起，而後沈沈地摔倒地上。
粗礪的瀝青地面磨的他好痛，周圍全是尖叫聲，有人將他圍成一個圈。
“出車禍啦！”
“天吶，這小夥子好可憐……他好像還是為了追一個搶劫犯……”
阮梨很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沈重不堪，他聽到救護車的聲音，醫生護士的喘息聲，儀器的滴滴作響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直到巨大的手術燈正對著他的身體照著，阮梨才感到外界的一點點光亮，可是眼睛還是睜不開。
他感到有醫生拿著手術刀劃開他的皮膚，拿著針線為他縫合受損的臟器，鼻尖傳來冰冷的血腥氣息。
不知道躺在這裏過了多久，他被推出手術室，阮梨聽到有男人的沙啞的泣聲，“梨子，快快好起來好不好……”
這個男人的聲音好耳熟啊……他是誰啊……
阮梨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無論怎樣努力，他的眼皮都跟粘了膠水一樣，死死黏在一起睜不開。
每天這個男人都會來他的床邊坐一陣，日覆一日，雷打不動。
窗外好像下了暴雨，嘩啦啦地像是被老天傾盆撲下，那個男人走了進來，帶著一陣清新的冰涼水汽，他沒有如往常那樣用手撫摸阮梨的臉。
反而楞了一陣，直到那雙大手重新變得溫暖幹燥，他才敢觸碰阮梨，嘴中和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今天發生的趣事。
阮梨想到了之前每個小世界結束後獲得的記憶碎片，之前見到的那個英俊的張著狹長丹鳳眼的男人，是他吧？
他真的很好奇自己和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系，能讓對方這樣心甘情願地日覆一日地不厭其煩地對著一個跟屍體沒啥區別的人講話。
“唉”耳畔傳來了幽幽的嘆息聲，打斷了阮梨的思路。
“你為什麽還不醒啊，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許是密集的雨點掉落在窗戶上，發出沈悶又堅實的擊打聲；也許是狂妄的轟隆隆雷聲劈開了濃濃的迷霧，阮梨聽到了一聲微不可察的哭泣……
男人突兀地走了，似乎是不願意教他聽見這哭聲。
等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重新走了進來，語氣還是那樣沈穩，沒有一絲絲的鼻音或者是顫抖，好似和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沒有區別。
雨下的更大了，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同在天空中炸開的響炮，伴隨著深入骨髓的震感，阮梨清晰地聽見那個男人說——
“我愛你，阮梨。”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愛你直至生命盡頭……”
這是……那場婚禮上的誓詞，阮梨的心臟怦怦直跳，身上好像也被雷電擊中閃過一絲酥麻。
是他！
他一瞬間想起了一切，昏暗的屋子中，阮梨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個微微泛紅的堅定的眼神。
阮梨對著他輕輕笑了，許久未說過話的嗓子很是沙啞，卻滿是溫柔的愛意。
“我……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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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的建築狠狠壓著楊老的身體，讓他只能像狗一樣蜷縮著，除了還能張嘴呼吸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已經全部被毀壞。
畫面中楊老虛弱的機械音斷斷續續，“詹臨的罪行太令人憤怒了……無論聯邦人還是帝國人，在面對蟲族的問題上都應該統一戰線！”
“我今天死在這裏不要緊，來日就是各位的……死期！”
楊老剛說完，劈裏啪啦的一陣電光閃爍，他身體內的機械化程度太高，裸漏的線頭將他電得痛苦地抽搐……
“不要……不要放過詹臨！他……他……是叛徒！”
機械音還在響著，楊老溝壑縱橫的蒼老面龐已經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唯有義眼還帶著偏執的光芒。
“他是叛徒……”
這話楊老連續說了十多遍，聲音一遍比一遍小，帶給人類的震撼卻一遍比一遍大。
視頻結束了，眾議員佇立在原地，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楊老是帝國人，視頻肯定不會只發給聯邦……
“帝國的路易五世皇帝發來通訊連接請求。”秘書長低沈著聲音向總統匯報。
現在帝國的輿論已經呈現爆炸的趨勢，群情激憤地想要征討詹臨。
“拒接。”蒼老的聲音傳來，總統心中的猶疑難以壓下，“和他們說，處理完內政會給他回話的。”
別說總統，聯邦的議員大部分都不願相信詹臨指揮官會叛國。一個世世代代都是英雄的家族，怎麽會突然間和蟲族相互勾結？
再說，如果順應帝國的要求將戰功赫赫的詹臨處決，不僅寒了其他指揮官的心，聯邦也將會少了極其強悍的武力，到時候虎視眈眈的帝國能沒有額外的想法嗎……
“也許是那只蟲族有什麽種族天賦，將詹指揮官的心智迷失了……”一名和詹家世代交好的議員忍不住說。
……
經過一陣唇槍舌戰，聯邦內部給詹臨發了最終通碟，要求他立刻回首都星。
當然，要帶上那只蟲子的屍體回來。
滴滴的聲音在飛船上激烈刺耳，讓那只熟睡的粉蟲忍不住動了一下，詹臨立刻將訊息調整成靜音模式。
他把臉湊過去依戀地蹭了一下，這是他的愛人，不是什麽蟲族。
飛船仍然全力朝著遙遠的星系躍遷，詹臨沒有一絲絲的猶豫，整個人冷靜得堪稱可怕。
早在抱著阮梨走上飛船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可能出現的後果，楊老死了還能留一手，現在輿論上全都把他當做人類英雄。
而他詹臨，保家衛國數十載，卻在一個朝夕之間就變成了叛徒，變成了殺死英雄的罪魁禍首，所有人都恨不得割下他的肉來，讓他流盡每一滴鮮血祭奠死去的楊老……
說不後悔，詹臨心裏還是有種淡淡的遺憾，他不願成為自己護衛的人眼中的公敵。
可是，他低頭看看熟睡的阮梨，面龐妖異的紋路塗滿了磷粉，一點也看不出人類的模樣。
他還是想要給阮梨爭取一個機會，哪怕這個機會需要斷送他的後半生……
詹臨多麽想告訴世人，阮梨不是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他無奈地吐出一口郁氣，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阮梨，“寶貝，求求你快點變回來吧……”
“我保證再也不欺負你了……”詹臨閉上了眼睛，濕漉漉的眼睫帶著一點水光。
“別不相信啊，以後想欺負都欺負不到了……”熱淚一滴滴地流下，詹臨的聲音微微帶了一點點的顫抖，嘴角卻掛著溫柔的弧度，好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孩。
……
飛船降落在這顆不為人所知的星球上，詹臨將阮梨安排妥當後，最後深深地朝著他的睡顏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光芒落在他的短發上，將他照耀得熠熠生輝。
他的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給阮梨恢覆安排的醫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而且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醫生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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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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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都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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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聽席上的觀眾熱淚盈眶，雙手鼓掌鼓得通紅。光網上的帝國和聯邦人民罕見地團結在一起共同狂歡著，好像是過節一般，大家都在慶祝著這場正義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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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的叛徒……”
詹臨每走一步都會聽到有人類在咒罵他，罵他自己，罵他的家族，罵想要保住他的議員，他犯了眾怒，人類的怒火燒灼滾燙。
可是明明以前每次他帶著軍隊回來，周圍的人類都帶著讚揚的眼神，那些小孩子臉上寫滿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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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時代的人道主義關懷下，所有的行刑過程都不會公開，但是詹臨卻成為了唯一的例外，他甚至被要求跪下接受槍決。
詹臨不肯，他都要死了，還是昂揚著頭顱不肯向任何人服輸。
能量炮一下又一下地朝著他的膝蓋骨打去，饒是再堅硬的骨頭也被融化成鐵水，他疼痛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用變出機械態飛走。
可是頸圈上的光芒閃爍著，沖著他的身體打下一支又一支藥劑，那是專門對高武力的罪犯研制的藥劑，讓他變成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根本無法重新化成巨龍。
膝蓋骨被徹底融化，詹臨一瞬間跌落跪倒，裹挾著巨大能量的炮火直沖他的頭顱而來。
“轟隆”一聲，所有人眼前炸開煙花，詹臨的屍體都被打碎，屍骨無存……
……
阮梨恍惚間覺得自己換了一個空間，耳畔傳來的巨大的轟鳴聲，他被重重地拋起，而後沈沈地摔倒地上。
粗礪的瀝青地面磨的他好痛，周圍全是尖叫聲，有人將他圍成一個圈。
“出車禍啦！”
“天吶，這小夥子好可憐……他好像還是為了追一個搶劫犯……”
阮梨很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沈重不堪，他聽到救護車的聲音，醫生護士的喘息聲，儀器的滴滴作響的聲音……
眼前一片漆黑，直到巨大的手術燈正對著他的身體照著，阮梨才感到外界的一點點光亮，可是眼睛還是睜不開。
他感到有醫生拿著手術刀劃開他的皮膚，拿著針線為他縫合受損的臟器，鼻尖傳來冰冷的血腥氣息。
不知道躺在這裏過了多久，他被推出手術室，阮梨聽到有男人的沙啞的泣聲，“梨子，快快好起來好不好……”
這個男人的聲音好耳熟啊……他是誰啊……
阮梨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無論怎樣努力，他的眼皮都跟粘了膠水一樣，死死黏在一起睜不開。
每天這個男人都會來他的床邊坐一陣，日覆一日，雷打不動。
窗外好像下了暴雨，嘩啦啦地像是被老天傾盆撲下，那個男人走了進來，帶著一陣清新的冰涼水汽，他沒有如往常那樣用手撫摸阮梨的臉。
反而楞了一陣，直到那雙大手重新變得溫暖幹燥，他才敢觸碰阮梨，嘴中和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今天發生的趣事。
阮梨想到了之前每個小世界結束後獲得的記憶碎片，之前見到的那個英俊的張著狹長丹鳳眼的男人，是他吧？
他真的很好奇自己和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系，能讓對方這樣心甘情願地日覆一日地不厭其煩地對著一個跟屍體沒啥區別的人講話。
“唉”耳畔傳來了幽幽的嘆息聲，打斷了阮梨的思路。
“你為什麽還不醒啊，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許是密集的雨點掉落在窗戶上，發出沈悶又堅實的擊打聲；也許是狂妄的轟隆隆雷聲劈開了濃濃的迷霧，阮梨聽到了一聲微不可察的哭泣……
男人突兀地走了，似乎是不願意教他聽見這哭聲。
等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重新走了進來，語氣還是那樣沈穩，沒有一絲絲的鼻音或者是顫抖，好似和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沒有區別。
雨下的更大了，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同在天空中炸開的響炮，伴隨著深入骨髓的震感，阮梨清晰地聽見那個男人說——
“我愛你，阮梨。”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愛你直至生命盡頭……”
這是……那場婚禮上的誓詞，阮梨的心臟怦怦直跳，身上好像也被雷電擊中閃過一絲酥麻。
是他！
他一瞬間想起了一切，昏暗的屋子中，阮梨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個微微泛紅的堅定的眼神。
阮梨對著他輕輕笑了，許久未說過話的嗓子很是沙啞，卻滿是溫柔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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