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問完才想起來，哪有什麽然後，李姨娘死了。

“李姨娘，死了。”蘇秀秀開口：“找到證據，卻也因此被發現，於是死了。”

所有人的心都因為這句話，沈甸甸的。

“我想，李姨娘是方老爺你讓人要了性命的吧。”

“不要胡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方老爺快速反駁。

只是這會沒有人聽方老爺的反駁了，只是等待著蘇秀秀繼續開口，似乎等待著後面的事情。

“後來呢，這位姑娘，後來呢？”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後來啊，柳大人參與查這個案子，只是方府掩蓋的太好，一開始都查不到證據，直到捕快詢問了方夫人。”

“方家死了好幾個兒子，方夫人想為唯一的子嗣積些陰德，只可惜，沒說多少，方府擔心方夫人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透露出來，直接不讓方夫人再開口，於是案子又進入了瓶頸，眼看著就要沒人再提起。”

所有人隨著蘇秀秀說的話，心提的高高的。

蘇秀秀卻沒有停頓，她以前一直以為陳桂娘自盡只是為了讓陳姨娘有一個新的人生，如今卻發現，或許不是的：“陳姨娘選擇了自盡。”

“陳姨娘為什麽選擇自盡？”衙役都忘記柳大人還在審案，下意識對著蘇秀秀詢問。

“為了這個案子不沈寂。”蘇秀秀開口：“為了加重這個案子，讓所有人繼續關註，繼續去查。”

蘇秀秀微微一頓，說出自己的猜測：“於是她將自殺偽裝成了她殺。”

“真是做了孽了，陳家的人，就這麽多過世了，那這個案子裏的那兩本賬簿證據呢？”圍觀的百姓忍不住開口：“衙門可找到了，找出來證明這方府做的孽，將方老爺給狠狠的判刑啊。”

“不對，判刑怎麽夠，就應該斬立決！”

方老爺聽到一群百姓說話，臉色也是難看非常：“蘇姑娘，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猜測。”

蘇秀秀點頭：“但有不是猜測的。”

說話間，蘇秀秀看向一直跪著的李根：“你殺方夫人是為什麽？”

李根低頭：“我看到了方管家拿走李姨娘身旁的兩本染血的賬本。”

“嗯？”

“也看著李姨娘的案子沈寂，更看到蘇姑娘查出陳姨娘自盡的事情，方府做的孽，沒人看到，方府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李根說的話，有些亂：“老天爺看不到，衙門又眼看著沈寂了，什麽都查不到，我不能不替十年前死去的人報仇。”

蘇秀秀嘆氣：“然後你就殺了方夫人？”

“我是想殺方少爺讓方老爺心痛的，不想卻遇到方夫人從院子裏逃出來，我問了秀兒才知道，方夫人想要將知道的東西告訴衙門，我挺高興，只是因為這樣停了對方少爺動手，卻露出了馬腳讓方夫人發現了，我不得已……”

蘇秀秀能想到方夫人死的狀況。

李根的神情卻有些奇怪：“方夫人很奇怪，臨死時，讓我將她的屍體送到假山旁。”

“因為那裏能通往用活人飼養動物的地方。”蘇秀秀開口。

方老爺聽到飼養動物的別院，眉頭忍不住瞬間緊皺：“蘇姑娘，你問這麽多，說這麽多，我不知道有什麽是和我有關系的，你無法證明李姨娘是我殺的，除了陳姨娘和李姨娘委身我的事情，你無法說明任何問題！”

“死了那麽多人，總要一個個說明，都是怎麽死的不是嗎？”蘇秀秀看著方老爺開口：“還是說，方老爺但凡聽到我提及那個別院，就心虛。”

方老爺狠狠的看一眼蘇秀秀，不再說話。

“很快，方府便發現了死去的方夫人，李姨娘和陳姨娘的死，就讓整個方府陷入不斷被衙門查的事情中，若再多個方夫人被殺之事牽扯呢？”蘇秀秀微微一頓：“自然再也拒絕不了衙門細查方府的案子。”

“方府承受不了這一點，於是，將方夫人的屍體分屍通過方府的通往別院的通道，送到了別院，於是也就有我入方府找方夫人後，通過地道到別院看到的一幕，方夫人的屍體被狼啃食。”

“一派胡言！”方老爺忍不住再次開口：“蘇捕快，我夫人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是你要是這樣血口噴人我可就不願意了，我夫人被狼啃食那是意外！”

“哦？意外？”蘇秀秀不置可否的看向方老爺：“方老爺憑什麽這麽確認？”

“這別院是我設立，我平日都有管著，自然知道！”方老爺已經不願意讓人繼續圍繞著別院繼續開口：“不僅如此，這上堂來作證的老頭的話也是假的，一切都是胡謅！就是為了陷害我，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會得逞的！”

說到最後，方老爺傲氣的看向蘇秀秀：“說到底，你說的都是一些廢話，你到底沒有證據！”

“陳姨娘的遺書難道不是證據？”蘇秀秀看著方老爺。

“陳姨娘的遺書和陳姨娘屋中的書字字跡相同。”柳大人清冷的開口。

“字跡同樣能造假！”方老爺見蘇秀秀說來說去，就圍繞著遺書說，整個人漸漸放松下來：“這都不能說明什麽。”

“那李姨娘找到的賬本能不能當做你做惡的證據呢？”蘇秀秀盯著方老爺開口。

方老爺瞳孔不禁一縮：“也不能說明什麽，我的管家已經自盡，他留下遺書說自己是畏罪自殺，畏罪自殺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背著我做了一些不做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在那賬本上，這賬本不是我的罪證，而是方管家的罪證。”

方老爺說到最後得意起來，得虧他早一步想到這些問題，直接用方管家頂缸。

這麽想著，方老爺嘴角微微彎起看向大堂一旁坐著的李文書，李文書看著方老爺嘴角也若有似無的動了動。

方老爺笑的更加得意：“如果只是這些，那就抱歉了，我恐怕也不過是判個幾年的刑罰而已。”

方老爺說到最後看著蘇秀秀咧嘴笑起，嘴角無聲的動起。

即便沒有聲音，蘇秀秀看口型也能認出方老爺的話，方老爺在說：“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可你沒有證據，你只能看著我無法定罪！”

蘇秀秀冷笑：“誰說我沒有實質證據！我再問你一句，之前你說，飼養動物的別院一直都是你親自管的，你可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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