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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消失的子彈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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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消失的子彈25

不只許天, 寧越也覺得奇怪,他問田元凱,“你的傷居然是呂新下的手?這怎麽可能?當時你為什麽不說?還畫了一個男子畫像來敷衍?”

田元凱苦笑:“我也想啊, 可找到呂新,就得接著查下去,然後大家會發現我跟莫書記的秘密。再說我腿受了傷, 甚至差點截肢, 再接著查下去,我怕不只是呂新想要我的命,莫書記也不會放過我。我心灰意冷, 幹脆辭了職, 可總還得生活, 莫書記大概用我用得順手,又見我沒出賣他,就又找上我, 讓我幫他做事。”

“於是你們就開始狼狽為奸?”許天問。

田元凱無奈道:“我要說我不樂意,你們肯定覺得我在撒謊,可只要有辦法,誰也不想當陰溝裏的臭蟲。我在刑偵隊有大好前程, 只為了報他的提攜之恩上了賊船, 然後一步錯,步步錯, 再也沒辦法回頭。其實我無數次做夢夢到我坐在審訊室裏的情景,現在終於被抓, 心裏居然很踏實。”

他痛快交代了做莫書記狗腿子的整個過程, 賬本上大部分生意他都清楚,也曾經買賣消息, 逼迫苦主私下和解。

寧越一直把田元凱當兄弟,哪怕開始懷疑他,也沒想過會這麽嚴重,他越聽越氣,“老田,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入隊時的誓詞嗎?”

田元凱避開他的眼睛,嘆息一聲:“記得又怎樣?後悔又如何?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許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看到呂新殺了人,還知道她逍遙法外!就沒跟任何人提過?只因為她開槍打了你,你怕她會來殺你?你就放過她了?可她怎麽會放過你呢?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找上門來,把你解決了才能放心。”

田元凱皺眉看著她,“你一個小法醫怎麽這麽煩人!我確實怕了她不行嗎?她殺人跟宰雞一樣簡單,能不怕嗎?”

寧越卻道:“不對吧,你們一定達成了某種協議,還是說你們一直在合作?”

許天突然想起什麽,“寧隊,賬本涉及到的案件裏,我記得也有人意外死亡。”

寧越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老田,你是莫書記的刀,呂新是你的刀?”

田元凱長嘆一聲:“什麽也瞞不住你們,不過我們之間的關系沒那麽覆雜,那次互射倒是讓呂新對我印象深刻,她知道我辭了職,而且沒有供出她,就找到我,詢問為什麽替她隱瞞。”

他笑容意味深長,“怎麽說呢,我只是發發牢騷,跟她說了說真心話,結果她居然以為我跟她是一類人!倒是惺惺相惜起來。”

許天呵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們倆應該叫臭味相投才對!”

田元凱攤攤手:“隨便你怎麽說,反正莫書記都被抓了,我是沒了任何指望,我知道的都會交代清楚,到監獄裏起碼能睡個好覺。”

寧越又問他,“呂新怎麽會有摩托車和獵槍?”

“因為她就是咱們當時在找的飛車黨啊。”

寧越更覺得不可思議,“呂新就是在大公路上搶劫的人?她的同夥又是誰?”

“不會是她小姨父吧。”許天道。

田元凱笑著點頭:“沒錯,就是朱輝,我沒見過他,但聽呂新提起過。她說像我們這樣的人,生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

他見許天眼神異樣,忙擺手:“我肯定不是,但我對她很好奇,漂亮如仙女,心腸和手段卻像蛇蠍一樣毒,這反差讓她變得更有魅力。”

許天冷冷道:“田老板,別自謙了,只聽這幾句,就知道你跟呂新一樣變態!你不會還追過她吧!”

田元凱瞪她一眼:“你才變態,追過又怎樣?”

“不怎樣,我估計你是沒追上,她喜歡的是朱輝對嗎?”

田元凱笑了:“你錯了,呂新只喜歡她自己,她才是不折不扣的變態,我跟她姨父都是被她裹挾的。”

寧越皺眉:“她從小在她小姨家長大,十幾歲時就受她姨父影響,你怎麽說朱輝是被她裹挾?”

“只有跟她深入接觸才能懂,當然了,這是我的判斷,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寧越問:“那顆消失的子彈呢?”

“可能掉在哪兒了吧!你們就是太較真了,一顆子彈而已,我還能去殺人嗎?”

許天跟寧越對視一眼,兩人都不信他的鬼話。

田元凱把自己知道的講完,又說:“你們一查舊案,我就知道要出事,本來想趕緊跑的,哪想到你們這麽快就行動了。老寧,呂新不會輕易招的,我看這案子大概會拖很久,能不能在看守所給我找個人少的監室?”

寧越被他這無賴樣兒氣壞了,“你是不是經常給人辦事養成習慣了?總想著走後門?還想把我也同化了?”

“又不是讓你犯錯誤,舉手之勞而已!”

許天不由嗤笑一聲:“局裏豎新風,學黨紀時,不停強調在思想上要防微杜漸。你自己剛才也說一步錯步步錯,後悔都來不及。所以寧隊說得不對嗎?你就是在拉他下水!田老板,你真當自己還是功臣?還想要特殊待遇?”

田元凱冷哼一聲:“沒必要跟我上綱上線,我確實不是功臣,可我敢說你們抓的這些人裏,我是最坦誠,招得最快最詳細的嫌疑人,幫你們省了不少事,要點特殊待遇怎麽了?”

寧越道:“抱歉,配合調查,坦白罪行都是你應該做的,除非你還有其他事要舉報,我可以打申請給你點特殊待遇。”

田元凱咂巴咂巴嘴,好像還真想找點事出來說,但最終還是道:“沒有了!”

許天卻笑了,“怎麽沒有呢?別人的事你不知道,你自己收的贓款都藏在哪兒了,總知道吧。田老板,你不會說你辛辛苦苦,白白替莫書記打工吧。”

田元凱嘆口氣:“許法醫,你可太煩人了,怪不得你長這麽漂亮,我卻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笑什麽笑?沒錯,我就是白給他打工,他拿著我的把柄呢,我能怎麽辦?我要能靠這種事賺大錢,還用自己在外邊開小飯館賺錢養活自己啊。”

寧越冷冷道:“你剛才還說自己辭職了,總要生活,才做了莫書記的狗腿子。收的錢恐怕不少吧,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手上沒沾血,判不了多久,出來還能接著花贓款?”

田元凱被拆穿,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好吧,我承認確實收了一些,都花出去了!不信你們就去查,反正我現在就盤店收的那點錢,沒別的收入,也沒有窩藏贓款。”

他什麽都招了,就是不肯說錢的事,寧越也拿他沒辦法,跟許天道:“有一點他說對了,這案子一時半會兒結不了,慢慢問吧。”

許天也急著想聽聽呂新到底什麽情況,怎麽就當上公路劫匪了,不想再跟田元凱耗著。

可呂新更難對付,“他在撒謊!什麽玩意啊,我瘋了嗎?幹嗎去殺孫春苗爸媽?還飛車搶劫?還開槍打他?我的天哪,我都不認識他,更不認識什麽莫書記跟他兒子,幹嗎亂編故事!”

她堅持稱田元凱瘋了,胡編亂造,還嚷嚷著要跟他對峙。

許天嘆口氣:“可惜孫大叔只撿到了盒子,沒看到呂新,只田元凱一個人證,沒有物證和供詞,能給她定罪嗎?”

胡東說:“難啊!”

寧越整理著案情板上的線索:“目前案件脈絡清晰,別管上邊的還是下邊的都被控制起來了,又有局裏的支持,慢慢查慢慢審,都別急。”

賀局聽說他們這邊有了進展,過來詢問。

寧越借機開了個案情會,把案件線索梳理一遍。

賀局聽得頭大,“你等等,讓我捋捋啊。老莫小兒子遇到孫春苗,被一家人勒索,他找父親求助。結果老莫也跟著被勒索,而且他跟孫春苗發生了關系。孫春苗把孩子生下來,還說是他的!老莫不堪勒索,讓田元凱殺了這一家子!田元凱答應了,但去小丈村時看到呂新和孫春苗殺了孫凱夫婦,他隱瞞了這件事,穿上警服過去查案了!”

說著說著,賀局都忍不住破口大罵,“這田元凱當時可是刑偵隊的隊長,怎麽會這麽離譜?”

寧越道:“他說他被莫書記脅迫上了賊船,但我覺得他挺樂在其中的。”

許天說:“沒錯,他說呂新覺得跟他是一類人,我懷疑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賀局楞住,“同類?哪類人?殺人犯?”

寧越說:“沒有感情,以殺人取樂,喜歡尋求刺激的人!”

許天解釋:“簡單說就是變態,田元凱在提到去小丈村看到呂新他們殺人時,說得很含糊,我懷疑他可能全程圍觀了整件事,卻沒吭聲。”

“咱們警察隊伍審核還是不夠嚴格啊,怎麽能混進這種人!”賀局揉著太陽穴,接著看案情板,“然後呢?田元凱把孫春苗逼死!呂新殺了孫星一家人?還成了飛車黨?”

寧越道:“飛車黨的案子跨時很長,呂新應該早就做過,或者說她無聊時會去尋刺激。田元凱對她產生興趣,跟蹤她被她發現,兩人發生沖突,田元凱腿受了傷,卻還是不肯說出呂新,直接辭職,做起了莫書記的專職狗腿子。”

他說著拿出那本賬本,“這上邊有被告人意外死亡,案件*中斷最後不了了之,還有嫌疑人無法重判,最後意外死亡的。”

賀局:“你是說老莫一開始指揮田元凱殺人是自保,後來是為了斂財?他簡直無法無天!”

寧越認真道:“賀局,之後這些案子威脅不到莫書記,我懷疑殺人也許不是他的主意。”

胡東皺眉:“寧隊,你是說莫書記控制不了田元凱,他們形成了互相制衡互相利用的關系?”

見寧越點頭,賀局突然道:“這就能說通了,給你們的賬本是覆印件,原件能看出來,賬本前兩頁都是用的同一支鋼筆,通過筆跡分析和背面暈染能確定是同一時間寫的。是不是老莫在發現不可控時,才開始記賬本,並把之前做過的一次性補充下來。”

“很有可能!”寧越說,“現在呂新和朱輝都不肯招,賀局,莫書記那邊……”

賀局馬上道:“我馬上把人送過來,交給你們審!”

一直在旁邊翻舊案件的許天這時把一份存檔放到桌上,“賀局,寧隊,呂新騎過的這輛摩托車,當時隊裏無處存放,扔在交警隊了,現在還保存著嗎?我覺得該去找一下,也許在車上能找到指向呂新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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