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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消失的子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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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消失的子彈20

許天雖然心急, 但也不可能催賀局那邊,胡東還特意去訓練場轉了一圈,想打聽一下, 看看哪位領導一直沒出現,結果幾位局長和書記政委都不在,只有後勤部和宣傳部的領導在。

他匆匆回來, 還是一臉迷茫, 寧越一看就知道他什麽也沒打聽到,不由道:“賀局親自督陣的案子,你跑訓練場打聽什麽?”

胡東無奈道:“那我剛才要去的時候你怎麽不喊住我, 寧隊, 你也好奇死了吧。”

許天笑著說:“誰不好奇呢, 不過既然賀局連賬本都找到了,我看離水落石出也不遠了。”

寧越把賬本上有關的名字寫到案情板上,“第一筆交易是孫春苗父親孫凱開賭被抓, 拘留十五天,參與賭博數額小才是十五天,像他這樣租房開賭的,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放過。”

胡東道:“我們在查孫春苗案子時, 查過她爸媽, 都沒案底,拘留十五天也會記錄在案啊, 這人把他的案底消了,看來局裏有人能銷案是真的!”

許天指指賬本:“能記錄在這本子上, 肯定是受賄了, 不是錢就是物或者可能是性|交易。像朱輝嫖|娼被抓,也沒有留下任何案底。現在的問題是這人是怎麽認識孫春苗和朱輝的, 朱輝又是在哪兒嫖的娼?”

“你是怕朱輝去孫春苗那兒光顧過?”寧越問。

許天點頭:“沒錯!問題是他曾經被抓的事呂新知道嗎?”

寧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胡東先去問了李茹,她先是反應不過來,然後一臉震驚無奈,只會呆呆問:“什麽?你說什麽?”

呂新見他們過來,臉上神情冷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寧越開門見山地問:“你姨父朱輝曾經嫖|娼的事,你還記得嗎?”

呂新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你說什麽?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幹這種齷齪事。”

許天道:“這就是你說的好爸爸好男人?”

“你們在騙我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們就在詐我!我不會信的,我要見他!”

寧越:“見誰?你私下怎麽稱呼朱輝?”

“他是我姨父,我還能怎麽稱呼!我要見他,我要問問清楚。”

呂新眼裏的慌亂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許天腦子裏閃過一絲疑惑,突然有個念頭浮上來,“朱輝是你的主心骨,你厭惡你爸媽時會對他傾訴嗎?他有沒有教過你該怎麽做?”

呂新楞了下,馬上搖頭,可卻已經被許天和寧越看出了破綻,顯然她對朱輝傾訴過,殺掉爸媽這種主意很可能是朱輝給她出的。

“他不會還教你怎麽幹掉你的地理老師吧?呂新,你跟孫春苗到底是認識的?孫春苗的爸媽又是怎麽死的?”許天急切問。

呂新又想尖叫,寧越一拍桌子,“我們不是你爸媽,也不是朱輝,沒人慣著你!喊再大聲也不可能放你走,不說的話咱們就耗著。”

他都懶得詐呂新了,“我原以為你是個很聰明很有心機的連環殺人犯,現在看來不過是別人手上的刀,或者是別人調|教出的半成品。”

“我不是!”呂新惡狠狠地瞪著寧越,“你什麽都不懂,讓我見我姨父,我有事要問他。”

許天語氣嘲諷:“呂新,這裏可不是你家,你想見誰就見誰?總得有理由吧,想問什麽,想說什麽,我們可以幫你轉達。”

呂新瞪著她,像要吃人一樣,“讓我見他,我有話要問他,問過後,我會招的。”

寧越:“你覺得我會信你?問過後,讓你接著情緒激動大喊大叫嗎?”

呂新見他跟許天都不肯讓她見朱輝,再也沒了剛才的狠勁,哀求道:“拜托讓我見見他,我要問問清楚!”

許天嘆口氣:“問他什麽?有沒有去嫖|娼?還是為什麽去嫖|娼?男人嘛,能管住下半身的不多,有些男人甚至會覺得一輩子只睡一個女人很虧,嫖|娼這種事有什麽好問的?”

寧越有些尷尬,小許有時候攻心時言語很給力,可這詆毀涵蓋面也太大了,不過這時候辯解自己不是一般男人,反而有此地無銀嫌疑,再說查案要緊。

許天的話讓呂新更難受了,許天這才發現原來她頭一天的淡定和堅強都是裝出來的。

“看來朱輝對你很重要,可你也不想想好爸爸會對你做那種事嗎?會鼓動你去殺人嗎?”

寧越也說:“如果一開始你小姨父確實把你當親生女兒,你也想在他那裏得到父愛,那你們兩個又是怎麽跨過這一步的?換句話說是怎麽搞到一起的?”

“什麽叫搞到一起!我們……我們是……”

“是什麽?真愛嗎?”許天問。

呂新漸漸崩潰:“他不會去嫖|娼的,拜托你們讓我見見他,我要問清楚。”

許天起身道:“他對你的影響太大,我怕你一見他又被灌迷糊湯,不過我可以幫你去問問清楚,只有這一個問題嗎?”

“對,你去問他,他說過他不會做那種事。”

寧越馬上問:“他在什麽場合說的?現場有沒有其他人。”

呂新一聽他問到其他人,眼神漸漸清明,“不用問了,我相信他,隨便你們怎麽說吧。”

寧越看她又要擺出拒不合作的樣子,不由笑了:“我們查到了他做的事,也知道有人在幫他遮蓋痕跡,你真以為你不說,他就能沒事?”

呂新哼了一聲:“誰進了你們這裏不得被扒層皮啊,我自身都難保,怎麽管得了他?”

眼看她又要尖叫表達不滿,許天只得跟寧越先出來。

這時刑偵隊的人已經陸續回來,賬本裏邊的案子都不大,大部分是各派出所處理的,肯定要去查案子誰辦的,又是怎麽銷的案。

寧越去辦公室分配好任務,大家都去忙了,許天卻在案情板旁邊又把所有線索都梳理一遍。

“關鍵還是這個幫忙銷案的人是誰,如果是咱們局的領導,那像孫凱和朱輝這樣的人又是怎麽接觸到的?難不成他去嫖或是去賭了?公職人員還是領導,不可能膽子這麽大吧?”

寧越道:“這事還是得找賀局,要明確這人是誰,咱們才好接著問下去。還有呂新顯然沒了頭一天進來時的精氣神,朱輝嫖|娼對她的打擊比對她小姨還大,再刺激下去她會說實話的。”

“我有些奇怪,生活在一個家裏,呂新跟朱輝的關系,李茹真就什麽都不知道嗎?她這樣子更像是心灰意冷,只惦記自己兒子,其他萬事不關心的樣子。”

寧越皺眉:“我看她應該藏不住話,不過呂新好像很怕被她發現真相,這是不是說她對這個小姨還有幾分真感情?”

李茹接受現實後哭了一會兒,也就算了,還說:“男人都這樣!”

而朱輝不承認嫖過娼,不過當寧越提到這事時,他確實有一瞬間的驚慌。

寧越道:“你被寫在賬本第一頁!想不到吧,幫你消除案底的人還記下來了。”

“什麽賬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許同名同姓呢?我這名字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啊,你們憑什麽說是我?”

許天道:“呂新想親自問問你,到底有沒有幹過這種事,你要見她嗎?”

朱輝尷尬起來,“你跟她說我沒幹過,再說我就是幹過,為什麽要跟她一個小輩兒解釋?莫名其妙,你們不會是因為她才把我抓到局裏的吧?我可跟你們說,我就是看她可憐,一直跟她小姨照顧她,其他什麽事都沒有,再亂說,我要告你們侵犯我的名譽權了。”

寧越:“喲,厲害啊,看來你跟呂新都很懂法,你教她的嗎?”

“我跟她沒你們想得那麽親近,我只是見不得這孩子像孤兒一樣,可憐她而已!做好事也有錯?”

許天笑了笑,又去見呂新,這次沒詐她,直接道:“朱輝說他沒幹過,就算幹過也沒必要跟你解釋。”

呂新好像松了口氣,語分十分欣喜,“那就好,那就好!”

“他還說他只是可憐你,說照顧你是在做好事!”

呂新表情一僵,“嗯,他確實是在做好事。”

“他可憐你,這事你知道嗎?”

呂新眼神又開始狠厲,可這次很明顯是裝出來的,顯然她寧願被恨也不願被可憐,可她還是強撐著:“關你什麽事!”

寧越進來道:“已經有同事去查當時經辦的民警了,朱輝去了哪裏光顧,光顧了誰,怎麽被查到的,誰幫他銷的案,都會查得一清二楚。呂新,你跟他的關系也會查得一清二楚,你猜到時候他還會維護你嗎?”

呂新沈著臉不說話。

許天突然問她:“呂新,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對他來說算什麽?”

“你們不用在這裏挑撥離間,他對我有多好,你們不會知道。他是好人,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我不會聽信你們的詆毀,他絕對不可能去嫖|娼。”

寧越笑了,收起筆錄紙:“你不是想見見他嗎?我們可以安排。”

許天詫異地看他一眼,這也太冒險了,目前看來朱輝很會給人洗腦,李茹和呂新可能都是受害者。

哪想到寧越把呂新安排在審訊室外,讓她旁聽,他跟許天一起進了審訊室。

“朱輝,再跟我們談談呂新吧,你說可憐她,才對她好?那就說說對她有多好?”

“多好?”朱輝楞神,皺眉看著寧越,“這怎麽說啊,那孩子她爸媽對她不好,總是打罵她。”

寧越跟許天一起皺眉,呂新之前也試圖編造被家暴的童年,被戳穿後,她也承認沒挨過打,到底是誰在撒謊。

許天明白寧越的用意,沒在這事上糾纏,接著問:“她爸媽沒離婚前,她就經常去你家,你對她是什麽態度?你跟她又沒有血緣關系,不會覺得她煩嗎?”

朱輝長嘆一聲:“煩也沒辦法,我媳婦心善,她又一直想要個女兒。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一開始是不同意呂新去我家的,有女孩在家裏,我穿衣服上廁所都得留意些,太不方便。而且呂新的性格也很不好,被她爸媽慣壞了,動不動就喜歡大喊大叫,還有這女孩只記仇不記恩,你對她再好,只要有一次不滿足她,她就心懷怨恨。這種天生的性格很難教,也很難改,我跟我媳婦也拿她沒辦法,只能順著她哄著她。”

他大概急著擺脫不倫戀的嫌疑,說完又激動道:“她確實總跟我傾訴,可我再煩也不能推開她吧,我不理她,也怕她會跟她小姨告狀,這種自以為是的小姑娘,說話沒輕沒重,萬一再傳出*什麽閑話,多不好啊,你們說是吧,至於她做的那些事,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就是偶爾順嘴安慰她一下,跟她真沒那麽親近。”

外邊墻上突然咚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麽重物砸到了墻上,把朱輝嚇了一跳。

許天知道肯定是呂新聽到朱輝這樣說她,生氣到砸墻。

寧越自然也猜出來了,笑著問朱輝,“你的意思是她殺人的事,你並不知情?”

“我怎麽可能知道?不過我也不意外,這小姑娘脾氣大著呢,誰也管不了她,她做出什麽事我都不會驚訝,她的壞是不需要人教的,你們想太多了,一會兒說我跟她有不正當關系,一會兒又說是我教她殺她爸媽的,太看得起我了。”

門外突然傳來呂新的嘶吼聲:“就是你教我的,全都是你教我的,朱輝,你就算不往我身上推,我也不會出賣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

寧越過去打開門,外邊的胡東尷尬地低聲跟他說:“我本來要拉她走,可又怕效力不夠。”

呂新見房門開了,馬上吼起來:“我壞嗎?你不是說從來沒見過像我這麽好的姑娘嗎?你說我可憐,你居然說我可憐,朱輝,我最該殺的原來是你!”

朱輝嚇了一跳,臉色白了一瞬,旋即穩住心神,語氣哀傷:“小新,你到底做了什麽?乖乖跟警察同志們交代,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只要你交代,放心,我會像你幫朱達一樣幫你的!我一直把你當作我親生女兒,說那些話也只是恨鐵不成鋼啊!”

呂新卻冷笑起來:“你能幫我?真能幫我,為什麽幫不了朱達?朱達沒出事時,你還跟我吹牛認識大官,結果朱達出事了,你什麽忙也幫不上,朱輝你就是個懦夫!也就我小姨那樣膽小懦弱的女人才會喜歡你。算我瞎了眼,跟了你這個垃圾!”

許天在一邊聽得唏噓,呂新終於承認了兩人關系,還用‘跟了’這樣的字眼,顯然他們兩個已經發生了關系,呂新覺得自己成了朱輝的人,甚至可能對他言聽計從。

只聽朱輝厲聲道:“小新,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了?”

呂新冷冷道:“沒忘,你說過的我也沒忘,正好一五一十跟警察叔叔交代清楚!”

許天一時都楞住了,寧越讓呂新來旁聽時,她就知道他要明著離間兩人,看呂新對朱輝重視的態度,她覺得可能會有效,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朱輝臉色鐵青,還要再說什麽,寧越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呂新,你不是喊著要問清楚嗎?人你也見過了,先回去吧,等我們審完他再審你。”

呂新卻跟胡東撕扯起來,還想跟朱輝吵。

許天輕輕拉住她的胳膊,“走吧,我送你回去。呂老師,你從小被他控制,能醒悟過來是好事,你也不想想,他能這樣對你小姨,怎麽可能對你有真心呢?”

呂新突然哭起來,這次她再也沒了偽裝,能看出來是真傷心了,哽咽道:“他說過他會保護我!我才想辦法去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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