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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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寒假過完, 宋顏就回了學校，論文從選題到答辯是個漫長的過程。
三月份的時候修修改改終於有了大體的定稿，期間, 宋顏收到了廖川的婚禮請柬。
墨青色的山水封, 裏面是張灑金箔的宣紙，一手棣書寫滿了這對新人真摯的感情，對賓客遠到而來的感謝。
宋顏看著這些, 情緒有些覆雜。
在她的記憶裏, 齊思瑤從高中時就對廖川一見鐘情，那時候廖川剛出道，萬事青澀，遠沒有現在的成熟穩重。
從初出茅廬到小有名氣, 再到現在成為國民級偶像，過程並不一帆風順。
四處碰壁的那段日子，齊思瑤曾為了讓他一張專輯成功發行而主動從名媛圈裏結識人脈, 組局, 喝酒, 樣樣都做。
高傲的孔雀為他折了羽毛，只為給他做一件亮麗的羽衣。
現在羽衣變成了嫁衣，穿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宋顏也不知道齊思瑤會不會後悔之前做的一切, 她能做的, 只有去陪在她身邊，幫她度過這段難過的日子。
收到請柬後, 她給廖川發了條信息。
【廖川哥, 我有位朋友也在加州, 我可以帶她一起去嗎】
廖川那邊回得幹脆：【當然】
得到答案，她即刻和齊思瑤商量見面的時間地點, 與此同時，廖川又發來一句：
【梁先生那邊也有份，需要把你們的座位設在一起嗎】
……梁先生？
在宋顏和廖川共同的記憶裏，能對得上號的梁先生只有一位。
她笑了笑，回過去一句話。
【廖川哥，我已經訂婚了，不是和他】
廖川有些驚訝，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上次在招商會，有人看見你們在一起，我以為……】
【是我唐突了，你訂婚我也沒來得及參加，真是遺憾】
宋顏連忙回：【沒，這事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其實不止廖川，她既沒有廣發請柬，也沒有在社交平臺上發任何照片，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已經訂婚了。
除了廖川這樣的真心朋友，很少有人會關心她嫁給了誰，只會默默把楚桉看作財富的一個代表符號，計算宋家的產業因為這場聯姻升了多少值。
廖川說可以邀請楚桉一起來，宋顏拒絕了，她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增進感情或者秀恩愛。
三月末，婚禮的前一天，她到達了洛杉磯。
海風與落日，棕櫚樹、金黃的沙灘。
只在岸邊待了十來分鐘，宋顏就坐上了前往齊思瑤住處的大巴車。
齊思瑤在學校附近租的房，一套小型覆式。
她穿著睡衣渾渾噩噩地走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宋顏一個熊抱。
“想死你了。”
斷了線的淚珠簌簌落下，齊思瑤狠狠吸了吸鼻子，把人迎進了屋子裏。
宋顏在心裏組織著待會安慰人的措辭，結果一進去就傻了。
“大小姐，您沒事兒吧？人家都說受了情傷會食欲不振，您這滿屋子的外賣盒是……”
宋顏抱著手臂在屋子裏，準確地說是在垃圾堆裏巡視了一大圈，最後提起一只像是剛吃完的打包袋，無奈地看向她“傷心難過郁郁寡歡”的好姐妹。
“哎呀，這，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荒嘛。”齊思瑤走過來，捏著袋子精準地扔進垃圾桶，想抱住人家手臂撒個嬌卻撲了個空。
“好好好我攤牌”，她舉起雙手投降，“我其實就是想你了，又聽說你和楚桉最近在鬧別扭，所以想陪你聊聊天，主打一個互相陪伴嘛。”
“我和楚桉？”宋顏一屁股坐下沙發上，挺納悶，“我最近沒跟你提他呀。”
齊思瑤搖了搖頭，從平板裏找了個視頻給她：“人的天性是什麽呢？八卦，狗仔和記者，比你更懂你的生活。”
看著視頻，宋顏的唇越繃越緊。
自打訂婚宴她身份公開後，竟數次遭到非法拍攝。
狗仔也是雞賊，先把料傳到外網，即使被告，法律程序也比內地繁覆。
“訂婚宴那天有娛記不奇怪，訂婚宴結束都這麽長時間了，他們還在盯著不放。”
她挑了下眉，交給周叔去處理。
“這算是侵.犯隱私權，不用手軟”，齊思瑤同樣氣憤道，“這玩意傳播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短短幾天就被打包傳到了我這裏。”
說起這個，齊思瑤似乎還想到一件事，猶豫半天，她才小心翼翼問出口。
“梁詢一那事兒……”
之前她義憤填膺，幾乎未加思索就把有關梁詢一的料發給了宋顏。
“也許不是真的呢，梁詢一他看起來也不像會有女人的樣子。”她手忙腳亂地解釋。
宋顏眨了眨眼，把手上的鴿子蛋展示給她，笑著道：“你也別聽那些狗仔瞎說，我和楚桉好著呢。”
不好，也總會變好的。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齊思瑤可憐巴巴地吸吸鼻子，“只要你嫁對人，我就會替你開心，我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那不行”，宋顏拍拍她的腦袋，“要都好，才好。”
*
第二天到達婚禮現場時，宋顏才知道廖川沒有說假話，真的把請柬也發給了梁詢一。
值得慶幸的是，她解釋得及時，梁詢一的座位被安排到離她足夠遠的地方。
齊思瑤坐她旁邊，目光在看見一身中式新郎裝的廖川時意料之中地有絲黯然。
宋顏註意到，正打算安慰，齊思瑤卻像看見什麽不得了的事，錯愕地看著前方。
宋顏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一身淡青旗袍的高挑女人朝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淑然知禮，儀態萬千。
好一對璧人。
齊思瑤十分難以置信：“竟然……”是真的。
只看了一眼，宋顏就收回了視線。
梁詢一應該並不知道她會大老遠飛過來，也不會閑到去翻看今天的賓客名單。
就當不知道，沒看見。
都是各自有另一半的人了，還矯情什麽呢。
她低下頭看手機，渾然不知剛剛的女郎坐到了她們這一桌。
直到齊思瑤的消息發過來：【看對面】
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t學城
風水輪流轉，這次終於輪到她面對前任與現任這千古難解的關系了。
對方溫柔婉約，每根頭發絲都溫順得恰到好處，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的教育。
似乎察覺到對面的目光，女人擡眸，沖她溫婉一笑。
宋顏楞了下，也回了個笑容過去。
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女人。
怪不得梁詢一會喜歡。
婚宴還沒正式開始，沒過一會，宋顏正埋頭吃著小蛋糕，齊思瑤卻碰了碰她的胳膊，湊到她耳邊悄悄道：“我靠，梁詢一怎麽過來了？他不會是看見你，想跟你打個招呼吧。”
“怎麽可能呢。”
刀叉在空中一頓，又緩緩落下，映照她嘴角一抹恰到好處的笑。
和被從蛇群中救出的那天很像，泛著冷光的銀器映著彼此的臉。
轉瞬即逝的一個對視，甚至不如陌生人。
因為太了解彼此，所以連零星的一點好奇心和探究欲都不覆存在。
男人就那麽從她身後走過來，走到對面那女人的身邊去。
女人擡頭沖他一笑，纖細如嫩蔥似的指節輕輕地搭在他手臂上，起身，一同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宋顏的眼皮從兩人產生肢體接觸的一瞬間就撂下了，齊思瑤的目光卻一直跟隨著，直到兩人消失在轉角，她才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怎麽了？”宋顏鮮少見到她這個樣子。
齊思瑤擡頭看她，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
“顏顏，一會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要難過，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梁詢一的事嗎？放心吧，我們早就沒關系了。”宋顏笑了笑說。
“那，那我就說了”，齊思瑤喝了口飲料，眼神中的震驚還是沒有壓下去，她說，“我剛才看見那女人把皮草脫了，肚子很明顯地隆起，估計得有四個月了。”
……
“哦”，宋顏平靜的把手裏的酒喝完，揚揚杯子，開玩笑地道，“那她以後就不能喝這個了，真可惜。”
可惜？
齊思瑤唇瓣張合，很想替她這好閨蜜抱不平。
可宋顏這次實在太佛了，佛到讓她懷疑這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宋顏。
轉頭再看見摟著家人四處宴賓客的廖川時，她就明白了。
不在乎，說明就是真的放下了。
過了會，那女人獨自從衛生間回來，皮草又擁回身上，面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剛吐過。
“我也去趟衛生間，你去嗎？”宋顏起身，問齊思瑤。
她搖頭。
宋顏自己去了。
這酒店的衛生間很大，比國內一般酒店的都大。
紅頭發黃頭發的男人女人從身旁經過，沒有人認識她。
宋顏從容地找了個避光的角落，熟練地拿出包卡碧。
齊思瑤沒有跟過來也好，她靠在冰涼的瓷磚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想，齊思瑤不知道她已經學會了吸煙。
慶幸的是還沒上癮，抽了兩口沒了興致就不抽了。
掐了煙，還沒來得及扔，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真涼。”她嫌棄地吐槽。
這麽涼的體溫，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能借個火嗎？”
“不能”，她擡擡手，輕飄飄地回，“已經熄了。”
他不問有沒有打火機，她也不說，只是隔著未散盡的煙霧生硬地僵持。
“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呢，梁先生就喝醉了？”
自打上次把“梁先生”三個字喊出口，宋顏現在愈發能把這三個字喊的無比絲滑。
“什麽時候學會的？”他看向她指尖夾的那根女士煙，目光沈沈。
早忘了具體從什麽時候學會的，可能兩年前撿起地上那包萬寶路的時候就動了歪心思。
又或者，在床上被親被/草的時候。
陋習嘛，總是最容易被傳染的。
“放心吧，我就在這兒抽，不會帶到桌上的”，宋顏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仰頭笑瞇瞇地道，“噢對了，你什麽時候結婚啊，禮尚往來，到時候我會唔……”
“會怎麽樣”還沒說完，她就被剝奪了說話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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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時候修修改改終於有了大體的定稿，期間, 宋顏收到了廖川的婚禮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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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看著這些, 情緒有些覆雜。
在她的記憶裏, 齊思瑤從高中時就對廖川一見鐘情，那時候廖川剛出道，萬事青澀，遠沒有現在的成熟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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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的孔雀為他折了羽毛，只為給他做一件亮麗的羽衣。
現在羽衣變成了嫁衣，穿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宋顏也不知道齊思瑤會不會後悔之前做的一切, 她能做的, 只有去陪在她身邊，幫她度過這段難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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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川哥, 我有位朋友也在加州, 我可以帶她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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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生那邊也有份，需要把你們的座位設在一起嗎】
……梁先生？
在宋顏和廖川共同的記憶裏，能對得上號的梁先生只有一位。
她笑了笑，回過去一句話。
【廖川哥，我已經訂婚了，不是和他】
廖川有些驚訝，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上次在招商會，有人看見你們在一起，我以為……】
【是我唐突了，你訂婚我也沒來得及參加，真是遺憾】
宋顏連忙回：【沒，這事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其實不止廖川，她既沒有廣發請柬，也沒有在社交平臺上發任何照片，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已經訂婚了。
除了廖川這樣的真心朋友，很少有人會關心她嫁給了誰，只會默默把楚桉看作財富的一個代表符號，計算宋家的產業因為這場聯姻升了多少值。
廖川說可以邀請楚桉一起來，宋顏拒絕了，她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增進感情或者秀恩愛。
三月末，婚禮的前一天，她到達了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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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岸邊待了十來分鐘，宋顏就坐上了前往齊思瑤住處的大巴車。
齊思瑤在學校附近租的房，一套小型覆式。
她穿著睡衣渾渾噩噩地走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宋顏一個熊抱。
“想死你了。”
斷了線的淚珠簌簌落下，齊思瑤狠狠吸了吸鼻子，把人迎進了屋子裏。
宋顏在心裏組織著待會安慰人的措辭，結果一進去就傻了。
“大小姐，您沒事兒吧？人家都說受了情傷會食欲不振，您這滿屋子的外賣盒是……”
宋顏抱著手臂在屋子裏，準確地說是在垃圾堆裏巡視了一大圈，最後提起一只像是剛吃完的打包袋，無奈地看向她“傷心難過郁郁寡歡”的好姐妹。
“哎呀，這，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荒嘛。”齊思瑤走過來，捏著袋子精準地扔進垃圾桶，想抱住人家手臂撒個嬌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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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瑤搖了搖頭，從平板裏找了個視頻給她：“人的天性是什麽呢？八卦，狗仔和記者，比你更懂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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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也是雞賊，先把料傳到外網，即使被告，法律程序也比內地繁覆。
“訂婚宴那天有娛記不奇怪，訂婚宴結束都這麽長時間了，他們還在盯著不放。”
她挑了下眉，交給周叔去處理。
“這算是侵.犯隱私權，不用手軟”，齊思瑤同樣氣憤道，“這玩意傳播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短短幾天就被打包傳到了我這裏。”
說起這個，齊思瑤似乎還想到一件事，猶豫半天，她才小心翼翼問出口。
“梁詢一那事兒……”
之前她義憤填膺，幾乎未加思索就把有關梁詢一的料發給了宋顏。
“也許不是真的呢，梁詢一他看起來也不像會有女人的樣子。”她手忙腳亂地解釋。
宋顏眨了眨眼，把手上的鴿子蛋展示給她，笑著道：“你也別聽那些狗仔瞎說，我和楚桉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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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註意到，正打算安慰，齊思瑤卻像看見什麽不得了的事，錯愕地看著前方。
宋顏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一身淡青旗袍的高挑女人朝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淑然知禮，儀態萬千。
好一對璧人。
齊思瑤十分難以置信：“竟然……”是真的。
只看了一眼，宋顏就收回了視線。
梁詢一應該並不知道她會大老遠飛過來，也不會閑到去翻看今天的賓客名單。
就當不知道，沒看見。
都是各自有另一半的人了，還矯情什麽呢。
她低下頭看手機，渾然不知剛剛的女郎坐到了她們這一桌。
直到齊思瑤的消息發過來：【看對面】
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t學城
風水輪流轉，這次終於輪到她面對前任與現任這千古難解的關系了。
對方溫柔婉約，每根頭發絲都溫順得恰到好處，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的教育。
似乎察覺到對面的目光，女人擡眸，沖她溫婉一笑。
宋顏楞了下，也回了個笑容過去。
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女人。
怪不得梁詢一會喜歡。
婚宴還沒正式開始，沒過一會，宋顏正埋頭吃著小蛋糕，齊思瑤卻碰了碰她的胳膊，湊到她耳邊悄悄道：“我靠，梁詢一怎麽過來了？他不會是看見你，想跟你打個招呼吧。”
“怎麽可能呢。”
刀叉在空中一頓，又緩緩落下，映照她嘴角一抹恰到好處的笑。
和被從蛇群中救出的那天很像，泛著冷光的銀器映著彼此的臉。
轉瞬即逝的一個對視，甚至不如陌生人。
因為太了解彼此，所以連零星的一點好奇心和探究欲都不覆存在。
男人就那麽從她身後走過來，走到對面那女人的身邊去。
女人擡頭沖他一笑，纖細如嫩蔥似的指節輕輕地搭在他手臂上，起身，一同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宋顏的眼皮從兩人產生肢體接觸的一瞬間就撂下了，齊思瑤的目光卻一直跟隨著，直到兩人消失在轉角，她才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怎麽了？”宋顏鮮少見到她這個樣子。
齊思瑤擡頭看她，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說。
“顏顏，一會不管我說什麽你都不要難過，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梁詢一的事嗎？放心吧，我們早就沒關系了。”宋顏笑了笑說。
“那，那我就說了”，齊思瑤喝了口飲料，眼神中的震驚還是沒有壓下去，她說，“我剛才看見那女人把皮草脫了，肚子很明顯地隆起，估計得有四個月了。”
……
“哦”，宋顏平靜的把手裏的酒喝完，揚揚杯子，開玩笑地道，“那她以後就不能喝這個了，真可惜。”
可惜？
齊思瑤唇瓣張合，很想替她這好閨蜜抱不平。
可宋顏這次實在太佛了，佛到讓她懷疑這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宋顏。
轉頭再看見摟著家人四處宴賓客的廖川時，她就明白了。
不在乎，說明就是真的放下了。
過了會，那女人獨自從衛生間回來，皮草又擁回身上，面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剛吐過。
“我也去趟衛生間，你去嗎？”宋顏起身，問齊思瑤。
她搖頭。
宋顏自己去了。
這酒店的衛生間很大，比國內一般酒店的都大。
紅頭發黃頭發的男人女人從身旁經過，沒有人認識她。
宋顏從容地找了個避光的角落，熟練地拿出包卡碧。
齊思瑤沒有跟過來也好，她靠在冰涼的瓷磚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想，齊思瑤不知道她已經學會了吸煙。
慶幸的是還沒上癮，抽了兩口沒了興致就不抽了。
掐了煙，還沒來得及扔，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真涼。”她嫌棄地吐槽。
這麽涼的體溫，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能借個火嗎？”
“不能”，她擡擡手，輕飄飄地回，“已經熄了。”
他不問有沒有打火機，她也不說，只是隔著未散盡的煙霧生硬地僵持。
“宴席還沒正式開始呢，梁先生就喝醉了？”
自打上次把“梁先生”三個字喊出口，宋顏現在愈發能把這三個字喊的無比絲滑。
“什麽時候學會的？”他看向她指尖夾的那根女士煙，目光沈沈。
早忘了具體從什麽時候學會的，可能兩年前撿起地上那包萬寶路的時候就動了歪心思。
又或者，在床上被親被/草的時候。
陋習嘛，總是最容易被傳染的。
“放心吧，我就在這兒抽，不會帶到桌上的”，宋顏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仰頭笑瞇瞇地道，“噢對了，你什麽時候結婚啊，禮尚往來，到時候我會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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