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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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太後與宋頌前腳一出門, 便碰見來棲霞宮送枇杷露的瑤太妃，索性拉著她一同去了周舒予所居的毓慶殿。
毓慶殿正堂中，苓才人正陪著周舒予說話, 聽聞太後和太妃前來，忙恭敬地起身行禮。
“早聽說你們姐妹關系好, 如今看來是不假，這麽冷的天都要湊在一塊喝茶。”太後笑著讓二人起身。
“太後娘娘說笑了。”周舒予穿著一身櫻紅色宮裝, 笑意盈盈很是討喜, “不過苓妹妹是很體貼, 知道臣妾喜歡熱鬧，時常來陪臣妾。說起來…這一月裏有二十幾日都賴在臣妾宮中呢。”
苓才人也抿了抿唇，“皇後娘娘烹得一手好茶，嬪妾聞著茶香便舍不得走了。”
“你們姐妹和睦, 哀家便放心了。”太後欣慰地笑了，“千秋節近在眼前, 苓才人做事妥帖，有她助你料理宴節瑣事，你也能松快不少。”
周舒予笑著應了。
這是她被冊立皇後之後第一個千秋節，慶成帝囑咐司禮監風光大辦，奴才們見慶成帝重視皇後, 更是上趕著恭維毓慶殿, 一應準備沒有不用心的, 她心情自然愉悅。
“宋妹妹出落得越發動人了。”周舒予笑著去拉宋頌的手，打量她一番, 朝身旁宮女道, “將我梳妝臺最上頭那支翡翠珠釵拿來，送給宋姑娘。”
宋頌起身謝禮, 被周舒予笑瞇瞇地攔住了：“妹妹別同本宮客氣，你天生白嫩，我瞧那珠釵顏色正襯你。”
太後前些日子為宋頌擇選夫婿的事鬧得熱鬧，後宮也都聽見了風聲，就算看在太後的面子上，多少也會有些表示。
只是眾人如今還不知她的婚事已經定了，苓才人還在低聲拿這事打趣宋頌。
“上回在棲霞殿見到的那位李公子，瞧著風度翩翩的，很是清雅，家世也不錯，聽說陛下也曾出口誇讚過他的詩集，宋妹妹後來可曾見過他？”
宋頌猜出她說的應當是李壑，搖了搖頭，“不曾。”
苓才人見她面上沒一絲羞赧，好奇道：“妹妹難道喜歡更英武些的，如瑛太妃娘娘的內侄，許小將軍那樣高大的？我瞧他對妹妹也不一般呢。”
“小主多想了，我和許小將軍只是朋友。”
“妹妹和我害羞什麽？表哥將妹妹當做親妹，我心中亦如此。”苓才人笑鬧著道，“你只管說，是不是看上那許小將軍了？”
“小主可別拿我取笑，當真沒有。”
宋頌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心中卻隱隱覺出一絲不對。
許子言同自己示好之事連太後都曾知道，瑛太妃不是個嘴碎的人，更不會將這種事拿出去亂說。
可聽苓才人的語氣…仿佛像是知曉此事一般。
她不禁擡頭，細細打量了苓才人一眼，“聽聞小主繡工極出色，皇後娘娘隨身帶的絹帕也是出自您之手，太後看了也讚不絕口呢。”
那日瞧見恬太妃手中帕子和周舒予的花樣相似後，她不經意同太後提過一嘴，太後卻說那是苓才人送給周舒予的。
宋頌看向苓才人腰間，對方卻將身子微微扭了扭，笑著謙虛了聲：“太後謬讚了。”
說話的功夫，正趕上司禮監來人核對千秋節的諸項事宜。
大型宮宴講究的地方頗多，菜品，擺設，坐席，茶酒樣樣都忽視不得，太後有心鍛煉皇後，放手讓她自己拿主意，自己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皇後便叫了苓才人，兩人一同看著太監呈上的擬單。
苓才人確是個心細之人，時不時發表幾句意見，均能說到重點，且很有見識，半分不像小門戶出來的女兒。
宋頌盯著苓才人錦緞裙擺下露出的翠綠色蛇尾，總覺得哪裏不對。
在薛暮禮的印象裏，他的表妹是個懦弱呆板，膽子很小的女孩，縱然他們多年未見，眼前的苓才人也與他口中的表妹相差太多了…
若不說長相，關看這性情，簡直不像同一人。
皇後還在那頭同苓才人商議著，時不時詢問她一句，“苓兒，你覺得盆景用紅梅或是白梅，哪更好些？”
宋頌聽著這聲“苓兒”，眼眸驀地瞪大了一圈。
那日蔣鳶兒的急促的話語浮現在腦中。
“告訴陛下，小心白夜教，還有那個領…”
難道她說的並非白夜教哪個領頭人，而是苓才人？
她心思急轉，擡眼看著低聲商議的皇後與苓才人，狀若無意般對太後道：“前幾日去看慧妃娘娘，她著了風寒病的厲害，不知道如今有沒有好些，等會回宮前，我想先去她那瞧瞧她。”
太後自是應了。
宋頌盯著苓才人的後背，眼見著她提到蔣鳶兒時，地毯上那條細長的蛇尾警覺地立了起來，半晌才緩緩放下。
她剛抿了口茶，便見苓才人起了身，揉了揉眼睛道：“屋中燒炭燒得幹，看上一會兒禮單就覺得眼酸了，燕雀，你回宮取兩粒明目丸來。”
旁邊站著的小丫鬟低頭退了出去。
宋頌忙給小豚使了個眼色，主仆二人默契十足，小豚立即跟著退出了殿門。
太後坐了不多時便走了，瑤太妃和宋頌自然也跟著出了門，剛走出不遠，小豚便從岔路上小步追了上來。
“公主，我瞧得真切，苓才人身旁的丫鬟根本沒回宮，她直接去了慧妃的瓊花殿，同那個叫白芍的不知說了什麽，然後瓊華殿便闔了大門。”
宋頌眸光漸漸沈了下去。
果然這宮中有人在時刻註意著瓊華宮的動靜，怪不得她想見蔣鳶兒一次都見不得面。
“頌兒，發什麽楞呢？”瑤太妃從後頭跟了上來，“你怎麽往這頭走了，方才不是說想去瞧瞧慧妃麽？”
“忽然覺得有些累，改日再去罷。”
反正去了也會被堵在門口，人是見不到的。
她走了幾步，忽又想起什麽，猛地抓住了瑤太妃的袖子。
“您那日說，恬太妃娘娘有個舊情人，是誰？”
瑤太妃被她抓的一楞，“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您快說呀。”
“這種事怎好和你說！”
瑤太妃奇怪地瞪了她一眼，又見她眼巴巴急切的小臉，忽而笑出了聲。
“行了，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便罷了，可別出去亂講。”
“你恬娘娘在閨中時確有一位相好的郎君，還差點就定了親，便是如今瑾王！只不過她母家希望她入宮為妃，她又是個老實性子，一向聽從家中父母的安排，便和瑾王沒了下文。”
瑤太妃想起從前，還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
“要說她與瑾王也是郎才女貌，稱得上般配，只是入宮也不算誤了她，畢竟先皇是頂好的男子，勝出瑾王不只一星半點…”
後頭的話宋頌已經聽不進去了，她腦中不停回憶著從前。
怪不得，偏是恬太妃好巧不巧那一摔，引得他們發現了禦花園中深埋的巫蠱，慶成帝因此有了罪證，得以滅了瓊王滿門。
怪不得，選秀時恬太妃刻意幫拂蔣鳶兒，還搬出先皇的遺物，成功讓她入宮為妃。
怪不得，瑾王外出巡演的那幾年，恬太妃稱病臥房不出，自瑾王回朝後，她的身子又仿佛突然好了起來，場場宮宴都不落下…
宋頌快步回了棲霞殿，心中滿是恬太妃與瑾王的事，連晚膳也沒用下多少，捧著暖手爐站在殿門口發呆。
夜幕將落，天邊擦黑了五分，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
“這麽急著叫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蕭玉大步邁進屋，兀自坐在茶桌旁倒了碗花茶，偏頭看了塌上的繡棚一眼，笑哼了聲。
“怎麽，繡著繡著嫁妝，思念起你未婚夫婿了？”
宋頌白了他一眼，“別空和你鬥嘴，這回可真有要緊的事，t我想見見蔣鳶兒，你可有法子？”
“想見便去見，瓊華殿不就在那，看見你還能飛了不成？”
“自然是我見不到！”
宋頌瞪了她一眼，將心中的懷疑一一說了，然後才道：“細想起來，每次在宴席上我見到她，一句話都說不上便有人來打岔，私下去她宮中更是不得見，每每都被她身邊的丫鬟攔住，這其中一定有鬼！她定是知道了什麽，才被那些人看得這麽嚴。”
她眉頭緊皺著。
“今日我試過，就算我帶著太後過去，那頭也能預先得了消息，就算見到人也不方便問話。”
蕭玉沈吟了片刻，“這有何難，既然見不到她，便把她人叫來。明日午後你去一趟乾坤殿，皇兄召見，她總不能推辭。”
宋頌補充道：“最好提前別露了消息。”
“知道了。”蕭玉好笑地看著她，“多大點事，瞧你緊張兮兮那樣。”
“我看這不是小事，你不覺得陛下這幾場病來得奇怪麽？”
“嗯。”蕭玉托腮看她，細長的眼尾微微挑起，“還有呢？”
“還有...”
宋頌咽了咽口水，放低了聲音道。
“我有個猜測...蕭玉，你說瓊王他會不會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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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與宋頌前腳一出門, 便碰見來棲霞宮送枇杷露的瑤太妃，索性拉著她一同去了周舒予所居的毓慶殿。
毓慶殿正堂中，苓才人正陪著周舒予說話, 聽聞太後和太妃前來，忙恭敬地起身行禮。
“早聽說你們姐妹關系好, 如今看來是不假，這麽冷的天都要湊在一塊喝茶。”太後笑著讓二人起身。
“太後娘娘說笑了。”周舒予穿著一身櫻紅色宮裝, 笑意盈盈很是討喜, “不過苓妹妹是很體貼, 知道臣妾喜歡熱鬧，時常來陪臣妾。說起來…這一月裏有二十幾日都賴在臣妾宮中呢。”
苓才人也抿了抿唇，“皇後娘娘烹得一手好茶，嬪妾聞著茶香便舍不得走了。”
“你們姐妹和睦, 哀家便放心了。”太後欣慰地笑了，“千秋節近在眼前, 苓才人做事妥帖，有她助你料理宴節瑣事，你也能松快不少。”
周舒予笑著應了。
這是她被冊立皇後之後第一個千秋節，慶成帝囑咐司禮監風光大辦，奴才們見慶成帝重視皇後, 更是上趕著恭維毓慶殿, 一應準備沒有不用心的, 她心情自然愉悅。
“宋妹妹出落得越發動人了。”周舒予笑著去拉宋頌的手，打量她一番, 朝身旁宮女道, “將我梳妝臺最上頭那支翡翠珠釵拿來，送給宋姑娘。”
宋頌起身謝禮, 被周舒予笑瞇瞇地攔住了：“妹妹別同本宮客氣，你天生白嫩，我瞧那珠釵顏色正襯你。”
太後前些日子為宋頌擇選夫婿的事鬧得熱鬧，後宮也都聽見了風聲，就算看在太後的面子上，多少也會有些表示。
只是眾人如今還不知她的婚事已經定了，苓才人還在低聲拿這事打趣宋頌。
“上回在棲霞殿見到的那位李公子，瞧著風度翩翩的，很是清雅，家世也不錯，聽說陛下也曾出口誇讚過他的詩集，宋妹妹後來可曾見過他？”
宋頌猜出她說的應當是李壑，搖了搖頭，“不曾。”
苓才人見她面上沒一絲羞赧，好奇道：“妹妹難道喜歡更英武些的，如瑛太妃娘娘的內侄，許小將軍那樣高大的？我瞧他對妹妹也不一般呢。”
“小主多想了，我和許小將軍只是朋友。”
“妹妹和我害羞什麽？表哥將妹妹當做親妹，我心中亦如此。”苓才人笑鬧著道，“你只管說，是不是看上那許小將軍了？”
“小主可別拿我取笑，當真沒有。”
宋頌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心中卻隱隱覺出一絲不對。
許子言同自己示好之事連太後都曾知道，瑛太妃不是個嘴碎的人，更不會將這種事拿出去亂說。
可聽苓才人的語氣…仿佛像是知曉此事一般。
她不禁擡頭，細細打量了苓才人一眼，“聽聞小主繡工極出色，皇後娘娘隨身帶的絹帕也是出自您之手，太後看了也讚不絕口呢。”
那日瞧見恬太妃手中帕子和周舒予的花樣相似後，她不經意同太後提過一嘴，太後卻說那是苓才人送給周舒予的。
宋頌看向苓才人腰間，對方卻將身子微微扭了扭，笑著謙虛了聲：“太後謬讚了。”
說話的功夫，正趕上司禮監來人核對千秋節的諸項事宜。
大型宮宴講究的地方頗多，菜品，擺設，坐席，茶酒樣樣都忽視不得，太後有心鍛煉皇後，放手讓她自己拿主意，自己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皇後便叫了苓才人，兩人一同看著太監呈上的擬單。
苓才人確是個心細之人，時不時發表幾句意見，均能說到重點，且很有見識，半分不像小門戶出來的女兒。
宋頌盯著苓才人錦緞裙擺下露出的翠綠色蛇尾，總覺得哪裏不對。
在薛暮禮的印象裏，他的表妹是個懦弱呆板，膽子很小的女孩，縱然他們多年未見，眼前的苓才人也與他口中的表妹相差太多了…
若不說長相，關看這性情，簡直不像同一人。
皇後還在那頭同苓才人商議著，時不時詢問她一句，“苓兒，你覺得盆景用紅梅或是白梅，哪更好些？”
宋頌聽著這聲“苓兒”，眼眸驀地瞪大了一圈。
那日蔣鳶兒的急促的話語浮現在腦中。
“告訴陛下，小心白夜教，還有那個領…”
難道她說的並非白夜教哪個領頭人，而是苓才人？
她心思急轉，擡眼看著低聲商議的皇後與苓才人，狀若無意般對太後道：“前幾日去看慧妃娘娘，她著了風寒病的厲害，不知道如今有沒有好些，等會回宮前，我想先去她那瞧瞧她。”
太後自是應了。
宋頌盯著苓才人的後背，眼見著她提到蔣鳶兒時，地毯上那條細長的蛇尾警覺地立了起來，半晌才緩緩放下。
她剛抿了口茶，便見苓才人起了身，揉了揉眼睛道：“屋中燒炭燒得幹，看上一會兒禮單就覺得眼酸了，燕雀，你回宮取兩粒明目丸來。”
旁邊站著的小丫鬟低頭退了出去。
宋頌忙給小豚使了個眼色，主仆二人默契十足，小豚立即跟著退出了殿門。
太後坐了不多時便走了，瑤太妃和宋頌自然也跟著出了門，剛走出不遠，小豚便從岔路上小步追了上來。
“公主，我瞧得真切，苓才人身旁的丫鬟根本沒回宮，她直接去了慧妃的瓊花殿，同那個叫白芍的不知說了什麽，然後瓊華殿便闔了大門。”
宋頌眸光漸漸沈了下去。
果然這宮中有人在時刻註意著瓊華宮的動靜，怪不得她想見蔣鳶兒一次都見不得面。
“頌兒，發什麽楞呢？”瑤太妃從後頭跟了上來，“你怎麽往這頭走了，方才不是說想去瞧瞧慧妃麽？”
“忽然覺得有些累，改日再去罷。”
反正去了也會被堵在門口，人是見不到的。
她走了幾步，忽又想起什麽，猛地抓住了瑤太妃的袖子。
“您那日說，恬太妃娘娘有個舊情人，是誰？”
瑤太妃被她抓的一楞，“你這孩子，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您快說呀。”
“這種事怎好和你說！”
瑤太妃奇怪地瞪了她一眼，又見她眼巴巴急切的小臉，忽而笑出了聲。
“行了，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便罷了，可別出去亂講。”
“你恬娘娘在閨中時確有一位相好的郎君，還差點就定了親，便是如今瑾王！只不過她母家希望她入宮為妃，她又是個老實性子，一向聽從家中父母的安排，便和瑾王沒了下文。”
瑤太妃想起從前，還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
“要說她與瑾王也是郎才女貌，稱得上般配，只是入宮也不算誤了她，畢竟先皇是頂好的男子，勝出瑾王不只一星半點…”
後頭的話宋頌已經聽不進去了，她腦中不停回憶著從前。
怪不得，偏是恬太妃好巧不巧那一摔，引得他們發現了禦花園中深埋的巫蠱，慶成帝因此有了罪證，得以滅了瓊王滿門。
怪不得，選秀時恬太妃刻意幫拂蔣鳶兒，還搬出先皇的遺物，成功讓她入宮為妃。
怪不得，瑾王外出巡演的那幾年，恬太妃稱病臥房不出，自瑾王回朝後，她的身子又仿佛突然好了起來，場場宮宴都不落下…
宋頌快步回了棲霞殿，心中滿是恬太妃與瑾王的事，連晚膳也沒用下多少，捧著暖手爐站在殿門口發呆。
夜幕將落，天邊擦黑了五分，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
“這麽急著叫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蕭玉大步邁進屋，兀自坐在茶桌旁倒了碗花茶，偏頭看了塌上的繡棚一眼，笑哼了聲。
“怎麽，繡著繡著嫁妝，思念起你未婚夫婿了？”
宋頌白了他一眼，“別空和你鬥嘴，這回可真有要緊的事，t我想見見蔣鳶兒，你可有法子？”
“想見便去見，瓊華殿不就在那，看見你還能飛了不成？”
“自然是我見不到！”
宋頌瞪了她一眼，將心中的懷疑一一說了，然後才道：“細想起來，每次在宴席上我見到她，一句話都說不上便有人來打岔，私下去她宮中更是不得見，每每都被她身邊的丫鬟攔住，這其中一定有鬼！她定是知道了什麽，才被那些人看得這麽嚴。”
她眉頭緊皺著。
“今日我試過，就算我帶著太後過去，那頭也能預先得了消息，就算見到人也不方便問話。”
蕭玉沈吟了片刻，“這有何難，既然見不到她，便把她人叫來。明日午後你去一趟乾坤殿，皇兄召見，她總不能推辭。”
宋頌補充道：“最好提前別露了消息。”
“知道了。”蕭玉好笑地看著她，“多大點事，瞧你緊張兮兮那樣。”
“我看這不是小事，你不覺得陛下這幾場病來得奇怪麽？”
“嗯。”蕭玉托腮看她，細長的眼尾微微挑起，“還有呢？”
“還有...”
宋頌咽了咽口水，放低了聲音道。
“我有個猜測...蕭玉，你說瓊王他會不會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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