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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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從離開房間到抵達酒店地下停車場, 童晚、晏池幾乎沒遇到幾個人。
覺得兩人一起行動更方便，晏池在幫童晚把行李放進保姆車後開口問她：“童老師，我想帶你去的地方有點遠, 方便坐我的車, 跟我一起嗎？”
童晚：“嗯。”
童晚松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跟正在收拾東西的小藍說了聲，抱著晏池送的花走在他身側。
晏池悄聲問：“怎麽不把花放車裏？”
童晚把花舉在身側擋住自己的側臉，開玩笑說：“防止偷拍。”
晏池：“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怕被偷拍。”
“是不怕。”童晚略微踮著腳，湊過去親了下晏池的臉，“只是不想被拍到這樣。”
晏池停下腳步，垂眼看著童晚，目光灼灼。
童晚問：“怎麽了？”
“沒什麽。”晏池伸手握緊童晚的手，把她往身前拉了一下，直到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挨在一起, “就是想提醒你，我如果在這裏親你，一捧花恐怕擋不住我們, 可能……”
晏池說完停下了, 童晚追問：“可能什麽？”
晏池：“……不說。”
他的視線在童晚的眼睛、鼻尖、下巴處落了落, 心想：可能, 她根本拿不穩那捧花。
很快, 他們二人走到了晏池的車前, 時隔五年，這是童晚第二次坐晏池開的車。
晏池打開車門, 拿起童晚手裏的花放在車後座, 關門後見童晚還站在副駕駛車門前不動，低聲逗她：“以前坐我的車那麽幹脆, 今天怎麽這麽猶豫？是擔心我車技不如五年前嗎？”
“我等著你幫我開車門呢。”童晚故意板起臉，“花都有這個待遇，我……”
童晚興致勃勃地起了話頭，沒想到在晏池的註視下，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晏池笑著打開車門：“當然也有。”
童晚瞪了晏池一眼：“我剛剛是忘詞，你稍微等等，我就自己說出來了。”
晏池楞了下，點了頭說：“嗯，我知道。”
童晚低下頭，一臉慌亂地上了車，心撲通撲通地跳。等晏池從車另外一邊上來，坐上駕駛座時，童晚本應該跳得更快的心，霎時恢覆了平靜。
車裏安靜極了，晏池靠著椅背坐著，一動不動。
十幾秒過去，車輛依舊停在原地。
可能是因為童晚參與錄制過太多綜藝習慣性拋梗，也可能是她不太習慣這種安靜，想早點結束它，童晚轉頭，看著晏池問：“冷舟老師，你這麽久沒動，是忘記怎麽開車了嗎？”
晏池冷冷看著車前方，確定附近沒人也沒車過來，轉身抓住童晚的手腕往身前一扯，待童晚靠近了，低頭用力吻了上去。
直到童晚覺得她快要窒息了，晏池的吻依舊沒有停。
“你……”晏池偏頭的間隙，童晚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後面的字句，是斷斷續續從齒縫流出的，“怎……麽了？”
晏池停下動作，看著童晚的眼睛說：“就是突然徹底意識到……我有多幸運。”
“怎麽了？”童晚不懂晏池為什麽發出這樣的感慨，“不會是因為我們一路走過來，不僅沒遇到狗仔拍照，連普通人都沒怎麽見到吧？”
“不是。”晏池側身靠著椅背，右手手腕搭在童晚的肩膀上，指尖貼著童晚的臉，“跟你有關。”
童晚皺著眉，努力回憶在他們倆見面後都發生了些什麽，問道：“覺得有我這樣一個不介意和你公開，說話有意思的女朋友很幸運？”
剛問完童晚的臉就紅了，她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不敢再看晏池：“我亂猜的，當我什麽都沒說。”
“不用猜。”晏池輕輕捏住童晚的下巴，轉動手腕，半強迫童晚把頭轉過來，“我直接告訴你。”
久久聽不到下文。
童晚平覆好心情，跟晏池對視：“不是說直接告訴我嗎？說吧，我聽著呢。”
晏池：“……”
此時此刻，晏池竟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轉身坐直，系好安全帶發動車輛，最後抓著方向盤說：“過了這麽多年，你一直沒變，依舊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童晚的臉霎時全紅了，就連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一層緋色：“我明明……變成熟了很多。”
車輛開始行駛，晏池輕聲說：“只有一點點，骨子裏一點都沒變。”
童晚生氣似的轉過頭看著窗外，看著晏池開的車不停地路過那些停在原地的車，直到車快行駛到地下停車場出口了，才慢慢說：“你也一點都沒變，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晏池忽然笑了。
童晚轉頭瞪他：“你笑得真是時候。”
晏池笑著說：“你說要是把剛剛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寫進小說裏，讀者會不會覺得莫名其妙？”
童晚立刻否決：“肯定不會。”
晏池：“為什麽？”
“只要是能讓自己和對方開心的，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畢竟……”一直被晏池看著，童晚有點不好意思了，轉頭看著前方繼續說，“愛情本就是沒什麽道理，也沒有規律可言的。”
晏池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說：“原來你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我開心。”
突然被戳穿心事，童晚條件反射似的問：“難道你不是？”
晏池：“不是，我是為了自己開心。”
直覺晏池說的話不止表面意思，他所說的“為自己開心”多半還是和她有關，可童晚的心口依舊有點發澀：“你……”
晏池只是看著她。
童晚跟晏池對視了一會，扭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晏池問她：“你是認為我需要給你一個解釋嗎？”
童晚搖頭：“沒有。”
晏池追問著，竟有點咄咄逼人：“為什麽不需要？”
童晚：“沒有為什麽。”
晏池：“真的沒有？”
童晚：“……”
“說吧。”晏池語氣變緩，聲音也比方才溫柔，“不說出來，我怕我待會沒有足夠的好心情和你吃飯，聊事情。”
紅燈亮了，童晚轉身看晏池時，晏池也在看她。
在兩人的對視中，童晚把她覺得理所當然，卻又不夠相信，也沒有足夠自信說出來的猜測講了出來。
“你說為了自己開心，意思是我開心，你就會開心，所以你才會做那些事情讓我高興。”童晚的聲音一開始很輕，等到說她的想法時才大了一點，“說到底，我們是一樣的。”
童晚願意做那些事情讓晏池開心，是因為晏池開心了，她也會開心。
而她會有這些想法，不只是由於她把晏池看得非常重要，更因為晏池值得她這麽做。
當她面對的對象是晏池時，就算她不求任何回報，那些付出的愛意也會像流水一樣，奔騰著再次回到源頭。
綠燈就快亮了，童晚也沒有等到晏池的回應，但奇怪的是，這一次，她心中的真相並沒有因為晏池的沈默而動搖。
就連在車再次前行，匯入車流中時，童晚也是這麽想的。
童晚：“……”
要不要放點音樂？
就在童晚幾乎快要動搖，試圖做其它事情分散註意力的時候，晏池開口說：“就是你想的那樣，一字不差。”
童晚再次看向晏池。
晏池：“我們就是一樣。”
童晚忍不住打了晏池一下：“你那麽久沒說話，我真的差點以為我想太多，猜錯了。”
“不會猜錯。”晏池強調說，“在喜歡你這方面，無論你把我想得有多好，你都不會錯，我也不會讓你錯。”
童晚故意說：“要是我覺得你會為了我去摘星星呢？”
晏池問：“你怎麽知道我今晚就要帶你去摘了？”
童晚震驚：“？？？”
車輛停在周邊某座山山頂時，童晚才知道晏池所謂的摘星，是指在一家名為“摘星樓”的飯店吃飯。
店裏沒有點菜用的菜單，所有菜品的名字都被寫在紙上，卷起來塞入五角星形狀的香囊裏，高高掛在如夜幕般漆黑的墻壁上。
晏池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帶鉤長桿，把它放到童晚手中：“想吃什麽就去摘。”
來摘星樓吃飯的人大多想體驗的就是這種拆開香囊前都不知道自己點了什麽菜的隨性，童晚沒體驗過，覺得很有意思，要說有什麽擔心的，就是……
童晚問晏池：“要是我點……取下來的星星你不喜歡t怎麽辦？”
“不會。”晏池早有所料，湊到童晚耳邊小聲說，“我找人試吃過，摘星樓的菜沒有我們不喜歡吃的，也沒有吃了會過敏的。”
“好，那我放心去了。”童晚把臉上的口罩往高拉了一點，握著長桿往前走了點，仰著頭尋覓她想取下來的“星星”。
摘了一個放到盤子裏後，童晚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轉身回到晏池身邊問：“我說的是你為我摘星星，怎麽來到這裏後，成了我為你摘了？”
“行。”晏池伸手抓住長桿的一端，“我和你一起把掛得最高的那個摘下來。”
沒想到，兩人一起夠了幾次沒夠著。
“不摘了。”童晚先一步放棄，“說不定是老板覺得那道菜難吃，怕被顧客誤點，故意掛那麽高的。”
晏池面無表情地仰頭看著：“萬一那道菜是這家店最好吃的招牌菜，也是我最想帶你嘗的那道，怎麽辦？”
童晚：“……服務生剛剛說了，香囊的位置每天都會換，不至於輪到我們了，就那麽難摘？”
“誰知道呢。”晏池走到童晚面前，“你靠我近點，我把你抱起來，你舉高長桿把那個香囊勾下來。”
童晚有點猶豫：“你就那麽想要嗎？”
話剛說完，晏池已經略微彎下腰，像是要抱她了。
低頭瞥見晏池發紅的脖子，童晚低著頭往前挪了一點。
下一秒。
晏池就抱著她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
然後，童晚無比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童晚屏住呼吸，把長桿舉到目標香囊下，輕輕一鉤，香囊便落到了地上。
晏池忘了香囊一眼，穩穩當當把童晚放在地上，走過去撿了。
覺察到周圍有服務生在看他們，童晚尷尬地偏頭看向別處，正好看到一把椅子。
大概是怕客人看不出椅子的用途，摘星樓很體貼地在椅子畫了兩個鞋印，甚至椅背上還貼著一張印著“歡迎使用”的紙。
童晚：“！！！”
這麽明顯的提醒，她沒註意到就算了，晏池怎麽可能沒發現？
難道他是故意的？
看到晏池端著放香囊的托盤過來了，童晚戳了下他的胳膊，指向椅子：“你看那邊。”
晏池：“我知道。”
童晚：“你竟然知道？”
晏池：“嗯，抱你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當時你都快把香囊取下來了，我不方便把你放下來，再搬椅子過去重新摘。”
晏池表情自然不像演的，童晚便認了：“好吧。”
童晚跟在晏池身後走到他來之前預訂的位置坐下，當著服務生的面拆了香囊，服務生挨個詢問，確認菜品中不包括他們過敏的食材，才帶著香囊和“菜單”離開。
看著服務生離開的背影，童晚低聲說：“本來想問她，我們摘的最後一個香囊裏的菜品是不是摘星樓的招牌菜，但我分不清哪個香囊是最後摘的，就只能放棄了。”
晏池：“覺得遺憾？”
童晚：“有點吧。”
“需要我告訴你嗎？”晏池補充說，“我記得香囊的位置，也知道紙條上寫的是哪道菜品的名字。”
童晚拒絕了：“暫時不需要，你可以等我們吃過飯了再告訴我。”
晏池點頭：“嗯。”
等上菜的過程比預料中的漫長，童晚記得晏池約他出來是有事要聊，問道：“你說有事想跟我聊，是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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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開房間到抵達酒店地下停車場, 童晚、晏池幾乎沒遇到幾個人。
覺得兩人一起行動更方便，晏池在幫童晚把行李放進保姆車後開口問她：“童老師，我想帶你去的地方有點遠, 方便坐我的車, 跟我一起嗎？”
童晚：“嗯。”
童晚松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跟正在收拾東西的小藍說了聲，抱著晏池送的花走在他身側。
晏池悄聲問：“怎麽不把花放車裏？”
童晚把花舉在身側擋住自己的側臉，開玩笑說：“防止偷拍。”
晏池：“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怕被偷拍。”
“是不怕。”童晚略微踮著腳，湊過去親了下晏池的臉，“只是不想被拍到這樣。”
晏池停下腳步，垂眼看著童晚，目光灼灼。
童晚問：“怎麽了？”
“沒什麽。”晏池伸手握緊童晚的手，把她往身前拉了一下，直到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挨在一起, “就是想提醒你，我如果在這裏親你，一捧花恐怕擋不住我們, 可能……”
晏池說完停下了, 童晚追問：“可能什麽？”
晏池：“……不說。”
他的視線在童晚的眼睛、鼻尖、下巴處落了落, 心想：可能, 她根本拿不穩那捧花。
很快, 他們二人走到了晏池的車前, 時隔五年，這是童晚第二次坐晏池開的車。
晏池打開車門, 拿起童晚手裏的花放在車後座, 關門後見童晚還站在副駕駛車門前不動，低聲逗她：“以前坐我的車那麽幹脆, 今天怎麽這麽猶豫？是擔心我車技不如五年前嗎？”
“我等著你幫我開車門呢。”童晚故意板起臉，“花都有這個待遇，我……”
童晚興致勃勃地起了話頭，沒想到在晏池的註視下，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晏池笑著打開車門：“當然也有。”
童晚瞪了晏池一眼：“我剛剛是忘詞，你稍微等等，我就自己說出來了。”
晏池楞了下，點了頭說：“嗯，我知道。”
童晚低下頭，一臉慌亂地上了車，心撲通撲通地跳。等晏池從車另外一邊上來，坐上駕駛座時，童晚本應該跳得更快的心，霎時恢覆了平靜。
車裏安靜極了，晏池靠著椅背坐著，一動不動。
十幾秒過去，車輛依舊停在原地。
可能是因為童晚參與錄制過太多綜藝習慣性拋梗，也可能是她不太習慣這種安靜，想早點結束它，童晚轉頭，看著晏池問：“冷舟老師，你這麽久沒動，是忘記怎麽開車了嗎？”
晏池冷冷看著車前方，確定附近沒人也沒車過來，轉身抓住童晚的手腕往身前一扯，待童晚靠近了，低頭用力吻了上去。
直到童晚覺得她快要窒息了，晏池的吻依舊沒有停。
“你……”晏池偏頭的間隙，童晚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後面的字句，是斷斷續續從齒縫流出的，“怎……麽了？”
晏池停下動作，看著童晚的眼睛說：“就是突然徹底意識到……我有多幸運。”
“怎麽了？”童晚不懂晏池為什麽發出這樣的感慨，“不會是因為我們一路走過來，不僅沒遇到狗仔拍照，連普通人都沒怎麽見到吧？”
“不是。”晏池側身靠著椅背，右手手腕搭在童晚的肩膀上，指尖貼著童晚的臉，“跟你有關。”
童晚皺著眉，努力回憶在他們倆見面後都發生了些什麽，問道：“覺得有我這樣一個不介意和你公開，說話有意思的女朋友很幸運？”
剛問完童晚的臉就紅了，她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不敢再看晏池：“我亂猜的，當我什麽都沒說。”
“不用猜。”晏池輕輕捏住童晚的下巴，轉動手腕，半強迫童晚把頭轉過來，“我直接告訴你。”
久久聽不到下文。
童晚平覆好心情，跟晏池對視：“不是說直接告訴我嗎？說吧，我聽著呢。”
晏池：“……”
此時此刻，晏池竟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轉身坐直，系好安全帶發動車輛，最後抓著方向盤說：“過了這麽多年，你一直沒變，依舊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童晚的臉霎時全紅了，就連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一層緋色：“我明明……變成熟了很多。”
車輛開始行駛，晏池輕聲說：“只有一點點，骨子裏一點都沒變。”
童晚生氣似的轉過頭看著窗外，看著晏池開的車不停地路過那些停在原地的車，直到車快行駛到地下停車場出口了，才慢慢說：“你也一點都沒變，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晏池忽然笑了。
童晚轉頭瞪他：“你笑得真是時候。”
晏池笑著說：“你說要是把剛剛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寫進小說裏，讀者會不會覺得莫名其妙？”
童晚立刻否決：“肯定不會。”
晏池：“為什麽？”
“只要是能讓自己和對方開心的，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畢竟……”一直被晏池看著，童晚有點不好意思了，轉頭看著前方繼續說，“愛情本就是沒什麽道理，也沒有規律可言的。”
晏池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說：“原來你說那些話，做那些事情，都是為了我開心。”
突然被戳穿心事，童晚條件反射似的問：“難道你不是？”
晏池：“不是，我是為了自己開心。”
直覺晏池說的話不止表面意思，他所說的“為自己開心”多半還是和她有關，可童晚的心口依舊有點發澀：“你……”
晏池只是看著她。
童晚跟晏池對視了一會，扭頭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晏池問她：“你是認為我需要給你一個解釋嗎？”
童晚搖頭：“沒有。”
晏池追問著，竟有點咄咄逼人：“為什麽不需要？”
童晚：“沒有為什麽。”
晏池：“真的沒有？”
童晚：“……”
“說吧。”晏池語氣變緩，聲音也比方才溫柔，“不說出來，我怕我待會沒有足夠的好心情和你吃飯，聊事情。”
紅燈亮了，童晚轉身看晏池時，晏池也在看她。
在兩人的對視中，童晚把她覺得理所當然，卻又不夠相信，也沒有足夠自信說出來的猜測講了出來。
“你說為了自己開心，意思是我開心，你就會開心，所以你才會做那些事情讓我高興。”童晚的聲音一開始很輕，等到說她的想法時才大了一點，“說到底，我們是一樣的。”
童晚願意做那些事情讓晏池開心，是因為晏池開心了，她也會開心。
而她會有這些想法，不只是由於她把晏池看得非常重要，更因為晏池值得她這麽做。
當她面對的對象是晏池時，就算她不求任何回報，那些付出的愛意也會像流水一樣，奔騰著再次回到源頭。
綠燈就快亮了，童晚也沒有等到晏池的回應，但奇怪的是，這一次，她心中的真相並沒有因為晏池的沈默而動搖。
就連在車再次前行，匯入車流中時，童晚也是這麽想的。
童晚：“……”
要不要放點音樂？
就在童晚幾乎快要動搖，試圖做其它事情分散註意力的時候，晏池開口說：“就是你想的那樣，一字不差。”
童晚再次看向晏池。
晏池：“我們就是一樣。”
童晚忍不住打了晏池一下：“你那麽久沒說話，我真的差點以為我想太多，猜錯了。”
“不會猜錯。”晏池強調說，“在喜歡你這方面，無論你把我想得有多好，你都不會錯，我也不會讓你錯。”
童晚故意說：“要是我覺得你會為了我去摘星星呢？”
晏池問：“你怎麽知道我今晚就要帶你去摘了？”
童晚震驚：“？？？”
車輛停在周邊某座山山頂時，童晚才知道晏池所謂的摘星，是指在一家名為“摘星樓”的飯店吃飯。
店裏沒有點菜用的菜單，所有菜品的名字都被寫在紙上，卷起來塞入五角星形狀的香囊裏，高高掛在如夜幕般漆黑的墻壁上。
晏池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帶鉤長桿，把它放到童晚手中：“想吃什麽就去摘。”
來摘星樓吃飯的人大多想體驗的就是這種拆開香囊前都不知道自己點了什麽菜的隨性，童晚沒體驗過，覺得很有意思，要說有什麽擔心的，就是……
童晚問晏池：“要是我點……取下來的星星你不喜歡t怎麽辦？”
“不會。”晏池早有所料，湊到童晚耳邊小聲說，“我找人試吃過，摘星樓的菜沒有我們不喜歡吃的，也沒有吃了會過敏的。”
“好，那我放心去了。”童晚把臉上的口罩往高拉了一點，握著長桿往前走了點，仰著頭尋覓她想取下來的“星星”。
摘了一個放到盤子裏後，童晚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轉身回到晏池身邊問：“我說的是你為我摘星星，怎麽來到這裏後，成了我為你摘了？”
“行。”晏池伸手抓住長桿的一端，“我和你一起把掛得最高的那個摘下來。”
沒想到，兩人一起夠了幾次沒夠著。
“不摘了。”童晚先一步放棄，“說不定是老板覺得那道菜難吃，怕被顧客誤點，故意掛那麽高的。”
晏池面無表情地仰頭看著：“萬一那道菜是這家店最好吃的招牌菜，也是我最想帶你嘗的那道，怎麽辦？”
童晚：“……服務生剛剛說了，香囊的位置每天都會換，不至於輪到我們了，就那麽難摘？”
“誰知道呢。”晏池走到童晚面前，“你靠我近點，我把你抱起來，你舉高長桿把那個香囊勾下來。”
童晚有點猶豫：“你就那麽想要嗎？”
話剛說完，晏池已經略微彎下腰，像是要抱她了。
低頭瞥見晏池發紅的脖子，童晚低著頭往前挪了一點。
下一秒。
晏池就抱著她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
然後，童晚無比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童晚屏住呼吸，把長桿舉到目標香囊下，輕輕一鉤，香囊便落到了地上。
晏池忘了香囊一眼，穩穩當當把童晚放在地上，走過去撿了。
覺察到周圍有服務生在看他們，童晚尷尬地偏頭看向別處，正好看到一把椅子。
大概是怕客人看不出椅子的用途，摘星樓很體貼地在椅子畫了兩個鞋印，甚至椅背上還貼著一張印著“歡迎使用”的紙。
童晚：“！！！”
這麽明顯的提醒，她沒註意到就算了，晏池怎麽可能沒發現？
難道他是故意的？
看到晏池端著放香囊的托盤過來了，童晚戳了下他的胳膊，指向椅子：“你看那邊。”
晏池：“我知道。”
童晚：“你竟然知道？”
晏池：“嗯，抱你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當時你都快把香囊取下來了，我不方便把你放下來，再搬椅子過去重新摘。”
晏池表情自然不像演的，童晚便認了：“好吧。”
童晚跟在晏池身後走到他來之前預訂的位置坐下，當著服務生的面拆了香囊，服務生挨個詢問，確認菜品中不包括他們過敏的食材，才帶著香囊和“菜單”離開。
看著服務生離開的背影，童晚低聲說：“本來想問她，我們摘的最後一個香囊裏的菜品是不是摘星樓的招牌菜，但我分不清哪個香囊是最後摘的，就只能放棄了。”
晏池：“覺得遺憾？”
童晚：“有點吧。”
“需要我告訴你嗎？”晏池補充說，“我記得香囊的位置，也知道紙條上寫的是哪道菜品的名字。”
童晚拒絕了：“暫時不需要，你可以等我們吃過飯了再告訴我。”
晏池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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