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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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你喊什麽，我就是什麽。”
“很巧，我也這麽想。”
像是做好了最後的溝通，童晚和晏池拉開距離，開始演了。
太過熟悉動作和臺詞，童晚只憑本能就把這場初遇演得格外動人，沒人發現她在說第一句臺詞的時候，思緒就飄到了五年前，停留在某間民宿那個灑滿夕陽的房間裏。
十七歲的童晚端坐在矮桌前，一臉嚴肅地翻著手裏的本子。她看得很認真，每看一會就問一個問題。
晏池握著筆坐在對面，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答著童晚的問題。他答得懶，每次都是短句，聽不出有沒有走心。
“馮棠和駱白在初次見面前聽說過對方嗎？”
“聽說過。”
“只是從來沒見過面？”
“嗯。”
“那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對方是誰吧？”
“駱白知道。”
“為什麽啊？”
“白裙子。”
“對哦，你設定裏寫了馮棠穿白裙很漂亮，能把白裙穿那麽好看的人，只有她。”
晏池放下手中的筆，擡眼看著童晚。正遇上童晚坐久了，想活動身體。她一動，晏池原本落在童晚臉上的視線被動移到了她的肩頸。
晏池移開視線，偏頭看向旁邊。
晏池：“也不一定。”
童晚：“不一定什麽？”
晏池擡起左手抵著耳朵，垂眼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這段劇情不一定非得這麽設置。”
……
初遇演完了，掌聲中，童晚對晏池笑了笑，轉身走到沙發前。剛站定，便有細長的手指拎著她的外套，把它送到童晚面前。
童晚偏過頭，看到的是先她一步走到沙發附近的晏池。
“謝謝。”
最不想被晏池看到的已經被他看完了，錄制現場又有點熱，童晚再無顧忌，伸手接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沒再往身上穿。
說清她與初戀相遇的部分只是撇清她和林辰關系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講清楚她用了多年的香水和口紅都跟林辰沒關系。
再錄十幾分鐘就到了休息時間，有關香水和口紅的部分，秦琳會在錄制下半部分時，借著聊禮物的機會問童晚。
以晏池會看節目為前提，童晚回答問題的難度就比給他們講初遇難很多了。而晏池本人在現場，無疑讓那些問題變得更難回答。
童晚覺得她需要提前跟晏池溝通一下。
休息時間到了，童晚關了麥，起身坐到晏池身旁說：“冷舟老師，我們去外面談談。”
晏池轉頭掃了眼被童晚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你先把外套穿上。”
“沒事，只出去一會，我不怕冷。”童晚站起來說，“我知道在哪裏聊方便，你跟我走。”
想起他們采風的那段時間也是童晚給他帶路，晏池笑了一聲，說：“童老師厲害。”
童晚腳步加快，趕緊走了。
晏池笑笑，拿起童晚的外套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往前走，最終來到別墅後方的墻角。
四周一片漆黑，走近了也看不太清身旁人的臉，晏池垂著手站在童晚身旁問她：“談什麽？”
童晚不好意思問得太明白：“口紅和香水的事你還記得嗎？”
晏池：“嗯。”
晏池答得太快，童晚有點不信：“真的沒忘？”
“我記性比你好。”晏池說完問道，“用不用我按照時間順序，把我和你去商場買東西那天發生的事全部講一遍？”
童晚心虛提醒：“不能完全算你和我一起買。”
晏池：“算駱白帶著馮棠就行？”
童晚：“也不可以。”
晏池嗤笑一聲。
童晚：“……你聽說過炒西皮嗎？”
晏池沒直接回答：“你想說什麽直接說，我帶了手機，聽不懂會自己搜。”
童晚把林辰團隊貼著她炒西皮的事說了：“錄下半場的時候秦琳會問我收到過什麽禮物，我會說駱白送給我的香水和口紅。不會告訴他們駱白的名字，只是讓他們知道，是像駱白這樣的一個人，在什麽場景下送給我的。”
晏池涼涼地問：“駱白和馮棠，晏池和童晚，你不是一直分得很清楚麽？”
童晚：“我總不能告訴他們禮物是駱白送給馮棠的，我是局外人。”
晏池轉頭看著童晚：“為什麽不能是我？”
童晚：“嗯？”
晏池：“為什麽不能說是我送的？”
童晚反問：“你會給我送嗎？”
晏池沒說話，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亮屏幕放在他和童晚之間，低頭看著童晚臉上的表情。
童晚打心裏覺得他不會給她送東西。
晏池把手機放回口袋。
“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晏池把衣服遞給童晚，“他們倆只是紙片人，管不著你。”
童晚：“但你管得著啊。”
晏池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童晚繼續說：“你是作者，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隨便編造一個身份，說是那個人送的。”
只要不是林辰和他，其他人都可以是吧？晏池快被氣笑了：“童晚，你可真聰明。”
“謝謝。”童晚在綜藝裏接梗接習慣了，順嘴說了個欠的。
晏池轉身就走。
童晚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一會我講故事的時候，你別搗亂啊。”
“我能怎麽搗亂？”晏池回頭看了眼抓在他衣服上的手，而後看著童晚的眼睛，“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是我送的，然後再被你拆穿，讓他們知道我在騙人，還騙得毫無根據很低級？”
童晚：“……”
晏池：“我又沒病。”
童晚：“對不起。”
晏池：“？”
童晚：“欺負你紙片人了t。”
晏池抿嘴：“沒把駱白當成你的紙片人，真是謝謝了。”
童晚松了手。
《戀戀不忘》第三期下半段錄得很順利，只是童晚給嘉賓們講有關被送禮物，有關口紅和香水的故事的時候，晏池的臉一直冷著，不像是主動來參加綜藝錄制的，像是來討債的，現場所有人都欠他錢。
主持人秦琳聽完問童晚：“你後來再跟你初戀見過面沒？”
晏池曾告訴過她故事的最後，駱白會和馮棠出國住一段時間，童晚一直沒忘：“沒有，我們分開沒多久他就出國了。”
“挺遺憾的。”主持人秦琳又問，“他那麽優秀，你又很喜歡他，有沒有想過再續前緣？”
童晚：“沒有。”
秦琳繼續問：“要是他還是很喜歡你，看了我們《戀戀不忘》後，主動來找你了呢？”
駱白是紙片人，不可能主動來找她。有機會來找她的晏池，在分開後的五年裏毫無音訊。
童晚心中悵然，臉上帶著祝福的笑容：“我覺得他應該有很喜歡的人了，現在正和那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主持人秦琳感慨：“你是真的放下了啊。”
“分開那麽久，再放不下也該過去了。”節目錄制氛圍變得越來越傷感，童晚盡力想了個好玩的梗，接著說，“要是他真的來找我，我就和他一起報名參加《戀戀不忘》第二季。到時演播廳的大家就可以猜猜哪位男嘉賓是我的前任，我是會和他覆合，還是找別人。”
秦琳笑了：“好，我等著在《戀戀不忘》第二季看到你們。”
所有人一起笑了。
半個小時後，零點二十三分，《戀戀不忘》第三期錄完了。
童晚放松身體，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聊了太多跟晏池、跟駱白、跟過去有關的事，她的情緒完全陷在過去，要緩緩才能走出來。
她跟眾人說了想先上樓歇一會再走，就拎著衣服朝著樓梯口過去了。
小藍知道節目會在零點到一點錄完，休息前定好了鬧鈴，剛聽到童晚敲門，就立刻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童晚問：“我記得房間裏的攝像頭都拆了？”
小藍：“嗯。”
童晚往房間裏走：“我一個人待會，你先去走廊等我，很快，十分鐘就好。”
小藍不放心，臨走前問了句：“晚晚姐，你沒事吧？是發生什麽了嗎？”
“我沒事，什麽也沒發生。”童晚想了想又說，“你去車上給我拿瓶冰水，我有點想喝。”
小藍出去了。
門關上後只能從裏面打開，為了方便給童晚送水，她只把門虛掩著，沒有閉緊。
晏池到三樓的時候看到有個姑娘從童晚的房間裏出來，急匆匆往樓梯口去了。
童晚不在附近，房間門看起來又是關著的。
她上樓時的狀態不怎麽好，晏池不急著離開，閑著也是閑著，邁步走向童晚待的房間。
快走到門口，他才發現門沒關死，在門外站了兩分鐘，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
“小藍，是你回來了嗎？”童晚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有點悶，像是帶著哭腔。
晏池推門進房間，沒看到童晚的身影。想著以前童晚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躲在哪裏，晏池直接向床走去。
他找到童晚的時候，她正坐在床和墻壁之間的空地上，背靠著墻，外套蓋在臉上，連帶擋住了脖子和肩膀，上半身只有柔順的墨色長發露在外面。
晏池靠墻站了會，伸手捏住外套邊緣，指尖像是觸到了童晚額前的頭發，晏池的動作頓了頓，沒繼續動。
童晚倏地晃了一下，晏池使錯了勁，原本想把外套從童晚身上扯下來的動作，就變成了上拉。
於是，外套蓋住了童晚的整顆頭。
“小藍，我又不是死了。”童晚伸手把外套從身上扯下來，聲音越說越低，“你把衣服蓋我頭上幹……什麽……”
“是我。”晏池的一句別哭被堵在了嗓子眼，註意到童晚只是眼睛有點紅，臉上並沒有淚痕，又說，“你……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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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我也這麽想。”
像是做好了最後的溝通，童晚和晏池拉開距離，開始演了。
太過熟悉動作和臺詞，童晚只憑本能就把這場初遇演得格外動人，沒人發現她在說第一句臺詞的時候，思緒就飄到了五年前，停留在某間民宿那個灑滿夕陽的房間裏。
十七歲的童晚端坐在矮桌前，一臉嚴肅地翻著手裏的本子。她看得很認真，每看一會就問一個問題。
晏池握著筆坐在對面，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答著童晚的問題。他答得懶，每次都是短句，聽不出有沒有走心。
“馮棠和駱白在初次見面前聽說過對方嗎？”
“聽說過。”
“只是從來沒見過面？”
“嗯。”
“那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對方是誰吧？”
“駱白知道。”
“為什麽啊？”
“白裙子。”
“對哦，你設定裏寫了馮棠穿白裙很漂亮，能把白裙穿那麽好看的人，只有她。”
晏池放下手中的筆，擡眼看著童晚。正遇上童晚坐久了，想活動身體。她一動，晏池原本落在童晚臉上的視線被動移到了她的肩頸。
晏池移開視線，偏頭看向旁邊。
晏池：“也不一定。”
童晚：“不一定什麽？”
晏池擡起左手抵著耳朵，垂眼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這段劇情不一定非得這麽設置。”
……
初遇演完了，掌聲中，童晚對晏池笑了笑，轉身走到沙發前。剛站定，便有細長的手指拎著她的外套，把它送到童晚面前。
童晚偏過頭，看到的是先她一步走到沙發附近的晏池。
“謝謝。”
最不想被晏池看到的已經被他看完了，錄制現場又有點熱，童晚再無顧忌，伸手接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沒再往身上穿。
說清她與初戀相遇的部分只是撇清她和林辰關系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講清楚她用了多年的香水和口紅都跟林辰沒關系。
再錄十幾分鐘就到了休息時間，有關香水和口紅的部分，秦琳會在錄制下半部分時，借著聊禮物的機會問童晚。
以晏池會看節目為前提，童晚回答問題的難度就比給他們講初遇難很多了。而晏池本人在現場，無疑讓那些問題變得更難回答。
童晚覺得她需要提前跟晏池溝通一下。
休息時間到了，童晚關了麥，起身坐到晏池身旁說：“冷舟老師，我們去外面談談。”
晏池轉頭掃了眼被童晚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外套：“你先把外套穿上。”
“沒事，只出去一會，我不怕冷。”童晚站起來說，“我知道在哪裏聊方便，你跟我走。”
想起他們采風的那段時間也是童晚給他帶路，晏池笑了一聲，說：“童老師厲害。”
童晚腳步加快，趕緊走了。
晏池笑笑，拿起童晚的外套朝著她離開的方向往前走，最終來到別墅後方的墻角。
四周一片漆黑，走近了也看不太清身旁人的臉，晏池垂著手站在童晚身旁問她：“談什麽？”
童晚不好意思問得太明白：“口紅和香水的事你還記得嗎？”
晏池：“嗯。”
晏池答得太快，童晚有點不信：“真的沒忘？”
“我記性比你好。”晏池說完問道，“用不用我按照時間順序，把我和你去商場買東西那天發生的事全部講一遍？”
童晚心虛提醒：“不能完全算你和我一起買。”
晏池：“算駱白帶著馮棠就行？”
童晚：“也不可以。”
晏池嗤笑一聲。
童晚：“……你聽說過炒西皮嗎？”
晏池沒直接回答：“你想說什麽直接說，我帶了手機，聽不懂會自己搜。”
童晚把林辰團隊貼著她炒西皮的事說了：“錄下半場的時候秦琳會問我收到過什麽禮物，我會說駱白送給我的香水和口紅。不會告訴他們駱白的名字，只是讓他們知道，是像駱白這樣的一個人，在什麽場景下送給我的。”
晏池涼涼地問：“駱白和馮棠，晏池和童晚，你不是一直分得很清楚麽？”
童晚：“我總不能告訴他們禮物是駱白送給馮棠的，我是局外人。”
晏池轉頭看著童晚：“為什麽不能是我？”
童晚：“嗯？”
晏池：“為什麽不能說是我送的？”
童晚反問：“你會給我送嗎？”
晏池沒說話，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亮屏幕放在他和童晚之間，低頭看著童晚臉上的表情。
童晚打心裏覺得他不會給她送東西。
晏池把手機放回口袋。
“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晏池把衣服遞給童晚，“他們倆只是紙片人，管不著你。”
童晚：“但你管得著啊。”
晏池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童晚繼續說：“你是作者，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隨便編造一個身份，說是那個人送的。”
只要不是林辰和他，其他人都可以是吧？晏池快被氣笑了：“童晚，你可真聰明。”
“謝謝。”童晚在綜藝裏接梗接習慣了，順嘴說了個欠的。
晏池轉身就走。
童晚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一會我講故事的時候，你別搗亂啊。”
“我能怎麽搗亂？”晏池回頭看了眼抓在他衣服上的手，而後看著童晚的眼睛，“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是我送的，然後再被你拆穿，讓他們知道我在騙人，還騙得毫無根據很低級？”
童晚：“……”
晏池：“我又沒病。”
童晚：“對不起。”
晏池：“？”
童晚：“欺負你紙片人了t。”
晏池抿嘴：“沒把駱白當成你的紙片人，真是謝謝了。”
童晚松了手。
《戀戀不忘》第三期下半段錄得很順利，只是童晚給嘉賓們講有關被送禮物，有關口紅和香水的故事的時候，晏池的臉一直冷著，不像是主動來參加綜藝錄制的，像是來討債的，現場所有人都欠他錢。
主持人秦琳聽完問童晚：“你後來再跟你初戀見過面沒？”
晏池曾告訴過她故事的最後，駱白會和馮棠出國住一段時間，童晚一直沒忘：“沒有，我們分開沒多久他就出國了。”
“挺遺憾的。”主持人秦琳又問，“他那麽優秀，你又很喜歡他，有沒有想過再續前緣？”
童晚：“沒有。”
秦琳繼續問：“要是他還是很喜歡你，看了我們《戀戀不忘》後，主動來找你了呢？”
駱白是紙片人，不可能主動來找她。有機會來找她的晏池，在分開後的五年裏毫無音訊。
童晚心中悵然，臉上帶著祝福的笑容：“我覺得他應該有很喜歡的人了，現在正和那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主持人秦琳感慨：“你是真的放下了啊。”
“分開那麽久，再放不下也該過去了。”節目錄制氛圍變得越來越傷感，童晚盡力想了個好玩的梗，接著說，“要是他真的來找我，我就和他一起報名參加《戀戀不忘》第二季。到時演播廳的大家就可以猜猜哪位男嘉賓是我的前任，我是會和他覆合，還是找別人。”
秦琳笑了：“好，我等著在《戀戀不忘》第二季看到你們。”
所有人一起笑了。
半個小時後，零點二十三分，《戀戀不忘》第三期錄完了。
童晚放松身體，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聊了太多跟晏池、跟駱白、跟過去有關的事，她的情緒完全陷在過去，要緩緩才能走出來。
她跟眾人說了想先上樓歇一會再走，就拎著衣服朝著樓梯口過去了。
小藍知道節目會在零點到一點錄完，休息前定好了鬧鈴，剛聽到童晚敲門，就立刻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童晚問：“我記得房間裏的攝像頭都拆了？”
小藍：“嗯。”
童晚往房間裏走：“我一個人待會，你先去走廊等我，很快，十分鐘就好。”
小藍不放心，臨走前問了句：“晚晚姐，你沒事吧？是發生什麽了嗎？”
“我沒事，什麽也沒發生。”童晚想了想又說，“你去車上給我拿瓶冰水，我有點想喝。”
小藍出去了。
門關上後只能從裏面打開，為了方便給童晚送水，她只把門虛掩著，沒有閉緊。
晏池到三樓的時候看到有個姑娘從童晚的房間裏出來，急匆匆往樓梯口去了。
童晚不在附近，房間門看起來又是關著的。
她上樓時的狀態不怎麽好，晏池不急著離開，閑著也是閑著，邁步走向童晚待的房間。
快走到門口，他才發現門沒關死，在門外站了兩分鐘，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
“小藍，是你回來了嗎？”童晚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有點悶，像是帶著哭腔。
晏池推門進房間，沒看到童晚的身影。想著以前童晚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躲在哪裏，晏池直接向床走去。
他找到童晚的時候，她正坐在床和墻壁之間的空地上，背靠著墻，外套蓋在臉上，連帶擋住了脖子和肩膀，上半身只有柔順的墨色長發露在外面。
晏池靠墻站了會，伸手捏住外套邊緣，指尖像是觸到了童晚額前的頭發，晏池的動作頓了頓，沒繼續動。
童晚倏地晃了一下，晏池使錯了勁，原本想把外套從童晚身上扯下來的動作，就變成了上拉。
於是，外套蓋住了童晚的整顆頭。
“小藍，我又不是死了。”童晚伸手把外套從身上扯下來，聲音越說越低，“你把衣服蓋我頭上幹……什麽……”
“是我。”晏池的一句別哭被堵在了嗓子眼，註意到童晚只是眼睛有點紅，臉上並沒有淚痕，又說，“你……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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