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個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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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個粉絲
車輛急停, 差點把宋玉甩出去，還好她核心穩，穩住身形之後, 就聽到了老胡驚天動地的吼叫聲。
宋玉揉揉耳朵。
“我打算把一只耳釘送給白滿川, 怎麽了？”
老胡：“你還想只送一只？！你知不知道這款珠寶的定位是什麽？這是專門為情人節設計的，情人節！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宋玉點頭。
“知道啊，那怎麽了？”
剛才參加活動的時候，主持人說，看到耳釘的時候腦海中會浮現出一個人, 不要猶豫，可以把耳釘送給他。
宋玉當時就想到了白滿川, 也的確絲毫沒有猶豫, 馬上就要送。
老胡深吸一口氣, 看著她，真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還是假的不明白。
“宋玉，我跟你說一個事啊, 不是說你現在女扮男裝就可以肆無忌憚，你多少收斂一點吧。”
宋玉沒明白他的意思, 反問：“不能送嗎？”
老胡猶豫片刻，看著宋玉真誠明亮的眼神，說：“如果我不讓你送，你就不送了？”
宋玉當真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咧嘴一笑。
“還是要送。”
老胡翻了一個白眼。
“那你還問我！”
說完, 氣沖沖地轉過頭, 踩下油門繼續開車。
“今天在休息室，到底出了什麽事？”
宋玉收起翻看了很多遍的耳釘, 說：“韓程要給我下毒，被我和警察一起抓住了。”
吱呀——
剛起步沒多久的車又是一個急剎車！
“你說什麽！？”
宋玉很淡定地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解釋道：“現在已經沒事了，通過韓程的信息，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之前的推測。我已經讓他回去了，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到時候裏應外合。”
老胡深吸一口氣，平覆下此時波瀾起伏的心情，震驚宋玉竟然能將這麽大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裏應外合？韓程會配合我們嗎？別忘了他以前在訓練營做過的事。”
“今天抓他的是警察，他不怕我，但是怕警察，更何況以前都是一些小打小鬧，這次涉及到人命，為了保全自己，他就算不願意也會配合的。他只要在馮向銘面前藏好，別露餡了就行。”
“那就好。”
老胡微微點頭，擡頭從後視鏡裏看宋玉。“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還能這麽淡定啊，那警察那邊怎麽說？”
“他也同意我的計劃，畢竟他們也想釣出真正的幕後大魚。”
老胡心中緊張，如果他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那幕後確實是一條大魚，只是宋玉的每一步計劃都太危險，讓他膽戰心驚。
但仔細想想，宋玉的舉動雖然經常驚世駭俗，但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這也是老胡放心讓她實施計劃的原因之一。
這次對面可是副局長，還能成嗎？
後視鏡中，宋玉正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眼皮之下的眼球時不時轉動，證明她此時思緒正在飛速轉動。
手下意識把玩著那個裝耳釘的小盒子，修長纖細的手指從蓋子上掃過，摩挲著上面細細的絨毛。
宋玉正在思考下一步計劃。
今天韓程的舉動給她帶來一個大驚喜，湊齊了最後一塊拼圖，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證據。
葛副局家裏那些古董不知道還在不在，大概率是已經被搬走了，就算還在，也不能直接闖進去拿。
要是能拿到世界娛樂的財務表就好了。
凡經過必留痕跡，所有事情的源頭就是馮向銘偷稅，就算他掩蓋得再好，肯定會留下一些證據。
世界娛樂的真實財務表，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要去世界娛樂闖一闖嗎？
車輛停在星星娛樂門口，宋玉下車一邊往裏走，一邊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才進門，白滿川熱情地上前迎接。
他今天沒工作，留在家裏寫歌，穿得十分休閑，米色的毛衣看起來暖洋洋的，戴著一副度數很低的無邊框眼鏡，過來開門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支筆，明顯是寫歌寫到一半過來的。
他不知道今天現場的情況，高興地問：“你們回來了？今天的工作還順利嗎？”
宋玉想著該怎麽拿證據，有點心不在焉，看見白滿川，隨手把手裏的盒子塞進他手裏，然後進了房間。
白滿川有些疑惑，看了看手裏的東西，見宋玉走了，只好又問跟在後面走進來的老胡。
“老胡，你們今天還順利嗎？出什麽事了？”
老胡本來是想說的，忽然看見白滿川拿在手裏的盒子，看他的眼神一下變成了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盡管他是一個英俊帥氣，還很有實力的豬，那也不成。
“哼！”
老胡氣沖沖地冷哼，也快步走了進去。
白滿川更加不解。
“到底出什麽事了？”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盒子，輕輕打開，當看到裏面的東西，眼睛慢慢睜大了。
今天是宋玉自槍擊案後第一次現身，雖然是個小活動，但反響十分熱烈，結束之後還是上了熱搜。
大家都在慶祝宋玉的回歸，除了粉絲，強烈關註這次活動的還有坐在世界娛樂總裁辦公室裏的馮向銘。
從早上把“瀉藥”給韓程之後，他就一直在關註這次的活動，期待在新聞上看到宋玉中毒暴斃的消息。
可是等了半天，沒等到宋玉暴斃，卻等到了她登上熱搜，活蹦亂跳參加活動的視頻。
馮向銘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宋玉沒事，然後臉色陰沈地關掉了手機。
他早上給韓程的根本不是什麽瀉藥，而是毒藥，按理說宋玉就算只是吃一口，也會當場暴斃。
難道韓程根本沒動手？
這人怎麽這麽難殺？
馮向銘氣急敗壞。
按照他的計劃，韓程今天會把誤以為是瀉藥的毒藥放進宋玉杯子裏，宋玉喝下之後當場死亡，一些麻煩就都解決了。
至於韓程，看到自己親手毒死一個人，他無論如何也會保全自己，不會往外走。
就算他最後真的被抓住了，馮向銘也早就已經在做好準備，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去，不會影響到自己一絲一毫。
可偏偏，宋玉竟然沒死。
馮向銘坐立不安，一等韓程回來，就馬上把他叫過來詢問。
韓程從下毒失敗之後，就一直擔驚受怕，知道馮向銘找他，韓程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怒火，惱怒他竟然把瀉藥換成毒藥，哄騙自己去下毒，把他置於死地。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之前和宋玉的約定。
宋玉他可以不在意，但警察的話他卻不得不聽，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配合他們，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面對馮向銘的詢問，韓程按照宋玉的叮囑，回答道：“我今天沒找到機會。”
馮向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今天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什麽都沒做？中場休息的時候，你們不是都在一個休息室嗎？”
聽見這話，韓程差點破口大罵起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耐煩道：“沒找到機會就是沒找到機會，我想什麽動手，就什麽時候動手，宋玉蹦跶不了幾天了。”
他的口氣很沖，但馮向銘也沒有懷疑，自從韓程抓住他的把柄之後，態度就越來越囂張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也就是因為這樣，馮向銘才決定拉他下水。
為避免對方起疑，他沒有再催促，而是笑了笑道：“那你可快點，代言這邊我只能幫你再多爭取兩天，時間一長，我也保不住。”
那個代言到底是怎麽回事，韓程現在已經完全弄清楚了，他冷笑一聲，冷嘲熱諷道：“那還真是多虧你了。不過現在代言拿不到，那錢總有吧？我最近工作太忙，缺錢，馮總應該可以幫忙吧？”
既然馬上就要撕破臉了，那他還不如趁現在多撈一筆。
馮向銘臉色一沈，不悅道：“我們之前約定的內容只有資源和代言，你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韓程笑著朝他看去，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威脅。
“我聽說宋玉之前被人槍擊，不知道和綁架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如果這件事傳出去……”
馮向銘咬緊牙，只能妥協。
“你要多少？”
“先來三百萬，如果不夠，還得再找你幫忙呢。”
一來就獅子大開口，但馮向銘現在也只能強忍不悅。“明天，我會把錢轉到你的賬戶。”
韓程這才滿意地離開。
他笑得很開心，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可以一邊當警方的內應，洗清嫌疑，一邊還能從馮向銘這兒拿好處，一舉兩得。
離開的時候，剛好被蕭欽看見。
這段時間公司對韓程的態度轉變，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砸資源，蕭欽全都看在眼裏。
經紀人說，這一切都是馮向銘的意思。
可蕭欽明明記得，在《青春練習生》結束之後，馮向銘擔心蕭欽會不顧合約離開，還特意找他談過話，拋出各種好處，說公司已經徹底放棄韓程，只有蕭欽留下，onedream才能起死回生。
剛開始，公司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可是一周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韓程突然受到重用，地位更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在《青春練習生》中出道失敗，韓程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突然變得極其張揚，別說他這個隊長，就算是經紀人他都不放在眼裏。
除此之外，他還開始頻繁出入馮向銘的辦公室，對世界娛樂老板的態度也很微妙。
此時看到他滿臉笑容地從馮總辦公室出來，蕭欽更加疑惑，把人叫住。
“韓程，你已經很久沒去練習室排練了，最近一直有粉絲反應，你在舞臺上態度懶散，甚至開始劃水，你應該多花一些時間泡在練習室裏。”
韓程滿不在意地嗤笑一聲。
“舞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關心這個？反正都已經順利出道，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好嗎？”
“我是onedream的隊長，當然要管。”
韓程不屑道：“隊長有什麽了不起的？再過幾天，onedream就要沒了！現在練習再多也只是浪費時間。”
警方現在已經開始調查馮向銘，很快，他就會被抓起來，到時候別說onedream，就連世界娛樂還會不會存在都還不知道。
要變天了。
“我要是你，抓緊時間找好出路吧，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韓程丟下一句話，哼著歌，得意洋洋地走了。
蕭欽被他的話所震驚。
什麽叫onedream就要沒了？
蕭欽雖然不喜歡和世界娛樂綁定，也不喜歡onedream，但他畢竟是成員，是隊長，付出了無數心血，拉低了很多底線，才終於完成自己出道的夢想，怎麽能說沒就沒？
馮向銘到底和韓程說了什麽？
韓程憂心忡忡，轉頭朝馮向銘的辦公室看去。
猶豫片刻，他走了過去。
“馮總……”
推開門，辦公室裏卻一個人也沒有。
蕭欽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來之前宋玉被槍擊後，馮總曾讓經紀人帶他去醫院，名為探望，真正的目的卻是去看那個嫌疑人。
他為什麽要那麽做？
蕭欽越想越奇怪，猶豫兩秒，又重新回到辦公桌前，低頭翻找起來。
從桌面上的文件到抽屜，都一無所獲，卻無意間在角落的櫃子裏發現了一個保險箱。
蕭欽緊緊盯著那個保險箱，心裏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隨手撥弄了幾下，保險箱被鎖得死死的，根本打不開，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到保險箱下面露出一抹白色，好像是紙。
蕭欽艱難地搬動保險箱，把那張紙抽了出來。
紙張皺巴巴的，上面有很多汙漬和折痕，應該是往保險箱裏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被壓在最下面，長年累月皺成了一團。
擦幹凈上面大部分灰塵，能看到上面是一份表格，寫著很多數字，表頭的幾個大字清晰可見：
世界娛樂影視有限公司2024年第一季度財務報表
蕭欽剛開始並沒有在意，可是視線往下隨便一掃，看到上面標註的數字，心頭頓時一驚。
因為他之前和世界娛樂簽約的時候，特意調查過這家公司的各項數據，財務報表當然是必不可少的。
當時對外公布的財政狀況，和這張報表上顯示的出入極大！
蕭欽越看越心驚，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將那張皺巴巴的報表收起來，慌慌張張往外跑。
他才剛離開沒幾分鐘，正在旁邊休息室打電話的馮向銘推開連通門走過來。
他剛給副局打完電話，憂心忡忡，一坐下，忽然發現自己桌上的文件似乎被人動過。
馮向銘臉色頓時一變，驚慌地站起身，立即撥打內線詢問助理。
“是不是有人進我的辦公室，動了我的東西？”
助理楞了楞。“您剛才讓我去分發資料，我剛剛才回來……應該沒有人進去吧？”
馮向銘的辦公室，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不能隨便進入。
馮向銘卻神色慌亂，看了一眼桌上有細微變動的文件資料。
“不對！肯定有人進來了！”
“查監控！”
“馬上查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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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揉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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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你還想只送一只？！你知不知道這款珠寶的定位是什麽？這是專門為情人節設計的，情人節！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宋玉點頭。
“知道啊，那怎麽了？”
剛才參加活動的時候，主持人說，看到耳釘的時候腦海中會浮現出一個人, 不要猶豫，可以把耳釘送給他。
宋玉當時就想到了白滿川, 也的確絲毫沒有猶豫, 馬上就要送。
老胡深吸一口氣, 看著她，真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還是假的不明白。
“宋玉，我跟你說一個事啊, 不是說你現在女扮男裝就可以肆無忌憚，你多少收斂一點吧。”
宋玉沒明白他的意思, 反問：“不能送嗎？”
老胡猶豫片刻，看著宋玉真誠明亮的眼神，說：“如果我不讓你送，你就不送了？”
宋玉當真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咧嘴一笑。
“還是要送。”
老胡翻了一個白眼。
“那你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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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休息室，到底出了什麽事？”
宋玉收起翻看了很多遍的耳釘, 說：“韓程要給我下毒，被我和警察一起抓住了。”
吱呀——
剛起步沒多久的車又是一個急剎車！
“你說什麽！？”
宋玉很淡定地把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解釋道：“現在已經沒事了，通過韓程的信息，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之前的推測。我已經讓他回去了，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到時候裏應外合。”
老胡深吸一口氣，平覆下此時波瀾起伏的心情，震驚宋玉竟然能將這麽大的事情說得輕描淡寫。
“裏應外合？韓程會配合我們嗎？別忘了他以前在訓練營做過的事。”
“今天抓他的是警察，他不怕我，但是怕警察，更何況以前都是一些小打小鬧，這次涉及到人命，為了保全自己，他就算不願意也會配合的。他只要在馮向銘面前藏好，別露餡了就行。”
“那就好。”
老胡微微點頭，擡頭從後視鏡裏看宋玉。“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還能這麽淡定啊，那警察那邊怎麽說？”
“他也同意我的計劃，畢竟他們也想釣出真正的幕後大魚。”
老胡心中緊張，如果他們之前的猜測沒錯，那幕後確實是一條大魚，只是宋玉的每一步計劃都太危險，讓他膽戰心驚。
但仔細想想，宋玉的舉動雖然經常驚世駭俗，但只要她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這也是老胡放心讓她實施計劃的原因之一。
這次對面可是副局長，還能成嗎？
後視鏡中，宋玉正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眼皮之下的眼球時不時轉動，證明她此時思緒正在飛速轉動。
手下意識把玩著那個裝耳釘的小盒子，修長纖細的手指從蓋子上掃過，摩挲著上面細細的絨毛。
宋玉正在思考下一步計劃。
今天韓程的舉動給她帶來一個大驚喜，湊齊了最後一塊拼圖，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證據。
葛副局家裏那些古董不知道還在不在，大概率是已經被搬走了，就算還在，也不能直接闖進去拿。
要是能拿到世界娛樂的財務表就好了。
凡經過必留痕跡，所有事情的源頭就是馮向銘偷稅，就算他掩蓋得再好，肯定會留下一些證據。
世界娛樂的真實財務表，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要去世界娛樂闖一闖嗎？
車輛停在星星娛樂門口，宋玉下車一邊往裏走，一邊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才進門，白滿川熱情地上前迎接。
他今天沒工作，留在家裏寫歌，穿得十分休閑，米色的毛衣看起來暖洋洋的，戴著一副度數很低的無邊框眼鏡，過來開門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支筆，明顯是寫歌寫到一半過來的。
他不知道今天現場的情況，高興地問：“你們回來了？今天的工作還順利嗎？”
宋玉想著該怎麽拿證據，有點心不在焉，看見白滿川，隨手把手裏的盒子塞進他手裏，然後進了房間。
白滿川有些疑惑，看了看手裏的東西，見宋玉走了，只好又問跟在後面走進來的老胡。
“老胡，你們今天還順利嗎？出什麽事了？”
老胡本來是想說的，忽然看見白滿川拿在手裏的盒子，看他的眼神一下變成了自家白菜被豬拱了。
盡管他是一個英俊帥氣，還很有實力的豬，那也不成。
“哼！”
老胡氣沖沖地冷哼，也快步走了進去。
白滿川更加不解。
“到底出什麽事了？”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盒子，輕輕打開，當看到裏面的東西，眼睛慢慢睜大了。
今天是宋玉自槍擊案後第一次現身，雖然是個小活動，但反響十分熱烈，結束之後還是上了熱搜。
大家都在慶祝宋玉的回歸，除了粉絲，強烈關註這次活動的還有坐在世界娛樂總裁辦公室裏的馮向銘。
從早上把“瀉藥”給韓程之後，他就一直在關註這次的活動，期待在新聞上看到宋玉中毒暴斃的消息。
可是等了半天，沒等到宋玉暴斃，卻等到了她登上熱搜，活蹦亂跳參加活動的視頻。
馮向銘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宋玉沒事，然後臉色陰沈地關掉了手機。
他早上給韓程的根本不是什麽瀉藥，而是毒藥，按理說宋玉就算只是吃一口，也會當場暴斃。
難道韓程根本沒動手？
這人怎麽這麽難殺？
馮向銘氣急敗壞。
按照他的計劃，韓程今天會把誤以為是瀉藥的毒藥放進宋玉杯子裏，宋玉喝下之後當場死亡，一些麻煩就都解決了。
至於韓程，看到自己親手毒死一個人，他無論如何也會保全自己，不會往外走。
就算他最後真的被抓住了，馮向銘也早就已經在做好準備，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去，不會影響到自己一絲一毫。
可偏偏，宋玉竟然沒死。
馮向銘坐立不安，一等韓程回來，就馬上把他叫過來詢問。
韓程從下毒失敗之後，就一直擔驚受怕，知道馮向銘找他，韓程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怒火，惱怒他竟然把瀉藥換成毒藥，哄騙自己去下毒，把他置於死地。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之前和宋玉的約定。
宋玉他可以不在意，但警察的話他卻不得不聽，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配合他們，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面對馮向銘的詢問，韓程按照宋玉的叮囑，回答道：“我今天沒找到機會。”
馮向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今天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什麽都沒做？中場休息的時候，你們不是都在一個休息室嗎？”
聽見這話，韓程差點破口大罵起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耐煩道：“沒找到機會就是沒找到機會，我想什麽動手，就什麽時候動手，宋玉蹦跶不了幾天了。”
他的口氣很沖，但馮向銘也沒有懷疑，自從韓程抓住他的把柄之後，態度就越來越囂張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也就是因為這樣，馮向銘才決定拉他下水。
為避免對方起疑，他沒有再催促，而是笑了笑道：“那你可快點，代言這邊我只能幫你再多爭取兩天，時間一長，我也保不住。”
那個代言到底是怎麽回事，韓程現在已經完全弄清楚了，他冷笑一聲，冷嘲熱諷道：“那還真是多虧你了。不過現在代言拿不到，那錢總有吧？我最近工作太忙，缺錢，馮總應該可以幫忙吧？”
既然馬上就要撕破臉了，那他還不如趁現在多撈一筆。
馮向銘臉色一沈，不悅道：“我們之前約定的內容只有資源和代言，你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韓程笑著朝他看去，語氣中帶著滿滿的威脅。
“我聽說宋玉之前被人槍擊，不知道和綁架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如果這件事傳出去……”
馮向銘咬緊牙，只能妥協。
“你要多少？”
“先來三百萬，如果不夠，還得再找你幫忙呢。”
一來就獅子大開口，但馮向銘現在也只能強忍不悅。“明天，我會把錢轉到你的賬戶。”
韓程這才滿意地離開。
他笑得很開心，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可以一邊當警方的內應，洗清嫌疑，一邊還能從馮向銘這兒拿好處，一舉兩得。
離開的時候，剛好被蕭欽看見。
這段時間公司對韓程的態度轉變，不要錢似的往他身上砸資源，蕭欽全都看在眼裏。
經紀人說，這一切都是馮向銘的意思。
可蕭欽明明記得，在《青春練習生》結束之後，馮向銘擔心蕭欽會不顧合約離開，還特意找他談過話，拋出各種好處，說公司已經徹底放棄韓程，只有蕭欽留下，onedream才能起死回生。
剛開始，公司也確實是這樣做的，可是一周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韓程突然受到重用，地位更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在《青春練習生》中出道失敗，韓程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突然變得極其張揚，別說他這個隊長，就算是經紀人他都不放在眼裏。
除此之外，他還開始頻繁出入馮向銘的辦公室，對世界娛樂老板的態度也很微妙。
此時看到他滿臉笑容地從馮總辦公室出來，蕭欽更加疑惑，把人叫住。
“韓程，你已經很久沒去練習室排練了，最近一直有粉絲反應，你在舞臺上態度懶散，甚至開始劃水，你應該多花一些時間泡在練習室裏。”
韓程滿不在意地嗤笑一聲。
“舞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關心這個？反正都已經順利出道，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好嗎？”
“我是onedream的隊長，當然要管。”
韓程不屑道：“隊長有什麽了不起的？再過幾天，onedream就要沒了！現在練習再多也只是浪費時間。”
警方現在已經開始調查馮向銘，很快，他就會被抓起來，到時候別說onedream，就連世界娛樂還會不會存在都還不知道。
要變天了。
“我要是你，抓緊時間找好出路吧，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韓程丟下一句話，哼著歌，得意洋洋地走了。
蕭欽被他的話所震驚。
什麽叫onedream就要沒了？
蕭欽雖然不喜歡和世界娛樂綁定，也不喜歡onedream，但他畢竟是成員，是隊長，付出了無數心血，拉低了很多底線，才終於完成自己出道的夢想，怎麽能說沒就沒？
馮向銘到底和韓程說了什麽？
韓程憂心忡忡，轉頭朝馮向銘的辦公室看去。
猶豫片刻，他走了過去。
“馮總……”
推開門，辦公室裏卻一個人也沒有。
蕭欽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來之前宋玉被槍擊後，馮總曾讓經紀人帶他去醫院，名為探望，真正的目的卻是去看那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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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欽越想越奇怪，猶豫兩秒，又重新回到辦公桌前，低頭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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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之前和世界娛樂簽約的時候，特意調查過這家公司的各項數據，財務報表當然是必不可少的。
當時對外公布的財政狀況，和這張報表上顯示的出入極大！
蕭欽越看越心驚，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將那張皺巴巴的報表收起來，慌慌張張往外跑。
他才剛離開沒幾分鐘，正在旁邊休息室打電話的馮向銘推開連通門走過來。
他剛給副局打完電話，憂心忡忡，一坐下，忽然發現自己桌上的文件似乎被人動過。
馮向銘臉色頓時一變，驚慌地站起身，立即撥打內線詢問助理。
“是不是有人進我的辦公室，動了我的東西？”
助理楞了楞。“您剛才讓我去分發資料，我剛剛才回來……應該沒有人進去吧？”
馮向銘的辦公室，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不能隨便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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