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個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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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個粉絲
其實並不難猜。
自從離開訓練營之後, 蕭欽的態度實在變化太大了，只不過因為宋玉幾次試探，她都不肯承認, 宋玉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而且, 她也想看看，蕭欽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會怎麽做？
威脅？還是其他？
但等了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有。
蕭欽什麽都沒有做，反而對宋玉越來越好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女性，所以得到他額外的寬待嗎？
現在幕後黑手已經慢慢浮出水面, 宋玉也不想再繼續和他演下去，幹脆翻牌。
見他又要和以前一樣否認, 宋玉直接道：“你不用否認, 我都知道。”
聞言, 蕭欽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這麽明顯嗎？”
宋玉點頭：“非常明顯，連老胡都看得出來。”
最近他經常問宋玉, 說她是不是抓住了蕭欽的什麽把柄，又或者是蕭欽發神經, 不然為什麽會一反常態，天天往星星娛樂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SWE的第七個成員。
蕭欽臉色一僵，瞥開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還以為我做得很隱蔽呢……”
宋玉笑道：“你就差拿著一個大喇叭喊了。”
蕭欽聞言，臉上不由有些紅, 終於從廁所隔間走出來, 一副認錯的端正態度。
“那天我離開訓練營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張卡片從你的盒子裏飛出來, 本來我是想撿起來還給你的，可是看到了上面的人……我就知道了。”
宋玉微微點頭。
這和她推測的都差不多。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些什麽？”
“其他的？還有什麽？”
“還有很多，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宋玉現在還不想和盤托出，改口詢問道：“這個秘密，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話還沒說完，蕭欽就連忙開口保證：“沒有！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他看著宋玉的眼睛，以表示自己的真誠。
宋玉點點頭。
“我相信你。”
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但凡他隨便告訴一個人，第二天都能傳得到處都是，根本等不到現在。
蕭欽走過來，近距離看著宋玉，猶豫片刻後才問：“宋玉，你是……的這個秘密，SWE的其他人知道嗎？”
“不知道。”
“白滿川也不知道？”
宋玉搖頭。
聞言，他似乎一下高興起來。“這麽說，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也不是，除了你，還有另外三個人也知道，一個是老胡，還有一個是我弟弟，剩下的一個是設計師。”
這三個人，對蕭欽來說並不算什麽，只是驚呼道：“你弟弟？你找到你弟弟了？”
宋玉一楞，想起宋洋現在的裝扮，看起來蕭欽是真把他當妹妹了。
“你還真的是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啊。”
蕭欽疑惑，剛想詢問，忽然想起來，問：“但你以後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或許吧，也許有一天，這些秘密都會公之於眾。”
“我等待那天的到來。”
蕭欽眼中閃爍微光，緊緊盯著宋玉的眼睛，片刻之後，視線落在宋玉手臂的傷上，目光中多了一些心疼。
認識蕭欽的人都知道，他性格較冷，有些強勢，自從成為onedream的隊長之後，常常不怒自威，十分嚴厲，難得有這麽溫和的時候。
他擔憂地勸說道：“不過，你也太不小心了。宋玉，你是一個女孩子，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不要總是沖在最前面，要是又受傷怎麽辦？果然還是需要找幾個保鏢的……”
宋玉的目光卻漸漸嚴肅起來，看著他。
“我來找你，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蕭欽，我不希望因為我是女生，你就對我區別對待。我還是我，和以前一樣，遇到壞人我會第一個沖上去抓，面對危險，我也絕對會義無反顧。”
蕭欽對她的特殊照顧，把她當成嬌弱花朵一樣來照顧，反而讓宋玉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兩次出事，你一直在指責白滿川沒有保護好我，事實上，我並不需要人保護。我能看出你在關心我的安全，但如果我是一個男生，你還會這樣嗎？”
蕭欽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眼裏的喜悅盡數褪去。
“我知道了，對不起。”
宋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希望，你還是繼續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看待，而不是把我當成一個柔弱的女人。”
蕭欽看著宋玉，想說他對宋玉好，並不是因為發現她是一個女生，而是有其他原因。
他還想說，他從未覺得宋玉是一個柔弱的人，她那麽耀眼，那麽強大，怎麽可能柔弱？
但他的性格卻讓不習慣說這些話。
“對不起。”
蕭欽再次道歉。
“好了，正事說完了。”宋玉笑了笑，問：“對了，你剛才離開病房的時候，不是說要回去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經紀人說他有朋友在醫院住院，有點事要問醫生，讓我等會兒他。”
“朋友？”
是朋友？還是此時正躺在加護病房的嫌疑犯李瑞？
“我也不知道是誰。”
蕭欽想了想，說：“對了，宋玉，剛才在病房，你讓我去找經紀人的時候，我是在加護病房那邊找到他的，就在害你的那個人病房外。我問他，他說只是隨便走走，我感覺他的態度有點奇怪。”
蕭欽不愧是蕭欽，觀察力敏銳，難怪當時他回來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太對。
“我知道了，謝謝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見。”
她擺了擺手，匆匆離開。
蕭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有很多話想說，最終還是沒有把人叫住，而是隱忍地看著她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然後才收回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等到經紀人趙哥回來，兩人才終於離開。
宋玉回到病房，白滿川並沒有休息，躺在病床上的人變成了老胡，正蓋著被子呼呼大睡。
白滿川坐在一旁削蘋果，每一個都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甚至還有幾塊切成了小兔子的模樣。
宋玉覺得可愛，走過去伸手越過他的肩膀，拿起一塊蘋果放進嘴巴裏。
“你怎麽不休息？”
白滿川削蘋果削得專心，也有可能是在發呆，迅速回頭，看到宋玉後眼睛微微睜大了一圈。
此時已是黃昏，陽光透過玻璃從窗戶照進來，斜斜地落在宋玉身上，把她整個人都照得金燦燦，眼睛、鼻子、雙唇……，就連每一根發絲，都好看得不可思議。
白滿川瞬間感覺到呼吸一窒，心跳似乎又開始不受控制，就好像昨天在活動現場，第一次看到宋玉穿著女裝出現的時候。
可是現在的宋玉，並沒有穿女裝啊。
覆雜矛盾的滋味在他心頭蔓延開來，一會兒感覺幸福得甜滋滋，一會兒又又像被人攥緊了心口，又苦又澀。
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慢從這覆雜的情緒中恢覆過來。
“我不困，老胡說他昨天晚上沒睡好，就讓他先休息了。醫生說你什麽時候能出院了嗎？”
“他想讓我再多住幾天，但我打算明天就走，這地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的，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從小到大，天天往醫院跑有多痛苦了。”
白滿川笑起來，看著宋玉難得地發出抱怨，越笑越開心，似乎光這樣看著宋玉，就已經很高興了。
等宋玉抱怨完，削好的蘋果已經吃光了。
她用遞過來的濕巾擦手，聽見白滿川說：“我今天晚上要回家一趟，明天早上來接你出院。”
“好。”
宋玉還以為是白振國又想自己的孫子了。
十幾年前那場意外之後，白振國就只剩下這麽一個親人，從小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雖然現在改善了很多，但聽白滿川說，爺爺還是會經常在電話裏哭嚎，說想他了，讓他回家一趟。
但這一次，卻是白滿川自己決定要回去的。
他才剛回到家，正坐在客廳看新聞的白振國立即驚喜地站起來。
“阿川！你怎麽回來了？”
“我去醫院看完宋玉，想起好久沒回家看您，就順路回來了，明天再過去。”
白滿川看著眼前的白振國。
當初父母出車禍的時候，爺爺正是該退休享受的時候，卻因為那場意外不得不放棄，他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邊還要管理遭受危機的公司，一邊再照顧他。
不知何時起，記憶中的爺爺已經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顯示著他已經不再年輕。
從小到大，爺爺沒有對他提出過任何要求。
白滿川深吸一口氣，鄭重開口道：“爺爺，我以後想跟您學習怎麽管理公司，可以嗎？”
白振國立即高興地點頭。
“可以啊！當然可以！你終於想通了？你之前不是對這個不感興趣嗎？”
以前他曾經暗示過幾次，但見他興趣缺缺，就沒有再勉強，反正總能想到其他辦法。
他甚至暗暗打算，要將公司交給基金會來打理，萬萬沒想到白滿川會突然回心轉意。
白滿川微微皺著眉說：“發生了一些事，忽然覺得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
聞言，白振國迅速明白過來。
“你說的是宋玉那個案子吧。”
“嗯。”
白滿川低著頭，眉頭皺得很緊。
“爺爺，我不想看到宋玉受傷，我想保護宋玉，但他比我更強，似乎並不需要我保護。就算我搬去星星娛樂，似乎也只是在添麻煩。”
當初他雄心壯志，僅憑一腔熱血就覺得自己能保護好宋玉，義無反顧地搬入星星娛樂，這次的事件徹底讓他清醒過來。
他太弱了，根本幫不了什麽忙。
白滿川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宋玉追著壞人下樓，他拼了命想跟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宋玉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當聽到槍聲響起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恐慌將他包裹，整個人都快瘋了。
“我想和他一起抓壞人，但我連追都追不上他；我還想幫他找出幕後主使，卻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他自責地攥緊拳，深吸一口氣，然後擡頭看向白振國。
“而且爺爺您辛苦了這麽多年，我不能再逃避了。”
白振國欣慰不已，擡頭看著白滿川不知不覺中，記憶中的孩子已經越長越高大了，再也不是當初孱弱怯懦的樣子。
準確說，他的變化是從最近一年才開始了。
一年時間，竟然能帶來這麽大的改變。
白振國拍拍他的肩膀，感覺到皮膚之下結實的薄肌，早已蘊含力量。
“好，我教你，不過娛樂圈那邊怎麽辦？”
白滿川認真道：“我喜歡唱歌，也喜歡SWE，舞臺我不會放棄，我會一邊學習管理公司，一邊準備舞臺。”
這可不容易。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看到他這麽鬥志昂揚，白振國又添了一把柴，低聲道：“咱們公司有專門的消息網，或許等你熟悉之後，也能用它幫宋玉找到幕後黑手。”
白滿川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謝謝爺爺。”
當天，白振國就給白滿川安排了不少任務，先從WI集團創立初期的文件看起，一邊配合各種管理書籍，加起來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滿川看到淩晨，淺睡三個小時，等天色大亮就動身去醫院接宋玉。
按照老胡的說話，出院是個大日子，所以把宋洋也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宋玉來醫院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辦好出院手續，被白滿川裹得跟顆粽子似的走出醫院後門。
厚厚的帽子、口罩和圍巾把她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老胡來的時候說，正門那邊有好幾個記者，所以他們只能鬼鬼祟祟從後門離開，現在保密是保密，就是宋玉感覺自己被裹得像個企鵝，連動一下都費勁，只能支棱著手臂，一搖一擺地走出來。
宋洋坐在車裏看見這一幕，笑得很大聲，沒一點良心。
老胡也差點憋不住笑了。
宋玉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但因為現在的造型，沒有一點威懾力，於是不滿地轉頭朝白滿川看去。
“我早說了，後門應該沒事，不用穿成這樣，太笨重了，他們都笑我！”
白滿川也轉頭看了看宋洋和老胡，一本正經地說：“沒笑你，我覺得你現在也很可愛。快把圍巾戴好，萬一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一邊說，伸手把圍巾又裹緊了一些。
他並不是危言聳聽，自從宋玉出事後，她的熱搜上足足掛了兩天，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所有記者都削尖了腦袋想采訪她，要不是醫院幫忙阻攔，早就已經沖到病房了。
現在等在前門的記者可不止兩三個而已，而是一群。
白滿川把她送上車，給笨重的宋玉系上安全帶，然後又快步回醫院，不一會兒，提著一個袋子走出來。
“這是什麽？”
“你來時穿的衣服，只是可惜，裙子被撕壞了，應該不能再穿了。”
語氣中透著遺憾，好像很舍不得一樣。
宋玉歪頭，帽子上的毛茸茸擋住了一部分視野，只能看到白滿川的嘴和下巴。
“你很喜歡我穿女裝？”
她只是隨口一問，白滿川卻思考得很認真，想想昨天宋玉穿著病號服的時候，他依舊能感覺到心跳失速，所以應該不是裙子的原因。
於是他說：“你穿什麽都很好看。”
看似有些敷衍的回答，語氣卻十分真誠。
宋玉擡了擡下巴，驕傲地說：“那是當然，我無論男裝女裝，都好看。”
後座，笑完了的宋洋聽見他們的對話，扶著座椅開始吐。
“二位，你們盡管說，根本不用管我的死活，我早飯都快吐出來了。”
白滿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今天早上沒吃早飯。”
然後變魔法似的掏出一盒小籠包遞給宋玉。
“但是醫生說，你還在養傷，所以每餐都要按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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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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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她也想看看，蕭欽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會怎麽做？
威脅？還是其他？
但等了這麽長時間，什麽都沒有。
蕭欽什麽都沒有做，反而對宋玉越來越好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女性，所以得到他額外的寬待嗎？
現在幕後黑手已經慢慢浮出水面, 宋玉也不想再繼續和他演下去，幹脆翻牌。
見他又要和以前一樣否認, 宋玉直接道：“你不用否認, 我都知道。”
聞言, 蕭欽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這麽明顯嗎？”
宋玉點頭：“非常明顯，連老胡都看得出來。”
最近他經常問宋玉, 說她是不是抓住了蕭欽的什麽把柄，又或者是蕭欽發神經, 不然為什麽會一反常態，天天往星星娛樂跑,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SWE的第七個成員。
蕭欽臉色一僵，瞥開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還以為我做得很隱蔽呢……”
宋玉笑道：“你就差拿著一個大喇叭喊了。”
蕭欽聞言，臉上不由有些紅, 終於從廁所隔間走出來, 一副認錯的端正態度。
“那天我離開訓練營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張卡片從你的盒子裏飛出來, 本來我是想撿起來還給你的，可是看到了上面的人……我就知道了。”
宋玉微微點頭。
這和她推測的都差不多。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些什麽？”
“其他的？還有什麽？”
“還有很多，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宋玉現在還不想和盤托出，改口詢問道：“這個秘密，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話還沒說完，蕭欽就連忙開口保證：“沒有！你放心，你的秘密，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他看著宋玉的眼睛，以表示自己的真誠。
宋玉點點頭。
“我相信你。”
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但凡他隨便告訴一個人，第二天都能傳得到處都是，根本等不到現在。
蕭欽走過來，近距離看著宋玉，猶豫片刻後才問：“宋玉，你是……的這個秘密，SWE的其他人知道嗎？”
“不知道。”
“白滿川也不知道？”
宋玉搖頭。
聞言，他似乎一下高興起來。“這麽說，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也不是，除了你，還有另外三個人也知道，一個是老胡，還有一個是我弟弟，剩下的一個是設計師。”
這三個人，對蕭欽來說並不算什麽，只是驚呼道：“你弟弟？你找到你弟弟了？”
宋玉一楞，想起宋洋現在的裝扮，看起來蕭欽是真把他當妹妹了。
“你還真的是其他什麽都不知道啊。”
蕭欽疑惑，剛想詢問，忽然想起來，問：“但你以後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或許吧，也許有一天，這些秘密都會公之於眾。”
“我等待那天的到來。”
蕭欽眼中閃爍微光，緊緊盯著宋玉的眼睛，片刻之後，視線落在宋玉手臂的傷上，目光中多了一些心疼。
認識蕭欽的人都知道，他性格較冷，有些強勢，自從成為onedream的隊長之後，常常不怒自威，十分嚴厲，難得有這麽溫和的時候。
他擔憂地勸說道：“不過，你也太不小心了。宋玉，你是一個女孩子，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不要總是沖在最前面，要是又受傷怎麽辦？果然還是需要找幾個保鏢的……”
宋玉的目光卻漸漸嚴肅起來，看著他。
“我來找你，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蕭欽，我不希望因為我是女生，你就對我區別對待。我還是我，和以前一樣，遇到壞人我會第一個沖上去抓，面對危險，我也絕對會義無反顧。”
蕭欽對她的特殊照顧，把她當成嬌弱花朵一樣來照顧，反而讓宋玉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兩次出事，你一直在指責白滿川沒有保護好我，事實上，我並不需要人保護。我能看出你在關心我的安全，但如果我是一個男生，你還會這樣嗎？”
蕭欽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眼裏的喜悅盡數褪去。
“我知道了，對不起。”
宋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希望，你還是繼續把我當做你的好朋友看待，而不是把我當成一個柔弱的女人。”
蕭欽看著宋玉，想說他對宋玉好，並不是因為發現她是一個女生，而是有其他原因。
他還想說，他從未覺得宋玉是一個柔弱的人，她那麽耀眼，那麽強大，怎麽可能柔弱？
但他的性格卻讓不習慣說這些話。
“對不起。”
蕭欽再次道歉。
“好了，正事說完了。”宋玉笑了笑，問：“對了，你剛才離開病房的時候，不是說要回去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經紀人說他有朋友在醫院住院，有點事要問醫生，讓我等會兒他。”
“朋友？”
是朋友？還是此時正躺在加護病房的嫌疑犯李瑞？
“我也不知道是誰。”
蕭欽想了想，說：“對了，宋玉，剛才在病房，你讓我去找經紀人的時候，我是在加護病房那邊找到他的，就在害你的那個人病房外。我問他，他說只是隨便走走，我感覺他的態度有點奇怪。”
蕭欽不愧是蕭欽，觀察力敏銳，難怪當時他回來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太對。
“我知道了，謝謝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見。”
她擺了擺手，匆匆離開。
蕭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有很多話想說，最終還是沒有把人叫住，而是隱忍地看著她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然後才收回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等到經紀人趙哥回來，兩人才終於離開。
宋玉回到病房，白滿川並沒有休息，躺在病床上的人變成了老胡，正蓋著被子呼呼大睡。
白滿川坐在一旁削蘋果，每一個都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甚至還有幾塊切成了小兔子的模樣。
宋玉覺得可愛，走過去伸手越過他的肩膀，拿起一塊蘋果放進嘴巴裏。
“你怎麽不休息？”
白滿川削蘋果削得專心，也有可能是在發呆，迅速回頭，看到宋玉後眼睛微微睜大了一圈。
此時已是黃昏，陽光透過玻璃從窗戶照進來，斜斜地落在宋玉身上，把她整個人都照得金燦燦，眼睛、鼻子、雙唇……，就連每一根發絲，都好看得不可思議。
白滿川瞬間感覺到呼吸一窒，心跳似乎又開始不受控制，就好像昨天在活動現場，第一次看到宋玉穿著女裝出現的時候。
可是現在的宋玉，並沒有穿女裝啊。
覆雜矛盾的滋味在他心頭蔓延開來，一會兒感覺幸福得甜滋滋，一會兒又又像被人攥緊了心口，又苦又澀。
過了好幾秒，他才慢慢從這覆雜的情緒中恢覆過來。
“我不困，老胡說他昨天晚上沒睡好，就讓他先休息了。醫生說你什麽時候能出院了嗎？”
“他想讓我再多住幾天，但我打算明天就走，這地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的，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從小到大，天天往醫院跑有多痛苦了。”
白滿川笑起來，看著宋玉難得地發出抱怨，越笑越開心，似乎光這樣看著宋玉，就已經很高興了。
等宋玉抱怨完，削好的蘋果已經吃光了。
她用遞過來的濕巾擦手，聽見白滿川說：“我今天晚上要回家一趟，明天早上來接你出院。”
“好。”
宋玉還以為是白振國又想自己的孫子了。
十幾年前那場意外之後，白振國就只剩下這麽一個親人，從小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雖然現在改善了很多，但聽白滿川說，爺爺還是會經常在電話裏哭嚎，說想他了，讓他回家一趟。
但這一次，卻是白滿川自己決定要回去的。
他才剛回到家，正坐在客廳看新聞的白振國立即驚喜地站起來。
“阿川！你怎麽回來了？”
“我去醫院看完宋玉，想起好久沒回家看您，就順路回來了，明天再過去。”
白滿川看著眼前的白振國。
當初父母出車禍的時候，爺爺正是該退休享受的時候，卻因為那場意外不得不放棄，他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邊還要管理遭受危機的公司，一邊再照顧他。
不知何時起，記憶中的爺爺已經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顯示著他已經不再年輕。
從小到大，爺爺沒有對他提出過任何要求。
白滿川深吸一口氣，鄭重開口道：“爺爺，我以後想跟您學習怎麽管理公司，可以嗎？”
白振國立即高興地點頭。
“可以啊！當然可以！你終於想通了？你之前不是對這個不感興趣嗎？”
以前他曾經暗示過幾次，但見他興趣缺缺，就沒有再勉強，反正總能想到其他辦法。
他甚至暗暗打算，要將公司交給基金會來打理，萬萬沒想到白滿川會突然回心轉意。
白滿川微微皺著眉說：“發生了一些事，忽然覺得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
聞言，白振國迅速明白過來。
“你說的是宋玉那個案子吧。”
“嗯。”
白滿川低著頭，眉頭皺得很緊。
“爺爺，我不想看到宋玉受傷，我想保護宋玉，但他比我更強，似乎並不需要我保護。就算我搬去星星娛樂，似乎也只是在添麻煩。”
當初他雄心壯志，僅憑一腔熱血就覺得自己能保護好宋玉，義無反顧地搬入星星娛樂，這次的事件徹底讓他清醒過來。
他太弱了，根本幫不了什麽忙。
白滿川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宋玉追著壞人下樓，他拼了命想跟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宋玉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當聽到槍聲響起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恐慌將他包裹，整個人都快瘋了。
“我想和他一起抓壞人，但我連追都追不上他；我還想幫他找出幕後主使，卻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他自責地攥緊拳，深吸一口氣，然後擡頭看向白振國。
“而且爺爺您辛苦了這麽多年，我不能再逃避了。”
白振國欣慰不已，擡頭看著白滿川不知不覺中，記憶中的孩子已經越長越高大了，再也不是當初孱弱怯懦的樣子。
準確說，他的變化是從最近一年才開始了。
一年時間，竟然能帶來這麽大的改變。
白振國拍拍他的肩膀，感覺到皮膚之下結實的薄肌，早已蘊含力量。
“好，我教你，不過娛樂圈那邊怎麽辦？”
白滿川認真道：“我喜歡唱歌，也喜歡SWE，舞臺我不會放棄，我會一邊學習管理公司，一邊準備舞臺。”
這可不容易。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看到他這麽鬥志昂揚，白振國又添了一把柴，低聲道：“咱們公司有專門的消息網，或許等你熟悉之後，也能用它幫宋玉找到幕後黑手。”
白滿川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謝謝爺爺。”
當天，白振國就給白滿川安排了不少任務，先從WI集團創立初期的文件看起，一邊配合各種管理書籍，加起來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滿川看到淩晨，淺睡三個小時，等天色大亮就動身去醫院接宋玉。
按照老胡的說話，出院是個大日子，所以把宋洋也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宋玉來醫院的時候就沒帶什麽東西，辦好出院手續，被白滿川裹得跟顆粽子似的走出醫院後門。
厚厚的帽子、口罩和圍巾把她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老胡來的時候說，正門那邊有好幾個記者，所以他們只能鬼鬼祟祟從後門離開，現在保密是保密，就是宋玉感覺自己被裹得像個企鵝，連動一下都費勁，只能支棱著手臂，一搖一擺地走出來。
宋洋坐在車裏看見這一幕，笑得很大聲，沒一點良心。
老胡也差點憋不住笑了。
宋玉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但因為現在的造型，沒有一點威懾力，於是不滿地轉頭朝白滿川看去。
“我早說了，後門應該沒事，不用穿成這樣，太笨重了，他們都笑我！”
白滿川也轉頭看了看宋洋和老胡，一本正經地說：“沒笑你，我覺得你現在也很可愛。快把圍巾戴好，萬一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一邊說，伸手把圍巾又裹緊了一些。
他並不是危言聳聽，自從宋玉出事後，她的熱搜上足足掛了兩天，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所有記者都削尖了腦袋想采訪她，要不是醫院幫忙阻攔，早就已經沖到病房了。
現在等在前門的記者可不止兩三個而已，而是一群。
白滿川把她送上車，給笨重的宋玉系上安全帶，然後又快步回醫院，不一會兒，提著一個袋子走出來。
“這是什麽？”
“你來時穿的衣服，只是可惜，裙子被撕壞了，應該不能再穿了。”
語氣中透著遺憾，好像很舍不得一樣。
宋玉歪頭，帽子上的毛茸茸擋住了一部分視野，只能看到白滿川的嘴和下巴。
“你很喜歡我穿女裝？”
她只是隨口一問，白滿川卻思考得很認真，想想昨天宋玉穿著病號服的時候，他依舊能感覺到心跳失速，所以應該不是裙子的原因。
於是他說：“你穿什麽都很好看。”
看似有些敷衍的回答，語氣卻十分真誠。
宋玉擡了擡下巴，驕傲地說：“那是當然，我無論男裝女裝，都好看。”
後座，笑完了的宋洋聽見他們的對話，扶著座椅開始吐。
“二位，你們盡管說，根本不用管我的死活，我早飯都快吐出來了。”
白滿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今天早上沒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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