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個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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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個粉絲
白滿川喜不喜歡女人, 不得而知，但喜歡宋玉卻是可以肯定的。
宋玉回來的第二天，就接到《劍心》劇組的通知, 表示之前坍塌發生事故的山寨已經重新搭建完畢, 準備重新拍攝最後那場戲，還讓她叫上白滿川一起過去。
這是宋玉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同時也是白滿川的最後一場戲，拍攝結束之後，兩人就可以殺青了。
老胡一聽說要重拍, 還有些擔心，宋玉解釋道：“放心吧, 他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動手兩次的。”
“說得也是, 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白滿川立即在旁邊道：“有我在, 我不會讓宋玉出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視死如歸, 大有一種“這醫院我還能再進”的決絕。
第二天，宋玉和白滿川一起重新回到片場。
山寨果然已經重新搭建完成, 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牢固，道具組應該也是擔心之前的意外會再次發生, 建好之後檢查了好幾遍才投入拍攝。
馮秀導演至今還心有餘悸，看到宋玉也在檢查道具，走過來道：“這次如果再出事，我這導演生涯可就到頭了。”
他這段時間壓力山大，雖然兩人的粉絲都沒有責怪劇組, 但他依舊內心自責。
雖然說意外是因為道具失誤, 但他作為導演，責無旁貸。
宋玉看到他這樣緊張, 笑笑安慰他：“怕什麽？上次不是沒人受傷嗎？”
“白滿川不是受傷了嗎？”馮秀睨了她一眼，感嘆著說：“說真的，當時要不是他沖進去救你，估計你就出事了！當時他可是頭也不回地往裏沖啊，嚇死人了，這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
從進入片場開始，他已經是第八個說白滿川救她的人了，每個人都描述得天花亂墜。
宋玉笑著點點頭，看向身邊一臉不好意思的白滿川。
“沒錯，是救命恩人。”
白滿川全程沒說話，直到聽見宋玉這麽說，才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很高興的樣子。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的拍攝明顯順利許多。
道具組仔細檢查了用來綁住宋玉的繩子，確定裏面沒有夾雜其他東西，又幫她綁了一個看似很緊，實則一掙紮就能松脫的繩結，以防止上次的意外再發生。
白滿川本來就是個跑龍套的，鏡頭一閃就過，宋玉扮演的角色處於昏迷當中，全程一動不動在背景裏沈睡，都沒什麽難度。
男主角發揮正常，這段戲拍攝了兩遍就成功通過了。
宋玉和白滿川正式殺青，劇組還專門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慶祝會。
馮秀導演心裏懸著的石頭今天算是終於落了地，讓人送一大捧鮮花過來，親手交到宋玉手上，等到慶祝活動結束之後，更是親自送她離開。
接下來還有幾場戲要拍，工作人員都忙碌起來，演員也需要回去化妝。
等所有人都走了，走到片場外，馮秀才小聲問宋玉：“我聽說，出事之後，你回來找過那個幫你系繩子的工作人員？”
片場發生的事不可能瞞得過導演。
宋玉幹脆地點頭：“沒錯。”
聞言，馮秀深吸一口氣，嚴肅道：“這幾天我也幫你找了找，那個給你系繩子的是個臨時工，在片場已經工作四五天了，只不過之前一直在其他地方幫忙，只有那天去了現場。”
說著，他把一張折成四方形遞給宋玉。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是他之前應聘時留下的簡歷，不知道有沒有用。”
宋玉有些驚訝，沒想到馮秀會在這件事上幫她。
馮秀嘆氣道：“你在我的片場出事，我也有責任，這次合作很愉快，想下次還有機會，我啊，就怕你被這次的事故被嚇跑了。”
從這段時間的拍攝，馮秀能看得出，宋玉很有當演員的天賦，如果好好往這方面努力，以後是大屏幕上的一股新鮮血液，前途不可限量。
可她第一次進組就發生這種事，實在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以前就曾有人剛進組，卻因為發生事故被嚇跑，從此再也不參加拍攝的事情發生，他怕宋玉也走上那條路，那就真的可惜了。
宋玉微微揚起眉，眼中暗光流動，對於導演的擔心不見一點懼意，反而鬥志越燃越勇。
“這點小事還嚇不跑我，只會讓我更感興趣。”
馮秀被她眼中的鬥志驚住，遲遲點頭，放心道：“那……那就好，期待下次合作。”
說完，拍拍她的肩膀，回去了片場。
路邊停靠著星星娛樂派來接送她的車，白滿川早已經在車上等待。
宋玉走過去打開車門，看見他正戴著耳機，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應該是在寫歌，看見宋玉進來，想迅速摘掉了耳機。
“殺青會結束了嗎？”
“結束了。”
剛才拍攝一結束，白滿川就先離場了，沒有參加後面的慶祝環節，此時宋玉視線在他身上一掃，沒有看到任何鮮花和禮物。
剛想問他，今天也是他殺青的日子，怎麽沒人給他送花慶祝，緊接著馬上想起來，白滿川在《劍心》劇組只是一個龍套演員，怎麽可能有人慶祝？
不過，這也算他第一次進組了。
宋玉直接從自己懷裏的鮮花抓出滿滿一大把，遞到白滿川面前。
“恭喜你殺青。”
繽紛絢爛的鮮花突然闖入視線，讓白滿川猛地睜大眼睛，視野被玫瑰、向日葵、雛菊所占領，鼻腔裏也傳來花朵的芳香。
白滿川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也漏了一拍，然後熱烈地跳動起來，巨大的喜悅在一瞬間將他拉入天堂。
“送給我的嗎？”
宋玉側身上車，沒有註意此時白滿川熱切的目光，肯定道：“當然，你第一次進組，今天有驚無險地殺青了。”
原來是慶祝他殺青啊……
白滿川明白過來，心裏的喜悅卻沒有一分減少，高興地看著手裏的鮮花，視線特別在那幾朵嬌艷的玫瑰上掃過，然後小心地把花抱在懷裏。
“謝謝。”
宋玉彎彎眼睛，隨手把畫放進座椅靠背的袋子裏，然後支著腦袋看向白滿川腿上的筆記本。
“你在寫歌嗎？專輯的歌不是都已經確定了？”
“還有一些需要修改，很快就能弄好。”
宋玉對編曲了解不多，但看白滿川平時只要有時間，就會拿出筆記本開始工作，所以安靜地坐在旁邊，沒有打擾。
車裏開了燈，明亮的一束光從白滿川頭頂照下來，那半束鮮花被他放在了身邊，從宋玉這個角度看，他就像被鮮花圍繞了一樣。
怪好看的。
宋玉琢磨著，要不要把剩下的半束也送給他。
白滿川工作的時候一向很認真，這次卻遲遲沒有進入狀態，手中的音符寫了改，改了寫，註意力全在宋玉的眼神上。
“你看著我幹什麽？”他忍不住問。
宋玉說話一向直來直往。
“看你好看啊。”
保姆車前後座沒有安裝擋板，所有動靜都能傳過去，司機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從鏡頭看了她一眼。
白滿川不好意思起來，耳朵慢慢鍍上一層淡紅。
這時，宋玉突然問：“白滿川，你覺得我妹妹宋洋怎麽樣？”
“宋洋？”
白滿川有些不解，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人。
宋玉心思一動，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脫口而出問：“你覺得宋洋長得好看嗎？”
雖然宋玉現在和宋洋的樣子已經出現了一些差別，但宋玉覺得，自己如果留長發，穿女裝，大抵就是宋洋那個樣子的。
應該還不錯吧？
否則宋洋女裝的時候，也不會吸引那麽多粉絲。
白滿川卻微微皺眉，搖頭說：“沒註意。”
“我們在一起住了這麽久，你說你沒註意？”
白滿川老實地點頭。
“我記得她每天在家裏走來走去，說我的菜難吃，還有偷吃我買給你的香蕉。”
說到香蕉的時候，他狠狠皺了一下眉，對此十分不滿。
白滿川：“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宋玉反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於是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知道，就隨便問問。算了，沒註意就沒註意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SWE的新專輯一直在制作中，編曲的工作交給白滿川、蔣星辰和李湛，舞蹈則交給宋玉來主導。
專輯中一共十首歌，還好不用全部都編舞，除去抒情歌曲，宋玉需要編的舞一共三首，目前已經完成了一半。
練習室中，宋玉開始舞蹈教學，因為嚴格要求到每一個細節動作，裏面不斷傳來陣陣哀嚎。
隊裏的成員各有側重，比如白滿川和李湛就很不擅長舞蹈，需要大量的練習來彌補。
蔣星辰也參與了部分編舞，很快學會之後，不僅對著李湛炫耀，還把嘲諷拉滿。
“這麽好看的動作，為什麽你做起來像大猩猩求雨？李湛，要不你去找個醫院看看吧？”
“你看起來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麽。”
每一句話都直戳李湛的心臟。
他汗流浹背地坐在地上，光是用眼神都能把蔣星辰殺死，咬牙切齒：“希望明天你錄音的時候，你也能這麽得意。”
SWE專輯中的歌大多數都是白滿川和李湛寫的，誰寫的歌，誰就負責錄音工作，一句歌詞唱不好，唱上百遍也是常有的事。
而明天要錄制的歌，正是李湛寫的。
蔣星辰一瞬間又想起了在錄音室中被支配的恐懼，渾身一抖，轉頭和楊逸抱怨：“楊逸，你看他威脅我！他還想公報私仇！”
楊逸作為他們第一張專輯的制作人，無論練舞還是錄歌，也都在旁邊監督，把控整體方向。
此時看見李湛和蔣星辰又鬧起來，沖上去猛打他們的頭。
“練舞呢，都別搗亂，你們就不能學學宋玉和白滿川？看看人家，學得多認真！”
練習室一角，宋玉正在對白滿川進行一對一教學。
宋玉教得認真，白滿川也學得努力，雖然大家都在同一個空間，但中間卻像有一道屏障把他們隔開了，兩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受外界影響。
在訓練營的時候，白滿川是出了名的舞蹈廢，全員墊底的存在，現在體質變好，又在宋玉的細心教學下，學習進度竟然比李湛還快。
楊逸又說：“實在不行，學學沈寧和袁天曉也行啊。”
練習室的另一邊，沈寧和袁天曉也在一對一學習編舞。
他們兩人的舞蹈實力差不多，只不過一個側重律動，一個側重力量，所以需要相互學習，遇到問題及時糾正。
那邊的氣氛也很和諧，至少沒有打打鬧鬧。
蔣星辰咬咬牙，覺得是自己的搭檔沒選對，不甘心地舉起手。
“楊逸，我申請換搭檔，我要換成……袁天曉！”
他迅速指了一個人。
袁天曉正在練習一個高難度動作，身體倒立，聽見這句話迅速落地，額頭的汗珠甩在地上，冷漠拒絕：“我拒絕。”
然後繼續練習，好像不知道累一樣。
蔣星辰癟嘴，實在委屈，宋玉剛好結束教學，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少說點，你就沒發現，最近袁天曉特別努力嗎？他對這張專輯是認真的。”
好像自從《青春訓練營》結束之後，袁天曉就變得沈默了許多，以前蔣星辰和李湛闖禍的時候，他總能摻和一腳，現在卻一心撲在新專輯上。
像現在這樣練舞練到滿頭大汗，再累也不停下來，都是常有的事。
楊逸也開口道：“我也發現了。除了練舞，我們編曲的時候，他也在旁邊幫忙，跟住在公司了一樣，隨時都能看到他在，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每隔幾天，他都會請假半天，不知道去哪兒了，問他也不說。”
他作為音樂制作人，需要全程跟進專輯制作進度，所以更能清楚地看到袁天曉的變化。
“現在他每天愁容滿面，不知道在擔心什麽。”
李湛：“何止是現在，從出道之後，他好像就不太開心。”
因為自身經歷，袁天曉對出道的執念很深，多年願望得以實現，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才對，可是節目結束之後再見面，他表現得並不是很高興。
“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擔心地看著袁天曉的背影，只知道他對這張專輯十分重視，所以大家只能盡自己所能寫歌和編舞。
不知道專輯發布之後，他會不會開心一點。
想到這裏，蔣星辰踹了李湛一腳。
“那你還楞著幹什麽？繼續起來練！別偷懶。”
李湛惱怒，但看在袁天曉的面子上，沒有發怒，拍拍屁股站起來，繼續開始練舞。
宋玉看著袁天曉，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勁，好似當初在訓練營，為了完成和花辭書的約定，努力出道一樣。
但他們的約定不是達成了呢？
也不知花辭書現在怎麽樣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改天去醫院看看吧……或許他知道點什麽。
宋玉想著，也叫上白滿川：“我們也開始吧，早點把編舞練熟。”
接下來幾天，SWE全體成員都在忙著訓練，現在新專輯只差臨門一腳，所有人卯足了勁兒往前沖。
偶爾，老胡會給他們接一兩個活動，和粉絲見面，保持出鏡率。
出發的時候，一群人擠在一輛車裏有說有笑。
上次宋玉從片場拿回來的花已經被帶回去了，但痕跡還在，沈寧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快要風幹的玫瑰花瓣。
“這是什麽？”
宋玉還沒想起是怎麽回事，白滿川看見，眼睛微微彎了一下，說：“是宋玉送我的花，掉了一片。”
然後伸手將那片花瓣拿過來，房間自己的衣服口袋裏。
所有人從他說話開始就楞住了，震驚地看著他。
“什麽啊？宋玉送你花？還是玫瑰？”
宋玉疑惑：“玫瑰有什麽特殊的嗎？”
蔣星辰擡高聲音喊：“當然不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知道。”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才知道花的種類能有那麽多，哪能記住那麽多？
所有人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解釋道：“玫瑰是送給喜歡的人的。”
聞言，宋玉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說：“那花是劇組慶祝我殺青的，我拿回來之後分了白滿川一半，你們要嗎？我也可以分給你們。”
一捧花而已，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重要意義，更何況還是被人送的。
“不要，我們要來幹嘛？”楊逸嘀咕道。
不過知道了花的來歷，所有人激動的心情都慢慢平覆下來。
“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就是白滿川，說話大喘氣，嚇死我了。”
“這麽說，你們都殺青了？電影什麽時候能上映？”
宋玉：“導演說，拍攝基本上已經都完成了，後期工作差不多三個月，到時候就能上。”
談論的話題轉到了宋玉的電影上。
白滿川認真地聽著他們說話，註意力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口袋裏的玫瑰花瓣，他知道，這片花瓣的意義對他來說不僅僅只是殺青。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向車裏的幾個人，見大家好像都把剛才那個小插曲忘記了，心情著急。
那天他可是在現場的。
花確實是慶祝殺青的花，事也是那麽個事，但當天送花的氣氛絕對不簡單。
宋玉說的那些話，他一個結過婚的老臉羞紅。
自從SWE出道之後，經常有外出活動要跑，每次都是這位司機接送，老胡工作忙，不能時時刻刻跟在身邊，於是拜托司機多照應一些。
所以他雖然平時默不作聲，但一直在觀察幾人的舉動，記在心裏。
很快，車輛來到活動地點，SWE的六個成員魚貫而出。
老胡提前來到現場，招呼著他們往裏走。
“戴好帽子和口罩，從後門走，那邊人流量小一點，別被粉絲發現了，不然連進都進不去。”
“進去之後先開始化妝，化妝師都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的活動沒什麽難度，介紹一下產品，和現場觀眾互動就行，都打起精神來！”
他拍拍手，見所有人都已經下車，也準備一起跟進去，卻被司機叫住。
“胡經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麽事？”
“剛才來到路上……”司機皺著眉，神色猶豫，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欲言又止。
看到他這樣的態度，老胡反而擔心起來。
“你快說呀，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害怕是之前對宋玉動手的人又做了什麽，可不能再出事了。
司機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我發現咱們SWE裏面，好像有職場X騷擾！”
老胡機靈的小腦瓜一下被這句話幹懵了。
過了幾秒，思緒才艱難地開始轉動。
“誰？騷擾誰？？”
“最近每次送宋玉和白滿川去片場，你們不在，宋玉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對白滿川動手動腳的，直把白滿川欺負到角落裏去。上次劇組殺青，宋玉還盯著他看，逼問他喜不喜歡自己的妹妹。”
司機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和盤說出，憂心忡忡地問：“胡經理，這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隊內霸淩啊？”
這是他考慮很久之後才決定說出來的，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SWE也漸漸有了感情，宋玉平時挺好的，就是偏偏對白滿川一個人這樣。
他擔心宋玉年紀輕，走上錯路。
老胡聽完之後，心情從震驚慢慢變成覆雜，覆雜得說不出話來。
“啊……是這樣的……那謝謝，這件事我知道了。”
他想跑，心裏都替宋玉感覺到不好意思，腳趾都抓地了。
但司機的控訴卻還沒有結束，老胡被迫受刑。
司機搖著頭，嘆息說：“好幾次我親眼看到，白滿川被他欺負得眼眶都紅了，真可憐啊……”
老胡小聲地問：“真的嗎？你看清楚了，是眼眶紅了？還是臉紅了？”
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很大的。
“啊？”
司機也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仔細想了想，說：“我哪兒能註意這麽多？反正是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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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滿川喜不喜歡女人, 不得而知，但喜歡宋玉卻是可以肯定的。
宋玉回來的第二天，就接到《劍心》劇組的通知, 表示之前坍塌發生事故的山寨已經重新搭建完畢, 準備重新拍攝最後那場戲，還讓她叫上白滿川一起過去。
這是宋玉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同時也是白滿川的最後一場戲，拍攝結束之後，兩人就可以殺青了。
老胡一聽說要重拍, 還有些擔心，宋玉解釋道：“放心吧, 他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動手兩次的。”
“說得也是, 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白滿川立即在旁邊道：“有我在, 我不會讓宋玉出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視死如歸, 大有一種“這醫院我還能再進”的決絕。
第二天，宋玉和白滿川一起重新回到片場。
山寨果然已經重新搭建完成, 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牢固，道具組應該也是擔心之前的意外會再次發生, 建好之後檢查了好幾遍才投入拍攝。
馮秀導演至今還心有餘悸，看到宋玉也在檢查道具，走過來道：“這次如果再出事，我這導演生涯可就到頭了。”
他這段時間壓力山大，雖然兩人的粉絲都沒有責怪劇組, 但他依舊內心自責。
雖然說意外是因為道具失誤, 但他作為導演，責無旁貸。
宋玉看到他這樣緊張, 笑笑安慰他：“怕什麽？上次不是沒人受傷嗎？”
“白滿川不是受傷了嗎？”馮秀睨了她一眼，感嘆著說：“說真的，當時要不是他沖進去救你，估計你就出事了！當時他可是頭也不回地往裏沖啊，嚇死人了，這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
從進入片場開始，他已經是第八個說白滿川救她的人了，每個人都描述得天花亂墜。
宋玉笑著點點頭，看向身邊一臉不好意思的白滿川。
“沒錯，是救命恩人。”
白滿川全程沒說話，直到聽見宋玉這麽說，才咧嘴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很高興的樣子。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的拍攝明顯順利許多。
道具組仔細檢查了用來綁住宋玉的繩子，確定裏面沒有夾雜其他東西，又幫她綁了一個看似很緊，實則一掙紮就能松脫的繩結，以防止上次的意外再發生。
白滿川本來就是個跑龍套的，鏡頭一閃就過，宋玉扮演的角色處於昏迷當中，全程一動不動在背景裏沈睡，都沒什麽難度。
男主角發揮正常，這段戲拍攝了兩遍就成功通過了。
宋玉和白滿川正式殺青，劇組還專門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慶祝會。
馮秀導演心裏懸著的石頭今天算是終於落了地，讓人送一大捧鮮花過來，親手交到宋玉手上，等到慶祝活動結束之後，更是親自送她離開。
接下來還有幾場戲要拍，工作人員都忙碌起來，演員也需要回去化妝。
等所有人都走了，走到片場外，馮秀才小聲問宋玉：“我聽說，出事之後，你回來找過那個幫你系繩子的工作人員？”
片場發生的事不可能瞞得過導演。
宋玉幹脆地點頭：“沒錯。”
聞言，馮秀深吸一口氣，嚴肅道：“這幾天我也幫你找了找，那個給你系繩子的是個臨時工，在片場已經工作四五天了，只不過之前一直在其他地方幫忙，只有那天去了現場。”
說著，他把一張折成四方形遞給宋玉。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是他之前應聘時留下的簡歷，不知道有沒有用。”
宋玉有些驚訝，沒想到馮秀會在這件事上幫她。
馮秀嘆氣道：“你在我的片場出事，我也有責任，這次合作很愉快，想下次還有機會，我啊，就怕你被這次的事故被嚇跑了。”
從這段時間的拍攝，馮秀能看得出，宋玉很有當演員的天賦，如果好好往這方面努力，以後是大屏幕上的一股新鮮血液，前途不可限量。
可她第一次進組就發生這種事，實在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以前就曾有人剛進組，卻因為發生事故被嚇跑，從此再也不參加拍攝的事情發生，他怕宋玉也走上那條路，那就真的可惜了。
宋玉微微揚起眉，眼中暗光流動，對於導演的擔心不見一點懼意，反而鬥志越燃越勇。
“這點小事還嚇不跑我，只會讓我更感興趣。”
馮秀被她眼中的鬥志驚住，遲遲點頭，放心道：“那……那就好，期待下次合作。”
說完，拍拍她的肩膀，回去了片場。
路邊停靠著星星娛樂派來接送她的車，白滿川早已經在車上等待。
宋玉走過去打開車門，看見他正戴著耳機，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應該是在寫歌，看見宋玉進來，想迅速摘掉了耳機。
“殺青會結束了嗎？”
“結束了。”
剛才拍攝一結束，白滿川就先離場了，沒有參加後面的慶祝環節，此時宋玉視線在他身上一掃，沒有看到任何鮮花和禮物。
剛想問他，今天也是他殺青的日子，怎麽沒人給他送花慶祝，緊接著馬上想起來，白滿川在《劍心》劇組只是一個龍套演員，怎麽可能有人慶祝？
不過，這也算他第一次進組了。
宋玉直接從自己懷裏的鮮花抓出滿滿一大把，遞到白滿川面前。
“恭喜你殺青。”
繽紛絢爛的鮮花突然闖入視線，讓白滿川猛地睜大眼睛，視野被玫瑰、向日葵、雛菊所占領，鼻腔裏也傳來花朵的芳香。
白滿川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也漏了一拍，然後熱烈地跳動起來，巨大的喜悅在一瞬間將他拉入天堂。
“送給我的嗎？”
宋玉側身上車，沒有註意此時白滿川熱切的目光，肯定道：“當然，你第一次進組，今天有驚無險地殺青了。”
原來是慶祝他殺青啊……
白滿川明白過來，心裏的喜悅卻沒有一分減少，高興地看著手裏的鮮花，視線特別在那幾朵嬌艷的玫瑰上掃過，然後小心地把花抱在懷裏。
“謝謝。”
宋玉彎彎眼睛，隨手把畫放進座椅靠背的袋子裏，然後支著腦袋看向白滿川腿上的筆記本。
“你在寫歌嗎？專輯的歌不是都已經確定了？”
“還有一些需要修改，很快就能弄好。”
宋玉對編曲了解不多，但看白滿川平時只要有時間，就會拿出筆記本開始工作，所以安靜地坐在旁邊，沒有打擾。
車裏開了燈，明亮的一束光從白滿川頭頂照下來，那半束鮮花被他放在了身邊，從宋玉這個角度看，他就像被鮮花圍繞了一樣。
怪好看的。
宋玉琢磨著，要不要把剩下的半束也送給他。
白滿川工作的時候一向很認真，這次卻遲遲沒有進入狀態，手中的音符寫了改，改了寫，註意力全在宋玉的眼神上。
“你看著我幹什麽？”他忍不住問。
宋玉說話一向直來直往。
“看你好看啊。”
保姆車前後座沒有安裝擋板，所有動靜都能傳過去，司機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從鏡頭看了她一眼。
白滿川不好意思起來，耳朵慢慢鍍上一層淡紅。
這時，宋玉突然問：“白滿川，你覺得我妹妹宋洋怎麽樣？”
“宋洋？”
白滿川有些不解，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人。
宋玉心思一動，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脫口而出問：“你覺得宋洋長得好看嗎？”
雖然宋玉現在和宋洋的樣子已經出現了一些差別，但宋玉覺得，自己如果留長發，穿女裝，大抵就是宋洋那個樣子的。
應該還不錯吧？
否則宋洋女裝的時候，也不會吸引那麽多粉絲。
白滿川卻微微皺眉，搖頭說：“沒註意。”
“我們在一起住了這麽久，你說你沒註意？”
白滿川老實地點頭。
“我記得她每天在家裏走來走去，說我的菜難吃，還有偷吃我買給你的香蕉。”
說到香蕉的時候，他狠狠皺了一下眉，對此十分不滿。
白滿川：“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宋玉反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於是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知道，就隨便問問。算了，沒註意就沒註意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SWE的新專輯一直在制作中，編曲的工作交給白滿川、蔣星辰和李湛，舞蹈則交給宋玉來主導。
專輯中一共十首歌，還好不用全部都編舞，除去抒情歌曲，宋玉需要編的舞一共三首，目前已經完成了一半。
練習室中，宋玉開始舞蹈教學，因為嚴格要求到每一個細節動作，裏面不斷傳來陣陣哀嚎。
隊裏的成員各有側重，比如白滿川和李湛就很不擅長舞蹈，需要大量的練習來彌補。
蔣星辰也參與了部分編舞，很快學會之後，不僅對著李湛炫耀，還把嘲諷拉滿。
“這麽好看的動作，為什麽你做起來像大猩猩求雨？李湛，要不你去找個醫院看看吧？”
“你看起來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麽。”
每一句話都直戳李湛的心臟。
他汗流浹背地坐在地上，光是用眼神都能把蔣星辰殺死，咬牙切齒：“希望明天你錄音的時候，你也能這麽得意。”
SWE專輯中的歌大多數都是白滿川和李湛寫的，誰寫的歌，誰就負責錄音工作，一句歌詞唱不好，唱上百遍也是常有的事。
而明天要錄制的歌，正是李湛寫的。
蔣星辰一瞬間又想起了在錄音室中被支配的恐懼，渾身一抖，轉頭和楊逸抱怨：“楊逸，你看他威脅我！他還想公報私仇！”
楊逸作為他們第一張專輯的制作人，無論練舞還是錄歌，也都在旁邊監督，把控整體方向。
此時看見李湛和蔣星辰又鬧起來，沖上去猛打他們的頭。
“練舞呢，都別搗亂，你們就不能學學宋玉和白滿川？看看人家，學得多認真！”
練習室一角，宋玉正在對白滿川進行一對一教學。
宋玉教得認真，白滿川也學得努力，雖然大家都在同一個空間，但中間卻像有一道屏障把他們隔開了，兩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受外界影響。
在訓練營的時候，白滿川是出了名的舞蹈廢，全員墊底的存在，現在體質變好，又在宋玉的細心教學下，學習進度竟然比李湛還快。
楊逸又說：“實在不行，學學沈寧和袁天曉也行啊。”
練習室的另一邊，沈寧和袁天曉也在一對一學習編舞。
他們兩人的舞蹈實力差不多，只不過一個側重律動，一個側重力量，所以需要相互學習，遇到問題及時糾正。
那邊的氣氛也很和諧，至少沒有打打鬧鬧。
蔣星辰咬咬牙，覺得是自己的搭檔沒選對，不甘心地舉起手。
“楊逸，我申請換搭檔，我要換成……袁天曉！”
他迅速指了一個人。
袁天曉正在練習一個高難度動作，身體倒立，聽見這句話迅速落地，額頭的汗珠甩在地上，冷漠拒絕：“我拒絕。”
然後繼續練習，好像不知道累一樣。
蔣星辰癟嘴，實在委屈，宋玉剛好結束教學，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少說點，你就沒發現，最近袁天曉特別努力嗎？他對這張專輯是認真的。”
好像自從《青春訓練營》結束之後，袁天曉就變得沈默了許多，以前蔣星辰和李湛闖禍的時候，他總能摻和一腳，現在卻一心撲在新專輯上。
像現在這樣練舞練到滿頭大汗，再累也不停下來，都是常有的事。
楊逸也開口道：“我也發現了。除了練舞，我們編曲的時候，他也在旁邊幫忙，跟住在公司了一樣，隨時都能看到他在，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每隔幾天，他都會請假半天，不知道去哪兒了，問他也不說。”
他作為音樂制作人，需要全程跟進專輯制作進度，所以更能清楚地看到袁天曉的變化。
“現在他每天愁容滿面，不知道在擔心什麽。”
李湛：“何止是現在，從出道之後，他好像就不太開心。”
因為自身經歷，袁天曉對出道的執念很深，多年願望得以實現，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才對，可是節目結束之後再見面，他表現得並不是很高興。
“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擔心地看著袁天曉的背影，只知道他對這張專輯十分重視，所以大家只能盡自己所能寫歌和編舞。
不知道專輯發布之後，他會不會開心一點。
想到這裏，蔣星辰踹了李湛一腳。
“那你還楞著幹什麽？繼續起來練！別偷懶。”
李湛惱怒，但看在袁天曉的面子上，沒有發怒，拍拍屁股站起來，繼續開始練舞。
宋玉看著袁天曉，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勁，好似當初在訓練營，為了完成和花辭書的約定，努力出道一樣。
但他們的約定不是達成了呢？
也不知花辭書現在怎麽樣了，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改天去醫院看看吧……或許他知道點什麽。
宋玉想著，也叫上白滿川：“我們也開始吧，早點把編舞練熟。”
接下來幾天，SWE全體成員都在忙著訓練，現在新專輯只差臨門一腳，所有人卯足了勁兒往前沖。
偶爾，老胡會給他們接一兩個活動，和粉絲見面，保持出鏡率。
出發的時候，一群人擠在一輛車裏有說有笑。
上次宋玉從片場拿回來的花已經被帶回去了，但痕跡還在，沈寧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片快要風幹的玫瑰花瓣。
“這是什麽？”
宋玉還沒想起是怎麽回事，白滿川看見，眼睛微微彎了一下，說：“是宋玉送我的花，掉了一片。”
然後伸手將那片花瓣拿過來，房間自己的衣服口袋裏。
所有人從他說話開始就楞住了，震驚地看著他。
“什麽啊？宋玉送你花？還是玫瑰？”
宋玉疑惑：“玫瑰有什麽特殊的嗎？”
蔣星辰擡高聲音喊：“當然不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知道。”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才知道花的種類能有那麽多，哪能記住那麽多？
所有人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解釋道：“玫瑰是送給喜歡的人的。”
聞言，宋玉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說：“那花是劇組慶祝我殺青的，我拿回來之後分了白滿川一半，你們要嗎？我也可以分給你們。”
一捧花而已，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重要意義，更何況還是被人送的。
“不要，我們要來幹嘛？”楊逸嘀咕道。
不過知道了花的來歷，所有人激動的心情都慢慢平覆下來。
“原來是這樣，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就是白滿川，說話大喘氣，嚇死我了。”
“這麽說，你們都殺青了？電影什麽時候能上映？”
宋玉：“導演說，拍攝基本上已經都完成了，後期工作差不多三個月，到時候就能上。”
談論的話題轉到了宋玉的電影上。
白滿川認真地聽著他們說話，註意力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口袋裏的玫瑰花瓣，他知道，這片花瓣的意義對他來說不僅僅只是殺青。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向車裏的幾個人，見大家好像都把剛才那個小插曲忘記了，心情著急。
那天他可是在現場的。
花確實是慶祝殺青的花，事也是那麽個事，但當天送花的氣氛絕對不簡單。
宋玉說的那些話，他一個結過婚的老臉羞紅。
自從SWE出道之後，經常有外出活動要跑，每次都是這位司機接送，老胡工作忙，不能時時刻刻跟在身邊，於是拜托司機多照應一些。
所以他雖然平時默不作聲，但一直在觀察幾人的舉動，記在心裏。
很快，車輛來到活動地點，SWE的六個成員魚貫而出。
老胡提前來到現場，招呼著他們往裏走。
“戴好帽子和口罩，從後門走，那邊人流量小一點，別被粉絲發現了，不然連進都進不去。”
“進去之後先開始化妝，化妝師都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的活動沒什麽難度，介紹一下產品，和現場觀眾互動就行，都打起精神來！”
他拍拍手，見所有人都已經下車，也準備一起跟進去，卻被司機叫住。
“胡經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麽事？”
“剛才來到路上……”司機皺著眉，神色猶豫，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欲言又止。
看到他這樣的態度，老胡反而擔心起來。
“你快說呀，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害怕是之前對宋玉動手的人又做了什麽，可不能再出事了。
司機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我發現咱們SWE裏面，好像有職場X騷擾！”
老胡機靈的小腦瓜一下被這句話幹懵了。
過了幾秒，思緒才艱難地開始轉動。
“誰？騷擾誰？？”
“最近每次送宋玉和白滿川去片場，你們不在，宋玉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對白滿川動手動腳的，直把白滿川欺負到角落裏去。上次劇組殺青，宋玉還盯著他看，逼問他喜不喜歡自己的妹妹。”
司機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和盤說出，憂心忡忡地問：“胡經理，這是不是就是他們說的隊內霸淩啊？”
這是他考慮很久之後才決定說出來的，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和SWE也漸漸有了感情，宋玉平時挺好的，就是偏偏對白滿川一個人這樣。
他擔心宋玉年紀輕，走上錯路。
老胡聽完之後，心情從震驚慢慢變成覆雜，覆雜得說不出話來。
“啊……是這樣的……那謝謝，這件事我知道了。”
他想跑，心裏都替宋玉感覺到不好意思，腳趾都抓地了。
但司機的控訴卻還沒有結束，老胡被迫受刑。
司機搖著頭，嘆息說：“好幾次我親眼看到，白滿川被他欺負得眼眶都紅了，真可憐啊……”
老胡小聲地問：“真的嗎？你看清楚了，是眼眶紅了？還是臉紅了？”
這其中的差別可是很大的。
“啊？”
司機也被這個問題問懵了，仔細想了想，說：“我哪兒能註意這麽多？反正是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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