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個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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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個練習生
回到練習室門外。
楊逸神色忐忑不安, 內心焦灼。
宋玉：“放心吧，他們會相信你的。”
楊逸點頭，推開門走進去。
其他隊友此時都在裏面, 甚至就連本來在其他練習室的白滿川、李湛和蔣星辰都一起過來了。
他們湊在一起, 正小聲議論著什麽，楊逸走過去，深吸一口氣。
“大家，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
幾人回頭看見楊逸和宋玉，立即跳起來。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們也有事要說, 有人在網上發布了我們的排練照片！”
袁天曉舉起手機，急匆匆地跑過來, 一邊跑, 一邊著急大喊。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條新聞內容：
《總決賽練習生排練獨家新聞》
下面則是他們幾個在練習室的排練照片, 就連宋玉和楊逸也包含在其中。
一周後的總決賽是《青春練習生》最重要的一個舞臺，導演特意叮囑過, 為了保持神秘，所有練習室的直播間都將會關閉, 任何消息都不會透露出去。
他們選擇的三個練習室也是一樣，排練之前還特意檢查過, 攝像頭已經被關閉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早上的排練，下午照片就上報。
雖然這些照片很零碎，不熟悉的人根本無法從照片推斷出節目內容，但事情的性質卻很嚴重。
這次是照片, 下次就可能會是視頻。
白滿川：“這些照片是一個小記者發布的, 發布時間不長，再加上記者名氣太小, 還沒有太多人看到，我已經第一時間告訴爺爺，讓他幫忙把照片撤下來了。”
李湛：“奇怪，你們發現沒有，只有我們的彩排照片被曝光了，其他幾個練習生一張也沒有。”
蔣星辰：“靠！還真是！”
沈寧：“到底是誰幹的呢？誰會知道我們的排練時間，還有練習室，還要在我們都沒發現的情況下，偷偷拍下這些照片……”
沈寧話音剛落，楊逸嚇得連忙擺手：“不是我做的！”
他一臉驚慌，唯恐大家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這樣急著否認的態度，卻讓大家更加疑惑地看過來了。
“楊逸，我們沒有說是你做的啊。”
“中午申報演出歌曲的時候，你也這樣，是不是真的太緊張了？”
“不是你，更不是我們，肯定是外人做的！”
沒有一個人懷疑過他。
楊逸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轉，甚至連忙拉過宋玉，著急道：“沒錯，不是我，因為我剛才一直都和宋玉在一起。”
宋玉看了看楊逸，見他急得都快哭了，點點頭。
“沒錯，我們確實在一起。”
大家擺擺手，顯然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行了行了，能懷疑你們嗎？我們早就有懷疑對象了。”蔣星辰神秘兮兮地說道。
“是誰？”
“沈寧的新室友啊！我懷疑，世界娛樂其實早就已經已經和他搭上線了，他就是第六個人，只是一直不說罷了。也許就是沈寧和我們商量舞臺的時候，被他聽到了。”
沈寧連忙搖頭：“不可能，我每次和你們聯系的時候，都很小心，而且我覺得不會是他，他是一個好人。”
聞言，大家更加疑惑。
“那還能是誰呢？”
他們商量著，把每個人都仔細排查了一圈，楊逸站在宋玉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身體抖若篩糠。
宋玉的手臂都被掐得有些疼，足以見得他現在有多緊張。
“行了。”
宋玉不忍心見他這麽驚恐，開口打斷了其他人的猜測。“這樣瞎猜也猜不出結果，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
“沒錯，必須小心。”
“沈寧，最關鍵是你，以後要加倍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湛叮囑道。
沈寧忙不疊點頭。
“好，我知道。”
他們商量好，又轉頭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的楊逸。
“楊逸，你怎麽不說話？你有什麽看法嗎？”
楊逸對娛樂圈的事情了解甚多，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總是分析得頭頭是道，提出正確的解決方案。
但今天，他過於安靜了。
楊逸渾身一僵。
“沒、沒什麽看法，我覺得你們說得很對。”
“哦……那你剛才跑進來，要和我們說的事是什麽？”袁天曉好奇地問。
剛才楊逸急匆匆走進來，表情鄭重，好像有大的事情要宣布。
“我……”
楊逸卻猶豫起來。
他慌張地擡頭朝宋玉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在聽到剛才的對話之後，他怎麽可能有勇氣說出來？
如果現在說出他和世界娛樂簽約，大家肯定會以為他就是偷拍照片的人，肯定會把他趕走……
他越想越害怕，迅速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宋玉那雙清澈的眼睛。
藏在身後的手攥緊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我要說的，就是、就是這個新聞，我想讓你們小心一點，別被人洩露了舞臺。”
宋玉楞了一下，眼裏的光變得黯淡，無聲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因為太看重，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嗎？
其他人沒有絲毫懷疑，上前一把摟住楊逸的肩膀。
“還是你細心，這麽早就發現了，有你在，我們放心多了。”
“對啊，剛才我們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你和宋玉都不在，感覺主心骨都沒了，心裏慌得要死。”
“你們一回來，大家就安心了。”
“楊逸楊逸，你快來幫我看看，我接下來的舞臺該怎麽排，我想得都快頭禿了。”
他們熱情地拉著楊逸朝裏面走去，甚至還爭搶起來。
“不是說，先幫我看嗎？”
“不對，先幫我！”
“別爭了，楊逸最愛的是我才對！”
……
楊逸被幾個人拽得左搖右晃，眉眼慢慢染上了三分喜悅。
“別著急，我來幫你們想辦法。”
宋玉卻眉頭緊鎖，感覺這一片洋溢著祥和氣氛的海面之下，已經暗流湧動，只要有一點刺激，就會分崩離析。
白滿川沒有和其他人一起過去，而是好奇地問：“宋玉，你剛才和楊逸發生什麽事了嗎？”
宋玉收回目光。
“為什麽這麽說？”
白滿川看著對面的楊逸。“感覺他這幾天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想到白滿川看起來呆呆的，竟然這麽纖細敏感。
宋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繼續排練吧，不會有事的。”
針對總決賽舞臺的排練一直到傍晚才結束，一整個下午，楊逸都在忙著給其他人排練，累得大汗淋漓，自己的節目卻連動都沒動。
離開時，大家準備一起去餐廳吃飯。
宋玉：“你們先去吃吧，我有點事。”
“什麽事？”
幾人疑惑地看來。
吃飯不積極，肯定有問題。
宋玉只是笑了笑：“秘密。”
說這話的時候，她朝楊逸的方向匆匆掃了一眼，發現他一直視線閃躲，根本不敢看過來。
目送其他人去餐廳之後，宋玉重新回到練習室，打開那則新聞裏的照片，開始對照著尋找拍攝角度。
楊逸是因為擔心被懷疑，所以才不敢說出真相，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出真正拍攝照片的人，讓楊逸沒有後顧之憂。
從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拍攝者應該是從練習室窗外進行拍攝的。
這幾天，練習室裏的攝像頭被關閉，但走廊裏的直播卻一直開著，如果從走廊拍攝，肯定會被發現，所以對方才會選擇窗戶。
對訓練營這麽熟悉，多半能確定是內部人員做的。
拍攝時間不難猜，從照片裏每個人的狀態大致就能推斷出來，差不多是早上十點左右。
當時大家剛剛去了不同的練習室，頭發還沒有被汗水浸濕。
那個時間，其他練習生應該也都在排練才對，這一點，工作人員可以證明。
因為總決賽舞臺十分重要，今天一早上，工作人員都在和練習生接觸，大家根本沒時間過來拍照……
不對，訓練營裏還有一個自由人。
因為不需要在總決賽的舞臺上演出，不用排練，所以也不需要和工作人員對接，在訓練營中擁有絕對的自由度，來去自如，不受拘束。
不到半小時，宋玉心裏就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
宋玉本來想第一時間去找他對峙，想了想，幹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蕭欽，你之前說如果發現韓程有任何舉動，隨時可以告訴你，是嗎？”
“我剛剛發現了一件事……”
蕭欽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大家還在練習室排練，他突然帶著韓程到訪。
一進來，蕭欽直接命令：“道歉。”
“你做夢！”
韓程一臉不服氣，梗著脖子，他是被強行拽來的，扭頭就想跑，但還是被再次抓住。
蕭欽沒和他啰嗦。
“你拍了他們排練的照片，讓記者曝光，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認錯道歉，否則我會把這件事全部匯報給世界娛樂，包括你這段時間不配合公司安排的事。”
韓程當場暴跳如雷。
“蕭欽！你到底站在誰那邊？你別以為自己是隊長，就可以拿東西來壓我！”
他簡直氣得吐血。
自從公司讓蕭欽當隊長，管理他們所有人之後，他的好日子就徹底到頭了，做什麽事都被限制。
其他人瞬間大怒，氣沖沖地看著韓程。
“原來是你幹的！？”
“我早就說，這種卑鄙無恥的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他們不太想用最壞的想法去看待一個人，但韓程總是能一次次挑戰他們的底線。
或許，韓程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底線。
被戳穿後，他反而更加囂張，擡著下巴。
“沒錯，是我拍的，那又怎麽樣？我幫你們宣傳，你們應該感謝我。”
“宣傳？”
宋玉被他的厚顏無恥逗笑了，“你就是想破壞總決賽！導演幾次叮囑，舞臺不能提前洩露，你卻故意拍照片發出去，不是破壞是什麽？”
韓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我一個編外練習生，哪知道這麽多規矩？”
“那就讓我來教你什麽叫規矩！”
李湛怒火中燒，攥緊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氣勢洶洶伸手要去抓他的衣服，被楊逸攔住。
“冷靜一點，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聞言，李湛才迅速反應過來，將心中的怒氣都強行壓了下去。
韓程見自己的計劃被戳穿，不滿地瞪了楊逸一眼，冷笑。
“看來，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只一個。”
楊逸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身體一僵，沒說話。
蕭欽直接踢了韓程一腳，皺起眉。
“我是讓你過來道歉的！”
韓程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又強行壓回去，竟然真的開始開口：“對不起，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拍了。”
雖然有些陰陽怪氣，但四舍五入確實是在道歉。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比賽就堂堂正正比，天天在背後使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
韓程笑著點頭，竟不反駁。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對，全都是我的錯。”
然後轉頭問蕭欽：“我已經道歉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蕭欽微微點頭。
韓程無所謂地聳肩，雙手插兜轉身離開，剛要走出練習室，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楊逸。
“對了，楊逸，中午蕭欽讓你考慮，你考慮得怎麽樣了？願意過來跟我們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練習室裏的寧靜。
宋玉也是一驚，倏地擡頭看向韓程。
他是故意的！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楊逸。
楊逸的臉色瞬間煞白，心跳險些因為恐懼而暫停。
他能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每一道視線都如千斤重，韓程臉上的笑充滿了惡意，仿佛惡鬼一般抓住他的腳，要將他也拖入地獄，同歸於盡。
楊逸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韓程故作誇張的聲音擡高了八個度。
“什麽？你們還不知道啊？楊逸已經簽了世界娛樂的合約，早就和我們是一隊的了。”
一邊說，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其他人，好像在嘲笑大家被楊逸欺騙得有多慘。
幾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震驚、疑惑、不敢相信，全部落在楊逸身上，偏偏楊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蕭欽沈著臉叫住韓程：“你該回去了。”
說完，不分由說將他拽了出去。
吱呀一聲，練習室的門被重新關上，裏面靜得可怕。
良久，沈寧才終於開口：“楊逸，他剛才說的……是怎麽回事啊？”
蔣星辰信誓旦旦：“肯定是韓程又在騙人！”
袁天曉聞言，也跟著點頭道：“沒錯，楊逸之前說過的，世界娛樂很早就找到他，但是已經被他拒絕了，根本就沒簽約，是不是？”
只有白滿川和李湛沒有說話，或許從這幾天的觀察中，他們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楊逸低著頭，感覺無地自容，面對大家的信任，甚至覺得自己甚至不配繼續留在這個練習室。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反駁，大家肯定會繼續相信他，但是……
“對不起……”
這三個字，瞬間撕碎了幾人心裏最後的希望。
“楊逸？！你真的簽約了？你加入了世界娛樂？”
“你到底在想什麽？”
“還是說，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楊逸連忙搖頭。
“不是我簽的約，是我父母！他們在我不在家的時候，代替我和世界娛樂簽訂了合約，我一直在想辦法取消，但那份合約已經生效，韓程和蕭欽他們一直在聯系我，我從來沒有去過！”
他甚至舉起手指再三保證，又是內疚，又是後悔。
“對不起，我早就應該告訴你們的，但是我害怕，怕你們知道之後疏遠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幾人生氣地看著他。
“你確實不應該，不應該瞞著我們。”李湛沈聲道。
袁天曉：“而且你怎麽能這樣想？合約又不是你簽的，你是什麽樣的人，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大家怎麽可能疏遠你？”
就連沈寧也認真道：“楊逸，你這樣，我真的會有點生氣。”
他們生氣的不是楊逸和世界娛樂的合約，而是生氣楊逸覺得大家知道這件事之後，會開始疏遠他。
這怎麽可能？
想到楊逸被父母逼迫，和世界娛樂扯上關系，被合約束縛，這段時間還要擔驚受怕，大家心裏最多的是心疼。
聽著他們的控訴，楊逸的頭越來越低，心裏卻長長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宋玉也是這麽說的，是我太多心了。”
白滿川：“所以你父母和世界娛樂簽合約，就是在我們上次去你家的時候嗎？難道你當時那麽生氣……這幾天我就看你的狀態不對勁，果然是出事了。”
蔣星辰：“難道這件事，宋玉早就知道了？”
宋玉沒有隱瞞。
“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本來想和楊逸一起來告訴大家經過，但剛好看到排練照片曝光，他害怕被誤會，所以一直沒說。”
聽到這裏，大家才反應過來。
“今天下午你沒去吃晚飯，就是去調查這件事了？”
宋玉：“嗯，花時間簡單調查了一下，不過能進行得這麽順利，還多虧蕭欽幫忙。”
沈寧氣沖沖的。
“你們兩個真過分，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一直瞞著我們。”
宋玉笑了笑，沒說話。
楊逸雙手緊張地糾結在一起，心裏沒底，期待又緊張地擡頭朝其他人看去。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還願意接受我嗎？”
剛說完，擔心被拒絕，他又急忙保證：
“你們如果擔心，我可以不參加你們的排練，絕對不會洩露一點消息，我也會盡快解決合約的事，只要你們還願意和我一起吃飯，一起玩，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語氣也越來越卑微，聽得蔣星辰不滿地哼哼了兩聲，走上前一把攬住他。
“廢話！我們什麽時候不接受你了？別忘了，我的舞臺很多創意可都是你幫忙想出來的，還是那句話，沒有你，我們怎麽活？”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走過來或拍他的肩膀，或摟著他。
“我管你爸媽簽了什麽合約，你都是我們的人，說好要一起組隊出道的，跟那個狗屁世界娛樂沒有任何關系！”
看著他們真的和宋玉說的一樣，在無條件地支持自己，楊逸鼻尖一陣陣發酸，重重點頭。
“沒錯，沒有任何關系！”
他揉揉眼睛，重整旗鼓，繼續排練，甚至比之前更加賣力。
宋玉離開練習室，在走廊鏡頭看到了蕭欽。
靠在墻邊，姿態難得地有些閑散，眼睛瞥了一眼走過來的宋玉。
“看來，楊逸已經做出決定了。”
他一點也不驚訝，在看到宋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沒錯，他不會去世界娛樂。”
“就算冒著違約的風險，就算以後可能會被封殺也不去？”蕭欽反問。
宋玉點了點頭，轉達楊逸的決心：“我們會想辦法幫他解約的，這種事能不能做到，本人的想法最重要。”
聞言，蕭欽沈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宋玉，眸子裏一片深邃的黑。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當初再堅持一點，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宋玉只是道：“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
蕭欽和楊逸的情況完全不同，無法比較。
蕭欽當時是死局，而楊逸這邊還有一點緩和的餘地。
對此，蕭欽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宋玉反而有些擔心他。
“你剛才那樣幫我們，會違反和世界娛樂的合約嗎？”
蕭欽不在意道：“我告訴公司，韓程現在的舉動會影響到總決賽成績，他們評估之後相信了我的判斷。”
他現在作為全組出道的希望，擁有了不小的話語權。
楊逸直起身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回過頭來，目光幽幽的。
“宋玉，我再送你一句話，世界娛樂就是一條鬣狗，只要咬住一個東西，死也不會松口。”
他曾經也瘋狂掙紮過，但最後只有屈服。
楊逸可能逃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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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練習室門外。
楊逸神色忐忑不安, 內心焦灼。
宋玉：“放心吧，他們會相信你的。”
楊逸點頭，推開門走進去。
其他隊友此時都在裏面, 甚至就連本來在其他練習室的白滿川、李湛和蔣星辰都一起過來了。
他們湊在一起, 正小聲議論著什麽，楊逸走過去，深吸一口氣。
“大家，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
幾人回頭看見楊逸和宋玉，立即跳起來。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們也有事要說, 有人在網上發布了我們的排練照片！”
袁天曉舉起手機，急匆匆地跑過來, 一邊跑, 一邊著急大喊。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條新聞內容：
《總決賽練習生排練獨家新聞》
下面則是他們幾個在練習室的排練照片, 就連宋玉和楊逸也包含在其中。
一周後的總決賽是《青春練習生》最重要的一個舞臺，導演特意叮囑過, 為了保持神秘，所有練習室的直播間都將會關閉, 任何消息都不會透露出去。
他們選擇的三個練習室也是一樣，排練之前還特意檢查過, 攝像頭已經被關閉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早上的排練，下午照片就上報。
雖然這些照片很零碎，不熟悉的人根本無法從照片推斷出節目內容，但事情的性質卻很嚴重。
這次是照片, 下次就可能會是視頻。
白滿川：“這些照片是一個小記者發布的, 發布時間不長，再加上記者名氣太小, 還沒有太多人看到，我已經第一時間告訴爺爺，讓他幫忙把照片撤下來了。”
李湛：“奇怪，你們發現沒有，只有我們的彩排照片被曝光了，其他幾個練習生一張也沒有。”
蔣星辰：“靠！還真是！”
沈寧：“到底是誰幹的呢？誰會知道我們的排練時間，還有練習室，還要在我們都沒發現的情況下，偷偷拍下這些照片……”
沈寧話音剛落，楊逸嚇得連忙擺手：“不是我做的！”
他一臉驚慌，唯恐大家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這樣急著否認的態度，卻讓大家更加疑惑地看過來了。
“楊逸，我們沒有說是你做的啊。”
“中午申報演出歌曲的時候，你也這樣，是不是真的太緊張了？”
“不是你，更不是我們，肯定是外人做的！”
沒有一個人懷疑過他。
楊逸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而好轉，甚至連忙拉過宋玉，著急道：“沒錯，不是我，因為我剛才一直都和宋玉在一起。”
宋玉看了看楊逸，見他急得都快哭了，點點頭。
“沒錯，我們確實在一起。”
大家擺擺手，顯然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行了行了，能懷疑你們嗎？我們早就有懷疑對象了。”蔣星辰神秘兮兮地說道。
“是誰？”
“沈寧的新室友啊！我懷疑，世界娛樂其實早就已經已經和他搭上線了，他就是第六個人，只是一直不說罷了。也許就是沈寧和我們商量舞臺的時候，被他聽到了。”
沈寧連忙搖頭：“不可能，我每次和你們聯系的時候，都很小心，而且我覺得不會是他，他是一個好人。”
聞言，大家更加疑惑。
“那還能是誰呢？”
他們商量著，把每個人都仔細排查了一圈，楊逸站在宋玉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身體抖若篩糠。
宋玉的手臂都被掐得有些疼，足以見得他現在有多緊張。
“行了。”
宋玉不忍心見他這麽驚恐，開口打斷了其他人的猜測。“這樣瞎猜也猜不出結果，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
“沒錯，必須小心。”
“沈寧，最關鍵是你，以後要加倍小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李湛叮囑道。
沈寧忙不疊點頭。
“好，我知道。”
他們商量好，又轉頭看向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的楊逸。
“楊逸，你怎麽不說話？你有什麽看法嗎？”
楊逸對娛樂圈的事情了解甚多，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總是分析得頭頭是道，提出正確的解決方案。
但今天，他過於安靜了。
楊逸渾身一僵。
“沒、沒什麽看法，我覺得你們說得很對。”
“哦……那你剛才跑進來，要和我們說的事是什麽？”袁天曉好奇地問。
剛才楊逸急匆匆走進來，表情鄭重，好像有大的事情要宣布。
“我……”
楊逸卻猶豫起來。
他慌張地擡頭朝宋玉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在聽到剛才的對話之後，他怎麽可能有勇氣說出來？
如果現在說出他和世界娛樂簽約，大家肯定會以為他就是偷拍照片的人，肯定會把他趕走……
他越想越害怕，迅速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宋玉那雙清澈的眼睛。
藏在身後的手攥緊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我要說的，就是、就是這個新聞，我想讓你們小心一點，別被人洩露了舞臺。”
宋玉楞了一下，眼裏的光變得黯淡，無聲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因為太看重，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嗎？
其他人沒有絲毫懷疑，上前一把摟住楊逸的肩膀。
“還是你細心，這麽早就發現了，有你在，我們放心多了。”
“對啊，剛才我們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你和宋玉都不在，感覺主心骨都沒了，心裏慌得要死。”
“你們一回來，大家就安心了。”
“楊逸楊逸，你快來幫我看看，我接下來的舞臺該怎麽排，我想得都快頭禿了。”
他們熱情地拉著楊逸朝裏面走去，甚至還爭搶起來。
“不是說，先幫我看嗎？”
“不對，先幫我！”
“別爭了，楊逸最愛的是我才對！”
……
楊逸被幾個人拽得左搖右晃，眉眼慢慢染上了三分喜悅。
“別著急，我來幫你們想辦法。”
宋玉卻眉頭緊鎖，感覺這一片洋溢著祥和氣氛的海面之下，已經暗流湧動，只要有一點刺激，就會分崩離析。
白滿川沒有和其他人一起過去，而是好奇地問：“宋玉，你剛才和楊逸發生什麽事了嗎？”
宋玉收回目光。
“為什麽這麽說？”
白滿川看著對面的楊逸。“感覺他這幾天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沒想到白滿川看起來呆呆的，竟然這麽纖細敏感。
宋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繼續排練吧，不會有事的。”
針對總決賽舞臺的排練一直到傍晚才結束，一整個下午，楊逸都在忙著給其他人排練，累得大汗淋漓，自己的節目卻連動都沒動。
離開時，大家準備一起去餐廳吃飯。
宋玉：“你們先去吃吧，我有點事。”
“什麽事？”
幾人疑惑地看來。
吃飯不積極，肯定有問題。
宋玉只是笑了笑：“秘密。”
說這話的時候，她朝楊逸的方向匆匆掃了一眼，發現他一直視線閃躲，根本不敢看過來。
目送其他人去餐廳之後，宋玉重新回到練習室，打開那則新聞裏的照片，開始對照著尋找拍攝角度。
楊逸是因為擔心被懷疑，所以才不敢說出真相，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找出真正拍攝照片的人，讓楊逸沒有後顧之憂。
從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拍攝者應該是從練習室窗外進行拍攝的。
這幾天，練習室裏的攝像頭被關閉，但走廊裏的直播卻一直開著，如果從走廊拍攝，肯定會被發現，所以對方才會選擇窗戶。
對訓練營這麽熟悉，多半能確定是內部人員做的。
拍攝時間不難猜，從照片裏每個人的狀態大致就能推斷出來，差不多是早上十點左右。
當時大家剛剛去了不同的練習室，頭發還沒有被汗水浸濕。
那個時間，其他練習生應該也都在排練才對，這一點，工作人員可以證明。
因為總決賽舞臺十分重要，今天一早上，工作人員都在和練習生接觸，大家根本沒時間過來拍照……
不對，訓練營裏還有一個自由人。
因為不需要在總決賽的舞臺上演出，不用排練，所以也不需要和工作人員對接，在訓練營中擁有絕對的自由度，來去自如，不受拘束。
不到半小時，宋玉心裏就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
宋玉本來想第一時間去找他對峙，想了想，幹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蕭欽，你之前說如果發現韓程有任何舉動，隨時可以告訴你，是嗎？”
“我剛剛發現了一件事……”
蕭欽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大家還在練習室排練，他突然帶著韓程到訪。
一進來，蕭欽直接命令：“道歉。”
“你做夢！”
韓程一臉不服氣，梗著脖子，他是被強行拽來的，扭頭就想跑，但還是被再次抓住。
蕭欽沒和他啰嗦。
“你拍了他們排練的照片，讓記者曝光，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認錯道歉，否則我會把這件事全部匯報給世界娛樂，包括你這段時間不配合公司安排的事。”
韓程當場暴跳如雷。
“蕭欽！你到底站在誰那邊？你別以為自己是隊長，就可以拿東西來壓我！”
他簡直氣得吐血。
自從公司讓蕭欽當隊長，管理他們所有人之後，他的好日子就徹底到頭了，做什麽事都被限制。
其他人瞬間大怒，氣沖沖地看著韓程。
“原來是你幹的！？”
“我早就說，這種卑鄙無恥的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他們不太想用最壞的想法去看待一個人，但韓程總是能一次次挑戰他們的底線。
或許，韓程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底線。
被戳穿後，他反而更加囂張，擡著下巴。
“沒錯，是我拍的，那又怎麽樣？我幫你們宣傳，你們應該感謝我。”
“宣傳？”
宋玉被他的厚顏無恥逗笑了，“你就是想破壞總決賽！導演幾次叮囑，舞臺不能提前洩露，你卻故意拍照片發出去，不是破壞是什麽？”
韓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我一個編外練習生，哪知道這麽多規矩？”
“那就讓我來教你什麽叫規矩！”
李湛怒火中燒，攥緊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氣勢洶洶伸手要去抓他的衣服，被楊逸攔住。
“冷靜一點，他是在故意激怒你。”
聞言，李湛才迅速反應過來，將心中的怒氣都強行壓了下去。
韓程見自己的計劃被戳穿，不滿地瞪了楊逸一眼，冷笑。
“看來，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只一個。”
楊逸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身體一僵，沒說話。
蕭欽直接踢了韓程一腳，皺起眉。
“我是讓你過來道歉的！”
韓程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又強行壓回去，竟然真的開始開口：“對不起，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拍了。”
雖然有些陰陽怪氣，但四舍五入確實是在道歉。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想比賽就堂堂正正比，天天在背後使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
韓程笑著點頭，竟不反駁。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對，全都是我的錯。”
然後轉頭問蕭欽：“我已經道歉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蕭欽微微點頭。
韓程無所謂地聳肩，雙手插兜轉身離開，剛要走出練習室，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楊逸。
“對了，楊逸，中午蕭欽讓你考慮，你考慮得怎麽樣了？願意過來跟我們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練習室裏的寧靜。
宋玉也是一驚，倏地擡頭看向韓程。
他是故意的！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楊逸。
楊逸的臉色瞬間煞白，心跳險些因為恐懼而暫停。
他能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每一道視線都如千斤重，韓程臉上的笑充滿了惡意，仿佛惡鬼一般抓住他的腳，要將他也拖入地獄，同歸於盡。
楊逸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韓程故作誇張的聲音擡高了八個度。
“什麽？你們還不知道啊？楊逸已經簽了世界娛樂的合約，早就和我們是一隊的了。”
一邊說，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其他人，好像在嘲笑大家被楊逸欺騙得有多慘。
幾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震驚、疑惑、不敢相信，全部落在楊逸身上，偏偏楊逸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蕭欽沈著臉叫住韓程：“你該回去了。”
說完，不分由說將他拽了出去。
吱呀一聲，練習室的門被重新關上，裏面靜得可怕。
良久，沈寧才終於開口：“楊逸，他剛才說的……是怎麽回事啊？”
蔣星辰信誓旦旦：“肯定是韓程又在騙人！”
袁天曉聞言，也跟著點頭道：“沒錯，楊逸之前說過的，世界娛樂很早就找到他，但是已經被他拒絕了，根本就沒簽約，是不是？”
只有白滿川和李湛沒有說話，或許從這幾天的觀察中，他們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楊逸低著頭，感覺無地自容，面對大家的信任，甚至覺得自己甚至不配繼續留在這個練習室。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時候反駁，大家肯定會繼續相信他，但是……
“對不起……”
這三個字，瞬間撕碎了幾人心裏最後的希望。
“楊逸？！你真的簽約了？你加入了世界娛樂？”
“你到底在想什麽？”
“還是說，你要離開我們了嗎？”
楊逸連忙搖頭。
“不是我簽的約，是我父母！他們在我不在家的時候，代替我和世界娛樂簽訂了合約，我一直在想辦法取消，但那份合約已經生效，韓程和蕭欽他們一直在聯系我，我從來沒有去過！”
他甚至舉起手指再三保證，又是內疚，又是後悔。
“對不起，我早就應該告訴你們的，但是我害怕，怕你們知道之後疏遠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幾人生氣地看著他。
“你確實不應該，不應該瞞著我們。”李湛沈聲道。
袁天曉：“而且你怎麽能這樣想？合約又不是你簽的，你是什麽樣的人，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大家怎麽可能疏遠你？”
就連沈寧也認真道：“楊逸，你這樣，我真的會有點生氣。”
他們生氣的不是楊逸和世界娛樂的合約，而是生氣楊逸覺得大家知道這件事之後，會開始疏遠他。
這怎麽可能？
想到楊逸被父母逼迫，和世界娛樂扯上關系，被合約束縛，這段時間還要擔驚受怕，大家心裏最多的是心疼。
聽著他們的控訴，楊逸的頭越來越低，心裏卻長長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宋玉也是這麽說的，是我太多心了。”
白滿川：“所以你父母和世界娛樂簽合約，就是在我們上次去你家的時候嗎？難道你當時那麽生氣……這幾天我就看你的狀態不對勁，果然是出事了。”
蔣星辰：“難道這件事，宋玉早就知道了？”
宋玉沒有隱瞞。
“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本來想和楊逸一起來告訴大家經過，但剛好看到排練照片曝光，他害怕被誤會，所以一直沒說。”
聽到這裏，大家才反應過來。
“今天下午你沒去吃晚飯，就是去調查這件事了？”
宋玉：“嗯，花時間簡單調查了一下，不過能進行得這麽順利，還多虧蕭欽幫忙。”
沈寧氣沖沖的。
“你們兩個真過分，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一直瞞著我們。”
宋玉笑了笑，沒說話。
楊逸雙手緊張地糾結在一起，心裏沒底，期待又緊張地擡頭朝其他人看去。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還願意接受我嗎？”
剛說完，擔心被拒絕，他又急忙保證：
“你們如果擔心，我可以不參加你們的排練，絕對不會洩露一點消息，我也會盡快解決合約的事，只要你們還願意和我一起吃飯，一起玩，就可以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語氣也越來越卑微，聽得蔣星辰不滿地哼哼了兩聲，走上前一把攬住他。
“廢話！我們什麽時候不接受你了？別忘了，我的舞臺很多創意可都是你幫忙想出來的，還是那句話，沒有你，我們怎麽活？”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走過來或拍他的肩膀，或摟著他。
“我管你爸媽簽了什麽合約，你都是我們的人，說好要一起組隊出道的，跟那個狗屁世界娛樂沒有任何關系！”
看著他們真的和宋玉說的一樣，在無條件地支持自己，楊逸鼻尖一陣陣發酸，重重點頭。
“沒錯，沒有任何關系！”
他揉揉眼睛，重整旗鼓，繼續排練，甚至比之前更加賣力。
宋玉離開練習室，在走廊鏡頭看到了蕭欽。
靠在墻邊，姿態難得地有些閑散，眼睛瞥了一眼走過來的宋玉。
“看來，楊逸已經做出決定了。”
他一點也不驚訝，在看到宋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沒錯，他不會去世界娛樂。”
“就算冒著違約的風險，就算以後可能會被封殺也不去？”蕭欽反問。
宋玉點了點頭，轉達楊逸的決心：“我們會想辦法幫他解約的，這種事能不能做到，本人的想法最重要。”
聞言，蕭欽沈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宋玉，眸子裏一片深邃的黑。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當初再堅持一點，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宋玉只是道：“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
蕭欽和楊逸的情況完全不同，無法比較。
蕭欽當時是死局，而楊逸這邊還有一點緩和的餘地。
對此，蕭欽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宋玉反而有些擔心他。
“你剛才那樣幫我們，會違反和世界娛樂的合約嗎？”
蕭欽不在意道：“我告訴公司，韓程現在的舉動會影響到總決賽成績，他們評估之後相信了我的判斷。”
他現在作為全組出道的希望，擁有了不小的話語權。
楊逸直起身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回過頭來，目光幽幽的。
“宋玉，我再送你一句話，世界娛樂就是一條鬣狗，只要咬住一個東西，死也不會松口。”
他曾經也瘋狂掙紮過，但最後只有屈服。
楊逸可能逃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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