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個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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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個練習生
宋玉驚訝地看著蕭欽的動作。
隔壁明明是韓程的宿舍, 他拿出鑰匙，竟然還把門打開了，熟練地準備進去, 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蕭欽腳步一頓, 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
“這是我的宿舍。”
說完，在宋玉震驚的目光中，走進宿舍，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走廊裏一片寂靜。
宋玉轉頭和白滿川對視，怎麽也沒想到, 住在韓程宿舍裏的另一個練習生，竟然是蕭欽？
之前他們問了好幾個人, 還特意去翻看宿舍名單, 都沒能找到的人, 現在竟然找到了。
可……怎麽會是他呢？
白滿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了一眼隔壁已經關閉的宿舍門。
“那我們上次聽到的對話……”
上次在宿舍裏和高制片說話的人, 難道就是蕭欽？
可那個人明顯和高制片、韓程是一夥的，蕭欽這幾天可一直在幫他們啊。
而且, 那次韓程陷害沈寧的時候，宋玉親眼看到他怒罵韓程, 還故意在舞臺上演出失誤，白送給他們一張覆活券。
他怎麽會和韓程是一夥的呢？
宋玉心中震驚，也迅速和白滿川一起回了宿舍。
網上，今天的視頻連線已經沖上熱搜，事情牽扯到五年前的真相, 所有人都震驚了。
誰也沒想到, 袁天曉和花辭書竟然編造出這樣大的一個謊言，欺騙所有人。
評論區更是褒貶不一。
有人不滿他們利用大眾的同情心, 欺騙網友。
也有人為袁天曉和花辭書的友情所感動，給袁天曉的付出所震驚。
網上徹底吵起來了，好幾次差點把APP吵崩潰。
【利用公眾的同情心，操控媒體，這和惡心的營銷號有什麽區別？你們這樣做，以後如果真的有人需要幫助了，還會有人幫忙嗎？騙子最無恥了！】
【如果不這麽做，有誰會關註這件事？花辭書就死了！反正我可以接受，更何況，他們一直在計劃還錢。這五年，不少網友都陸續收到了。】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退讓。
在這樣的情況下，袁天曉一直下降的網絡投票竟然停住了，開始以一種忽快忽慢的速度開始上漲，甚至偶爾還會掉上幾票。
玩的就是心跳。
看得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袁天曉卻是十分冷靜，說出這個藏在心裏五年的秘密之後，重擔卸下了，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會接受的，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在這裏不能出道，我就再去參加其他節目，一定要讓花辭書看到我出道。”
四次不行就五次，再不行就四次，他是一定要出道的。
說這話的時候，袁天曉一直在舉啞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一鼓一鼓的，看得旁邊的沈寧一楞一楞的。
他手裏拿著袁天曉和花辭書五年前在練習室裏的照片。
照片中，袁天曉其實還是一個瘦削的清瘦少年，和現在的肌肉壯漢根本不一樣。
沈寧看看他，又看看照片。
“我看你以前的照片，和現在反差好大啊。”
袁天曉有些不好意思。
“花辭書出事之後，我有點怕，所以才開始健身的，每年都去做體檢，畢竟現在我肩膀上你是兩個人的願望，必須保持身體健康才行。”
“我看你是健身過了頭。”沈寧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軟趴趴的肚皮，又問：“那之前和你們一起訓練的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兩個已經徹底退出娛樂圈了，不過每年都會給花辭書轉一些醫療費，多虧他們幫忙，不然我那點生活費真的不夠。本來快五年沒聯系了，剛才我過來之前，終於接到了他們的電話。”
袁天曉開心地咧嘴笑了笑。
五年沒聯系，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四個人本來關系不錯，當看到韓程那些聊天記錄之後，肯定恨透了他，刻意遠離他，直到今天看到事情真相，才發現自己怪錯了人。
只不過，袁天曉絲毫不提那五年的眾叛親離，在他心裏，大家一直都是好朋友。
他笑得開心，整個人被快樂填滿，沒有一點陰霾。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距離門最近的楊逸站起身，好奇地看了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啊？”
打開門一看，蕭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一副勉勉強強來上班的樣子。
“蕭欽？”
來自第一名的威嚴，本來圍坐在地上幾個人紛紛站起來，剛才姿勢散漫地擺爛，外人出現，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他們和蕭欽的接觸不多，主要是因為蕭欽高冷，很少與人深交，唯一一個和他組過隊的袁天曉走過來。
“蕭欽，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蕭欽還是沒說話，擡起視線，越過眾人，遠遠地落在宋玉身上。
宋玉：“是我邀請他來的。”
他現在有點頭大。
之前確實是她主動發出邀請，畢竟蕭欽確實幫了他們很多，於情於理，都可以把這位猛將拉入自己的小團隊。
可那是在不知道他和韓程同宿舍，還有可能和韓程是一夥的情況下。
本來她心存僥幸，覺得韓程這麽高冷，每天都泡在練習室，沒什麽朋友，應該不會過來參加這個夜談會。
可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而且還來得很正式。
不僅洗了澡，還提著一大袋零食，A班才能買到的零食。
這一舉動，立即受到了一群飯桶的強烈歡迎，熱情地拉他在地毯坐下。
把敵人的同夥請到自己的夜談會，這是不是有點尷尬了？
宋玉心裏還在懷疑，對面幾個大聰明已經徹底對蕭欽敞開胸懷了。
他們都覺得，宋玉既然主動邀請蕭欽來這個夜談會，那就是把他看做自己人，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晃眼的功夫，幾個大嘴巴就從訓練營聊到了國際局勢，從食堂的飯菜談到了娛樂圈八卦。
小嘴叭叭，跟裝了大喇叭似的。
蕭欽坐如鐘，並不說話，他們就全禿嚕出去了。
蔣星辰更是哥倆好地摟著他的肩膀，右手提著一瓶功能飲料，喝出一種陳年佳釀的既視感，狀態似醉非醉。
“蕭欽，我告訴你，以後你在我這兒買東西，兄弟價！九折！既然你來了，不妨告訴你，下次公演，我們準備……”
他剛說到這兒，突然被李湛一腳踹開。
“你快閉嘴吧！瞎說什麽？”
宋玉心裏安安松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想到的計劃，現在還是先別說出來了，萬一傳到高制片和韓程耳中怎麽辦？
李湛幹得漂亮。
可別讓那個大嘴巴繼續了，再這樣說下去，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能被他背出來。
李湛把嘀嘀咕咕抱怨的蔣星辰擠開，然後順勢在蕭欽旁邊坐下。
“你別聽他瞎說，聽我說。”
然後小嘴一張，叭叭叭，把他們這幾天的討論全吐了出去，速度比蔣星辰還快。
宋玉：？？？
你才是真正的大喇叭吧？
不過好在，他們這幾天討論的內容只是一些方案和計劃，零零碎碎的，在公演題目出來之前，什麽都還不確定。
但這也不妨礙宋玉狠狠瞪了李湛一眼。
快閉嘴吧！
李湛畢竟是社會人，一秒就接收到了宋玉的暗示，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
轉頭看向蕭欽。
“蕭欽，你來都來了，想不想和我們組隊？”
宋玉：？
你到底接收了個什麽東西？
蕭欽也被這個邀請嚇了一跳，驚訝地看向眼前的幾人。
因為沈寧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公演，剩下的六個人組隊人數剛剛好。
“加我一個，七個人，怎麽分配？”
聞言，李湛斂眉，沈思良久，絲毫不惋惜道：“既然這樣，把蔣星辰踢出去吧。”
其他人一聽，雖然舍不得，但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那也只能這樣了。”
“心痛，但沒有其他選擇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蔣星辰：？？？
他本來正在地上躺屍，聽見這些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你們不是人！”
捂著臉嚶嚶兩聲，奪門而出了。
蕭欽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卻見其他人都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有些疑惑。
“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要不要去看看他？”
沒想到所有人齊刷刷擺手。
“不用，他是回去拿包了，不用五分鐘，肯定就回來，待會兒肯定又會借機敲詐我們一把。”
“沒錯沒錯，奸商這個月好像營業額不好，再賣不出去就要過期了。”
“這樣啊，那我買點好了。”
……
蕭欽聽得不解，過了幾分鐘，沒想到蔣星辰果然回來了，背上是一個巨大的登山包，裏面塞得鼓鼓囊囊。
一進門，他就扯開嗓子開始賣慘。
“我知道，被你們排擠是我的命運，可是我小小年紀，一個人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我其實一點也不想你們買我的東西，買不出去，我就賠本好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說得慘兮兮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裝。
蔣星辰從進訓練營第一天開始，上到書法大師，中間工作人員，下到練習生，都被他坑了個遍，這個招數現在已經不靈了，沒有人會上當的。
可沒想到，他才剛說完，袁天曉就招了招手。
“給我來兩個。”
蔣星辰馬上眉開眼笑地跑過去。
“好嘞！老板！”
沈寧也接著開口：“那我也買一點吧。”
剩下的人陸續掏錢，剛才還劍拔弩張，說要把他趕出去的一群人，此時竟然紛紛掏出錢，主動走進蔣星辰布下的陷阱。
甚至就連看起來和蔣星辰關系最不好的李湛，也大手一揮，從蔣星辰手裏買了幾袋面包和飲料。
蔣星辰樂呵呵地在走來走去，每賣出一份，都要高喊一聲“謝謝老板”。
不一會兒功夫，他的背包竟然全空了。
蕭欽不解。
“他的東西比外面貴，你們上當了。”
宋玉點頭。“是貴一點，但打折之後價格差不多，而且我們確實也正好需要用，買就買了吧，不然他得放過期了。”
這段時間，蔣星辰奸商的名頭已經徹底傳開了，節目開始之前進的貨沒少剩下，眼看就要過期，全是大家幫忙處理的。
每隔幾天，就要陪他演上這麽一場戲，都習以為常了。
蕭欽更加不可思議。
“你們根本沒想把他趕出去？可剛才不是還邀請我一起組隊嗎？”
李湛轉過頭來，語氣十分篤定。“對啊，可是你不會答應的。”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蕭欽成為第一名之後，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氣都一騎絕塵，曾經很多練習生私下提出想和他組隊，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所以剛才大家才會那麽說。
蕭欽指了指蔣星辰。
“那他知道嗎？”
“知道啊。”
大家明明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演這樣一場戲？
直接開始不就行了。
神經？
蕭欽感覺越來越看不懂這幾個人，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剛走，宋玉就給經紀人打了一通電話。
“老胡，你知道蕭欽是哪家公司的練習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唰唰的翻書聲。
訓練營裏的所有練習生，他都做過調查，準備了資料。
“找到了！是一家叫白熊的工作室。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宋玉沒說自己的猜測。“那這家工作室和韓程的世界娛樂有聯系嗎？”
“沒聽說過。”
老胡一邊思索，一邊解釋道：“白熊工作室剛創建半年，現在只有蕭欽一個練習生，什麽代言和工作都沒接過，老板和法人也都和世界娛樂沒聯系。”
沒關系？
那上次高制片是在宿舍和誰對話？
難道真的是她草木皆兵了
掛斷電話，宋玉轉頭看向還在忐忑等待的白滿川。
“怎麽樣？”
“老胡說沒問題，可能不是他吧。”
聞言，白滿川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覺得不是他，蕭欽之前不是還幫過我們嗎？如果他和韓程是一隊，他應該很希望沈寧被淘汰才對。”
宋玉點頭，覺得自己這次冤枉蕭欽了。
人幫過他們好幾次呢，今天過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了禮物。
而且蕭欽為人正直，對舞臺格外尊敬，怎麽可能幫助韓程呢？
宋玉把心重新放回肚子裏，走進宿舍，看到大家正在唱歌，已經唱嗨了，並且產生了賴在這裏不肯走的念頭。
熟練地拉開被子剛要躺下，就被宋玉一個接著一個丟了出去。
宿舍裏終於安靜下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宋玉躺在床上，先看了看現在的網上輿論，大家還在為袁天曉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但好在，他的票數又漲了一些，情況明顯已經開始好轉了。
宋玉整個人放松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邊，蕭欽離開宋玉和白滿川的宿舍之後，卻並沒有回隔壁宿舍，而是走向已經空無一人的練習室。
徑直走到最後一間，推開門進去，裏面燈火通明，攝像頭卻已經被提前關閉，六個人或坐或站，都在等他。
戴著眼鏡，正在迅速查閱手機的高制片。
坐在地上一臉煩躁的韓程。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俞思遠。
還有另外三個練習生，正在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他一進來，高制片迅速瞥了他一眼。
“結束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又迅速發了幾條信息，然後才把手機收起來，詢問：“怎麽樣？”
“他們……”
蕭欽停頓了一下，回想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思索著什麽詞能描述那種狀況，竟然有點想笑。
“還挺單純的。”
韓程瞬間來勁。“你被他們的假象騙了！那幾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蕭欽沒理他。
高制片又問：“這麽說，他們接受你了？”
“我帶了兩包零食，他們都很高興。”
“……”
聽到這個回答，高制片楞了一下。
之前按照他的分析，蕭欽應該很難得到他們的信任呢，沒想到這麽簡單。
韓程冷哼：“一群蠢豬！”
蕭欽冷冷掃了他一眼，韓程瞬間噤聲。
“高制片，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還要訓練，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
晚上宋玉邀請他去參加聚會，蕭欽本來並不想去的，但是被高制片知道之後，卻堅持讓他去看看。
說完，他轉身要走，卻被高制片叫住。
“等等，今天我想和你們談談下次公演的事。”
蕭欽只好停下步伐。
高制片視線嚴肅地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推了一下眼鏡。
“明天，節目組將組織所有練習生進行分組和選歌，到時候，我需要你們六個在同一組，並且拿到第一名。”
“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們在一組嗎？我就怕有的人實力不足，拖我們的後腿。”
韓程一邊說，瞥了一眼旁邊的俞思遠。
目前排名第19的俞思遠一下就炸了。
“什麽意思？看我幹什麽？你現在的排名也不怎麽樣，每天再過兩天就掉得比我還低了！”
自從破壞椅子的事情曝光之後，韓程的人氣一落千丈，網絡投票每天都在減少，才短短幾天，就已經從第二變成了第十四。
被當眾戳中痛處，韓程氣急敗壞地沖上前，差點要打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你才是廢物，菜就是菜！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我和你們這些人組隊。”
一個無差別掃射，讓其他三人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現在拖後腿的人是誰？你們兩個愛怎麽樣怎麽樣，別連累我就行，我還要出道呢。”
“就是，你如果不服，去和公司說啊。”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世界娛樂和幾家公司合作推出的六名練習生，本來已經內定是《青春練習生》的出道位，但每次碰面不是陰陽怪氣，就是火藥味十足。
這樣的六個人，蕭欽想不出要怎麽組隊。
就算出道了，以後怎麽走得長遠？
他臉色陰沈沈地在一旁看著，像是在看猴戲，腦海中卻浮現出今天在宋玉宿舍看到的一切。
大家吵吵鬧鬧，卻又緊密相連。
相互演戲，卻又彼此關心。
他甚至有些明白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配合蔣星辰演戲。
和他們相處的每一秒，似乎都是有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站在同一個房間裏，都覺得痛苦。
如果是那樣的團隊，一定能一起走下去吧？
想著，蕭欽竟有些羨慕起來。
另一邊，韓程和俞思遠幾人已經快打起來了，在最後關頭被高制片攔住。
“我不管你們關系好不好，如果還想出道，就給我安分一點！”
“這次蕭欽來帶隊，你們都聽他的指揮！”
幾人雖噤了聲，但還是誰也不服誰。
高制片走到蕭欽面前。
“這次一定要拿第一，我特意制定了那十條新規定，是為我們自己準備的，不能再便宜了其他人。如果有其他計劃，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蕭欽猛地皺眉。
“什麽計劃？和上次一樣，破壞舞臺的椅子，讓其他隊伍發生意外？”
高制片看出他心中不快。
蕭欽一向對舞臺認真，不屑於這些小把戲，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上次你第一時間把有人闖入宿舍的消息告訴我，確實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只是可惜韓程當時太不小心，留下了把柄，以後不會再有那種情況發生了。”
那天宋玉和白滿川闖入韓程宿舍，看到他電腦上的聊天記錄之後，宋玉去找老胡想辦法。
當時，蕭欽就在附近，剛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事關重大，回去之後，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高制片，所以他們才會想出將計就計的辦法。
只是最後小A的突然反水，讓他們的計劃落空了。
得了那樣的教訓，他們竟然還不會改？
蕭欽的臉色更加難看，對眼前這幾個人厭惡到了極點，扭頭就要走。
高制片立即道：“蕭欽，都這個時候了，你可別想著再反水去找宋玉，那邊現在可沒你的位置。”
“別忘了，你簽過合約的，要出道，就只能你們六個一起出道。”
黑光眼鏡閃過冷光，蕭欽被迫停下了步伐，攥緊拳，氣得渾身發抖。
要是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簽下那樣的合約。
“你們真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陰沈著臉推開門，走了。
當天深夜，宋玉在睡夢中，接到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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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驚訝地看著蕭欽的動作。
隔壁明明是韓程的宿舍, 他拿出鑰匙，竟然還把門打開了，熟練地準備進去, 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蕭欽腳步一頓, 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
“這是我的宿舍。”
說完，在宋玉震驚的目光中，走進宿舍，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走廊裏一片寂靜。
宋玉轉頭和白滿川對視，怎麽也沒想到, 住在韓程宿舍裏的另一個練習生，竟然是蕭欽？
之前他們問了好幾個人, 還特意去翻看宿舍名單, 都沒能找到的人, 現在竟然找到了。
可……怎麽會是他呢？
白滿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了一眼隔壁已經關閉的宿舍門。
“那我們上次聽到的對話……”
上次在宿舍裏和高制片說話的人, 難道就是蕭欽？
可那個人明顯和高制片、韓程是一夥的，蕭欽這幾天可一直在幫他們啊。
而且, 那次韓程陷害沈寧的時候，宋玉親眼看到他怒罵韓程, 還故意在舞臺上演出失誤，白送給他們一張覆活券。
他怎麽會和韓程是一夥的呢？
宋玉心中震驚，也迅速和白滿川一起回了宿舍。
網上，今天的視頻連線已經沖上熱搜，事情牽扯到五年前的真相, 所有人都震驚了。
誰也沒想到, 袁天曉和花辭書竟然編造出這樣大的一個謊言，欺騙所有人。
評論區更是褒貶不一。
有人不滿他們利用大眾的同情心, 欺騙網友。
也有人為袁天曉和花辭書的友情所感動，給袁天曉的付出所震驚。
網上徹底吵起來了，好幾次差點把APP吵崩潰。
【利用公眾的同情心，操控媒體，這和惡心的營銷號有什麽區別？你們這樣做，以後如果真的有人需要幫助了，還會有人幫忙嗎？騙子最無恥了！】
【如果不這麽做，有誰會關註這件事？花辭書就死了！反正我可以接受，更何況，他們一直在計劃還錢。這五年，不少網友都陸續收到了。】
雙方各執一詞，互不退讓。
在這樣的情況下，袁天曉一直下降的網絡投票竟然停住了，開始以一種忽快忽慢的速度開始上漲，甚至偶爾還會掉上幾票。
玩的就是心跳。
看得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袁天曉卻是十分冷靜，說出這個藏在心裏五年的秘密之後，重擔卸下了，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會接受的，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在這裏不能出道，我就再去參加其他節目，一定要讓花辭書看到我出道。”
四次不行就五次，再不行就四次，他是一定要出道的。
說這話的時候，袁天曉一直在舉啞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一鼓一鼓的，看得旁邊的沈寧一楞一楞的。
他手裏拿著袁天曉和花辭書五年前在練習室裏的照片。
照片中，袁天曉其實還是一個瘦削的清瘦少年，和現在的肌肉壯漢根本不一樣。
沈寧看看他，又看看照片。
“我看你以前的照片，和現在反差好大啊。”
袁天曉有些不好意思。
“花辭書出事之後，我有點怕，所以才開始健身的，每年都去做體檢，畢竟現在我肩膀上你是兩個人的願望，必須保持身體健康才行。”
“我看你是健身過了頭。”沈寧忍不住捏了捏自己軟趴趴的肚皮，又問：“那之前和你們一起訓練的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兩個已經徹底退出娛樂圈了，不過每年都會給花辭書轉一些醫療費，多虧他們幫忙，不然我那點生活費真的不夠。本來快五年沒聯系了，剛才我過來之前，終於接到了他們的電話。”
袁天曉開心地咧嘴笑了笑。
五年沒聯系，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四個人本來關系不錯，當看到韓程那些聊天記錄之後，肯定恨透了他，刻意遠離他，直到今天看到事情真相，才發現自己怪錯了人。
只不過，袁天曉絲毫不提那五年的眾叛親離，在他心裏，大家一直都是好朋友。
他笑得開心，整個人被快樂填滿，沒有一點陰霾。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距離門最近的楊逸站起身，好奇地看了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啊？”
打開門一看，蕭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一副勉勉強強來上班的樣子。
“蕭欽？”
來自第一名的威嚴，本來圍坐在地上幾個人紛紛站起來，剛才姿勢散漫地擺爛，外人出現，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他們和蕭欽的接觸不多，主要是因為蕭欽高冷，很少與人深交，唯一一個和他組過隊的袁天曉走過來。
“蕭欽，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蕭欽還是沒說話，擡起視線，越過眾人，遠遠地落在宋玉身上。
宋玉：“是我邀請他來的。”
他現在有點頭大。
之前確實是她主動發出邀請，畢竟蕭欽確實幫了他們很多，於情於理，都可以把這位猛將拉入自己的小團隊。
可那是在不知道他和韓程同宿舍，還有可能和韓程是一夥的情況下。
本來她心存僥幸，覺得韓程這麽高冷，每天都泡在練習室，沒什麽朋友，應該不會過來參加這個夜談會。
可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而且還來得很正式。
不僅洗了澡，還提著一大袋零食，A班才能買到的零食。
這一舉動，立即受到了一群飯桶的強烈歡迎，熱情地拉他在地毯坐下。
把敵人的同夥請到自己的夜談會，這是不是有點尷尬了？
宋玉心裏還在懷疑，對面幾個大聰明已經徹底對蕭欽敞開胸懷了。
他們都覺得，宋玉既然主動邀請蕭欽來這個夜談會，那就是把他看做自己人，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晃眼的功夫，幾個大嘴巴就從訓練營聊到了國際局勢，從食堂的飯菜談到了娛樂圈八卦。
小嘴叭叭，跟裝了大喇叭似的。
蕭欽坐如鐘，並不說話，他們就全禿嚕出去了。
蔣星辰更是哥倆好地摟著他的肩膀，右手提著一瓶功能飲料，喝出一種陳年佳釀的既視感，狀態似醉非醉。
“蕭欽，我告訴你，以後你在我這兒買東西，兄弟價！九折！既然你來了，不妨告訴你，下次公演，我們準備……”
他剛說到這兒，突然被李湛一腳踹開。
“你快閉嘴吧！瞎說什麽？”
宋玉心裏安安松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想到的計劃，現在還是先別說出來了，萬一傳到高制片和韓程耳中怎麽辦？
李湛幹得漂亮。
可別讓那個大嘴巴繼續了，再這樣說下去，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能被他背出來。
李湛把嘀嘀咕咕抱怨的蔣星辰擠開，然後順勢在蕭欽旁邊坐下。
“你別聽他瞎說，聽我說。”
然後小嘴一張，叭叭叭，把他們這幾天的討論全吐了出去，速度比蔣星辰還快。
宋玉：？？？
你才是真正的大喇叭吧？
不過好在，他們這幾天討論的內容只是一些方案和計劃，零零碎碎的，在公演題目出來之前，什麽都還不確定。
但這也不妨礙宋玉狠狠瞪了李湛一眼。
快閉嘴吧！
李湛畢竟是社會人，一秒就接收到了宋玉的暗示，楞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
轉頭看向蕭欽。
“蕭欽，你來都來了，想不想和我們組隊？”
宋玉：？
你到底接收了個什麽東西？
蕭欽也被這個邀請嚇了一跳，驚訝地看向眼前的幾人。
因為沈寧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公演，剩下的六個人組隊人數剛剛好。
“加我一個，七個人，怎麽分配？”
聞言，李湛斂眉，沈思良久，絲毫不惋惜道：“既然這樣，把蔣星辰踢出去吧。”
其他人一聽，雖然舍不得，但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那也只能這樣了。”
“心痛，但沒有其他選擇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蔣星辰：？？？
他本來正在地上躺屍，聽見這些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
“你們不是人！”
捂著臉嚶嚶兩聲，奪門而出了。
蕭欽驚訝地看著他的背影，卻見其他人都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有些疑惑。
“你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嗎？要不要去看看他？”
沒想到所有人齊刷刷擺手。
“不用，他是回去拿包了，不用五分鐘，肯定就回來，待會兒肯定又會借機敲詐我們一把。”
“沒錯沒錯，奸商這個月好像營業額不好，再賣不出去就要過期了。”
“這樣啊，那我買點好了。”
……
蕭欽聽得不解，過了幾分鐘，沒想到蔣星辰果然回來了，背上是一個巨大的登山包，裏面塞得鼓鼓囊囊。
一進門，他就扯開嗓子開始賣慘。
“我知道，被你們排擠是我的命運，可是我小小年紀，一個人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我其實一點也不想你們買我的東西，買不出去，我就賠本好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說得慘兮兮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裝。
蔣星辰從進訓練營第一天開始，上到書法大師，中間工作人員，下到練習生，都被他坑了個遍，這個招數現在已經不靈了，沒有人會上當的。
可沒想到，他才剛說完，袁天曉就招了招手。
“給我來兩個。”
蔣星辰馬上眉開眼笑地跑過去。
“好嘞！老板！”
沈寧也接著開口：“那我也買一點吧。”
剩下的人陸續掏錢，剛才還劍拔弩張，說要把他趕出去的一群人，此時竟然紛紛掏出錢，主動走進蔣星辰布下的陷阱。
甚至就連看起來和蔣星辰關系最不好的李湛，也大手一揮，從蔣星辰手裏買了幾袋面包和飲料。
蔣星辰樂呵呵地在走來走去，每賣出一份，都要高喊一聲“謝謝老板”。
不一會兒功夫，他的背包竟然全空了。
蕭欽不解。
“他的東西比外面貴，你們上當了。”
宋玉點頭。“是貴一點，但打折之後價格差不多，而且我們確實也正好需要用，買就買了吧，不然他得放過期了。”
這段時間，蔣星辰奸商的名頭已經徹底傳開了，節目開始之前進的貨沒少剩下，眼看就要過期，全是大家幫忙處理的。
每隔幾天，就要陪他演上這麽一場戲，都習以為常了。
蕭欽更加不可思議。
“你們根本沒想把他趕出去？可剛才不是還邀請我一起組隊嗎？”
李湛轉過頭來，語氣十分篤定。“對啊，可是你不會答應的。”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蕭欽成為第一名之後，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氣都一騎絕塵，曾經很多練習生私下提出想和他組隊，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所以剛才大家才會那麽說。
蕭欽指了指蔣星辰。
“那他知道嗎？”
“知道啊。”
大家明明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演這樣一場戲？
直接開始不就行了。
神經？
蕭欽感覺越來越看不懂這幾個人，只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剛走，宋玉就給經紀人打了一通電話。
“老胡，你知道蕭欽是哪家公司的練習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唰唰的翻書聲。
訓練營裏的所有練習生，他都做過調查，準備了資料。
“找到了！是一家叫白熊的工作室。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宋玉沒說自己的猜測。“那這家工作室和韓程的世界娛樂有聯系嗎？”
“沒聽說過。”
老胡一邊思索，一邊解釋道：“白熊工作室剛創建半年，現在只有蕭欽一個練習生，什麽代言和工作都沒接過，老板和法人也都和世界娛樂沒聯系。”
沒關系？
那上次高制片是在宿舍和誰對話？
難道真的是她草木皆兵了
掛斷電話，宋玉轉頭看向還在忐忑等待的白滿川。
“怎麽樣？”
“老胡說沒問題，可能不是他吧。”
聞言，白滿川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覺得不是他，蕭欽之前不是還幫過我們嗎？如果他和韓程是一隊，他應該很希望沈寧被淘汰才對。”
宋玉點頭，覺得自己這次冤枉蕭欽了。
人幫過他們好幾次呢，今天過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了禮物。
而且蕭欽為人正直，對舞臺格外尊敬，怎麽可能幫助韓程呢？
宋玉把心重新放回肚子裏，走進宿舍，看到大家正在唱歌，已經唱嗨了，並且產生了賴在這裏不肯走的念頭。
熟練地拉開被子剛要躺下，就被宋玉一個接著一個丟了出去。
宿舍裏終於安靜下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宋玉躺在床上，先看了看現在的網上輿論，大家還在為袁天曉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但好在，他的票數又漲了一些，情況明顯已經開始好轉了。
宋玉整個人放松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邊，蕭欽離開宋玉和白滿川的宿舍之後，卻並沒有回隔壁宿舍，而是走向已經空無一人的練習室。
徑直走到最後一間，推開門進去，裏面燈火通明，攝像頭卻已經被提前關閉，六個人或坐或站，都在等他。
戴著眼鏡，正在迅速查閱手機的高制片。
坐在地上一臉煩躁的韓程。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俞思遠。
還有另外三個練習生，正在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他一進來，高制片迅速瞥了他一眼。
“結束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又迅速發了幾條信息，然後才把手機收起來，詢問：“怎麽樣？”
“他們……”
蕭欽停頓了一下，回想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思索著什麽詞能描述那種狀況，竟然有點想笑。
“還挺單純的。”
韓程瞬間來勁。“你被他們的假象騙了！那幾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蕭欽沒理他。
高制片又問：“這麽說，他們接受你了？”
“我帶了兩包零食，他們都很高興。”
“……”
聽到這個回答，高制片楞了一下。
之前按照他的分析，蕭欽應該很難得到他們的信任呢，沒想到這麽簡單。
韓程冷哼：“一群蠢豬！”
蕭欽冷冷掃了他一眼，韓程瞬間噤聲。
“高制片，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還要訓練，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
晚上宋玉邀請他去參加聚會，蕭欽本來並不想去的，但是被高制片知道之後，卻堅持讓他去看看。
說完，他轉身要走，卻被高制片叫住。
“等等，今天我想和你們談談下次公演的事。”
蕭欽只好停下步伐。
高制片視線嚴肅地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推了一下眼鏡。
“明天，節目組將組織所有練習生進行分組和選歌，到時候，我需要你們六個在同一組，並且拿到第一名。”
“你之前不是不讓我們在一組嗎？我就怕有的人實力不足，拖我們的後腿。”
韓程一邊說，瞥了一眼旁邊的俞思遠。
目前排名第19的俞思遠一下就炸了。
“什麽意思？看我幹什麽？你現在的排名也不怎麽樣，每天再過兩天就掉得比我還低了！”
自從破壞椅子的事情曝光之後，韓程的人氣一落千丈，網絡投票每天都在減少，才短短幾天，就已經從第二變成了第十四。
被當眾戳中痛處，韓程氣急敗壞地沖上前，差點要打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你才是廢物，菜就是菜！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我和你們這些人組隊。”
一個無差別掃射，讓其他三人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現在拖後腿的人是誰？你們兩個愛怎麽樣怎麽樣，別連累我就行，我還要出道呢。”
“就是，你如果不服，去和公司說啊。”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世界娛樂和幾家公司合作推出的六名練習生，本來已經內定是《青春練習生》的出道位，但每次碰面不是陰陽怪氣，就是火藥味十足。
這樣的六個人，蕭欽想不出要怎麽組隊。
就算出道了，以後怎麽走得長遠？
他臉色陰沈沈地在一旁看著，像是在看猴戲，腦海中卻浮現出今天在宋玉宿舍看到的一切。
大家吵吵鬧鬧，卻又緊密相連。
相互演戲，卻又彼此關心。
他甚至有些明白了，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配合蔣星辰演戲。
和他們相處的每一秒，似乎都是有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站在同一個房間裏，都覺得痛苦。
如果是那樣的團隊，一定能一起走下去吧？
想著，蕭欽竟有些羨慕起來。
另一邊，韓程和俞思遠幾人已經快打起來了，在最後關頭被高制片攔住。
“我不管你們關系好不好，如果還想出道，就給我安分一點！”
“這次蕭欽來帶隊，你們都聽他的指揮！”
幾人雖噤了聲，但還是誰也不服誰。
高制片走到蕭欽面前。
“這次一定要拿第一，我特意制定了那十條新規定，是為我們自己準備的，不能再便宜了其他人。如果有其他計劃，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蕭欽猛地皺眉。
“什麽計劃？和上次一樣，破壞舞臺的椅子，讓其他隊伍發生意外？”
高制片看出他心中不快。
蕭欽一向對舞臺認真，不屑於這些小把戲，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上次你第一時間把有人闖入宿舍的消息告訴我，確實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只是可惜韓程當時太不小心，留下了把柄，以後不會再有那種情況發生了。”
那天宋玉和白滿川闖入韓程宿舍，看到他電腦上的聊天記錄之後，宋玉去找老胡想辦法。
當時，蕭欽就在附近，剛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事關重大，回去之後，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高制片，所以他們才會想出將計就計的辦法。
只是最後小A的突然反水，讓他們的計劃落空了。
得了那樣的教訓，他們竟然還不會改？
蕭欽的臉色更加難看，對眼前這幾個人厭惡到了極點，扭頭就要走。
高制片立即道：“蕭欽，都這個時候了，你可別想著再反水去找宋玉，那邊現在可沒你的位置。”
“別忘了，你簽過合約的，要出道，就只能你們六個一起出道。”
黑光眼鏡閃過冷光，蕭欽被迫停下了步伐，攥緊拳，氣得渾身發抖。
要是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簽下那樣的合約。
“你們真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陰沈著臉推開門，走了。
當天深夜，宋玉在睡夢中，接到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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