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個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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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個練習生
鄭墨拜宋玉為師這件事, 他老早就和圈裏的人都炫耀過一遍，在他的大力宣傳之下，稍有名氣的書法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等了幾天, 卻遲遲不見開始上課, 不少人開始懷疑，鄭墨是不是在騙人。
鄭墨聽說這些傳聞之後，心裏不滿，所以才會主動詢問宋玉上課的事，得到確切時間之後, 他又馬上到處炫耀了一番。
“今天下午，我就要去找宋玉老師上課了, 你們要是不信, 到時候可以看直播！”
國內數一數二的書法大師竟然要跟一個年紀不大的練習生學習書法。
這個離譜的消息一傳十, 十傳百，很快就在書法界徹底傳開了。
有人無法理解。
“荒唐！鄭墨竟然拜一個小孩子為師, 這不是在胡鬧嗎？”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於是, 他們氣沖沖地打開節目官網，早早就等在直播間, 想看看怎麽回事。
而一切見過宋玉書法的人卻已經第一時間忙碌起來，直接給自己的學生發了一條通知：
【所有人註意！今天下午兩點，登錄《青春練習生》直播間觀看書法教學，看完之後，下一節課我會提問！】
收到這條消息的學生們都懵了。
平時不讓看電視、玩手機的書法老師, 竟然主動讓他們觀看直播, 甚至還是選秀節目的直播？
沒搞錯吧？
而且哪有看綜藝學書法的？
他們哪裏知道老師的良苦用心？
宋玉的書法，他們那天在片場都是親眼看過的, 和書法大師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一定前途無量。
鄭墨就更不用說的，只要是對書法有了解的人，幾乎沒人不知道這個大名。
現在，這兩個人聚在一起上書法課，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畫面。
更讓人激動的是，上課地點選在了訓練營，這個到處都有攝像頭進行直播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通過直播間進行觀看。
這和兩位大師直接開網絡課程有什麽區別？
這麽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別說是學生，就連老師也早就打開直播間，手拿筆記本，興奮地等待著。
這些，宋玉都不知道。
她還心心念念想去韓程的練習室湊熱鬧，看看那位頂流是什麽樣，但是因為鄭墨的提前到來，只能暫時放棄。
她鋪開宣紙，本以為這只是一堂普通的課程，卻不知道在鏡頭後面，有無數的學生正在瘋狂做筆記。
剛開始，確實沒有人註意到直播間的異樣。
只有經常跟著宋玉的觀眾隱約感覺到，今天直播間的人好像多了一點點。
不多，最開始也就幾百人。
直播間的彈幕也變得有點奇怪。
以前的彈幕不是在花式誇讚宋玉，就是哈哈哈哈，今天的彈幕卻充滿了濃厚的學術氛圍？
【宋玉的書法好像用的是內擫筆法，筆勢收斂，和王羲之同款，可惜這種筆法好難，我，學了很久沒學會。】
【寫字之前平心靜氣，閉目養神一刻鐘，親測有效。】
【呀！這篇《真草千字文》是我最喜歡的，沒想到今天教的是這個！真是來對了！】
【用筆瘦硬，點畫精巧，宋玉的字華俊綺麗，難怪連大師都要當他的學生！】
……
看到這些彈幕，不少網友目瞪口呆。
以前宋玉也在直播間寫過字，但他們的評價通常是：
【臥槽！寫得真好！】
又或者是：
【臥槽，牛逼！】
文化不夠，臥槽來湊，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拉滿，但是詞語匱乏。
此時看到這些華麗的讚美之詞，和自己完全就不是一個畫風。
【？？？我走錯直播間了？】
【姐妹們，你們這麽有文化的嗎？會顯得我很呆！】
【你們偷偷補課了？大家一起當文盲不好嗎？】
來上課的學生也很疑惑。
【有文化？這不是正常發揮嗎？你們別說話了，快做筆記吧，這段是重點。】
【什麽重點？你們是來這裏聽課的？】
【是啊，老師剛布置的作業，那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追星啊！】
【……】
【……】
一時間，雙方都沈默了。
兩個平時很難產生交集的人群，在這個直播間神奇地發生了友好會晤。
有些奇妙，卻又很正常。
學生：【宋玉的書法寫得好。】
粉絲：【你很有眼光！】
學生：【灑脫古淡，清俊脫俗，一筆一劃都是渾然天成的少年氣，風神朗發。】
粉絲：【嘿嘿，抄了，下次就這麽宣傳！】
宋玉教鄭墨的書法，是按照記憶中書院先生的方法來教學的。
上一世，父親雖然一心要將她培養成一名武將，但在文才方面也沒有忽略，特意請來好幾位在當時頗有聲望的先生親自教學。
其中有一位，還曾經在翰林院待過，寫得一手好字，最擅長楷書和行書。
宋玉雖然才學到了六七分，但現在也足夠用了。
她講課的方法也很通俗易通，雖然鄭墨已經是書法大師，但考慮到兩個時代的書法理念不同，所以宋玉的教學格外細致，深入淺出，無論是新手還是大師，都能聽得懂。
話不多，但每句話都是精華。
甚至就連之前對這堂課有所懷疑的人，此時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不少人才聽一會兒，就有了不小的感悟，然後迫不及待地將這個直播間分享了出去。
新的學生進來看過之後，又分享給其他人。
學習書法的人低調，但彼此之間的關系卻十分緊密，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套獨特的關系網，仿佛相互嵌套的蜘蛛網一樣，蛛網中心發生一點動靜，很快就會向外擴散，幾乎瞬息之間，就能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裏。
而此時，位於訓練營閱讀角的直播間就是中心。
而宋玉和鄭墨就是撥動蛛絲的人。
兩人教學的消息很快傳播開，從全國各地趕來聽課的學生開始越來越多。
華國本來就是書法大國，當代學習書法的人有千萬之多，若是要加上一些書法愛好者，那更是多如牛毛。
他們通過不同渠道，得知宋玉和鄭墨上課的消息，此時都紛紛聚集在這個直播間，組成一個龐大的數字。
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國外的IP地址。
天南海北的人，此時通過彈幕和屏幕，相互交流著對書法的理解，喜悅地慶祝著這堂課的出現，竟然形成了一個書法界的大型聚會。
看到這樣壯觀的場景，不少網友都震驚了，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不是，你們來真的啊……】
【可是他們看起來好快樂，讓我對書法也有點好奇了。】
【能和這麽多相同愛好的人聚集在一起上課，相互交流，相互學習，簡直太幸福了。】
宋玉絲毫沒有察覺，她依舊覺得自己只是在上一堂極其普通的書法課。
直播間人數暴漲的時間點，剛好就在高制片闖入導播室，要求導演將韓程直播間放在首頁宣傳的時候。
工作人員編寫新程序的十多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夠宋玉直播間的消息傳播開，剛好夠世界各地的書法愛好者打開直播，剛好夠大家暢所欲言，分享愛好心得體會。
所以當程序啟動的時候，本來韓程的直播間熱度第一，但是下一秒，熱度第一瞬間換人。
在高制片眼裏，就是韓程直播間在首頁閃了一下，然後沒了。
他立即呵斥工作人員：“你寫的程序出錯了！”
宋玉的直播間裏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老頭，兩人在桌上寫寫畫畫，看起來平平無奇，熱度怎麽可能超過有頂流相助的韓程？
肯定是弄錯了。
工作人員立即核查。
“高制片，程序沒問題，抓取的確實是目前熱度第一的直播間。”
“怎麽可能？”
高制片不敢相信，直接撲到顯示器前，瞪大眼睛看著畫面中那個普通老頭。
“這個人是誰？他們在幹什麽？”
這時，溫導走了出來，嘴角帶著很淺的弧度，指著屏幕上的鄭墨：
“高制片，我來和你介紹一下，周圍是國內目前排名前三的書法大師鄭墨，在國內徒子徒孫眾多，他現在是宋玉的學生，他們正在上書法課。”
高制片皺起眉。
他對書法了解不多，不知道什麽大師，但是一個寫字的，熱度怎麽可能比當紅頂流還要高？
“他來訓練營，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是外人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宋玉把這裏當什麽了？”他氣急敗壞地罵起來。
溫導：“鄭大師今天要來找宋玉上課，已經提前和我報備過了，我一直是知道的。”
拜師這件事，早在前幾天，孫恒就已經告訴她了。
著名書法大師拜節目練習生為師，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只是占用訓練營的一點時間上課而已，她當然舉雙手讚成。
只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太大，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對外公布。
直到今天中午，她聽說鄭墨要過來，才馬上開始安排。
這時，一直在關註後臺的工作人員擔憂道：“導演，宋玉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還在漲，服務器會不會崩潰。”
溫導笑瞇瞇地擺手。
“不用擔心，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叫人升級過服務器了。”
聽到這裏，高制片倏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剛才霍星陽過來的時候，他的粉絲湧入韓程的直播間，竟然沒有造成卡頓和直播間癱瘓。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青春練習生》直播使用的是舊服務器，應該支撐不了這麽多人短時間的湧入。
只是當時他一心要把韓程的直播間推上首頁，所以並沒有多在意這個問題。
沒想到，竟然是溫導提前升級了服務器！
她早猜到鄭墨的到來，肯定會引起書法界轟動，到時候大量書法愛好者湧入，肯定會造成系統癱瘓，所以提前升級了服務器！
這一切都是為宋玉和鄭墨準備的！
“你是故意的！”
高制片瞪著溫導。
如果早知道鄭墨今天過來，而且還會造成這麽大的效應，他肯定會把霍星陽引流的計劃改期，又或者想出其他辦法來應對這種情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打得措手不及。
特意修改的新規定，讓那個工作人員編寫的新程序，現在都成了別人的嫁衣。
溫導攤開手。
“什麽故意不故意的？高制片，現在一切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在進行，熱度排名第一的直播間進行首頁推廣，這不是新出的規定嗎？”
剛開始高制片要求首頁推廣的時候，她確實有些慌張，但是當她註意到鄭墨已經到來，宋玉的直播間人數開始上漲，而且以一秒幾百的速度在飛漲時，她迅速冷靜下來，同意了高制片的要求。
本來只是想賭一把，沒想到宋玉的時機掐得這麽好，程序剛做好，她的直播間就超過了韓程。
當看到最後抓取到宋玉時，導演沒放過高制片臉上任何一個震驚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心裏爽翻天。
此時，溫導看了看此時首頁上的宋玉直播間，朝高制片笑著道：“讓熱度第一的直播間在首頁進行推廣，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謝謝高制片的用心了。”
高制片吃癟，氣得不輕。
難怪之前韓程屢屢受挫，這個宋玉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而宋玉此時，還在心心念念頂流的練習室。
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
上完兩個小時的書法課，宋玉立即收拾東西準備過去看看。
鄭墨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面前的幾張字帖。
全部都是宋玉為了做示範寫的，每一個字都用了十成的實力，字體平正和雅，好字啊！全部都是好字！
鄭墨愛不釋手，轉頭看見宋玉火急火燎地準備離開，有些好奇。
“老師要去哪裏？”
宋玉：“我想去看頂流，聽說今天有一個很紅的明星來訓練營，那邊肯定很熱鬧，我想去看看。”
直播間的觀眾聽見這話，紛紛勸阻。
【不用去，不用去，你們這裏才是最熱鬧的！手上首頁推薦了！】
【看什麽頂流？你們就是頂流！】
鄭墨對什麽娛樂圈的頂流不感興趣，但看到宋玉要去，自己也馬上站起來。
“老師，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把筆墨紙硯收好，迅速朝韓程的練習室走去。
練習室外面此時只聚集著幾個練習生，比宋玉想象中要少。
最開始，霍星陽剛來的時候，這裏確實聚集了很多人，但後來看到宋玉的直播間異軍突起，成為熱度第一之後，不少練習生就不再沈迷所謂頂流風采了。
宋玉興沖沖地走過去，好奇地看著霍星陽。
“原來這就是頂流啊。”
練習室裏，霍星陽站在靠墻站著，看得出來特意做過妝造，像上節目一樣，是屬於花美男的類型。
不光是外形，就算光看氣質，也和其他練習生有壁。
此時，他還在和韓程商量舞臺的設計，只是氣氛看起來有點奇怪。
韓程一邊聽霍星陽說話，手裏緊緊攥著一個手機，臉色不快，像是在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更讓宋玉註意的是練習室另一邊。
楊逸和白滿川他們竟然沒有參與到舞臺討論中，連鏡頭都沒入，六人自己在練習室一角排練。
這樣奇怪的場景，讓那個宋玉更加疑惑。
她走進去，看著被孤立的六個人。
“你們怎麽在這裏？不去和他們討論舞臺嗎？”
幾人看到宋玉過來，有些驚訝。
楊逸攤開手，一臉無奈道：“這個熱度不是給我們的，去了也沒用。你怎麽過來了？”
他們剛才忙著排練，沒看直播間，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宋玉：“我剛給學生上了一趟書法課，聽說這裏來了明星，就過來看看。”
宋玉會書法，他們都知道，但沒想到她竟然還收了學生。
幾人紛紛朝周圍看了一圈，只在宋玉身後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
“學生？在哪兒？”
宋玉指了指身後的鄭墨。
“這位就是，鄭大師。”
鄭墨朝他們微微點頭。
“大家好，你們就是老師的朋友朋友吧？我是宋玉的學生，鄭墨。”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看年過六旬的老人，又看看嫩得能掐出水的宋玉，感覺世界真魔幻。
“他管你叫老師，你管他叫大師？”
這不對吧？
宋玉也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但經過趙正宇和孫恒兩位導師之後，現在已經習慣了。
“情況特殊，不好解釋。”
正說著，練習室另一邊的韓程突然走過來，誇張地擡高聲音。
“宋玉，你怎麽把鄭大師帶過來了？按照禮節，應該我們過去看他才對啊。”
他有些埋怨地看了宋玉一眼，老遠就笑著朝鄭墨伸出手。
“鄭大師，您好，我叫韓程，家父一直很喜歡您的作品，現在家裏還有您寫的字帖呢。”
鄭墨剛才和白滿川他們說話的時候，面帶笑容，像鄰家老爺爺那樣親切，此時看到韓程，表情一下變冷，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脾氣不好的書法大師。
語氣也淡淡的。
“哦。”
韓程臉上笑意不減。“宋玉真的是，鄭大師來訓練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們呢？我們應該出門迎接的，真是太疏忽了。”
聽見這話，鄭墨表情更加不快，嘴角下沈。
今天他是來上課的，他是學生，宋玉是老師，這人當著他的面說老師壞話，這算什麽意思？
鄭墨可不會慣著，直接呵斥道：
“我老師好得很，你少胡說八道，挑撥離間！”
“我是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鄭墨：“呸！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韓程被他懟得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就聽說書法家的脾氣大多不好，但沒想到這麽火爆，可明明剛才看他和白滿川說話，態度很慈祥啊。
怎麽一到他這兒，就跟點了炮仗似的。
而且他還不能說什麽。
論年齡，鄭墨是長輩，他是小輩，他不能反駁。
論地位，鄭墨是書法大師，他是個沒出道的練習生。
這一波，鄭墨屬於直接站在了道德高地。
韓程擠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想要獲得觀眾的心疼，弱弱地道歉：“對不起，鄭大師，是我唐突了。”
不少觀眾見狀，果然心生憐愛，剛要安慰兩句，彈幕卻：
【就是你不對，當著學生說老師不是，大忌啊！】
【鄭大師沒打你都算脾氣好。】
【罵得是一點也不冤。】
……
本來想幫韓程說話的人瞬間安靜了。
韓程連連受挫，攥緊了手裏的手機，笑著轉頭看向宋玉，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宋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
宋玉一臉莫名其妙。
“我怎麽了？”
“故意帶鄭墨過來搶我的風頭，你就是來炫耀的！”
韓程此時對著鏡頭面帶微笑，保持形象，其實心裏已經怒火沖天。
請霍星陽過來帶動流量，是公司早就安排好的計劃，本來一切都順利進行，突然半路殺出一個鄭墨。
現在網友全部湧到宋玉的直播間，直接讓她成為熱度第一，登上首頁進行推廣。
韓程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另一邊，楊逸和白滿川他們圍著鄭墨，知道他是書法大師之後，更加驚訝。
“鄭大師，您真的是宋玉的學生？”
鄭墨點點頭。
“宋玉能收我當學生，我很容易，以後我可能會經常過來，可能會打擾到你們，我在這裏先說一聲對不起。”
見他態度這麽好，幾人紛紛擺手。
“沒關系，沒關系。”
“大師，難道您認識我們？”
“當然了，我每天都在看《青春練習生》這個節目，你們所有人我都認識。”
說完，鄭墨笑著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
因為一直在關註宋玉，這些經常和宋玉一起出現的練習生，他簡直不能再熟，對他們的印象也不錯。
當然，也有一些印象不好的。
比如剛才和他打招呼的韓程。
平時看直播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他刁難宋玉，還想要好臉色？
做夢。
“大師！大師！”
這時，蔣星辰興沖沖地擠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瓶水，不放過任何一個商機。“上了這麽長時間的課，你肯定累了吧？喝水，三塊錢一瓶。”
剛說完，立即收到所有人鄙視的眼神。
這人沒救了。
連書法大師的錢也敢賺！
鄭墨看著眼前的水。
三塊錢。
倒也不貴。
“可我現在不想喝水，再說了，學生哪有老師辛苦啊？”
剛出手就以失敗告終，李湛嘲笑得很大聲。
“蔣星辰，你就算了吧，鄭大師是看過大世面的，不會上你的當。”
蔣星辰不信邪，思緒轉得飛快，一眼看出鄭墨對宋玉崇敬的態度，上前一步，大著膽子靠在他旁邊。
“這位大師，你知不知道，二公的時候，宋玉是和我一起表演書法的！”
一提到書法，鄭墨激動地點頭。
“知道！知道！當時我看了，宋玉的書法真是好啊！在移動的白紗上竟然也能寫得那麽好！我一直想收藏那套寫了字的衣服，你可以賣給我嗎？多少錢都可以！”
“那套衣服……那套衣服……”
蔣星辰楞了楞，支支吾吾，看了白滿川一眼。
白滿川：……
默默移開了視線，看向天花板。
這塊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蔣星辰只好道：“那件衣服已經賣給別人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宋玉當時寫字用的筆墨，都是從我這兒買的！”
鄭墨搖頭。
“不知道。”
蔣星辰立即高興起來，眉飛色舞，立即擡高聲音。
“那你想不想擁有同款？和你的老師宋玉一模一樣的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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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墨拜宋玉為師這件事, 他老早就和圈裏的人都炫耀過一遍，在他的大力宣傳之下，稍有名氣的書法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等了幾天, 卻遲遲不見開始上課, 不少人開始懷疑，鄭墨是不是在騙人。
鄭墨聽說這些傳聞之後，心裏不滿，所以才會主動詢問宋玉上課的事，得到確切時間之後, 他又馬上到處炫耀了一番。
“今天下午，我就要去找宋玉老師上課了, 你們要是不信, 到時候可以看直播！”
國內數一數二的書法大師竟然要跟一個年紀不大的練習生學習書法。
這個離譜的消息一傳十, 十傳百，很快就在書法界徹底傳開了。
有人無法理解。
“荒唐！鄭墨竟然拜一個小孩子為師, 這不是在胡鬧嗎？”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於是, 他們氣沖沖地打開節目官網，早早就等在直播間, 想看看怎麽回事。
而一切見過宋玉書法的人卻已經第一時間忙碌起來，直接給自己的學生發了一條通知：
【所有人註意！今天下午兩點，登錄《青春練習生》直播間觀看書法教學，看完之後，下一節課我會提問！】
收到這條消息的學生們都懵了。
平時不讓看電視、玩手機的書法老師, 竟然主動讓他們觀看直播, 甚至還是選秀節目的直播？
沒搞錯吧？
而且哪有看綜藝學書法的？
他們哪裏知道老師的良苦用心？
宋玉的書法，他們那天在片場都是親眼看過的, 和書法大師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一定前途無量。
鄭墨就更不用說的，只要是對書法有了解的人，幾乎沒人不知道這個大名。
現在，這兩個人聚在一起上書法課，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畫面。
更讓人激動的是，上課地點選在了訓練營，這個到處都有攝像頭進行直播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通過直播間進行觀看。
這和兩位大師直接開網絡課程有什麽區別？
這麽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別說是學生，就連老師也早就打開直播間，手拿筆記本，興奮地等待著。
這些，宋玉都不知道。
她還心心念念想去韓程的練習室湊熱鬧，看看那位頂流是什麽樣，但是因為鄭墨的提前到來，只能暫時放棄。
她鋪開宣紙，本以為這只是一堂普通的課程，卻不知道在鏡頭後面，有無數的學生正在瘋狂做筆記。
剛開始，確實沒有人註意到直播間的異樣。
只有經常跟著宋玉的觀眾隱約感覺到，今天直播間的人好像多了一點點。
不多，最開始也就幾百人。
直播間的彈幕也變得有點奇怪。
以前的彈幕不是在花式誇讚宋玉，就是哈哈哈哈，今天的彈幕卻充滿了濃厚的學術氛圍？
【宋玉的書法好像用的是內擫筆法，筆勢收斂，和王羲之同款，可惜這種筆法好難，我，學了很久沒學會。】
【寫字之前平心靜氣，閉目養神一刻鐘，親測有效。】
【呀！這篇《真草千字文》是我最喜歡的，沒想到今天教的是這個！真是來對了！】
【用筆瘦硬，點畫精巧，宋玉的字華俊綺麗，難怪連大師都要當他的學生！】
……
看到這些彈幕，不少網友目瞪口呆。
以前宋玉也在直播間寫過字，但他們的評價通常是：
【臥槽！寫得真好！】
又或者是：
【臥槽，牛逼！】
文化不夠，臥槽來湊，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拉滿，但是詞語匱乏。
此時看到這些華麗的讚美之詞，和自己完全就不是一個畫風。
【？？？我走錯直播間了？】
【姐妹們，你們這麽有文化的嗎？會顯得我很呆！】
【你們偷偷補課了？大家一起當文盲不好嗎？】
來上課的學生也很疑惑。
【有文化？這不是正常發揮嗎？你們別說話了，快做筆記吧，這段是重點。】
【什麽重點？你們是來這裏聽課的？】
【是啊，老師剛布置的作業，那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追星啊！】
【……】
【……】
一時間，雙方都沈默了。
兩個平時很難產生交集的人群，在這個直播間神奇地發生了友好會晤。
有些奇妙，卻又很正常。
學生：【宋玉的書法寫得好。】
粉絲：【你很有眼光！】
學生：【灑脫古淡，清俊脫俗，一筆一劃都是渾然天成的少年氣，風神朗發。】
粉絲：【嘿嘿，抄了，下次就這麽宣傳！】
宋玉教鄭墨的書法，是按照記憶中書院先生的方法來教學的。
上一世，父親雖然一心要將她培養成一名武將，但在文才方面也沒有忽略，特意請來好幾位在當時頗有聲望的先生親自教學。
其中有一位，還曾經在翰林院待過，寫得一手好字，最擅長楷書和行書。
宋玉雖然才學到了六七分，但現在也足夠用了。
她講課的方法也很通俗易通，雖然鄭墨已經是書法大師，但考慮到兩個時代的書法理念不同，所以宋玉的教學格外細致，深入淺出，無論是新手還是大師，都能聽得懂。
話不多，但每句話都是精華。
甚至就連之前對這堂課有所懷疑的人，此時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不少人才聽一會兒，就有了不小的感悟，然後迫不及待地將這個直播間分享了出去。
新的學生進來看過之後，又分享給其他人。
學習書法的人低調，但彼此之間的關系卻十分緊密，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套獨特的關系網，仿佛相互嵌套的蜘蛛網一樣，蛛網中心發生一點動靜，很快就會向外擴散，幾乎瞬息之間，就能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裏。
而此時，位於訓練營閱讀角的直播間就是中心。
而宋玉和鄭墨就是撥動蛛絲的人。
兩人教學的消息很快傳播開，從全國各地趕來聽課的學生開始越來越多。
華國本來就是書法大國，當代學習書法的人有千萬之多，若是要加上一些書法愛好者，那更是多如牛毛。
他們通過不同渠道，得知宋玉和鄭墨上課的消息，此時都紛紛聚集在這個直播間，組成一個龐大的數字。
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國外的IP地址。
天南海北的人，此時通過彈幕和屏幕，相互交流著對書法的理解，喜悅地慶祝著這堂課的出現，竟然形成了一個書法界的大型聚會。
看到這樣壯觀的場景，不少網友都震驚了，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不是，你們來真的啊……】
【可是他們看起來好快樂，讓我對書法也有點好奇了。】
【能和這麽多相同愛好的人聚集在一起上課，相互交流，相互學習，簡直太幸福了。】
宋玉絲毫沒有察覺，她依舊覺得自己只是在上一堂極其普通的書法課。
直播間人數暴漲的時間點，剛好就在高制片闖入導播室，要求導演將韓程直播間放在首頁宣傳的時候。
工作人員編寫新程序的十多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夠宋玉直播間的消息傳播開，剛好夠世界各地的書法愛好者打開直播，剛好夠大家暢所欲言，分享愛好心得體會。
所以當程序啟動的時候，本來韓程的直播間熱度第一，但是下一秒，熱度第一瞬間換人。
在高制片眼裏，就是韓程直播間在首頁閃了一下，然後沒了。
他立即呵斥工作人員：“你寫的程序出錯了！”
宋玉的直播間裏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老頭，兩人在桌上寫寫畫畫，看起來平平無奇，熱度怎麽可能超過有頂流相助的韓程？
肯定是弄錯了。
工作人員立即核查。
“高制片，程序沒問題，抓取的確實是目前熱度第一的直播間。”
“怎麽可能？”
高制片不敢相信，直接撲到顯示器前，瞪大眼睛看著畫面中那個普通老頭。
“這個人是誰？他們在幹什麽？”
這時，溫導走了出來，嘴角帶著很淺的弧度，指著屏幕上的鄭墨：
“高制片，我來和你介紹一下，周圍是國內目前排名前三的書法大師鄭墨，在國內徒子徒孫眾多，他現在是宋玉的學生，他們正在上書法課。”
高制片皺起眉。
他對書法了解不多，不知道什麽大師，但是一個寫字的，熱度怎麽可能比當紅頂流還要高？
“他來訓練營，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是外人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宋玉把這裏當什麽了？”他氣急敗壞地罵起來。
溫導：“鄭大師今天要來找宋玉上課，已經提前和我報備過了，我一直是知道的。”
拜師這件事，早在前幾天，孫恒就已經告訴她了。
著名書法大師拜節目練習生為師，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只是占用訓練營的一點時間上課而已，她當然舉雙手讚成。
只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太大，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對外公布。
直到今天中午，她聽說鄭墨要過來，才馬上開始安排。
這時，一直在關註後臺的工作人員擔憂道：“導演，宋玉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還在漲，服務器會不會崩潰。”
溫導笑瞇瞇地擺手。
“不用擔心，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叫人升級過服務器了。”
聽到這裏，高制片倏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剛才霍星陽過來的時候，他的粉絲湧入韓程的直播間，竟然沒有造成卡頓和直播間癱瘓。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青春練習生》直播使用的是舊服務器，應該支撐不了這麽多人短時間的湧入。
只是當時他一心要把韓程的直播間推上首頁，所以並沒有多在意這個問題。
沒想到，竟然是溫導提前升級了服務器！
她早猜到鄭墨的到來，肯定會引起書法界轟動，到時候大量書法愛好者湧入，肯定會造成系統癱瘓，所以提前升級了服務器！
這一切都是為宋玉和鄭墨準備的！
“你是故意的！”
高制片瞪著溫導。
如果早知道鄭墨今天過來，而且還會造成這麽大的效應，他肯定會把霍星陽引流的計劃改期，又或者想出其他辦法來應對這種情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打得措手不及。
特意修改的新規定，讓那個工作人員編寫的新程序，現在都成了別人的嫁衣。
溫導攤開手。
“什麽故意不故意的？高制片，現在一切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在進行，熱度排名第一的直播間進行首頁推廣，這不是新出的規定嗎？”
剛開始高制片要求首頁推廣的時候，她確實有些慌張，但是當她註意到鄭墨已經到來，宋玉的直播間人數開始上漲，而且以一秒幾百的速度在飛漲時，她迅速冷靜下來，同意了高制片的要求。
本來只是想賭一把，沒想到宋玉的時機掐得這麽好，程序剛做好，她的直播間就超過了韓程。
當看到最後抓取到宋玉時，導演沒放過高制片臉上任何一個震驚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心裏爽翻天。
此時，溫導看了看此時首頁上的宋玉直播間，朝高制片笑著道：“讓熱度第一的直播間在首頁進行推廣，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謝謝高制片的用心了。”
高制片吃癟，氣得不輕。
難怪之前韓程屢屢受挫，這個宋玉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而宋玉此時，還在心心念念頂流的練習室。
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
上完兩個小時的書法課，宋玉立即收拾東西準備過去看看。
鄭墨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面前的幾張字帖。
全部都是宋玉為了做示範寫的，每一個字都用了十成的實力，字體平正和雅，好字啊！全部都是好字！
鄭墨愛不釋手，轉頭看見宋玉火急火燎地準備離開，有些好奇。
“老師要去哪裏？”
宋玉：“我想去看頂流，聽說今天有一個很紅的明星來訓練營，那邊肯定很熱鬧，我想去看看。”
直播間的觀眾聽見這話，紛紛勸阻。
【不用去，不用去，你們這裏才是最熱鬧的！手上首頁推薦了！】
【看什麽頂流？你們就是頂流！】
鄭墨對什麽娛樂圈的頂流不感興趣，但看到宋玉要去，自己也馬上站起來。
“老師，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把筆墨紙硯收好，迅速朝韓程的練習室走去。
練習室外面此時只聚集著幾個練習生，比宋玉想象中要少。
最開始，霍星陽剛來的時候，這裏確實聚集了很多人，但後來看到宋玉的直播間異軍突起，成為熱度第一之後，不少練習生就不再沈迷所謂頂流風采了。
宋玉興沖沖地走過去，好奇地看著霍星陽。
“原來這就是頂流啊。”
練習室裏，霍星陽站在靠墻站著，看得出來特意做過妝造，像上節目一樣，是屬於花美男的類型。
不光是外形，就算光看氣質，也和其他練習生有壁。
此時，他還在和韓程商量舞臺的設計，只是氣氛看起來有點奇怪。
韓程一邊聽霍星陽說話，手裏緊緊攥著一個手機，臉色不快，像是在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更讓宋玉註意的是練習室另一邊。
楊逸和白滿川他們竟然沒有參與到舞臺討論中，連鏡頭都沒入，六人自己在練習室一角排練。
這樣奇怪的場景，讓那個宋玉更加疑惑。
她走進去，看著被孤立的六個人。
“你們怎麽在這裏？不去和他們討論舞臺嗎？”
幾人看到宋玉過來，有些驚訝。
楊逸攤開手，一臉無奈道：“這個熱度不是給我們的，去了也沒用。你怎麽過來了？”
他們剛才忙著排練，沒看直播間，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宋玉：“我剛給學生上了一趟書法課，聽說這裏來了明星，就過來看看。”
宋玉會書法，他們都知道，但沒想到她竟然還收了學生。
幾人紛紛朝周圍看了一圈，只在宋玉身後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
“學生？在哪兒？”
宋玉指了指身後的鄭墨。
“這位就是，鄭大師。”
鄭墨朝他們微微點頭。
“大家好，你們就是老師的朋友朋友吧？我是宋玉的學生，鄭墨。”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看年過六旬的老人，又看看嫩得能掐出水的宋玉，感覺世界真魔幻。
“他管你叫老師，你管他叫大師？”
這不對吧？
宋玉也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奇怪，但經過趙正宇和孫恒兩位導師之後，現在已經習慣了。
“情況特殊，不好解釋。”
正說著，練習室另一邊的韓程突然走過來，誇張地擡高聲音。
“宋玉，你怎麽把鄭大師帶過來了？按照禮節，應該我們過去看他才對啊。”
他有些埋怨地看了宋玉一眼，老遠就笑著朝鄭墨伸出手。
“鄭大師，您好，我叫韓程，家父一直很喜歡您的作品，現在家裏還有您寫的字帖呢。”
鄭墨剛才和白滿川他們說話的時候，面帶笑容，像鄰家老爺爺那樣親切，此時看到韓程，表情一下變冷，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脾氣不好的書法大師。
語氣也淡淡的。
“哦。”
韓程臉上笑意不減。“宋玉真的是，鄭大師來訓練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們呢？我們應該出門迎接的，真是太疏忽了。”
聽見這話，鄭墨表情更加不快，嘴角下沈。
今天他是來上課的，他是學生，宋玉是老師，這人當著他的面說老師壞話，這算什麽意思？
鄭墨可不會慣著，直接呵斥道：
“我老師好得很，你少胡說八道，挑撥離間！”
“我是擔心您老人家的身體……”
鄭墨：“呸！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韓程被他懟得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就聽說書法家的脾氣大多不好，但沒想到這麽火爆，可明明剛才看他和白滿川說話，態度很慈祥啊。
怎麽一到他這兒，就跟點了炮仗似的。
而且他還不能說什麽。
論年齡，鄭墨是長輩，他是小輩，他不能反駁。
論地位，鄭墨是書法大師，他是個沒出道的練習生。
這一波，鄭墨屬於直接站在了道德高地。
韓程擠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想要獲得觀眾的心疼，弱弱地道歉：“對不起，鄭大師，是我唐突了。”
不少觀眾見狀，果然心生憐愛，剛要安慰兩句，彈幕卻：
【就是你不對，當著學生說老師不是，大忌啊！】
【鄭大師沒打你都算脾氣好。】
【罵得是一點也不冤。】
……
本來想幫韓程說話的人瞬間安靜了。
韓程連連受挫，攥緊了手裏的手機，笑著轉頭看向宋玉，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宋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
宋玉一臉莫名其妙。
“我怎麽了？”
“故意帶鄭墨過來搶我的風頭，你就是來炫耀的！”
韓程此時對著鏡頭面帶微笑，保持形象，其實心裏已經怒火沖天。
請霍星陽過來帶動流量，是公司早就安排好的計劃，本來一切都順利進行，突然半路殺出一個鄭墨。
現在網友全部湧到宋玉的直播間，直接讓她成為熱度第一，登上首頁進行推廣。
韓程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另一邊，楊逸和白滿川他們圍著鄭墨，知道他是書法大師之後，更加驚訝。
“鄭大師，您真的是宋玉的學生？”
鄭墨點點頭。
“宋玉能收我當學生，我很容易，以後我可能會經常過來，可能會打擾到你們，我在這裏先說一聲對不起。”
見他態度這麽好，幾人紛紛擺手。
“沒關系，沒關系。”
“大師，難道您認識我們？”
“當然了，我每天都在看《青春練習生》這個節目，你們所有人我都認識。”
說完，鄭墨笑著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
因為一直在關註宋玉，這些經常和宋玉一起出現的練習生，他簡直不能再熟，對他們的印象也不錯。
當然，也有一些印象不好的。
比如剛才和他打招呼的韓程。
平時看直播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他刁難宋玉，還想要好臉色？
做夢。
“大師！大師！”
這時，蔣星辰興沖沖地擠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瓶水，不放過任何一個商機。“上了這麽長時間的課，你肯定累了吧？喝水，三塊錢一瓶。”
剛說完，立即收到所有人鄙視的眼神。
這人沒救了。
連書法大師的錢也敢賺！
鄭墨看著眼前的水。
三塊錢。
倒也不貴。
“可我現在不想喝水，再說了，學生哪有老師辛苦啊？”
剛出手就以失敗告終，李湛嘲笑得很大聲。
“蔣星辰，你就算了吧，鄭大師是看過大世面的，不會上你的當。”
蔣星辰不信邪，思緒轉得飛快，一眼看出鄭墨對宋玉崇敬的態度，上前一步，大著膽子靠在他旁邊。
“這位大師，你知不知道，二公的時候，宋玉是和我一起表演書法的！”
一提到書法，鄭墨激動地點頭。
“知道！知道！當時我看了，宋玉的書法真是好啊！在移動的白紗上竟然也能寫得那麽好！我一直想收藏那套寫了字的衣服，你可以賣給我嗎？多少錢都可以！”
“那套衣服……那套衣服……”
蔣星辰楞了楞，支支吾吾，看了白滿川一眼。
白滿川：……
默默移開了視線，看向天花板。
這塊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蔣星辰只好道：“那件衣服已經賣給別人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宋玉當時寫字用的筆墨，都是從我這兒買的！”
鄭墨搖頭。
“不知道。”
蔣星辰立即高興起來，眉飛色舞，立即擡高聲音。
“那你想不想擁有同款？和你的老師宋玉一模一樣的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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