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個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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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個練習生
宋玉二話不說給了兩拳, 雖然只用了兩分力，但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李湛是個桀驁不馴的rapper, 從進入訓練營之後就獨來獨往, 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還曾差點和其他練習生發生沖突。
但如今，他也被這兩拳給打懵了。
不僅李湛懵，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很懵。
【宋玉，你……快跑！】
【讓你打, 你還真的打啊？】
【宋玉：大家都聽到了啊，是他讓我打的, 這輩子從沒聽過這種要求。】
【完了, 李湛一看就人高馬大, 比宋玉高半個頭，渾身肌肉, 宋玉不會挨打吧？】
【樓上第一天追宋玉？誰挨打還不一定呢。】
……
宋玉似乎沒有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氛，滿足了對方想挨打的心願, 真誠地又問了一遍：“現在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足球隊了嗎？”
李湛聽見這個問題，瞪大眼睛, 眼角狠狠跳動了一下，怒氣肉眼可見地開始聚集。
“你打了我，還想讓我和你們組隊？！”
他的個子本來就很高，將近一米九，雖然不像袁天曉那樣渾身肌肉, 但骨架很大, 寬肩窄腰，脖子上疊戴著幾條誇張的骷髏頭金屬項鏈, 雙手各戴著兩三個戒指，就連耳朵上也打了好幾個耳洞。
頭發染成了時下流行的銀灰色，額頭帶著塗鴉的紅色發帶，壓著眉眼，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宋玉：“不是你讓我打的嗎？”
聽見這個回答，李湛怒極反笑，咧嘴露出一個狠笑，雙手緊握成拳。
“韓浩，我這幾天正想找人發洩，你來得正是時候！”
說完，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宋玉拔腿就跑。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是來邀請你加入足球隊的。”
“你先來和我打一架再說！”
李湛撲了個空，再次追上來。
“來啊，別跑！”
宋玉又不是傻，不僅跑，而且跑得賊快，在運用一下輕功身法之後，李湛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根本追不上她。
兩人他追她逃，一路從宿舍跑到了體育場。
此時此刻，不少練習生都還沒有回去，而是繼續留在這裏開始足球訓練，突然看見李湛氣急敗壞地沖進來。
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
“宋玉！你給我站住！你有本事別跑，停下來，讓我打你兩拳！”
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見宋玉身形飄逸地在人群中閃躲。
奇怪地是，兩人不知道已經追跑了多久，人高馬大的李湛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前面被追的宋玉竟然神色輕松，一點看不出疲憊，甚至還有時間回嘴。
“我又不是傻？”
說著，身形一閃，輕輕松松地向前躥出好幾米，跑到正在訓練的楊逸幾人面前。
“楊逸，我把你要的人帶來了！”
楊逸忙著訓練，沒註意身後的情況，聽見宋玉這麽快就把人帶來，一臉驚喜地回頭，迎面卻看到李湛火冒三丈，一副要殺人的臉，登時被嚇了一跳。
“你就是這樣把人請來的？！”
宋玉：“你就說有沒有請來吧。”
說話間，李湛已經沖了過來，扶著膝蓋，彎腰深呼吸，氣喘籲籲地指著宋玉。
“宋玉！你給我出來！”
宋玉躲在白滿川身後，氣息平穩，不動如山。
“不出。白滿川，保護我。”
“好。”
白滿川召必來，雖然自己弱得一批，但也還是擡起手，把宋玉保護在身後，用自己病弱的身體，主要起到一個讓對方不敢動手的盾牌作用。
整個訓練營的人都知道，白滿川體弱多病，進訓練營才幾天，就吐了兩次血。
李湛果然不敢動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
宋玉回答得問心無愧，毫無負擔。
李湛沒想到她能這麽坦蕩地承認，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堵在胸口，表情變得精彩紛呈。
他喘了幾口氣，氣息緩和過來之後，又開始追著宋玉跑。
其他人見狀，連忙上前阻攔，拉住李湛。
“別打了！別打了！”
李湛還處於盛怒當中。“你怕我打死他？好，我會給他留口氣的。”
楊逸：“我怕你打不過他。”
這個很多人看著，到時候多尷尬啊。
其他練習生也紛紛點頭。
誰不知道宋玉身懷武功絕學，連小偷都能抓，李湛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剛才看到李湛追著宋玉跑進來，一看就是宋玉在放水。
不。
準確地說，是放了一片海。
李湛：？
他震驚地轉頭看向其他人，見所有人都在點頭，都覺得他要吃虧，頓時更氣了，咬牙切齒。
“不行，我今天必須教訓教訓他！”
楊逸幾人拼命阻攔，這時，宋玉卻突然從白滿川身後跳出來。
“好，那就來打一場吧。”
幾人一驚。
“宋玉？”
楊逸走過來，低聲提醒道：“你幹什麽？還在直播呢，沒有一個觀眾願意看到片練習生打架。”
但其實，此時此刻的直播間：
【打起來！打起來！】
【我喜歡看，我愛看。】
【家人們，攢勁的節目開始了！】
【追了這麽久，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嗎？我從節目開始，就在等練習生打架，終於要開打了！】
……
彈幕已經開始歡呼了，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工作人員全部一個頭兩個大。
但是另一邊的體育場上，一聽說宋玉和李湛打起來了，不少練習生都紛紛趕過來湊熱鬧。
李湛還沒參加《青春練習生》之前，就經常在酒吧駐唱表演說唱，經驗豐富，實力不俗。
初評選上一鳴驚人，直接進入A班，更是被國內rapper教父趙正宇讚不絕口。
但就算面對導師的誇讚，他也面不改色，仿佛站在高高的山巔上，性格也十分自傲。
可惜，他接下來的表現卻稱不上好。
先是在一公表演中表現失誤，從A班降為B班。
後來在二公表演中，他所在的隊伍剛好選到一首沒有rap的歌曲，他演唱環節全面拉胯，直接跌倒了C班，排名甚至比宋玉更低。
遭遇這樣的打擊，其他人可能已經崩潰了，但李湛卻依舊頂著一張孤傲的臉，平等蔑視所有人，拽得要上天一樣。
這一點，其實已經引起了很多練習生私下的不滿。
都已經C班了，也還拽什麽？
但宋玉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李湛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傲慢，反而深受打擊。
從他最近每天早出晚歸，每天睡三四個小時，把時間全部花在訓練上，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因為他放不下面子，所有痛苦和焦慮都憋在心裏，只能強繃著神經，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是更加孤傲。
這種情況，只要有一個口子發洩出來就好了。
宋玉邦邦兩拳，三下五除二把這個口子撕開，然後在裏面橫沖直撞，把李湛逼得再也顧不得面子。
所以練習生們趕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都有些驚訝。
他們第一次看到李湛情緒這麽激動的樣子。
像是從高高的山巔上走下來，變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會在追不到宋玉的時候氣急敗壞地罵人，也會不顧形象地倒在地上大喘氣。
不少練習生瞬間覺得和李湛的距離一下拉近了，開始扯著嗓子大喊。
“李湛，加油！”
“該說不說，宋玉也是有點欠揍的，我支持李湛和他打一架。”
“讓李湛對戰宋玉，你到底是希望誰被打？”
“管他的，上就完事了！”
李湛本來有些猶豫，聽見這個聲音，頓時勇氣十足。
“宋玉，今天不是你贏，就是我輸，來啊！”
宋玉：？
他這句話好像哪裏不太對。
還沒想清楚，李湛已經沖了過來。
“啊——”
李湛氣勢洶洶地打出一拳，然後毫不意外地打空。
宋玉的動作看起來格外輕松。
她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李湛沖過來，看準時機及時出手，然後一個過肩摔將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李湛按在了地上。
嘭！
李湛光速告敗，倒在草地上，沾了一身泥土和草葉子，過了幾秒，他不甘心地從地上爬起來。
“再來！”
說完，又嘶吼著沖了過去。
嘭！
又是一聲。
“再來！”
李湛像是被摔上癮了一樣，但是每次都會被宋玉按在地上，隨著失敗的次數增多，他看起來也更加狼狽。
手上的戒指早就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衣服上沾滿泥土，進行打理的頭發亂糟糟的，發帶也掉到了脖子上，全然不見平時高傲不可攀的樣子。
有一次失敗之後，李湛已經力竭，倒在草地上氣喘籲籲。
和他相比，宋玉看起來卻像是完全沒有變化，一身白衣甚至沒有沾上一點灰塵。
她走過去，低頭看著地上的李湛。
“你現在願意加入球隊了嗎？”
李湛此時已經慢慢冷靜下來，看了宋玉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問道：“參加這種活動，能讓我回到A組嗎？”
以前，他裝得對比賽滿不在乎，從A班到C班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打擊。
但是今天，反正自己現在已經這麽狼狽，而且還被所有人看見，他沒有再繼續裝下去，直接吐露出自己對出道的渴望。
“抱歉，我現在只想把所有精力放在比賽中，沒時間參加這種活動。”
按照現在的趨勢，三公的時候，他很可能會淪落到D組，到時候就會被淘汰。
這也是李湛最擔心的事。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宋玉：“如果我說可以呢？”
李湛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看來，瞳孔緊縮，像是從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拼命想要抓住這一絲希望。
“你說什麽？”
宋玉又重覆了一遍：“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回到A班呢？”
李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實性，還在判斷，但心臟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瘋狂跳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什麽辦法？”
宋玉笑著指了指李楊手裏的報名表。“那你要不要參加我們的球隊？”
楊逸幾人見狀，也勸說道：
“李湛，你足球踢得那麽好，和我們一組肯定能贏！剛才導演說了，這次贏的隊伍有一個大獎勵！”
“對啊，想想上次節目給的獎勵，可是《快樂向前沖》！這次肯定也不差！萬一上能回到A班呢？”
這也是大家積極參加這次足球比賽的原因。
李湛思索片刻，終於點頭。
“好，我參加。”
說完，拿起筆在報名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轉頭朝宋玉看來。
“別忘了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溫導帶著工作人員匆匆趕到。
他們本來都在工作，一聽說有練習生打架，而且在直播間鬧得沸沸揚揚，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看見宋玉和李湛，溫導當場眼前一黑。
“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打架的？！”
節目練習生竟然當著所有觀眾的面，在直播間裏打假，這像話嗎？
縱觀所有綜藝歷史，也是頭一遭。
溫導現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敢看現在網友的反應，但估計很快就要熱搜了。
虧她之前還很感謝宋玉，讓《青春練習生》登上新聞聯播宣傳，觀眾暴漲，沒想到這麽快就搞這樣一出。
宋玉：“我們沒打架。”
其他練習生也紛紛點頭。
“對啊，導演，宋玉和李湛不是打架，是單方面的碾壓，根本打不起來。”
“沒錯，有來有回才叫打架，李湛都還沒碰到宋玉，就倒下了。”
大家紛紛幫兩人說話，但李湛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他不要面子的嗎？
溫導皺著眉，之前總希望練習生團結，現在看來，太團結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指了指宋玉和李湛。
“你們兩個，回去寫檢討！每人三千字！”
宋玉和李湛被提溜回宿舍的時候，門還是一片狼藉，桶滾落在腳邊，滿地的零散東西，全是李湛包裏掉出來的。
溫導不敢相信地擡高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在這兒還打了一架？”
宋玉搖頭。“這裏真的沒有。”
李湛：“是我自己弄的。”
溫導震驚。
“你一個人也能弄成這樣？”
眼前這種情況，至少有七八個人在這裏打了一場群架。
李湛只好簡單說了剛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溫導聽完一陣沈默。
“你也挺倒黴的……但檢討還是要寫，宋玉也是！寫不好別想參加足球比賽！”
說完，把兩人推進宿舍，還順手關上了門。
嘭一聲。
宿舍裏徹底安靜下來。
李湛本來想坐在床上，可是剛走了兩步，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滿是泥濘和雜草，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低笑起來。
宋玉身上的衣服纖塵不染，直接坐在床上，朝他擡了擡下巴。
“現在心裏舒服了嗎？”
李湛瞥她一眼，竟然向後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
“舒服！好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自從參加《青春練習生》之後，他肩負巨大壓力，可是隨著比賽進行，自己卻在逐漸退步。
聽著別人背後的議論和嘲諷，他只能裝得更加冷漠和孤傲，但心裏的壓力卻越來越大，最近更是開始頻頻失眠。
李湛其實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隨時快崩潰了，但他不敢停下，只能不斷強撐，每天花大量的時間在訓練上。
可越是著急，他的成績越是止步不前，讓他更加焦慮，不斷惡性循環。
直到今天，那些一直壓在心裏的情緒全部被宋玉激出來。
剛才又打又鬧，精疲力盡之後，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看到他這樣，宋玉露出一抹淺笑，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需要打一架，把心裏的壓力都發洩出來。”
聞言，李湛擡起頭。
“你是故意惹怒我的？”
“當然。我這個人很低調，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是這樣嗎？
李湛有些疑惑，他怎麽聽說，宋玉是出了名的問題練習生，三天兩頭就會鬧出一些大動靜？
“可是，你要幫我發洩壓力，不是應該讓我打你嗎？”
為什麽他是挨揍的那個？
宋玉搖頭。“我不喜歡被人打。”
李湛：？？？
“難道我就喜歡嗎？”
宋玉聳聳肩，說：“最近我在努力學習新知識，發現有些人真的喜歡被打，叫什麽M，萬一你也是呢？”
李湛臉色黢黑，差點繃不住了。
“這兩種打不一樣吧？”
“哪裏不一樣？”宋玉好奇地問，一臉求知若渴。
李湛作為一名前地下rapper，說話向來百無禁忌，口無遮攔，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但此時此刻，看著宋玉好奇的眼睛，他猶豫了，張嘴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突然想起宋玉比自己小三歲，迅速板起臉。
“小孩子別打聽那麽多！快寫檢討吧，寫完才能參加足球比賽，你會寫嗎？”
宋玉只好把疑惑壓回心裏，改天再找別人問問。
“我以前跟文學大師學過一些，應該沒問題，你呢？”
李湛擺擺手，一臉自信。
“我可是rapper，三千字對我是小意思！”
說完，翻出紙和筆，爭取早點寫完，早點去參加球隊訓練。
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李湛的很多歌詞都是他自己寫的，現在寫起檢討來，遣詞造句也算得心應手，很快就寫了三千字。
他心滿意足地看了看，轉頭卻見宋玉手持毛筆，也在飛快地寫字。
怎麽是毛筆？
他好奇地走過去一看，信簽紙上竟然是清一色的蠅頭小楷！
——
吾今日之錯有三，可謂大糊塗。
身為練習生，當以訓練為重，而吾卻糊塗至極，與李湛鬥毆，實在不該。此為其錯一。
其錯二，所謂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著頌。直播間觀眾甚多，吾應以身作則，自教己身。
其錯三，李湛本不想與吾鬥毆，是吾激其盛怒，錯盡在吾。
時至今日，吾方知已鑄成大錯，自感罪惡滔天，可謂罄竹難書，要打要罰，要殺要剮，吾絕不退縮。
……
李湛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是檢討？！”
用毛筆寫蠅頭小楷就算了，速度怎麽能這麽快？！
宋玉筆尖一頓，擡起頭來。
“怎麽了？不能這樣寫嗎？”
她感覺沒問題啊。
感情真摯，字裏行間充滿後悔和醒悟。
這次就算是那位當過狀元的戶部尚書看見，肯定挑不出毛病。
想著，宋玉滿意地站起來，道：“我寫完了，走，一起去交給導演嗎？”
李湛表情覆雜。
他本來對自己的檢討很滿意，可是現在看見宋玉的，卻猶豫了。
“你先去，我再雕琢雕琢用詞，潤色一下。”
聞言，宋玉頓時朝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連寫一份檢討都這麽認真，不愧是A班出身。
“好。”
說完，拿著寫好的檢討離開了宿舍。
她才剛走，李湛馬上提筆，勝負心一下就上來了。
“不行，打架就沒贏，寫檢討一定不能再輸給他！”
說完，直接把自己的檢討推翻重寫。
溫導正在看熱搜，果然看見了宋玉和李湛打架的畫面，看來看去，發現練習生們說的沒錯。
他們確實不算互毆，因為李湛全程根本碰不到宋玉。
還怪可憐的。
宋玉這時帶著檢討走進來，態度端正地放在桌上。
“這麽快就寫好了？”
溫導瞥了一眼，抖開信簽紙，一看到上面的內容，倏地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這是……你寫的檢討？”
宋玉點頭。
“對啊，剛好三千字。”
溫導心中震撼。
當時看到宋玉和李湛打架，正在氣頭上，提出寫檢討也只是隨口一說，本來已經做好了兩人敷衍了事的打算，畢竟三千字確實不少。
可沒想到，宋玉竟然能交出這樣一份檢討。
不僅是毛筆寫的，而且還是文言文！
這認錯態度是不是有點太誠懇了？
讓人咋舌。
溫導一下子認真起來，深吸一口氣。
“怎麽只有你的？李湛的呢？”
宋玉解釋道：“李湛說，他要在潤色潤色，待會兒就來。”
潤……潤色？！
溫導再次被這句話驚到了。
“寫個檢討……還潤色？他未免也太認真了吧？”
只是個檢討而已。
宋玉和李湛竟然反省得這麽透徹！
和他們的認錯態度比起來，仔細一想，這次的事情好像也沒有那麽嚴重……
溫導看著手中這份優秀的檢討，想起今天在直播間造成的影響，覺得有必要和觀眾做個交代。
“等李湛的檢討寫好，就一起放到網上吧。”
主要是這麽漂亮的字和檢討書，讓她真的很想秀一秀。
他們訓練營的練習生，可真優秀！
當天，直到入夜，溫導才終於收到了李湛交上來的檢討。
期待打開一看，卻再次楞住了。
“李湛的檢討……怎麽還押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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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二話不說給了兩拳, 雖然只用了兩分力，但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李湛是個桀驁不馴的rapper, 從進入訓練營之後就獨來獨往, 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還曾差點和其他練習生發生沖突。
但如今，他也被這兩拳給打懵了。
不僅李湛懵，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很懵。
【宋玉，你……快跑！】
【讓你打, 你還真的打啊？】
【宋玉：大家都聽到了啊，是他讓我打的, 這輩子從沒聽過這種要求。】
【完了, 李湛一看就人高馬大, 比宋玉高半個頭，渾身肌肉, 宋玉不會挨打吧？】
【樓上第一天追宋玉？誰挨打還不一定呢。】
……
宋玉似乎沒有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氛，滿足了對方想挨打的心願, 真誠地又問了一遍：“現在你願意加入我們的足球隊了嗎？”
李湛聽見這個問題，瞪大眼睛, 眼角狠狠跳動了一下，怒氣肉眼可見地開始聚集。
“你打了我，還想讓我和你們組隊？！”
他的個子本來就很高，將近一米九，雖然不像袁天曉那樣渾身肌肉, 但骨架很大, 寬肩窄腰，脖子上疊戴著幾條誇張的骷髏頭金屬項鏈, 雙手各戴著兩三個戒指，就連耳朵上也打了好幾個耳洞。
頭發染成了時下流行的銀灰色，額頭帶著塗鴉的紅色發帶，壓著眉眼，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宋玉：“不是你讓我打的嗎？”
聽見這個回答，李湛怒極反笑，咧嘴露出一個狠笑，雙手緊握成拳。
“韓浩，我這幾天正想找人發洩，你來得正是時候！”
說完，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宋玉拔腿就跑。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是來邀請你加入足球隊的。”
“你先來和我打一架再說！”
李湛撲了個空，再次追上來。
“來啊，別跑！”
宋玉又不是傻，不僅跑，而且跑得賊快，在運用一下輕功身法之後，李湛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根本追不上她。
兩人他追她逃，一路從宿舍跑到了體育場。
此時此刻，不少練習生都還沒有回去，而是繼續留在這裏開始足球訓練，突然看見李湛氣急敗壞地沖進來。
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
“宋玉！你給我站住！你有本事別跑，停下來，讓我打你兩拳！”
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看見宋玉身形飄逸地在人群中閃躲。
奇怪地是，兩人不知道已經追跑了多久，人高馬大的李湛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前面被追的宋玉竟然神色輕松，一點看不出疲憊，甚至還有時間回嘴。
“我又不是傻？”
說著，身形一閃，輕輕松松地向前躥出好幾米，跑到正在訓練的楊逸幾人面前。
“楊逸，我把你要的人帶來了！”
楊逸忙著訓練，沒註意身後的情況，聽見宋玉這麽快就把人帶來，一臉驚喜地回頭，迎面卻看到李湛火冒三丈，一副要殺人的臉，登時被嚇了一跳。
“你就是這樣把人請來的？！”
宋玉：“你就說有沒有請來吧。”
說話間，李湛已經沖了過來，扶著膝蓋，彎腰深呼吸，氣喘籲籲地指著宋玉。
“宋玉！你給我出來！”
宋玉躲在白滿川身後，氣息平穩，不動如山。
“不出。白滿川，保護我。”
“好。”
白滿川召必來，雖然自己弱得一批，但也還是擡起手，把宋玉保護在身後，用自己病弱的身體，主要起到一個讓對方不敢動手的盾牌作用。
整個訓練營的人都知道，白滿川體弱多病，進訓練營才幾天，就吐了兩次血。
李湛果然不敢動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
宋玉回答得問心無愧，毫無負擔。
李湛沒想到她能這麽坦蕩地承認，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堵在胸口，表情變得精彩紛呈。
他喘了幾口氣，氣息緩和過來之後，又開始追著宋玉跑。
其他人見狀，連忙上前阻攔，拉住李湛。
“別打了！別打了！”
李湛還處於盛怒當中。“你怕我打死他？好，我會給他留口氣的。”
楊逸：“我怕你打不過他。”
這個很多人看著，到時候多尷尬啊。
其他練習生也紛紛點頭。
誰不知道宋玉身懷武功絕學，連小偷都能抓，李湛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剛才看到李湛追著宋玉跑進來，一看就是宋玉在放水。
不。
準確地說，是放了一片海。
李湛：？
他震驚地轉頭看向其他人，見所有人都在點頭，都覺得他要吃虧，頓時更氣了，咬牙切齒。
“不行，我今天必須教訓教訓他！”
楊逸幾人拼命阻攔，這時，宋玉卻突然從白滿川身後跳出來。
“好，那就來打一場吧。”
幾人一驚。
“宋玉？”
楊逸走過來，低聲提醒道：“你幹什麽？還在直播呢，沒有一個觀眾願意看到片練習生打架。”
但其實，此時此刻的直播間：
【打起來！打起來！】
【我喜歡看，我愛看。】
【家人們，攢勁的節目開始了！】
【追了這麽久，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嗎？我從節目開始，就在等練習生打架，終於要開打了！】
……
彈幕已經開始歡呼了，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工作人員全部一個頭兩個大。
但是另一邊的體育場上，一聽說宋玉和李湛打起來了，不少練習生都紛紛趕過來湊熱鬧。
李湛還沒參加《青春練習生》之前，就經常在酒吧駐唱表演說唱，經驗豐富，實力不俗。
初評選上一鳴驚人，直接進入A班，更是被國內rapper教父趙正宇讚不絕口。
但就算面對導師的誇讚，他也面不改色，仿佛站在高高的山巔上，性格也十分自傲。
可惜，他接下來的表現卻稱不上好。
先是在一公表演中表現失誤，從A班降為B班。
後來在二公表演中，他所在的隊伍剛好選到一首沒有rap的歌曲，他演唱環節全面拉胯，直接跌倒了C班，排名甚至比宋玉更低。
遭遇這樣的打擊，其他人可能已經崩潰了，但李湛卻依舊頂著一張孤傲的臉，平等蔑視所有人，拽得要上天一樣。
這一點，其實已經引起了很多練習生私下的不滿。
都已經C班了，也還拽什麽？
但宋玉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李湛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傲慢，反而深受打擊。
從他最近每天早出晚歸，每天睡三四個小時，把時間全部花在訓練上，就能看出來。
只不過因為他放不下面子，所有痛苦和焦慮都憋在心裏，只能強繃著神經，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是更加孤傲。
這種情況，只要有一個口子發洩出來就好了。
宋玉邦邦兩拳，三下五除二把這個口子撕開，然後在裏面橫沖直撞，把李湛逼得再也顧不得面子。
所以練習生們趕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都有些驚訝。
他們第一次看到李湛情緒這麽激動的樣子。
像是從高高的山巔上走下來，變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會在追不到宋玉的時候氣急敗壞地罵人，也會不顧形象地倒在地上大喘氣。
不少練習生瞬間覺得和李湛的距離一下拉近了，開始扯著嗓子大喊。
“李湛，加油！”
“該說不說，宋玉也是有點欠揍的，我支持李湛和他打一架。”
“讓李湛對戰宋玉，你到底是希望誰被打？”
“管他的，上就完事了！”
李湛本來有些猶豫，聽見這個聲音，頓時勇氣十足。
“宋玉，今天不是你贏，就是我輸，來啊！”
宋玉：？
他這句話好像哪裏不太對。
還沒想清楚，李湛已經沖了過來。
“啊——”
李湛氣勢洶洶地打出一拳，然後毫不意外地打空。
宋玉的動作看起來格外輕松。
她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李湛沖過來，看準時機及時出手，然後一個過肩摔將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李湛按在了地上。
嘭！
李湛光速告敗，倒在草地上，沾了一身泥土和草葉子，過了幾秒，他不甘心地從地上爬起來。
“再來！”
說完，又嘶吼著沖了過去。
嘭！
又是一聲。
“再來！”
李湛像是被摔上癮了一樣，但是每次都會被宋玉按在地上，隨著失敗的次數增多，他看起來也更加狼狽。
手上的戒指早就不知道飛到了什麽地方，衣服上沾滿泥土，進行打理的頭發亂糟糟的，發帶也掉到了脖子上，全然不見平時高傲不可攀的樣子。
有一次失敗之後，李湛已經力竭，倒在草地上氣喘籲籲。
和他相比，宋玉看起來卻像是完全沒有變化，一身白衣甚至沒有沾上一點灰塵。
她走過去，低頭看著地上的李湛。
“你現在願意加入球隊了嗎？”
李湛此時已經慢慢冷靜下來，看了宋玉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問道：“參加這種活動，能讓我回到A組嗎？”
以前，他裝得對比賽滿不在乎，從A班到C班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打擊。
但是今天，反正自己現在已經這麽狼狽，而且還被所有人看見，他沒有再繼續裝下去，直接吐露出自己對出道的渴望。
“抱歉，我現在只想把所有精力放在比賽中，沒時間參加這種活動。”
按照現在的趨勢，三公的時候，他很可能會淪落到D組，到時候就會被淘汰。
這也是李湛最擔心的事。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宋玉：“如果我說可以呢？”
李湛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看來，瞳孔緊縮，像是從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拼命想要抓住這一絲希望。
“你說什麽？”
宋玉又重覆了一遍：“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回到A班呢？”
李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實性，還在判斷，但心臟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瘋狂跳動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什麽辦法？”
宋玉笑著指了指李楊手裏的報名表。“那你要不要參加我們的球隊？”
楊逸幾人見狀，也勸說道：
“李湛，你足球踢得那麽好，和我們一組肯定能贏！剛才導演說了，這次贏的隊伍有一個大獎勵！”
“對啊，想想上次節目給的獎勵，可是《快樂向前沖》！這次肯定也不差！萬一上能回到A班呢？”
這也是大家積極參加這次足球比賽的原因。
李湛思索片刻，終於點頭。
“好，我參加。”
說完，拿起筆在報名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轉頭朝宋玉看來。
“別忘了你說的話。”
話音剛落，溫導帶著工作人員匆匆趕到。
他們本來都在工作，一聽說有練習生打架，而且在直播間鬧得沸沸揚揚，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看見宋玉和李湛，溫導當場眼前一黑。
“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打架的？！”
節目練習生竟然當著所有觀眾的面，在直播間裏打假，這像話嗎？
縱觀所有綜藝歷史，也是頭一遭。
溫導現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敢看現在網友的反應，但估計很快就要熱搜了。
虧她之前還很感謝宋玉，讓《青春練習生》登上新聞聯播宣傳，觀眾暴漲，沒想到這麽快就搞這樣一出。
宋玉：“我們沒打架。”
其他練習生也紛紛點頭。
“對啊，導演，宋玉和李湛不是打架，是單方面的碾壓，根本打不起來。”
“沒錯，有來有回才叫打架，李湛都還沒碰到宋玉，就倒下了。”
大家紛紛幫兩人說話，但李湛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他不要面子的嗎？
溫導皺著眉，之前總希望練習生團結，現在看來，太團結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指了指宋玉和李湛。
“你們兩個，回去寫檢討！每人三千字！”
宋玉和李湛被提溜回宿舍的時候，門還是一片狼藉，桶滾落在腳邊，滿地的零散東西，全是李湛包裏掉出來的。
溫導不敢相信地擡高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在這兒還打了一架？”
宋玉搖頭。“這裏真的沒有。”
李湛：“是我自己弄的。”
溫導震驚。
“你一個人也能弄成這樣？”
眼前這種情況，至少有七八個人在這裏打了一場群架。
李湛只好簡單說了剛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溫導聽完一陣沈默。
“你也挺倒黴的……但檢討還是要寫，宋玉也是！寫不好別想參加足球比賽！”
說完，把兩人推進宿舍，還順手關上了門。
嘭一聲。
宿舍裏徹底安靜下來。
李湛本來想坐在床上，可是剛走了兩步，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滿是泥濘和雜草，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低笑起來。
宋玉身上的衣服纖塵不染，直接坐在床上，朝他擡了擡下巴。
“現在心裏舒服了嗎？”
李湛瞥她一眼，竟然向後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
“舒服！好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自從參加《青春練習生》之後，他肩負巨大壓力，可是隨著比賽進行，自己卻在逐漸退步。
聽著別人背後的議論和嘲諷，他只能裝得更加冷漠和孤傲，但心裏的壓力卻越來越大，最近更是開始頻頻失眠。
李湛其實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隨時快崩潰了，但他不敢停下，只能不斷強撐，每天花大量的時間在訓練上。
可越是著急，他的成績越是止步不前，讓他更加焦慮，不斷惡性循環。
直到今天，那些一直壓在心裏的情緒全部被宋玉激出來。
剛才又打又鬧，精疲力盡之後，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看到他這樣，宋玉露出一抹淺笑，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需要打一架，把心裏的壓力都發洩出來。”
聞言，李湛擡起頭。
“你是故意惹怒我的？”
“當然。我這個人很低調，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是這樣嗎？
李湛有些疑惑，他怎麽聽說，宋玉是出了名的問題練習生，三天兩頭就會鬧出一些大動靜？
“可是，你要幫我發洩壓力，不是應該讓我打你嗎？”
為什麽他是挨揍的那個？
宋玉搖頭。“我不喜歡被人打。”
李湛：？？？
“難道我就喜歡嗎？”
宋玉聳聳肩，說：“最近我在努力學習新知識，發現有些人真的喜歡被打，叫什麽M，萬一你也是呢？”
李湛臉色黢黑，差點繃不住了。
“這兩種打不一樣吧？”
“哪裏不一樣？”宋玉好奇地問，一臉求知若渴。
李湛作為一名前地下rapper，說話向來百無禁忌，口無遮攔，就沒有他不敢說的話，但此時此刻，看著宋玉好奇的眼睛，他猶豫了，張嘴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突然想起宋玉比自己小三歲，迅速板起臉。
“小孩子別打聽那麽多！快寫檢討吧，寫完才能參加足球比賽，你會寫嗎？”
宋玉只好把疑惑壓回心裏，改天再找別人問問。
“我以前跟文學大師學過一些，應該沒問題，你呢？”
李湛擺擺手，一臉自信。
“我可是rapper，三千字對我是小意思！”
說完，翻出紙和筆，爭取早點寫完，早點去參加球隊訓練。
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李湛的很多歌詞都是他自己寫的，現在寫起檢討來，遣詞造句也算得心應手，很快就寫了三千字。
他心滿意足地看了看，轉頭卻見宋玉手持毛筆，也在飛快地寫字。
怎麽是毛筆？
他好奇地走過去一看，信簽紙上竟然是清一色的蠅頭小楷！
——
吾今日之錯有三，可謂大糊塗。
身為練習生，當以訓練為重，而吾卻糊塗至極，與李湛鬥毆，實在不該。此為其錯一。
其錯二，所謂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著頌。直播間觀眾甚多，吾應以身作則，自教己身。
其錯三，李湛本不想與吾鬥毆，是吾激其盛怒，錯盡在吾。
時至今日，吾方知已鑄成大錯，自感罪惡滔天，可謂罄竹難書，要打要罰，要殺要剮，吾絕不退縮。
……
李湛看得目瞪口呆。
“你這是檢討？！”
用毛筆寫蠅頭小楷就算了，速度怎麽能這麽快？！
宋玉筆尖一頓，擡起頭來。
“怎麽了？不能這樣寫嗎？”
她感覺沒問題啊。
感情真摯，字裏行間充滿後悔和醒悟。
這次就算是那位當過狀元的戶部尚書看見，肯定挑不出毛病。
想著，宋玉滿意地站起來，道：“我寫完了，走，一起去交給導演嗎？”
李湛表情覆雜。
他本來對自己的檢討很滿意，可是現在看見宋玉的，卻猶豫了。
“你先去，我再雕琢雕琢用詞，潤色一下。”
聞言，宋玉頓時朝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連寫一份檢討都這麽認真，不愧是A班出身。
“好。”
說完，拿著寫好的檢討離開了宿舍。
她才剛走，李湛馬上提筆，勝負心一下就上來了。
“不行，打架就沒贏，寫檢討一定不能再輸給他！”
說完，直接把自己的檢討推翻重寫。
溫導正在看熱搜，果然看見了宋玉和李湛打架的畫面，看來看去，發現練習生們說的沒錯。
他們確實不算互毆，因為李湛全程根本碰不到宋玉。
還怪可憐的。
宋玉這時帶著檢討走進來，態度端正地放在桌上。
“這麽快就寫好了？”
溫導瞥了一眼，抖開信簽紙，一看到上面的內容，倏地睜大了眼睛，滿臉震驚。
“這是……你寫的檢討？”
宋玉點頭。
“對啊，剛好三千字。”
溫導心中震撼。
當時看到宋玉和李湛打架，正在氣頭上，提出寫檢討也只是隨口一說，本來已經做好了兩人敷衍了事的打算，畢竟三千字確實不少。
可沒想到，宋玉竟然能交出這樣一份檢討。
不僅是毛筆寫的，而且還是文言文！
這認錯態度是不是有點太誠懇了？
讓人咋舌。
溫導一下子認真起來，深吸一口氣。
“怎麽只有你的？李湛的呢？”
宋玉解釋道：“李湛說，他要在潤色潤色，待會兒就來。”
潤……潤色？！
溫導再次被這句話驚到了。
“寫個檢討……還潤色？他未免也太認真了吧？”
只是個檢討而已。
宋玉和李湛竟然反省得這麽透徹！
和他們的認錯態度比起來，仔細一想，這次的事情好像也沒有那麽嚴重……
溫導看著手中這份優秀的檢討，想起今天在直播間造成的影響，覺得有必要和觀眾做個交代。
“等李湛的檢討寫好，就一起放到網上吧。”
主要是這麽漂亮的字和檢討書，讓她真的很想秀一秀。
他們訓練營的練習生，可真優秀！
當天，直到入夜，溫導才終於收到了李湛交上來的檢討。
期待打開一看，卻再次楞住了。
“李湛的檢討……怎麽還押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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