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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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佛子迦蓮是令鬼障感到最棘手的修士。
鬼障在他身上唯一找的破綻, 便是他曾在雲嵐面前，羞於展示自己異於常人的雙眼。
故而，鬼障在幻境中, 賦予了它認為迦蓮最渴望的東西——一雙外觀正常的眼睛。可鬼障終究有局限，它造不出一雙能匹配迦蓮修為的真眼, 便通過幻境, 將雲嵐左眼的視覺分出一部分給了迦蓮。
可鬼障千算萬算, 沒算到雲嵐身邊有歸岳攜著仙器問蒼茫保駕護航，陰差陽錯之下, 原本, 分出去的視覺，竟讓兩人的左眼產生了通感。
除此之外, 鬼障便再沒尋到迦蓮心中可能存在執念, 它只能從破掉佛門弟子的戒律下手，安給迦蓮了一個最浪蕩低賤的身份, 讓他在當空樓作男妓。
這是對佛門弟子的莫大折辱。
迦蓮在這裏，就如一株生在淤泥中的蓮。
他不再帶遮目，選擇用那雙與正常人一樣的眼睛, 看這滾滾紅塵, 讓寧折不彎的男子卑躬屈膝, 讓視金錢如糞土的忠貞女子出賣自己。
酒麻痹感官，色迷惑心智。當空樓裏的小倌十天有五天, 都沒得飯吃，因為t餓久了，男子就能瘦成女子的身材模樣, 待餓得雙眼空空，人也就乖了, 此後便更容易被擺弄。
他瞧見那一個個少年乖順地在胸前塞厚厚的棉墊，面上塗嗆人的香粉，扮成姑娘，去填補金主的另類欲望。
哪怕是佛子迦蓮，也險些讓那淤泥沾染上身。
好在迦蓮彈得一手好琵琶，能做個靠彈琵琶活命的伶人。
迦蓮心善，即便是在鬼障，也懷著渡人之心，他極力勸還未墜入深淵的小倌們與自己一道學些樂技，做個伶人。伶人雖苦些，可前路更長。總好與當空樓裏的老男妓一般，被調教得奴顏婢膝，如行屍走肉般出賣身體，待到身體染了病，就被人趕出去，或是一張席子裹著扔到義莊等死。
可這些同迦蓮一道被賣進當空樓的小倌們，都是窮到走投無路，要急著賺快錢的人。這世上，沒有比賣掉身體來錢更快之事。
命運早已替他們做出了最優的選擇，沒人能等到自己成為伶人的那天。
故而迦蓮在當空樓，並不認為“賣屁/股”是可恥之事。倘若能有第二條路，誰會選擇“賣屁/股”。即使在外人看來男妓是自願的，但歸根結底，他們不過是被苦難壓彎了脊背，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迦蓮舉起琵琶砸下去，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為自己，可更多的，為他不容許別人來侮辱這些被迫出賣肉身的男男女女。
彈琵琶的手被咬廢了，他吃飯的琵琶被自己砸斷，迦蓮生出一股終於掙脫開幻境桎梏的快感。
被琵琶砸了的楚回舟，胳膊上血流如註，他欲拿起斷裂的琵琶去還擊時，反被冷靜的沈歸岳一手攔下。
“小楚，停下！”
迦蓮本就不欲出手，方才不過是被楚回舟口中的話激怒，此時見沈歸岳攔住了他，便收了與楚回舟爭長短之心。
“沈哥！”楚回舟熱血上頭，他不能理解沈哥見雲劉海被欺負，為何還能這般冷靜，他瞧向了一直沒阻攔自己的心上人。
他看見心上人穩坐一旁，似乎站在沈哥那一旁。
楚回舟胸腔裏熱燙的心，登時涼了大半——他們難道認為鬼障中的一切，都做不得真？
往日朝夕相處，溫情點點，不過是落單修士湊夥，演一出戲給鬼障看？
是了，實際上他們連彼此姓名都不知，出了鬼障，便是陌路人。
“你今日所見，焉知不是鬼障的詭計？”沈歸岳按著楚回舟坐下，他覷了一眼渾身掛彩的迦蓮，“他與我們一樣，同是困於此處的修士，鬼障最忌諱我等修士擰成一股繩，令它難以逐個擊破。”
“你此時發狂，對同族刀兵相向，豈不正中鬼障下懷！”
楚回舟黑色的瞳孔中溢出了鬼魂特有的血淚。
桓星言最是心疼這給她一手帶大的少年，上前替他處理傷口。
“幸虧老沈能設下隔絕鬼障的結界，否則剛剛的吏鬼定要尋過來將咱們一鍋端。”
桓星言最是知道，小楚平日見了劉海就靦腆，可見劉海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今日發狂，為的是擔心劉海被人欺負。
她瞧瞧這屋裏的年輕男女，對楚回舟道：“在這，劉海是你妹子，我明白你是擔心她受欺負，可你不該一進來便打人。”
楚回舟被兩位素日關懷自己的前輩說教，雖冷靜了下來，但難免委屈，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迦蓮。
桓星言用布條替楚回舟將受傷的胳膊止血，“你該問問清楚，聽聽劉海怎麽說。”
楚回舟這才看向方才被他用帳子裹住的雲嵐。
她正牽著大黃，根本沒註意到楚回舟在等她一個答案。
楚回舟瞥見大黃額頭上有一道出自問蒼茫的綠色仙印，這仙印代表著大黃與他一樣，同為修士。
看著愛慕的姑娘護著這只公狗修士，楚回舟心裏酸澀無比。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劉海妹妹從自己一進入閣樓，就沒給過他哪怕一道關切的目光……
可今日，公狗修士大黃瘸著腿在碼頭狂吠，身邊沒跟著人，他率先看懂了這狗的意圖，明明他是才第一個沖進來救劉海的人啊……
怎麽如今，所有人都怪他？
黃狗修士雲巍，是在場所有修士中最興高采烈的。
他雖摸不清小楚和賣屁/股的具體身份，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雲巍盼著這兩個人互相掐死對方，省的他日後在鬼障外動手。他舒服地將頭伸到雲嵐手下，求擼狗頭。
可雲嵐摸著摸著狗頭，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她是見過逆徒雲巍發瘋打架場面的人。這逆徒不僅劍招犀利，拳腳功夫也是一流，哪怕是修為低微，他也能越階打趴對手。
雲嵐偷偷瞄了一眼滿身是血，戰損嚴重的蓮薇，頓感事情不妙……
這蓮巍，怎麽打起架來像個弱雞啊……
難不成，她認錯了？
那這蓮巍，又會是誰？
雲嵐根本顧不上去同沈哥他們解釋，她為什麽在當空樓與蓮薇滾在了床榻上。
她此刻腦子快炸掉了！
雲巍高興得吐出舌頭，呵呵喘氣。
聽著小狗的喘息聲，雲嵐突然就開了竅！
她收回了摸狗的手，回憶起今日晨間，大黃在她耳邊熟悉的喘息節奏……
逆徒雲巍往日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要做師父的看門狗！】，此刻在她腦內振聾發聵！
她此時突然就悟出了鬼障給人安排生平身份的規律。
鬼障讓修士們在第一層鬼障入夢，是為了窺探他們心底最深的渴望，然後覆刻在幻境中，通過滿足修士們的執念來麻痹他們，引誘他們永墜幻境。
她經歷過天火燒村，父母雙亡，後來被姑姑收養，與表哥一同長大。
少時缺失的溫情陪伴一直是她的執念。鬼鏡就依此就將她安排在羊頭村，讓她淪陷在父母的溺愛中，隨後降下天火，讓她重覆經歷少時的痛失雙親的苦，妄圖以此擊潰她的道心——鬼障做到了。
萬幸，已經化鬼的她，被路過的沈哥和小楚救下。
鬼障的套路，便是滿足修士的執念，再一次次奪走它，以此來擊潰修士道心。
很難不承認，發誓要做她的看門狗不是雲巍的執念……
理清楚鬼障的邏輯，雲嵐幾乎能肯定，大黃就是她的雲巍，她蹲下身子，抱緊了這只在傻樂的小狗，親了一口狗耳朵，輕輕喚他。
“阿巍。”
她這句“阿巍”聲音不大，可卻如一道雷，驚了閣樓內所有修士。
雲巍聽到後，瘸著腿蹦到雲嵐膝蓋上，爪子拍在她腿上。他興奮地汪汪叫，激動到嘴角流出了一些口涎。
看著那隱約的濕痕。
識海內的“陸青崖”已經無力再提醒本源，什麽叫臉面，什麽叫矜持。
有時候，“陸青崖”會壞心的想象一下，本源恢覆記憶後，會怎樣羞憤難當，又會怎樣報覆這騙色的妖女……
但在此之前，他只管縮著好好看戲便是。
歸岳黑著臉又給閣樓上了道結界。
他警告雲劉海，即便認出熟識的修士，也不可大意地相認。
迦蓮扯著嘴角，笑著將雲嵐遮住左眼的絹紗摘下：“雲娘子，出了鬼障，可要記得到楞嚴禪寺還小僧乾坤袋。”
歸岳當然記得入第二重鬼障時，曾遇到的自稱小僧的佛子迦蓮，不僅如此，他還將這段也告訴了桓星言。
這對年紀大了的老道侶登時再遭雷劈！
歸岳扶著桌子，才堪堪站穩。
桓星言滿腦子都是這位佛子方才摟著雲劉海親熱的畫面。
這哪是佛子，這是妖僧吧？
雲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方才對她上下其手，老練如風月場上的常勝將軍一般的人，會是那位讓人不敢褻瀆的佛子迦蓮！
不等她做出反應，身側的雲巍就發起狂，他沖著迦蓮那只好手，又狠狠撕咬過去！
豈料剛挨著迦蓮的衣裳，他的狗尾巴就被人從後方死死扯住。
登時，他痛得嗷嗚一聲，回頭一看，動手的竟是方才沈默退場的楚回舟。
“沈哥說了，不許再起爭執。”
“你這修士，變成狗以後，聽不懂人話麽”
雲巍：【媽的，悶葫蘆怎麽也會罵人了！祖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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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鬼障千算萬算, 沒算到雲嵐身邊有歸岳攜著仙器問蒼茫保駕護航，陰差陽錯之下, 原本, 分出去的視覺，竟讓兩人的左眼產生了通感。
除此之外, 鬼障便再沒尋到迦蓮心中可能存在執念, 它只能從破掉佛門弟子的戒律下手，安給迦蓮了一個最浪蕩低賤的身份, 讓他在當空樓作男妓。
這是對佛門弟子的莫大折辱。
迦蓮在這裏，就如一株生在淤泥中的蓮。
他不再帶遮目，選擇用那雙與正常人一樣的眼睛, 看這滾滾紅塵, 讓寧折不彎的男子卑躬屈膝, 讓視金錢如糞土的忠貞女子出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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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見那一個個少年乖順地在胸前塞厚厚的棉墊，面上塗嗆人的香粉，扮成姑娘，去填補金主的另類欲望。
哪怕是佛子迦蓮，也險些讓那淤泥沾染上身。
好在迦蓮彈得一手好琵琶，能做個靠彈琵琶活命的伶人。
迦蓮心善，即便是在鬼障，也懷著渡人之心，他極力勸還未墜入深淵的小倌們與自己一道學些樂技，做個伶人。伶人雖苦些，可前路更長。總好與當空樓裏的老男妓一般，被調教得奴顏婢膝，如行屍走肉般出賣身體，待到身體染了病，就被人趕出去，或是一張席子裹著扔到義莊等死。
可這些同迦蓮一道被賣進當空樓的小倌們，都是窮到走投無路，要急著賺快錢的人。這世上，沒有比賣掉身體來錢更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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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蓮舉起琵琶砸下去，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為自己，可更多的，為他不容許別人來侮辱這些被迫出賣肉身的男男女女。
彈琵琶的手被咬廢了，他吃飯的琵琶被自己砸斷，迦蓮生出一股終於掙脫開幻境桎梏的快感。
被琵琶砸了的楚回舟，胳膊上血流如註，他欲拿起斷裂的琵琶去還擊時，反被冷靜的沈歸岳一手攔下。
“小楚，停下！”
迦蓮本就不欲出手，方才不過是被楚回舟口中的話激怒，此時見沈歸岳攔住了他，便收了與楚回舟爭長短之心。
“沈哥！”楚回舟熱血上頭，他不能理解沈哥見雲劉海被欺負，為何還能這般冷靜，他瞧向了一直沒阻攔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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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所見，焉知不是鬼障的詭計？”沈歸岳按著楚回舟坐下，他覷了一眼渾身掛彩的迦蓮，“他與我們一樣，同是困於此處的修士，鬼障最忌諱我等修士擰成一股繩，令它難以逐個擊破。”
“你此時發狂，對同族刀兵相向，豈不正中鬼障下懷！”
楚回舟黑色的瞳孔中溢出了鬼魂特有的血淚。
桓星言最是心疼這給她一手帶大的少年，上前替他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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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回舟被兩位素日關懷自己的前輩說教，雖冷靜了下來，但難免委屈，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迦蓮。
桓星言用布條替楚回舟將受傷的胳膊止血，“你該問問清楚，聽聽劉海怎麽說。”
楚回舟這才看向方才被他用帳子裹住的雲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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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愛慕的姑娘護著這只公狗修士，楚回舟心裏酸澀無比。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劉海妹妹從自己一進入閣樓，就沒給過他哪怕一道關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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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狗修士雲巍，是在場所有修士中最興高采烈的。
他雖摸不清小楚和賣屁/股的具體身份，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雲巍盼著這兩個人互相掐死對方，省的他日後在鬼障外動手。他舒服地將頭伸到雲嵐手下，求擼狗頭。
可雲嵐摸著摸著狗頭，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她是見過逆徒雲巍發瘋打架場面的人。這逆徒不僅劍招犀利，拳腳功夫也是一流，哪怕是修為低微，他也能越階打趴對手。
雲嵐偷偷瞄了一眼滿身是血，戰損嚴重的蓮薇，頓感事情不妙……
這蓮巍，怎麽打起架來像個弱雞啊……
難不成，她認錯了？
那這蓮巍，又會是誰？
雲嵐根本顧不上去同沈哥他們解釋，她為什麽在當空樓與蓮薇滾在了床榻上。
她此刻腦子快炸掉了！
雲巍高興得吐出舌頭，呵呵喘氣。
聽著小狗的喘息聲，雲嵐突然就開了竅！
她收回了摸狗的手，回憶起今日晨間，大黃在她耳邊熟悉的喘息節奏……
逆徒雲巍往日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要做師父的看門狗！】，此刻在她腦內振聾發聵！
她此時突然就悟出了鬼障給人安排生平身份的規律。
鬼障讓修士們在第一層鬼障入夢，是為了窺探他們心底最深的渴望，然後覆刻在幻境中，通過滿足修士們的執念來麻痹他們，引誘他們永墜幻境。
她經歷過天火燒村，父母雙亡，後來被姑姑收養，與表哥一同長大。
少時缺失的溫情陪伴一直是她的執念。鬼鏡就依此就將她安排在羊頭村，讓她淪陷在父母的溺愛中，隨後降下天火，讓她重覆經歷少時的痛失雙親的苦，妄圖以此擊潰她的道心——鬼障做到了。
萬幸，已經化鬼的她，被路過的沈哥和小楚救下。
鬼障的套路，便是滿足修士的執念，再一次次奪走它，以此來擊潰修士道心。
很難不承認，發誓要做她的看門狗不是雲巍的執念……
理清楚鬼障的邏輯，雲嵐幾乎能肯定，大黃就是她的雲巍，她蹲下身子，抱緊了這只在傻樂的小狗，親了一口狗耳朵，輕輕喚他。
“阿巍。”
她這句“阿巍”聲音不大，可卻如一道雷，驚了閣樓內所有修士。
雲巍聽到後，瘸著腿蹦到雲嵐膝蓋上，爪子拍在她腿上。他興奮地汪汪叫，激動到嘴角流出了一些口涎。
看著那隱約的濕痕。
識海內的“陸青崖”已經無力再提醒本源，什麽叫臉面，什麽叫矜持。
有時候，“陸青崖”會壞心的想象一下，本源恢覆記憶後，會怎樣羞憤難當，又會怎樣報覆這騙色的妖女……
但在此之前，他只管縮著好好看戲便是。
歸岳黑著臉又給閣樓上了道結界。
他警告雲劉海，即便認出熟識的修士，也不可大意地相認。
迦蓮扯著嘴角，笑著將雲嵐遮住左眼的絹紗摘下：“雲娘子，出了鬼障，可要記得到楞嚴禪寺還小僧乾坤袋。”
歸岳當然記得入第二重鬼障時，曾遇到的自稱小僧的佛子迦蓮，不僅如此，他還將這段也告訴了桓星言。
這對年紀大了的老道侶登時再遭雷劈！
歸岳扶著桌子，才堪堪站穩。
桓星言滿腦子都是這位佛子方才摟著雲劉海親熱的畫面。
這哪是佛子，這是妖僧吧？
雲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方才對她上下其手，老練如風月場上的常勝將軍一般的人，會是那位讓人不敢褻瀆的佛子迦蓮！
不等她做出反應，身側的雲巍就發起狂，他沖著迦蓮那只好手，又狠狠撕咬過去！
豈料剛挨著迦蓮的衣裳，他的狗尾巴就被人從後方死死扯住。
登時，他痛得嗷嗚一聲，回頭一看，動手的竟是方才沈默退場的楚回舟。
“沈哥說了，不許再起爭執。”
“你這修士，變成狗以後，聽不懂人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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