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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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好悠閑啊。這是張念安今天不記得多少次的感嘆了。
太悠閑了。從昨晚睡了個好覺起，到現在坐在堂屋裏吹著風看著三個小的在那用竹簽穿串；主要是崔鈺和林栗在弄，琳琳就給他倆遞個竹簽倒杯水餵點吃的。而張念安只管在竹躺椅上坐著就好了，想去幫忙都被攔了回來，差點被林栗綁在椅子上不讓動了。
無所事事又不太想玩手機，張念安只能看著院子裏發呆；南方十月的太陽還是能曬死人，也不知道崔行在外頭怎麽樣，說是去買東西結果從吃了早飯後到現在都快一上午了也沒回來，也不知道發個微信回個電話的。
可能是外頭太熱了樹蔭也擋不了太陽，不少麻雀都跳著落到了屋檐下，幾只看起來嶄新的小小個麻雀還蹦蹦跳跳地到了門口歪著腦袋看了一圈，似乎在疑惑這群兩腳獸到底在幹什麽，最後被屋檐底下晾衣繩上的大麻雀叫了回去。
小麻雀飛的還不是太穩，搖搖晃晃的張念安都怕它們飛一半掉下來。大概是小孩的好奇心都重，且是不分物種的小孩，那幾只麻雀過了會又飛下來一跳一跳地在門口來回觀察著；張念安讓琳琳去廚房裏的米缸裏抓了把米來，分散著撒在了門口，激起一片‘雀浪’。
又等了好一會，崔鈺和林栗都放輕了手裏的動作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終於等到了膽大的小麻雀降落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啄著地上散落的米粒；漸漸的麻雀們發現了這米粒不是誘餌也沒有摻毒，呼啦啦飛下來一大片，不一會一地的米粒就被瓜分了幹凈。甚至還有兩只脾氣差的為了爭搶打了一架，扇著翅膀踢著小鳥腿，打得不可開交。
四人就這麽看著一群麻雀鬧騰看了兩個小時，直到屋檐下的麻雀全都被崔行的車聲驚走，一低頭才發現，烤串沒穿完。接著林栗和崔鈺兩人就看見往車上‘卸貨’的崔行，在看見那兩大袋若隱若現的小龍蝦時臉上的表情不能說心如止水只能說是心如死灰了。
謝謝，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但在看見那兩袋小龍蝦是已經處理好只要用澱粉水洗兩遍就能下鍋時人又活回來了，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雖然沒了嗦蝦頭的樂趣，但刷小龍蝦這事真的刷一次後悔一次，每次含淚吃蝦時在心裏就能原諒刷小龍蝦的痛苦，可這錢還是讓該掙的人掙去吧。
穿好的串和小龍蝦都放進了冰箱，崔行洗了把臉後把放在副駕駛吹著空調所以並沒有變熱且不會一口喝下冰的頭疼的某雪檸檬水或香檸茶遞給了幾人，當然是張念安先選。
其實這兩樣都是張念安愛喝的，沒買奶茶的原因是怕張念安喝了晚上會睡不著。
鎮上買的冰淇淋有點化了，先放冰箱凍著，吃完晚飯後人手拿著一個冰淇淋去散步那多舒服；椰汁一類的飲料也冰上，林栗和崔爺爺會喝上兩杯的啤酒放進冷藏。現在的話，到了睡午覺的時候了。
麻雀都飛回屋檐下埋進翅膀裏睡覺了，他們也該睡一覺了。
其他人只是小睡一會兒，就連琳琳也只是睡了個多小時，可張念安又是一個午覺睡到準備吃飯的點，醒來後腦袋一陣陣的刺痛，睡了一覺不僅沒有精神一定反而更萎靡了。洗了臉強打起精神，樓下崔鈺已經在給要燒烤的炭生火了，廚房裏崔行忙的熱火朝天，林栗和琳琳的讚嘆聲不絕於耳，不過一會兒倆人都被趕出了廚房。
崔行：“你們倆不安分就算了還在廚房幫倒忙，那麽閑就去給燒烤網刷油。”在看見張念安後冷臉立馬帶上了淺笑，“醒了？外頭點了蚊香了，坐著喝點飲料看著他們烤，先別急著吃，讓他們試了你再吃，免得吃出問題。”
端著一大盆烤串的林栗帶著琳琳發出了抗議：“崔哥，你是我親哥，我喊你一聲哥你就那麽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崔鈺被炭灰嗆得直咳嗽，還是和林栗嗆聲：“就是因為相信你的手藝所以才這麽說的，懂？”
仇恨轉移，兩個幼稚鬼互掐了起來，琳琳走近牽住了張念安的手對她笑著，也不說話，就傻呵呵地笑。
一整天都沒出現的崔爺爺在這個點拎著一個袋子悠閑地回了家，袋子裏裝的是一只烏骨雞和本地鄉麻鴨，已經被修理幹凈了的，看來是明天團圓飯的食材。
崔行的龍蝦尾已經把酒精煮的差不多了，空氣裏還有著一股熱啤酒的香氣，不想煮太過把龍蝦肉煮散掉就先盛了出來讓蝦尾浸在湯汁裏泡入味；鋪了些空心菜在碗底，空心菜鋪在底下不用加熱，就這麽悶著等會兒吃剛剛好，脆嫩又入味。
剩下的就是崔鈺林栗他們的烤串了。
雖然雞翅五花肉這些一部分因為刷油刷少了導致粘在了烤網上有些半生不熟或者肉直接少了一半，另一部分則是油刷多了滴在炭上導致燃火之後糊了，但總而言之其他由崔行經手的烤串都還是色香味俱全的。
烤大蝦雖然是腌過的，可一扒殼也只能吃到蝦肉的鮮甜，嘬嘬蝦殼什麽的也能嘗到些調料味。和白灼或茄汁的大蝦不同，白灼的蝦鮮嫩彈牙，而烤制的蝦肉水分減少帶上了一絲韌勁，那兩只被遺忘了的被餘溫烘過頭的則成了蝦幹，蝦肉一絲一絲地撕著吃倒也不失趣味。
原本用來放進空氣炸鍋的錫紙碗也被林栗翻了出來，從冰箱裏找了塊豆腐，又剝了幾只生蝦放進去；臨時切了點蒜蓉辣椒，再加點生抽耗油辣椒粉，等豆腐咕嘟咕嘟入了味，這麽一份錫紙蝦仁豆腐還真不賴。
看著錫紙碗裏的東西漸漸減少，可把林栗厲害壞了，又是拍照發朋友圈又是去冰箱裏翻找更多食材試圖拼湊出另一道好菜。眾人都樂呵呵地看著他忙活，切菜洗菜放調料忙得不亦樂乎，已經有了幾分大廚的模樣了。
錫紙金針菇和錫紙豬血味道都挺不錯，接二連三的肯定和誇讚已經讓林栗快飛上天了，抱著一沓錫紙碗和各種不知道能不能組合在一起的食材躍躍欲試，甚至盯上了明天要吃的那兩只雞鴨。
看著除了崔行都已經吃趴了的幾人，張念安趕忙出聲阻止：“好啦林栗，下次再做吧，我們都吃不下，再吃就要撐壞了。”
“啊？崔哥也吃不下了嗎？”林栗疑惑。
崔行嘆了口氣，一開始對林栗的印象還是個活潑帶著點調皮的小孩，現在只覺得他這個皮得沒邊了。崔行示意林栗看看周圍被他們吃掉的東西無奈說道：“我只是飯量比你們大一點，也不是什麽都能塞的飯桶。”
林栗看著那一地的龍蝦殼和一大把吃幹凈了的竹簽串串，他這個穿串的人才能明白他們到底整了多少串烤串，再加上那麽大一盆龍蝦尾；這錫紙碗是得進空氣炸鍋的自然算不上小，這麽一看他們好像、大概、可能的確有些太能吃了哈。
林栗尷尬又悻悻然地離開了，背影怎麽看怎麽落寞。
“呼，太好了，終於不做了，我都怕他把明早的早飯也全都給做成錫紙菜了。”張念安小小聲吐槽。
“我也怕，怕他把那只雞用錫紙碗給燉了湯。”這是崔爺爺說的，語氣裏盡是忍俊不禁。
崔行在張念安看不見的地方使了個眼色，崔鈺很識趣的進堂屋帶著林栗出來一起收拾殘局。地上的龍蝦殼要掃，包著塑料袋用腳踩踩碎後明天拌進鴨食裏；桌子要擦幹凈後放通風的地方吹著，還有一大堆的碗要洗垃圾要扔。
因為林栗突發奇想地創新，現在天色有些暗下來了不太適合去散步，但冰淇淋還是要吃的；當林栗他倆洗了碗出來，一人拿著一個冰淇淋坐在屋檐下，蚊香盤裏又續了一圈，撒上花露水這下張念安也不怕被蚊子咬啦。
張念安牙不太好，吃不了太冷的東西，不像崔行兩口吃完，她小口小口地舔著，也就琳琳能陪著她吃那麽慢，所以當崔鈺和林栗提這個蛋糕站在她身後說了句“生日快樂安安姐”的時候差點把手裏的冰淇淋給嚇掉了。
氣得張念安挨個給他倆在肩膀處挨個來了一巴掌。
生過氣之後又是驚喜，又氣又笑的幹脆又給他倆補了一巴掌。
沒有什麽儀式化的蠟燭許願唱生日歌，張念安並不喜歡這些，只是很普通的一家人把這塊六寸大的水果蛋糕分著吃了個幹凈。蛋糕不大一人一塊，但絕不會浪費，崔鈺吃到一半的時候給自家爸媽彈了個視頻，手機晃了一圈把院子裏的人都照了進去，林栗還比了個耶，“爸媽，你看，我們在給安安姐過生日呢！”
手機裏的崔明看了一圈，說：“你先把手機給安安。”
張念安接過了手機，喊了聲崔叔，隔著手機屏幕，加上天黑之後屋檐底下的白熾燈反著光，看的不太清晰；手機那頭的崔明看著張念安，臉上是溫潤一貫的笑容，可張念安還是看出了些許疲憊和勉強。
崔明笑著祝著張念安生日快樂，隨後面露懷念：“都快六七年沒好好給你過過生日了說一句生日快樂了，安安你不會怪我吧？”崔明說完這話楞了一下，故意偏移攝像頭不露出全臉。
張念安：“怎麽會呢崔叔，你對我那麽好，每年的禮物從來沒少過我的，你忙也不是你想的，哪來的怪你啊。”
崔明那頭很久沒出聲，久到張念安以為是不是網卡了或者崔叔叔又在處理工作的時候，崔明低聲再次問了句：“安安會不會覺得我來得太遲了？”
張念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最近的噩夢，她也沈默下來，雙方僵持著沒說話。這是和對上崔行截然不同的情緒，她對崔行只覺得委屈，想鉆進他懷裏狠狠哭一場，想被他緊緊抱住勒到喘不過氣來，最後兩人相擁而眠；而現在面對的崔叔，她多想被對方摸摸頭，不用擔心會刺激到崔爺爺，只想不顧一切地哭上一場，向他將自己的難過傾瀉而出。在哭聲中埋怨他為什麽不能多理理她，為什麽每一次都是讓助理來打發她，你也好她也是，你和寧姨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親自來看看她，是不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小孩和家庭就不喜歡她了，這樣她和被領養後又被棄養的小孩有什麽區別？
可兩人只是沈默著，什麽也沒說。
最後張念安哽咽著“嗯”了一聲，就迅速掛斷了視頻電話，崔明再打她就再掛，反覆了三次後，崔明發來一句‘明天見’就不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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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悠閑了。從昨晚睡了個好覺起，到現在坐在堂屋裏吹著風看著三個小的在那用竹簽穿串；主要是崔鈺和林栗在弄，琳琳就給他倆遞個竹簽倒杯水餵點吃的。而張念安只管在竹躺椅上坐著就好了，想去幫忙都被攔了回來，差點被林栗綁在椅子上不讓動了。
無所事事又不太想玩手機，張念安只能看著院子裏發呆；南方十月的太陽還是能曬死人，也不知道崔行在外頭怎麽樣，說是去買東西結果從吃了早飯後到現在都快一上午了也沒回來，也不知道發個微信回個電話的。
可能是外頭太熱了樹蔭也擋不了太陽，不少麻雀都跳著落到了屋檐下，幾只看起來嶄新的小小個麻雀還蹦蹦跳跳地到了門口歪著腦袋看了一圈，似乎在疑惑這群兩腳獸到底在幹什麽，最後被屋檐底下晾衣繩上的大麻雀叫了回去。
小麻雀飛的還不是太穩，搖搖晃晃的張念安都怕它們飛一半掉下來。大概是小孩的好奇心都重，且是不分物種的小孩，那幾只麻雀過了會又飛下來一跳一跳地在門口來回觀察著；張念安讓琳琳去廚房裏的米缸裏抓了把米來，分散著撒在了門口，激起一片‘雀浪’。
又等了好一會，崔鈺和林栗都放輕了手裏的動作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終於等到了膽大的小麻雀降落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啄著地上散落的米粒；漸漸的麻雀們發現了這米粒不是誘餌也沒有摻毒，呼啦啦飛下來一大片，不一會一地的米粒就被瓜分了幹凈。甚至還有兩只脾氣差的為了爭搶打了一架，扇著翅膀踢著小鳥腿，打得不可開交。
四人就這麽看著一群麻雀鬧騰看了兩個小時，直到屋檐下的麻雀全都被崔行的車聲驚走，一低頭才發現，烤串沒穿完。接著林栗和崔鈺兩人就看見往車上‘卸貨’的崔行，在看見那兩大袋若隱若現的小龍蝦時臉上的表情不能說心如止水只能說是心如死灰了。
謝謝，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但在看見那兩袋小龍蝦是已經處理好只要用澱粉水洗兩遍就能下鍋時人又活回來了，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雖然沒了嗦蝦頭的樂趣，但刷小龍蝦這事真的刷一次後悔一次，每次含淚吃蝦時在心裏就能原諒刷小龍蝦的痛苦，可這錢還是讓該掙的人掙去吧。
穿好的串和小龍蝦都放進了冰箱，崔行洗了把臉後把放在副駕駛吹著空調所以並沒有變熱且不會一口喝下冰的頭疼的某雪檸檬水或香檸茶遞給了幾人，當然是張念安先選。
其實這兩樣都是張念安愛喝的，沒買奶茶的原因是怕張念安喝了晚上會睡不著。
鎮上買的冰淇淋有點化了，先放冰箱凍著，吃完晚飯後人手拿著一個冰淇淋去散步那多舒服；椰汁一類的飲料也冰上，林栗和崔爺爺會喝上兩杯的啤酒放進冷藏。現在的話，到了睡午覺的時候了。
麻雀都飛回屋檐下埋進翅膀裏睡覺了，他們也該睡一覺了。
其他人只是小睡一會兒，就連琳琳也只是睡了個多小時，可張念安又是一個午覺睡到準備吃飯的點，醒來後腦袋一陣陣的刺痛，睡了一覺不僅沒有精神一定反而更萎靡了。洗了臉強打起精神，樓下崔鈺已經在給要燒烤的炭生火了，廚房裏崔行忙的熱火朝天，林栗和琳琳的讚嘆聲不絕於耳，不過一會兒倆人都被趕出了廚房。
崔行：“你們倆不安分就算了還在廚房幫倒忙，那麽閑就去給燒烤網刷油。”在看見張念安後冷臉立馬帶上了淺笑，“醒了？外頭點了蚊香了，坐著喝點飲料看著他們烤，先別急著吃，讓他們試了你再吃，免得吃出問題。”
端著一大盆烤串的林栗帶著琳琳發出了抗議：“崔哥，你是我親哥，我喊你一聲哥你就那麽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崔鈺被炭灰嗆得直咳嗽，還是和林栗嗆聲：“就是因為相信你的手藝所以才這麽說的，懂？”
仇恨轉移，兩個幼稚鬼互掐了起來，琳琳走近牽住了張念安的手對她笑著，也不說話，就傻呵呵地笑。
一整天都沒出現的崔爺爺在這個點拎著一個袋子悠閑地回了家，袋子裏裝的是一只烏骨雞和本地鄉麻鴨，已經被修理幹凈了的，看來是明天團圓飯的食材。
崔行的龍蝦尾已經把酒精煮的差不多了，空氣裏還有著一股熱啤酒的香氣，不想煮太過把龍蝦肉煮散掉就先盛了出來讓蝦尾浸在湯汁裏泡入味；鋪了些空心菜在碗底，空心菜鋪在底下不用加熱，就這麽悶著等會兒吃剛剛好，脆嫩又入味。
剩下的就是崔鈺林栗他們的烤串了。
雖然雞翅五花肉這些一部分因為刷油刷少了導致粘在了烤網上有些半生不熟或者肉直接少了一半，另一部分則是油刷多了滴在炭上導致燃火之後糊了，但總而言之其他由崔行經手的烤串都還是色香味俱全的。
烤大蝦雖然是腌過的，可一扒殼也只能吃到蝦肉的鮮甜，嘬嘬蝦殼什麽的也能嘗到些調料味。和白灼或茄汁的大蝦不同，白灼的蝦鮮嫩彈牙，而烤制的蝦肉水分減少帶上了一絲韌勁，那兩只被遺忘了的被餘溫烘過頭的則成了蝦幹，蝦肉一絲一絲地撕著吃倒也不失趣味。
原本用來放進空氣炸鍋的錫紙碗也被林栗翻了出來，從冰箱裏找了塊豆腐，又剝了幾只生蝦放進去；臨時切了點蒜蓉辣椒，再加點生抽耗油辣椒粉，等豆腐咕嘟咕嘟入了味，這麽一份錫紙蝦仁豆腐還真不賴。
看著錫紙碗裏的東西漸漸減少，可把林栗厲害壞了，又是拍照發朋友圈又是去冰箱裏翻找更多食材試圖拼湊出另一道好菜。眾人都樂呵呵地看著他忙活，切菜洗菜放調料忙得不亦樂乎，已經有了幾分大廚的模樣了。
錫紙金針菇和錫紙豬血味道都挺不錯，接二連三的肯定和誇讚已經讓林栗快飛上天了，抱著一沓錫紙碗和各種不知道能不能組合在一起的食材躍躍欲試，甚至盯上了明天要吃的那兩只雞鴨。
看著除了崔行都已經吃趴了的幾人，張念安趕忙出聲阻止：“好啦林栗，下次再做吧，我們都吃不下，再吃就要撐壞了。”
“啊？崔哥也吃不下了嗎？”林栗疑惑。
崔行嘆了口氣，一開始對林栗的印象還是個活潑帶著點調皮的小孩，現在只覺得他這個皮得沒邊了。崔行示意林栗看看周圍被他們吃掉的東西無奈說道：“我只是飯量比你們大一點，也不是什麽都能塞的飯桶。”
林栗看著那一地的龍蝦殼和一大把吃幹凈了的竹簽串串，他這個穿串的人才能明白他們到底整了多少串烤串，再加上那麽大一盆龍蝦尾；這錫紙碗是得進空氣炸鍋的自然算不上小，這麽一看他們好像、大概、可能的確有些太能吃了哈。
林栗尷尬又悻悻然地離開了，背影怎麽看怎麽落寞。
“呼，太好了，終於不做了，我都怕他把明早的早飯也全都給做成錫紙菜了。”張念安小小聲吐槽。
“我也怕，怕他把那只雞用錫紙碗給燉了湯。”這是崔爺爺說的，語氣裏盡是忍俊不禁。
崔行在張念安看不見的地方使了個眼色，崔鈺很識趣的進堂屋帶著林栗出來一起收拾殘局。地上的龍蝦殼要掃，包著塑料袋用腳踩踩碎後明天拌進鴨食裏；桌子要擦幹凈後放通風的地方吹著，還有一大堆的碗要洗垃圾要扔。
因為林栗突發奇想地創新，現在天色有些暗下來了不太適合去散步，但冰淇淋還是要吃的；當林栗他倆洗了碗出來，一人拿著一個冰淇淋坐在屋檐下，蚊香盤裏又續了一圈，撒上花露水這下張念安也不怕被蚊子咬啦。
張念安牙不太好，吃不了太冷的東西，不像崔行兩口吃完，她小口小口地舔著，也就琳琳能陪著她吃那麽慢，所以當崔鈺和林栗提這個蛋糕站在她身後說了句“生日快樂安安姐”的時候差點把手裏的冰淇淋給嚇掉了。
氣得張念安挨個給他倆在肩膀處挨個來了一巴掌。
生過氣之後又是驚喜，又氣又笑的幹脆又給他倆補了一巴掌。
沒有什麽儀式化的蠟燭許願唱生日歌，張念安並不喜歡這些，只是很普通的一家人把這塊六寸大的水果蛋糕分著吃了個幹凈。蛋糕不大一人一塊，但絕不會浪費，崔鈺吃到一半的時候給自家爸媽彈了個視頻，手機晃了一圈把院子裏的人都照了進去，林栗還比了個耶，“爸媽，你看，我們在給安安姐過生日呢！”
手機裏的崔明看了一圈，說：“你先把手機給安安。”
張念安接過了手機，喊了聲崔叔，隔著手機屏幕，加上天黑之後屋檐底下的白熾燈反著光，看的不太清晰；手機那頭的崔明看著張念安，臉上是溫潤一貫的笑容，可張念安還是看出了些許疲憊和勉強。
崔明笑著祝著張念安生日快樂，隨後面露懷念：“都快六七年沒好好給你過過生日了說一句生日快樂了，安安你不會怪我吧？”崔明說完這話楞了一下，故意偏移攝像頭不露出全臉。
張念安：“怎麽會呢崔叔，你對我那麽好，每年的禮物從來沒少過我的，你忙也不是你想的，哪來的怪你啊。”
崔明那頭很久沒出聲，久到張念安以為是不是網卡了或者崔叔叔又在處理工作的時候，崔明低聲再次問了句：“安安會不會覺得我來得太遲了？”
張念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最近的噩夢，她也沈默下來，雙方僵持著沒說話。這是和對上崔行截然不同的情緒，她對崔行只覺得委屈，想鉆進他懷裏狠狠哭一場，想被他緊緊抱住勒到喘不過氣來，最後兩人相擁而眠；而現在面對的崔叔，她多想被對方摸摸頭，不用擔心會刺激到崔爺爺，只想不顧一切地哭上一場，向他將自己的難過傾瀉而出。在哭聲中埋怨他為什麽不能多理理她，為什麽每一次都是讓助理來打發她，你也好她也是，你和寧姨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親自來看看她，是不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小孩和家庭就不喜歡她了，這樣她和被領養後又被棄養的小孩有什麽區別？
可兩人只是沈默著，什麽也沒說。
最後張念安哽咽著“嗯”了一聲，就迅速掛斷了視頻電話，崔明再打她就再掛，反覆了三次後，崔明發來一句‘明天見’就不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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