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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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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宋一心如遭雷擊,她胸前掛著俞深的工牌在公司打了一圈,上午那些古怪眼神都有了解釋,難怪大家那麽配合她……

“你好,請問東西還要嗎?”食堂小妹見面前的美女姐姐幹站著,出聲提醒。

宋一心回過神,暫時收拾好懊惱和尷尬,掏出手機準備掃碼付錢。

“就刷我的工牌吧,跟我這些一起算。”

一道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宋一心回頭看去,俞深西裝筆挺,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有些欠扁。

食堂小妹偷瞄他一眼,微紅著臉刷完卡,還是把工牌遞回給宋一心。

宋一心頓了頓,接過隨手揣回兜裏,端起餐盤去找打包盒,沒有再看某人一眼。

俞深悠哉悠哉地跟在她身後,心情頗好的樣子。

偷偷打量他們的眼神幾乎凝出實質,宋一心目不斜視地打包好飯菜拎著就往外走,想用行動表明我跟那位總監沒有關系。

可惜總監大人並不準備配合她的表演,他掃了眼她手裏的袋子,抓起兩套餐具扔進自己的打包袋裏,不緊不慢地綴在宋一心身後出了食堂。

“來我辦公室,”俞深叫住朝工位走去的宋一心,見她要放下餐盒,又補充:“把飯帶上。”

午間的辦公室靜悄悄的,大部分職員都去用餐了,只剩三兩個也低著頭裝作「我們什麽都看不見」。

宋一心破罐子破摔,跟著俞深進了辦公室。

門在她身後合上,俞深點了下遙控器,百葉窗“唰”地一下關上。

他接過宋一心手中的餐盒,連同自己那份一起拿到沙發邊的矮幾上擺好,擡眼瞧見宋一心還杵在門邊,笑道:“過來吃飯。”

宋一心把自己砸進沙發裏,仰頭望向天花板哭喪著臉說道:“我今天舉著你的工牌跑遍了公司每一個部門,你說他們會認為我是個傻子還是個瘋子?”

俞深拆了餐具放在她面前,不以為然道:“高效率完成了工作,不挺好嗎?”

宋一心躬起腰,像只被放在火上炙烤的小蝦米,她把臉埋進掌心裏,聲音有些悶:“說好了關系不公開的,這下好了,簡直比官宣還誇張!”

俞深探過身子,伸手揉她頭頂的發,語氣有些無奈:“你不想公開我們就照常相處,沒人敢亂說。”

他挑挑眉,又若無其事接著道:“我信息欄裏的工作照每年都要被摳掉三五回,這種事情在公司裏經常發生,過幾天大家就都忘了,別擔心。”

聞言,宋一心猛地擡起頭。

“發生什麽?自稱是你女朋友嗎?”她眼睛瞇起,一張小臉奶兇奶兇的,哪裏還有半分懊惱沮喪。

俞深看得好笑,握拳湊到唇邊清咳一聲,很是識時務地順毛擼。

“她們不敢。”他努力壓住唇角,板起臉:“誰敢搶宋博士的名頭,冷面閻王能讓她連加一個月的班!”

宋一心被他的話逗樂了,臉上總算綻開一絲笑意,那又喜又嗔的小女人神態看得愈深心頭一熱,恨不得立馬把人撈過來狠狠愛憐一番。

視線從她紅潤的唇上掃過,又瞥了眼她身後密閉的百葉簾。他垂下眸,黑密濃睫掩住墨色,繃著唇線沈聲道:“今天準點下班,逛超市。”

當兩人拎著個只裝了一瓶鮮奶的塑料袋回到家時,宋一心都沒搞懂他那鄭重其事的“逛超市”就是買瓶牛奶。

兩人簡單吃了飯,宋一心趁著俞深洗碗收拾的時間先去洗澡,等她擦著頭發從房間出來,俞深坐在沙發上正漫不經心地換著臺,他身上套了件白色棉質T恤,頭發濕漉漉的,顯然也是剛洗完。

白日裏的他幹練沈穩,這會兒卻敞著腿懶懶靠著,濕發亂蓬著還在滴水,莫名生出幾分少年氣來。

宋一心笑著走到他身後,把毛巾往他頭上一搭,就這麽隔著沙發幫他擦起來。

俞深放下遙控器,也不管熒幕定格在了哪個頻道,順從地任她一頓揉搓。

片刻後,他噙著笑抓住她的手腕,後仰著頭去看她。

“我怎麽覺得你這手法好像在哪見過。”

宋一心低下頭,面露不解。

俞深看著她清潤的眼,故意擰起眉:“沒記錯的話,你給小可憐也是這麽擦的,難怪它不肯洗澡,被你多薅兩次只怕要脫一層毛。”

宋一心看他故意揶揄自己,佯裝生氣地皺著鼻子去抽自己手腕。

手上一緊,俞深突然用力把她往下拉,宋一心身體一傾,便彎著腰半俯在了沙發椅背上。

面前,他仰著頭,俊逸的五官近在咫尺。

她潤濕的長發海藻一樣垂散下來,攪動滿室暖光,全數匯入寒潭中的兩顆星子,柔光瀲灩地映著她,只有她。

獨屬於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宋一心心裏有些異樣,緊張地抿了抿唇。

那清冽的鼻息驀地一沈,眼前刀刻般的下巴揚起流暢的曲線,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他封住。

一上一下,一正一反,一坐一站,男人和女人像汪洋中的兩座孤島,碰撞,糾纏,交融。

宋一心的呼吸被掠奪著,有些喘不上氣,她擡起頭微微和他分開。

她身下,俞深緊繃的下頜線條蜿蜒著,喉結凸起處難耐地輕輕滾動,淡色的唇洇著水漬,因為剛才的吻變得潤紅。

而他的眼,是宋一心從未見過的氤氳,像水中的一滴墨,又濃又軟,漾著波光輕紗般暈開。他沒有去追逐她離開的唇瓣,只是仰視著她,就那麽目光輕軟的仰望著她,虔誠地期盼著他的主宰再次降下甘霖。

宋一心覺得自己心裏有根弦被扣動了,她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只是遵從本能地低下頭,主動吻住他,交出自己的呼吸,和一切。

夜裏下了一場大雨,勁風時緩時急,搖動樹枝在夜色中沈浮,直到枝椏上的新蕊顫顫巍巍地綻開花瓣,這場風雨才心滿意足地漸漸收了勢。

宋一心趴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劈成了兩半一樣,渾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氣。

身旁的男人收拾好殘局,伸手就把她撈進懷裏。

宋一心臉頰上的紅潮還未褪卻,連眼角也泛起一抹潮潤的紅,她就這麽含著春色,毫無威脅力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這會兒,她總算明白他的“逛超市”是什麽意思了,原來結賬的時候要她去換一瓶生產日期更新的牛奶來,就是為了支開她趁機買“小雨傘”。

她剛才居然還覺得他輕軟虔誠,啊呸!他明明就是對自己用了美男計,大尾巴狼妖孽起來簡直像個男狐貍精!

俞深眸中含笑,手指在她軟嫩的臉上撫過,又啄吻了下她的眼角,挑眉道:“還有力氣瞪我?那要不……”

宋一心神色一慌,連忙把臉埋進被子裏,生怕他真的再次獸性大發。

開什麽玩笑!再來一次她得散架了!

隨著耳邊一聲輕笑,她頭上的被子被他拉了下來。

“我是說,那要不你再咬我一口洩憤。”

聞言,宋一心臉上剛褪下去的潮紅又湧了上來。

又想起自己又疼又難耐的時候好像是咬過他一口,於是轉過頭去瞧他的胸口。

果不其然,他健碩的胸肌上印著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看那上面若隱若現的血色,自己剛才還真下了狠勁。

接著,她餘光瞥見他心口處一道猙獰的傷疤,目光一凝,擡頭問道:“這道傷疤是怎麽回事?”

俞深揉了揉她的發,淡聲道:“小時候頑皮,去掏魚缸裏的金魚,結果人太矮把魚缸扳倒摔碎了,被玻璃割傷了。”

宋一心覺得奇怪:“不對呀,你這傷在胸口,按你那個摔法傷的應該是後背吧?”

俞深撫著她的背,說道:“因為魚缸摔碎的那瞬間,我回過身去接住了那條金魚。”

宋一心睜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什麽寶貝金魚值得你以命相救?”

俞深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唇:“就街邊上1塊錢一條的那種,而且我也沒能救活它。”

它還是死了,他的母親親手把她自己最喜歡的金魚沖進了廁所裏。

他抿了抿唇,低頭看向那只正在自己胸口處輕撫的白嫩小手,眸色暗了暗,聲音也有些沈:“這麽多年,早就不疼了,不過你再摸下去,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產生別的後果。”

宋一心感受到他驟然濃重起來的氣息,匆忙收回手,像只受驚小鹿似的。

俞深見狀不禁開始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有點過了,該不會給她整出心理陰影了吧?

他輕蹙起眉,問道:“我剛才嚇到你了嗎?你怕我?”

他雖然沒有過經驗,但剛才也是壓著原始沖動和暴虐的欲望,循序漸進極盡溫柔。

宋一心搖搖頭,紅著臉把頭埋進他懷裏,嗡著聲音說道:“沒有,就…我就是……”

她支支吾吾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就是第一次,有點疼。”

俞深好不容易聽清她的話,如釋重負,望著她拱在自己胸口的腦袋,滿臉都是溫柔寵溺的笑。

他壓住自己身體裏瘋長得藤蔓,把她往自己懷裏更緊地攏了攏,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睡吧,晚安。”

宋一心確實累極了,窩在他臂彎裏沒一會兒就呼吸均勻地睡熟了。

黑暗中,他墨色的眸子泛著光,還記得母親抓起那條金魚扔進廁所的時候,滿臉是淚的朝他吼道:“它值得你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抓住它嗎?!”

記憶中,接下來就是水流沖下的聲音,母親每日噙著溫柔笑意餵食的小金魚,被她親手沖走了。

懷中女人的小動靜把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他輕輕地把宋一心不知不覺攥進手裏的被角扯出來,宋一心手指一張一合,便抓住了他的手。

俞深任她攥著,湊到唇邊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媽,現在真的出現一個即使我不要命也要抓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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