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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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修）
傑西瓦爾之所以會變成羽生蓮儀，是因為他接受了召喚。
而其背後的推動者依舊是羅尼·斯奇亞特。僅一次外出便得到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弟弟，這令他非常自滿。在返回了他的工作地點蜂巢小店以後，這位年長些的人造人便向組織內的眾人說明了傑西瓦爾的來歷。
而單看外貌便是個小孩的傑西瓦爾，他作為年紀最小的孩子，理所應當的收獲了身邊眾人的寵愛。
是的，羅尼·斯奇亞特他有一份工作。說來好笑，如果惡魔也算工作的話，那他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充當此世間唯一的惡魔。
而下一份工作，卻成了□□秘書。
在得到人形以後，羅尼與制造他的煉金術師依舊未曾停下追尋知識的腳步。對於這些煉金術師而言，制造人造人也就只是諸多課題中的一個而已。
近乎全知全能的羅尼只被視作一個格外聰明的同僚，他們並不向他咨詢更多的知識與真相，只是享受著追逐知識、親手推動歷史進程的快|感。
因此，直到與這群純粹而快樂的研究者們分別、重聚，一一見證他們的衰亡。羅尼所感受到的，依舊多為人類在自我實現時迸發的光輝，那種智慧生物獨有的純粹與熱愛，令他比任何人都更喜愛人類，也更了解人類。
羅尼是知識的化身，也是人類的信徒。但這樣的他卻一直都很孤獨。
其原因說來好笑。他在與同伴分別的數年之後，才終於突破了現有的技術瓶頸，制造出了能夠令人不老不死的美酒。即使是知識的化身，他依舊無法無中生有。因此，雖然課題成功是件好事，但能與他共飲一杯的同伴，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人類的生命，就如那燭火一般。
溫暖而明亮，卻總有徹底熄滅，歸於黑暗的那天。
而羅尼選擇接受這苦澀的結果。他會為此寂寞，卻並不後悔。因為他的制造者們，沒一個是含怨而終的。
舊友的灑脫令他對人性充滿了期待。盡管絕非不知人類之惡，但他依舊樂於心懷希望。這樣的羅尼像只等待兔子撞上自己的木樁似的，在古書典籍中留下了線索，期待著有永生夢想之人找上自己，與他共飲一杯。
遺憾的是自那之後，這般純粹的學者也就出現了零星幾個，但卻敵不過更多短視又愚昧的庸才。本是好心留下的後門：永生者之間可以互相吞噬，以此作為後悔藥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吞噬者還能順便獲得對方的所有知識，以此緬懷同伴。
這本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才對。
結果卻妄造殺孽。他就這樣，又寂寞了數百年。
不過，人造人們的運氣仿佛擁有某種共性。他們確實都有些倒黴，但又都總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羅尼·斯奇亞特想要的是什麽呢？盡管他本人並不承認。但真相其實相當的單純：
他想要曾經那般純粹的夥伴。他希望重新擁有並肩同行之人。
總之，緣巧合之下，羅尼在得到傑西瓦爾之前就重新獲得了能夠共飲的同伴。他所在的□□家族馬爾提喬因一次意外一起變成了不死者。這幫黑暗世界的住民自然算不上全員好人，但在混亂的30年代，他們對彼此忠誠、對生活熱心，並且都很快樂。
這就夠了。
足夠好了。起碼對羅尼來說已相當的不錯。
而那之後的第五年，他又得到了一個弟弟，一個同類。可以想象的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的傑西瓦爾，他也相當自然的變成了一個好孩子。
好孩子傑西瓦爾幾乎沒有叛逆期。他是個有點遲鈍，卻也不缺精明的小少年。知曉羅尼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他的弟弟也未因“惡魔”而得到多少另眼相待。
人們親切的待他，僅因為他是夥伴的幼弟。作為“力量”化身得以誕生的人造人變成了個乖巧又溫柔的小孩，這讓羅尼既感有趣，又很困擾。
“說起來，我雖然也做出過將刺客吹進尼羅河，把同伴傳送到北極這樣的荒唐事……但仔細想來，就概率上講，我也很少這樣胡作非為呢。”
一向冷靜的羅尼就好像在惋惜什麽似的。
“現在想來還是胡鬧的少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大人，丟失了合理的胡作非為的權利。真是可惜啊……算了。”
“你呢？傑西，你自誕生以來就一直待在我的身邊，難道沒有哪個瞬間覺得‘這老家夥真是煩死了’之類的嗎？雖然我們也曾一同出行，但你好像從沒單獨出門旅行呢。是不覺得好奇，還是說，”
兄長頓了頓。
有些奇妙的羞惱。他將那句“又在傻乎乎的怕我寂寞”給咽了下去。
傑西瓦爾無可無不可。他知道自己擁有相當漫長的生命，身邊的親朋又都是不死者，日覆一日的日常即使就這樣持續個一百年也不奇怪。因此，他對時間的辨析並不敏感，要說到好奇心嘛~
他其實對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更感興趣。
兄弟二人幾乎沒有秘密。當他這樣告訴羅尼以後，兄長便迅速的為他總結出了一套脫離世界屏障，去往其他次元的方法。
據說這“多少會造成一些破壞”，使他的目的地“失去一些必要的穩定性”。但是“算了，也沒什麽所謂。反正能被你侵入的世界只怕在核心層面早已破爛不堪”。
於是，有點令人緊張，也相當激動人心的第一次應召便這樣開始了。
此世間唯一的“惡魔”這樣囑咐道：
“你可以先規定何種召喚儀式能夠將你召喚，再對召喚者的智慧、力量、品德，甚至知識儲備以及願望本身都展開篩選。即使只對感興趣的召喚者及召喚內容給予回應，也沒人能指責我們‘惡魔’太過任性。”
行吧。主要是“沒人”，而不是說我們真的不任性。
傑西瓦爾的篩選多少有些漫不經心，又或者說，他是在以此掩飾自己的雀躍與不安。就像每個初次離家的孩子那樣，他必須通過故作鎮定來控制心神。
無數重疊的祈禱在他耳邊回響。大約是滿足條件的世界並不算多的緣故，這種程度的囈語還算不上精神攻擊。傑西瓦爾暗自擔心，萬一其中根本沒有令他感興趣的祈禱，他豈不是必須承認自己是個宅男？
好在某個瞬間，一抹突然脹大的艷紅火焰勾住了他的心神。露骨的感情好似一個新鮮的傷口般令人側目——一股無邊的、蒼涼的痛苦自火焰中迸發而出。冰冷的怒意與絕望的無力扭曲在一起，透出了一種奇異的、甘美的殺意。
好奇特的感情。
傑西瓦爾驚訝的想著。激烈的不可思議，純粹而明亮，但卻……卻又奇妙的幽暗、低沈、悄無聲息。
如此矛盾的特質，像什麽呢？盜賊？刺客？殺手？這還真是挑動了他的好奇心，令他想要知道這樣的人會有何種願望需要實現。而且，奇特的是，不知為何，那冰冷的火焰熱烈的燃燒著，卻並沒有願望從中傳來。
好奇心勾住了他。尚算年輕的人造人——才剛上任的“惡魔”，他回應了這次召喚。並吸取兄長給予的經驗教訓：“不要平平無奇的登場現身，搞得和鄰裏串門一樣平易近人。你會被他們忘到腦後的！排場可以再大一點，至少要改變下天氣，顛覆下物理法則！”
小人造人糾結了片刻，嘗試著修改了召喚地此時的天氣。但召喚者將召喚他的時間定在午夜零點，就算這時突然刮臺風、鬧海嘯，也不太方便當地居民起床避難。還是算了吧，退一步想想，要不要直接扭轉白天與黑夜呢？
得了吧，同樣太過誇張。
小人造人並不習慣營造大排場，總感覺會在日後被哪個叔叔嘲笑他像個暴發戶一樣。於他只讓窗外下起了陣陣小雨，淅淅瀝瀝的，和他此時的心情有一點像。
為了使自己的形象既能令人印象深刻，又不至於太過出格。他以一個相當經典的模式現身：人形黑霧。
他飄忽著降臨此世。然後立刻明白了為何召喚者的願望沒能直接傳入他的耳中。
因為，那團覆雜而矛盾的幽幽之火的主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召喚者。
有人在低聲尖叫，那陣哀鳴又迅速被恐懼地吞咽入腹。更多的人不自覺地吸著氣，再兇惡的暴徒也因來自本能的恐懼而瑟瑟發抖。
但這一切的雜音都被一陣幹枯的狂笑掩蓋。他真正的召喚者正癱在輪椅中放聲大笑。這笑聲幹癟而虛弱，但也十足張狂。
那是個形容枯槁、眼窩深陷的老人。是他描繪出召喚陣，為惡魔獻上祭品、念誦禱詞，令祂降臨於此。
但實際上，傑西瓦爾並沒能註意到他。在那萬千的召喚者中，老人的情緒毫不出奇，基本可以被概括為又一個舍不得死的野心家。
在想要召喚惡魔的人中，這樣的家夥可真不老少，根本不足為奇。
“………”
但他也確有過人之處。老人的眼中閃爍著虎狼一般的兇光。他正說著什麽，應該是日語。於是惡魔從記憶深處打開了某個匣子，順利得到了相應的語言知識……啊，老人在許願。
傑西瓦爾沒怎麽認真聽。
他望向腳邊倒著的數具屍體。大約是因為畫在地上的陣法是七芒星陣的緣故，老人依據星輝的落點，準備了七個活|祭。
年齡自7歲開始，七人的年紀都是七的倍數，且都是今日出生的。啊，難道-
沒錯，今天正是七月七日。
這在本世界的神秘學中真的有任何意義嗎？還是說，這只證明了眼前的老者有強迫癥？
目前還叫傑西瓦爾的人造人有些迷惑。這個根基脆弱的世界似乎並無多少魔法元素，此地的力量體系與他的故鄉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如果他沒一時興起響應召喚，那老者就是殺光全世界七月七日出生的人，也不可能召喚出任何東西，哪怕是魅|魔。
感覺有點可悲。
“汝”他很有惡魔風範的開口說道。“汝的願望是什麽。”
老人頓了一下，好似眩暈般向後一仰。惡魔具有理性，這打破了他虛張聲勢般的張狂。但他自認早已走投無路，老朽與衰敗折磨著他，令他日日難眠。於是，他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更加狂暴。
他訴說著自己的願望。向惡魔祈求力量，祈求健康，祈求時光。
他想回到全盛期，不，他不僅想要返老還童，還想擁有超越者級別的異能力，他想繼續自己的征服之旅，他想要整個世界。
為此，他願意獻上自己的靈魂。不，他願意獻上所有人的靈魂。只要、只要祂能實現他的願望！
即將成為羽生蓮儀的人造人等了一會。見那人還是沒有反應，他有些困擾的上前一步，以詭譎的黑霧形象靠近了那個女人。
“汝”
他對名為尾崎紅葉的少女說道。
“汝有什麽願望。”
惡魔向真正的召喚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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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瓦爾之所以會變成羽生蓮儀，是因為他接受了召喚。
而其背後的推動者依舊是羅尼·斯奇亞特。僅一次外出便得到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弟弟，這令他非常自滿。在返回了他的工作地點蜂巢小店以後，這位年長些的人造人便向組織內的眾人說明了傑西瓦爾的來歷。
而單看外貌便是個小孩的傑西瓦爾，他作為年紀最小的孩子，理所應當的收獲了身邊眾人的寵愛。
是的，羅尼·斯奇亞特他有一份工作。說來好笑，如果惡魔也算工作的話，那他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充當此世間唯一的惡魔。
而下一份工作，卻成了□□秘書。
在得到人形以後，羅尼與制造他的煉金術師依舊未曾停下追尋知識的腳步。對於這些煉金術師而言，制造人造人也就只是諸多課題中的一個而已。
近乎全知全能的羅尼只被視作一個格外聰明的同僚，他們並不向他咨詢更多的知識與真相，只是享受著追逐知識、親手推動歷史進程的快|感。
因此，直到與這群純粹而快樂的研究者們分別、重聚，一一見證他們的衰亡。羅尼所感受到的，依舊多為人類在自我實現時迸發的光輝，那種智慧生物獨有的純粹與熱愛，令他比任何人都更喜愛人類，也更了解人類。
羅尼是知識的化身，也是人類的信徒。但這樣的他卻一直都很孤獨。
其原因說來好笑。他在與同伴分別的數年之後，才終於突破了現有的技術瓶頸，制造出了能夠令人不老不死的美酒。即使是知識的化身，他依舊無法無中生有。因此，雖然課題成功是件好事，但能與他共飲一杯的同伴，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人類的生命，就如那燭火一般。
溫暖而明亮，卻總有徹底熄滅，歸於黑暗的那天。
而羅尼選擇接受這苦澀的結果。他會為此寂寞，卻並不後悔。因為他的制造者們，沒一個是含怨而終的。
舊友的灑脫令他對人性充滿了期待。盡管絕非不知人類之惡，但他依舊樂於心懷希望。這樣的羅尼像只等待兔子撞上自己的木樁似的，在古書典籍中留下了線索，期待著有永生夢想之人找上自己，與他共飲一杯。
遺憾的是自那之後，這般純粹的學者也就出現了零星幾個，但卻敵不過更多短視又愚昧的庸才。本是好心留下的後門：永生者之間可以互相吞噬，以此作為後悔藥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吞噬者還能順便獲得對方的所有知識，以此緬懷同伴。
這本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才對。
結果卻妄造殺孽。他就這樣，又寂寞了數百年。
不過，人造人們的運氣仿佛擁有某種共性。他們確實都有些倒黴，但又都總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羅尼·斯奇亞特想要的是什麽呢？盡管他本人並不承認。但真相其實相當的單純：
他想要曾經那般純粹的夥伴。他希望重新擁有並肩同行之人。
總之，緣巧合之下，羅尼在得到傑西瓦爾之前就重新獲得了能夠共飲的同伴。他所在的□□家族馬爾提喬因一次意外一起變成了不死者。這幫黑暗世界的住民自然算不上全員好人，但在混亂的30年代，他們對彼此忠誠、對生活熱心，並且都很快樂。
這就夠了。
足夠好了。起碼對羅尼來說已相當的不錯。
而那之後的第五年，他又得到了一個弟弟，一個同類。可以想象的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的傑西瓦爾，他也相當自然的變成了一個好孩子。
好孩子傑西瓦爾幾乎沒有叛逆期。他是個有點遲鈍，卻也不缺精明的小少年。知曉羅尼真實身份的人並不多，他的弟弟也未因“惡魔”而得到多少另眼相待。
人們親切的待他，僅因為他是夥伴的幼弟。作為“力量”化身得以誕生的人造人變成了個乖巧又溫柔的小孩，這讓羅尼既感有趣，又很困擾。
“說起來，我雖然也做出過將刺客吹進尼羅河，把同伴傳送到北極這樣的荒唐事……但仔細想來，就概率上講，我也很少這樣胡作非為呢。”
一向冷靜的羅尼就好像在惋惜什麽似的。
“現在想來還是胡鬧的少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大人，丟失了合理的胡作非為的權利。真是可惜啊……算了。”
“你呢？傑西，你自誕生以來就一直待在我的身邊，難道沒有哪個瞬間覺得‘這老家夥真是煩死了’之類的嗎？雖然我們也曾一同出行，但你好像從沒單獨出門旅行呢。是不覺得好奇，還是說，”
兄長頓了頓。
有些奇妙的羞惱。他將那句“又在傻乎乎的怕我寂寞”給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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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幾乎沒有秘密。當他這樣告訴羅尼以後，兄長便迅速的為他總結出了一套脫離世界屏障，去往其他次元的方法。
據說這“多少會造成一些破壞”，使他的目的地“失去一些必要的穩定性”。但是“算了，也沒什麽所謂。反正能被你侵入的世界只怕在核心層面早已破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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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間唯一的“惡魔”這樣囑咐道：
“你可以先規定何種召喚儀式能夠將你召喚，再對召喚者的智慧、力量、品德，甚至知識儲備以及願望本身都展開篩選。即使只對感興趣的召喚者及召喚內容給予回應，也沒人能指責我們‘惡魔’太過任性。”
行吧。主要是“沒人”，而不是說我們真的不任性。
傑西瓦爾的篩選多少有些漫不經心，又或者說，他是在以此掩飾自己的雀躍與不安。就像每個初次離家的孩子那樣，他必須通過故作鎮定來控制心神。
無數重疊的祈禱在他耳邊回響。大約是滿足條件的世界並不算多的緣故，這種程度的囈語還算不上精神攻擊。傑西瓦爾暗自擔心，萬一其中根本沒有令他感興趣的祈禱，他豈不是必須承認自己是個宅男？
好在某個瞬間，一抹突然脹大的艷紅火焰勾住了他的心神。露骨的感情好似一個新鮮的傷口般令人側目——一股無邊的、蒼涼的痛苦自火焰中迸發而出。冰冷的怒意與絕望的無力扭曲在一起，透出了一種奇異的、甘美的殺意。
好奇特的感情。
傑西瓦爾驚訝的想著。激烈的不可思議，純粹而明亮，但卻……卻又奇妙的幽暗、低沈、悄無聲息。
如此矛盾的特質，像什麽呢？盜賊？刺客？殺手？這還真是挑動了他的好奇心，令他想要知道這樣的人會有何種願望需要實現。而且，奇特的是，不知為何，那冰冷的火焰熱烈的燃燒著，卻並沒有願望從中傳來。
好奇心勾住了他。尚算年輕的人造人——才剛上任的“惡魔”，他回應了這次召喚。並吸取兄長給予的經驗教訓：“不要平平無奇的登場現身，搞得和鄰裏串門一樣平易近人。你會被他們忘到腦後的！排場可以再大一點，至少要改變下天氣，顛覆下物理法則！”
小人造人糾結了片刻，嘗試著修改了召喚地此時的天氣。但召喚者將召喚他的時間定在午夜零點，就算這時突然刮臺風、鬧海嘯，也不太方便當地居民起床避難。還是算了吧，退一步想想，要不要直接扭轉白天與黑夜呢？
得了吧，同樣太過誇張。
小人造人並不習慣營造大排場，總感覺會在日後被哪個叔叔嘲笑他像個暴發戶一樣。於他只讓窗外下起了陣陣小雨，淅淅瀝瀝的，和他此時的心情有一點像。
為了使自己的形象既能令人印象深刻，又不至於太過出格。他以一個相當經典的模式現身：人形黑霧。
他飄忽著降臨此世。然後立刻明白了為何召喚者的願望沒能直接傳入他的耳中。
因為，那團覆雜而矛盾的幽幽之火的主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召喚者。
有人在低聲尖叫，那陣哀鳴又迅速被恐懼地吞咽入腹。更多的人不自覺地吸著氣，再兇惡的暴徒也因來自本能的恐懼而瑟瑟發抖。
但這一切的雜音都被一陣幹枯的狂笑掩蓋。他真正的召喚者正癱在輪椅中放聲大笑。這笑聲幹癟而虛弱，但也十足張狂。
那是個形容枯槁、眼窩深陷的老人。是他描繪出召喚陣，為惡魔獻上祭品、念誦禱詞，令祂降臨於此。
但實際上，傑西瓦爾並沒能註意到他。在那萬千的召喚者中，老人的情緒毫不出奇，基本可以被概括為又一個舍不得死的野心家。
在想要召喚惡魔的人中，這樣的家夥可真不老少，根本不足為奇。
“………”
但他也確有過人之處。老人的眼中閃爍著虎狼一般的兇光。他正說著什麽，應該是日語。於是惡魔從記憶深處打開了某個匣子，順利得到了相應的語言知識……啊，老人在許願。
傑西瓦爾沒怎麽認真聽。
他望向腳邊倒著的數具屍體。大約是因為畫在地上的陣法是七芒星陣的緣故，老人依據星輝的落點，準備了七個活|祭。
年齡自7歲開始，七人的年紀都是七的倍數，且都是今日出生的。啊，難道-
沒錯，今天正是七月七日。
這在本世界的神秘學中真的有任何意義嗎？還是說，這只證明了眼前的老者有強迫癥？
目前還叫傑西瓦爾的人造人有些迷惑。這個根基脆弱的世界似乎並無多少魔法元素，此地的力量體系與他的故鄉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如果他沒一時興起響應召喚，那老者就是殺光全世界七月七日出生的人，也不可能召喚出任何東西，哪怕是魅|魔。
感覺有點可悲。
“汝”他很有惡魔風範的開口說道。“汝的願望是什麽。”
老人頓了一下，好似眩暈般向後一仰。惡魔具有理性，這打破了他虛張聲勢般的張狂。但他自認早已走投無路，老朽與衰敗折磨著他，令他日日難眠。於是，他再次開口，語氣變得更加狂暴。
他訴說著自己的願望。向惡魔祈求力量，祈求健康，祈求時光。
他想回到全盛期，不，他不僅想要返老還童，還想擁有超越者級別的異能力，他想繼續自己的征服之旅，他想要整個世界。
為此，他願意獻上自己的靈魂。不，他願意獻上所有人的靈魂。只要、只要祂能實現他的願望！
即將成為羽生蓮儀的人造人等了一會。見那人還是沒有反應，他有些困擾的上前一步，以詭譎的黑霧形象靠近了那個女人。
“汝”
他對名為尾崎紅葉的少女說道。
“汝有什麽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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