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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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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只是她被保護得很好,還不知道,有時候不犯錯誤,也是一種錯誤....◎

“唉,可愛的希爾維婭,聰明的希爾維婭。”舒倫堡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善意的玩笑被揭穿後的笑容,“我有點嫉妒施季裏茨了。”

“請您不要這樣說。”希爾維婭笑了笑,“我認為您的女人緣應該是非常出眾的那一種,請恕我冒昧,我總覺得您身上有種.....有種法國氣質。”

舒倫堡笑著拍了拍手:“我現在更喜歡您了,希爾維婭。實際上,我出生在德法邊境的薩爾布呂肯,在波恩大學拿到了自己的法律學位。”

19世紀初薩爾布呂肯才被普魯士統治,而就在一戰後薩爾布呂肯則成為了法國領土,直到納粹再度把這個城市搶奪回來為止。怪不得希爾維婭總覺得舒倫堡有種法國人的氣質。

她還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說下去,舒倫堡就把話題從他自己身上帶開來了:“嗯,讓我們說回施季裏茨吧。我可以告訴您,他曾經為怎麽在您的追求者中脫穎而出而糾結過。我給他出了主意。”

“聖誕節的玫瑰花是您的主意?”希爾維婭想了想,問道。

“是的,希望您喜歡那些花。”舒倫堡說,“您或許還不知道,這是他自己從遠東帶回來的玫瑰花種子,自己種在花園裏的。”

希爾維婭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我確實不知道,實話說,很難想象施季裏茨這種人會侍弄花草。”

“他當然不會告訴您啦,這是他的個性,他不喜歡讓人覺得欠他什麽。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我這樣的朋友。”舒倫堡笑道,“好了,既然如此,我能代施季裏茨問一問,您剛剛為什麽那麽難過嗎?”

他的話讓希爾維婭根本沒辦法拒絕回答,只是一提起這件傷心的事情,她的淚水又有決堤之勢,所以在她開口之前,知情識趣的舒倫堡已經打斷了她:“啊,請您不要難過,我好不容易才讓您不再流淚的。我猜猜看,您只要點頭告訴我就好了?是因為您的兄長的事情嗎?”

希爾維婭點了點頭。

“嗯,這就是四處的工作,他們審視帝國的每一個人。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嗎?您不用說話,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您,算是解決了?”希爾維婭看著他。

“我為您兄長的犧牲表示惋惜,希爾維婭。”舒倫堡又改換了話題,“我已經讓施季裏茨趕回柏林了。希望有他的陪伴您會好一點。至於我嘛,您已經知道了我的辦公室地址,如果您遇到什麽麻煩,哪怕是和四處有關的。都可以來找我。”

希爾維婭苦笑了一下——不僅是因為他突然提起海因裏希,還因為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裏就有施季裏茨。以他們對對方的熟悉程度,她根本不知道怎麽面對施季裏茨。

“別太擔憂了,希爾維婭。一切都會變好的。”舒倫堡拍了拍她的肩,“我想,現在蘭特少校應該已經在外面等您了。”

“謝謝您,舒倫堡先生。”希爾維婭對他點了點頭。

“您可以叫我舒倫堡的。”舒倫堡向她重申,而後讓不知道何時等在門邊的沃納送她出去了。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希爾維婭和蘭特一起離開了帝國保安總局的門口,才又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嗯,高貴、優雅、美麗、智慧——難怪施季裏茨會動心,實話說,我也動心了。”

沃納看著他,知道他雖然有花花公子的名頭,也熱愛和女人調笑,但眼前的女士絕對不是他出手的對象:“您很欣賞她?”

“誰不喜歡聰明的美麗小姐呢?”舒倫堡笑了笑,“只是她被保護得很好,還不知道,有時候不犯錯誤,也是一種錯誤.....不過這只是無傷大雅的小小瑕疵,就像美玉上微不足道的灰塵,很快繆勒就會迫使她改變的。聰明的小姐......她會很快地學會我們的這套規則的。”

沃納沒有明白舒倫堡的話:“所以您說她聰明,是好,還是不好呢?”

舒倫堡轉過來看著他,語氣略帶不悅:“我就是這麽教您分析問題的嗎?簡單地問她的聰明好還是不好?”

沃納猶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難。

舒倫堡把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回到了辦公桌前:“這麽告訴您吧,沃納,如果她是繆勒的兒媳或者哪位屬下的妻子,那麽我們可就要頭疼了。可她是施季裏茨的夫人——所以這當然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沃納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雖然有舒倫堡的命令,但施季裏茨到柏林的時候,已經是2月13日的下午了,他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擠過那一群轟炸難民和從前線回來的傷殘士兵,發現他的朋友庫特·阿斯曼站在月臺的一邊向他猛烈地揮手:“這裏!”

施季裏茨帶著自己的行李坐進庫特·阿斯曼的車裏,理論上只有一只眼的人是不應該開車上路的,這不安全。但庫特·阿斯曼是一位黨衛隊一級突擊大隊長,這導致了沒有交警敢對他發出異議。不過,大部分時候,庫特·阿斯曼還是會讓他的司機開車的。

施季裏茨系上安全帶,對他的朋友笑了笑:“你是知道我從布達佩斯帶了上好的葡萄酒回來,才特地來接我的嗎?”

庫特·阿斯曼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他那種帶著稚氣的笑容,即使是非常憤怒的人,見到了也很難對他發火。

不過,庫特·阿斯曼知道施季裏茨並沒有生氣,而且他很喜歡施季裏茨用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懶洋洋語氣和他講話。因為這是一種親近的表示,只有對待非常親近的朋友和在非常安全的情況下,施季裏茨才會拋棄他那一套貴族式的禮儀做派。

“不,實際上是我遇到了麻煩。”庫特·阿斯曼說,“我聽說你回來了,就趕忙來找你幫忙。”他頓一頓,看到施季裏茨灰藍色的眼睛在後視鏡裏註視著他,就繼續說了下去,“你記得那位公主嗎?”

“嗯,希爾維婭·威廷根施坦因。”施季裏茨報出了她的名字。

庫特·阿斯曼狡黠地笑了一下:“我沒有告訴過你她的名字吧?”

施季裏茨看著他,似乎很奇怪他為什麽會這樣發問似的:“費裏科

庫特看了他一眼:“你把我搞糊塗了,施季裏茨,你認得她?”

“我之前就在一個貴族宴會上見過她,不過是你提起她之後,我才對她發生興趣的。”施季裏茨說,“看來你需要給費裏科思一個處分了。我曾經在希爾維婭家裏和他打過照面,那時候他喝得醉醺醺的。我還訓斥過他。以上的內容,他全部沒有向你匯報過嗎?”

庫特·阿斯曼氣餒地搖了搖頭:“看來我應該早點找你談這件事情的,很不幸,沒有。不僅沒有,他甚至沒向我匯報威廷根施坦因公主把他開除了的事情。結果我們竟然是在那位公主逃到荷蘭之後,才知道她離境的消息。繆勒把我大罵一頓。至於費裏科思,他現在已經在去前線的路上了。”

“離境?你在開玩笑吧?我記得你們吊銷了她的離境簽證。”施季裏茨看到阿斯曼的神情,知道他沒有在說笑,所以,施季裏茨嘆了口氣:“阿斯曼,看來我們的這位公主連我也騙過去了,她用了什麽計策騙過了邊檢的人?”

庫特·阿斯曼笑道:“你想錯了,施季裏茨,她什麽計策也沒有用——她兄長的飛機墜落在施滕達爾市,但那裏不是戰區,所以他們不允許威廷根施坦因親王少校在那裏落葬。她是乘坐護衛她兄長棺木的飛機去的荷蘭。”

“海因裏希·威廷根施坦因親王犧牲了?”施季裏茨皺起眉,“真是不幸的消息。”

“天啊,你在擔憂她嗎?”庫特·阿斯曼打趣道,“施季裏茨,秘書處的姑娘們會想殺了她的。”

施季裏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庫特·阿斯曼知道他不喜歡這種玩笑,飛快地岔開了話題:“實際上,如果是要去離境參加葬禮,她提出申請的話,我想我們也不會不批覆的。我們畢竟還沒有那麽殘忍——尤其是對一位英雄飛行員的家人。”

“她該怎麽向你們提出申請呢?”施季裏茨看著他的朋友,“再去找被她開除的費裏科思,告訴他,我的哥哥死了,我需要到荷蘭去參加他的葬禮,然後再填一堆表格?”

庫特·阿斯曼嘆了口氣,他知道對於希爾維婭而言,這是不公平,或者說,不可能的選項。而施季裏茨本人又是個秉承著一套傳統貴族道德觀的人物。他對於這種欺負弱者的行為很反感。

“哎,先別生氣,施季裏茨,我們也確實沒有對那位殿下怎麽樣,我本來就不會對她怎麽樣的。畢竟,我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對她那麽感興趣。哦對了,提醒你一句,繆勒給她找了個新司機。”

“新司機?”施季裏茨覺得他話裏有話。

“是的,”庫特·阿斯曼冷哼一聲,“馮·羅爾夫男爵手下的費舍爾,他可是很積極的。”

施季裏茨和阿斯曼都不喜歡羅爾夫。因為羅爾夫在帝國保安總局內部是以冷酷而著稱的:羅爾夫喜歡把犯人帶到刑訊室而不是審訊室——這給接手後續工作的人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阿斯曼曾經和施季裏茨抱怨過,曾經有一次,羅爾夫活生生地把兩個潛入到柏林來的法國抵抗組織的漂亮姑娘在刑訊室裏折磨死了,導致阿斯曼自己什麽情報也沒在剩下的抵抗組織成員口中問到,只得把他們送去集中營了事。

“後來繆勒又見了她一面,昨天,就在昨天,他晚上的時候找到我,向我詢問我對那位公主殿下的判斷。”阿斯曼說,“我跟他說了我的判斷。我懷疑他把類似的疑問也問了羅爾夫。”

他頓了一下,緩緩地把車子停在帝國保安總局的車庫裏:“我倒是不擔心那位公主本身有什麽問題。我擔心羅爾夫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如果證明了他的判斷,那麽就代表我犯了錯誤。你知道,他可是眼饞我的位置很久了。”

“嗯。”施季裏茨深深地嘆了口氣,“這還用說嗎?你和我都很了解羅爾夫,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為了向上爬不擇一切手段。”

“總之,我要想點法子。”庫特·阿斯曼說,“你認識她,或許就好辦很多。我想費舍爾總不至於在一位旗隊長面前耍他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即使是羅爾夫,也不能拿你怎麽樣。總之,你先去找找你的領導舒倫堡匯報吧。今晚我們在侯切爾喝一杯,帶著你的葡萄酒來,怎麽樣?”

施季裏茨向他點了點頭,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庫特·阿斯曼也是同樣的問題,翻譯問題阿斯曼和艾希曼可以混用。接下來都會用庫特·阿斯曼這個翻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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