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落英紛飛的牛津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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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落英紛飛的牛津郡
雨下得越來越大, 偶有幾片被吹落的楓樹葉貼在被雨沖刷的玻璃窗旁，黑衣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別墅門口，祁年看著床上好不容易睡著的諶玉, 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得厲害。
他端來廚房煮好的湯藥, 自己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祁年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諶玉的後腦勺, 輕柔地吻住她, 嘴唇包裹的瞬間, 藥液一點一點地通過唇舌遞至諶玉口中, 女人皺了皺眉, 輕吟聲從喉口溢出, 又再一次被男人吻住。
等到湯藥終於都灌入了嘴中，祁年掖著被子，看著女人熟睡時安靜的容顏，未施粉黛的臉頰依然眉目秀麗，少了平日裏的幾分張揚, 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像是蝴蝶的翅膀。
諶玉似乎睡得很不好, 看起來在做什麽噩夢, 祁年看到她這副樣子，眉毛皺得比她的還要緊。
他罕見地有些無措起來, 右手猶豫了片刻，略顯生疏地拍了拍女人瘦弱的蝴蝶骨, 從一開始的毫無規律到漸入佳境，諶玉的眉頭終於松了些。
“江先生, 已經很晚了，您該休息了。”
黑衣人敲響房門，祁年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才發現肩已經麻了一半。
“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
房門外，祁年的聲音變回往常的冷淡。
“已經和江翎先生說過了，他明天會派私人飛機接戴老回國，問您要不要一起回去。”
今天的事情太過驚險，那群人行事囂張而又謹慎，再派人回去收集證據時，那些子彈早就被人暗中清理掉了。
報備當地警察局是可行的辦法，只是速度太慢，淩雲又早有防備，到時找不到線索事小，把自己暴露在明處從而處於被動局面就糟糕了。
一想到這裏，祁年的神色嚴肅起來：“我先不回去，這裏還有事需要調查。”
淩雲是個處事圓滑的老狐貍，“零痛技術”投入市場這麽多年都沒有被發現端倪，想來早就和藥監局那群老家夥打成一片了。
現在回到明匯必然找不到可用的線索，那麽他唯一可能露出破綻的，只可能是......
祁年的眉心一跳，突然問道。
“讓你們查淩墨晟的消息怎麽樣了？”
“那位和他父親一樣，行蹤規律到找不出破綻，”黑衣人頓了頓，“但我們最近發現，他在美國費城購置了一處獨棟宅基，或許可以在那裏找到線索。”
“去查。”
“好的，江先生。”
黑衣人離去，天空正好泛起一抹魚肚白，透過窗欞照在祁年被子彈擦過的小臂上，那裏只是粗略包紮了下，到現在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索性不再想著休息，直接回到了諶玉的房間。
清晨的陽光劃過女人恬淡的眉眼，祁年冰涼的指骨劃過她小巧的鼻尖，再到柔軟的嘴唇，他深邃的黑瞳裏閃過一抹眷戀，又很快隱去。
窗外傳來麻雀的嘰喳聲，諶玉悠悠轉醒，卻發現床邊一片冷意。
她用手背摸了摸已經恢覆常溫的額頭，迷糊間好像記起有人用唇渡給她了退燒的湯藥。
很苦，卻又被他的唇舌燙得沒那麽苦。
諶玉想起昨晚自己失控的場景，心有餘悸地呼出一口氣。
積攢了那麽多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果然是受不了的。
腦子裏神經還是繃緊的，一下子消化了那麽多難以置信的消息，身體就像打過一場大仗一樣疲憊，諶玉換好衣物打開房門，卻仍然不見祁年的身影。
“諶小姐。”
眼前突然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諶玉看了這男人兩眼，記起是昨晚黑衣人中的一個。
今天的他換了一身便服，一個鐵板寸再加上圓圓的臉，乍一看還真和昨晚拿槍的人聯想不到一塊去。
“叫我阿司就好，”阿司這樣說道，恭敬地領著諶玉到中央的餐桌，偌大的餐桌只有兩個椅子，一個椅子空著，而對面的椅子上坐著戴秉志，“情況緊急，江先生吩咐我今天就帶您回國。”
諶玉坐在椅子上，與戴秉志對視一眼。
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她微微定下心來，轉頭問阿司：“那祁年呢？”
阿司楞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諶玉說的是誰。
“江先生有別的事忙，今早已經飛去美國了。”
聽到這個消息，諶玉的心沒來由得一顫。
“美國？”
“是。”
“美國哪個州？”
“這個我不便細說。”
阿司的回覆簡潔又官方，諶玉問不出什麽，只是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
一整天的行程安排很緊湊，吃過飯後，諶玉和戴秉志就被阿司一行人護送著前往了江氏的私人機場，進入飛機前，兩人的周邊全都是帶著手槍的便衣警察，諶玉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犯了什麽事被押解。
飛機從倫敦落地明匯，諶玉一下機場就立馬關閉了飛機模式。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麽，打諶翡電話的時候手都在抖。
嘟，嘟......
無人接聽。
諶玉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再到一聲又一聲自動掛斷的機械女音，諶玉坐在出租車裏的時候，就連司機師傅都發現了她的異樣。
“小姑娘，需不需要把你送到醫院？”司機師傅好心問道。
又是一記電話的無人接聽。
諶玉終於放棄似的放下了手機，淡淡搖了搖頭：“不用。”
半晌後，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
“師傅，麻煩掉個頭。”
“送我去臨江路500號。”
-
美國，紐約。
紐約到倫敦有五個小時的時差，祁年抵達肯尼迪機場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
他匆匆接過周惜言遞過來的西裝外套，看了眼左手的腕表：“她到了嗎。”
周惜言幫祁年打開車門，自己坐在了駕駛座開始發動汽車：“剛剛接到阿司消息，諶小姐已經安全到達明匯了。”
“嗯。”
低沈的聲音擋不住濃重的疲憊。
周惜言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風塵仆仆的男人，猶豫道：“江先生，從紐約到費城還需要兩個小時，您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從倫敦到紐約再到費城，祁年這一路上都在處理淩氏的事，神仙都禁不住這麽折騰。
祁年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睛望向窗外變幻萬千的紐約街景，突然開口問道：“落地後，她去了哪裏。”
周惜言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問，他頓了會兒，想起之前阿司在電話裏的話，還是說道：“諶小姐下飛機後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看方向好像是往臨江路開。”
臨江路。
祁年眉頭微微緊了緊，他並不想派人跟蹤諶玉。
只是這次從牛津郡回來，以淩志集團為首的勢力必定會盯緊她，他現在不在明匯，他實在害怕她會出什麽事。
“叫阿司時刻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好的。”
囑咐完這些，祁年才閉起眼睛小憩了會兒。
江氏的關系網強大，即使是在美國東部也有不少的眼線。
只是淩墨晟這人處事謹慎，除了在費城購買宅基一處破綻之外，其餘表現的怎麽看都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
賓大沃頓屈指可數的全免獎學金獲得者、華爾街Alpha對沖基金幕後操盤手，年少有為的金融天才——
這些標簽在他身上，都成為了最平常不過的修飾詞。
只是，太過完美的人，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問題。
就像是金光閃耀的金字塔，實則隱藏著觸目驚心的地下墓穴。
祁年到達費城Market St之前，特地換了一件平常的衣服下車，周惜言走在他旁邊手裏拄著一根拐杖，戴著一副墨鏡，裝作是聾啞人的樣子。
“演技見長。”祁年誇他。
“江先生過獎了，”周惜言靦腆地笑了笑，下一秒就變回嚴肅的表情，“根據眼線的消息，淩墨晟在費城的獨棟宅基就在前方左手邊的第二棟，四周都裝了監控設備，門口的防盜門已經雙重上鎖，很難硬闖。”
祁年裝作散步的樣子慢慢走著，眼睛似是不經意劃過那棟別墅的窗戶。
一樓二樓都上鎖了，窗簾緊閉，很不對勁。
“查到他的通訊記錄了嗎？”他問。
“查到了，最後一通是和淩雲的通話記錄，通話時長9分36秒，具體內容無法查到。”
“這就足夠了。”
看到他是提前知道了。
街邊肅靜的懸木鈴被風吹得沙啞作響，祁年順著風吹動的方向望去，突然看到一抹亮色從那棟宅基的二樓窗戶飛出，像是一只血色的蝴蝶般緋色奪目。
“江先生，二樓有一扇窗戶沒鎖！”
周惜言太過激動以至於忘記壓小聲音，祁年皺了皺眉頭，馬上捂住他的嘴巴，警惕地左右看了兩眼。
一秒、兩秒、三秒。
周圍仍然肅穆得只有懸木鈴的輕響聲。
祁年眼神示意周惜言吩咐人行動，黑衣人傾巢而出，以二樓未鎖的窗戶作為突破口，直接破窗而入。
本來他還在思考是否要做得這樣直接，畢竟現在還沒有掌握淩氏的關鍵性證據，直接破門而入極有可能被他們倒打一耙。
但自從那只血色的紙蝴蝶飛出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本的罪名只需要聲稱懷疑這棟宅基關押了人質，而之前那只血色紙蝴蝶就是人質發出的求救信號，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想到這裏，祁年的腦中閃過一抹疑慮。
淩墨晟真的會出這麽大的紕漏嗎？
只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祁年過多衡量，門窗被打破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周圍的鄰居悉數被吵醒，沈睡的費城被他強制性地提前蘇醒了過來。
不理會周圍嘈雜的聲音，祁年大跨步進入宅基，裏面是十分簡約的裝修風格，甚至能在茶幾上看到一層薄薄的灰塵，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他的目光緩緩停留在茶幾下鋪著的緋紅色地毯上，周圍無論是墻壁還是地板的顏色都是一片黑白色的死寂，以至於這塊占了客廳一半面積的紅色地毯顯得無比奪目。
被打破的窗戶不適時地飄進初秋微涼的冷空氣，在這時，祁年看到周惜言神色慌張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他沈靜的黑眸望去，很快就明白了周惜言大驚失色的原因。
他的懷裏抱著個暈倒的短發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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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來廚房煮好的湯藥, 自己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祁年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諶玉的後腦勺, 輕柔地吻住她, 嘴唇包裹的瞬間, 藥液一點一點地通過唇舌遞至諶玉口中, 女人皺了皺眉, 輕吟聲從喉口溢出, 又再一次被男人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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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玉似乎睡得很不好, 看起來在做什麽噩夢, 祁年看到她這副樣子，眉毛皺得比她的還要緊。
他罕見地有些無措起來, 右手猶豫了片刻，略顯生疏地拍了拍女人瘦弱的蝴蝶骨, 從一開始的毫無規律到漸入佳境，諶玉的眉頭終於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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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敲響房門，祁年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才發現肩已經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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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到明匯必然找不到可用的線索，那麽他唯一可能露出破綻的，只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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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離去，天空正好泛起一抹魚肚白，透過窗欞照在祁年被子彈擦過的小臂上，那裏只是粗略包紮了下，到現在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索性不再想著休息，直接回到了諶玉的房間。
清晨的陽光劃過女人恬淡的眉眼，祁年冰涼的指骨劃過她小巧的鼻尖，再到柔軟的嘴唇，他深邃的黑瞳裏閃過一抹眷戀，又很快隱去。
窗外傳來麻雀的嘰喳聲，諶玉悠悠轉醒，卻發現床邊一片冷意。
她用手背摸了摸已經恢覆常溫的額頭，迷糊間好像記起有人用唇渡給她了退燒的湯藥。
很苦，卻又被他的唇舌燙得沒那麽苦。
諶玉想起昨晚自己失控的場景，心有餘悸地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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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玉坐在椅子上，與戴秉志對視一眼。
雖然沒有說話，但兩人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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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需不需要把你送到醫院？”司機師傅好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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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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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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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惜言幫祁年打開車門，自己坐在了駕駛座開始發動汽車：“剛剛接到阿司消息，諶小姐已經安全到達明匯了。”
“嗯。”
低沈的聲音擋不住濃重的疲憊。
周惜言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風塵仆仆的男人，猶豫道：“江先生，從紐約到費城還需要兩個小時，您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從倫敦到紐約再到費城，祁年這一路上都在處理淩氏的事，神仙都禁不住這麽折騰。
祁年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睛望向窗外變幻萬千的紐約街景，突然開口問道：“落地後，她去了哪裏。”
周惜言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問，他頓了會兒，想起之前阿司在電話裏的話，還是說道：“諶小姐下飛機後就打了一輛出租車，看方向好像是往臨江路開。”
臨江路。
祁年眉頭微微緊了緊，他並不想派人跟蹤諶玉。
只是這次從牛津郡回來，以淩志集團為首的勢力必定會盯緊她，他現在不在明匯，他實在害怕她會出什麽事。
“叫阿司時刻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好的。”
囑咐完這些，祁年才閉起眼睛小憩了會兒。
江氏的關系網強大，即使是在美國東部也有不少的眼線。
只是淩墨晟這人處事謹慎，除了在費城購買宅基一處破綻之外，其餘表現的怎麽看都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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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標簽在他身上，都成為了最平常不過的修飾詞。
只是，太過完美的人，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問題。
就像是金光閃耀的金字塔，實則隱藏著觸目驚心的地下墓穴。
祁年到達費城Market St之前，特地換了一件平常的衣服下車，周惜言走在他旁邊手裏拄著一根拐杖，戴著一副墨鏡，裝作是聾啞人的樣子。
“演技見長。”祁年誇他。
“江先生過獎了，”周惜言靦腆地笑了笑，下一秒就變回嚴肅的表情，“根據眼線的消息，淩墨晟在費城的獨棟宅基就在前方左手邊的第二棟，四周都裝了監控設備，門口的防盜門已經雙重上鎖，很難硬闖。”
祁年裝作散步的樣子慢慢走著，眼睛似是不經意劃過那棟別墅的窗戶。
一樓二樓都上鎖了，窗簾緊閉，很不對勁。
“查到他的通訊記錄了嗎？”他問。
“查到了，最後一通是和淩雲的通話記錄，通話時長9分36秒，具體內容無法查到。”
“這就足夠了。”
看到他是提前知道了。
街邊肅靜的懸木鈴被風吹得沙啞作響，祁年順著風吹動的方向望去，突然看到一抹亮色從那棟宅基的二樓窗戶飛出，像是一只血色的蝴蝶般緋色奪目。
“江先生，二樓有一扇窗戶沒鎖！”
周惜言太過激動以至於忘記壓小聲音，祁年皺了皺眉頭，馬上捂住他的嘴巴，警惕地左右看了兩眼。
一秒、兩秒、三秒。
周圍仍然肅穆得只有懸木鈴的輕響聲。
祁年眼神示意周惜言吩咐人行動，黑衣人傾巢而出，以二樓未鎖的窗戶作為突破口，直接破窗而入。
本來他還在思考是否要做得這樣直接，畢竟現在還沒有掌握淩氏的關鍵性證據，直接破門而入極有可能被他們倒打一耙。
但自從那只血色的紙蝴蝶飛出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原本的罪名只需要聲稱懷疑這棟宅基關押了人質，而之前那只血色紙蝴蝶就是人質發出的求救信號，一切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想到這裏，祁年的腦中閃過一抹疑慮。
淩墨晟真的會出這麽大的紕漏嗎？
只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祁年過多衡量，門窗被打破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周圍的鄰居悉數被吵醒，沈睡的費城被他強制性地提前蘇醒了過來。
不理會周圍嘈雜的聲音，祁年大跨步進入宅基，裏面是十分簡約的裝修風格，甚至能在茶幾上看到一層薄薄的灰塵，看起來是很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他的目光緩緩停留在茶幾下鋪著的緋紅色地毯上，周圍無論是墻壁還是地板的顏色都是一片黑白色的死寂，以至於這塊占了客廳一半面積的紅色地毯顯得無比奪目。
被打破的窗戶不適時地飄進初秋微涼的冷空氣，在這時，祁年看到周惜言神色慌張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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