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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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
時隔十年, 鐘逾又踏上了前往長溪山脈的路。
和第一次差點死路上不同，這回對她來說，餐風露宿算不得什麽。
和鐘逾的輕松形成強烈反t差的是奧古斯特, 這人來幫著修工程歸修工程, 但一直享受著最高待遇，從前在邊夏鎮時期還有兩個專門的助理伺候著, 現在日子苦了、每天只有幹糧黑茶，他就各種水土不服罵始作俑者鐘逾。
當然，奧古斯特一罵鐘逾，阿冬就罵他，倒也給枯燥的逃亡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樂趣”。
在對罵中走了幾天後，食物不夠了。
他們出來時只帶了三天的幹糧, 其中原因之一是, 風原城的糧食由於供給前線打仗也很緊張, 所以隊伍準備後續在路過村莊和城鎮時補寄。
問題是, 他們設想很美好的，真的路過人家村莊時，別人卻不願意賣糧食。
由於打仗的緣故，近一個月長溪省就已經加收了兩次稅, 誰都知道外面風聲緊, 糧食如此寶貴，就算是地主家, 也表示沒有餘糧了。
所以，鐘逾一邊走還摘摘野菜野果加餐, 幸運時還能用抓只野生動物, 最主要當然還是靠省吃儉用，想著等到城鎮再買糧食。
路途中, 時不時有敵國的轟炸機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好在他們選擇了長溪山脈這邊的路，有樹木、山體的掩蔽，幸運地躲過了許多次轟炸。
到了五天後，隊伍的糧食幾乎已經吃盡了，要是再沒有補充……鐘逾只能煮皮帶了。
終於——他們在長溪山脈中某坐不知名的山上往下望去，遠遠便看見一個城鎮在山窪處，鎮邊有一條河，是魯河的支流之一。
鐘逾當然來過這個鎮，這是從東面進入長溪山脈後所抵達的第一個鎮——紅石鎮。
隊伍興奮起來，加快了行路速度，迫不及待想進城飽餐一頓。
當整個天空被殘陽染成金色時時，隊伍總算抵達了鎮上，可是迎接他們的並不是食物與一夜安寧。
距離鎮上數米遠時，他們就能聞到風裏的硝煙氣息，不好的預感湧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等他們真正入了鎮，所見之處是大片的廢墟，有些房子還在火中燃燒發出“刺啦”的聲音，街道上是死去的、受傷的、可憐如螻蟻的人們。
隊伍裏原本洋溢的激動已經被撫平，仔細一想也是，敵國的飛機天天在上面晃悠，他們的炸彈不往山林裏丟，自然是丟城裏、鎮上。
看著鎮上一片慘象，隊裏自然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他們隊伍裏一直有個醫生，也算是派上了用場，其餘人雖然不懂醫術，但好歹在外面工作這麽多年，基礎的急救還是能做一些，能幫忙的通通上去幫忙了。
鐘逾自然也是幫忙的人之一。
她一邊給受傷的人包紮，一邊從傷員口中搜集到不少消息。
原來，下午時有不少飛機路過紅石鎮。
鎮上的人可沒見過飛機，紛紛出來看新奇，接著就是炸彈掉下來，炸死了不少人……
那些飛機來得快去得也快，可紅石鎮只是個小鎮，就這樣毀了大半，人也死了大片。
隊伍裏的醫療資源有限，他們只幫著處理了一小部分傷員，但藥很快就不夠用了。
時不時就有人撐不下去死掉，就連一直抱怨的的奧古斯特都閉嘴了，阿冬則是為這些“螻蟻”難過。
到了後半夜，鐘逾累到受不了，就在廢墟裏找到一個像是要塌但是沒塌的房子睡覺。
這個世界真是太累了，她走進廢墟時想——如果睡著後廢墟塌了把她埋在下面也沒關系。
但廢墟沒有塌掉，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鐘逾被阿冬叫醒了。
隊伍甚至沒空在紅石鎮停留，他們還要繼續上路，就算這裏的人不斷死去，他們的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的藥已經耗盡。
由於昨天的幫忙，有少量的居民將食物送給他們，可以讓他們在路上繼續茍活一陣。
他們只能將糧食補充的希望寄托在下個地點。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三天後，當這支隊伍被卡在路上了，原因是——前面一座山上打起來了，聽說是兩窩土匪在火拼。
長溪山脈這一帶土匪一直很多，但是土匪也有土匪的規矩，姜清源有官方的身份，又拿的準這些規矩的，以前鐘逾跟著隊伍在山裏轉悠，看著姜清源和這些土匪打交道，有時候看起來危險，但終究是化險為夷，他們一路平安地走過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兩窩土匪打起來，自然不能硬闖，刀槍無眼，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命。
他們只能在原地等。
等了足足一天，山那邊的槍聲停了，去探路回來的同志表示前面也沒打了，他們才繼續上路。
他們終於可以繼續前行，走了一段後，眾人就看見一隊騎著馬、穿著便服的隊伍遠遠走來。
隊伍裏眾人一下就緊張起來。
這種山路上的馬隊，運氣好可能是送鏢的，運氣不好，那就是土匪了。
姜清源來到隊伍的最前端，指揮眾人清出一條道路。
隨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鐘逾定睛看去，竟然覺得對面最前列的人有些眼熟。
距離還在縮短……
三十米……
二十米……
阿冬率先喊出：“是甄慧姐啊！”
“甄慧？”鐘逾逐漸辨出輪廓，但心裏有些難以相信。
“鐘逾！”對面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姜先生！阿冬！”
從32年到今天，已經五年了，楚逾肉眼可見甄慧的臉上多歲月的痕跡，可這又算什麽呢？她還活著就很難得了。
“哈哈哈！”甄慧笑容豪邁，眉眼間滿是喜悅，她將馬停在路邊，立即下馬握住鐘逾和姜清源的手，“好久不見！”
姜清源上了年紀就多愁善感起來，一看見甄慧就眼睛泛酸，上下打量她道：“好，活著就好！”
鐘逾很少心情像今天這樣激動，她一直都有些擔心甄慧，現在看甄慧手腳完好、四肢矯健，不由方向很多，或許她的處境很困難，但她依然能夠應付。
“你不是參軍了？不是該在東北嗎？”鐘逾看向對方身後那批人馬，不說上百人，也有五六十個了，和鐘逾這邊的人數差不多。
如果甄慧是參軍了，跟她一起行動的自然也該是軍人，可是從衣著打扮來分辨，這些人穿的都是便服，甚至拖著不少貨物，說是鏢師、商隊，甚至土匪都更貼切。
“對，我現在是軍人。”甄慧表情凝重下來，“但是現在，我們就是來找你們的。”
“找我們？”鐘逾不解。
“之前我給你寫信，叫你們撤離長溪，當時我們已經察覺到倭軍的行動不同尋常，只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上京丟了，長溪已經丟了一半。”
“長溪丟了一半？”姜清源目瞪口呆。
“對，就是一天前我們組織上面發來的電報有相關戰況，長溪平原五個城都丟了，”說到這裏，甄慧臉上有些嘲諷，“其中粟州和砂城還沒打起來，守城的將領就投降了，把我們的土地拱手送人……現在只剩風原城和錦城在死守。至於你們這支隊伍，一開始我就報告給組織了，上面對你們很重視，因為你們對長溪省的地況太了解了。我們找你們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決不能讓你們落入敵國手裏。因為我以前來過長溪，也跟著做過長溪的地況考察，所以組織把我暫時調離東北，負責處理這件事。”
甄慧一番話將來龍去脈解釋的清清楚楚。
眾人一聽，紛紛往甄慧身後的隊伍望去，那些穿便服的都是軍人吧？
甄慧繼續道：“我們這些天一直擔心，擔心你們坐了風原城的火車撤離、或者離開時走了平原那條道，長溪的平原和鐵路已經被倭軍封鎖了，還好！還好你們走的這邊！”
如此，兩支隊伍算是暫時合並了。
姜先生本來還擔心前面有土匪的，結果一提起來，才知道，原來之前跟土匪火拼的不是另一波土匪，而是甄慧這波人，他們進長溪也是裝成普通商人入境的，結果被土匪劫了道，接著就是鐘逾一行人所知那樣，打起來了。
隊伍暫時合並解決了食物短缺的問題。
而且，姜先生等人發現甄慧帶來的這隊軍人和他們以往見過的軍人不太一樣。
這年頭有一句話，叫“好男不當兵”，也算是如今的刻板印象之一，只有吃不起飯才當兵，而且說實話，當今的政府組織下的軍紀什麽樣大家心裏有數。
之前在邊夏鎮，就有一隊軍人接他們回風原城，在路上，隊伍裏的人是能不跟那些軍人說話就盡量不說，典型話不投機半句t多。
但是甄慧帶來的這支隊伍，卻給了所有人一種新奇的感覺，他們或許各自的文化水平不同，但是有禮、待人尊重，一路上他們互相幫助，也會幫助沿途遇上的弱者，鐘逾等工程師自然也受到不少幫助，到了閑暇時，這些軍人還會拿出識字本認字。
漸漸地，兩支隊伍的人熟悉起來。
軍人們會向鐘逾等工程師請教文化知識，他們還對修了七年的魯惠渠相當感興趣。
而這些工程師也逐漸清楚，這些軍人是一支不受現今官方政府管轄的軍隊，據他們說總部在陜北叫延安的地方。
工程師們也很好奇軍人這些年的軍旅生活、詢問他們從哪裏來、家鄉什麽樣？
哪怕時不時有敵國的轟炸機在他們頭頂盤旋，可是最初那份恐懼幾乎已經消失不見，隊伍的氣氛已經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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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年, 鐘逾又踏上了前往長溪山脈的路。
和第一次差點死路上不同，這回對她來說，餐風露宿算不得什麽。
和鐘逾的輕松形成強烈反t差的是奧古斯特, 這人來幫著修工程歸修工程, 但一直享受著最高待遇，從前在邊夏鎮時期還有兩個專門的助理伺候著, 現在日子苦了、每天只有幹糧黑茶，他就各種水土不服罵始作俑者鐘逾。
當然，奧古斯特一罵鐘逾，阿冬就罵他，倒也給枯燥的逃亡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樂趣”。
在對罵中走了幾天後，食物不夠了。
他們出來時只帶了三天的幹糧, 其中原因之一是, 風原城的糧食由於供給前線打仗也很緊張, 所以隊伍準備後續在路過村莊和城鎮時補寄。
問題是, 他們設想很美好的，真的路過人家村莊時，別人卻不願意賣糧食。
由於打仗的緣故，近一個月長溪省就已經加收了兩次稅, 誰都知道外面風聲緊, 糧食如此寶貴，就算是地主家, 也表示沒有餘糧了。
所以，鐘逾一邊走還摘摘野菜野果加餐, 幸運時還能用抓只野生動物, 最主要當然還是靠省吃儉用，想著等到城鎮再買糧食。
路途中, 時不時有敵國的轟炸機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好在他們選擇了長溪山脈這邊的路，有樹木、山體的掩蔽，幸運地躲過了許多次轟炸。
到了五天後，隊伍的糧食幾乎已經吃盡了，要是再沒有補充……鐘逾只能煮皮帶了。
終於——他們在長溪山脈中某坐不知名的山上往下望去，遠遠便看見一個城鎮在山窪處，鎮邊有一條河，是魯河的支流之一。
鐘逾當然來過這個鎮，這是從東面進入長溪山脈後所抵達的第一個鎮——紅石鎮。
隊伍興奮起來，加快了行路速度，迫不及待想進城飽餐一頓。
當整個天空被殘陽染成金色時時，隊伍總算抵達了鎮上，可是迎接他們的並不是食物與一夜安寧。
距離鎮上數米遠時，他們就能聞到風裏的硝煙氣息，不好的預感湧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等他們真正入了鎮，所見之處是大片的廢墟，有些房子還在火中燃燒發出“刺啦”的聲音，街道上是死去的、受傷的、可憐如螻蟻的人們。
隊伍裏原本洋溢的激動已經被撫平，仔細一想也是，敵國的飛機天天在上面晃悠，他們的炸彈不往山林裏丟，自然是丟城裏、鎮上。
看著鎮上一片慘象，隊裏自然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他們隊伍裏一直有個醫生，也算是派上了用場，其餘人雖然不懂醫術，但好歹在外面工作這麽多年，基礎的急救還是能做一些，能幫忙的通通上去幫忙了。
鐘逾自然也是幫忙的人之一。
她一邊給受傷的人包紮，一邊從傷員口中搜集到不少消息。
原來，下午時有不少飛機路過紅石鎮。
鎮上的人可沒見過飛機，紛紛出來看新奇，接著就是炸彈掉下來，炸死了不少人……
那些飛機來得快去得也快，可紅石鎮只是個小鎮，就這樣毀了大半，人也死了大片。
隊伍裏的醫療資源有限，他們只幫著處理了一小部分傷員，但藥很快就不夠用了。
時不時就有人撐不下去死掉，就連一直抱怨的的奧古斯特都閉嘴了，阿冬則是為這些“螻蟻”難過。
到了後半夜，鐘逾累到受不了，就在廢墟裏找到一個像是要塌但是沒塌的房子睡覺。
這個世界真是太累了，她走進廢墟時想——如果睡著後廢墟塌了把她埋在下面也沒關系。
但廢墟沒有塌掉，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鐘逾被阿冬叫醒了。
隊伍甚至沒空在紅石鎮停留，他們還要繼續上路，就算這裏的人不斷死去，他們的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的藥已經耗盡。
由於昨天的幫忙，有少量的居民將食物送給他們，可以讓他們在路上繼續茍活一陣。
他們只能將糧食補充的希望寄托在下個地點。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三天後，當這支隊伍被卡在路上了，原因是——前面一座山上打起來了，聽說是兩窩土匪在火拼。
長溪山脈這一帶土匪一直很多，但是土匪也有土匪的規矩，姜清源有官方的身份，又拿的準這些規矩的，以前鐘逾跟著隊伍在山裏轉悠，看著姜清源和這些土匪打交道，有時候看起來危險，但終究是化險為夷，他們一路平安地走過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兩窩土匪打起來，自然不能硬闖，刀槍無眼，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命。
他們只能在原地等。
等了足足一天，山那邊的槍聲停了，去探路回來的同志表示前面也沒打了，他們才繼續上路。
他們終於可以繼續前行，走了一段後，眾人就看見一隊騎著馬、穿著便服的隊伍遠遠走來。
隊伍裏眾人一下就緊張起來。
這種山路上的馬隊，運氣好可能是送鏢的，運氣不好，那就是土匪了。
姜清源來到隊伍的最前端，指揮眾人清出一條道路。
隨著那支隊伍越來越近，鐘逾定睛看去，竟然覺得對面最前列的人有些眼熟。
距離還在縮短……
三十米……
二十米……
阿冬率先喊出：“是甄慧姐啊！”
“甄慧？”鐘逾逐漸辨出輪廓，但心裏有些難以相信。
“鐘逾！”對面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姜先生！阿冬！”
從32年到今天，已經五年了，楚逾肉眼可見甄慧的臉上多歲月的痕跡，可這又算什麽呢？她還活著就很難得了。
“哈哈哈！”甄慧笑容豪邁，眉眼間滿是喜悅，她將馬停在路邊，立即下馬握住鐘逾和姜清源的手，“好久不見！”
姜清源上了年紀就多愁善感起來，一看見甄慧就眼睛泛酸，上下打量她道：“好，活著就好！”
鐘逾很少心情像今天這樣激動，她一直都有些擔心甄慧，現在看甄慧手腳完好、四肢矯健，不由方向很多，或許她的處境很困難，但她依然能夠應付。
“你不是參軍了？不是該在東北嗎？”鐘逾看向對方身後那批人馬，不說上百人，也有五六十個了，和鐘逾這邊的人數差不多。
如果甄慧是參軍了，跟她一起行動的自然也該是軍人，可是從衣著打扮來分辨，這些人穿的都是便服，甚至拖著不少貨物，說是鏢師、商隊，甚至土匪都更貼切。
“對，我現在是軍人。”甄慧表情凝重下來，“但是現在，我們就是來找你們的。”
“找我們？”鐘逾不解。
“之前我給你寫信，叫你們撤離長溪，當時我們已經察覺到倭軍的行動不同尋常，只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上京丟了，長溪已經丟了一半。”
“長溪丟了一半？”姜清源目瞪口呆。
“對，就是一天前我們組織上面發來的電報有相關戰況，長溪平原五個城都丟了，”說到這裏，甄慧臉上有些嘲諷，“其中粟州和砂城還沒打起來，守城的將領就投降了，把我們的土地拱手送人……現在只剩風原城和錦城在死守。至於你們這支隊伍，一開始我就報告給組織了，上面對你們很重視，因為你們對長溪省的地況太了解了。我們找你們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決不能讓你們落入敵國手裏。因為我以前來過長溪，也跟著做過長溪的地況考察，所以組織把我暫時調離東北，負責處理這件事。”
甄慧一番話將來龍去脈解釋的清清楚楚。
眾人一聽，紛紛往甄慧身後的隊伍望去，那些穿便服的都是軍人吧？
甄慧繼續道：“我們這些天一直擔心，擔心你們坐了風原城的火車撤離、或者離開時走了平原那條道，長溪的平原和鐵路已經被倭軍封鎖了，還好！還好你們走的這邊！”
如此，兩支隊伍算是暫時合並了。
姜先生本來還擔心前面有土匪的，結果一提起來，才知道，原來之前跟土匪火拼的不是另一波土匪，而是甄慧這波人，他們進長溪也是裝成普通商人入境的，結果被土匪劫了道，接著就是鐘逾一行人所知那樣，打起來了。
隊伍暫時合並解決了食物短缺的問題。
而且，姜先生等人發現甄慧帶來的這隊軍人和他們以往見過的軍人不太一樣。
這年頭有一句話，叫“好男不當兵”，也算是如今的刻板印象之一，只有吃不起飯才當兵，而且說實話，當今的政府組織下的軍紀什麽樣大家心裏有數。
之前在邊夏鎮，就有一隊軍人接他們回風原城，在路上，隊伍裏的人是能不跟那些軍人說話就盡量不說，典型話不投機半句t多。
但是甄慧帶來的這支隊伍，卻給了所有人一種新奇的感覺，他們或許各自的文化水平不同，但是有禮、待人尊重，一路上他們互相幫助，也會幫助沿途遇上的弱者，鐘逾等工程師自然也受到不少幫助，到了閑暇時，這些軍人還會拿出識字本認字。
漸漸地，兩支隊伍的人熟悉起來。
軍人們會向鐘逾等工程師請教文化知識，他們還對修了七年的魯惠渠相當感興趣。
而這些工程師也逐漸清楚，這些軍人是一支不受現今官方政府管轄的軍隊，據他們說總部在陜北叫延安的地方。
工程師們也很好奇軍人這些年的軍旅生活、詢問他們從哪裏來、家鄉什麽樣？
哪怕時不時有敵國的轟炸機在他們頭頂盤旋，可是最初那份恐懼幾乎已經消失不見，隊伍的氣氛已經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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