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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逾聽不到話筒另一頭在說什麽, 她只知道林清清總共都沒幾句話。
她覺得奇怪：“掛了？這麽快說完了？”
有一瞬間，林清清的表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大約連一秒都不到, 林清清就把傷心的表情給憋了回去。
林清清繃著臉：“說完了。”
鐘逾皺眉：“我聽著，感覺你好像才說一半？”
林清清終於扭捏地說了實話：“上次給他打電話, 他說，如果我國慶去善水市玩，他帶我看臨江公園的煙花……我們很多年沒見面了，我還以為他很重視呢，結果只是敷衍我。”
鐘逾有點同情：“你很想去看煙花嗎？”
“現在不想了！”她只希望，難過的時候有個容身之處, 很明顯, 她父親有另一個家, 那裏也沒有她的位置。
“那我們去玩別的吧, 難得國慶放假，你今天跑都跑出來了，沒你媽管，不玩白不玩。”
“玩什麽？”林清清茫然。
無論是林清清還是鐘逾, 她們本質上都是不會玩的人, 一個是因為家庭管教嚴格，另一個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 沒辦法玩。
鐘逾想破腦袋，好不容易才憋出三個字：“游樂場？”
游樂園是鐘逾小時候向往的聖地, 可惜她的爹媽怕她心臟受刺激, 從不帶她玩。
“太幼稚了吧？”林清清臉上嫌棄，偏偏心裏又有點好奇, “就去游樂場試試？”
整個春城，最大的游樂場在市中心的春城公園，因為節假日的緣故，今天公園的人很多。
兩人過來之後，發現周圍基本都是大人帶著小朋友，她們兩個高中生著實突兀。
游樂園並不是套票，每個項目都是單獨交錢。
她們先是坐了傳說中的摩天輪——
在她們的想象中，摩天輪應該是快速把人升空、轉圈，應該是驚險又刺激的項目，實際上的摩天輪晃晃悠悠載著兩個人轉了一圈，直到結束，她們也沒品出什麽味道來……
接著，她們又去鬼屋轉了一趟。
鬼屋裏，耳邊是小學生尖叫的聲音，兩人被鬧了一路，鐘逾、林清清一臉冷漠地走出終點。
最後，她們跑去體驗了劃船。
這個船是真的騷，居然直接給她們漿，靠手動劃。
她倆都是體能廢，把船化到湖中心，差點劃不回來，等劃船時間到了，岸邊的售票人死命地催，恨不得雇個人去救援她倆。
下船以後，劃出一身汗的鐘逾率先開口：“我覺得我玩夠了。”
林清清讚同地道：“我覺得，我們有這個空閑還不如回去把作業給寫了。”
“現在回去？回去要面對姑媽，你們不會又吵起來吧？”鐘逾就擔心這個問題。
林清清盯著地面，猶豫了老半天，才說：“回去吧……反正遲早要回。”
“那我跟你一起？有我個客人在，她總不好繼續和你吵架。”
就這樣，兩人打道回府了。
另一邊，魏冬萍跟馮錦秋爭執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甩脫對方，回了家。
到家時，魏冬萍心裏亂糟糟的，她想起馮錦秋說的那些話——
馮錦秋說鐘逾離家出走了，而且從剛放暑假就跑了？
簡直荒謬！鐘逾暑假不是每個周末都來玩嗎？
如果當時就走了，她靠什麽活到現在？又靠什麽交學費的？
還有鐘逾的父母，更荒唐！眼看自己的孩子走丟了，連報警都懶得報一下？
恍然間，魏冬萍忽然想起了雜志社的譯文編輯。
她那時候把譯文編輯的電話給了鐘逾，只是想讓她自己試著玩玩，沒指望她真能過稿賺那錢。
魏冬萍趕緊打電話過去確認。
幾分鐘後，魏冬萍通話結束，心情覆雜地放下手機——
鐘逾居然真在他們雜志社寫了一堆翻譯稿，據說現在還是譯文編輯手下的一員猛將，暑假時，她一個月能寫四五篇，開學以後基本上每個月能保證出產一兩篇？
除了擔心鐘逾，魏冬萍更擔心的當然是林清清。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跑哪兒去了？
林清清以前大多時候聽話，雖然母女倆偶爾會發生爭吵，態度激烈至此卻是第一次。
魏冬萍不明白——她對林清清要求高到底有什麽錯？
她是在重男輕女家庭中成長的孩子，第一胎生出林清清以後，總有人勸她趁著年輕再生個男孩……魏冬萍偏不，她看著林清清，就像遇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要把曾經自己所有沒有的東西都給林清清，為她考慮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將自己所有的期待寄托在她身上。
如果說她過去十幾年做的全是錯的，那太痛苦了……
林清清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魏冬萍坐在沙t發中央，一臉憔悴地按著太陽穴。
其實每次魏冬萍露出脆弱的樣子，林清清又會心軟，她也知道啊，魏冬萍這些年撫養她長大多不容易。
所謂“又愛又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魏冬萍擡眼看門口，聲音疲倦：“回來了？”
林清清沈默地點點頭。
“你們吃了午飯沒？”
兩人不約而同回答：“吃了。”
在游樂場，吃了一堆小吃。
“吃了就行。”魏冬萍深吸一口氣，視線從兩個女孩臉上劃過，“鐘逾，剛剛在外面碰到你媽了。”
“她說什麽了嗎……”
魏冬萍這會兒不想繞彎子：“她說你暑假就離家出走了。”
其實馮錦秋說的更難聽一點——她說鐘逾可能是交了男朋友，跟人私奔了，因此，當時氣得魏冬萍直接跟馮錦秋吵了起來。
林清清驚愕轉頭：“還有這種事？”
鐘逾也沒想到此事會被捅出來，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我只是住校了。”
魏冬萍反問：“暑假也住校？那你這次放假住哪兒？”
“在附近一個賓館訂了幾天。”
“有困難嗎？”
“沒有。”
魏冬萍不知道說什麽了，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忠告可以跟她說，因為鐘逾做事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她連經濟獨立都沒問題，還在經濟獨立的情況下好好學習、考年級第一，反觀馮錦秋一心想讓她輟學打工、工資上繳。
“算了，有困難你再來告訴我吧，上學是對的，姑媽支持你。”
“謝謝。”
魏冬萍視線轉到林清清臉上：“清清，你招待鐘逾吧，我今天累了。”
語畢，她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現在也不想和林清清爭論上午的事。
魏冬萍走了，鐘逾就去找自己的書包。
林清清一把拉住她：“我媽說你離家出走，到底怎麽回事？”
鐘逾簡單地幾句概括出來。
林清清聽完，陷入沈思，又忽然笑起來，並且自嘲說：“我以前一些想法也挺好笑的。”
鐘逾：“？”
“之前跟你不對付，其實又羨慕你，羨慕你父母都在身邊，而且你成績那麽差，父母好像完全不給你壓力大樣子……”林清清喃喃道，“結果，你也不好過。”
“大家都很難……”鐘逾只能這樣說，又補充道，“反正，要堅強一點。”
對鐘逾來說，這段人生就像上天突然發的人生劇本，雖然如今很糟糕，但是她不能永遠沈溺。
要是以前鐘逾說“堅強一點”，林清清可能沒什麽感覺，但是結合對方的經歷，再說這句話，似乎就顯得格外動人了。
林清清鄭重點頭：“你說的對，我現在也有一個目標！”
“什麽目標？”
林清清字字鏗鏘：“離開我媽！”
鐘逾驚了一下：“你別是被我給帶偏了？”
她並不提倡離家出走！
林清清：“我意思是，現在努力考大學，先遠離我媽，我要趕緊獨。”
鐘逾：“哦……那沒事了。”
“在此之前我也要以年級第一為目標而努力！”
“那你加油。”
“你不怕我搶你的第一？”
“第一又不屬於我一個人，可以是任何人的目標。”鐘逾無所謂，她已經把作業翻出來，開始分工，“先這樣，你寫英語？我寫數學？寫完咱們換著抄？”
林清清沒有異議：“行。”
兩人到林清清房間坐下，在寫字臺各占一頭，紛紛開工，畢竟國慶前各科老師沒一個肯當人的，各科作業堆起來可以碼成一座小山。
之後的所有時間，兩人都沈浸在題海之中，寫到晚上，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約好明天再繼續。
國慶時光在刷題時悄然流逝……
假期過去，回校第一天。
班上學生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像是沒從假期裏緩過勁來。
早讀時，劉老師來到班裏，見班裏人這幅模樣就來氣：“你們沒有精神嗎？這麽小聲還想高考？聽不清，重讀！”
學生們只能加大音量。
等早讀過去，劉老師宣布了一件正事：“馬上高考報名了，需要你們戶口本和身份證，當然，覆印件也要，你們這周開始就準備吧，免得到截止日期交不齊。”
學生們紛紛響應，表示回家就準備。
只有鐘逾如遭雷擊。
讓她拿身份證，她還拿的出來，但是，她沒戶口本。
她上輩子沒報名高考，也不知道具體包括要什麽材料，這回出走時比較急，根本沒想到這步來……這下翻車了。
鐘逾這邊還在煩惱戶口的事。
第二節課下，語文課代表從辦公室回來，忽然對鐘逾說：“魏鐘逾，老劉叫你去辦公室。”
鐘逾下意識問：“為什麽？最近我沒缺作業。”
語文課代表：“……好像是你家裏來人了？”
鐘逾：“誰？”
“女的，長頭發，背個黑色的大皮包。”
“謝謝，我知道了。”
黑色大皮包……鐘逾認識的人中，就見馮錦秋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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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逾聽不到話筒另一頭在說什麽, 她只知道林清清總共都沒幾句話。
她覺得奇怪：“掛了？這麽快說完了？”
有一瞬間，林清清的表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大約連一秒都不到, 林清清就把傷心的表情給憋了回去。
林清清繃著臉：“說完了。”
鐘逾皺眉：“我聽著，感覺你好像才說一半？”
林清清終於扭捏地說了實話：“上次給他打電話, 他說，如果我國慶去善水市玩，他帶我看臨江公園的煙花……我們很多年沒見面了，我還以為他很重視呢，結果只是敷衍我。”
鐘逾有點同情：“你很想去看煙花嗎？”
“現在不想了！”她只希望，難過的時候有個容身之處, 很明顯, 她父親有另一個家, 那裏也沒有她的位置。
“那我們去玩別的吧, 難得國慶放假，你今天跑都跑出來了，沒你媽管，不玩白不玩。”
“玩什麽？”林清清茫然。
無論是林清清還是鐘逾, 她們本質上都是不會玩的人, 一個是因為家庭管教嚴格，另一個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 沒辦法玩。
鐘逾想破腦袋，好不容易才憋出三個字：“游樂場？”
游樂園是鐘逾小時候向往的聖地, 可惜她的爹媽怕她心臟受刺激, 從不帶她玩。
“太幼稚了吧？”林清清臉上嫌棄，偏偏心裏又有點好奇, “就去游樂場試試？”
整個春城，最大的游樂場在市中心的春城公園，因為節假日的緣故，今天公園的人很多。
兩人過來之後，發現周圍基本都是大人帶著小朋友，她們兩個高中生著實突兀。
游樂園並不是套票，每個項目都是單獨交錢。
她們先是坐了傳說中的摩天輪——
在她們的想象中，摩天輪應該是快速把人升空、轉圈，應該是驚險又刺激的項目，實際上的摩天輪晃晃悠悠載著兩個人轉了一圈，直到結束，她們也沒品出什麽味道來……
接著，她們又去鬼屋轉了一趟。
鬼屋裏，耳邊是小學生尖叫的聲音，兩人被鬧了一路，鐘逾、林清清一臉冷漠地走出終點。
最後，她們跑去體驗了劃船。
這個船是真的騷，居然直接給她們漿，靠手動劃。
她倆都是體能廢，把船化到湖中心，差點劃不回來，等劃船時間到了，岸邊的售票人死命地催，恨不得雇個人去救援她倆。
下船以後，劃出一身汗的鐘逾率先開口：“我覺得我玩夠了。”
林清清讚同地道：“我覺得，我們有這個空閑還不如回去把作業給寫了。”
“現在回去？回去要面對姑媽，你們不會又吵起來吧？”鐘逾就擔心這個問題。
林清清盯著地面，猶豫了老半天，才說：“回去吧……反正遲早要回。”
“那我跟你一起？有我個客人在，她總不好繼續和你吵架。”
就這樣，兩人打道回府了。
另一邊，魏冬萍跟馮錦秋爭執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甩脫對方，回了家。
到家時，魏冬萍心裏亂糟糟的，她想起馮錦秋說的那些話——
馮錦秋說鐘逾離家出走了，而且從剛放暑假就跑了？
簡直荒謬！鐘逾暑假不是每個周末都來玩嗎？
如果當時就走了，她靠什麽活到現在？又靠什麽交學費的？
還有鐘逾的父母，更荒唐！眼看自己的孩子走丟了，連報警都懶得報一下？
恍然間，魏冬萍忽然想起了雜志社的譯文編輯。
她那時候把譯文編輯的電話給了鐘逾，只是想讓她自己試著玩玩，沒指望她真能過稿賺那錢。
魏冬萍趕緊打電話過去確認。
幾分鐘後，魏冬萍通話結束，心情覆雜地放下手機——
鐘逾居然真在他們雜志社寫了一堆翻譯稿，據說現在還是譯文編輯手下的一員猛將，暑假時，她一個月能寫四五篇，開學以後基本上每個月能保證出產一兩篇？
除了擔心鐘逾，魏冬萍更擔心的當然是林清清。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跑哪兒去了？
林清清以前大多時候聽話，雖然母女倆偶爾會發生爭吵，態度激烈至此卻是第一次。
魏冬萍不明白——她對林清清要求高到底有什麽錯？
她是在重男輕女家庭中成長的孩子，第一胎生出林清清以後，總有人勸她趁著年輕再生個男孩……魏冬萍偏不，她看著林清清，就像遇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要把曾經自己所有沒有的東西都給林清清，為她考慮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將自己所有的期待寄托在她身上。
如果說她過去十幾年做的全是錯的，那太痛苦了……
林清清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魏冬萍坐在沙t發中央，一臉憔悴地按著太陽穴。
其實每次魏冬萍露出脆弱的樣子，林清清又會心軟，她也知道啊，魏冬萍這些年撫養她長大多不容易。
所謂“又愛又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魏冬萍擡眼看門口，聲音疲倦：“回來了？”
林清清沈默地點點頭。
“你們吃了午飯沒？”
兩人不約而同回答：“吃了。”
在游樂場，吃了一堆小吃。
“吃了就行。”魏冬萍深吸一口氣，視線從兩個女孩臉上劃過，“鐘逾，剛剛在外面碰到你媽了。”
“她說什麽了嗎……”
魏冬萍這會兒不想繞彎子：“她說你暑假就離家出走了。”
其實馮錦秋說的更難聽一點——她說鐘逾可能是交了男朋友，跟人私奔了，因此，當時氣得魏冬萍直接跟馮錦秋吵了起來。
林清清驚愕轉頭：“還有這種事？”
鐘逾也沒想到此事會被捅出來，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我只是住校了。”
魏冬萍反問：“暑假也住校？那你這次放假住哪兒？”
“在附近一個賓館訂了幾天。”
“有困難嗎？”
“沒有。”
魏冬萍不知道說什麽了，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忠告可以跟她說，因為鐘逾做事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她連經濟獨立都沒問題，還在經濟獨立的情況下好好學習、考年級第一，反觀馮錦秋一心想讓她輟學打工、工資上繳。
“算了，有困難你再來告訴我吧，上學是對的，姑媽支持你。”
“謝謝。”
魏冬萍視線轉到林清清臉上：“清清，你招待鐘逾吧，我今天累了。”
語畢，她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現在也不想和林清清爭論上午的事。
魏冬萍走了，鐘逾就去找自己的書包。
林清清一把拉住她：“我媽說你離家出走，到底怎麽回事？”
鐘逾簡單地幾句概括出來。
林清清聽完，陷入沈思，又忽然笑起來，並且自嘲說：“我以前一些想法也挺好笑的。”
鐘逾：“？”
“之前跟你不對付，其實又羨慕你，羨慕你父母都在身邊，而且你成績那麽差，父母好像完全不給你壓力大樣子……”林清清喃喃道，“結果，你也不好過。”
“大家都很難……”鐘逾只能這樣說，又補充道，“反正，要堅強一點。”
對鐘逾來說，這段人生就像上天突然發的人生劇本，雖然如今很糟糕，但是她不能永遠沈溺。
要是以前鐘逾說“堅強一點”，林清清可能沒什麽感覺，但是結合對方的經歷，再說這句話，似乎就顯得格外動人了。
林清清鄭重點頭：“你說的對，我現在也有一個目標！”
“什麽目標？”
林清清字字鏗鏘：“離開我媽！”
鐘逾驚了一下：“你別是被我給帶偏了？”
她並不提倡離家出走！
林清清：“我意思是，現在努力考大學，先遠離我媽，我要趕緊獨。”
鐘逾：“哦……那沒事了。”
“在此之前我也要以年級第一為目標而努力！”
“那你加油。”
“你不怕我搶你的第一？”
“第一又不屬於我一個人，可以是任何人的目標。”鐘逾無所謂，她已經把作業翻出來，開始分工，“先這樣，你寫英語？我寫數學？寫完咱們換著抄？”
林清清沒有異議：“行。”
兩人到林清清房間坐下，在寫字臺各占一頭，紛紛開工，畢竟國慶前各科老師沒一個肯當人的，各科作業堆起來可以碼成一座小山。
之後的所有時間，兩人都沈浸在題海之中，寫到晚上，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約好明天再繼續。
國慶時光在刷題時悄然流逝……
假期過去，回校第一天。
班上學生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像是沒從假期裏緩過勁來。
早讀時，劉老師來到班裏，見班裏人這幅模樣就來氣：“你們沒有精神嗎？這麽小聲還想高考？聽不清，重讀！”
學生們只能加大音量。
等早讀過去，劉老師宣布了一件正事：“馬上高考報名了，需要你們戶口本和身份證，當然，覆印件也要，你們這周開始就準備吧，免得到截止日期交不齊。”
學生們紛紛響應，表示回家就準備。
只有鐘逾如遭雷擊。
讓她拿身份證，她還拿的出來，但是，她沒戶口本。
她上輩子沒報名高考，也不知道具體包括要什麽材料，這回出走時比較急，根本沒想到這步來……這下翻車了。
鐘逾這邊還在煩惱戶口的事。
第二節課下，語文課代表從辦公室回來，忽然對鐘逾說：“魏鐘逾，老劉叫你去辦公室。”
鐘逾下意識問：“為什麽？最近我沒缺作業。”
語文課代表：“……好像是你家裏來人了？”
鐘逾：“誰？”
“女的，長頭發，背個黑色的大皮包。”
“謝謝，我知道了。”
黑色大皮包……鐘逾認識的人中，就見馮錦秋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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