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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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
周日清早, 董西坐第一班高鐵離開江城。
這件事還是相燃告訴鐘聽的。
他雖然對董西無意，但畢竟兩人是一起來的江城，也不至於將她丟下, 當然要跟著一起回去。
至於他們兩人後來是怎麽說的、怎麽重新聯系上的, 鐘聽怕董西誤解加深, 不願插手過問。
她只簡單回覆了一個“好”。
然後, 屏蔽了相燃的聊天消息。
有些事，生硬地戳破之後，就像被打破的鏡子，無論怎麽彌補都無法恢覆原樣了。
除非它原本就不是一面鏡子, 而是清澈的湖泊。
就像鐘聽的暗戀一樣。
無論往裏倒什麽樣的雜質，最終都會被流動的湖水凈化。
過不了太久，便能重新變得清澈見底。
沈珈述的消息就是這時候隨之而來的。
純黑頭像右上角跳出一個紅色的數字角標。
沈珈述：【豆芽菜, 醒了嗎？】
“……”
雖然，昨天晚上, 在非常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兩人互相剖白了心跡，但鐘聽依舊有點踩在雲端的不切實際的感覺。
這樣就算是在一起了嗎？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不太能確定。
遲疑了一會兒，才打字回覆：【嗯。】
沈珈述：【今天有兼職嗎？】
鐘聽：【不。但是要去實驗室。】
沈珈述：【一起吃早飯？】
沈珈述：【這個總不能拒絕吧？女朋友？】
“……”
鐘聽的兩頰飛上紅緋
僅僅是看著屏幕上這三個字，好像就能讓她整個人燒開。
她放下手機，無措地在寢室裏來回踱步，思索著合適的回應。
直到室友從外面進來, 想到什麽, 開口喊她：“誒鐘聽！”
鐘聽回眸看她。
室友：“昨天那個大帥哥送你回來的？”
鐘聽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還說不是男朋友！幹嘛還藏著掖著呀！”
室友語帶埋怨。
頃刻間，鐘聽頓悟過來, 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沈珈述一句“禍害”。
她拿起手機，打字給室友解釋：【昨天才變成男朋友的。】
室友錯愕不已：“就一天就確認關系了？！這麽快？鐘聽，你該不會是遇到殺豬盤了吧？！”
鐘聽笑起來。
不是一天。
從她第一次見到沈珈述，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
……原來已經那麽久了啊。
漫長的光陰，不曾磨滅她的妄想。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顧慮太多。
思及此，鐘聽下定決心，切出微信，回覆沈珈述：【好，一起吃。】
……
沈騰飛已經半移居國外，薛斐斐也隨著現任丈夫長居香港，事實上，沈珈述早已沒有回海市的必要。
這次暑假回來，基本就是為了見鐘聽。
故而，他閑得不行，每天準時準點約鐘聽吃飯，陪她去食堂、去實驗室，陪她一起騎車兼職。
這架勢，好像要把當中缺失的分別時間一口氣補回來。
事到如今，鐘聽才意識到，數年的間隔，確實讓兩人變得陌生。
她還是那個與沈珈述分享秘密的第，能堅定地和沈珈述站在一邊，但卻不知道他上的什麽學校、念了什麽專業、之前經歷了多少辛苦等等。
就像沈珈述也不知道她跟的實驗室研究項目是什麽。
沈珈述：“……海洋中的……這是什麽意思？等一下。”
他看著鐘聽覆雜的手語，猶豫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本書，飛快翻閱起來。
鐘聽視力還不錯，窺見那本書的書名，怔了一下。
——《手語大全》。
手語書明顯不是新買的，兩邊的書頁都已經有些卷邊，像是翻了無數次。
只是，鐘聽的專業解釋起來比較覆雜，“珊瑚礁”這種詞也不是常用語，所以沈珈述吃不太準，才去翻書。
鐘聽鼻子酸酸的，伸手，壓住了他手中的手語書。
沈珈述揚眉一笑，問她：“怎麽了？”
鐘聽：[我打字給你解釋。]
……
至七月中旬，沈珈述已經在江城逗留了將近兩周。
鐘聽知道他在江大旁邊租了個房子，嫌他浪費，就催著他先回海市去做自己的事。
本來她也忙，能陪他的時間少得可憐，這樣也太浪費了。
沈珈述不願意，幹脆裝作看不見。
他本來就是有點強勢的性格，高中那會兒就仗著有錢有勢人狠說一不二，年紀見長之後，也不見什麽改變。
鐘聽拗不過他，只能隨便他去。
他們倆尚在磨合期，總不好一直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
況且，她雖然不說，但心底確實希望可以每天見到沈珈述。
高二那會兒，她每天上學都會忍不住扭頭尋找沈珈述的身影。
現在倒是出乎意料地了了夙願。
“……然後呢？董西怎麽說？”
江大三食堂二樓，沈珈述坐在鐘聽對面，單手撐著下巴，順著她的話，慢條斯理地往下問。
鐘聽楞了一下，比劃：[還沒理我。]
她算著時間，覺得董西差不多闔該消氣冷靜下來了，昨天下午，便給她家的地址寄了一束玉蘭花。
玉蘭的花語是友誼長存。
這還是之前董西告訴她的。
只是，一天過去，董西依舊沒有回她的信息。
鐘聽實在不想失去董西，心裏不免打鼓，才趁著吃飯同沈珈述說了這件事。
沈珈述：“再等等吧。讓她自己處理他們的事。她會想通的。”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鐘聽頷首。
沈珈述笑了一下，又問：“下周末有時間嗎？”
鐘聽想了想，點頭。
下周末她沒有兼職排班，實驗室這邊也是休息。
沈珈述：“江城有個音樂節，一起去嗎？”
-
七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間。
音樂節就定在在江城市郊公園舉辦。
前些天，沈珈述去換了內地駕照，又讓司機把車從海城開過來。
中午十二點多，他開車到江大的女生寢室樓下接上鐘聽，載著她先去市裏吃了頓飯，再驅車往市郊公園走。
鐘聽從來沒參加過這類活動，路上，已經免不了露出期待的神色。
沈珈述從後視鏡裏覷見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這麽高興？”
鐘聽用力點頭。
沈珈述：“挺好，你應該不會覺得吵。”
聞言，鐘聽又不解地眨眨眼，明顯是想問為什麽。
沈珈述牽了下嘴角，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不是聽力不好嗎？音樂節的音響聲音大，對你來說剛剛好。”
鐘聽楞了一下，連忙比比劃劃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沈珈述：“早就知道了啊。這是秘密嗎？”
鐘聽搖搖頭。
聽力薄弱並不是什麽秘密，只是在她不會說話的前提下，很少有人會關註到其他的問題。她自然也不會到處宣揚。
就算是董西，也是相處久了，前兩年才發現一點點端倪。
沈珈述居然知道嗎？
恰好，指示燈跳成紅燈。
沈珈述將車停到車流末尾，擡手，用力揉了揉鐘聽的頭發。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一起上課。豆芽菜，你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
鐘聽瞪瞪眼睛。
停頓片刻，沈珈述才繼續說：“不過，一會兒進去之後，一定要跟緊我。免得我喊你你聽不清，到時候被擠散了。知道了嗎？”
……
一語成讖。
沒想到，這次的音樂節規模很大，最後結尾時間居然還特批了煙花許可。
第一朵煙花伴隨著如雷的樂聲在夜空炸開時，場地內傳出了觀眾的歡呼聲。
所有人都開始往前擠。
鐘聽和沈珈述原本是並肩站立，恰好，這時，她感覺到了手機振動，便低頭去包裏找手機。
果然是收到了兩條新信息。
來自董西。
董西：【花我收到了！】
董西：【果然還是最喜歡聽寶了！】
鐘聽怔了怔，終於，長長地松了口氣。
只是，再一擡頭，沈珈述已經不見蹤影。
煙花在頭頂接連升起，“咚”、“咚”、“咚”地炸開，徹底將夜空點燃。
音樂的鼓點與之一唱一和。
仿佛所有人都身處另一個喧鬧的世界之中，靈魂抽離。
鐘聽被人群擠來擠去，前進不了，也退不出去，頗有些無措地皺了皺眉。
她聽不到沈珈述的聲音。
想了想，鐘聽還是低下頭，準備發消息給他。
編輯到第二個字時，倏地，另一只手被人緊緊握住。
沈珈述逆著人流，率先找到她。
來人依舊是初見時那般模樣，姣好的容貌，玩世不恭的氣質，桃花眼裏滿是笑意。
他的手掌溫熱，像是夏天的烈陽，但並不潮濕。
只有幹燥清爽的暖意，從兩人的皮膚相接處，一路傳遞到鐘聽手上，再流淌到心臟，漫布四肢百骸。
鐘聽仰起頭，看到沈珈述動了動嘴唇，用唇語說：【走丟了也沒關系。】
【我會先找到你的。鐘聽。】
-
伏天未過，江城炎熱未退，連續數日都是35度以上的高溫天氣。
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四季如此輪轉。
每一年都是如此，循環往覆。
而鐘聽悄然靜止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
她的暗戀，開始在夏季，又與夏日一起延續。
-
沈珈述，從此以後，我住進有你的夏天。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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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清早, 董西坐第一班高鐵離開江城。
這件事還是相燃告訴鐘聽的。
他雖然對董西無意，但畢竟兩人是一起來的江城，也不至於將她丟下, 當然要跟著一起回去。
至於他們兩人後來是怎麽說的、怎麽重新聯系上的, 鐘聽怕董西誤解加深, 不願插手過問。
她只簡單回覆了一個“好”。
然後, 屏蔽了相燃的聊天消息。
有些事，生硬地戳破之後，就像被打破的鏡子，無論怎麽彌補都無法恢覆原樣了。
除非它原本就不是一面鏡子, 而是清澈的湖泊。
就像鐘聽的暗戀一樣。
無論往裏倒什麽樣的雜質，最終都會被流動的湖水凈化。
過不了太久，便能重新變得清澈見底。
沈珈述的消息就是這時候隨之而來的。
純黑頭像右上角跳出一個紅色的數字角標。
沈珈述：【豆芽菜, 醒了嗎？】
“……”
雖然，昨天晚上, 在非常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兩人互相剖白了心跡，但鐘聽依舊有點踩在雲端的不切實際的感覺。
這樣就算是在一起了嗎？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不太能確定。
遲疑了一會兒，才打字回覆：【嗯。】
沈珈述：【今天有兼職嗎？】
鐘聽：【不。但是要去實驗室。】
沈珈述：【一起吃早飯？】
沈珈述：【這個總不能拒絕吧？女朋友？】
“……”
鐘聽的兩頰飛上紅緋
僅僅是看著屏幕上這三個字，好像就能讓她整個人燒開。
她放下手機，無措地在寢室裏來回踱步，思索著合適的回應。
直到室友從外面進來, 想到什麽, 開口喊她：“誒鐘聽！”
鐘聽回眸看她。
室友：“昨天那個大帥哥送你回來的？”
鐘聽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還說不是男朋友！幹嘛還藏著掖著呀！”
室友語帶埋怨。
頃刻間，鐘聽頓悟過來, 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沈珈述一句“禍害”。
她拿起手機，打字給室友解釋：【昨天才變成男朋友的。】
室友錯愕不已：“就一天就確認關系了？！這麽快？鐘聽，你該不會是遇到殺豬盤了吧？！”
鐘聽笑起來。
不是一天。
從她第一次見到沈珈述，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
……原來已經那麽久了啊。
漫長的光陰，不曾磨滅她的妄想。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顧慮太多。
思及此，鐘聽下定決心，切出微信，回覆沈珈述：【好，一起吃。】
……
沈騰飛已經半移居國外，薛斐斐也隨著現任丈夫長居香港，事實上，沈珈述早已沒有回海市的必要。
這次暑假回來，基本就是為了見鐘聽。
故而，他閑得不行，每天準時準點約鐘聽吃飯，陪她去食堂、去實驗室，陪她一起騎車兼職。
這架勢，好像要把當中缺失的分別時間一口氣補回來。
事到如今，鐘聽才意識到，數年的間隔，確實讓兩人變得陌生。
她還是那個與沈珈述分享秘密的第，能堅定地和沈珈述站在一邊，但卻不知道他上的什麽學校、念了什麽專業、之前經歷了多少辛苦等等。
就像沈珈述也不知道她跟的實驗室研究項目是什麽。
沈珈述：“……海洋中的……這是什麽意思？等一下。”
他看著鐘聽覆雜的手語，猶豫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本書，飛快翻閱起來。
鐘聽視力還不錯，窺見那本書的書名，怔了一下。
——《手語大全》。
手語書明顯不是新買的，兩邊的書頁都已經有些卷邊，像是翻了無數次。
只是，鐘聽的專業解釋起來比較覆雜，“珊瑚礁”這種詞也不是常用語，所以沈珈述吃不太準，才去翻書。
鐘聽鼻子酸酸的，伸手，壓住了他手中的手語書。
沈珈述揚眉一笑，問她：“怎麽了？”
鐘聽：[我打字給你解釋。]
……
至七月中旬，沈珈述已經在江城逗留了將近兩周。
鐘聽知道他在江大旁邊租了個房子，嫌他浪費，就催著他先回海市去做自己的事。
本來她也忙，能陪他的時間少得可憐，這樣也太浪費了。
沈珈述不願意，幹脆裝作看不見。
他本來就是有點強勢的性格，高中那會兒就仗著有錢有勢人狠說一不二，年紀見長之後，也不見什麽改變。
鐘聽拗不過他，只能隨便他去。
他們倆尚在磨合期，總不好一直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
況且，她雖然不說，但心底確實希望可以每天見到沈珈述。
高二那會兒，她每天上學都會忍不住扭頭尋找沈珈述的身影。
現在倒是出乎意料地了了夙願。
“……然後呢？董西怎麽說？”
江大三食堂二樓，沈珈述坐在鐘聽對面，單手撐著下巴，順著她的話，慢條斯理地往下問。
鐘聽楞了一下，比劃：[還沒理我。]
她算著時間，覺得董西差不多闔該消氣冷靜下來了，昨天下午，便給她家的地址寄了一束玉蘭花。
玉蘭的花語是友誼長存。
這還是之前董西告訴她的。
只是，一天過去，董西依舊沒有回她的信息。
鐘聽實在不想失去董西，心裏不免打鼓，才趁著吃飯同沈珈述說了這件事。
沈珈述：“再等等吧。讓她自己處理他們的事。她會想通的。”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鐘聽頷首。
沈珈述笑了一下，又問：“下周末有時間嗎？”
鐘聽想了想，點頭。
下周末她沒有兼職排班，實驗室這邊也是休息。
沈珈述：“江城有個音樂節，一起去嗎？”
-
七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間。
音樂節就定在在江城市郊公園舉辦。
前些天，沈珈述去換了內地駕照，又讓司機把車從海城開過來。
中午十二點多，他開車到江大的女生寢室樓下接上鐘聽，載著她先去市裏吃了頓飯，再驅車往市郊公園走。
鐘聽從來沒參加過這類活動，路上，已經免不了露出期待的神色。
沈珈述從後視鏡裏覷見她的表情，忍不住笑，“這麽高興？”
鐘聽用力點頭。
沈珈述：“挺好，你應該不會覺得吵。”
聞言，鐘聽又不解地眨眨眼，明顯是想問為什麽。
沈珈述牽了下嘴角，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不是聽力不好嗎？音樂節的音響聲音大，對你來說剛剛好。”
鐘聽楞了一下，連忙比比劃劃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沈珈述：“早就知道了啊。這是秘密嗎？”
鐘聽搖搖頭。
聽力薄弱並不是什麽秘密，只是在她不會說話的前提下，很少有人會關註到其他的問題。她自然也不會到處宣揚。
就算是董西，也是相處久了，前兩年才發現一點點端倪。
沈珈述居然知道嗎？
恰好，指示燈跳成紅燈。
沈珈述將車停到車流末尾，擡手，用力揉了揉鐘聽的頭發。
“那時候我們每天都一起上課。豆芽菜，你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
鐘聽瞪瞪眼睛。
停頓片刻，沈珈述才繼續說：“不過，一會兒進去之後，一定要跟緊我。免得我喊你你聽不清，到時候被擠散了。知道了嗎？”
……
一語成讖。
沒想到，這次的音樂節規模很大，最後結尾時間居然還特批了煙花許可。
第一朵煙花伴隨著如雷的樂聲在夜空炸開時，場地內傳出了觀眾的歡呼聲。
所有人都開始往前擠。
鐘聽和沈珈述原本是並肩站立，恰好，這時，她感覺到了手機振動，便低頭去包裏找手機。
果然是收到了兩條新信息。
來自董西。
董西：【花我收到了！】
董西：【果然還是最喜歡聽寶了！】
鐘聽怔了怔，終於，長長地松了口氣。
只是，再一擡頭，沈珈述已經不見蹤影。
煙花在頭頂接連升起，“咚”、“咚”、“咚”地炸開，徹底將夜空點燃。
音樂的鼓點與之一唱一和。
仿佛所有人都身處另一個喧鬧的世界之中，靈魂抽離。
鐘聽被人群擠來擠去，前進不了，也退不出去，頗有些無措地皺了皺眉。
她聽不到沈珈述的聲音。
想了想，鐘聽還是低下頭，準備發消息給他。
編輯到第二個字時，倏地，另一只手被人緊緊握住。
沈珈述逆著人流，率先找到她。
來人依舊是初見時那般模樣，姣好的容貌，玩世不恭的氣質，桃花眼裏滿是笑意。
他的手掌溫熱，像是夏天的烈陽，但並不潮濕。
只有幹燥清爽的暖意，從兩人的皮膚相接處，一路傳遞到鐘聽手上，再流淌到心臟，漫布四肢百骸。
鐘聽仰起頭，看到沈珈述動了動嘴唇，用唇語說：【走丟了也沒關系。】
【我會先找到你的。鐘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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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天未過，江城炎熱未退，連續數日都是35度以上的高溫天氣。
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四季如此輪轉。
每一年都是如此，循環往覆。
而鐘聽悄然靜止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
她的暗戀，開始在夏季，又與夏日一起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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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珈述，從此以後，我住進有你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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