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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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如果愛一個人, 不能只愛他的夏天。」——徐珮芬《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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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暑期補課聽起來很長，一天一天過去後，好像也就那樣, 感覺轉眼就結束了。
隨著39度的高溫天到來, 海實準高三生的暑假正式開始。
鐘聽這個學期英語成績一直有在緩慢進步, 故而, 這次假期，白珠秀沒有再提補課的事，基本就讓鐘聽排好計劃，每天一個人在家自我管理, 她再抽空定期檢查作業和覆習進度。
話雖如此，畢竟是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白珠秀也無意把彈簧壓到最緊, 最後還是松口，允許鐘聽兩周出去和同學玩一天, 只要不耽誤每天寫試卷的手感就好。
當然，鐘聽從來不是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很幹脆地乖乖應諾。
……
八月初。
三伏未過，海城高溫依舊。
一日晚上八點多，董西給鐘聽發消息，說自己剛和家人從泰國回來，給她帶了些伴手禮，讓她明天有時間上自己家來挑挑，順便還能一起玩會兒游戲看會兒小說。
此時, 鐘聽正做完一套化學卷, 打算起來轉轉，拿杯水上閣樓給白珠秀, 再下來對答案。
收到信息，她動作一頓，不自覺陷入思索。
……去董西家玩？
這樣突然拜訪，會不會有點太冒昧了？
事實上，自小到大，鐘聽從來沒有去同學朋友家做過客。
去沈珈述家那次，算得上是第一次。
這還是在當時她腦袋一熱的情況下，壓根沒經過深思熟慮，一心只顧著擔憂沈珈述的情況，才會踩著月色和雪色貿然探出身。
鐘聽親緣不豐。白珠秀當初離開家鄉到海市來，已經算是與家人決裂。再加上鐘浩家的態度，等於說她父母兩邊都沒什麽親戚。
在轉到A班前，她自己還沒什麽朋友。
唯一說得上話的就一個周藝笑。
人家也不見得有多在意她。
至少，從來沒有在學校之外的地方邀請她同行過。
鐘聽知道自己沒法說話，在普通人眼裏難免顯得古怪。
若是去旁人家中，無法與人寒暄客套，更無法表達自己的謝意，還有很大概率要承受異樣眼光，或是離開後被對方家人討論、感慨、同情之類。
因而，哪怕是董西發來的邀請，她依舊猶豫不決，心生退縮。
董西下一條消息來得非常快：【放心，我爸媽白天不在家，很自由的。而且他們都知道我倆玩得好，也知道你成績好。如果他們在，肯定要留你吃飯，要問東問西的，麻煩得很。到時候，我們就趁他們沒回來趕緊出去吃火鍋去，別管他們。】
董西：【拜托拜托，聽寶！不要拒絕我！我都不請自來上你家去過了，你必須要來我家玩一次！】
董西性子外向活潑，就算是發消息，字裏行間都透著她的語氣。
看一眼，仿佛就會有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鐘聽被她一連串感嘆號逗笑，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沒有再踟躕，她在輸入框裏打上兩個字：【好呀。】
點擊，發送。
下一秒，董西已經飛速發來了自己家的定位。
約定就如此輕易達成。
不能再更改。
……
第二日，依舊是個極熱的天。
早上十點多，鐘聽撐著傘走出家門，踏入弄堂彎彎繞繞的陽光中。
這個點，上班族早已經離家，買菜的阿姨爺叔也不會這麽晚頂著烈日出行，弄堂裏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鳴叫著，令盛夏的實感愈發明顯。
鐘聽腳步不急不緩，穿過青石板路，走到巷口。
巷口那家也沒動靜。
相燃和阿婆似乎都沒在家。
之前，沖刺班和A班的補課安排不一樣，鐘聽也沒在學校見到相燃。
這麽算來，自從會考考場前打過招呼後，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面。
對兩家住得這麽近的鄰居來說，這實在有些反常。像是雙方在刻意避開另一方一樣。
但鐘聽沒想太多，只是腦海裏掠過了這個想法。
很快，就消失無蹤。
她轉到錦西路，徑直朝公交站方向去。
董西不是住校生，自然家住得離海實不會太遠，地鐵兩站路，也不至於上下學花費太久。
但從紅墻弄堂過去，方向和從學校出發不太一樣，地鐵還要換線。
鐘聽查了地圖APP，這裏有公交能直達，便選擇搭公交車。
路上十分順利。
等下車時，董西已經在車站等她。
“聽寶——快三周沒見了，好想你啊！”
董西穿著睡裙，空手沒打傘，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順便還要問，“你看我曬黑沒？前兩天出海，太陽特別大，感覺都曬蛻皮了。”
鐘聽笑著上下端詳她幾眼，搖搖頭。
聞言，董西才浮誇地舒了口氣，轉而親親熱熱地挽住鐘聽的臂彎，拉著她進小區。
董西是個天生的話癆，嘴巴停不下來，愛聊天也會聊天，一點點小事都能說得活靈活現生動形象，聽起來就像在說書一樣有意思。
從車站到家中的這短短一段路上，她已經把自己這趟泰國行中、各種新奇的體驗，全都講了一遍。
全程，鐘聽聽得津津有味，十分捧場。
董西窺見她的表情，忍不住又去抱她，“……嗚，親愛的，你太好了。我爸媽都嫌我煩，只有你不嫌棄我。超愛你！”
鐘聽：“……”
董西家在9樓，下了電梯那一戶就是。
她打開電子鎖。
推開房門。
“聽寶！快進來吧！”
鐘聽頓了一下，先將包裏的水果和巧克力拿出來，作為禮物遞給董西後，這才換鞋進門。
和沈珈述家那種別墅豪宅的氣派不能比，董西家就相對普通，三室兩廳的構造，原木風裝修，加上各種符合董西氣質的軟裝，看起來非常溫馨舒適。
但，結合小區的地理位置、以及海城實驗學校從小學部到高中部每年的學費，董西家定然也是富裕之家。
至少，與鐘聽家肯定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幸好兩人都不介意這點。
董西的行李箱還攤在地上，沒見合上。
她“噔噔噔”走過去，蹲在行李箱邊，向鐘聽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來！選禮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都買了一些，你看喜歡什麽，全部拿走就好。”
說完，董西想了會兒，從箱子裏撈出一對發夾，替鐘聽別到頭發上。
鐘聽的頭發已經剪短，劉海和發尾都比之前在校時短了許多，有點像之前網上流行過的眉上漫畫劉海，看著又可愛又好笑。
按照她的經驗，這麽養養，到九月開學，長度剛好能見人。
董西卻看著她長籲短嘆，“哎呀，你什麽時候能留個長發呀？這樣別發夾雖然可愛，但是好像還是長頭發更合適……”
鐘聽拍拍她的手背，笑了下，從她的箱子裏拿了串手鏈。
手鏈是水晶制品，五顏六色的鮮艷方形水晶串在一起，很適合皮膚白的女孩子，看著漂亮又閃耀。
她對董西比劃手語：【拿這個好不好？】
董西：“行啊！本來就是給你挑的！你這麽白，只有你戴才好看。不過發夾本來也是想送給你的嘛……”
她小聲嘟嘟囔囔了幾句。
不過，董西向來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從旁邊找了個袋子，拿了一大堆禮物裝進去，一同塞給鐘聽。
那條水晶手鏈，也讓鐘聽直接戴著，別取下來。
很快，兩個女生轉移陣地，端上零食飲料，去董西房間看電視。
董西最近迷上了韓劇，好不容易放了暑假，恨不得一天看一部，把所有感興趣的全補完。
鐘聽聽力不好，她就把聲音調得老大，拉著她陪自己一起看。
當然，中途也不能忘記摻雜一些八卦。
“聽聽，你還記得那個誰嗎？”
董西說了個名字，眼神還不肯離開電視，“……就是我們班的那個姑娘。之前早戀被抓的。”
鐘聽點點頭。
董西：“後來不是開了家長會嘛，聽我媽說，彪哥在家長會上也說了這件事，就是沒挑明是誰，只說會嚴肅處理。我媽走之前，在辦公室聽到其他老師說，多半要勸退她。就算不勸退也是大處分，然後調離A班。”
鐘聽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拿出手機，打字：【這麽嚴重？】
勸退處分，都算是非常嚴重的事。
海實和其他學校不一樣，為了威懾學生，學校內的大處分是不會在畢業時取消的，會一直跟在學生檔案裏。
“那當然了！早戀是我們校規上明令禁止的事，連國際部的學生都不能違反的。而且，要是只是捕風捉影那種，比如牽個手啊，或者搞一下暧昧什麽的，還能死不承認，老師也沒辦法，大部分就會睜一只閉一只眼。他們可是被抓到kiss！還是在外面！萬一……萬一有什麽更那個的事，家長鬧出來，學校也害怕嘛。”
董西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看來，我只能把對相燃的想法先壓一壓，等到畢業再努力追一下了。要不然真成男女朋友了，說不定我也忍不住就想親他。”
鐘聽：“…………”
董西打了她一下，嗔怒道：“你這什麽表情？覺得我不能成功嗎？”
鐘聽連忙搖頭，沈吟半秒，鄭重地在手機上敲上兩個字。
【加油。】
董西這才笑起來，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表情鬼鬼祟祟地開口：“你和沈珈述也得小心點。”
鐘聽眨了眨眼，問：【小心什麽？】
董西：“小心別被彪哥看出來啊。他不管沈珈述，但肯定要管你的。”
鐘聽啼笑皆非，飛快敲字：【沒有你想的那回事。】
話雖如此，她的思緒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到了5月15日晚。
那天，沈珈述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鐘聽揣摩了千遍萬遍，直到記憶都染上泛黃的色澤，依舊不敢確認分毫。
所以，到底會不會、到底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也有點喜歡她？
……
和朋友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一下午就在閑聊中轉瞬即逝。
到下午四點多，董西關了電視，拍拍鐘聽，讓她起來，“走，姐妹請你吃火鍋去！別跟我客氣，我爸媽買單，放開了吃就是。”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換鞋出門。
剛坐上出租。
鐘聽收到了一條微信。
白珠秀：【聽聽，你還和你同學在一起嗎？】
鐘聽今天來找董西這件事，白珠秀也知道。
故而，她立馬回覆：【嗯。】
白珠秀：【知道了。沒什麽別的事，記得早點回家。】
鐘聽：【好。】
她收起手機，眼神中浮起一抹憂慮。
總覺得白珠秀的信息有點奇怪。
但是又說不出緣由。
鐘聽不是第六感的信奉者，想來想去想不出眉目，便幹脆利落地放棄。
直到晚上七點多，兩人七七八八吃完火鍋，她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這次，消息居然是來自沈珈述。
沈珈述：【豆芽菜，馬上來一趟六院。】
沈珈述：【你媽媽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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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一個人, 不能只愛他的夏天。」——徐珮芬《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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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暑期補課聽起來很長，一天一天過去後，好像也就那樣, 感覺轉眼就結束了。
隨著39度的高溫天到來, 海實準高三生的暑假正式開始。
鐘聽這個學期英語成績一直有在緩慢進步, 故而, 這次假期，白珠秀沒有再提補課的事，基本就讓鐘聽排好計劃，每天一個人在家自我管理, 她再抽空定期檢查作業和覆習進度。
話雖如此，畢竟是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白珠秀也無意把彈簧壓到最緊, 最後還是松口，允許鐘聽兩周出去和同學玩一天, 只要不耽誤每天寫試卷的手感就好。
當然，鐘聽從來不是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很幹脆地乖乖應諾。
……
八月初。
三伏未過，海城高溫依舊。
一日晚上八點多，董西給鐘聽發消息，說自己剛和家人從泰國回來，給她帶了些伴手禮，讓她明天有時間上自己家來挑挑，順便還能一起玩會兒游戲看會兒小說。
此時, 鐘聽正做完一套化學卷, 打算起來轉轉，拿杯水上閣樓給白珠秀, 再下來對答案。
收到信息，她動作一頓，不自覺陷入思索。
……去董西家玩？
這樣突然拜訪，會不會有點太冒昧了？
事實上，自小到大，鐘聽從來沒有去同學朋友家做過客。
去沈珈述家那次，算得上是第一次。
這還是在當時她腦袋一熱的情況下，壓根沒經過深思熟慮，一心只顧著擔憂沈珈述的情況，才會踩著月色和雪色貿然探出身。
鐘聽親緣不豐。白珠秀當初離開家鄉到海市來，已經算是與家人決裂。再加上鐘浩家的態度，等於說她父母兩邊都沒什麽親戚。
在轉到A班前，她自己還沒什麽朋友。
唯一說得上話的就一個周藝笑。
人家也不見得有多在意她。
至少，從來沒有在學校之外的地方邀請她同行過。
鐘聽知道自己沒法說話，在普通人眼裏難免顯得古怪。
若是去旁人家中，無法與人寒暄客套，更無法表達自己的謝意，還有很大概率要承受異樣眼光，或是離開後被對方家人討論、感慨、同情之類。
因而，哪怕是董西發來的邀請，她依舊猶豫不決，心生退縮。
董西下一條消息來得非常快：【放心，我爸媽白天不在家，很自由的。而且他們都知道我倆玩得好，也知道你成績好。如果他們在，肯定要留你吃飯，要問東問西的，麻煩得很。到時候，我們就趁他們沒回來趕緊出去吃火鍋去，別管他們。】
董西：【拜托拜托，聽寶！不要拒絕我！我都不請自來上你家去過了，你必須要來我家玩一次！】
董西性子外向活潑，就算是發消息，字裏行間都透著她的語氣。
看一眼，仿佛就會有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鐘聽被她一連串感嘆號逗笑，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沒有再踟躕，她在輸入框裏打上兩個字：【好呀。】
點擊，發送。
下一秒，董西已經飛速發來了自己家的定位。
約定就如此輕易達成。
不能再更改。
……
第二日，依舊是個極熱的天。
早上十點多，鐘聽撐著傘走出家門，踏入弄堂彎彎繞繞的陽光中。
這個點，上班族早已經離家，買菜的阿姨爺叔也不會這麽晚頂著烈日出行，弄堂裏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知了在不知疲倦地鳴叫著，令盛夏的實感愈發明顯。
鐘聽腳步不急不緩，穿過青石板路，走到巷口。
巷口那家也沒動靜。
相燃和阿婆似乎都沒在家。
之前，沖刺班和A班的補課安排不一樣，鐘聽也沒在學校見到相燃。
這麽算來，自從會考考場前打過招呼後，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面。
對兩家住得這麽近的鄰居來說，這實在有些反常。像是雙方在刻意避開另一方一樣。
但鐘聽沒想太多，只是腦海裏掠過了這個想法。
很快，就消失無蹤。
她轉到錦西路，徑直朝公交站方向去。
董西不是住校生，自然家住得離海實不會太遠，地鐵兩站路，也不至於上下學花費太久。
但從紅墻弄堂過去，方向和從學校出發不太一樣，地鐵還要換線。
鐘聽查了地圖APP，這裏有公交能直達，便選擇搭公交車。
路上十分順利。
等下車時，董西已經在車站等她。
“聽寶——快三周沒見了，好想你啊！”
董西穿著睡裙，空手沒打傘，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順便還要問，“你看我曬黑沒？前兩天出海，太陽特別大，感覺都曬蛻皮了。”
鐘聽笑著上下端詳她幾眼，搖搖頭。
聞言，董西才浮誇地舒了口氣，轉而親親熱熱地挽住鐘聽的臂彎，拉著她進小區。
董西是個天生的話癆，嘴巴停不下來，愛聊天也會聊天，一點點小事都能說得活靈活現生動形象，聽起來就像在說書一樣有意思。
從車站到家中的這短短一段路上，她已經把自己這趟泰國行中、各種新奇的體驗，全都講了一遍。
全程，鐘聽聽得津津有味，十分捧場。
董西窺見她的表情，忍不住又去抱她，“……嗚，親愛的，你太好了。我爸媽都嫌我煩，只有你不嫌棄我。超愛你！”
鐘聽：“……”
董西家在9樓，下了電梯那一戶就是。
她打開電子鎖。
推開房門。
“聽寶！快進來吧！”
鐘聽頓了一下，先將包裏的水果和巧克力拿出來，作為禮物遞給董西後，這才換鞋進門。
和沈珈述家那種別墅豪宅的氣派不能比，董西家就相對普通，三室兩廳的構造，原木風裝修，加上各種符合董西氣質的軟裝，看起來非常溫馨舒適。
但，結合小區的地理位置、以及海城實驗學校從小學部到高中部每年的學費，董西家定然也是富裕之家。
至少，與鐘聽家肯定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幸好兩人都不介意這點。
董西的行李箱還攤在地上，沒見合上。
她“噔噔噔”走過去，蹲在行李箱邊，向鐘聽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來！選禮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我都買了一些，你看喜歡什麽，全部拿走就好。”
說完，董西想了會兒，從箱子裏撈出一對發夾，替鐘聽別到頭發上。
鐘聽的頭發已經剪短，劉海和發尾都比之前在校時短了許多，有點像之前網上流行過的眉上漫畫劉海，看著又可愛又好笑。
按照她的經驗，這麽養養，到九月開學，長度剛好能見人。
董西卻看著她長籲短嘆，“哎呀，你什麽時候能留個長發呀？這樣別發夾雖然可愛，但是好像還是長頭發更合適……”
鐘聽拍拍她的手背，笑了下，從她的箱子裏拿了串手鏈。
手鏈是水晶制品，五顏六色的鮮艷方形水晶串在一起，很適合皮膚白的女孩子，看著漂亮又閃耀。
她對董西比劃手語：【拿這個好不好？】
董西：“行啊！本來就是給你挑的！你這麽白，只有你戴才好看。不過發夾本來也是想送給你的嘛……”
她小聲嘟嘟囔囔了幾句。
不過，董西向來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從旁邊找了個袋子，拿了一大堆禮物裝進去，一同塞給鐘聽。
那條水晶手鏈，也讓鐘聽直接戴著，別取下來。
很快，兩個女生轉移陣地，端上零食飲料，去董西房間看電視。
董西最近迷上了韓劇，好不容易放了暑假，恨不得一天看一部，把所有感興趣的全補完。
鐘聽聽力不好，她就把聲音調得老大，拉著她陪自己一起看。
當然，中途也不能忘記摻雜一些八卦。
“聽聽，你還記得那個誰嗎？”
董西說了個名字，眼神還不肯離開電視，“……就是我們班的那個姑娘。之前早戀被抓的。”
鐘聽點點頭。
董西：“後來不是開了家長會嘛，聽我媽說，彪哥在家長會上也說了這件事，就是沒挑明是誰，只說會嚴肅處理。我媽走之前，在辦公室聽到其他老師說，多半要勸退她。就算不勸退也是大處分，然後調離A班。”
鐘聽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拿出手機，打字：【這麽嚴重？】
勸退處分，都算是非常嚴重的事。
海實和其他學校不一樣，為了威懾學生，學校內的大處分是不會在畢業時取消的，會一直跟在學生檔案裏。
“那當然了！早戀是我們校規上明令禁止的事，連國際部的學生都不能違反的。而且，要是只是捕風捉影那種，比如牽個手啊，或者搞一下暧昧什麽的，還能死不承認，老師也沒辦法，大部分就會睜一只閉一只眼。他們可是被抓到kiss！還是在外面！萬一……萬一有什麽更那個的事，家長鬧出來，學校也害怕嘛。”
董西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看來，我只能把對相燃的想法先壓一壓，等到畢業再努力追一下了。要不然真成男女朋友了，說不定我也忍不住就想親他。”
鐘聽：“…………”
董西打了她一下，嗔怒道：“你這什麽表情？覺得我不能成功嗎？”
鐘聽連忙搖頭，沈吟半秒，鄭重地在手機上敲上兩個字。
【加油。】
董西這才笑起來，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表情鬼鬼祟祟地開口：“你和沈珈述也得小心點。”
鐘聽眨了眨眼，問：【小心什麽？】
董西：“小心別被彪哥看出來啊。他不管沈珈述，但肯定要管你的。”
鐘聽啼笑皆非，飛快敲字：【沒有你想的那回事。】
話雖如此，她的思緒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到了5月15日晚。
那天，沈珈述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鐘聽揣摩了千遍萬遍，直到記憶都染上泛黃的色澤，依舊不敢確認分毫。
所以，到底會不會、到底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也有點喜歡她？
……
和朋友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一下午就在閑聊中轉瞬即逝。
到下午四點多，董西關了電視，拍拍鐘聽，讓她起來，“走，姐妹請你吃火鍋去！別跟我客氣，我爸媽買單，放開了吃就是。”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換鞋出門。
剛坐上出租。
鐘聽收到了一條微信。
白珠秀：【聽聽，你還和你同學在一起嗎？】
鐘聽今天來找董西這件事，白珠秀也知道。
故而，她立馬回覆：【嗯。】
白珠秀：【知道了。沒什麽別的事，記得早點回家。】
鐘聽：【好。】
她收起手機，眼神中浮起一抹憂慮。
總覺得白珠秀的信息有點奇怪。
但是又說不出緣由。
鐘聽不是第六感的信奉者，想來想去想不出眉目，便幹脆利落地放棄。
直到晚上七點多，兩人七七八八吃完火鍋，她又收到了一條信息。
這次，消息居然是來自沈珈述。
沈珈述：【豆芽菜，馬上來一趟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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