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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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幸好, 沈珈述還沒走。
頎長高挑的身影倚在斑駁的老墻邊，像是一株細細長長的葡萄藤，隨時隨地都會融化在陰影裏。
鐘聽長長地松了口氣, 三步並兩步走過去, 在他面前站定。
[你怎麽過來了]
手語比劃完, 她才意識到沈珈述看不懂, 只能訕訕地笑了一下，縮回手。
只是，她出來得匆忙，手機也沒揣, 紙筆也沒拿。
一時之間，倒也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的意思。
沈珈述低頭覷她一眼, 清清嗓子，開口：“我看你好像沒什麽事麽。豆芽菜, 騙人可不是好習慣。”
鐘聽搖搖頭，用嘴型說了個“抱歉”。
這麽簡單的口型，而且只有兩個字，沈珈述必然看得明白。
果然，沈珈述直起身，擡手，掌心用力壓了壓鐘聽的腦袋，笑道：“逗你玩呢。走，跟哥學騎車去。”
霎時間, 鐘聽心中軟成一灘水, 任憑他隨意搓圓捏扁，只聽他的擺布。
她咬了咬唇, 點點頭。
覆又簡單做了兩個手勢，表示自己要回去拿手機和鑰匙，還要穿外套。
沈珈述：“去吧。多穿點，豆芽菜沒肉不抗凍。”
鐘聽：“……”
……
高二每周五下午只有三節課，放學會比平時早。
鐘聽雖然猶豫不決耽擱了會兒時間，但換上外套、和沈珈述到7-11門口，也不過堪堪四點十五。
天色還沒有要黑下來的趨勢。
正適合學車。
沈珈述讓她站在旁邊，從不遠處的樹下推來一輛自行車。
鐘聽瞇著眼打量了幾眼，確認這是一輛女式自行車。
不僅座位低，前面也沒有橫杠。
反正不像是沈珈述自己會騎的車。
等人推著車走到她面前時，她才忍不住用手機打字問道：【這是借了渠令學姐的車嗎？】
沈珈述蹙了蹙眉，很是不解的表情，“關渠令什麽事？隔壁學校借的。”
這個隔壁，應當就是距離紅墻弄堂最近的那所職高。
確實，之前在7-11，也見過他和穿著職高校服的學生走在一起。
鐘聽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嘴唇動了動，做出了一個“噢”的嘴型，默默把手機揣回大衣口袋。
沈珈述沒在意，拍了拍坐墊，“上來試試。”
鐘聽點頭。
頓了頓，她才伸出手，扶著車把，跨上車去。
不知道是不是沈珈述預先調過，對鐘聽來說，這輛車高度居然是剛剛好的。
她1米64的個子，坐上去之後，腳尖恰好能蹭到地面。
興許是因為腳踩地面的安全感到位，再看動作架勢，也是有模有樣的。
因而，沈珈述幹脆利落地松開手，示意她自己往前騎試試。
“別上馬路去，從前面那個口轉進去。”
沈珈述對這一片很熟悉，從弄堂這個口穿進去，大約再走個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小花園，算是一塊空地，剛好能供鐘聽這個自行車初學者練習。
鐘聽依舊乖乖點頭。
接著，低下頭，註意力開始集中在車把上。
平心而論，她因為打小有缺陷，身體也不算好，確實不擅長各類運動，不過平衡功能倒還可以。
剛上車時，先還把握不好腳踏板的著力點，有點騎不動，還歪歪扭扭地差點跌下去。
沈珈述站在後頭，相當眼疾手快。
眼看她就要側倒下去，立馬一把扶住了車後座。
如此兩三回過後，鐘聽已經能磕磕絆絆地騎出一小段路了。不過也就十來分鐘的事。
見狀，沈珈述低笑一聲，不吝誇獎：“挺好。左轉左轉，轉進去。”
鐘聽依言扭過車把。
背影沒入巷口。
沈珈述大步往前邁了幾步，跟著追上前去。
怕鐘聽摔倒，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自然，也沒有註意到遠處那道有些咬牙切齒的視線。
……
弄堂的石板路凹凸不平。
鐘聽見過相燃在這路上面騎車，完全是如履平地的樣子。但換到自己上手，顛上兩三下，心裏就有些緊張。
車把失去控制，慣性*帶著她一路跑起斜線，差點撞到墻上。
最後一步之遙，還是沈珈述追上來，替她控住車把，捏了剎車。
“……不剎車想什麽呢？”
鐘聽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怔怔地楞了會兒，立馬就想解釋。
——她才不是不按剎車，是一按那個車就要往旁邊倒，摔得更快，只能松手。
不過，沈珈述並沒有要追根溯源的意思，擺擺手，只是說：“控不住的話就用腳剎，這腿長了幹嘛用的？”
“……”
被批評之後，鐘聽整張臉皺成一團，不情不願地點頭。
沈珈述看她一眼，樂了，“怎麽？還不服氣？”
說著，還曲起指，輕輕敲了一下鐘聽的腦門。
這個動作顯得有些過於親昵了些。
鐘聽楞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倏地，身後傳來聲厲喝：“沈珈述！”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一道身影從後面沖過來。
鐘聽扭頭。
“啪！”
一巴掌從天而降，狠狠拍到她右臉上。
對方動作幹脆利落，將她整張臉都打得側扭過去。
下一秒，沈珈述立刻轉過身，擋在鐘聽面前，臉色鐵青，朝著來人怒斥出聲：“渠令！你在幹什麽！”
很快，右臉開始火辣辣地燒著疼。
鐘聽捂住臉，小心翼翼地下了車，站在旁邊，看向突然出現的渠令。
此刻，渠令渾身都在發抖，秾艷艷麗的臉微微有些扭曲。
她伸出食指，指著鐘聽，冷笑著問道：“沈珈述，你跟這個啞巴搞上了？！你的口味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獵奇了？”
鐘聽：“……”
沈珈述的臉色已經沈到谷底。
他本來是有點玩世不恭的性格，臉上掛著笑，好像和誰都能說上話。
但有錢人家少爺的氣場卻不曾收斂過。一旦黑臉，看著就很不好惹，氣勢驚人。
沈珈述：“渠令，你想發瘋去找別人，少來找我。馬上給鐘聽道歉。”
誰曾想，渠令也是個炮仗性子，胸口起伏幾下，當即就和沈珈述吵起來。
“你沒否認！是真的咯？！沈珈述，你敢劈腿！”
沈珈述的眼神已經染上了極度不耐煩的情緒，“是真的還是假的，和你有什麽關系？劈腿？我劈什麽腿了？渠令，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
渠令尖叫起來：“憑我是你女朋友！”
聽到這個答案，沈珈述卻是嗤笑一聲，反問道：“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覆合了？”
“……”
肉眼可見地，渠令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你……我們這些天一直在一起，你現在說我們沒覆合？”
沈珈述的答案依舊冷漠：“請註意你的措辭，我們是很多人在一起玩，並且沒有任何人邀請你，你主動加入了。這是覆合的意思嗎？渠令，老子從來不吃回頭草。”
“……”
“現在，請你向我的朋友道歉。這個巴掌，還有你罵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沈珈述覺得“啞巴”這兩個字十分刺耳。
就算他沒有回頭，也可以想象鐘聽此刻的神情，一定是十分委屈的。
沒有人會比她自己更在意這個稱呼。
豆芽菜肯定蔫了。
而這一切，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道歉。”
沈珈述冷冷地看著渠令，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短短幾句話功夫，渠令的眼圈旁已經掛了淚光，臉也漲得通紅，似乎不敢相信沈珈述會這麽絕情。
但她傲氣慣了，並沒有依言示弱，依舊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鐘聽，像是要把鐘聽一口吞下去一樣。
“……中午我就看到你們倆在教室不對勁，現在被我抓到現行，還想讓我道歉？想也別想！你聽到了吧，沈珈述連給你個身份都不願意，還假模假樣說什麽朋友。呵！一起親嘴的朋友嗎？！他就是想玩玩你，因為你是個啞巴，他沒玩過這樣的。我看你最好是省了那點癡心妄想，他今天這麽對我，下次就會這麽對你！沈珈述他就是個混蛋！”
如此一頓輸出完。
渠令直接哭著轉身跑了。
“……”
“……”
一時之間，沈珈述和鐘聽都沒有說話。
沈默了大概兩分鐘之久，沈珈述才轉過身來，蹙起眉，示意鐘聽先松手，“看看臉怎麽樣了。”
鐘聽垂著眸，依舊捂著臉，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拒絕。
臉頰還在發燙。
渠令身材姣好，但手勁不小，這一下又是使了全力。
肯定半邊臉都被打紅了。
不好看。
而且，她那樣說之後，鐘聽也覺得十分尷尬，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沈珈述。
沈珈述立刻看出了她的想法，抓了一下頭發，低聲開口：“別搭理她的胡說八道。”
“……”
鐘聽還是低著頭，不應聲。
胡說八道的部分或許有，但是，有一個地方渠令說得沒錯。
她確實一直對沈珈述抱有癡心妄想。
現在也沒有打消。
這一點，令人感覺百口莫辯。
沈珈述沒法子，想了想，留下一句：“呆在這裏別動。”
他轉身大步離開。
鐘聽不知道他去做什麽，想棄車跑路，離開這個地方，又怕自行車丟在這裏被人順手撿走。
畢竟是借來的車。
沒辦法，她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不動，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
五六分鐘後，沈珈述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靠過來。
他重新站到鐘聽面前，當著她的面，將手上的包裝袋拆開，拿出一條新毛巾來，包住7-11買來的冰杯，遞給她。
“壓在臉上消腫。”
鐘聽楞了楞，張張嘴，手足無措地接過。
繼而，沈珈述將旁邊的車扶起來，自己輕輕松松地跨上去，拍拍後座，示意鐘聽坐上來，“走吧，今天先送你回家。”
“……”
“別傻站著啊。今天的事抱歉了。豆芽菜，我會給你出氣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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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沈珈述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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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過來了]
手語比劃完, 她才意識到沈珈述看不懂, 只能訕訕地笑了一下，縮回手。
只是，她出來得匆忙，手機也沒揣, 紙筆也沒拿。
一時之間，倒也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表達自己的意思。
沈珈述低頭覷她一眼, 清清嗓子，開口：“我看你好像沒什麽事麽。豆芽菜, 騙人可不是好習慣。”
鐘聽搖搖頭，用嘴型說了個“抱歉”。
這麽簡單的口型，而且只有兩個字，沈珈述必然看得明白。
果然，沈珈述直起身，擡手，掌心用力壓了壓鐘聽的腦袋，笑道：“逗你玩呢。走，跟哥學騎車去。”
霎時間, 鐘聽心中軟成一灘水, 任憑他隨意搓圓捏扁，只聽他的擺布。
她咬了咬唇, 點點頭。
覆又簡單做了兩個手勢，表示自己要回去拿手機和鑰匙，還要穿外套。
沈珈述：“去吧。多穿點，豆芽菜沒肉不抗凍。”
鐘聽：“……”
……
高二每周五下午只有三節課，放學會比平時早。
鐘聽雖然猶豫不決耽擱了會兒時間，但換上外套、和沈珈述到7-11門口，也不過堪堪四點十五。
天色還沒有要黑下來的趨勢。
正適合學車。
沈珈述讓她站在旁邊，從不遠處的樹下推來一輛自行車。
鐘聽瞇著眼打量了幾眼，確認這是一輛女式自行車。
不僅座位低，前面也沒有橫杠。
反正不像是沈珈述自己會騎的車。
等人推著車走到她面前時，她才忍不住用手機打字問道：【這是借了渠令學姐的車嗎？】
沈珈述蹙了蹙眉，很是不解的表情，“關渠令什麽事？隔壁學校借的。”
這個隔壁，應當就是距離紅墻弄堂最近的那所職高。
確實，之前在7-11，也見過他和穿著職高校服的學生走在一起。
鐘聽說不上心裏什麽滋味，嘴唇動了動，做出了一個“噢”的嘴型，默默把手機揣回大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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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聽點頭。
頓了頓，她才伸出手，扶著車把，跨上車去。
不知道是不是沈珈述預先調過，對鐘聽來說，這輛車高度居然是剛剛好的。
她1米64的個子，坐上去之後，腳尖恰好能蹭到地面。
興許是因為腳踩地面的安全感到位，再看動作架勢，也是有模有樣的。
因而，沈珈述幹脆利落地松開手，示意她自己往前騎試試。
“別上馬路去，從前面那個口轉進去。”
沈珈述對這一片很熟悉，從弄堂這個口穿進去，大約再走個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小花園，算是一塊空地，剛好能供鐘聽這個自行車初學者練習。
鐘聽依舊乖乖點頭。
接著，低下頭，註意力開始集中在車把上。
平心而論，她因為打小有缺陷，身體也不算好，確實不擅長各類運動，不過平衡功能倒還可以。
剛上車時，先還把握不好腳踏板的著力點，有點騎不動，還歪歪扭扭地差點跌下去。
沈珈述站在後頭，相當眼疾手快。
眼看她就要側倒下去，立馬一把扶住了車後座。
如此兩三回過後，鐘聽已經能磕磕絆絆地騎出一小段路了。不過也就十來分鐘的事。
見狀，沈珈述低笑一聲，不吝誇獎：“挺好。左轉左轉，轉進去。”
鐘聽依言扭過車把。
背影沒入巷口。
沈珈述大步往前邁了幾步，跟著追上前去。
怕鐘聽摔倒，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自然，也沒有註意到遠處那道有些咬牙切齒的視線。
……
弄堂的石板路凹凸不平。
鐘聽見過相燃在這路上面騎車，完全是如履平地的樣子。但換到自己上手，顛上兩三下，心裏就有些緊張。
車把失去控制，慣性*帶著她一路跑起斜線，差點撞到墻上。
最後一步之遙，還是沈珈述追上來，替她控住車把，捏了剎車。
“……不剎車想什麽呢？”
鐘聽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怔怔地楞了會兒，立馬就想解釋。
——她才不是不按剎車，是一按那個車就要往旁邊倒，摔得更快，只能松手。
不過，沈珈述並沒有要追根溯源的意思，擺擺手，只是說：“控不住的話就用腳剎，這腿長了幹嘛用的？”
“……”
被批評之後，鐘聽整張臉皺成一團，不情不願地點頭。
沈珈述看她一眼，樂了，“怎麽？還不服氣？”
說著，還曲起指，輕輕敲了一下鐘聽的腦門。
這個動作顯得有些過於親昵了些。
鐘聽楞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倏地，身後傳來聲厲喝：“沈珈述！”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一道身影從後面沖過來。
鐘聽扭頭。
“啪！”
一巴掌從天而降，狠狠拍到她右臉上。
對方動作幹脆利落，將她整張臉都打得側扭過去。
下一秒，沈珈述立刻轉過身，擋在鐘聽面前，臉色鐵青，朝著來人怒斥出聲：“渠令！你在幹什麽！”
很快，右臉開始火辣辣地燒著疼。
鐘聽捂住臉，小心翼翼地下了車，站在旁邊，看向突然出現的渠令。
此刻，渠令渾身都在發抖，秾艷艷麗的臉微微有些扭曲。
她伸出食指，指著鐘聽，冷笑著問道：“沈珈述，你跟這個啞巴搞上了？！你的口味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獵奇了？”
鐘聽：“……”
沈珈述的臉色已經沈到谷底。
他本來是有點玩世不恭的性格，臉上掛著笑，好像和誰都能說上話。
但有錢人家少爺的氣場卻不曾收斂過。一旦黑臉，看著就很不好惹，氣勢驚人。
沈珈述：“渠令，你想發瘋去找別人，少來找我。馬上給鐘聽道歉。”
誰曾想，渠令也是個炮仗性子，胸口起伏幾下，當即就和沈珈述吵起來。
“你沒否認！是真的咯？！沈珈述，你敢劈腿！”
沈珈述的眼神已經染上了極度不耐煩的情緒，“是真的還是假的，和你有什麽關系？劈腿？我劈什麽腿了？渠令，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
渠令尖叫起來：“憑我是你女朋友！”
聽到這個答案，沈珈述卻是嗤笑一聲，反問道：“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覆合了？”
“……”
肉眼可見地，渠令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你……我們這些天一直在一起，你現在說我們沒覆合？”
沈珈述的答案依舊冷漠：“請註意你的措辭，我們是很多人在一起玩，並且沒有任何人邀請你，你主動加入了。這是覆合的意思嗎？渠令，老子從來不吃回頭草。”
“……”
“現在，請你向我的朋友道歉。這個巴掌，還有你罵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沈珈述覺得“啞巴”這兩個字十分刺耳。
就算他沒有回頭，也可以想象鐘聽此刻的神情，一定是十分委屈的。
沒有人會比她自己更在意這個稱呼。
豆芽菜肯定蔫了。
而這一切，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道歉。”
沈珈述冷冷地看著渠令，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短短幾句話功夫，渠令的眼圈旁已經掛了淚光，臉也漲得通紅，似乎不敢相信沈珈述會這麽絕情。
但她傲氣慣了，並沒有依言示弱，依舊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鐘聽，像是要把鐘聽一口吞下去一樣。
“……中午我就看到你們倆在教室不對勁，現在被我抓到現行，還想讓我道歉？想也別想！你聽到了吧，沈珈述連給你個身份都不願意，還假模假樣說什麽朋友。呵！一起親嘴的朋友嗎？！他就是想玩玩你，因為你是個啞巴，他沒玩過這樣的。我看你最好是省了那點癡心妄想，他今天這麽對我，下次就會這麽對你！沈珈述他就是個混蛋！”
如此一頓輸出完。
渠令直接哭著轉身跑了。
“……”
“……”
一時之間，沈珈述和鐘聽都沒有說話。
沈默了大概兩分鐘之久，沈珈述才轉過身來，蹙起眉，示意鐘聽先松手，“看看臉怎麽樣了。”
鐘聽垂著眸，依舊捂著臉，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拒絕。
臉頰還在發燙。
渠令身材姣好，但手勁不小，這一下又是使了全力。
肯定半邊臉都被打紅了。
不好看。
而且，她那樣說之後，鐘聽也覺得十分尷尬，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沈珈述。
沈珈述立刻看出了她的想法，抓了一下頭發，低聲開口：“別搭理她的胡說八道。”
“……”
鐘聽還是低著頭，不應聲。
胡說八道的部分或許有，但是，有一個地方渠令說得沒錯。
她確實一直對沈珈述抱有癡心妄想。
現在也沒有打消。
這一點，令人感覺百口莫辯。
沈珈述沒法子，想了想，留下一句：“呆在這裏別動。”
他轉身大步離開。
鐘聽不知道他去做什麽，想棄車跑路，離開這個地方，又怕自行車丟在這裏被人順手撿走。
畢竟是借來的車。
沒辦法，她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不動，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
五六分鐘後，沈珈述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靠過來。
他重新站到鐘聽面前，當著她的面，將手上的包裝袋拆開，拿出一條新毛巾來，包住7-11買來的冰杯，遞給她。
“壓在臉上消腫。”
鐘聽楞了楞，張張嘴，手足無措地接過。
繼而，沈珈述將旁邊的車扶起來，自己輕輕松松地跨上去，拍拍後座，示意鐘聽坐上來，“走吧，今天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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