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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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白雲歡坐在了他旁邊：“你都聽到了。”
徐章點了點頭：“嗯，全部。”
白雲歡：“確定了她的心意，開心嗎？”
徐章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眼睛裏的疲憊怎麽也藏不住：“開心，又不開心。”
“我沒想到她竟然覺得我在可憐她。”徐章雙手捂著臉，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大概也不知道怎麽喜歡她，她說過她最不喜歡別人可憐她，當她認為我在可憐她的時候，她得多難過，她一定偷偷哭了，一定又告訴自己沒關系，可憐也沒關系。”
天知道他最想聽到就是顧念許一句喜歡他，晚上做夢都是他表白，顧念許笑著說願意。
白雲歡看著兩個人：“念念大概就是這樣的性格，當初我說要和她做朋友的時候，她也覺得我在可憐她。”
“那她現在也這麽覺得嗎？”
“不知道。但是那有什麽關系，她現在把我當家人。”白雲歡笑著說：“現在確定了她的心意，就大膽一點吧，不要糾結，她已經足夠強大接受這些，她那麽心軟，又那麽愛你，一定會看明白的。”
“而且比起這些，念念最希望的是有一個能愛她一輩子的人，那個人會和她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家人，會在她下班回家後等著她，會天天見面，會讓她有一個家。”
徐章問：“法律意義？”
白雲歡：“是啊，這樣有規則準繩的限制，遠比感情更讓她信賴。”
徐章：“明白了。”
白雲歡：“但是你得做好準備，雖然念念喜歡你，但是她絕對不會輕易和你在一起。”
徐章：“我知道。”
白雲歡起身說：“我先走了，你最好不要讓她看見你在這，還是回去休息吧。”
徐章疑惑：“為什麽？”
白雲歡翻了個白眼：“她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你在這裏她遲早會知道。”
徐章：“我怕她需要人。”
白雲歡無語：“我不是人嗎？”
徐章：“你不是要走嗎？”
白雲歡：“我是去丟垃圾啊。”
徐章：“哦。那你好好照顧她，我下班會過來。”
白雲歡：“用你說。好好休息，最好讓你眼裏的紅血絲消一消，不然她看到又要擔心。”
徐章：“我知道了。”
……
傍晚，最後的餘暉也跌落山間，徐章步速略疾，趕著見顧念許。在門口站定，就聽見顧念許和白雲歡的笑聲，病房的燈通亮，顧念許輕松的笑容比一切都吸引徐章的目光。
徐章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我來了。”
顧念許臉上的笑還沒有收住，看著他進來，又從正經轉為溫和的笑意。
“這麽早過來？”
徐章坐在床頭：“急著來看你。”
“我又不會跑。”
白雲歡左看看右看看：“我還有事，我就走了。”
徐章：“好，辛苦你了。”
白雲歡：“這有什麽好辛苦的，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又對顧念許說，“我會替你給他們轉達你的關心，就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最重要，明白嗎？”
顧念許點了點頭：“明白了，早點休息。”
說完白雲歡起身離開，徐章問：“轉達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我還沒有問過雲歡的爸爸媽媽是否平安，讓她代我問候。”顧念許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叔叔阿姨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應該問候一下的。”
徐章松了口氣：“理應如此。”
顧念許看著徐章：“事情忙完了嗎？”
徐章拿起一個蘋果：“吃嗎？”
顧念許搖搖頭：“晚飯吃的很飽。”
徐章：“晚飯吃的什麽？看起來氣色更好了些。”
“小籠包和粥。”顧念許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抱怨的語氣，“不想吃沒有味道的食物了。”
徐章笑了笑：“等你病好了，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念許開心說道：“我要吃火鍋！”
徐章自然是答應：“還可以帶你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嗎？”
顧念許沈默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想去……游樂場。”
整個桃江市只有一個大型游樂場，而那個游樂場對於顧念許是絕對不能提的。
說得人用盡了全力，聽得人也是心頭一驚，徐章面不改色：“怎麽突然想去游樂場。”
顧念許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不知道，昏迷的時候，我記得自己跑到了游樂場，我還從來沒去過游樂場，我一直以來都很害怕。”又用那樣真切的目光看著徐章，“但如果是和你去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那麽害怕。”
徐章說：“好，都陪你去。”
顧念許：“你還沒告訴我，你事情都忙完了沒有。”
徐章：“嗯，也幸好這次的事沒有很重大的傷亡。”
顧念許：“哪你現在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徐章：“我要照顧你啊。”
顧念許：“我現在能走能動，不需要照顧，而且醫生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徐章看著她迫切，有些磕巴臉紅，估計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現在不好意思了，“醫生真的說你能出院了？”
顧念許嘟囔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徐章笑問：“這話怎麽說。”
顧念許一把抓過被子把自己悶在裏面：“不怎麽說，你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徐章不依不饒：“剛才還說要我陪她吃火鍋去游樂場，現在就趕我走，哎～”
顧念許羞的臉更紅了：“你走吧。”
徐章看把人逼急了，又害怕顧念許不喜歡這樣：“走，現在就走。”
說完沒有絲毫離開的動作，“我真走了。”
見顧念許不說話，徐章起身：“我走了，明天來接你出院，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念許才從被子裏探出一雙眼睛：“再見。”
徐章嗯了一聲：“晚安。”
顧念許：“路上註意安全，一定要好好休息。”
徐章說好，轉身出了門。等門關上，顧念許起身下床，與房門口的徐章四目相對。
顧念許拉開門，恢覆一如既往的禮貌：“徐警官，晚安。”
徐章死心，在顧念許的註視下離開了醫院。
看著徐章的車駛出醫院，顧念許望著車影消失。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會把他的一切行為都往喜歡上去靠。想徐章的擁抱是不是喜歡，想徐章為什麽哭，想他為什麽那麽關心自己……
想徐章是不是也有些喜歡自己，這個想了很多次的問題，每次想都會難過。
眼睛又有些模糊了，天空閃過一聲驚雷，大雨就毫無征兆的落下來了。
窗戶漸漸被雨水沖刷，顧念許的眼睛又開始紅了，她明明不是愛哭的人。
徐章越是對她好，她越是害怕。
“顧念許，別難過了，你不是本來就不會擁有這些的嗎？別不開心了，笑一笑。”顧念許嘗試著揚起嘴角，“嗯，別哭了。”
蹲在地上，將眼淚全都憋回去，“睡覺吧，睡覺吧。”
此時，隔著玻璃，隔著雨水，霓虹燈散成彩色的光圈，車流濺起水花穿梭在街道上，聽得格外清晰，醫院的味道又變得難挨了許多，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又變成了噩夢。
顧念許睜著眼睛不敢睡覺，大腦裏天馬行空，幾個小時後，顧念許終於把自己熬倦了。
才跌入一個又一個夢裏，睡去。
病房外，路過的護士註意到了一個人：“你怎麽不去裏面。”
連日的疲憊讓徐章有些迷糊：“她在睡覺。”
護士說：“那你進去陪著她不就好了。”
徐章說：“他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護士聞言笑了：“那你怎麽不回去休息。”
徐章目光轉向了病房：“她一向不喜歡醫院，我怕她睡不著。”
護士：“我幫你去看看她睡著了沒有。”
徐章說：“那你輕些，她睡眠淺。真是太謝謝你了。”
兩分鐘後護士從裏面出來告知徐章顧念許睡著了，徐章才安心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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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歡坐在了他旁邊：“你都聽到了。”
徐章點了點頭：“嗯，全部。”
白雲歡：“確定了她的心意，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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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她竟然覺得我在可憐她。”徐章雙手捂著臉，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大概也不知道怎麽喜歡她，她說過她最不喜歡別人可憐她，當她認為我在可憐她的時候，她得多難過，她一定偷偷哭了，一定又告訴自己沒關系，可憐也沒關系。”
天知道他最想聽到就是顧念許一句喜歡他，晚上做夢都是他表白，顧念許笑著說願意。
白雲歡看著兩個人：“念念大概就是這樣的性格，當初我說要和她做朋友的時候，她也覺得我在可憐她。”
“那她現在也這麽覺得嗎？”
“不知道。但是那有什麽關系，她現在把我當家人。”白雲歡笑著說：“現在確定了她的心意，就大膽一點吧，不要糾結，她已經足夠強大接受這些，她那麽心軟，又那麽愛你，一定會看明白的。”
“而且比起這些，念念最希望的是有一個能愛她一輩子的人，那個人會和她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家人，會在她下班回家後等著她，會天天見面，會讓她有一個家。”
徐章問：“法律意義？”
白雲歡：“是啊，這樣有規則準繩的限制，遠比感情更讓她信賴。”
徐章：“明白了。”
白雲歡：“但是你得做好準備，雖然念念喜歡你，但是她絕對不會輕易和你在一起。”
徐章：“我知道。”
白雲歡起身說：“我先走了，你最好不要讓她看見你在這，還是回去休息吧。”
徐章疑惑：“為什麽？”
白雲歡翻了個白眼：“她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你在這裏她遲早會知道。”
徐章：“我怕她需要人。”
白雲歡無語：“我不是人嗎？”
徐章：“你不是要走嗎？”
白雲歡：“我是去丟垃圾啊。”
徐章：“哦。那你好好照顧她，我下班會過來。”
白雲歡：“用你說。好好休息，最好讓你眼裏的紅血絲消一消，不然她看到又要擔心。”
徐章：“我知道了。”
……
傍晚，最後的餘暉也跌落山間，徐章步速略疾，趕著見顧念許。在門口站定，就聽見顧念許和白雲歡的笑聲，病房的燈通亮，顧念許輕松的笑容比一切都吸引徐章的目光。
徐章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我來了。”
顧念許臉上的笑還沒有收住，看著他進來，又從正經轉為溫和的笑意。
“這麽早過來？”
徐章坐在床頭：“急著來看你。”
“我又不會跑。”
白雲歡左看看右看看：“我還有事，我就走了。”
徐章：“好，辛苦你了。”
白雲歡：“這有什麽好辛苦的，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又對顧念許說，“我會替你給他們轉達你的關心，就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最重要，明白嗎？”
顧念許點了點頭：“明白了，早點休息。”
說完白雲歡起身離開，徐章問：“轉達什麽？是有什麽事嗎？”
“我還沒有問過雲歡的爸爸媽媽是否平安，讓她代我問候。”顧念許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叔叔阿姨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應該問候一下的。”
徐章松了口氣：“理應如此。”
顧念許看著徐章：“事情忙完了嗎？”
徐章拿起一個蘋果：“吃嗎？”
顧念許搖搖頭：“晚飯吃的很飽。”
徐章：“晚飯吃的什麽？看起來氣色更好了些。”
“小籠包和粥。”顧念許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抱怨的語氣，“不想吃沒有味道的食物了。”
徐章笑了笑：“等你病好了，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念許開心說道：“我要吃火鍋！”
徐章自然是答應：“還可以帶你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嗎？”
顧念許沈默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想去……游樂場。”
整個桃江市只有一個大型游樂場，而那個游樂場對於顧念許是絕對不能提的。
說得人用盡了全力，聽得人也是心頭一驚，徐章面不改色：“怎麽突然想去游樂場。”
顧念許搖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不知道，昏迷的時候，我記得自己跑到了游樂場，我還從來沒去過游樂場，我一直以來都很害怕。”又用那樣真切的目光看著徐章，“但如果是和你去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那麽害怕。”
徐章說：“好，都陪你去。”
顧念許：“你還沒告訴我，你事情都忙完了沒有。”
徐章：“嗯，也幸好這次的事沒有很重大的傷亡。”
顧念許：“哪你現在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徐章：“我要照顧你啊。”
顧念許：“我現在能走能動，不需要照顧，而且醫生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徐章看著她迫切，有些磕巴臉紅，估計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現在不好意思了，“醫生真的說你能出院了？”
顧念許嘟囔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徐章笑問：“這話怎麽說。”
顧念許一把抓過被子把自己悶在裏面：“不怎麽說，你還是好好回去休息吧。”
徐章不依不饒：“剛才還說要我陪她吃火鍋去游樂場，現在就趕我走，哎～”
顧念許羞的臉更紅了：“你走吧。”
徐章看把人逼急了，又害怕顧念許不喜歡這樣：“走，現在就走。”
說完沒有絲毫離開的動作，“我真走了。”
見顧念許不說話，徐章起身：“我走了，明天來接你出院，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念許才從被子裏探出一雙眼睛：“再見。”
徐章嗯了一聲：“晚安。”
顧念許：“路上註意安全，一定要好好休息。”
徐章說好，轉身出了門。等門關上，顧念許起身下床，與房門口的徐章四目相對。
顧念許拉開門，恢覆一如既往的禮貌：“徐警官，晚安。”
徐章死心，在顧念許的註視下離開了醫院。
看著徐章的車駛出醫院，顧念許望著車影消失。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會把他的一切行為都往喜歡上去靠。想徐章的擁抱是不是喜歡，想徐章為什麽哭，想他為什麽那麽關心自己……
想徐章是不是也有些喜歡自己，這個想了很多次的問題，每次想都會難過。
眼睛又有些模糊了，天空閃過一聲驚雷，大雨就毫無征兆的落下來了。
窗戶漸漸被雨水沖刷，顧念許的眼睛又開始紅了，她明明不是愛哭的人。
徐章越是對她好，她越是害怕。
“顧念許，別難過了，你不是本來就不會擁有這些的嗎？別不開心了，笑一笑。”顧念許嘗試著揚起嘴角，“嗯，別哭了。”
蹲在地上，將眼淚全都憋回去，“睡覺吧，睡覺吧。”
此時，隔著玻璃，隔著雨水，霓虹燈散成彩色的光圈，車流濺起水花穿梭在街道上，聽得格外清晰，醫院的味道又變得難挨了許多，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又變成了噩夢。
顧念許睜著眼睛不敢睡覺，大腦裏天馬行空，幾個小時後，顧念許終於把自己熬倦了。
才跌入一個又一個夢裏，睡去。
病房外，路過的護士註意到了一個人：“你怎麽不去裏面。”
連日的疲憊讓徐章有些迷糊：“她在睡覺。”
護士說：“那你進去陪著她不就好了。”
徐章說：“他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護士聞言笑了：“那你怎麽不回去休息。”
徐章目光轉向了病房：“她一向不喜歡醫院，我怕她睡不著。”
護士：“我幫你去看看她睡著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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