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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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遲峴擎沒回答隋滪，也沒掙開對方的懷抱，就那樣靜靜地站著，直到家裏大人打了他電話，隋滪才松開了手臂。
“你該回去了，”遲峴擎有些別扭地低頭說。
他有感覺自己是喜歡隋滪的，但這種感情對他太過於激烈了，也過於超出常倫了，他心裏感到害怕，但再怎麽害怕，隋滪都已經在了他心底。
心裏一旦有了人，感情一旦開始萌芽，那就再也不由己了。
心情連著另一個人，為對方笑，為對方哭，為對方痛苦，為對方悲傷。
就像這個時候，想讓隋滪離開，又舍不得隋滪離開。
“你該回去了，”遲峴擎悶悶地說。
“沒班車了，”確實沒班車了，不過隋滪好像也不急。
“你叫車回去，”遲峴擎小小聲提建議。
“太晚了，會有危險，”隋滪說的也是事實，在危險面前，是不看性別的。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遲峴擎，之前確實有報道說中學生夜晚約同學外出跑步，結果失蹤的新聞。
他開始擔心隋滪的安全。
“那……”遲峴擎皺眉，“那你去看家住一晚上？”
“可以嗎？”隋滪看著遲峴擎，“會不會打擾你？你爸媽會不會不喜歡？”
“不會，我的發小經常來我家找我玩的，”遲峴擎說，“而且我爸媽這個點已經睡了。”
遲峴擎的家在高檔小區，住的是有入戶花園的高層。
他家的布局比較新穎，經過入戶花園，首先是大客廳和中、西廚房。
然後是小休閑廳，裏面有臺鋼琴。
之後就是客區，有洗衣房和一間客房，另外還有一間保姆房。
最後是左右分區的睡眠區，左邊是父母的臥室和書房，右邊是遲峴擎的臥室和書房。
他父母因為兒子的健康，從小就帶著兒子早睡早起，作息時間非常規律。
遲峴擎帶著隋滪回來的時候，爸媽都已經休息了。
整間房子只開了地燈，光線柔和。
遲峴擎和隋滪換了鞋，遲峴擎還把隋滪的鞋子藏在放冬季鞋子的那個鞋櫃裏，然後倆人輕手輕腳地穿過大客廳，再經過小休閑廳，最後遲峴擎緩緩拉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在這時，遲峴擎聽見了對面有開門聲，他緊張地一手就把隋滪推入了自己的房間裏。
“阿擎，你回來了？”遲媽站在自己房門口說。
“是！”遲峴擎一個原地立正，然後轉過身說，“媽，我吵醒你了？”
“沒，你早點睡，別熬夜，”遲媽說。
“好，媽媽晚安，”遲峴擎說著，屏著呼吸走進房間，然後非常緩慢地關上房門。
在關門的時候，還聽見他爸也出來了，說去看看門有沒有鎖好。
門關上後，遲峴擎貼著門站了兩秒，沒聽見外面有聲音，他這才松了口氣。
隋滪就站在漆黑的房間裏，他看不見遲峴擎這時的樣子，但他能感受到遲峴擎之前的緊張，和這時候的放松。
遲峴擎開了燈，一眼就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隋滪。
“小擎，”隋滪開口。
“噓！”遲峴擎連忙對他豎起了食指，“別出聲！”
遲峴擎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像做賊似地把隋滪帶回家。
明明以前其他的同學過來，他都是大大方方地帶回家的，他爸媽也很歡迎他帶同學回來，每次都像是開派對似地招呼他的同學。
發現隋滪在看自己，遲峴擎壓著嗓子說：“我這可不是做賊心虛。”
“我知道，”隋滪說，“我們只是不想打擾叔叔阿姨休息。”
“對對，就是這樣，”遲峴擎點頭，“行了，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找睡衣。”
兩個主臥都是帶衛生間的套房，遲峴擎隨便給隋滪拿了套睡衣，又拿了條新底褲，然後趕隋滪去洗澡。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發現他的房間也沒什麽不能讓隋滪看的，也就沒再管。
隋滪洗好澡好，輪到遲峴擎去洗澡了。
人已經帶回來了，遲峴擎這會倒是不拘謹了，反正他之前在隋滪租住的房裏倆人一起住過好幾天，隋滪今天過來，他別扭了一會兒，這時已經放松了很多。
“你坐著，水在這，你要是累了就新睡，”遲峴擎說完，去洗澡了。
隋滪參觀了一下遲峴擎的房間，很典型的男孩子的房間，墻上沒貼圖畫，但有一面很大的可書畫的軟木白墻，上面寫滿了各種公式。
隋滪過去伸手擦了擦，白墻上的字跡是可擦的。
房間裏沒沙發，但有個那種窩在地上的懶人軟臥包。
床頭櫃比較大，上面放著一個裝著藥品的小箱子，箱子旁邊還放著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隋滪走過去看了看，發現是個眼部按摩儀器。
隋滪這時從浴室出來，看見隋滪在看他床頭櫃上的東西時，整個人頓了一下。
隋滪轉頭看他，他也在看隋滪，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一屁股坐在床頭的位置。
他當著隋滪的面，打開了放藥品的小箱子，先是給眼睛各滴了四種眼藥水，然後又塗上了眼藥膏，最後又戴上了眼部按摩器。
隋滪看著他做這一切，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小擎，你這是？”
“每天保養眼睛的流程，”遲峴擎以前真的很怕被人發現他的眼睛問題，怕被知道後會有同學在他背後笑話他，但他這時卻主動在隋滪的面前說了出來，“我的眼睛從小就有問題，我不戴眼鏡……其實看不清你的臉。”
說出這句話之後，遲峴擎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他從小瞞到大的事，總算是在別人面前說了出來。
他曾經真的很害怕會被人知道，甚至有好多次做夢夢見他說夢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遲峴擎眼睛戴著按摩器，看不到隋滪臉上的表情，就在他忐忑的時候，他的手被隋滪捉住了。
隋滪半蹲在遲峴擎的面前，握著遲峴擎的雙手，擡頭看著遲峴擎的臉。
“醫生怎麽說的？能治好嗎？眼睛平時會不會痛？”
遲峴擎聽出了隋滪聲音中的憐惜，他抿了抿唇：“醫生說我以後工作了再做手術，做了手術之後，一半的機會或許不用戴眼鏡。”
“嗯，那會痛嗎？”隋滪追問。
“不痛，就是會難受，閉眼的時候能感覺到眼睛有擠壓的感，其實戴著眼鏡問題不大，只要眼鏡不歪，調好的鼻托位置沒變，那我看東西就沒問題。”
“那有問題會是什麽問題？”隋滪繼續問。
“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事物，包括人臉，”遲峴擎臉上戴著眼部按摩器，笑著說，“在你沒和我同班的時候，其實我一直都沒看清你的臉，平時只靠聽聲音才能知道是你。”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隋滪忽然沒了聲音。
遲峴擎感到奇怪，剛想叫隋滪的名字。
隋滪卻握緊了他的手，然後說：“小擎，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
遲峴擎就笑了：“你有什麽好道歉的，我不說，你當然就不會知道。”
當晚，隋滪在遲峴擎家留宿，倆人不是第一次一起住，卻是第一次同床而眠。
之前聊天時的輕松消失了，遲峴擎又有點兒緊張，因為他心中有鬼，於是離著隋滪遠遠的，床的中間都可以再躺兩個人了。
隋滪在心中嘆氣，他知道不該讓遲峴擎也走上這條路，可是卻又舍不得放棄。
感情一點一滴慢慢匯聚起來的喜歡，已經在心裏生根發芽，如果非要放棄，只能活生生撕破血肉，連皮帶骨的切割，甚至這樣也不一定能放棄的了。
隋滪只能讓自己隨著自己的情感沈淪下去。
“小擎，我冷，”隋滪聲音平靜，一點都不像冷著的樣子。
“暖氣開了，被子你蓋好，”遲峴擎不上當。
“小擎，我冷，”床微微動了一下，聲音明顯近了一些。
遲峴擎沈默。
“小擎，我冷，”床又動了一下，聲音更近了。
遲峴擎繼續沈默。
“小擎，我冷，抱著你睡好不好？”
隋滪低沈好聽的聲音就在遲峴擎耳邊響起，遲峴擎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然後就感覺到隋滪的手指輕輕碰了自己的手指。
對方溫暖的手指先是摸了幾下遲峴擎的小指尖，然後順著手背向上，劃過手臂來到肩膀，然後以蠻力將遲峴擎整個人迅速抱進懷裏，順帶掖著被子裹住了倆人。
遲峴擎心裏的緊張因為隋滪這麽的一抱，反而莫名的消失了，仿佛他之前的緊張，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緊緊的擁抱才懸了一顆心，現在心落回了原處，也就安穩了。
遲峴擎抿著嘴動了動手腳，隋滪怕被掙開，用雙腳夾緊了遲峴擎。
張了張嘴，遲峴擎動了好幾下喉嚨，才擠出了聲音：“睡覺！”
“好，晚安。”隋滪聽話的說晚安，並在遲峴擎後頸處印了一個吻。
遲峴擎不敢說話，他怕如果出聲，隋滪會被他的聲音嚇到。
甚至都快不敢呼吸了，就怕一個大力的呼吸，驚醒了心中沈睡的猛獸。
人類果然是貪婪，之前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現在卻又覺得不滿足了，竟然還想要更多！
隋滪平穩的呼吸，像是已經睡著了。
遲峴擎這才敢放松身體，悄悄地挪了一下腰，然後舒服地窩在隋滪懷中，無聲地笑咧了嘴。
被窩好暖，心跳好快，後背很燙，大冬天的有了個火爐果然是與眾不同。
亂七八糟的想了些奇奇怪怪的，又想到出門之前的理由，遲峴擎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隋滪就在這裏，沒去找唐寧，這很好，睡覺！
睡夢中，遲峴擎覺的自己唇上像被誰印了一個又一個的吻。
鼻息撩人，動作有些粗魯，有些小心翼翼，卻又顯那麽得虔誠。
“小擎，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擎，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小擎，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小擎……小擎……遲峴擎，我喜歡你！”
遲峴擎猛地睜開了眼睛，定了兩秒，這才伸手撈邊床頭櫃的手機，一看時間，早上六點……
今天要上課嗎？
不對啊，他早已經畢業了，他都已經上班好幾年了。
有些迷糊地想了想，遲峴擎這才真正地清醒了過來。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夢，他夢見了高中認識隋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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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感覺自己是喜歡隋滪的，但這種感情對他太過於激烈了，也過於超出常倫了，他心裏感到害怕，但再怎麽害怕，隋滪都已經在了他心底。
心裏一旦有了人，感情一旦開始萌芽，那就再也不由己了。
心情連著另一個人，為對方笑，為對方哭，為對方痛苦，為對方悲傷。
就像這個時候，想讓隋滪離開，又舍不得隋滪離開。
“你該回去了，”遲峴擎悶悶地說。
“沒班車了，”確實沒班車了，不過隋滪好像也不急。
“你叫車回去，”遲峴擎小小聲提建議。
“太晚了，會有危險，”隋滪說的也是事實，在危險面前，是不看性別的。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遲峴擎，之前確實有報道說中學生夜晚約同學外出跑步，結果失蹤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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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遲峴擎皺眉，“那你去看家住一晚上？”
“可以嗎？”隋滪看著遲峴擎，“會不會打擾你？你爸媽會不會不喜歡？”
“不會，我的發小經常來我家找我玩的，”遲峴擎說，“而且我爸媽這個點已經睡了。”
遲峴擎的家在高檔小區，住的是有入戶花園的高層。
他家的布局比較新穎，經過入戶花園，首先是大客廳和中、西廚房。
然後是小休閑廳，裏面有臺鋼琴。
之後就是客區，有洗衣房和一間客房，另外還有一間保姆房。
最後是左右分區的睡眠區，左邊是父母的臥室和書房，右邊是遲峴擎的臥室和書房。
他父母因為兒子的健康，從小就帶著兒子早睡早起，作息時間非常規律。
遲峴擎帶著隋滪回來的時候，爸媽都已經休息了。
整間房子只開了地燈，光線柔和。
遲峴擎和隋滪換了鞋，遲峴擎還把隋滪的鞋子藏在放冬季鞋子的那個鞋櫃裏，然後倆人輕手輕腳地穿過大客廳，再經過小休閑廳，最後遲峴擎緩緩拉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在這時，遲峴擎聽見了對面有開門聲，他緊張地一手就把隋滪推入了自己的房間裏。
“阿擎，你回來了？”遲媽站在自己房門口說。
“是！”遲峴擎一個原地立正，然後轉過身說，“媽，我吵醒你了？”
“沒，你早點睡，別熬夜，”遲媽說。
“好，媽媽晚安，”遲峴擎說著，屏著呼吸走進房間，然後非常緩慢地關上房門。
在關門的時候，還聽見他爸也出來了，說去看看門有沒有鎖好。
門關上後，遲峴擎貼著門站了兩秒，沒聽見外面有聲音，他這才松了口氣。
隋滪就站在漆黑的房間裏，他看不見遲峴擎這時的樣子，但他能感受到遲峴擎之前的緊張，和這時候的放松。
遲峴擎開了燈，一眼就看見站在他面前的隋滪。
“小擎，”隋滪開口。
“噓！”遲峴擎連忙對他豎起了食指，“別出聲！”
遲峴擎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像做賊似地把隋滪帶回家。
明明以前其他的同學過來，他都是大大方方地帶回家的，他爸媽也很歡迎他帶同學回來，每次都像是開派對似地招呼他的同學。
發現隋滪在看自己，遲峴擎壓著嗓子說：“我這可不是做賊心虛。”
“我知道，”隋滪說，“我們只是不想打擾叔叔阿姨休息。”
“對對，就是這樣，”遲峴擎點頭，“行了，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找睡衣。”
兩個主臥都是帶衛生間的套房，遲峴擎隨便給隋滪拿了套睡衣，又拿了條新底褲，然後趕隋滪去洗澡。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發現他的房間也沒什麽不能讓隋滪看的，也就沒再管。
隋滪洗好澡好，輪到遲峴擎去洗澡了。
人已經帶回來了，遲峴擎這會倒是不拘謹了，反正他之前在隋滪租住的房裏倆人一起住過好幾天，隋滪今天過來，他別扭了一會兒，這時已經放松了很多。
“你坐著，水在這，你要是累了就新睡，”遲峴擎說完，去洗澡了。
隋滪參觀了一下遲峴擎的房間，很典型的男孩子的房間，墻上沒貼圖畫，但有一面很大的可書畫的軟木白墻，上面寫滿了各種公式。
隋滪過去伸手擦了擦，白墻上的字跡是可擦的。
房間裏沒沙發，但有個那種窩在地上的懶人軟臥包。
床頭櫃比較大，上面放著一個裝著藥品的小箱子，箱子旁邊還放著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隋滪走過去看了看，發現是個眼部按摩儀器。
隋滪這時從浴室出來，看見隋滪在看他床頭櫃上的東西時，整個人頓了一下。
隋滪轉頭看他，他也在看隋滪，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一屁股坐在床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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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滪看著他做這一切，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小擎，你這是？”
“每天保養眼睛的流程，”遲峴擎以前真的很怕被人發現他的眼睛問題，怕被知道後會有同學在他背後笑話他，但他這時卻主動在隋滪的面前說了出來，“我的眼睛從小就有問題，我不戴眼鏡……其實看不清你的臉。”
說出這句話之後，遲峴擎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他從小瞞到大的事，總算是在別人面前說了出來。
他曾經真的很害怕會被人知道，甚至有好多次做夢夢見他說夢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遲峴擎眼睛戴著按摩器，看不到隋滪臉上的表情，就在他忐忑的時候，他的手被隋滪捉住了。
隋滪半蹲在遲峴擎的面前，握著遲峴擎的雙手，擡頭看著遲峴擎的臉。
“醫生怎麽說的？能治好嗎？眼睛平時會不會痛？”
遲峴擎聽出了隋滪聲音中的憐惜，他抿了抿唇：“醫生說我以後工作了再做手術，做了手術之後，一半的機會或許不用戴眼鏡。”
“嗯，那會痛嗎？”隋滪追問。
“不痛，就是會難受，閉眼的時候能感覺到眼睛有擠壓的感，其實戴著眼鏡問題不大，只要眼鏡不歪，調好的鼻托位置沒變，那我看東西就沒問題。”
“那有問題會是什麽問題？”隋滪繼續問。
“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事物，包括人臉，”遲峴擎臉上戴著眼部按摩器，笑著說，“在你沒和我同班的時候，其實我一直都沒看清你的臉，平時只靠聽聲音才能知道是你。”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隋滪忽然沒了聲音。
遲峴擎感到奇怪，剛想叫隋滪的名字。
隋滪卻握緊了他的手，然後說：“小擎，對不起，我以前不知道。”
遲峴擎就笑了：“你有什麽好道歉的，我不說，你當然就不會知道。”
當晚，隋滪在遲峴擎家留宿，倆人不是第一次一起住，卻是第一次同床而眠。
之前聊天時的輕松消失了，遲峴擎又有點兒緊張，因為他心中有鬼，於是離著隋滪遠遠的，床的中間都可以再躺兩個人了。
隋滪在心中嘆氣，他知道不該讓遲峴擎也走上這條路，可是卻又舍不得放棄。
感情一點一滴慢慢匯聚起來的喜歡，已經在心裏生根發芽，如果非要放棄，只能活生生撕破血肉，連皮帶骨的切割，甚至這樣也不一定能放棄的了。
隋滪只能讓自己隨著自己的情感沈淪下去。
“小擎，我冷，”隋滪聲音平靜，一點都不像冷著的樣子。
“暖氣開了，被子你蓋好，”遲峴擎不上當。
“小擎，我冷，”床微微動了一下，聲音明顯近了一些。
遲峴擎沈默。
“小擎，我冷，”床又動了一下，聲音更近了。
遲峴擎繼續沈默。
“小擎，我冷，抱著你睡好不好？”
隋滪低沈好聽的聲音就在遲峴擎耳邊響起，遲峴擎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然後就感覺到隋滪的手指輕輕碰了自己的手指。
對方溫暖的手指先是摸了幾下遲峴擎的小指尖，然後順著手背向上，劃過手臂來到肩膀，然後以蠻力將遲峴擎整個人迅速抱進懷裏，順帶掖著被子裹住了倆人。
遲峴擎心裏的緊張因為隋滪這麽的一抱，反而莫名的消失了，仿佛他之前的緊張，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緊緊的擁抱才懸了一顆心，現在心落回了原處，也就安穩了。
遲峴擎抿著嘴動了動手腳，隋滪怕被掙開，用雙腳夾緊了遲峴擎。
張了張嘴，遲峴擎動了好幾下喉嚨，才擠出了聲音：“睡覺！”
“好，晚安。”隋滪聽話的說晚安，並在遲峴擎後頸處印了一個吻。
遲峴擎不敢說話，他怕如果出聲，隋滪會被他的聲音嚇到。
甚至都快不敢呼吸了，就怕一個大力的呼吸，驚醒了心中沈睡的猛獸。
人類果然是貪婪，之前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現在卻又覺得不滿足了，竟然還想要更多！
隋滪平穩的呼吸，像是已經睡著了。
遲峴擎這才敢放松身體，悄悄地挪了一下腰，然後舒服地窩在隋滪懷中，無聲地笑咧了嘴。
被窩好暖，心跳好快，後背很燙，大冬天的有了個火爐果然是與眾不同。
亂七八糟的想了些奇奇怪怪的，又想到出門之前的理由，遲峴擎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隋滪就在這裏，沒去找唐寧，這很好，睡覺！
睡夢中，遲峴擎覺的自己唇上像被誰印了一個又一個的吻。
鼻息撩人，動作有些粗魯，有些小心翼翼，卻又顯那麽得虔誠。
“小擎，我想和你在一起……”
“小擎，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小擎，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小擎……小擎……遲峴擎，我喜歡你！”
遲峴擎猛地睜開了眼睛，定了兩秒，這才伸手撈邊床頭櫃的手機，一看時間，早上六點……
今天要上課嗎？
不對啊，他早已經畢業了，他都已經上班好幾年了。
有些迷糊地想了想，遲峴擎這才真正地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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