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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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開春的冬天，寒風冷雨，卻無法吹滅遲峴擎心中那團激烈的燃燒著他整個胸膛的火熱。
“柱子你站著幹嘛？有錢撿？”雷東偉拍了拍遲峴擎的肩膀，“快進教室冷死了。”
“啊？哦，好。”遲峴擎讓雷東偉這麽一拍，終於回了神，那邊的隋滪已經先轉身進了教室。
剛進教室，就看見坐在前桌的唐寧側著身和隋滪話說。正確來說是唐寧在說，隋滪冷著一張臉不理不睬。
周圍的同學也見怪不怪了，反正隋滪只對他的同桌和顏悅色。
遲峴擎看見唐寧沒多大的反應，之前的事他當作是平常的打架對待了。
誰的青春沒單獨打過架又或是群毆過？不就一次打架傷了手，不是大事。
“早，”遲峴擎低著頭坐下，隋滪微微靠近輕聲說。
“早，”聲音細如蚊響，連臉都不敢轉過來，目不斜視地直直的盯著黑板。
隋滪沒想到遲峴擎會是這種反應，一時沒了主意，只得仍側著臉觀察著遲峴擎，以期望能找到突破的方法。
前桌的唐寧轉頭眼神覆雜而癡迷的看著隋滪，雷東偉正低頭脫了圍巾，一擡頭，就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來來回回看了三人好幾眼，一頭霧水的無法理解。
下課時，隋滪看了看仍低著頭的遲峴擎，先走出了教室，唐寧跟在身後，雷東偉招呼遲峴擎：“柱子，走，哥請你啃排骨去。”
遲峴擎看著隋滪離開的方向，想了想，才點頭。
“柱子，你沒事吧？和校草吵了架？”食堂內雷東偉問。
“啊？沒有啊，沒吵架。”只不過是親過了……
“那你……啊，我知道了，是因為校花吧？”雷東偉立刻就替遲峴擎找到了借口，“關於她寒假和那誰一起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被看見過一起出入商場，也不是什麽大事，對吧？”
“雷子，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是為了校花？”遲峴擎語氣有些不解。
“什麽為什麽？你也別不好意思，誰不知道你喜歡校花啊！”
“那我為什麽會喜歡她？”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認為我該喜歡女同學？
“啊？這我怎麽知道？不就是因為她是校花？”
遲峴擎沈默，他現在喜歡的是校草。
喜歡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遲峴擎此時感覺到了混亂，他大概分不清喜歡和喜歡之間的界定，喜歡和喜歡，是不是有兩種喜歡？
一種是我對校花那樣子的，另外一種……
“柱子你電話響了，”雷東偉提醒。
“哦？”遲峴擎找出手機看了眼，在看到那兩個字時，心臟不聽話的自己重重地跳了一下。
“你好……”遲峴擎微側著身，躲著雷東偉小聲地問了好，手機貼著的地方迅速熱了起來。
“你在哪？”那邊是隋滪平靜如常的聲音，輕輕的，溫柔的，感覺就像和以前一樣，不變的。
“我……在食堂……”
“嗯，我知道了，那你吃飯，”隋滪說完頓了幾秒，掛了手機。
遲峴擎心中的跳動突然像停止般，整個人沒了反應。
“誰的電……柱子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白？”雷東偉偶一擡頭，看見遲峴擎白著一張臉像丟了魂一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嚇的筷子都掉了。
也不怪雷東偉如此大的反應，上次發現遲峴擎在教室昏倒的也是他，後來他還為此連做了幾天的惡夢。
“我沒事，”遲峴擎被他聲音帶回了反應，擺了擺手，取過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飯。
是啊，能有什麽事，不就是自己被一個男同學擾亂了心。
不行，得讓自己鎮靜下來，不能讓大家知道我喜歡男同學。
之後，遲峴擎像是回覆了正常，說話講笑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運動，但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遲峴擎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和隋滪對視，甚至還會躲著對方湊過來的身體。
隋滪對此沒有多大的反應，仍像以前一樣，冷淡，話少，不合群，高居學習榜首。
這天午休快結束，隋臉從小樹森出來，唐寧站在一旁，隋滪從他身邊直接走過。
“你被他漠視了，這種感覺不好受吧？”唐寧加快腳步走過來攔在了隋滪的前面。
隋滪冷著臉想繞過對方繼續向著走，唐寧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一把扯著隋滪的手臂：“你怎麽就不看看我？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他有什麽好？他根本就不是！”
“放開！”隋滪聲音帶著溫怒，手臂一個用力，甩的唐寧踉蹌了幾步。
“你就這麽的討厭我？你是不是還想像之前一樣，為了給他報仇，讓我家在這個春節前從這個城市消失？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消失？我沒如你的願，你不開心吧？”唐寧越說越大聲，白凈斯文的臉因扭曲而顯得猙獰。
“你如果敢再去找他，我會如了你的願！”隋滪斂著眼眸，看也不看唐寧一眼。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就真有了這個本事？隋滪我告訴你，我既然能留下，也就不會再怕你。”唐寧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為了能留下看著你被他如此對待，你不會知道我……”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隋滪毫不在意地走了。
“你會後悔的，隋滪，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唐寧大喊大叫著像個瘋子，最後沒了聲音，“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遲峴擎大氣也不敢出，躲的遠遠地看著，腦中回放著之前有過的類似的場景，有些遠，隋滪說的話聽不清楚，唐寧歇斯底裏的，要讓隋滪後悔什麽？
視線出現了一雙鞋，白色運動鞋，某大牌的經典款。
遲峴擎驚慌地擡頭，果然是隋滪。
看著遲峴擎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唐寧之前的位置，隋滪了然的開口：“我找的是你。”不是他。
“我，那個，我……”遲峴擎語無倫次，該如何解釋自己這些天偷偷摸摸跟著人的事？會不會被認為是變態？
“你不用緊張，我們是同桌，如果冷戰會讓別人笑話的，所以……”你別躲著我，好嗎？
這是隋滪首次在遲峴擎面前欲言又止，仿佛有太多想說的，卻又像只是剛好說完了，所以停頓。
“我沒冷戰，”遲峴擎反駁。
我只是看不得你像之前一樣那麽平靜如常，你不是親了我嗎？
我一男的你親什麽親？你怎麽還能像之前一樣？你不是該……
該怎麽樣？遲峴擎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心裏所想，只能對隋滪視而不見，可是，又不由自主的偷偷摸摸地跑來跟蹤。
遲峴擎臉上的迷茫，眼神裏的惘然若失，就那樣呈現在隋滪眼前。
隋滪心中難受，卻也只能暗自忍著，然後點頭。
“嗯，我知道，我們沒冷戰，那我們回教室去？”
“……你真讓人不爽！”遲峴擎幾次張口，最後氣憤了。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罵隋滪，只得埋頭向前走。
“嗯，我知道，”隋滪跟了上來。
你知道個鬼啊你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真知道才真是有鬼。
之後倆人的氣氛好像回到了寒假之前，但也只是好像，因為倆人心中都有了一道坎。
隋滪清楚的知道該如何邁過這道坎。
但他舍不得，舍不得放棄，舍不得逼迫，種種的舍不得，造就了現在這道傷人傷己的坎。
而遲峴擎，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邁過這道坎。甚至不知道倆人之間怎麽就突兀的有了這道坎。
之前，明明還好好的，不是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雷東偉發現遲峴擎近段時間有了個很奇怪的習慣。
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盯著隋滪看，而且一盯就是很長的時間，還滿臉的沈思與慎重。
和宋賢材提起，宋賢材深受打擊：“就這樣他還保持了全年級的第二名，學霸果然是天生的神……經病。”
雷東偉深有同感地點頭。
遲學霸不知道自己已經升級為神經病，他此時還沈浸在剛才隋滪摸他小尾指的感覺中。
剛才自習課，遲峴擎正埋頭寫卷子，旁邊的隋滪輕聲問：“借我筆。”
“自己拿，”遲峴擎頭也不擡。
然後隋滪修長的手指覆在了遲峴擎放在卷子邊的手上。
遲峴擎一呆，強迫自己不要擡頭不要分心，卷子卷子……
可是不看不代表沒感覺。
遲峴擎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手指輕輕地從自己手背緩緩向小指尖劃去，慢慢的輕輕的，生怕一個力量重了會壓壞自己手指一樣。
當對方指腹劃過自己指尖時，遲峴擎的心跟隨指尖莫名地顫了一下。
遲峴擎以為時間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十秒不到，隋滪拿了筆後低頭寫作業，遲峴擎悄悄地將左手收在課桌與身體間，拇指一下一下地劃過小指指尖，感受指甲劃過指腹的觸感，像在劃在心上，癢癢的悶悶的，又酸又甜，百般滋味難以形容。
下課時隋滪出去了，遲峴擎癱在椅子上。
“柱子，放水不？”宋賢材走過來，遲峴擎搖頭，雷東偉跟著去了。
遲峴擎看著前面的空座位，猛的清醒過來，唐寧也不在，轉頭看，隋滪不在。
靠！
剛沖到樓梯，隋滪就回來了，在他身後果然跟著唐寧。
“怎麽了？”隋滪擡頭，看見遲峴擎站在樓梯口，長長的劉海遮了雙眼，看起來與周圍的學生格格不入，顯的落漠孤單。
遲峴擎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他看見那一前一後站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而自己則站在他們倆人的對面……
“哪裏不舒服？”隋滪說這話時已經站到了遲峴擎身邊，想伸手拉對方手腕。
遲峴擎突然側身避開，一聲不吭地下了樓梯。
隋滪跟著下了兩步臺階，伸出的手才慢慢收回，望著某個點楞了幾秒，才轉身回了教室。
唐寧全程在一旁看著，笑容苦痛：“活該，我也是活該，那就誰都別想得到，這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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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好。”遲峴擎讓雷東偉這麽一拍，終於回了神，那邊的隋滪已經先轉身進了教室。
剛進教室，就看見坐在前桌的唐寧側著身和隋滪話說。正確來說是唐寧在說，隋滪冷著一張臉不理不睬。
周圍的同學也見怪不怪了，反正隋滪只對他的同桌和顏悅色。
遲峴擎看見唐寧沒多大的反應，之前的事他當作是平常的打架對待了。
誰的青春沒單獨打過架又或是群毆過？不就一次打架傷了手，不是大事。
“早，”遲峴擎低著頭坐下，隋滪微微靠近輕聲說。
“早，”聲音細如蚊響，連臉都不敢轉過來，目不斜視地直直的盯著黑板。
隋滪沒想到遲峴擎會是這種反應，一時沒了主意，只得仍側著臉觀察著遲峴擎，以期望能找到突破的方法。
前桌的唐寧轉頭眼神覆雜而癡迷的看著隋滪，雷東偉正低頭脫了圍巾，一擡頭，就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來來回回看了三人好幾眼，一頭霧水的無法理解。
下課時，隋滪看了看仍低著頭的遲峴擎，先走出了教室，唐寧跟在身後，雷東偉招呼遲峴擎：“柱子，走，哥請你啃排骨去。”
遲峴擎看著隋滪離開的方向，想了想，才點頭。
“柱子，你沒事吧？和校草吵了架？”食堂內雷東偉問。
“啊？沒有啊，沒吵架。”只不過是親過了……
“那你……啊，我知道了，是因為校花吧？”雷東偉立刻就替遲峴擎找到了借口，“關於她寒假和那誰一起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被看見過一起出入商場，也不是什麽大事，對吧？”
“雷子，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是為了校花？”遲峴擎語氣有些不解。
“什麽為什麽？你也別不好意思，誰不知道你喜歡校花啊！”
“那我為什麽會喜歡她？”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認為我該喜歡女同學？
“啊？這我怎麽知道？不就是因為她是校花？”
遲峴擎沈默，他現在喜歡的是校草。
喜歡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遲峴擎此時感覺到了混亂，他大概分不清喜歡和喜歡之間的界定，喜歡和喜歡，是不是有兩種喜歡？
一種是我對校花那樣子的，另外一種……
“柱子你電話響了，”雷東偉提醒。
“哦？”遲峴擎找出手機看了眼，在看到那兩個字時，心臟不聽話的自己重重地跳了一下。
“你好……”遲峴擎微側著身，躲著雷東偉小聲地問了好，手機貼著的地方迅速熱了起來。
“你在哪？”那邊是隋滪平靜如常的聲音，輕輕的，溫柔的，感覺就像和以前一樣，不變的。
“我……在食堂……”
“嗯，我知道了，那你吃飯，”隋滪說完頓了幾秒，掛了手機。
遲峴擎心中的跳動突然像停止般，整個人沒了反應。
“誰的電……柱子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白？”雷東偉偶一擡頭，看見遲峴擎白著一張臉像丟了魂一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嚇的筷子都掉了。
也不怪雷東偉如此大的反應，上次發現遲峴擎在教室昏倒的也是他，後來他還為此連做了幾天的惡夢。
“我沒事，”遲峴擎被他聲音帶回了反應，擺了擺手，取過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飯。
是啊，能有什麽事，不就是自己被一個男同學擾亂了心。
不行，得讓自己鎮靜下來，不能讓大家知道我喜歡男同學。
之後，遲峴擎像是回覆了正常，說話講笑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運動，但如果有人細心觀察就會發現，遲峴擎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和隋滪對視，甚至還會躲著對方湊過來的身體。
隋滪對此沒有多大的反應，仍像以前一樣，冷淡，話少，不合群，高居學習榜首。
這天午休快結束，隋臉從小樹森出來，唐寧站在一旁，隋滪從他身邊直接走過。
“你被他漠視了，這種感覺不好受吧？”唐寧加快腳步走過來攔在了隋滪的前面。
隋滪冷著臉想繞過對方繼續向著走，唐寧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一把扯著隋滪的手臂：“你怎麽就不看看我？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他有什麽好？他根本就不是！”
“放開！”隋滪聲音帶著溫怒，手臂一個用力，甩的唐寧踉蹌了幾步。
“你就這麽的討厭我？你是不是還想像之前一樣，為了給他報仇，讓我家在這個春節前從這個城市消失？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消失？我沒如你的願，你不開心吧？”唐寧越說越大聲，白凈斯文的臉因扭曲而顯得猙獰。
“你如果敢再去找他，我會如了你的願！”隋滪斂著眼眸，看也不看唐寧一眼。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就真有了這個本事？隋滪我告訴你，我既然能留下，也就不會再怕你。”唐寧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為了能留下看著你被他如此對待，你不會知道我……”到底付出了什麽代價！
隋滪毫不在意地走了。
“你會後悔的，隋滪，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唐寧大喊大叫著像個瘋子，最後沒了聲音，“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遲峴擎大氣也不敢出，躲的遠遠地看著，腦中回放著之前有過的類似的場景，有些遠，隋滪說的話聽不清楚，唐寧歇斯底裏的，要讓隋滪後悔什麽？
視線出現了一雙鞋，白色運動鞋，某大牌的經典款。
遲峴擎驚慌地擡頭，果然是隋滪。
看著遲峴擎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唐寧之前的位置，隋滪了然的開口：“我找的是你。”不是他。
“我，那個，我……”遲峴擎語無倫次，該如何解釋自己這些天偷偷摸摸跟著人的事？會不會被認為是變態？
“你不用緊張，我們是同桌，如果冷戰會讓別人笑話的，所以……”你別躲著我，好嗎？
這是隋滪首次在遲峴擎面前欲言又止，仿佛有太多想說的，卻又像只是剛好說完了，所以停頓。
“我沒冷戰，”遲峴擎反駁。
我只是看不得你像之前一樣那麽平靜如常，你不是親了我嗎？
我一男的你親什麽親？你怎麽還能像之前一樣？你不是該……
該怎麽樣？遲峴擎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心裏所想，只能對隋滪視而不見，可是，又不由自主的偷偷摸摸地跑來跟蹤。
遲峴擎臉上的迷茫，眼神裏的惘然若失，就那樣呈現在隋滪眼前。
隋滪心中難受，卻也只能暗自忍著，然後點頭。
“嗯，我知道，我們沒冷戰，那我們回教室去？”
“……你真讓人不爽！”遲峴擎幾次張口，最後氣憤了。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罵隋滪，只得埋頭向前走。
“嗯，我知道，”隋滪跟了上來。
你知道個鬼啊你知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真知道才真是有鬼。
之後倆人的氣氛好像回到了寒假之前，但也只是好像，因為倆人心中都有了一道坎。
隋滪清楚的知道該如何邁過這道坎。
但他舍不得，舍不得放棄，舍不得逼迫，種種的舍不得，造就了現在這道傷人傷己的坎。
而遲峴擎，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邁過這道坎。甚至不知道倆人之間怎麽就突兀的有了這道坎。
之前，明明還好好的，不是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雷東偉發現遲峴擎近段時間有了個很奇怪的習慣。
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盯著隋滪看，而且一盯就是很長的時間，還滿臉的沈思與慎重。
和宋賢材提起，宋賢材深受打擊：“就這樣他還保持了全年級的第二名，學霸果然是天生的神……經病。”
雷東偉深有同感地點頭。
遲學霸不知道自己已經升級為神經病，他此時還沈浸在剛才隋滪摸他小尾指的感覺中。
剛才自習課，遲峴擎正埋頭寫卷子，旁邊的隋滪輕聲問：“借我筆。”
“自己拿，”遲峴擎頭也不擡。
然後隋滪修長的手指覆在了遲峴擎放在卷子邊的手上。
遲峴擎一呆，強迫自己不要擡頭不要分心，卷子卷子……
可是不看不代表沒感覺。
遲峴擎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手指輕輕地從自己手背緩緩向小指尖劃去，慢慢的輕輕的，生怕一個力量重了會壓壞自己手指一樣。
當對方指腹劃過自己指尖時，遲峴擎的心跟隨指尖莫名地顫了一下。
遲峴擎以為時間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十秒不到，隋滪拿了筆後低頭寫作業，遲峴擎悄悄地將左手收在課桌與身體間，拇指一下一下地劃過小指指尖，感受指甲劃過指腹的觸感，像在劃在心上，癢癢的悶悶的，又酸又甜，百般滋味難以形容。
下課時隋滪出去了，遲峴擎癱在椅子上。
“柱子，放水不？”宋賢材走過來，遲峴擎搖頭，雷東偉跟著去了。
遲峴擎看著前面的空座位，猛的清醒過來，唐寧也不在，轉頭看，隋滪不在。
靠！
剛沖到樓梯，隋滪就回來了，在他身後果然跟著唐寧。
“怎麽了？”隋滪擡頭，看見遲峴擎站在樓梯口，長長的劉海遮了雙眼，看起來與周圍的學生格格不入，顯的落漠孤單。
遲峴擎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他看見那一前一後站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而自己則站在他們倆人的對面……
“哪裏不舒服？”隋滪說這話時已經站到了遲峴擎身邊，想伸手拉對方手腕。
遲峴擎突然側身避開，一聲不吭地下了樓梯。
隋滪跟著下了兩步臺階，伸出的手才慢慢收回，望著某個點楞了幾秒，才轉身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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