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

滄羽表情嚴肅，厲聲質問道：“殿下單獨出去你們怎麽都沒讓人來通知我。”

手下低著頭都不敢正眼看滄澤，臉上為難道：“殿下出去時特意交代不要打擾你休息，兄弟們也不敢公然違抗殿下的命令。”

“不過老大你放心，殿下身邊有不少兄弟在暗中一路跟隨保護，不會出意外的。”

滄羽瞪了他一眼：“下次若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一定要通知我，殿下要是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我們沒一個人能承擔起後果，聽見沒有！”

手下立刻站直身子神情認真道：“是，老大！”

滄羽對他擺了擺手：“你回去吧。”

手下點頭，隨即身形一閃立刻消失在原地，不見半點人影。

楚杳和池南出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路上池南有些渴了於是便找了一處茶館坐下休息喝茶。

茶館裏的店主端來兩碗茶水放到兩人面前，楚杳低頭看了眼茶水，並沒有先喝，而是偏頭看了眼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隨口一提：“明日你若還想出來就讓小福子跟著你可好？”

池南喝茶的動作頓時停住，擡頭看著楚杳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跟著去？”

楚杳：“我知道你會擔心我，可我更不想讓你有一絲陷入危險的可能。”

池南認真地盯著楚杳看了好一會兒，半響垂下眼睫，道：“我明白的，我會留在陸府等你回來。”

楚杳感到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池南的態度這麽痛快，他呢喃道：“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怕我會纏著你非要和你一起去？”

楚杳：“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池南看了一眼他，然後低頭飲了一口茶，才道：“我又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更沒那麽傻，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楚杳笑笑：“也是，是我多想了，是我的錯。”

楚杳低頭正欲飲茶，這時一位面黃肌瘦的老嫗拄著根木棍往他這邊過來，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

老婦人來到他跟前二話不說就直接跪在他面前，在楚杳還沒反應過來時就不斷磕頭哀求道：“這位公子行行好，求您施舍點吃的吧，老婦人實在餓得受不住了......”

楚杳放下手中的茶碗，伸手扶她：“老人家，你先起來吧。”

老婦人卻怎麽也不肯起身，嘴裏不斷重覆道：“公子，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求求你了，行行好吧......”

池南見狀直接起身把桌上的一碟茶點到進她碗裏，又另給了她一些碎銀子，道：“老人家，這些都給你你快起來吧。”

老婦人看到碗裏的點心猛地就拿起一塊塞進嘴裏，狼吞虎咽地吃著也不管噎不噎的。

楚杳擔心她噎住，又見她唇角幹裂，於是便朝簾子後面喊道：“店家，再添一碗茶水過來。”

“——茶水來了”

店家掀開簾子，端出一碗茶水走來：“各位客官請慢用。”

楚杳讓老婦人慢點吃，又讓她喝點茶，老婦人臉上起初還有點怯怯的，可當看到這碗茶水擺在自己面前時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嗓子眼已經幹到冒煙了，她也忍不住於是端起茶水就大口大口地喝，一碗茶很快就見了底。

見她喝得這麽快，楚杳直接把自己的茶水也推給她：“慢些喝吧，這裏還有。”

老婦人喝完茶後抹了把嘴，臉上還有意猶未盡的感覺，顯然是還沒喝夠，看到面前又有一碗茶水，她毫不猶豫地就端起來大口喝，直到第二碗茶水也見了底她才終於滿足。

老婦人吃了點心，喝完茶後把池南給的碎銀子收好，然後對池南和楚杳又磕了三個頭，嘴裏不斷說著道謝的話然後才起身拄著木棍離開。

池南望著離去的老婦人，對身旁的楚杳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楚杳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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