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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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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來了

她又擦了兩把眼淚,楚楚可憐道: “殿下,楓兒平日裏敬愛兄長,孝順父母,臣婦實在不知他能做什麽事讓殿下動怒,或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殿下您可千外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冤枉好人啊。”

楚杳目光冷厲,池孟氏突然打了個寒顫,頓時不敢在繼續說下去了。

楚杳冷眼看著她,聲音冰冷: “不知池夫人口中所說的小人是指誰?”

池孟氏低下眼,囁嚅道: “臣婦只是想提醒殿下......”

“夠了!”

“池楓擅自毀掉我的課業,更別提他還偷盜皇室之物,犯下如此重罪,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楚杳冷眼看向池孟氏:“現在池夫人還覺得他冤枉嗎?”

池孟氏被楚杳說出的話驚得當場合不攏下巴,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池楓,池楓蜷縮著身子不敢看她的眼神。

他這副模樣直接氣得池孟氏一巴掌拍打在池楓頭上,怒罵道: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怎麽有這樣的膽子敢毀掉殿下的課業,還狗膽包天去偷皇室之物,我,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說著就往池楓頭上狠狠打了幾巴掌,打完後她又向楚杳磕頭求情: “殿下,都怪臣婦教導無方,臣婦下來一定會好好管教他,還請殿下開恩饒他一命。”

楚杳冷眼斜睨她: “池夫人若是能管教好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按照我朝律法,私自偷拿皇室之物可是要殺頭的。”

說完就厲喝一聲: “來人!”

“殿下不要,不要啊。”池孟氏慌了,她一把抱住池楓,池楓也在她懷裏怕得瑟瑟發抖。

池南也沒想到楚杳居然要來真的,他雖然也討厭池孟氏母子,但如果這件事鬧大的話楚杳也得不到什麽好處,而且還會因此得罪池澗野。

雖說楚杳是太子,可池澗野畢竟是當朝首輔況且自己還住在池府中,反觀楚杳,他年輕,根基也不穩,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兩相比較下若自己真得罪了池澗野就算是太子也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念及此,他便起身想要勸一勸楚杳,池孟氏看到池南過來頓時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她跪著上前一把抓住池南的衣擺,哭喊道:“南兒,南兒你救救楓兒吧,以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因此怪罪於楓兒,他再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弟弟啊。”

或許是把池南當做最後的希望,池孟氏的情緒異常激動,抓著池南衣擺的手也非常用力生怕池南會甩開她,池南試圖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擺但池孟氏死死攥著不松手,仿佛這一松手就松掉了池楓活下去的機會。

池孟氏還在哀求:“南兒我求求你了,你向殿下求求情吧,求他饒了楓兒這一命,只要你肯開口替楓兒求情我保證我們母子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惹你心煩。”

“我,我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救楓兒。”

池孟氏哭得淚流滿面,最後因為情緒太大竟直接暈厥在地上。

池楓見母親暈倒了也跟著急起來連滾帶爬來到池孟氏身邊,手忙腳亂地抱著池孟氏試圖叫醒她。

池南見狀也向楚杳道: “殿下,念在池楓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您寬宏大量且饒了他這一次吧,諒他下次也不敢再犯了。”

楚杳偏頭看向他, “他都這樣對待你了你居然還替他求情?”隨即悠悠嘆了一口氣, “也罷,看在是你求情的份上我今日就饒了他一命。”

掃了一眼縮在池孟氏身旁的池楓,輕嗤一聲道: “池楓,還不快滾過來謝池南的救命之恩。”

池楓戰戰兢兢來到池南面前,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和感激: “池楓謝過大哥的救命之恩。”

池南抿了抿嘴唇,告誡道: “以後別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了。”

池楓連連點頭: “是是是,大哥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隔著池楓看見後面的楚杳,只見他忽然朝自己輕挑了一下眉,眸裏滿是得意的笑意。

池南一怔,繼而忽然明白了,他有些無奈地對楚杳輕輕笑了笑,眉目溫柔,這一笑像江南的朦朧煙雨一樣醉美,讓人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楚杳滿意地看著池南的表情變化,他瞥了眼縮在角落邊的池楓,嫌棄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池楓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他一聽可以離開立馬就讓人把池孟氏也一塊帶走,只是一只腳才剛跨出大門就聽到楚杳在後面叫他,池楓緊張得後背繃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楚杳悠悠提醒道: “池夫人醒了後記得提醒她別忘了今日說過的話,如果她忘了的話本太子不介意幫她再回想起來。”

“是、是,殿下放心母親一定不會忘的。”池楓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去,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滴趕緊帶著池孟氏走了。

見人走遠後池南來到楚杳身邊拱手道: “池南多謝殿下。”

楚杳一把放下他的手, “沒外人在的時候就不要跟我行這些虛禮了。”他又望了望四周,道:“既然都來了那就去你院裏坐會兒吧,剛好我也想看你的小院什麽模樣。”

池南有些為難:“這......”

楚杳卻不等他猶豫直接就讓人帶路往他的小院裏去了,池南沒辦法只能跟上楚杳,他在楚杳後面一擡眼便能看到楚杳結實的後背。

可能是原主身體羸弱的原因,他年紀明明和楚杳相差不大可兩人站在一起時楚杳卻要比他高了半個頭。而且楚杳的身體也比他的要結實有力多了。這麽一對比下來池南簡直是完敗。

楚杳跟著帶路的人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池南的小院,相比於池府其他院落的熱鬧和繁華,這裏顯然就要寂靜荒涼多了。

楚杳還沒踏進小院就先皺起了眉,池南住的小院從位置上來說有些偏了,跟池楓的住處相比這裏實在太冷清了,而且院中長期無人修繕更是顯得破落。

也唯有庭院中的那一株海棠樹開得旺盛,給小院增添了些顏色。

楚杳在小院四處轉了轉,最後憤懣不滿道: “你就住在這裏?”

池南平靜地點了點頭,其實對於他來說這個小院就是清冷了一些沒外頭的熱鬧而已,其他的也不算太差。

池南到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可楚杳卻炸毛了: “太過分了,你好歹是這府上的嫡子,他們怎麽能讓你住這種地方,這個池首輔當真是一點也不管。”

池南見他又炸毛了趕緊安慰道: “其實我倒覺得這裏挺好的,這裏安靜又沒有人來打擾,只是院裏景色破敗了些,其他的我還挺喜歡的,況且我在這住了這麽久也已經習慣這裏了。”

楚杳總覺得池南是在意的只是在強撐而已,他靈光一閃,突然神情認真地對池南道: “東宮裏空的房間多得是,要不你跟我住在東宮吧。”

池南被他說出來的話嚇一跳,連連擺手拒絕: “殿下萬萬不可啊,這樣不合規矩。”

開玩笑,夜宿東宮,楚杳敢這麽想他池南可不敢這樣做啊,他還想留著命多活幾年呢。

楚杳卻蠻橫不講理: “有什麽不合規矩的,你放心我宮裏的人嘴都嚴實得很,不會有人亂嚼舌頭的。”

池南:感情你還知道這樣會有人亂嚼舌頭的啊!

他扶額道: “殿下你放過我吧,我這裏真的挺好的。”

楚杳皺起眉頭望了望四周,這也叫好?

他一臉不高興道: “我讓你跟著我住不也是想讓你少受點苦嘛。”

池南心累,他怎麽覺得楚杳今日比以往要固執多了。

兩人回到皇宮時天還沒有黑,只是進入東宮後池南覺得今日殿裏的人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楚杳也發覺了,他隨便喚了個人來問,一問才知道是陛下過來了。

登時楚杳臉上掛著的笑就消失了,池南也是一臉凝重,這下完了。

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內殿裏,一位身穿紅藍官服,下巴白凈的太監從中出來,這位太監看起來約莫三十來歲,眼神機敏而精明,仿佛能一眼洞察人心。

池南眉心突然跳了幾下,慶安帝該不會是過來問罪的吧。

劉公公來到兩人面前,向著楚杳微微彎身: “殿下,你回來了。”

楚杳看了眼內殿方向,上前一步小聲問道: “大伴,父皇怎麽到我這裏了?”

劉公公朝著他微微一笑卻不肯透露一語,微微躬身道: “殿下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杳抿了抿唇,轉頭對身邊的池南說道: “你先在這裏等我。”

池南點了點頭,目送著楚杳和劉公公進去了。

內殿裏,身穿明黃色龍紋常服的男人端坐在首位,正擡手翻看楚杳的課業,他的動作姿態雍容,盡顯矜貴,眉目間深沈蘊秀,一舉一動皆透露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嚴,這是獨屬於帝王的氣勢。

聽到腳步聲,慶安帝也沒有擡頭而是淡淡開口道: “回來了?”

楚杳自知有錯,聲音也比平常低了幾分,心虛道: “兒臣回來了,父皇是何時來的東宮?”

“哼,朕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胡鬧下去?”慶安帝把手中的課業放下,擡眸看向楚杳。

楚杳悄悄觀察慶安帝的臉色,知道他這個樣子就是沒有真的動怒,於是話說也變得輕松了一些, “父皇果然英明神武,兒臣知罪了。”

慶安帝不理他這一套,定眼看向楚杳, “朕問你,好端端的你跑去池府做什麽?”

楚杳心虛道: “兒臣...兒臣本來是想去探望池首輔的,誰知他沒在府中還害得兒臣白跑一趟。”

慶安帝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輕不重道: “平白無故地你去看望池首輔做什麽,身為太子卻親自到朝廷命官的家中,就不怕背後被人參一本結黨營私的折子?”

楚杳嬉笑著上前,親自給慶安帝倒了杯茶,討好道: “兒臣不怕,父皇如此英明神武又怎麽會輕易信了那些諫官們的片面之詞。”

慶安帝佯瞪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茶抿了一口,不鹹不淡開口: “朕不會聽信他們的片面之詞,那你的呢?”

楚杳一下楞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父皇好像什麽都知道了,卻還故意問他。

楚杳還在抵死掙紮: “兒臣聽不懂父皇在說什麽。”

慶安帝淡然一笑: “你聽不懂沒關系,自然會有別的人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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