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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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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明先生竟然會看直播嗎?

這個認知讓蘇念安不免覺得驚奇, 畢竟明謹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工作上的人。

直播,這兩個字看起來就和明謹弋毫無關系。

不過就算心裏好奇,但蘇念安並沒有要點開軟件的意思, 只是在明謹弋回來時, 蘇念安抱著電腦打趣道:“明先生的電腦上居然還有直播軟件呀?”

明謹弋想起來電腦上下載了荔枝站,他心下一慌,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明謹弋甚至想不起他合上筆記本的時候有沒有退出荔枝站的界面。

他飛快地評估了下蘇念安的臉色, 除了戲謔就是戲謔, 並沒有被欺瞞的惱怒。

明謹弋稍微松了一口氣, 大致確定他的馬甲可能還在, 他輕咳一聲,一邊說一邊觀察蘇念安的臉色, “我也需要消遣的。”

蘇念安好像聽到了什麽意外的消息一樣,他擡了擡眉毛, 驚訝道:“我一直以為明先生是工作機器、人間卷王呢。”

蘇念安掰著指頭,細數認識明謹弋以來對他的印象, “我睡覺的時候你在工作, 我醒來你還在工作,有些時候我都懷疑你真的睡覺了嗎?為什麽有人可以晚上只睡這麽一點, 白天卻還可以這麽精神,簡直就是人形永動機好嗎?”

要是季準聽見蘇念安的這番評價, 一定會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對於明謹弋的卷王行為,他可以說上個三天三夜。

只可惜小季醫生現在並不在場, 蘇念安並沒有找到可以交流的同伴。

明謹弋無奈地笑了下,“我只是不需要那麽長的睡眠而已。”

蘇念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配合這個語境,卻莫名有一種敷衍的感覺。

明謹弋拿他沒有辦法,他彎腰拆了一塊果脯塞到蘇念安的嘴裏,用物理手段強制閉嘴。

蘇念安用手抓著外包裝,烏黑清亮的眸子裏全是清淺的笑意。

明謹弋確實很忙,短暫的打鬧之後就恢覆到工作狀態,無所事事的蘇念安則是單手托腮欣賞面前的景色。

從辦公室的落地窗可以一眼看盡整個城市的繁華喧鬧,而在窗前工作的人也是同樣賞心悅目。

工作狀態的明謹弋臉上沒有蘇念安熟悉的笑容,薄薄的嘴唇壓成平直的線條,頗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鼻子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鏡片反光更加增添了幾分生人勿進的壓迫感。

蘇念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明謹弋,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看著看著,他的視線逐漸從明謹弋的臉轉移到了他的戒指上。

那天明謹弋給了他一根項鏈之後,蘇念安就沒有把戒指從脖子上取下來過,反而是明謹弋一直把戒指焊在手指上。

像是故意露給別人看的一樣。

蘇念安猜不透明謹弋的想法,只要這番舉動沒有影響到他們隱婚的行為,蘇念安都沒有插手的念頭。

狠狠飽了一波眼福之後,蘇念安終於收回目光,而就在他的註意力轉移到電腦上之後,明謹弋原先挺直的後背終於稍微放松了些,不覆先前的緊繃。

不過蘇念安並沒有看見明謹弋的小動作,他正用電腦打開丁培曼發來的劇本,同時手機刷微博,一邊上班一邊摸魚。

在蘇念安發文澄清之後,微博的事態竟然又有了新的發展。

那名原本要求瓜田田主幫他隱去姓名的副導演王義平突然自己登上大號發視頻實名舉報,發瘋一般地亂咬人。

視頻中的王義平比蘇念安看到他時更加不堪和狼狽,除了渾身看起來臟兮兮之外,他眼球凸起,其中布滿紅血絲,胡子看起來很多天沒有修理過了,邋遢地垂在嘴角。

“都是蘇念安,他害我沒了工作沒了錢,他憑什麽還能拍戲?我花了這麽多錢,結果熱搜你說壓就壓,憑什麽遭罪的人是我啊!”

王義平狀態瘋瘋癲癲的,可還是有不少人聽出了這就是之前給蘇念安打電話的那個聲音,配合早上的爆料,根本沒幾個人相信他嘴裏的話,反倒是當成一個樂子看。

王義平發瘋一樣在微博艾特蘇念安和瓜田田主,沒能等到支持自己的聲音,卻先等來了瓜田田主的長文道歉。

在文章中他詳細地寫明了自己和王義平的交易,包括收了王義平的錢幫他曝光抹黑蘇念安。

在瓜田田主曝光的聊天記錄中,王義平直白袒露他就是要蘇念安身敗名裂離開劇組,這樣他才有回去的可能。

文章最後,瓜田田主表示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希望蘇念安和曙煦娛樂可以原諒他。

整篇文章用詞卑微,一點沒了先前曝光時耀武揚威的樣子,字句間都是滿滿求生欲。

瓜田田主的道歉可以說整個否定了王義平的說辭,不少人在看完之後齊齊艾特王義平,配合先前王義平的視頻截圖,諷刺效果拉滿。

這條道歉長文成了壓倒王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寂了半個小時後,一條新的視頻傳到了微博上。

視頻中,王義平沒有再關註蘇念安,而是把目標放在了謝梓晗的身上。

“我是個什麽角色,一個被辭退的副導演而已,你們也不想想我哪裏有本事搞到謝梓晗的簽名,當然是他本人給我的啊!”

王義平逐漸癲狂,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我本來就是想讓蘇念安把我弄回劇組,都是謝梓晗出的主意,他給了我去買營銷號的錢,還有讓我把蘇念安搞垮的證據,我就是拿錢辦事而已,我有什麽錯?”

“蘇念安確實沒有搶資源,因為角色是謝梓晗拿走啊!因為謝梓晗要簽約我才會去給蘇念安打電話,你們都看清楚一點,謝梓晗才是那個有金主的人,資方點了名要謝梓晗演諸宸,我只能去通知蘇念安,不然我瘋了嗎?”

王義平的精神狀態不太正常,可這一串話明顯比他先前控訴蘇念安的時候合理很多,正好對上了先前的證據。

只不過這條視頻沒能在微博停留太長時間,再點進去就是被人刪除了,不過就算只有幾分鐘,也足夠正在瓜田上躥下跳的猹們把它截圖送上熱搜了。

#謝梓晗#空降熱搜前10,然而在討論人數增加的同時,微博排名卻在不斷降低。

有人在壓熱度,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昨晚乃至今早,無論網上怎麽說,謝梓晗都從來沒有露過面,可是當王義平的視頻一出,被一群人追著質問的謝梓晗終於坐不住了。

他沒有回應王義平的爆料,自顧自地發了一張新劇組的定妝照。

@謝梓晗:期待見面[圖片]

新劇組和《錦繡遺夢》沒有半點關系,只是用於證明謝梓晗是真的接到了新角色,只不過這部劇和《錦繡遺夢》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太遠。

風波正盛,底下立馬有人詢問謝梓晗和王義平的關系,然而謝梓晗只是很疑惑地回覆了一句:【王義平是誰?】

【——我們不知哥又來了,什麽都和他有關,他什麽都不知道。

——只有他家粉絲才相信自家哥哥什麽都不知道吧?真的很搞笑了。

——我始終相信有些東西不是空穴來風的,怎麽這麽多姓謝的一下子就鎖定謝梓晗了呢。

——蘇念安有沒有金主我不知道,但謝梓晗背後肯定有人,這壓熱搜的速度是一般水平嗎?

——內部人士,謝梓晗的的確確來劇組簽過合同,不過郭導根本不認他,直接讓人轟出去了。

——只期待謝梓晗,其他不關心,有些人不要亂造謠。

——謝梓晗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參演錦繡遺夢,王義平有本事拿出證據!

——先前不就是謝梓晗粉絲追著人家蘇念安罵嗎?既然和你們家哥哥五官,你們給蘇念安道歉了嗎?】

“謝梓晗的靠山是錢諱。”

聽到明謹弋的聲音,蘇念安意外地擡起頭,他這才發現自己吃瓜吃得太入迷,就連明謹弋什麽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錢諱?”

“瀚海集團的高管。”明謹弋在蘇念安的身邊坐下,他語氣平靜,“如果你不認識的話,這麽說吧,宸熙的老板是他的私生子。”

猝不及防聽到了一波豪門秘辛,蘇念安瞪圓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他舉起一只手攔住了明謹弋準備繼續爆料的嘴,“你等我理一理。”

簽約宸熙五年,蘇念安還不至於連老板都沒有見過,他瞳孔顫抖,“可我記得宸熙老板年紀不小了啊。”

“錢諱年紀更大而已。”

明謹弋的聲音毫無波瀾,用這種口吻說出炸裂的消息,有一種異常強烈的反差感。

蘇念安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微微張開嘴,半天沒有吐出下一句。

“你在宸熙之所以不受待見,合同只是一回事,還有你擋了謝梓晗的路。只要錢諱還在,謝梓晗在宸熙就是橫著走的,而你就是謝梓晗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明謹弋把話說得很明,對蘇念安的接受能力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之後,對於這一類的事情,明謹弋沒有想過要瞞著他。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沈默之後,蘇念安迎來了爆發。

“難怪有什麽好東西都給他,給我的都是謝梓晗挑剩下的,原來是因為有這麽一層關系在!”

蘇念安氣鼓鼓地揣著手,像個充了氣的河豚一樣,“給我點時間,遲早把他踩在腳下!”

明謹弋笑著摸了摸蘇念安的腦袋:“《錦繡遺夢》播出之前,如果謝梓晗拿不出有水平的大爆劇,你壓他一頭就是鐵定的事實了。”

“宸熙的團隊很有問題,否則也不會把所有好資源砸在謝梓晗身上,最後也只能捧出一個二線。”

明謹弋看了蘇念安一眼,補充道:“當然,他本身條件也不如你。”

明謹弋說話很好聽,蘇念安鼓起的臉蛋就像漏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下來。

他抿起嘴角,控制住表情,讓自己臉上的笑意不要太明顯了,“真的?”

明謹弋一本正經地說道:“自然是真的,公司給你做規劃的時候就有調查分析,現在就可以拿給你看。”

蘇念安本來就不多的小情緒瞬間被哄好,他把手機丟到一邊,“看就不用看了,我相信明先生。”

他半躺在沙發裏,眼睛裏滿是堅定的光,“那我可要好好準備了,可不能在第一部戲就掉鏈子。”

*

蘇念安說到做到,之後的時間裏,除了直播之外,他一心都在劇本上。

在《錦繡遺夢》的劇情中,蘇念安飾演的諸宸是國師的老來子,自幼獲得無數寵愛,和皇子們一同養大,就連皇帝對他都頗為偏愛。

奈何國師年邁,自認無力撫養諸宸長大,在臨終前,他自稱夜觀星象得出“得諸宸者得天下”的預言,本以為可以幫助諸宸在王權爭奪中保住性命,沒想到卻成了諸宸噩夢的開始。

沒有了老國師的庇護,狼子野心之人展露對諸宸的欲望,他們不惜采用各種卑鄙手段將他困於深宮,冠以聖子之名實施囚禁。天下因為諸宸大亂,逼得太子不得已送出一杯鴆毒,了結了諸宸的生命。

諸宸的死是劇中主角觀念扭轉的重要節點,可他們醒悟太晚,只能用餘生回憶這位早逝的童年夥伴。

曾有人做過《錦繡遺夢》最意難平人物投票,諸宸斷層第一成為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由此也可以看出觀眾對諸宸抱有極高期待,出彩的表現可以讓蘇念安一炮而紅,而稍有閃失則可能會讓他跌入深淵。

蘇念安一邊默念臺詞,一邊在客廳開始走位,沒有人和他對戲,但這並不妨礙蘇念安進入狀態。

完全沈浸於劇本描繪的故事中,蘇念安絲毫沒有意識到腳下地毯有異樣的褶皺,他一只手舉著劇本,眼睛緊緊註視著堆高的枕頭,完全把它當成了對手戲演員。

“所以我就應該死嗎?”

情緒隨著臺詞起伏,蘇念安的眼淚精準地在這一句結束時落下,他腳下踉蹌一步,卻正好被地毯的不平之處絆倒。

“咚。”

雙膝落地的一刻,蘇念安瞬間從戲中清醒了,他下意識地捂在小腹上,心跳如鼓,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所幸客廳鋪了很厚一層地毯,在意外摔倒時給予很大的緩沖,避免蘇念安的膝蓋直接和堅硬地板接觸。

原本在書房的明謹弋聽見聲音跑出來,看見跪在地上楞神的人,他面色一沈,二話不說跑到蘇念安的身邊蹲下。

怕造成二次傷害,明謹弋不敢輕易移動蘇念安,他聲音急促地問道:“摔著哪裏了?有不舒服嗎?”

蘇念安這才如夢初醒,他緩緩地坐在地毯上,右手一直沒有離開肚子,“膝蓋吧,其他的地方好像沒有事?”

聽見蘇念安的回答,明謹弋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他輕手輕腳地把蘇念安橫抱到沙發上坐下,順便用腳踢平了地毯上凸起的位置。

還沒有度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蘇念安這一摔把明謹弋的心從嗓子眼裏嚇出來了。

盡管蘇念安表示他沒有大礙,可明謹弋還是一個電話打給季準,說了句“蘇念安摔了”讓他趕緊提著東西過來。

“這麽晚了,明天再……”

明謹弋打斷道:“這種事情耽誤不得。”

蘇念安不說話了,他懷裏抱著枕頭,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明謹弋。

明先生幾乎從來沒有對他冷臉的時候,可是一旦他的臉上沒有笑意,蘇念安還是不免有點怕他。

明謹弋站在蘇念安的面前,想要嚇一下他讓他長點記性,然而在對上蘇念安眼睛的一刻,明謹弋又不住的心軟。

他在沙發前蹲下,既擔心又氣憤。

他不敢想象要是沒有地毯的緩沖,蘇念安這一摔會有多嚴重,本來就被孕反折騰瘦了一圈,身上一點肉都沒有,蘇念安本來就很期待小家夥的誕生,要是孩子再有分毫閃失,對蘇念安的身體肯定是個不小的打擊。

明先生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蘇念安猶豫了下,主動拉住了明謹弋搭在沙發邊緣的指尖,也是這一刻他才發現——明先生一向溫暖的手此時一片冰涼。

明先生在擔心他。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蘇念安就無比確信它是真的。

“對不起。”他小聲道歉。

後怕的情緒現在才湧上心頭,蘇念安拉著明謹弋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明先生的擔心不無道理,就差一點,他可能就要失去這個小生命了。

蘇念安腦海中反覆播放著他剛才摔倒的一幕,肚子裏的小家夥察覺到爸爸的情緒不對,也開始跟著鬧脾氣。

蘇念安臉色蒼白,隱隱不太舒服,他咬著下唇,反覆感受不適感是他的錯覺還是真實出現的。

“別咬自己。”明謹弋碰了下蘇念安的下嘴唇,示意他放松一點,“肚子不舒服嗎?”

“我不知道。”蘇念安抓著明謹弋的手,好像握著一根救命稻草,“他好像沒事,但又好像有事。”

蘇念安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所幸季準住得很近,沒幾分鐘就來到家裏。

初步檢查了一圈,蘇念安除了臉上沒有血色之外並沒有出現其他不好的征兆。

“應該沒問題。”季準稍微放心了點,看著兩人還牽在一起的手,他有些無語道:“哥,咱先松開做檢查唄。”

蘇念安耳朵一紅,有了季準給的定心丸之後,原本緊繃的神經得以放松不少,聞言,他連忙放開抓著明謹弋的手,乖乖配合季準的檢查。

怕蘇念安出事,季準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秉持著來都來了的觀念,他幹脆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

“沒什麽大事,就是被嚇著了。”季準指了下蘇念安,又指了下他的肚子:“你,還有我大侄子都是。”

“我去開點安胎藥帶過來,記著按時吃。”季準在紙上寫下藥品名字和用量遞給蘇念安,目光掃過蘇念安的手腕時,他突然問道:“你是不是胃口不太好?”

蘇念安看向明謹弋,回答很不確定:“我覺得還行吧?”

“吃的很少。”明謹弋一錘定音,“連我的一半都吃不了。”

蘇念安不滿地辯解道:“是你太能吃了!”

“所以你也承認自己吃得少?”

季準就聽著兩人的嘀咕聲,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有多麽多餘。

他不該在屋裏,他應該在地下室。

季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強行插入話題中,“我知道藝人需要保持身材,但你現在攝入的那點東西全被我大侄子吸收了,時間長了人能不瘦嗎?”

明謹弋看了蘇念安一眼,沒說一個字,可蘇念安卻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任寶山做的營養餐其實味道很好,可只要有一點不舒服,蘇念安就不想再吃了,明謹弋在的時候他還能裝模作樣地咬兩口,只有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蘇念安就不太想為難自己了。

季準看向明謹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明謹弋沒有回嘴,一言不發地認下了罪名。

“別的沒什麽了,註意休息,別太累就好。”季準把工具放到一旁,結束工作之後,他瞬間回到朋友的狀態,忍不住開始觀察蘇念安。

被明謹弋惦記了這麽多年的人,今天可算是被他見著真人了。

在季準的想象中,能夠和明謹弋站在一起的大概也是個事業強人,兩個人卷上加卷形成靈魂伴侶。

蘇念安的形象完全推翻了他的想象,但是看見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時,季準又有一種“就該是這樣”的感覺。

季準一點不掩飾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盯著蘇念安看,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

明謹弋瞥了他一眼,開始收拾季準散亂的東西,同時側身擋住他投向蘇念安的視線。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季準雙手捧心,做出一個誇張的感動姿態,“明謹弋,你今天怎麽這麽好?”

“好?”

明謹弋重覆了一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直接把包往季準懷裏一塞,毫不客氣道:“你可以滾了,門在那邊。”

季準那點感動瞬間沒了,他憤憤地控訴,“過河拆橋是吧?”

明謹弋只當聽不見季準的不滿和反抗,他禮貌地把人“請”到門口,“慢走不送。”

季準清楚地知道硬碰硬自己肯定不是明謹弋的對手,,趁著門還沒有關上,他擠了一張臉進來,朝著蘇念安大喊道:“嫂子,下次我們加微信啊!”

明謹弋的手稍微用力,直接把還在嚎叫的季準關在門外。

漓水灣的隔音做得很不錯,可盡管這樣,屋內還是能聽見季準的亂叫聲。

蘇念安目瞪口呆地看著明謹弋動作熟練地趕人,半晌才問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習慣就好,只要錢給到位,季準什麽都能幹。”明謹弋面不改色地揭發小的短。

他不想再聽蘇念安聊季準,直接轉移話題,“這段時間我先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好嗎?”

“那怎麽行!”

蘇念安立馬制止,他瘋狂擺手,雙臂交叉變成一個巨大的叉,“你不去公司怎麽賺錢養家,明先生,你要養活三個人,身上的負擔很重的!”

明謹弋沒有放棄,“可是安安,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可以放心。”蘇念安仰頭望著明謹弋的眼睛,他鄭重地重覆一遍:“你完全可以放心,我22了,不是2歲,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今天是個意外,以後我肯定會註意的。”

明謹弋不接話,似乎正在思考辯駁的話術。

蘇念安也知道今天這件事一出,明謹弋一定會越發不放心他,可是他也是真的不想明謹弋為了他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他們各自往後退一步。

蘇念安指了下空空蕩蕩的電視機櫃,提議道:“這樣好不好,明先生你照常去上班,然後再這裏放一個監控,你隨時都能看見我的情況,如果我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從監控叫你。”

明謹弋皺眉,不太讚成這個建議。

時刻處於監控之下,這無疑是在侵犯蘇念安的隱私。

本來藝人在外活動就沒多少私人空間了,如今在家的模樣還要被監控拍攝,明謹弋不太舍得剝奪蘇念安自由的權利。

然而被監控的蘇念安卻一點不覺得這個提議

有問題。

他往前挪了挪位置,正好處於明謹弋的下方,他歪了下腦袋,大腿輕輕碰了下明謹弋的。

蘇念安擡起頭,透亮的眸子寫滿真誠地邀請道——

“明先生,你真的不好奇我都在家幹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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