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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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101
愚人眾例行會議。
時隔多日, 執行官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內部會議。
第六席散兵叛逃，沒有出席。
第八席女士陣亡，沒有出席。
但除此之外，其他執行官幾乎全部到齊。
統括官醜角主導了這次會議, 覆盤了他們的近期計劃, 並準備對接下來的行動進行新的安排。
納塔是他們即將處理的重要計劃的一環, 而執行官隊長，仍在納塔的前線作戰。
此次會議主要圍繞納塔和嚴冬計劃進行，醜角詢問了主要負責嚴冬計劃的富人和公雞，二者都給出了令他滿意的回覆。
只是這兩人, 又不免因為利益相關而針鋒相對，綿裏藏針，你來我往。
執行官內部的矛盾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日常活動，對於富人和公雞的唇槍舌劍，其他執行官要麽看樂子, 要麽事不關己, 要麽悄悄記下了有關情報，總之都沒有插手阻止, 直到公雞漫不經心地提到——富人在璃月北國銀行的地盤附近被人當眾打了。
愚人眾執行官的情報不互通, 但是像是公雞, 就可以通過線人、情報官等手段, 對富人那邊的狀況有所了解。
而富人沒有阻攔這個消息的外洩，也不意外身為市長的公雞能夠得知這個消息。
但是其他執行官就不一樣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都本能地朝著富人的方向看過去，神色各異。
縱然富人是執行官中少數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 但再怎麽說，被這樣欺負也是過分了, 而且敢這樣對富人下手，簡直就是在打他們愚人眾的臉。
醜角皺眉，詢問富人，公雞說的這件事是否真實。
“什麽事都瞞不過市長大人的耳目啊。”富人輕笑，“不過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妥善解決了，您還是把目光放在我們的大計上，不要對我的行動指手畫腳。”
富人回答了醜角，也反駁了公雞，不過可能是這句話攻擊性並不強，公雞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富人：“若是平日，我自然信賴你這位大銀行家的做法章法，但陷入兒女情長，一切可就說不準了；你的處理也只是收尾，根本無意對動粗的那人下狠手，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否被影響了情感判斷。”
哦呼。
其餘執行官的視線或在富人的耳朵邊緣停頓，或在他的頭發附近徘徊。
富人從回來之後，就沒摘下過這兩件同一款式的樣品；而且那耳釘很顯然是嵌入肌膚，與富人之前佩戴的耳夾不是一個類型。
再結合公雞的意思……很明顯，富人戀愛了，對象在璃月，估計還挺暴力的。
眾人好久沒吃到像樣的同事瓜了，一個個若無其事，但實際上耳朵都豎了起來，而第三席少女更是毫不掩飾托起腮幫，看了過來。
唯有公子坐在原地盯著可以反光的桌面發呆。
“是又如何。”富人坦然承認，公雞正準備順著自己之前的話去說富人果然被影響了判斷，沒想到富人卻悠悠接上一句，“我對他和摩拉克斯的親密關系很感興趣。”
“……”公雞硬是被這句話硬控了三秒鐘。
什麽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關系就關系，為什麽非得加上個“親密”？
而且結合他們之前的對話再來看這個用詞，公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往危險的猜測滑坡。
醜角也楞了，一瞬間把要勸的話都扔在腦後：“我從未聽聞過摩拉克斯身邊有這樣的人。”
“所以我才好奇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我之前從未聽過有關的風聲。”富人不緊不慢回答，“我不介意犧牲我的微小利益，去換取我們的最優解。”
冠冕堂皇的理由。
富人似乎只是在探查情報，誘敵深入。
而有調查但還沒有弄清楚海什木真實身份的公雞，理解了富人這種看似荒唐的做法，但並不認同：“若他真是神眷之人，你應該選擇的是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去當他的情人……你成功了？”
公雞打量著富人，能贈送給富人這等禮物，那人對富人的感情似乎也並不單純。
“我倒是想，可惜……”富人點到即止，“他並不重感情，所以唯有這種方式，最能刺激他。”
公雞沒接觸過海什木，不知道海什木是什麽性格，既然已經確定富人沒有被迷惑，那公雞還是很放心的，他和富人鬥爭不假，但公雞同樣認可富人的能力。
少女興致缺缺趴了下去。
醜角聽到這裏，也覺得富人自有安排，沒有什麽再需要問的，正要繼續引導話題，第七席的木偶卻漫不經心把玩手指，插了一句：“最近這些大人物，怎麽都喜歡上了談情說愛？摩拉克斯是，楓丹那個二代水龍也是。”
木偶和楓丹的聯系同樣密切，縱然遠在至冬，但木偶也偶爾會關註楓丹的情報，那維萊特和海什木的事情沸沸揚揚，她最近又剛好在楓丹有動作，沒聽說才是假的。
她甚至前不久還和仆人聊過這個話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仆人很不想提起海什木的樣子。
木偶說完話的時候，還看了仆人一眼。
仆人就坐在木偶的不遠處，而木偶看來的時候，也正是仆人第一反應的時候——仆人的第一反應是去看公子。
嗯？
木偶納悶。
為什麽要看公子？
“海什木和那維萊特又不是那種關系。”公子看起來很專註，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神游天外，結果木偶的話就跟觸發了公子的敏感神經，讓他直接當場反駁了木偶的話。
角度還相當刁鉆。
“最高審判長都放任消息到處傳了，鬧到現在人盡皆知的地步，他們要沒什麽，我還真不相信。”木偶的話很客觀，比平時也冷靜收斂不少。
但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基本上把她的話當耳旁風的公子，如今對她的話表現出了相當不滿的情緒。
“那是那維萊特有問題，反正海什木肯定對他沒意思。”公子很不爽，“仆人你也和海什木接觸過，知道他對那維萊特什麽態度，對吧？”
“……”仆人不想說話，但公子既然已經點到了她的名字，她要是一直沈默才會顯得奇怪，所以她只是冷淡道，“新聞已經撤下；原始胎海之水如今被海什木交給那維萊特代為保管，他們仍是密友，無論真相如何，你最好也不要打著讓他們關系破裂的心思。”
少女已經重新坐正了身體，她饒有興致地詢問：“為什麽不能讓他們關系破裂？原始胎海之水不屬於我們，算計他們分道揚鑣拿到戰利品，不更好嗎？”
公雞看著明顯是在吃醋的達達利亞，還有“維護心上人計劃”的仆人，覺得博士真的是罪孽深重。
博士今日意外地安靜，坐在那裏一聲不吭，視線縱然會轉動，但他明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又在思考什麽實驗了。
見博士自己沒有解釋的意思，少女又實在好奇，醜角明顯有著同樣的疑問，於是好心的市長大人幫忙回答：“海什木是博士的切片，海什木和博士的這個交易，等同於愚人眾將原始胎海之水寄放在了那維萊特手中，並且擁有可以隨時帶走的權利。”
這句話一出，少女和醜角都有些驚訝。
這可是不得了的成就。
“沒想到博士你能做到如此地步。”醜角感到很欣慰，“仆人你應該也是知情人吧？述職報告裏為何沒有提到這件事？”
是啊，為什麽不在述職報告裏把海什木的事情詳細寫一下呢。
因為這樣醜角就可以收到博士切片在楓丹征服公子、仆人兩大愚人眾執行官以及水龍二代兼楓丹最高審判長那維萊特的消息了。
這東西仆人自己看了都覺得吸收到了禁忌知識，她很難想象不是當事人的醜角會怎麽想。
仆人當然不準備就事論事，她想要轉移話題，但公子先她一步開口：“我已經跟女皇陛下匯報過了，而且我和仆人都不喜歡海什木的做法，沒必要多提。”
“不喜歡？”醜角的目光依次掃過博士、仆人和公子，他以為仆人和公子都對博士的不擇手段有所了解，沒想到他們對博士的印象這麽好，果然，大家雖然吵吵鬧鬧打打殺殺，但本質上還是相親相愛的愚人眾。
“是啊。”公子回答得理直氣壯，“誰讓我們倆都喜歡海什木。”
“原來是都喜歡……”醜角下意識點頭，但反應過來公子話中的意義，他終年不變的臉色終於出現了明顯的震撼。
等等，什麽？
都喜歡誰？
誰喜歡誰？
少女一下子“哇”了出來；木偶也是錯愕看著仆人，然後看看公子，想起剛才自己第一次提及那維萊特時仆人條件反射去看公子，頓時表情了然：原來是兩個敗犬情敵惺惺相惜啊。
仆人：“……”雖然不知道木偶在想什麽，但是，拳頭硬了。
“公子，這種話不需要這麽大聲。”公雞也覺得頭痛，仿佛這一瞬間，他自己又回到了黑暗的那一天，大雪紛飛情況下，自己和富人遭受了同事聯手砸下的晴天霹靂。
“我說的是實話……”公子撇嘴，還很不服氣的樣子。
而再加上仆人因為種種原因又錯過了解釋的最佳時機，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醜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覺得愚人眾內部相親相愛不錯，但是也不至於是執行官內部消化的這種相親相愛啊！
醜角看向博士，鄭重其事地提醒對方註意規則，不要把執行官劃入他奇怪實驗的目標名單。
博士從自己的世界醒來，對醜角的話不以為意：“我管不了那家夥，連摩拉克斯都能拿下，我也很好奇他是怎麽做到的。”
“……”醜角差點沒連接上自己的大腦頻道。
而公子第一個意識到博士口中的含義，直接站起來看向富人，眼神犀利：“在北國銀行前面對你動手的不會就是海什木吧？”
富人微笑頷首：“所以也不存在愚人眾被誰抹了面子，內鬥而已，對我們來說家常便飯。”
木偶竭力控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這根本不是重點吧！開會的八位執行官，海什木直接拿下三位，博士你在幹什麽啊博士！
“可惡，我也想和海什木打架……”公子的拳頭攥緊，此時看富人身上的頭飾和耳墜的時候，目光若是能具象化，此時已經將戰利品切下來了，“這是他動手後，給你的賠禮？”
“並非。”富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從容輕快，“一開始就是我惹他不高興了，我本來打算把這個贈給他作為賠禮，但他親自幫我戴上了——我很適合。”言語被輕易利用，富人繾綣的口吻，就好像是海什木在誇讚他的外貌如何出色。
“有什麽……”公子別過頭去，“他還送了托克畫，送了冬妮婭他們很多禮物……”
“但是沒送你。”富人微笑地一針見血，並且和倏然扭頭與他對上視線的公子，誰也不避讓地對視，腥風血雨，就此到來。
公雞的瞳孔在地震，受到的刺激更大，因為前不久他和富人還都是受迫害的觀眾，哪想到一眨眼富人直接跑去當主演了，還樂在其中，公雞覺得自己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這折磨。
醜角的人都懵了，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做什麽。
而富人和公子在短暫交鋒過後，更是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側頭，讓博士回答身為他切片的海什木究竟更看重誰。
少女身邊飄著小花花，非常期待博士的回答，可惜博士用了“自然最看重我”這個一碗水端平的回答，但她看著博士起身率先離席的場景，又忽然覺得或許那並非只是一碗水端平了。
哇哦，有趣。
“還要繼續開會嗎？”仆人面無表情，語氣一如既往，“沒什麽事的話，我回壁爐之家了。”
“……我之後找博士單獨談談。”醜角按了按太陽穴，目光掃過幾位幸存者，看向木偶和少女，“希望你們兩位提高警惕。”
被跳過的公雞：“……”
木偶譏笑：“他要是敢作弄到我頭上，我廢了他。”但看看身邊心神似乎已經跟隨博士一同離開的仆人，木偶又有些不確定，補充了一句：“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他有接近我的可能性。”
其實只是在想什麽時候能走並且內心已經麻木的仆人，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又貢獻了“喜歡博士”的證據，她現在只是恨不得直接飛回壁爐之家，一個人靜一靜。
“我倒是很期待海什木會怎麽攻略我啦。”少女輕哼著曲調，懶散地伸了一個腰，站起來拍了拍醜角的肩膀，“親愛的統括官也要小心哦，看起來狩獵目標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呢。”
“……”雖然覺得不至於，但被少女這麽一說，醜角忽然覺得自己單獨找博士說話也挺危險的，所以他沈思之後看向了公雞，提出了邀請對方一起過去的建議。
知道醜角在想什麽的公雞：“……”禮貌嗎？禮貌嗎？就他長得安全是嗎？
那邊的富人和公子的“交流”也告一段落，在富人主動示弱下，兩人一起走了，似乎在交換彼此印象裏有關海什木的情報。
令人嘆為觀止。
少女看夠了樂子，踩著輕靈的步伐離開；木偶回去緊急加固自己不離身的夥伴；醜角和公雞去找了博士，正好趕上博士準備離開至冬去蒙德的時候。
醜角自然要問博士在這時候去蒙德的打算。
博士也很誠實地說自己要和海什木見一面，畢竟目前的事態他們也需要面對面交流，醜角覺得也有道理，並且詢問博士，名為“海什木”的這個切片到底想要做什麽。
璃月的摩拉克斯，楓丹的那維萊特，至冬的執行官……
“沒關系，以後七國都會有的。”博士安慰醜角。
醜角：“？？？”誰問你這個了？而且這是安慰的話嗎？
博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對，事實上，他甚至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畢竟稻妻的神造物和須彌的大書記官也和海什木關系密切，海什木要真再去納塔、蒙德轉一圈，集卡七國簡單得很。
嗯，海什木的下一站應該是蒙德，沒有錯。
……
海什木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攏了攏身上的衣物。
正琢磨著是不是夜風的緣故，便有人仿佛看透他心思般，輕笑了起來。
“風可不會欺負你，是誰在說你壞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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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眾例行會議。
時隔多日, 執行官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內部會議。
第六席散兵叛逃，沒有出席。
第八席女士陣亡，沒有出席。
但除此之外，其他執行官幾乎全部到齊。
統括官醜角主導了這次會議, 覆盤了他們的近期計劃, 並準備對接下來的行動進行新的安排。
納塔是他們即將處理的重要計劃的一環, 而執行官隊長，仍在納塔的前線作戰。
此次會議主要圍繞納塔和嚴冬計劃進行，醜角詢問了主要負責嚴冬計劃的富人和公雞，二者都給出了令他滿意的回覆。
只是這兩人, 又不免因為利益相關而針鋒相對，綿裏藏針，你來我往。
執行官內部的矛盾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日常活動，對於富人和公雞的唇槍舌劍，其他執行官要麽看樂子, 要麽事不關己, 要麽悄悄記下了有關情報，總之都沒有插手阻止, 直到公雞漫不經心地提到——富人在璃月北國銀行的地盤附近被人當眾打了。
愚人眾執行官的情報不互通, 但是像是公雞, 就可以通過線人、情報官等手段, 對富人那邊的狀況有所了解。
而富人沒有阻攔這個消息的外洩，也不意外身為市長的公雞能夠得知這個消息。
但是其他執行官就不一樣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都本能地朝著富人的方向看過去，神色各異。
縱然富人是執行官中少數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 但再怎麽說，被這樣欺負也是過分了, 而且敢這樣對富人下手，簡直就是在打他們愚人眾的臉。
醜角皺眉，詢問富人，公雞說的這件事是否真實。
“什麽事都瞞不過市長大人的耳目啊。”富人輕笑，“不過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已經妥善解決了，您還是把目光放在我們的大計上，不要對我的行動指手畫腳。”
富人回答了醜角，也反駁了公雞，不過可能是這句話攻擊性並不強，公雞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富人：“若是平日，我自然信賴你這位大銀行家的做法章法，但陷入兒女情長，一切可就說不準了；你的處理也只是收尾，根本無意對動粗的那人下狠手，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否被影響了情感判斷。”
哦呼。
其餘執行官的視線或在富人的耳朵邊緣停頓，或在他的頭發附近徘徊。
富人從回來之後，就沒摘下過這兩件同一款式的樣品；而且那耳釘很顯然是嵌入肌膚，與富人之前佩戴的耳夾不是一個類型。
再結合公雞的意思……很明顯，富人戀愛了，對象在璃月，估計還挺暴力的。
眾人好久沒吃到像樣的同事瓜了，一個個若無其事，但實際上耳朵都豎了起來，而第三席少女更是毫不掩飾托起腮幫，看了過來。
唯有公子坐在原地盯著可以反光的桌面發呆。
“是又如何。”富人坦然承認，公雞正準備順著自己之前的話去說富人果然被影響了判斷，沒想到富人卻悠悠接上一句，“我對他和摩拉克斯的親密關系很感興趣。”
“……”公雞硬是被這句話硬控了三秒鐘。
什麽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關系就關系，為什麽非得加上個“親密”？
而且結合他們之前的對話再來看這個用詞，公雞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往危險的猜測滑坡。
醜角也楞了，一瞬間把要勸的話都扔在腦後：“我從未聽聞過摩拉克斯身邊有這樣的人。”
“所以我才好奇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我之前從未聽過有關的風聲。”富人不緊不慢回答，“我不介意犧牲我的微小利益，去換取我們的最優解。”
冠冕堂皇的理由。
富人似乎只是在探查情報，誘敵深入。
而有調查但還沒有弄清楚海什木真實身份的公雞，理解了富人這種看似荒唐的做法，但並不認同：“若他真是神眷之人，你應該選擇的是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去當他的情人……你成功了？”
公雞打量著富人，能贈送給富人這等禮物，那人對富人的感情似乎也並不單純。
“我倒是想，可惜……”富人點到即止，“他並不重感情，所以唯有這種方式，最能刺激他。”
公雞沒接觸過海什木，不知道海什木是什麽性格，既然已經確定富人沒有被迷惑，那公雞還是很放心的，他和富人鬥爭不假，但公雞同樣認可富人的能力。
少女興致缺缺趴了下去。
醜角聽到這裏，也覺得富人自有安排，沒有什麽再需要問的，正要繼續引導話題，第七席的木偶卻漫不經心把玩手指，插了一句：“最近這些大人物，怎麽都喜歡上了談情說愛？摩拉克斯是，楓丹那個二代水龍也是。”
木偶和楓丹的聯系同樣密切，縱然遠在至冬，但木偶也偶爾會關註楓丹的情報，那維萊特和海什木的事情沸沸揚揚，她最近又剛好在楓丹有動作，沒聽說才是假的。
她甚至前不久還和仆人聊過這個話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仆人很不想提起海什木的樣子。
木偶說完話的時候，還看了仆人一眼。
仆人就坐在木偶的不遠處，而木偶看來的時候，也正是仆人第一反應的時候——仆人的第一反應是去看公子。
嗯？
木偶納悶。
為什麽要看公子？
“海什木和那維萊特又不是那種關系。”公子看起來很專註，但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神游天外，結果木偶的話就跟觸發了公子的敏感神經，讓他直接當場反駁了木偶的話。
角度還相當刁鉆。
“最高審判長都放任消息到處傳了，鬧到現在人盡皆知的地步，他們要沒什麽，我還真不相信。”木偶的話很客觀，比平時也冷靜收斂不少。
但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基本上把她的話當耳旁風的公子，如今對她的話表現出了相當不滿的情緒。
“那是那維萊特有問題，反正海什木肯定對他沒意思。”公子很不爽，“仆人你也和海什木接觸過，知道他對那維萊特什麽態度，對吧？”
“……”仆人不想說話，但公子既然已經點到了她的名字，她要是一直沈默才會顯得奇怪，所以她只是冷淡道，“新聞已經撤下；原始胎海之水如今被海什木交給那維萊特代為保管，他們仍是密友，無論真相如何，你最好也不要打著讓他們關系破裂的心思。”
少女已經重新坐正了身體，她饒有興致地詢問：“為什麽不能讓他們關系破裂？原始胎海之水不屬於我們，算計他們分道揚鑣拿到戰利品，不更好嗎？”
公雞看著明顯是在吃醋的達達利亞，還有“維護心上人計劃”的仆人，覺得博士真的是罪孽深重。
博士今日意外地安靜，坐在那裏一聲不吭，視線縱然會轉動，但他明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知又在思考什麽實驗了。
見博士自己沒有解釋的意思，少女又實在好奇，醜角明顯有著同樣的疑問，於是好心的市長大人幫忙回答：“海什木是博士的切片，海什木和博士的這個交易，等同於愚人眾將原始胎海之水寄放在了那維萊特手中，並且擁有可以隨時帶走的權利。”
這句話一出，少女和醜角都有些驚訝。
這可是不得了的成就。
“沒想到博士你能做到如此地步。”醜角感到很欣慰，“仆人你應該也是知情人吧？述職報告裏為何沒有提到這件事？”
是啊，為什麽不在述職報告裏把海什木的事情詳細寫一下呢。
因為這樣醜角就可以收到博士切片在楓丹征服公子、仆人兩大愚人眾執行官以及水龍二代兼楓丹最高審判長那維萊特的消息了。
這東西仆人自己看了都覺得吸收到了禁忌知識，她很難想象不是當事人的醜角會怎麽想。
仆人當然不準備就事論事，她想要轉移話題，但公子先她一步開口：“我已經跟女皇陛下匯報過了，而且我和仆人都不喜歡海什木的做法，沒必要多提。”
“不喜歡？”醜角的目光依次掃過博士、仆人和公子，他以為仆人和公子都對博士的不擇手段有所了解，沒想到他們對博士的印象這麽好，果然，大家雖然吵吵鬧鬧打打殺殺，但本質上還是相親相愛的愚人眾。
“是啊。”公子回答得理直氣壯，“誰讓我們倆都喜歡海什木。”
“原來是都喜歡……”醜角下意識點頭，但反應過來公子話中的意義，他終年不變的臉色終於出現了明顯的震撼。
等等，什麽？
都喜歡誰？
誰喜歡誰？
少女一下子“哇”了出來；木偶也是錯愕看著仆人，然後看看公子，想起剛才自己第一次提及那維萊特時仆人條件反射去看公子，頓時表情了然：原來是兩個敗犬情敵惺惺相惜啊。
仆人：“……”雖然不知道木偶在想什麽，但是，拳頭硬了。
“公子，這種話不需要這麽大聲。”公雞也覺得頭痛，仿佛這一瞬間，他自己又回到了黑暗的那一天，大雪紛飛情況下，自己和富人遭受了同事聯手砸下的晴天霹靂。
“我說的是實話……”公子撇嘴，還很不服氣的樣子。
而再加上仆人因為種種原因又錯過了解釋的最佳時機，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醜角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覺得愚人眾內部相親相愛不錯，但是也不至於是執行官內部消化的這種相親相愛啊！
醜角看向博士，鄭重其事地提醒對方註意規則，不要把執行官劃入他奇怪實驗的目標名單。
博士從自己的世界醒來，對醜角的話不以為意：“我管不了那家夥，連摩拉克斯都能拿下，我也很好奇他是怎麽做到的。”
“……”醜角差點沒連接上自己的大腦頻道。
而公子第一個意識到博士口中的含義，直接站起來看向富人，眼神犀利：“在北國銀行前面對你動手的不會就是海什木吧？”
富人微笑頷首：“所以也不存在愚人眾被誰抹了面子，內鬥而已，對我們來說家常便飯。”
木偶竭力控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這根本不是重點吧！開會的八位執行官，海什木直接拿下三位，博士你在幹什麽啊博士！
“可惡，我也想和海什木打架……”公子的拳頭攥緊，此時看富人身上的頭飾和耳墜的時候，目光若是能具象化，此時已經將戰利品切下來了，“這是他動手後，給你的賠禮？”
“並非。”富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從容輕快，“一開始就是我惹他不高興了，我本來打算把這個贈給他作為賠禮，但他親自幫我戴上了——我很適合。”言語被輕易利用，富人繾綣的口吻，就好像是海什木在誇讚他的外貌如何出色。
“有什麽……”公子別過頭去，“他還送了托克畫，送了冬妮婭他們很多禮物……”
“但是沒送你。”富人微笑地一針見血，並且和倏然扭頭與他對上視線的公子，誰也不避讓地對視，腥風血雨，就此到來。
公雞的瞳孔在地震，受到的刺激更大，因為前不久他和富人還都是受迫害的觀眾，哪想到一眨眼富人直接跑去當主演了，還樂在其中，公雞覺得自己的小心臟真的受不了這折磨。
醜角的人都懵了，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做什麽。
而富人和公子在短暫交鋒過後，更是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側頭，讓博士回答身為他切片的海什木究竟更看重誰。
少女身邊飄著小花花，非常期待博士的回答，可惜博士用了“自然最看重我”這個一碗水端平的回答，但她看著博士起身率先離席的場景，又忽然覺得或許那並非只是一碗水端平了。
哇哦，有趣。
“還要繼續開會嗎？”仆人面無表情，語氣一如既往，“沒什麽事的話，我回壁爐之家了。”
“……我之後找博士單獨談談。”醜角按了按太陽穴，目光掃過幾位幸存者，看向木偶和少女，“希望你們兩位提高警惕。”
被跳過的公雞：“……”
木偶譏笑：“他要是敢作弄到我頭上，我廢了他。”但看看身邊心神似乎已經跟隨博士一同離開的仆人，木偶又有些不確定，補充了一句：“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他有接近我的可能性。”
其實只是在想什麽時候能走並且內心已經麻木的仆人，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又貢獻了“喜歡博士”的證據，她現在只是恨不得直接飛回壁爐之家，一個人靜一靜。
“我倒是很期待海什木會怎麽攻略我啦。”少女輕哼著曲調，懶散地伸了一個腰，站起來拍了拍醜角的肩膀，“親愛的統括官也要小心哦，看起來狩獵目標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呢。”
“……”雖然覺得不至於，但被少女這麽一說，醜角忽然覺得自己單獨找博士說話也挺危險的，所以他沈思之後看向了公雞，提出了邀請對方一起過去的建議。
知道醜角在想什麽的公雞：“……”禮貌嗎？禮貌嗎？就他長得安全是嗎？
那邊的富人和公子的“交流”也告一段落，在富人主動示弱下，兩人一起走了，似乎在交換彼此印象裏有關海什木的情報。
令人嘆為觀止。
少女看夠了樂子，踩著輕靈的步伐離開；木偶回去緊急加固自己不離身的夥伴；醜角和公雞去找了博士，正好趕上博士準備離開至冬去蒙德的時候。
醜角自然要問博士在這時候去蒙德的打算。
博士也很誠實地說自己要和海什木見一面，畢竟目前的事態他們也需要面對面交流，醜角覺得也有道理，並且詢問博士，名為“海什木”的這個切片到底想要做什麽。
璃月的摩拉克斯，楓丹的那維萊特，至冬的執行官……
“沒關系，以後七國都會有的。”博士安慰醜角。
醜角：“？？？”誰問你這個了？而且這是安慰的話嗎？
博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哪裏不對，事實上，他甚至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畢竟稻妻的神造物和須彌的大書記官也和海什木關系密切，海什木要真再去納塔、蒙德轉一圈，集卡七國簡單得很。
嗯，海什木的下一站應該是蒙德，沒有錯。
……
海什木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攏了攏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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