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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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063
達達利亞的運氣不錯, 他上門拜訪的時候，博士既沒有外出調研，也沒有泡在實驗室裏忙科學，對方正巧結束了和下屬的會議, 及時地接待了達達利亞。
“真是稀客。”博士笑瞇瞇地邀請達達利亞坐下, “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博士是真的有些意外。
因為他們兩個雖然同為愚人眾, 但是交集並不多，偶爾相處也是公事公辦，像是今天這樣因為私事的相處真的很稀罕了。
為什麽是私事？
顯然博士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麽公事達達利亞知道而自己不知道，所以達達利亞找自己只可能是因為私人問題。
而且, 博士是知道達達利亞前不久還因為“嚴冬計劃”被公雞富人他們叫過去商討事情的。“嚴冬計劃”的戰前動員時長不會短，再考慮考慮過來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博士猜測達達利亞開完會就馬不停蹄地找過來了。
這麽急？
博士想了一圈都沒找到達達利亞找自己的原因。
而達達利亞的態度也讓博士感到少許的好奇。
因為達達利亞剛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跟博士打招呼，而是在兩人的目光明顯交匯後, 一動不動停在了那裏, 不說話，然後用審視的目光把博士從上到下打量了遍。
這就更讓博士猜不到了。
“本來應該更早過來的。”達達利亞回過神來, 嘖了一聲, “果然, 你們看上去根本就是兩個人, 完全不一樣啊。”
博士微微歪頭。
達達利亞在說誰？
誰和他完全是兩個人？為什麽要把那個人和他放在一起比較？而且，照這個比法和達達利亞的說話方式，那豈不是在暗示有一個家夥和他是一個人了嗎？
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暗示。
縱然博士曾經把自己切片成了不同時間緯度上的存在，讓這個世界上的很多個自己同時存在, 但在須彌的大事件過後，他就抹消了除自己之外的所有切片, 按理說不會有漏網之魚。
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大大咧咧撞上來，甚至還給達達利亞撞見。
猜測不斷生成，卻因為實際事實的各種自相矛盾而被一次又一次地否決淘汰，以至於在極短的時間內，博士的興趣又上漲了。
當然達達利亞也沒有讓博士等太久，幹脆利落地把委托人交代給他的東西朝著博士遞了過去：“海什木讓我交給你，記得查收。”
“……”海什木？
博士在記憶裏搜尋了一圈，終於在犄角旮旯裏把這個名字的歸屬扒拉出來了。
須彌的那個家夥。
當時須彌正在準備著造神計劃，因為造神計劃關系重大，所以博士的不少切片都往那裏跑過，而忽然有一天造神計劃無緣無故洩漏了消息，被草神他們所知，博士負責計劃的更改和補救，同時在須彌的另一個切片則是負責去調查可疑人員。
愚人眾內部和教令院內部沒有洩漏消息，排除隱患後，博士也沒有多問那個年輕切片的進度，只是後來對方連最感興趣的造神計劃都不常來了，博士和他交流了幾句，對方的回答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實驗體，那個實驗體的名字就叫做“海什木”。
因為各個切片處於不同的年齡階段，也擁有著從某個年齡階段衍生出的不同經歷，所以彼此負責的研究項目是不一樣的，而且他們默契地不對其他自己詢問多餘的項目信息，除非項目涉及重要公事。
得知那個年輕切片在做新的秘密實驗，博士也知趣地沒去進一步詢問對方。
後來博士這個曾經的切片之一現在的唯一切片，在和小吉祥草王交易之後抹殺了除自己在外的所有切片，除了接手了幾個重要項目和處理了幾個爛攤子，他和之前的其他切片再無聯系。
提到“海什木”的年輕切片，屬於沒有爛攤子那一類。至於重要項目，對方之前可能在私下裏進行，同時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博士處理後續的時候就沒找到年輕切片的最近研究資料，等待了一段時間沒人冒頭也沒什麽麻煩的樣子，這件事情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連帶著“海什木”這個名字塵封進進博士的記憶深處。
也虧得博士記憶好，否則的話還真的難以從自己的記憶裏這麽快翻閱出這個曇花一現的名字。
但這也衍生出了其他問題。
看樣子那個年輕切片不是沒有留下爛攤子而是爛攤子在之後找上門來了。
“海什木，是誰？”博士這樣問道。
他不是不知道海什木存在，但年輕切片在之前透露出的只有這個名字，他還是相當於什麽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不如做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聆聽達達利亞的視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是你其他切片啊。”達達利亞想也不想地回答。
博士啞然。
其他切片？
其他切片都被毀了，哪來的其他切片。
這個海什木的膽子不小啊，冒充愚人眾執行官博士的身份，還直接愚人眾接觸，甚至連達達利亞都被他騙了。
海什木是博士切片，也有可能這麽發展，比如說當時那個年輕切片預料到了博士之後會抹殺他們所以提前做準備給自己捏了一個新身體。但這個思路也不對，因為制造符合標準的軀殼相關的流程和材料太過覆雜，成功後年輕切片也不可能以“海什木”的身份再找上門來，所以這個可能性在分析後可以排除。
類似的實驗做到一半也不太可能，比如說植入記憶讓不是本人的人以為自己就是博士，但一來這種手段造出來的只是擁有博士記憶的舶來品，不可能讓那個年輕切片逃掉切片的抹殺權限，二來現在的博士也知道自己在做出抹殺切片的前一秒自己也沒這個想法，所以包括年輕切片在內的其他人沒必要往這個方向做準備。
排除掉年輕切片的自救，海什木只能是其他相關實驗，這些實驗不會讓海什木成為博士，所以博士更傾向於海什木只是知道了什麽來招搖撞騙。
不過達達利亞倒是很快幫助博士否決了這個猜測。
別誤會，博士什麽也沒說，只是沈默的時間稍微有些久，可能連達達利亞也看出了博士的困惑，再加上類比執行官情報不互通這件事（也正是因為不互通所以達達利亞等人都不知道博士的其他切片都已經被銷毀），達達利亞想當然覺得海什木作為切片和博士之間的情報也不互通，博士甚至不知道某個切片化身成了“海什木”在楓丹做事，所以達達利亞好心地幫忙解釋了幾句。
“他可是和你完全不一樣的家夥，要不是仆人告訴我他的身份，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仆人？這裏面還有仆人的事情？不至於吧，達達利亞腦子不夠好，但仆人怎麽也會被誤導？
博士沒直接喊停，達達利亞也就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語氣還有一絲抱怨：“他就是工作太負責了，硬是要套著海什木的身份行動，沒有一次正面承認過自己到底是誰，不過這樣也好，雖然知道他和你是一個人，但我可以把你們分得很開。”
合著對面一句話沒認你們自己腦補啊。博士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當然他是不相信海什木能夠無意間造成這種局面，對方顯然是精心策劃，還成功地瞞天過海，這讓博士不由得把海什木的危險性往上提了提，對海什木的興趣也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
達達利亞名為抱怨實則得意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放下的手在如今再度舉起包裹，朝著博士遞過去。
“海什木給你的，他特意讓你當我面打開，要查收就快點。”達達利亞催促。
知曉對面是一個心機深沈的冒牌貨，博士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地打開包裹，他讓達達利亞坐在沙發上自己裝模作樣去拿東西，隔了一段距離後悠悠地提醒達達利亞幫自己打開包裹。
達達利亞自然不可能想到博士是在把他當工具人，毫不猶豫把包裹打開了，預想的暴力事件沒有發生一個，放在包裹裏的只有一些讓非專業人士看了就眼花繚亂的報告資料和一封信。
“快看快看。”達達利亞一股腦地把東西塞給了博士，“我還得監督你看完。”
“……”博士現在好奇達達利亞究竟被海什木怎麽拿捏住了，為什麽達達利亞在這種事情上這麽負責任啊？親自送包裹還負責監督收件人？
二次確認了包裹裏的東西只是一堆普通的文書，博士打開了那個封面謄寫了海什木名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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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的運氣不錯, 他上門拜訪的時候，博士既沒有外出調研，也沒有泡在實驗室裏忙科學，對方正巧結束了和下屬的會議, 及時地接待了達達利亞。
“真是稀客。”博士笑瞇瞇地邀請達達利亞坐下, “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博士是真的有些意外。
因為他們兩個雖然同為愚人眾, 但是交集並不多，偶爾相處也是公事公辦，像是今天這樣因為私事的相處真的很稀罕了。
為什麽是私事？
顯然博士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麽公事達達利亞知道而自己不知道，所以達達利亞找自己只可能是因為私人問題。
而且, 博士是知道達達利亞前不久還因為“嚴冬計劃”被公雞富人他們叫過去商討事情的。“嚴冬計劃”的戰前動員時長不會短，再考慮考慮過來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博士猜測達達利亞開完會就馬不停蹄地找過來了。
這麽急？
博士想了一圈都沒找到達達利亞找自己的原因。
而達達利亞的態度也讓博士感到少許的好奇。
因為達達利亞剛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跟博士打招呼，而是在兩人的目光明顯交匯後, 一動不動停在了那裏, 不說話，然後用審視的目光把博士從上到下打量了遍。
這就更讓博士猜不到了。
“本來應該更早過來的。”達達利亞回過神來, 嘖了一聲, “果然, 你們看上去根本就是兩個人, 完全不一樣啊。”
博士微微歪頭。
達達利亞在說誰？
誰和他完全是兩個人？為什麽要把那個人和他放在一起比較？而且，照這個比法和達達利亞的說話方式，那豈不是在暗示有一個家夥和他是一個人了嗎？
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暗示。
縱然博士曾經把自己切片成了不同時間緯度上的存在，讓這個世界上的很多個自己同時存在, 但在須彌的大事件過後，他就抹消了除自己之外的所有切片, 按理說不會有漏網之魚。
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大大咧咧撞上來，甚至還給達達利亞撞見。
猜測不斷生成，卻因為實際事實的各種自相矛盾而被一次又一次地否決淘汰，以至於在極短的時間內，博士的興趣又上漲了。
當然達達利亞也沒有讓博士等太久，幹脆利落地把委托人交代給他的東西朝著博士遞了過去：“海什木讓我交給你，記得查收。”
“……”海什木？
博士在記憶裏搜尋了一圈，終於在犄角旮旯裏把這個名字的歸屬扒拉出來了。
須彌的那個家夥。
當時須彌正在準備著造神計劃，因為造神計劃關系重大，所以博士的不少切片都往那裏跑過，而忽然有一天造神計劃無緣無故洩漏了消息，被草神他們所知，博士負責計劃的更改和補救，同時在須彌的另一個切片則是負責去調查可疑人員。
愚人眾內部和教令院內部沒有洩漏消息，排除隱患後，博士也沒有多問那個年輕切片的進度，只是後來對方連最感興趣的造神計劃都不常來了，博士和他交流了幾句，對方的回答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實驗體，那個實驗體的名字就叫做“海什木”。
因為各個切片處於不同的年齡階段，也擁有著從某個年齡階段衍生出的不同經歷，所以彼此負責的研究項目是不一樣的，而且他們默契地不對其他自己詢問多餘的項目信息，除非項目涉及重要公事。
得知那個年輕切片在做新的秘密實驗，博士也知趣地沒去進一步詢問對方。
後來博士這個曾經的切片之一現在的唯一切片，在和小吉祥草王交易之後抹殺了除自己在外的所有切片，除了接手了幾個重要項目和處理了幾個爛攤子，他和之前的其他切片再無聯系。
提到“海什木”的年輕切片，屬於沒有爛攤子那一類。至於重要項目，對方之前可能在私下裏進行，同時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博士處理後續的時候就沒找到年輕切片的最近研究資料，等待了一段時間沒人冒頭也沒什麽麻煩的樣子，這件事情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連帶著“海什木”這個名字塵封進進博士的記憶深處。
也虧得博士記憶好，否則的話還真的難以從自己的記憶裏這麽快翻閱出這個曇花一現的名字。
但這也衍生出了其他問題。
看樣子那個年輕切片不是沒有留下爛攤子而是爛攤子在之後找上門來了。
“海什木，是誰？”博士這樣問道。
他不是不知道海什木存在，但年輕切片在之前透露出的只有這個名字，他還是相當於什麽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不如做一個完全不知情的人，聆聽達達利亞的視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是你其他切片啊。”達達利亞想也不想地回答。
博士啞然。
其他切片？
其他切片都被毀了，哪來的其他切片。
這個海什木的膽子不小啊，冒充愚人眾執行官博士的身份，還直接愚人眾接觸，甚至連達達利亞都被他騙了。
海什木是博士切片，也有可能這麽發展，比如說當時那個年輕切片預料到了博士之後會抹殺他們所以提前做準備給自己捏了一個新身體。但這個思路也不對，因為制造符合標準的軀殼相關的流程和材料太過覆雜，成功後年輕切片也不可能以“海什木”的身份再找上門來，所以這個可能性在分析後可以排除。
類似的實驗做到一半也不太可能，比如說植入記憶讓不是本人的人以為自己就是博士，但一來這種手段造出來的只是擁有博士記憶的舶來品，不可能讓那個年輕切片逃掉切片的抹殺權限，二來現在的博士也知道自己在做出抹殺切片的前一秒自己也沒這個想法，所以包括年輕切片在內的其他人沒必要往這個方向做準備。
排除掉年輕切片的自救，海什木只能是其他相關實驗，這些實驗不會讓海什木成為博士，所以博士更傾向於海什木只是知道了什麽來招搖撞騙。
不過達達利亞倒是很快幫助博士否決了這個猜測。
別誤會，博士什麽也沒說，只是沈默的時間稍微有些久，可能連達達利亞也看出了博士的困惑，再加上類比執行官情報不互通這件事（也正是因為不互通所以達達利亞等人都不知道博士的其他切片都已經被銷毀），達達利亞想當然覺得海什木作為切片和博士之間的情報也不互通，博士甚至不知道某個切片化身成了“海什木”在楓丹做事，所以達達利亞好心地幫忙解釋了幾句。
“他可是和你完全不一樣的家夥，要不是仆人告訴我他的身份，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仆人？這裏面還有仆人的事情？不至於吧，達達利亞腦子不夠好，但仆人怎麽也會被誤導？
博士沒直接喊停，達達利亞也就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語氣還有一絲抱怨：“他就是工作太負責了，硬是要套著海什木的身份行動，沒有一次正面承認過自己到底是誰，不過這樣也好，雖然知道他和你是一個人，但我可以把你們分得很開。”
合著對面一句話沒認你們自己腦補啊。博士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當然他是不相信海什木能夠無意間造成這種局面，對方顯然是精心策劃，還成功地瞞天過海，這讓博士不由得把海什木的危險性往上提了提，對海什木的興趣也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
達達利亞名為抱怨實則得意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放下的手在如今再度舉起包裹，朝著博士遞過去。
“海什木給你的，他特意讓你當我面打開，要查收就快點。”達達利亞催促。
知曉對面是一個心機深沈的冒牌貨，博士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地打開包裹，他讓達達利亞坐在沙發上自己裝模作樣去拿東西，隔了一段距離後悠悠地提醒達達利亞幫自己打開包裹。
達達利亞自然不可能想到博士是在把他當工具人，毫不猶豫把包裹打開了，預想的暴力事件沒有發生一個，放在包裹裏的只有一些讓非專業人士看了就眼花繚亂的報告資料和一封信。
“快看快看。”達達利亞一股腦地把東西塞給了博士，“我還得監督你看完。”
“……”博士現在好奇達達利亞究竟被海什木怎麽拿捏住了，為什麽達達利亞在這種事情上這麽負責任啊？親自送包裹還負責監督收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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